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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灵狐 师兄不如先同我解释一下,为何你……
在同星罗宫那十位剑修弟子练招之前,玉蝉衣在涟翘的带领下,将星罗宫的飞舟转了一遍。
星罗宫是只收女弟子的宗门,这飞舟由她们宗门内的阵修弟子亲手制作而成,各处工艺繁多复杂,却又精巧万分。其上法阵众多,甚至连茶托上都藏着一个小的集火法阵。茶托不燃自热,放在上面的茶杯终日氤氲着袅袅茶香。
一遭逛下来后,玉蝉衣心里大体有数,若非论剑大会大部分法器都被禁用,这星罗宫里的姑娘应当能靠着宫中阵修给的宝物,轻松拿个不俗的好名次。
认了认去自己房间的路,玉蝉衣谨记自己这十五日来的职责,未做片刻歇息,自己先寻上了这里那十位剑修弟子。
玉蝉衣道:“宫主请我陪你们练剑的消息,你们应已知晓。”
“你们谁先?”她问。
十人中为首的蓝衣女子先出列:“我叫澜应雪,是星罗宫剑修弟子中的大弟子。”
另外九人在她身后打量玉蝉衣。
方才她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要是想让玉蝉衣赢得轻松一些,除了她们要放水之外,还应讲求策略。
实力最强者率先于玉蝉衣比试,免得到最后玉蝉衣力竭,才对上她们中间的强者,怕是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澜应雪一出锋,玉蝉衣便丈量出她的实力。
在澜应雪说出“请”字之前,玉蝉衣率先说道:“拿出十成十的本事便好。”
她说:“剑一出鞘,就要全力以赴。不然,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
周围弟子一片哗然,心道玉蝉衣瞧上去沉默寡言,内里实在清狂。
可等到澜应雪三招败下阵来,本来还窃窃私语说着话的她们一片鸦雀无声。
星罗宫中的剑修女弟子只是性子与宗门氛围使然,爱闹爱笑,论起正事,都恪守着星罗宫规矩严谨的宫规,待课业未曾有半分不勤恳不用心。玉蝉衣剑一出鞘,哪怕她们猜不透玉蝉衣实力虚实,却都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肃寒之气,心底不约而同意识到一件事——
玉蝉衣实力远在她们之上。
一时之间,她们都噤若寒蝉地在旁认真围观起来,什么要让一让玉蝉衣的话,不敢再说半分了。
玉蝉衣谨记着自己的职责,待与澜应雪比完一场,不急与旁人切磋,而是叫澜应雪过来,让她张开手心,用灵力在她手心画了几招出来,指出了澜应雪剑招里的几处漏洞。
一一指完之后,又道:“澜道友,方才涟翘姑娘带着我在星罗宫里看了一遭,见你们这里格外注重细节,处处无一瑕疵,金碧荧煌,叫人目不暇接。星罗宫如此细致严谨,我便想,自小在星罗宫练剑的你们使出剑招时,也会受到这种作风的影响。与你比上一回,发现果真如此。”
玉蝉衣问:“澜道友,你出剑招,是否追求会追求将一个剑招用的完美无缺,一招一式都不能少?”
澜应雪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追求完美很好,追求无缺也很好。”玉蝉衣道,“可一旦在台上比试起来,力求每一个用处的剑招无缺,实无必要,反而束手束脚,拖沓了节奏,容易落入下风。前面给你找出来的剑招漏洞只是表因,这种力求完美无缺的心态恐怕才是问题根源。只是,我这一番话到底对与不对,还要看你自己。练剑要观人观心,观心这一项上,答案向来在己不在人。”
澜应雪沉默半晌,对玉蝉衣拱手道:“受教。”
态度已经转为了万分的敬重客气。
玉蝉衣对着拱了拱手,也十分客气:“今日与你切磋一回,我也受益颇多。受教。”
旁边有一弟子插话问道:“玉道友,你怎么什么都懂?好厉害啊。”
玉蝉衣默了默:“并非什么都懂,学无止境。”
“可你懂的真的好多,是有一位很厉害的师父吗?”
玉蝉衣微微晃神,眼前似有几道身影,她想起了师兄,想起了师姐,想起了陆闻枢微生溟,最后眼前愈来愈清晰的,却是自己作为陆婵玑时映在聆春阁墙上的那道影子。
玉蝉衣垂眼说道:“我师父常年云游在外,指导我的另有旁人。”
“你师父厉害吗?”
玉蝉衣想起不尽树所描述的,说她师父已经功成名就,再联想到巫溪兰说过门规只有一条:低调。
虽说不尽宗破破烂烂,宗门也不气派,但保不准是师父故意为之。
玉蝉衣点头道:“应是厉害的,只是他喜欢云游,常年在外,我与他尚未见上一面。”
“那指导你的,是指……你的师兄师姐?”
玉蝉衣“嗯”了一声:“有很多人。”
助她的有,阻她的也有,最后都成了她的锉刀石。
这其中最不可与外提及的,是她自己。
过去的自己。
她踩在陆婵玑在这世上苦修十三年又漂泊一千年的光阴上头,不能说没占一点活得久的便宜。
二楼,星罗宫宫主抱着灵狐站在窗边看着她们在甲板练剑的身影,纤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里的灵狐,轻声说道:“三言两语,鞭辟入里,真是难得一见的玲珑透彻,真有悟性。方才你摸她仙骨,告诉我她仙龄不过二十来岁,你真没看错?”
灵狐摇头。
星罗宫宫主感慨叹了一声:“这点仙龄,连我宫中年纪最小的弟子比她大,衬得我这个活了一万年的都像是个老妖怪了。她小小年纪,见解竟如此深厚。”
“丢丢啊,我这顺着眼缘随手一指,好像找了位厉害人物过来。”
她又问灵狐:“这不尽宗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那灵狐咕唧一声,在星罗宫宫主怀中打了个滚,抻直身体伸了下爪子,再次摇起脑袋,表示不知。
“你不知道?”星罗宫宫主诧异而又惊奇,又望了玉蝉衣一眼,“连你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真是个相当之无名无姓的小门派?却养出来了这样的弟子……”
说到这,她嫣然轻笑:“也是,这世上能者众多,哪是只凭着五个大门派就能网罗干净的?不尽宗……我记下了。”
与余下九位弟子各自比试过后,玉蝉衣一一同她们讲过她的看法与见解,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静下心来思考剑招,房门却总被咚咚敲响,没一会儿,屋里就多了一堆由她们陆续送来的小法器和点心,说是送给她的礼物。
如何与其他宗门的人相处,对哪怕已经历经千年光阴的玉蝉衣来说,仍是十分生疏的事情。平白无故受人礼物,亦让她感到不安焦躁。
好在澜应雪的礼物上放着张卡片,她在上面写了一番话,感谢了玉蝉衣的指点。玉蝉衣这才知道她陪她们练剑时指出的那些问题对她们来说算是有用。找到了能叫她心安的理由,便放心将礼物收了下来。
点心是糖心酥饼,太甜,玉蝉衣不喜欢。
可这是旁人送来的礼物,也没法留太久,留久了怕要坏掉。玉蝉衣便站在桌边,一点点咬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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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咽了下去。
唇边尚有碎屑,外面走廊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玉蝉衣闻声走出去,走廊里跌跌撞撞一道白影。
星罗宫宫主那只叫“丢丢”的白色灵狐,正在走廊里奔来跑去,似乎正在扑着小虫玩耍,一见到玉蝉衣,它一驻,浑身的毛登时又炸开成球,噔噔噔最后化作一缕白烟飞走。
幻化之前,身体又撞到墙壁,发出结结实实“咚”的一声异响,与方才的动静一模一样,想来方才那声闷响就是它玩耍时撞到墙上。
玉蝉衣拂了拂脸边的点心碎屑,正打算回到屋里去,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在她眼前一晃,她停下,见脚边滚着颗碧绿色的珠石,亮晶晶的,在云端热烈的光影映照下,闪着斑斓的光。
玉蝉衣以灵力将之捡起,那一点苍翠近至眼前更觉欲滴,玉蝉衣平素不常注意这些,却觉得在哪里见过。
也许在这飞舟上的哪个檐角上?又或是在哪个漂亮摆件上。
玉蝉衣想了一想,倏忽之间,想起是在哪里见过——在星罗宫宫主脖子上戴着的那一串环佩上。
是星罗宫宫主让着她的面,从环佩上摘下,塞进小狐狸爪子里面,任它把玩的那块小石头。
当时隔得远,尚且不能细细瞧清,此刻拿在手里能感受到里头蕴着的灵力,带着点雨后竹林潇潇的气息,如同几万个春日的葳蕤绿意与勃勃生机都被装在了里面。
怎么会出现在这?
玉蝉衣带着这块灵力丰沛的灵石往星罗宫宫主的房间走去,把灵石还了回去。
星罗宫宫主倒是习以为常,捏了捏不知何时回到她怀中的灵狐的脸说道:“之所以给它取名叫丢丢,是因它常常丢三落四,给它的玩具到最后一定不知所踪。自己喜欢的东西怎么都看不住,也是一种本事。”
说完,又对衔着宝石的丢丢说道:“瞧瞧,你喜欢的玩具被玉姑娘送回来了,还不快去谢上一谢?”
小灵狐飞快跳到地上,落到玉蝉衣身边,亲昵地碰了碰玉蝉衣的裙尖,闭着眼睛仰着脸蹭了蹭。
玉蝉衣看着底下这只毛茸茸一身柔软的白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着,想来摸上去手感应是极好的。
玉蝉衣只是面不改色地一想,那星罗宫宫主像是有能通晓她心思的本事,恰巧在这时对她说道:“想摸的话,可以摸摸它的脑袋,揉揉它耳尖后面,它会喜欢的。”
玉蝉衣试探着伸出手去,这回丢丢没有抗拒,任她摸了几下脑壳,之后才回到星罗宫宫主的怀里。
星罗宫宫主抱着它,亮着眼睛问玉蝉衣:“如何?”
玉蝉衣蜷了蜷手指,不知道该作何比喻,这好像是她头一回摸到小动物,玉蝉衣想了想说:“摸上去很软,像云一样,身体出乎意料的结实。”
而且还有很充沛的灵力。
星罗宫宫主笑着说道:“为了将它这一身皮毛养得油亮好看,我每日要喂它吃一道三个天雀鸟蛋做的蛋黄羹,让它睡天蚕丝做的窝,喝芽尖露珠汇成的水,还要常常用我加了除垢法咒的密齿梳,帮它打理毛发,梳开打结的毛团。你一定想不到,刚捡它回来时,它可不是这样子,身上脏兮兮的,只一张脸被它用爪子洗得还算干净。”
原来这样好看的灵宠可以随意捡吗?
和星罗宫宫主闲聊片刻,玉蝉衣离开了宫主的房间。
在星罗宫的飞舟上待了几日,她发觉星罗宫的弟子多有灵宠傍身,要么是毛茸茸的猫猫狗狗,要么是灵龟灵雀,甚至还有些养着十州大陆上刁钻罕见的生灵,唯有这星罗宫宫主的灵宠——灵狐丢丢最是受人喜欢,走到哪里都受人瞩目。
丢丢恃宠而骄,除星罗宫宫主外,向来懒得分给别人眼神,也从不给宫主之外的人献媚。
对玉蝉衣的态度却比一开始好上一些,虽然不会讨好献媚,但至少在看到玉蝉衣时愿意缓下步速停下来,给她摸上一下两下。
之后丢丢又在她门前弄丢过几次它的玩具,宝石星币都有,玉蝉衣一开始还会去找星罗宫宫主,后来便直接找到丢丢塞回它的爪子里。
次数多了,不知道哪里惹到它生气,有一次去还星币,被它忿忿用蓬松的大尾巴打了一下手。力道虽说不重,但不悦之情可见一斑。
此后,玉蝉衣没有再在自己的房间外捡到过任何丢丢弄丢的东西。
十五日后。
云山雾绕,蓬莱近在眼前。
蓬莱仙岛处于巨海十洲的中心,常年仙气缭绕,白沙覆盖海岸,远远望去,像一粒落在海面上的白色贝壳。其上仙山低矮,绿树成荫的山坳上,悬挂着瀑布溪流,山间小涧从一片绿色中蜿蜒而出,像一条条银白丝绦。而论剑大会的台子,便在瀑布旁的山坳间搭起来。
星罗宫的飞舟在论剑大会的入口处着陆。
这就是蓬莱。
每个剑修心里都有一个蓬莱,在玉蝉衣还是陆婵玑的时候,她曾梦到过这里。
今天,她终于踏上来了。
涟翘陪同星罗宫宫主前去租住下的客栈,玉蝉衣依旧与星罗宫那十位弟子结伴而行,前往报名点报名。
报名处,澜应雪帮自己其他师妹递上名碟。
玉蝉衣上前后,报名处的人扫了她一眼,见她一身与澜应雪风格相似的天女罗裳,问:“星罗宫的?”
“不,我是不尽宗的。”玉蝉衣将自己的名碟递上。
“不尽宗?”记录修士诧异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的名碟,问道,“你这宗门里,可还有其他弟子来参加这一届的论剑大会?”
玉蝉衣道:“仅我一位。”
那修士又问:“你们宗门也是第一次参加大会?”
玉蝉衣点头。
那修士建议道:“前十五天,有宗门的弟子与有宗门的弟子比试,散修只会与散修比试。你这宗门太小,怕是与散修无异,道友,若您想拿个好名次,可以先以散修的身份报名。”
玉蝉衣道:“不必。”
澜应雪在一旁默而不语,另外九位弟子中有人小小声对同伴说道“这修士人还怪好的,只可惜他真是错了,叫玉道友去散修那边,真是不顾那些散修死活。”
“喂,留下是不顾我们的死活。”
“什么,散修那边的比试简单一点?我能原地退出宗门,从今日起当个散修吗?”
“死了这条心吧,宫主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这时候又有一队人来到报名处,本来拥挤的人群自动分开一列。
来人整整齐齐,穿着一身玉蝉衣格外眼熟的月白色宗门服。
是太微宗的宗门服。
这一队人以李旭为首,来到报名处这边,排着队也等着递上他们的名碟。
“你们认识?”见玉蝉衣看向李旭的时间比较久,澜应雪凑近她问,“还是你喜欢看长相英俊的男子?”
玉蝉衣道:“是旧识。”
李旭并未看她,径自往前走。玉蝉衣看着他的身影,心道:他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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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群中隐隐有议论声。
“看这宗门服,太微宗的啊!”
“太微宗这来了两波人里,今年太微宗来的弟子可不少,比上一届多多了。”
“来的人多哪是什么稀罕的,为首的那位穿的衣服和旁人不太一样,好像是他们的首徒。”
“是首徒。听说啊,为了一举夺得头筹,这位太微宗首徒在被选为首徒之后,依旧有两百年没来参加论剑大会,为的就是能准备得更加充分。这回会来,八成是有十成把握,定然是奔着头筹来的。”
“哎呀,那要是没拿头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旭神色未动,只在这时扫了站在一旁的玉蝉衣一眼,颔首示意,接着便转回头来,继续排队。
身后,段小丰忍不住说道:“师兄,你真想好了?”
这两百年李旭负责带人监视微生溟,因而没能参加论剑大会,这理由不能与外人道,却不想,外面传成了这样。
但这次论剑大会,有玉蝉衣在,李旭就无法夺得头筹,失败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可是,最近这三百年间,太微宗最有希望夺得论剑大会头筹的弟子,只有他李旭师兄。
李旭未答段小丰的话,只是在队伍轮到他后,向报名处的修士递上了自己的名碟。
递好名帖,再一回头,玉蝉衣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刚刚和她站在一起的那十位星罗宫弟子在人群中,依旧无比显眼,只是横看竖看,都找不出那个不再一身黑衣的玉蝉衣。
李旭只得收回视线。
递好名碟,报好名之后,要找客栈住下。
李旭身穿太微宗宗门服,又带着太微宗大概一百余名弟子,虽说太微宗全部参加论剑大会的弟子并不全然都跟着他行动,但这百来号人依旧是一支人数壮观的小队伍。
他在来往修士的注视中,带弟子们走向逍遥楼。
这是蓬莱论剑大会上最不起眼的那家客栈。
这次论剑大会,所来参加的剑修足有几千,接近万名,再加上过来观战的、看热闹的,岛上乌泱泱的,汇集了共几万来号人。
来的早的,大宗门的,都会抢占先机地订下好的客栈。
蓬莱有一仙泉,周围灵力丰沛,能安抚心神,也能在比试前再临阵抱佛脚地涨上一星半点的修为。热衷于临阵抱佛脚的修士实在太多,过旺的需求抬高了价格,绕着这仙泉开起来的客栈定价素来是最贵的,也最紧俏。
之前,太微宗来论剑大会,都要在仙泉旁选客栈住。
这次,李旭带着百位太微宗弟子,却要往建在山旮旯里的逍遥楼走。
路上,有人见他们要去逍遥楼,指指点点说道:“这太微宗,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来论剑大会,竟然也要沦落到要住逍遥楼。”
李旭并不理会这些闲杂声音,扼制了一下跟着他的百位弟子中想要上去理论一番的苗头。待来到逍遥楼,他遥遥看了眼二楼走廊尽头那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同客栈老板订下五十间房。
订好后,分配好房间,李旭便带着这些人上楼休息了-
二楼,走廊尽头。
一阵风声将门扉轻轻扇动,坐在榻上敛目调息的微生溟感受到什么,颤了颤睫毛,睁开眼睛。
他看着玉蝉衣自他门扉的影子里钻了出来,正好站在他面前。
微生溟抬眼看着玉蝉衣,说道:“小师妹倒是常常叫我感到意外。”
“怎么找到我这来的?” 微生溟问。
玉蝉衣:“藏在李旭的影子里跟过来的。”
见微生溟轻挑了下眉,一脸兴味,玉蝉衣道:“怎么,只兴他跟着别人,不兴他被人跟上一跟?”
微生溟又问:“他没发现?”
“他心思不在自己的影子上,自然很难注意到我。况且我也不会只跟他一人的影子。”玉蝉衣道,“问我这么多,师兄不如先同我解释一下,为何你会出现在蓬莱?”
第32章 拜师礼 怎舍得叫小师妹孤孤单单
玉蝉衣说完,清澈透亮的眼睛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微生溟并不避开她的视线,他眼角微微往下一弯,慢悠悠说道:“倒不如小师妹先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蓬莱的?”
“因为李旭?”微生溟问。
玉蝉衣道:“有我在,这论剑大会他就拿不走头筹。且这段时间他的任务就是监视你、杀了你,你还好好活着,他的任务就没有结束。所以,他来蓬莱,不是为了论剑大会,而是为了你来的。”
一个剑修一生只有一次参加论剑大会的机会,论剑大会对于剑修来说,意义非比寻常。明知有她在,他几乎毫无胜算,李旭却还是来了。
能将虚名置之度外。某种意义上,李旭是会令玉蝉衣感到佩服的那一类人。
说完后,玉蝉衣提醒:“我说完了,该你了。”
微生溟并不答话,款步走下榻来,将窗户推开。
外面,路上来来往往,大多都是剑修,嬉嬉闹闹,三五成群。
论剑大会尚未开始,提前来到蓬莱这段日子,修士们无事可做,要么沽酒与好友对饮,要么吆喝几个友人去周围的山里海上探寻探寻。
这蓬莱是处福地,指不定能遇到什么机缘,得到什么宝物,其他时候鲜少开放,趁着论剑大会这次好机会,不参加比试专程来寻找宝物的修士也有不少。
微生溟示意玉蝉衣看向窗外,他道:“你看,别的宗门,都是浩浩荡荡,成群结队,连散修都知道多凑几个才热闹。别人家的孩子都有人陪,我这个做师兄的,怎舍得叫自己的小师妹孤孤单单?”
玉蝉衣闻言却瞥开视线,说:“骗人。”
她可不觉得她和他的师兄妹情谊有深厚到这种程度。
玉蝉衣道:“这话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李旭,要是你真是陪我来的,那一个月前陪我一起离开不尽宗便是,何必到了蓬莱再见面。”
“小师妹这话可真是叫人伤心。”微生溟暗叹一声,“你师兄我已经上了年纪,体弱多病,哪比得上你年纪轻轻,健步如飞。蹭你的剑飞过来,怕是耽误了你赶路。一番良苦用心,却被说成骗人,甚伤吾心。”
话虽这样说着,他脸上却不见半点伤心的表情,也不执着于解释太多,只是走向门那边,对玉蝉衣说道:“走吧,找师父去。”
玉蝉衣却蹙了蹙眉:“找师父?”
好陌生的词汇。
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对,找师父。”微生溟的手碰到门扉,轻点了点,“你我二人的师父,不尽宗掌门,涂山玄叶。”
玉蝉衣却依旧未抬足。她在微生溟即将推开门前,提醒微生溟道:“这一次论剑大会,太微宗的弟子来了有千余人。师兄,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就不怕遇上故人?”
微生溟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瞬,抬手一挥,两扇门扉像被风吹一样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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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溟负手闲庭信步地走出去。
玉蝉衣看着他落拓不羁的背影,听着他带着点点笑音的嗓音传来:“我怕什么?是他们怕我才对。”
玉蝉衣垂了垂眼,也跟了出去。
二楼,微生溟的房间隔壁。
在听到微生溟房间门开的动静后,李旭等了片刻,也打开门。
刚刚站到走廊,便看到微生溟旁那道浅鹅黄色的身影,他一愣神。
李旭想不明白,为何方才还在报名处的玉蝉衣能这么快地来到微生溟这儿。
恰巧段小丰与玉蝉衣微生溟二人擦肩而过,他和另外两个太微宗宗服的弟子提着两坛酒急匆匆回到二楼,与要下楼的李旭在楼梯相逢,段小丰说:“师兄,玉道友她何时找到这边来了?”
李旭道:“刚刚。”
段小丰顿时困扰起来,苦恼道:“可是师兄刚刚和师弟师妹们说好了要一起喝酒,一会儿我们是要喝酒,还是要跟着他们?”
李旭道:“别忘了我们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
段小丰的头立马低了下去:“那我将酒放上去就立马带人去跟。”
却又被李旭制止。
“酒,你们自己去喝吧。”李旭说,“我一人跟上去。”-
玉蝉衣被带到一处茶寮来。
人间常有茶寮,替旅人解渴。旅途困乏,茶寮常常是各地的八卦与故事跑得最快的场合。修士大多断了口腹之欲,这巨海十州的茶寮,虽也卖茶点茶饮,喝茶解渴的效用几乎已经全部消失,这茶寮只承担与友人会面、谈论八卦、传递信息的作用。
落座之后,微生溟问玉蝉衣:“春饮偏甜,夏饮偏酸,秋饮偏淡,冬饮微有些涩,小师妹喜欢哪样?”
玉蝉衣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番话说得比店里小二还要顺畅无碍,问道:“你对这里的茶饮很熟悉?”
微生溟道:“活得比你久,自然见识也要比你广上一些。”
玉蝉衣最看不惯他这摆年长者架子的样子,她道:“除春饮外,其他随意就好。”
“不喜欢甜的?”微生溟若有所思,挥手叫了店小二过来,“一壶清夏乌梅汤给她,一壶扶芳桃花饮给我,再要一壶白草饮,三碟松子,一碟甘蔗糖浆浇樱桃。”
等着茶饮点心上来的时候,玉蝉衣的视线扫过落座在茶馆里喝茶聊天的这些修士,试图从中找出涂山玄叶来。
按巫师姐平日里常常念叨的,师父他是个闲云野鹤的老人家,而那活了不知有多少年岁的不尽树在提到他时,一副怀念万分又客气敬重的口吻,那这涂山玄叶,应当是位个性洒脱、喜欢云游四方却又德高望重的修士。
茶寮里尽是些年轻的修士,不乏少年少女,各个面皮嫩得紧,看不出半点德高望重的样子,玉蝉衣默默收回视线,眼角余光看着一副等人样子的微生溟,忍不住在想,难道……师兄他这回真的就是来陪她来了?
没见到师父之前,玉蝉衣不敢轻下定断。
等茶饮上了,玉蝉衣小口小口喝着酸中微甜的清夏乌梅汤,视线注视着茶寮入口进来的新客人。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的人群一阵骚动,茶寮里踏进来一人。
来者须发尽白,脸上也布满皱纹褶皱。但身姿清癯,精神矍铄,步履如风。他怀抱一浮尘,行走间,一副闲云野鹤、世外高人的风致。
师父?
玉蝉衣下意识看向微生溟,微生溟却只是笑而不语。玉蝉衣只得再度抬眼看去,那须发尽白、怀抱浮尘的老修士已经找到了离门边很近的位置落座,在老修士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却不似承剑门的道服那般素雅,说是白衣,衣服的布料上洒着流金细沙,像是落着星河。
他勾着李旭的肩膀走进茶寮,视线往茶寮里一扫,最后定在玉蝉衣这一桌上,恰好与玉蝉衣视线隔空撞在一起。
这一度视线相逢,他琉璃色的眼眸亮了几分,朝玉蝉衣轻眨了下眼,脸上也绽放出笑意来。
那张脸美得过分,一笑间万物失色,连她对面这美人师兄,都要被他衬托得逊色几分,不及其旖丽。
如此美貌的青年一踏进茶寮,整间茶寮里嘈杂的议论声不自觉都静了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汇集到他的身上。
他来到玉蝉衣和微生溟这一桌桌旁坐下,先捡了一块甘蔗糖浆浇樱桃丢进口中,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白草饮,一饮而尽。
而这个过程中,李旭脸上冒汗地坐到他旁边。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那青年这才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指,指了指李旭说道:“难得见你们一面,我这个做师父的,送你们一个见面礼。”
他撑着腮好奇问道:“这家伙穿着一身这么显眼的衣服,鬼鬼祟祟跟在你们后面,你们两个,都没发现?”
玉蝉衣愕然看着眼前这人。
——涂山玄叶?
——她的师父?
玉蝉衣震惊。
真是师父?她怀疑的眼神投向微生溟。
微生溟却朝她微微点点头,并将一碟松子往涂山玄叶面前一推,回应了对方刚刚那句话:“知道归知道,戳破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必?”
“让他跟着便是,反正又无大碍,你不该抓他过来的。”看了一眼谨慎甚微、手足无措的李旭,微生溟轻声叹道。
涂山玄叶“切”了一声:“那是你不顾自己死活,被人跟踪也不在意。可别把我小弟子带坏了。”
微生溟道:“你第一次同小师妹见面,该先介绍一下自己才是。”
涂山玄叶看向玉蝉衣,盯着她的脸看来看去,眼里渐渐生出许多愉悦的欢喜,清朗的声线听上去开心极了:“我这小弟子倒是生得十分明艳可人,与我几分相似,都是这世间少有的美人,真是不错。”
玉蝉衣:“……”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好。
她想象中那个个性洒脱、德高望重的师父呢?
怎么是这样一副美貌惊人、举止端庄却语出轻浮的样子?
“你师姐已经写信同我说过你了,不尽树托你交给我的叶子我也已经收到。”涂山玄叶说道,“我知道你叫玉蝉衣,也知道你的来历。我叫涂山玄叶,是你那素未谋面的师父。”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玉蝉衣却听到心中响起一道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上古遗民,青丘涂山氏的后人。”
“这些年我在外游历,周转在各地友人之间,颇为繁忙,实在抽不开身,没来得及回去见你一面,实在过意不去。”涂山玄叶的声音继续响起来。
玉蝉衣道:“是师姐比较受累。”
涂山玄叶指头闲闲在空气中点着,先点了点微生溟的方向,又点了点玉蝉衣:“你想做剑修,他也想做剑修,这几年不尽宗花钱如流水,你们师姐她确实受累。”
“话说回来,你既然已经拜入我的宗门,我该送你一份拜师礼才是。”涂山玄叶问玉蝉衣,“可有什么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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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蝉衣沉默下去。她想要一把好剑,能比肩“荧惑”的好剑。可她看着涂山玄叶的样子,不像是能帮她找来好剑的样子。
又一想她那古怪莫测的师兄都能夸口说下要送她一把好剑的话,玉蝉衣倒也不敢小看涂山玄叶的本事。她看了一眼微生溟,说道:“我想要的,师兄已经答应,要在我拿到论剑大会头筹之后给我了。”
她算是旧事重提,也有再提醒一下师兄不要忘记的意思。听到她的话,微生溟不置可否,只是眉梢暗暗挑了挑。
“头筹?”涂山玄叶吃着点心的动作一停,又笑着问:“所以,你最近最想要的,就是这论剑大会的头筹吧?”
玉蝉衣点头。
涂山玄叶饮了几口白草饮,悠悠然说道:“这想拿头筹,背后的原因花样也多了去了。”
他问玉蝉衣:“你想拿头筹,是想来论道,想遇到一些强劲的对手,再赢过那些对手,拿个能证明自己剑术精绝的头筹。还是说,你想要一个能叫你一鸣惊人、名噪天下的头筹?”
玉蝉衣紧接着便回答:“要一个能叫我一鸣惊人,名噪天下的头筹。”
“要的居然是名噪天下。”涂山玄叶十足意外,抬眸盯着玉蝉衣看了好几眼,“看着不像啊……”
玉蝉衣低了低眸。
“不像什么?”微生溟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人各有所求。小师妹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事事争先,想为人所知,没什么不好的。日子久了,兴许就又有了别的追求。”
涂山玄叶指尖搭在他自己脸畔轻点,看着玉蝉衣说道:“人各有所求,追名逐利只是一种选择,我不拦你。只是……”
“你要名噪天下,便要有名噪天下的本事。我摸着……我看着你仙龄不过二十来岁,虽说你师姐在信里对你多是溢美之词,可她向来护短,眼里从无自己人的错处,她的话我半信半疑。你自己觉着,这本事可足够?”
虽是问着玉蝉衣,他的目光却投向微生溟。似乎是想从微生溟那拿个确切的答案。
微生溟道:“以我所见,昨日陆闻枢,今日玉蝉衣,将他们相提并论我都觉得有辱小师妹的前程。这样的本事,师父觉得,够还是不够?”
涂山玄叶一时目光大亮,他道:“剑的事我一窍不通,我只消息灵通一些,知道的逸闻八卦多一些。但要是你这么说,那自然足够,十分足够。”
“不过,二徒弟,你倒是一如既往地看不上我们的正道魁首啊。”
见玉蝉衣听到这,好奇抬眼看向他,涂山玄叶道:“不说这个。”
涂山玄叶重新对玉蝉衣说道:“小徒弟,你想名噪天下,问师父我,那可是问对人了。”
说到此处,涂山玄叶深深叹了口气:“我这人,就没有尝过不被人注意的滋味。哎,有时也是挺苦恼的。”
他一副十分苦恼却又暗自受用的表情。一番话说得十足傲慢,可配合他的脸与周身气韵,却又十足让人信服。
自他来后,一整个茶寮,落座在别处的客人视线总有意无意扫向他们这边,说他是天然的视线中心,这点倒也没错。
“这论剑大会百年一度,每一百年都有一魁首,各个都是本领高强,名副其实。可是,能被人记住的少之又少,足见想被人记住这件事上,也是有点学问在的。”
涂山玄叶对玉蝉衣说道:“你仙龄二十余岁,便能夺得论剑大会魁首的话,已经是一种吸引其他修士议论的噱头。可曾经也有少年修士拿过魁首,其中多一个你,只算特别,不算特例。因此若你想要引起十足注意,从一开始就要讲究点策略。”
玉蝉衣问:“什么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