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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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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杯,杯盏俯仰间,她心中暗道:我是不是说得太急了?这唐王终究是想要当皇帝的,一山不容二虎,他不肯去肇庆也是情有可原……

正思忖间,却听唐王道:“我本以为桂王是无能之辈……只觉得将皇兄的天下交付于他,实在是所托非人。可今日,当群臣弃我而去,当百姓流离逃亡,当北寇的铁骑直冲到眼前,当燃着火的箭矢刺入殿门,那一刻我才明白,自以为真命天子的我,竟然也无能至此。”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却又那般平静,如同一条秋日午后的河流:“面对生死一线,无论是贵为天子,亦或是低若虫蠹,最先考虑的定当是自身的安危。而赵将军,你却不一样。在君王和百姓之间,你选百姓;在自己与他人之间,你选他人……”

“那么你选择的君主,自然也堪当大任。”

唐王缓缓站起身,踱到窗边,初冬的阳光氤氲了他的轮廓,从背影来看,他更像一名书生,而非君王:“赵将军,肇庆我便不同你去了。本王决意退位归藩——”他面向东边,遥遥一拜,“恳请吾皇——允准。”(第2卷 完)

第56章 突出重围(一)众川赴海,天下归心。……

月明星稀,夜色浓重得化不开。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的间隙,吝惜于自己的丝缕清晖。被那惨淡的白芒照亮的荒野之上,散布着数座营帐,如同潜伏在蒿草中的野兽,在夜色中沉默地伫立着。

帐内,烛火摇曳不定,照亮了男人阴鸷的面容。男人双腿叉开,一手撑腮,垂首凝视着面前的地图,而另一只手缓慢而轻柔的敲击着案几的边缘,每一下都如同催魂的鼓点,让帐中等待吩咐的将领们大气儿都不敢出。

突然,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冷笑:“开拔,去肇庆。”

一言既出,营帐中的将领们都不由得倒吸一后冷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方才有胆大的接口道:“李总兵,肇庆的确是一只肥羊,可是……可是佟大人命我等攻下广州城,活捉绍武帝,咱们打都不打就转道去肇庆,是不是有点……有点……”

李成栋抬眸,两道目光如同冰锥般直直刺到那名将领的脸上,骇得对方不由打了个冷颤,到了嘴边的话语也跟着戛然而止。

“说啊,怎地不说了?”李成栋的笑容逐渐扩大,在他本就冷酷的面容上泛起残忍的涟漪:“你倒是佟养甲养得好狗啊,敢当着我的面乱吠。”

“来人啊!”李成栋轻挑浓眉,声音格外平静,“把袁大人的衣服给我扒光了,绑于马上,让他自己去广州给佟大人尽忠去!”

话音才落,便有数名黑甲侍从围了上来,将方才多话的将领脱了出去。营帐外,除了呼啸的风声和袁大人隐约传来的惨叫,竟是再也没有分毫声响,如同沉默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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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有异议吗?”李成栋头也不抬地发问道。

满堂寂然,将领们皆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发一言。

“既然如此,全军听令!转道肇庆,活捉永历!”

帐中众人唯有诺诺称是。

李成栋也不多言,蓦然起身,掀帐而出。帐外的寒风趁隙而入,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李成栋并不怕冷,他不像那些帐中的将领们,被这寒风一扑便缩手缩脖子,反倒是直起了身子,长长地吸了一大口冷气。

“舒爽!”他朗声一笑,拔腿便走。

距离议事军帐不远,有一座三角形的小帐篷,汉人称之为撮罗子。这间撮罗子占地面积并不大,可帐篷上覆着的皆是雪白的犴皮,在月光的照射下盈然闪光,如同冰雕雪砌一般。犴,是世存最大的一种驼鹿,极为罕见。而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犴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一座普通的撮罗子,竟然以雪白的犴皮为饰,出手之豪奢可见一斑。

撮罗子外早已候着一位婢女,见李成栋踏月而来,当即乖巧地迎了上去,踮着脚接下李成栋披着的大氅。

“夫人呢?”

“夫人等将军久了,便小睡了一会儿,奴婢这就……”

“不必,你也去休息吧。”

李成栋掀开帐帘,回身小心地掩上,将自朔方而来的寒风挡在帐外。

帐中的炭火烧得很旺,温暖如春。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毡毯,脚步踩上去声音又轻又闷,几不可闻。一侧的美人榻上歪着一人,葱白的柔荑垂在榻外,指尖几乎要触到地上。

李成栋悄声走到炭火旁,将周身的寒气都烤散了,方才抬步走到美人榻旁。

他垂眸,静静凝望上榻上酣睡的女子。那张受尽命运锉磨的脸,并没有外界传说的那般惊艳,相反,女子的五官纤弱恬淡,似乎被帐外的寒风一扑,便会消散不见一般。女子的眼角处有一米粒大小的疤痕,事隔经年,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浅了,白中透粉,若一瓣琼花花瓣,装点在女子的眉眼之间。

李成栋记得那处疤痕,年少之时,他欲追随闯王直捣京师,她追在他的马后不慎摔倒,正磕在眼角。他勒马回头,但终究狠了心,并无停留。

若早知今日之变局,当时他又该如何抉择呢?

往事如潮,将李成栋彻底淹没。他缓缓蹲下身,在榻旁席地而坐,双眸却没有离开女子的眉眼半分。

李成栋的身材高大厚壮,此时又穿着盔甲,直如罴熊一般,而他面上的神色却格外温柔,同军帐中杀伐果决的暴君判若两人。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女子的睡颜,如诵经的僧人一般虔诚。

夜,彻底遁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第二日,广州城。

城外聚集着两支队伍,一支队伍人数众多,有整装待发的兵众,有盈箱累箧的百姓,还有数百只肥嘟嘟的山羊;另一只队伍则多是装饰华美的车驾,厚重的车帘遮住了车中人的面容,唯有领头的白毛道士格外扎眼。

“纪道长,你确定不和我们走?”骑在马上的赵明州对纪春山道。

“贫道把唐王殿下送到地儿了,自会回肇庆复命。”纪春山笑着拱了拱手。

“啧——”赵明州轻轻咂巴了一下嘴,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意:“我看啊,你还是信不过唐王殿下。”

纪春山挑了挑眉:“赵将军,看破莫说破。”

“纪道长,这次你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唐王毕竟当过皇帝,心高气傲一些,不愿意到肇庆被咱们看着也情有可原。你倒好,盯人盯得紧的哟——”赵明州昨夜里睡了个好觉,调侃起纪春山来倒是信手拈来。

“贫道在赵将军心目中,这小人也不是做了一天两天了,便是多做些时日又有何妨?”纪春山也不恼,骑在马上悠哉地甩了一下拂尘,嘱咐道:“倒是赵将军你,此番携如此多的广州百姓回肇庆,还是要多加小心。”

赵明州闻言,目光放远,望向被大军保护在中间的百姓们。这些百姓,是广州城最后的居民,在赵明州的建议下,他们也愿意随着大军前往肇庆避难。只是,原本大军四天便能走完的路程,因着这些百姓的加入,只怕要成倍拉长了。

赵明州的脸上浮现起温和的笑意:“纪道长,你还记得那个丁魁楚说过一句话吗——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亡。这些百姓,就是广州。只要他们还在,广州终有一日,我们还能抢回来。我保证,我会带他们回家。”

纪春山深深地看了赵明州一眼,女子的脸被寒风扑得通红,眼睛却是亮晶晶,汪着掩不住的笑意。他一直担心着即将到来的天罚,而赵明州却浑不在意,仿佛即将承受劫难的并非是她一般。

终于,纪春山也释怀地笑了,拱手道:“既然如此,赵将军,肇庆见。”

“纪道长,肇庆见!”

望着纪春山雪白的背影消失在大路的远处,赵明州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向万千屏息凝神注视着她的人们。

广州一役,她的队伍里又添了许

多新面孔,他们的脸上都漾着浓得化不开的笑,仿佛加入了这支队伍,便必将走向胜利。赵明州心中一暖,高高扬起手中的长刀,道:“诸位,开拔,回家!”

“回家!!”回应她的,是万千高扬的手臂,是无数炽热的眼睛。

此正是,众川赴海,天下归心。

第57章 突出重围(二)缺牙耙,种冬瓜。瓜有……

同日,肇庆。

相较于自家阿姐永远奔走于解决问题的路上,留在肇庆城当着小皇帝的般般就自在许多。再加上那个让般般颇有些忌惮的白毛妖道纪春山跟着姐姐去了广州,她的小孩子心性便再也掩不住了,整日撺掇着朱由榔出宫遛弯。

朱由榔着实宠爱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妹妹,好言好语劝诫过几次,便架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换了常服溜出了宫,美其名曰:微服私访。

般般自觉肇庆城中皆是自己的人马,丝毫不担心安全上的问题,只随身带了一个懂些拳脚的小太监。

“小德子。”

“奴才在。”

般般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一根过去,吓得小德子忙不迭地接了,战战兢兢地握在手里,像捧着御赐的琉璃盏。

“咱们毕竟是微服私访,要不给你换个名字,这‘小德子’也太扎眼了,一听咱们就是宫里跑出来的。”般般认真思索道。

小德子哪还有功夫管名字的问题,自踏出宫门那一刻他便如同惊弓之鸟,恨不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朱由榔有分毫闪失,此刻他一边诺诺地应着,一边警醒地关注着身边走过的路人。

“你姓什么啊?”般般问道。

“奴才姓方。”

“嗷,小方,那以后出来,我就喊你小方,你就喊我小朱,多方便,多隐蔽。”般般自觉完成了隐藏身份的的大任务,脸上始终挂着笑。

“奴才……小方知道了……”短短几个字,小方感觉自己的牙都快咬碎了。他早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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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自家皇上与众不同,性格温和,从不责罚下人。可他此刻觉得,与其陪着皇上微服私访,还不如被当众打一顿呢……

太监小方苦着脸,心里默默地长叹一口气。

般般哪里知道小方心中的忐忑,自顾自地吃完了一串糖葫芦,又盯上了小方手里的:“诶,你怎么不吃啊?控糖?”

小方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将糖葫芦呈到般般手里。

“再不吃就好化了,那我替你吃了哈!”般般乐呵呵地接了过来,张嘴就咬。

洁白的贝齿先是咬碎了最外层晶莹剔透的糖壳,紧接着又刺入鲜红酸糯的果肉之中,再往下深入,一颗浑圆的果核拦住了牙齿的去路,二者短兵相接,般般哎呦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太监小方简直心胆俱裂,手忙脚乱地在般般眼前蹦来跳去:“圣上,您……您这是怎么了!”

般般眉头还蹙着,脸上却露出甜甜地笑:“没事儿,硌牙了。”

小方刚想长出一口气,却听路边的一堆竹筐下响起了清脆的巴掌,伴着嘟嘟囔囔的童谣声:“缺牙耙,种冬瓜。瓜有黄,割来尝!”

紧张到极限的脑神经绷成了拉圆的弓,小方猛地冲到般般身侧,抽出佩刀一挑那堆倒扣着的竹筐,露出里面一个模模糊糊蹲着的人影。

“谁!”小方厉声喝问。

那人也不慌张,一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边拍着手继续大声唱着:“瓜有大,割来卖。卖倒钱,学打拳。拳棍断,学打砖……”

那人一开始背朝着般般和小方,此时他姿势僵硬地拍着手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迷茫却憨笑着的脸。

般般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那人个头儿虽高,可看那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一个智力有些缺陷的可怜人。

小方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剑,冲着那人怒道:“你是何人!”

那人也不回应他,甚至连一眼都没有朝小方那儿瞄一下,只是愣愣地盯着般般的脸,突然哈哈一笑,大声道:“缺牙耙,真好看!”

这下,连紧张兮兮的小方也看出来对方是个傻子了,剑尖便缓缓的垂落下来。

般般瞬间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刚才自己哎呦叫喊硌了牙,那“缺牙耙”定然是指自己了。而这句“好看”应该是那憨儿折服于小王爷的美貌吧!

般般也笑了,开心道:“那你应该这么说,缺牙耙,真是相貌堂堂。”

那憨儿也是听话,有样学样道:“缺牙耙,相貌堂堂!”

“诶!对咯!真聪明!”

小方看着自家皇上和一个憨儿玩得有来有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想劝又不敢,只得一脸苦笑地看着般般和憨儿侃大山。

“我叫缺牙耙,你叫什么呀?”

“我叫傻春!”

“你一点都不傻,学东西快着呢!”般般由衷地夸奖道。

“我也觉得,傻春以后……以后要考状元!”傻春也由衷地点着头。

“好啊,有志气!考中了来当我的大学士!”

小方差点儿笑出来,心中暗道:圣上,这事儿您和苏观生苏大人商量了吗?这就把苏大人的官儿许给傻春了……

见般般和傻春聊得开心,小方也不便打扰,便收刀入鞘,自顾自地在巷子里巡起逻来。倒不是他真的担心会有什么刺客突然出现,实在是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家皇上竟然和一个憨儿成了朋友。

小方刚溜达到巷子口,猛然跟被人点了穴一般,僵在了原地,紧接着身子一矮,猫着腰跑回到般般身边,压低声音道:“圣上,不好了!丁……丁大人朝这边儿来了!”

般般正聊得开心,不由得一愣:“丁大人,丁魁楚?”

“正是!”

“那……那便来呗?咱们又不偷不抢的……”话说到一半,看着小方苦涩的圆脸,般般才骤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这可是微服私访,要是被发现了,般般自己还好说,只怕小方可要遭罪了,赶紧道:“那……那咱们抓紧藏起来啊!”

般般和小方都没有料到,竟然是傻春反应最为迅速,他猛地抄起一个竹筐,登头盖脸的就罩在了般般的身上,紧接着又给小方套上了一个破篓子,最后再将自己小心翼翼地塞进一堆破草席中。

三人刚藏好,便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透过破烂不堪的竹筐,般般一眼便看到了走在前面,脚步匆匆的丁魁楚。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颇为面生的男子,看上去凶神恶煞,杀气四溢。

“李大人当真做此决定?”丁魁楚压低声音对身后的男子道。

“丁大人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李将军的决策可不是您能随便撺掇的。”男子回答得傲慢无礼。

丁魁楚被噎了一句,也不敢发怒,只是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一队人行色匆匆的消失在巷道的深处。

般般只觉得心里一沉,历史上丁魁楚的行径她是烂熟于心的。与始终主张抗清的瞿式肆不同,丁魁楚心中记挂的既不是朱由榔,亦不是天下百姓,而是他积攒的万贯家财。在真实的历史中,李成栋率军攻入了广州,活捉了绍武帝,小皇帝朱由榔吓得脚底抹油,从肇庆逃往梧州。而本应随驾的丁魁楚却从梧州溜走,跑去了岑溪。

谁料,丁魁楚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李成栋惦记上了他的万贯家财,诱而杀之。最终,他死在了自己存有精金八十余万的大船上,败在了自己横征暴敛的金银珠宝手中。

可是,这里可不是梧州,是肇庆啊!

难道,历史又一次……改变了?

第58章 突出重围(三)肇庆不能成为第二个扬……

正想着,脑袋上倒扣着的竹筐被掀开了,视野中撞进傻春憨笑着的脸。般般吓了一跳,道:“他们走了?”

小方也凑了过来,将蹲在地上的般般扶起,道:“圣……小朱,您还好吧?”

般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我倒是没事,不过,丁魁楚神秘兮兮地是要做什么去……”

“你说那个人?他……他总来。”接口回答的竟然是傻春,“那头,有大院子,他们进院子。”

般般在脑海中重新组织着傻春的语句:丁魁楚会经常来这处无人的巷道,而巷道尽头有一处大宅院,里面便藏着丁魁楚的秘密。李将军的决策……难道是李成栋?他要做什么?李成栋有什么大事还需要丁魁楚的配合?

般般的脸色白了,她转头对傻春道:“傻春,你今晚能带我们去大宅子吗?”

傻春闻言,喜上眉梢,拍着手道:“好呀好呀!傻春陪缺牙耙一起玩!”

小方却急了,忙不迭地摆手道:“不行啊,圣上!绝对不行!这事儿太危险了!”

“我有预感,这是大事……这是塌天的大事。”般般的表情如同凝铸了一般,“这已经不仅仅是你我安危的问题了,只怕……只怕整个肇庆城的命运都将由此改变……”

“那……那您也不能去啊,我去,我替您去。”小方急得都结巴了。

“不行,我……我不得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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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有我能猜度到的历史,也是我无法对任何人直言相告的秘密。

“傻春,我们晚上见。”心念已定,般般冲着兴高采烈的傻春郑重道,“在我来之前,你一定要藏好了,不要擅自行动,知道吗?”

“嗯!”傻春的手中握着般般塞给他的糖葫芦,拼命点头。

是夜。月色静悄悄地,从廊前的阴影里隐约露出一道银边。天空晦暗得可怕,一场罕见的冬雨即将落下。

太监小方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从檐下的阴影处钻了出来,又忙不迭地矮身钻到另一处阴影之中。他就这样钻来躲去,如同一只在不同的荷叶下蹦跶的小青蛙。

就算心里有千万不情万般不愿,他还是按照圣上的吩咐,准时推开了寝殿的大门。

偌大的房间寂然无声,小方屏息而行,向着御榻的方向摸去。屋里的烛火已然全部熄了,是以他每走一步,都要伸出脚来左右划拉着探路,终于,他的脚尖触到了坚硬的床架。

他的心刚落到一半,半空中陡然响起一阵惊雷,随着雷声隆隆,一道苍白的闪电若根须倒长的榉木,在天空之中张牙舞爪地扩散开来,照亮了小方面前的空间。

只见床榻之上坐着一人,正静静地望着他。

小方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一声尖叫从紧捂着的指缝中流泻出来:“小朱!你吓死我了!”

在电光的映衬下,朱由榔本就白皙的面容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色:“小德子,今夜我们不去了。”

小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瞪大眼睛追了一句:“您……您是说不去了?”

“嗯。”朱由榔点了点头。

不知为什么,小方只觉得今夜的圣上似乎变了一个人,和早上笑盈盈递给他糖葫芦的时候判若两人。

小方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应声道:“不……不去了好,不去了好,那……那奴才就退下了。”

“嗯。”朱由榔再次僵硬地点了点头。

小方疑惑地看了看朱由榔,倒退着向房门外走去。刚掩上寝殿的大门,他突然想到,那傻春是不是还在巷子里猫着呢,是不是应该……但转念一想,这天就要下大雨了,傻春就是再傻,也不会冒雨等着吧,估计还没掉点儿就跑回家了。

小方完成了逻辑自洽,心安理得地点了点头。

听着小方的脚步消失在夜色中,朱由榔身子一软,似乎是疲惫已极的阖上了眼睛。

他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冥想庭院,院中空无一人,恢复美貌的杏花树兀自绽放。朱由榔抬眸望去,病房的门板歪歪地掩着,般般坐在病床上的身影隐约可见。

朱由榔松了口气,走入病房之中,般般则背对着他坐着,始终不肯回头。

“般般。”朱由榔温声唤道。

般般嘟着脸,眉毛和眼睛挤在一起,像是一个捏错了褶儿的小笼包:“叫我做什么,你又用不着我,以后这个身体你自己说得算好了!”

朱由榔也不反驳,轻轻地叹了口气。刚才和般般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他缓缓在病床的另一侧坐下,等待着他的船长般般消气。

“你不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朱由榔的声音很轻缓,饶是般般也很难对他生起气来。

“我不是为了玩,这是大事!”般般转过身来,义正词严道。

“和你的安全相比,没有什么事情能称得上大事。”

“那整个肇庆城呢!如果肇庆城出了事情,百姓们怎么办!我不像你,我不会跑的!”

话音才落,般般便后悔了。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不忍心去看朱由榔的眼睛。

朱由榔怔忪地眨了两下眼睛,一抹无奈而苦涩的笑容漫上嘴角,他始终没有动怒,只是将声音放得更轻了些,如同祈求:“我也不会跑的,般般。”

“我答应过你的阿姊,要用我的一切,去保护你的安全,我不能违背对她的诺言。我知道你怀疑丁魁楚,如果我猜度的没错的话,瞿式肆也在怀疑他。虽然你阿姊和春山不在,苏观生也不在,但我们终究有可用之人。再怎么样,都勿须你以身涉险。”

“肇庆不能成为第二个扬州,我也不能再失去我的船长第二次。你能明白吗,般般?”

般般的鼻子有些酸,她深知自己方才的口不择言对朱由榔的伤害会有多大,她也意识到也许除了以身涉险之外,事情真的会有第二种解决方法……可是,时间真的还来得及吗?

“对不起……”般般小声嘟囔道,“我只是着急……因为我发现,历史已经不再是我熟知的历史了……我怕……我怕我帮不上忙了……”

当蝴蝶扇动翅膀,当历史的轨道发生偏移,她还能否看透时光的迷雾,寻到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即便是改变了,可至少在对人对事的预判上,你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清晰。”

般般用力攥握着自己的小手:“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她垂下眼眸,灵动的瞳仁转了转,突然发现了某个她差点儿忽略掉的问题。

她似乎从来没有向朱由榔透露过今晚的行动,那么,朱由榔是怎么知道的呢?为什么他能够准时从自己的手中夺取身体的控制权,以便让自己错过这次赴约呢?

“小王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59章 突出重围(四)我等你——你不来,我……

朱由榔一怔,半晌长长呼出一口气:“自从你的阿姊踏入肇庆城的那一刻,哪怕不掌舵,我也能通过你的视野感受到航程上的一切。”

“一切?”般般犹自不敢信,小心翼翼问道。

天知道这些天里,阿姐吐槽过小王爷多少次。更让般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是,也许她们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泄露了朱由榔的命运。

般般悄悄抬起半扇眼帘,窥视着侧向而坐的朱由榔。洁白的病房映衬下,他伶仃而沉默,宛若迷途的游魂。相较于穿越者般般,似乎朱由榔才是更加无法在这个时代存活的人。更为荒唐的是,她知道他的死局,而现在,他也知道了。

“知道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阳光从玻璃窗中投射而入,以高挺的鼻梁为界,在朱由榔的脸上留下了一明一暗两处泾渭分明的区域,明处唇角带笑,暗处眸色沉沦。“决定这一切的终究不是我……”

“如果没有你们,我依旧会是历史上……那个逃跑天子。”朱由榔抬起头,整张面容都沉浸在刺目的阳光里,他笑得那般温润,也那般孤独。

哪怕身处在内心的冥想庭院之中,他依旧无法获得全然的宁静。他能够听到,那积郁了一日的暴雨轰然落下,雷声震耳欲聋。

***

翌日清晨。

朱由榔是被太监小方一叠声地呼唤吵醒的。

“圣上!圣上!”

朱由榔倏地坐了起来,扶住了自己胀痛的额头:“小德子,怎么了?”

“圣上,傻春……傻春求见。”

待朱由榔匆匆忙忙赶到偏殿之时,见地上躺着一个湿漉漉的人,那人的下半身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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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腿部骨骼怪异的弯曲着,和破碎褴褛的衣衫虬结在一起,看上去触

目惊心。听见朱由榔急促的脚步声,那人影晃动了一下,用力撑起身子望向门口。

“缺牙耙!”傻春喊得声音很大,头发上积攒的雨水和着涎水齐齐流淌下来,让他憨傻的脸上一片狼藉。

“大胆——”一旁的管事太监刚尖声呵斥了一句,就被冲上来的朱由榔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开去。

“先叫御医!”朱由榔命令道。

管事太监满脸诧怪,却不敢追问,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朱由榔扶住傻春伸过来的手,衣襟的下摆垂到了傻春身下的脏污之中,血色顺着绸缎的纹理向上蔓延,形成一片骇人的红。

“你这是怎么了?”朱由榔满脸苍白。

“我等你——你不来,我自己去。”傻春依旧笑得很开心,雪白的牙齿夸张地龇在外面,露出因为缺血而苍白的牙龈。

朱由榔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脸色并不比傻春好到哪儿去。

“圣上,昨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大早便出宫了。才赶到半路,就看见傻春正……正在地上爬……我便把傻春背了回来。”小德子补充道,说到最后,他面露不忍,下意识地向傻春的腿部望去。

他不敢想象,在那个滂沱的雨夜里,傻春承受了怎样的殴打与折磨,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对这样一个憨儿下这般死手。

“他们为什么打你……”朱由榔的声音很低,无意识地从唇齿间蹦了出来。

“我翻墙看……看大船,他们有——大船。”傻春颠来倒去地说着,突然抓住朱由榔的手,用尽力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缺牙耙,我们一起——坐大船。”

拔到极高的声线如同陡然坠落的白鸟,在最高处倏地没有了声息,傻春两眼一翻,倒在朱由榔的怀里。

“傻春!”朱由榔和小德子齐齐喊了出来。

“圣上,莫慌,交给微臣。”一名御医眼疾手快地将傻春从朱由榔怀里夺了出来,指尖在傻春的鼻端探了探,又在其右手脉搏间一搭,宽慰道:“圣上,这位……这位公子只是昏过去了,并无大碍。”

“那……那他的腿呢?”

“回禀圣上,公子的腿被人打断了,但是若假以时日——”御医微抬双眸,想通过揣摩朱由榔面上的神色来决定医治的时效,却被天子那惨白的面色吓了一跳,不由噎了一下,赶紧道,“最多六月,应能……应能痊愈。”

跪坐在地上的朱由榔晃了一下,他一手撑地,很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可双腿却如同黏在地面上一般。小德子也是浑身哆嗦,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朱由榔搀扶起来。

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昨夜的暴雨似乎在一瞬间尽数浇在他们的头上。

小德子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战,发出细碎地“咔哒”声,他慌忙紧抿了一下嘴唇,以防殿前失仪。可很快他便发现,发出声响的并不是他,而是朱由榔。

“都怪我……”那位年轻的天子双目失神地凝视着傻春被血液浸透的双腿,一遍遍地呢喃着,“都怪我……”

***

丁魁楚觉得自己近些日子不顺极了。

运筹帷幄扶上龙椅的天子不待见自己;做船用的柚木在水关被扣了,还是自己花了大价钱疏通;好不容易大船要试水了,又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个疯子,嗷嗷乱叫着搅和,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丁魁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好在这些糟心事儿即将成为过去,他再也无须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没错,寄人篱下。

数月前,丁魁楚的同年好友洪承畴曾代表清廷致信于他,以高官厚禄劝降,丁魁楚拒绝了。拒绝的原因并非是他忠心不二,实在是因为他不愿再过这种哈巴狗儿般,摇尾乞怜的日子。

他本以为拥立朱由榔这种傀儡皇帝,能换得自己下半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孰料,那看着没有主心骨儿的朱由榔,宁可信那没根没叶的苏观生,也不肯和他站在一个队伍里,实在是废物至极。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靠任何人了,他只想靠自己。

丁魁楚垂头看了一眼娇柔倚靠在自己怀中的美人,又抬眼看向耗尽家财倾力制成的巨大海船,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意。

明日,他的船便要下水了。李成栋答应过他,只要他开门纳降,带头就擒,便不会为难于他,任由他携着家眷奴仆顺西江东下,做那一方富贵闲人去。他丁魁楚汲汲营营一生,不就是为了那纵情享乐的时日吗?

想及此,心中雀跃再难掩藏,丁魁楚大手一挥,豪迈道:“美人且看,此船比郑和宝船何如啊!”

怀中美人娇滴滴的嘤咛一声,正欲开口,却见大船之上骤然亮起灯火,无数火把挥舞摇荡,若满天繁星。

丁魁楚不由得呆住了。

只听一声狂嚣的嗤笑自桅杆顶端响起:“就这劳什子还有脸比郑和宝船!?没见识的旱鸭子!”

丁魁楚瞠目仰望,一道黑影若猿猴一般,顺着桅杆急速滑落,滑至半空,那人影陡然松开攀附着桅杆的双手,朝着丁魁楚直扑而来!

第60章 突出重围(五)傻春,走,我们去坐大……

丁魁楚心胆俱裂,把怀里的美人就势往黑影那边一推,转身就跑。

那黑影本来挥拳欲打,拳风将至却发现是名女子,骂骂咧咧地收了手,又朝丁魁楚扑来。丁魁楚此刻汗如雨下,身后是紧追不舍的黑影,不远处是满是火把摇荡的大船,本已是到了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窘境。

可是,愈是危急关头,人往往愈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在黑影扑来的一瞬,丁魁楚身子一矮,竟是堪堪躲了过去。他不敢回头张望,只闷着一口气,向院门外跑去。

突然,丁魁楚的脚步停了。他大张着嘴,如同溺水的鱼一般拼命喘着气,满脸惊恐地向后倒退着。这种惊惧更甚于方才黑影带来的压制,仿佛对面步步向他逼近的,是西天降临的神佛,而他是潜藏于阴暗的伥鬼。

“丁大人,深夜游船,当真好雅兴。”那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难掩的寒意。

逐渐聚集的火光照亮了那人苍白的面容,正是朱由榔。他的身后跟着瞿式肆等一干重臣,皆目光灼灼地瞪视着丁魁楚。队伍的最前方,与朱由榔并肩而立的是那名唤作德公公的小太监,此刻正推着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憨笑的男子。

丁魁楚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叩……叩见圣上!”

朱由榔垂下眼帘,凝视着瑟瑟发抖的丁魁楚,那曾经让人诟病的柔弱之态似乎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静重如山的隐隐怒火:“丁大人,你是否该向朕解释一下,你为何深夜来此,你又意欲何为?”

丁魁楚只觉口舌苦涩,半晌竟是一语未发。

“丁大人不肯说,那朕便替你说。你玩弄权术,搜刮压榨,积银万两。国家风雨飘摇,你分文不出;百姓饿殍遍地,你毫无怜悯。值此用人之际,朕本想留你一命,可你偏偏不知足,与李成栋暗通款曲,妄想里应外合,开城纳降!”

“丁魁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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