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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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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咕咕媳妇只爱事业不爱我

很快便到了相约南浦的那日。

五月初五,一年一度的龙舟节。采桃枝、挂艾草,芳草入浴、观灯赛舟,今年的南浦溪还会举办别开生面的龙舟会,不仅有祭祀和天灯,还有夜时烟火可以观看。

听叶夷简说,姚月娥这几日都在窑上忙着,大约是在尝试新的窑炉,封令铎没有过问。

傍晚的夕阳金灿灿的,落在河里像洒了一把碎金。大街上车水马龙,小贩们吆喝着手里的货物,比肩继踵、人声喧阗。

封令铎独自行着,在一间颇为气派的花炮行门口停了下来。

他记得姚月娥刚来封府的时候,有一次夜里翻墙崴了脚,就是为了跟着封令菀去看烟火。

听她自己之前的说法,五岁时父母死于饥荒,想必能亲眼见到烟火的机会确实有限,喜欢也不足为奇。

如是想着,封令铎心头不禁浮起一丝酸涩,一时又有些失神。

“郎君?”耳畔一个沙哑的声音将他唤醒。

封令铎转头,看见花炮行的掌柜一脸狐疑地看着他,倾身问询到,“郎君可是要买花炮?”

“嗯,”封令铎微笑颔首,扫一眼掌柜铺子里的花炮道:“这些,全都要。”

“啊?!”掌柜闻言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了。

封令铎却浑不在意,从腰间取出一张银票推给掌柜,兀自补充,“晚上戌时正刻前,帮我送去南浦溪拱桥。”

片刻呆愣后,掌柜立马叠声应是。

封令铎转身出了花炮行,天边一线青黑的云层,似乎是快要下雨的征兆。

一个卖伞的货郎见状凑过来,笑着提醒他,“晚上恐是会下雨的,郎君要把伞吗?”

封令铎一怔,而后轻轻将腰间那只张牙舞爪的香囊,端端正正地摆弄到身前,转头对那货郎笑着道了句,“不必。”

*

雨声淅沥,菱花窗外的廊檐水滴成帘。

姚月娥将匣子里的撇口盏递给薛清,侧身拨亮了桌上的纱灯。

葳蕤烛火下,薛清手里的那只釉盏色泽莹亮,其上分布着密密层层的银光细纹,犹如雪兔毫毛,从盏底一直覆盖到口沿,斑纹清晰、干净、层次丰富……

饶是见惯了瓷盏精品的薛清也忍不住惊叹,目光炯炯地盯着手中杯盏,欢喜道:“确实是上好的银兔毫,薛某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如此精妙的釉色了。”

作品被人夸奖,姚月娥自然是高兴的,她有些羞赧地问薛清到,“那依薛老板看,姚家的兔毫盏比起乌金盏怎么样?”

薛清看破不说破,半笑着转头瞧她,明知故问,“姚师傅自己觉得呢?”

姚月娥当然不客气,逮住机会理直气壮地道:“我觉着这兔毫盏可比乌金盏好了不止一点,简直巧夺天工、精美绝伦,是不可多得之珍品!”

薛清闻言轻哂,坦言道:“知道了,你的兔毫盏,我这次会托人一并送入上京。”

“好的好的!”姚月娥高兴起来,“多谢薛老板提携!”

薛清笑笑,眼神落回手里的茶盏,问姚月娥道:“听说你为了烧制兔毫盏,还改良了窑炉结构?”

“嗯,是的。”姚月娥不隐瞒,坦然道:“以前的龙窑结构导致燃烧温度不够,所以我把出风口从上面改到了下面,这样一来窑内炉火会因为气流,在触及窑炉顶部的时候,再折返底部。温度便能在窑炉之内保存更好,更能达到兔毫盏所要求的高温暗火氛围。”

薛清挑眉,眼神里流露出赞许的神色,“那兔毫盏的成品率如何?”

姚月娥想了想,道:“实话说,还是不高,但比之以前已经大大提升。”

言讫又画蛇添足地补了一句,“完成御供任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薛清被她最后这句给逗乐,朗声笑了几句,才放下手中茶盏,颇有些严肃地问姚月娥道:“那你可考虑过未来当如何?”

这句话,倒是把姚月娥问住了。

她怔愣地将双眼眨了眨,有些懵懂地道:“未来……就一直在闽南烧窑,不好吗?”

“也不是说一直烧窑不好,”薛清略抬了抬唇角,言语间都是惋惜,“只是我觉得姚师傅如此天赋,若是只一味复刻前人之物,还是有些浪费了。”

“嗯?”姚月娥歪着脑袋,不明白薛清的意思。

薛清又道:“厚铁胎黑釉盏,前朝时期便有烧制,虽因战乱原因,导致一些技艺失传,但若是一味复刻,终究是浪费了姚师傅的天资。”

长到这么大,姚月娥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天资过人,她有些错愕地看着薛清,越发懵懂地追问:“那薛老板的建议是……”

薛清倒也不绕弯子,直言道:“要有新的想法,总是窝在一处定然不行。要走出去,观世界,特别是烧盏一事之上,姚师傅当时比薛某更懂。瓷盏所讲究的雅和韵,定是后天修养所得,薛某手下有门路,有人脉,皆可为姚师傅所用,姚师傅可以考虑一下。”

一席话说得姚月娥失了神,她有些难以置信地望向眼前那个白衣玉冠的男人,试探到,“薛老板的意思是……”

“姚师傅有没有想过随薛某入京?”薛清单刀直入,“上京城是整个大昭最为繁华的地方,其中不乏瓷器书画大家,姚师傅若是能师从他们,亦或是结交学习,想必于烧盏之上是会有收获的。”

他一顿,缓下语气复又道:“姚师傅可以想想薛某的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姚月娥,让她无端就乱了心跳。

实则在方才薛清对她说出那样一番话之前,她从未想过所谓的未来。她觉得有一间小窑厂,能养活自己,能顺带养活那些一直跟着她的兄弟,便已经知足。

对她来说,目前带过最好的地方,仅仅是封府后院里的那一方天地。

而上京那样的地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幼时同爹娘去过的那次。

那日恰逢小年夜,南门大街上人潮熙攘、车水马龙,真真是灯山上彩,锦绣交辉。

她趴在爹爹的背上,看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烟火。

巨大的五彩火树腾空而起,金碧相射,仿若银河倒泻,更如吹落星雨。小小的姚月娥被这样的繁华迷了眼,竟依稀生出一种奇怪的征服欲,仿佛等自己再长大些,就会成为这些繁华里的一部分。

可惜后来世事多变,生活上的锉磨让她再也没有心思去妄想自己伸手范围之外的东西,心里的那点野望,也就渐渐地被后宅里的鸡毛蒜皮给磨灭了。

如今听薛清这么乍然一提,姚月娥才惊觉,原来自己曾经也是想过所谓的“未来”,尽管那样的未来很模糊,也很遥远。

窗外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姚月娥回神望去,看见刘叔不知何时行了过来,正在一扇一扇地放着避雨的竹帘。

姚月娥起身为薛清烧茶,有些愕然地问刘叔道:“下雨了?”

刘叔点点头,道:“最近本来就是梅雨季,下雨不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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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娥应了一声,抬头往刘叔身后望去,问他到,“怎么没见到齐猛和六子他们呢?”

“他们去看龙舟烟火了。”刘叔道。

姚月娥蹙眉,“今晚有烟火?”

“有呀,”刘叔拉好最后一扇竹帘,转身回姚月娥到,“今日不是五月初五龙舟节么?建州城在南浦溪有龙舟烟火会,齐猛和六子用过晚膳就出门了。”

话落,姚月娥几乎是当即便愣住了。

她有些恍惚地看向刘叔,问他到,“今日……是五月初五?”

“是呀,”刘叔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见姚月娥也没有别的吩咐,这才下去了。

“姚师傅?”薛清看着眼前兀自出神的人,提醒她道:“你的茶水快洒出来了。”

姚月娥一怔,这才有些赧然地盖了烧茶的碳炉,对薛清笑笑表示歉意。

“薛某方才的话,姚师傅可以仔细考虑一下,”薛清道:“若是想好了,等薛某回京的时候,姚师傅可以同薛某一道。”

“嗯,”姚月娥点头应了,却怎么看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主人无意留客,薛清自也不好继续叨扰,他在门前与姚月娥辞别,上车时,却被身后姚月娥的声音唤住了。

她以手遮雨小跑而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薛老板待会儿是直接回府么?”

薛清点头,又听姚月娥道:“齐猛和六子还没回来,窑上没人驾车,敢问薛老板若是顺路的话,可否载我一程?”

薛清没有推辞,撩开车帘示意姚月娥先上去,直到她坐进了马车,薛清才问她道:“姚师傅要去哪里?”

姚月娥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实则我今日约了人在南浦溪,可是近来忙着兔毫盏御供的事,给忘了,方才想起来,就说顺路过去看看。”

“哦?”薛清挑眉,颇有些惊愕地看了看天色,便也没说什么,让车夫驱车往南浦溪去了。

片刻后,马车终于赶到了南浦溪。

因着下雨的原因,龙舟烟火会一结束,游人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如今夜虽不深,但满地都是游人扔掉的残物和踩碎的纸灯。偶有几个逗留的人影,大多是醉汉亦或拾荒者。

河边的堤岸上还挂着彩灯,有些已经在雨中熄灭了,灯光零落地落在河面,怎么看都是一副凄凄寥寥的模样。

姚月娥沿着河边走了一阵,直到薛清从后面追上她,才发现自己竟忘了带伞。而薛清似是不放心留她独自在这里,硬是撑伞陪她走了一路。

姚月娥觉得不好意思,加之也没有看见封令铎,便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就是在两人转身的这一刻,穿过眼前的层层雨幕,姚月娥竟和拱桥上的封令铎四目相对了。

他穿了身竹青色圆领大袖衫,腰间一条深碧色绦带,玉冠轻氅,绿竹青青。

只是……他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浑身衣袍尽湿,凝结成滴的雨水沿着他的鬓角和鼻尖断线似得往下落,哪有半点君子如竹的雅姿,怎么看都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摧折过的败叶。

从未见过对方如此狼狈的姚月娥一时有些怔忡,只沉默地伫在原地,直到封令铎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到了身后的薛清。

怒目切齿、咬肌贲张,原本只是三分的怒火仿佛被泼了一勺滚油,瞬间炽焰高涨,烧得无法无天。

姚月娥下意识便将薛清往自己身后推了推,挡在他身前,往封令铎的方向快跑了两步。

“你……”姚月娥想说话,却发现话都哽在喉头,只好不痛不痒地问了句,“你怎么也不带把伞啊?”

封令铎没有回应她。

他好似浑然未觉姚月娥的话,一双深眸紧紧攫住她身后的薛清,眼神冷得可怕。

“所以你……”封令铎问,声音凛寒如冰,“方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第32章 初心湿淋淋的大狗子

“所以……你方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姚月娥被问得怔住,回答的话哽在喉头,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薛清。

封令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雨水顺着睫毛淌进眼睛,他却一眨不眨地攫住姚月娥。

伞是封令铎故意不带的,本打算借着下雨淋一场,再为她送上一场烟花盛

宴,按他之前对姚月娥的了解,大约是足够让她心软的。

可是没曾想……

人是来了,后面居然还跟着个碍眼的薛清,而这场原被当作了衬景的雨,活生生变成了惩罚,烟花也没心情放了。

封令铎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笑话。

他看了眼姚月娥身后为她撑伞的薛清,真怕自己情绪失控,跟人打起来失了体面,于是咬紧牙关,转身走下了拱桥。

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姚月娥到底不忍。

她追上去,扯了他的袖角解释,“确实是因为窑上的事,最近太忙了,忘记了日子,不如下次我请你……”

手中的衣角被猛然抽回,姚月娥踉跄一步,抬头却见封令铎双目泛红地盯着她,笑着反问:“是么?”

那语气轻蔑、傲慢,是她所熟悉的封令铎。

姚月娥怔住,显然被对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

“你站住!”她跟着封令铎追出去几步,对着他的背影怒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清楚!”

“是我该说清楚么?”封令铎转身反问:“你和别人秉烛夜谈,把我晾在这里,还要我说什么?”

“我又没答应你要来!”姚月娥的脾气也跟着上来,激动到,“这从头到尾,难道不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吗?!”

周遭忽然被这句话噤了声,姚月娥看着面前那个神色愈发失落的人,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雨声潺潺湲湲,将思绪拨得杂乱,姚月娥想说她所谓的“一厢情愿”,仅仅是指南浦溪邀约这一件事。可迎着他那样的眼神,到了喉头的话,却偏生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她听见一声极轻的自哂,封令铎眼神落寞地看她,点头叹到,“是……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明白了。”

他转身过来,一字一缓地对着姚月娥道:“以前是封某唐突,今后,不会了。”言讫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姚月娥真是要被他这副态度给气死了。

以前在封府的时候,他就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心里有什么都憋着,也不同你吵闹争论,就是几日几日地臭着张脸不理人。

姚月娥真是觉得,与其这样维持体面又不知所谓地憋下去,还不如闹开打一架来得痛快!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她去当那个挑破一切的人?

这一次,她偏不!

要撂狠话,甩脸色谁不会啊?!谁先认输谁是狗!

姚月娥憋着气,踹了拱桥的石墩两脚,回头瞪了眼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薛清,言简意赅地道了句,“走!”

橐橐的脚步远去,周围的雨声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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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封令铎摸了摸自己空无一物的钱袋,倏地笑出声来。

饶是封家最失意的时候,他也没有过当下这般的狼狈,当真是自己这辈子的劫都在她身上应验了。

可是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的呢?

是廊下初见,她与恶奴赤耳争执的时候?还是她毁了母亲的宴饮,却坦然承认的时候?

好像都不是。

封令铎闭上眼,想起的却是她为了自己,公然同母亲顶嘴的那次。

姚月娥低眉顺眼地站在他身边,却字字铿锵地为他辩解,问母亲到,“您不认为为官为民是一件了不起的事么?”

从未被人公然顶撞过的封夫人气得冷笑,问姚月娥,“是么?你说他这是在当官?要我说,他这顶多只算是给人收拾烂摊子!别的同僚都在讨好上官,以求获得青睐,只有他……”

封夫人气急,指着封令铎道:“干什么不好,偏要和上官对着干!这赈灾的事明明是块烫手山芋,做好了得罪上头的人,做不好,刚好被人推出去顶罪。灾情年年有,哪一次不是推个下头的出去顶罪了事?”

她越说越急,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气,继续道:“我好不容易顶着这张老脸,求人卖了几分薄面,让他可以不必接这么个烫手山芋,他倒好……自请前往主持赈灾事宜。上头那么多人不急,你一个区区六品州通判有什么好急的?!”

“不是这样的!”姚月娥抬头,望向上座的封夫人道:“郎君为了赈灾一事奔走,亲力亲为,青州府六百余户灾民,四千余口,都得到妥善安置,整个青州几十万百姓,因着郎君的关系,灾后无荒、无疫,得以重返家园。郎君这些日子不眠不休,有时甚至带病……”

没说完的话被封令铎打断,他从旁拉住姚月娥的手,有些无奈地轻声道:“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姚月娥甩开他,仰着鼻子瞪他,“青州的那个知州就是个狗官!当初他在宁安县当县丞的时候,赈灾不力、贪墨灾银,致使半数百姓家破人亡,而他却靠着巴结逢迎,爬到如今的位置。若是没有郎君,百姓会再受其苦而申诉无门!”

姚月娥越说越激动,声音里甚至染了哭腔。

她头一次在封夫人面前红了眼,公然顶撞,一时竟让封夫人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姚月娥却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郎君或许不是懂得官场经营的人,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但是在一方百姓心里,郎君是他们的天!他是妾身见过最好的官,他与他们任何人都不一样。”

他与他们任何人都不一样。

生于封家鼎盛的时候,又是三代单传的天之骄子,任何夸赞的话对于封令铎来说,都不陌生。

但只有姚月娥的这一句,他从彼时一直记着。

记到了现在。

那天他牵着姚月娥走出母亲的院子,正是隆冬的时节。身旁的人很单薄,手却牢牢地抓住他,竟给了他可以依靠的错觉。

以至于在今后与世沉浮的朝堂、在九死一生的战场、在他快要忘记初心妥协同流的时候,他总是能想起那一天,姚月娥所说的那些话。

这些话提醒着他出将入相的初心。

可是直到这一刻封令铎才发现,自己不仅不懂她,甚至也不是那个她愿意依靠的人。

那种胸口坠痛的感觉又来了,以前他不明白,直到看到站在她身后、为她撑伞的薛清,封令铎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妒忌。

朝堂上任人唯贤的封令铎,从来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可薛清却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

好几里的路,封令铎就这么湿淋淋地走了回去。

一桶热水泡下来,又喝了厨房送来的姜汤,胸口和背心才暖起来,他却独自坐在案前,望着手上的记录发呆。

外面响起门房的声音,说是有人来访。

封令铎眉心一蹙,不耐地回了句,“不见。”

门房却有些迟疑地支吾道:“来人是薛清薛老板,他说……”

话音未落,面前的海棠纹隔扇门被拉开,封令铎面色森寒,沉声道了句,“让他去会客堂。”

雨声淅沥,在檐下积成一汪汪的小水潭。

会客堂里冷冷清清,封令铎沉默地看向对面的人,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应着窗外的雨变得沉闷。

薛清当然看得出封令铎的刁难,却只是笑着叹了口气,开门见山地道:“薛某今日邀了姚师傅同去上京。”

这一句无疑惊雷,封令铎闻言当即脸色更沉,颇有些威胁意思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清似是没料到封令铎的反应,怔了片刻,才又笑着示意他放心,“薛某只是一介商人,不会朝堂上的那些阴谋诡计和明枪暗箭,薛某想做的很简单,人尽其才,悉用其力而已。”

见封令铎不解,薛清便解释,“大人难道不觉得,姚师傅于烧盏之上颇具天才?”

这下倒真是问得封令铎愣住了。

薛清早知如此结果,有些惋惜地摇头道:“那是因为在大人眼中,姚师傅只是妻子,只是一个需要收于羽翼之下,给予庇护的女子。你心悦她,爱重她,却从未信过她。”

话语掷地有声,化作一柄利刃,犀利地剖开一切迷雾和矫饰。

封令铎哑口,思绪纷乱间却听薛清继续道:“封大人,你于战场、于朝堂都过于强大和权威,而对姚师傅,你又太在意,太想要把控时局将一切都掌控在

手里。可是月娥不是你的下官,也不是你的敌人。她是同你一样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不仅仅只是你的妻。”

“她是姚月娥。”

薛清从身侧取来一个木匣,打开推到封令铎面前,“这是她这几日夙兴夜寐,改良龙窑后烧出的兔毫盏,不说全大昭,整个闽南路能烧出如此纹路和釉色的制盏师,只此一位。封大人运筹帷幄、明察秋毫,当是能明白在下所言。”

言讫拱手一揖,起身便要告辞。

“等等。”封令铎唤住了他。

以封令铎多年识人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个薛清,委实是古怪。

若说之前他因着同为男子的那份直觉,怀疑薛清对姚月娥居心叵测合情合理,而如今他这般的作为,倒真是让封令铎都看不懂了。

“来闽南路之前,你可认识姚月娥?”

薛清浅淡一笑,似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可是他摇了摇头,坦然道:“不识。”

确实不该认识,若是封令铎没有记错,姚月娥入封府之前人在江陵府,而薛家在江陵府并无产业或合作,故而薛清当是没去过那里的。

可是这样一来,封令铎便愈发地迷惑了。

他蹙眉紧紧攫住眼前那个风姿清韵的人,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

薛清一听这话便笑了,可是那样的笑容后面,封令铎却品出了些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怅惘。

他依旧是端方的君子之姿,对封令铎拱手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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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在下上京薛氏长房,薛清。”

封令铎果然被他这句明显的敷衍激怒,眼神犀利地将他钉住,轻哂到,“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你既没有私心,为何总是出手相帮?薛老板,你不觉得这实在是有悖常理?”

“哦?”薛清挑眉笑起来,语气轻松地打趣,“谁说在下对姚师傅没有私心的?只是在下还没有被这份私心蒙蔽双眼,还能看到私心之外的利益罢了。”

冷不防换来这么一句,封令铎险些又被扎得失态。

谁知薛清却换上副轻松的姿态,笑着与封令铎告辞,转身行入了闽南这连绵的梅雨。

屋里烛火晃了晃,桌案上,那只薛清留下的兔毫盏气韵雅致、斑纹璀璨。

第33章 陈仓我叶德修哪里配不上你?!

建州府,铁井栏。

街边的一间香饮铺子里,封令菀瞅瞅手里的单子,又抬头瞅瞅对面坐着的人,有些为难地问铺子老板道:“你们这儿的香饮子怎么卖得比上京还贵啊?”

老板有些赧然地笑笑,解释道:“娘子莫怪,我们这里小城小县,山远地远,比不得上京道路通达,故有好些原料都不太好寻,这物稀而珍,自然价钱就贵了。”

“哦……”封令菀弱弱地应了一句,对那掌柜勉为其难地道:“那就给我一杯洛神桂花饮吧。”

“诶,”掌柜的点头,转身问对座的叶夷简道:“这位郎君要喝什么?”

叶夷简放下手里的单子,方要开口,便听封令菀抢白道:“他要一杯白水,谢谢。”

“……什么白水?”叶夷简无语,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来,冷着脸对封令菀道:“没钱还作什么东。”说完将手里单子一拍,补了句,“我请。”

“啊?!你早说嘛……”短暂的愕然过后,封令菀整个人都明朗起来。她将那掌柜给叫回来,重新指着单子上的香饮子道:“刚才的单子不要了,帮我改成一杯沉香熟水和一杯荔枝膏水,谢谢。”

叶夷简闻言简直瞠目,缓了片刻才臭着张脸提醒她,“我不喜甜。”

“哦,好。”封令菀应得顺溜,复又对那掌柜道:“那就再加一杯白水吧。”

“……”叶夷简无语,感情人家那两杯饮子都不是给他点的,亏得他还自作多情地提醒一番……

他有些嫌弃地问封令菀道:“你说你堂堂一介宁远将军,怎么能抠成这样?朝廷的俸禄莫不成都喂了狗了?”

封令菀回得理直气壮,“我不过区区下五品,一个月就二十贯的俸禄,若不是因着我阿兄,在上京城我可能连租子都交不起。你一介大理寺少卿一个月少说七十贯,还有朝廷御赐的府邸,小气吧啦地跟我计较什么?”

叶夷简被她三两句怼得无语,很想提醒她,今日是她约自己前来议事的。可男子汉大丈夫,懒得在这些鸡毛蒜皮上跟她计较,于是叶夷简袍角一撩,正色道:“你说有事找我商量,什么事,说吧。”

封令菀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你说的那件事,我想过了。”

迎着封令菀难得羞涩的目光,叶夷简立马就明白了她说的是哪件事,于是不免心头一滞,脸上也跟着泛起几丝可疑的红晕。

“我们自幼相识,也可算得上是那所谓的青梅竹马,再说也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父母长辈也都熟识,常有往来……”

封令菀絮絮叨叨地说着,越说越让叶夷简心脏乱跳。

确实,真要说起来,两人的交情还得从百日宴上,封令菀抢了他抓起的一把桃木小剑,惹得不过百天的叶夷简当场泪洒百日宴说起。

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叶夷简自幼于武学之上便没有天赋。在学堂的时候刻苦勤练剑法,却依旧被封令菀三招两式给打得满头是包。

更可恶的是封令菀那人打了他不说,还扬言自己看他打两遍拳法就能学会,叶夷简偏不信邪,最后还真被只看他比划了两次的封令菀,揍得道心破灭,从此弃武从文,发誓再也不碰拳脚刀剑。

故而真要说起来,叶夷简是十分讨厌封令菀的。他毕生的梦想,大约就是真真正正地将封令菀压制一次。

当同窗的时候没有机会,当同僚的时候没有机会,以后若是当了她的夫君……

光是想着封令菀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低眉顺眼地唤他“夫君”,叶夷简就觉得,自己前半生的憋屈终于有了一扫而光的趋势。

思及此,叶夷简按捺住心中激越,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催促封令菀道:“嗯,你说得在理,所以呢……”

“所以?”封令菀眨巴着一双大眼,一副你怎么还不明白的样子,道:“所以我想说,我俩这么多年了都势如水火,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迷药就忘记了立场?再说了,中药那件事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只要我们不说出去……”

“封令菀!!!”

一声怒喝,对面的人几乎拍案而起。

他气得青筋暴起、双目猩红,全然没有了往常那种装腔作势的体面,起身转了个圈,才转头指着封令菀道:“我堂堂益州叶氏,高门贵胄、清清白白,被你这么平白染指,怎么你倒还像吃了多大亏似的……”

莫名被人吼一顿,封令菀也来了脾气,她看向叶夷简,一字一句缓声咬到,“平白染指?”

她真是被这人给气笑了,“染指?你怎么不说是玷污呢?!你是清白的?难道我就不清白?谁还不是第一次啊?那我也没像你这么想不开啊!”

“想不开?!”叶夷简简直气炸,咬牙反问:“怎么?和我叶家结亲就是想不开吗?你说说我叶家、我叶德修,哪一点配不上你?”

“全部!所有!你从小到大打架没赢过我一次,好意思说自己配得上我?!”

“……”一句绝杀,叶夷简简直要气得撅过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不仅打架打不过封令菀,就连吵架也吵不过她!

他可是大昭皇帝亲封的大理寺少卿!能言善辩、舌战群儒,怎么、怎么就次次都栽在这个死丫头手里?!

叶夷简越想越气,心口像是有把火登时烧起来,霎时便是炽焰高涨的火海一片。

他顾不得体面,握手成拳要砸那隔间的门扇,却听轰然一声惊响,随后便是几声裂响和哀嚎。

这间香饮铺子的对面,一个酩酊大醉的人将另一人撂倒,而后跟在后面的家仆一拥而上,将那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街道周围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愣了,大家纷纷从铺子里走出来,远远地观望。

而叶夷简也很快注意到那扇高门上面挂着的牌匾——风月楼。

若是记得没错,数日前,封令铎曾让他拿了笔银子

给风月楼老鸨,让月仙姑娘只接待魏酉来着……

封令菀却也在这时凑过来,看着那个烂醉行远的人道:“这不是那黄慈的侄子,叫什么蝗虫的嘛?”

叶夷简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纠正,“是黄琮,不是蝗虫,我才是益州人,谢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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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令菀点点头,下巴蹭到他的发心,叶夷简才发现两人现下是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势叠在一起。

她在他上面,双手摁着他的肩,就像、就像那一晚……

思绪忽然纷乱起来,叶夷简蓦地闭眼摇摇头,将那些绮思和封令菀都甩了出去。

“我们的事,往后再说,现在我得先去办件正事。”

言讫叶夷简摸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转身就出了香饮铺。

*

“啪!!!”

惊天的一个耳光,扇得黄琮一个重心不稳,径直往旁边踉跄了几步。他捂着火辣辣的侧颊,心头的错愕很快便被委屈和愤怒所取代。

“你!你……”堂上的黄慈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捂着胸口,被黄管事搀扶着,才勉强站稳,瞪着黄琮怒道:“你简直荒唐!就为着个妓子,竟公然在街上行凶,打断了魏公子的一条腿!你……你让我怎么去跟魏家交待?!”

半晌,跪在堂下的黄琮才醉意阑珊地笑了一声,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好交待的?不就是给几个单子,再让点利,这闽南路上百家商户,谁敢多问一句?”

黄慈简直要被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给气死。

那魏家的家主,与黄慈相识于微识,黄慈最穷的时候,也曾受过他家的一饭之恩。故而后来黄慈发迹,也没有忘了魏家,这些年闽南路的生意,也一直都是魏家在帮着照看。

黄琮见他不说话,倏尔呲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补充到,“或者说,二叔应该感谢我还不一定,我这不是又双手奉上一个可以名正言顺送魏酉东西的机会?依我说,二叔最好是把黄家那些划到我名下的财产一并送给他,反正他魏酉才是你的亲儿子嘛。”

“你……”黄慈脸色煞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说什么?”

黄琮满脸不屑地哂了一声,反问:“怎么?二叔是第一天听到这个说法么?那可真不好意思,只怕是整个闽南路都传了十多年了,魏酉是二叔你的私生子。这家产要我说,你不给我就罢了,毕竟侄子亲不过儿子,可是……”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黄慈的眼神里,便充满了怨恨,“仔细一想,我才是黄家名正言顺的血脉,如今亲爹死得不明不白,家产还要拱手让给一个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私生子,啧啧……”

黄琮叹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黄慈到,“我爹真的是病死的么?还是像梁三、像陈方平一样,死于……”

“孽障!!!”

又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黄琮脸上,这一掌黄慈用了全力,几乎将自己都扇得后退几步,扶着桌案才稳住身形。

他双目赤红地攫住黄琮,一字一句地咬呀质问:“我黄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败家东西?!我一直念着兄嫂之恩,待你如亲生,如今想来,只怕是委实太纵着,让你那良心都喂了狗去了!”

“呵……”黄琮伸手抹去嘴角血渍,满不在乎地笑起来,“今日要打要杀随你的便,但你要让我亲自上魏家赔罪……休想!”

“好!好好!”黄慈怒极反笑,频频点头道:“冥顽不灵、死不悔改,那我今日便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黄家的家法硬!来人!”

一听要请家法,旁观的黄管事终于坐不住了。

他小步行至黄慈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劝道:“郎君是家主从小宠大的孩子,哪里吃得下这苦。再说了,家主的兄嫂若是在天有灵知道这一切,该多心痛,多伤心啊……”

姜还是老的辣,黄管事这三两句倒真劝得黄慈熄了火,难得露出些不忍的神情。

谁知黄琮却像是铁了心要吃这一顿打,不屑地哂了一声,道:“再痛也是别人的种,怎么比得上自己的?再说了,人死如灯灭,哪来的什么在天之灵?我那死鬼父母若是还在,黄家哪里还轮得到某人作主?”

一席话犹如油入烈火。

“好、好好!”黄慈当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缓了半晌,才转身对黄管事道:“你看到了,今日是他执意要受这一顿家法,来人!”

黄慈对着堂下几个家仆怒道:“给我打!不许求情!不许手软!我黄慈身为黄家家主,今日就要替兄嫂好好管管这个孽障!”

第34章 反间媳妇不哄我,只有自己哄自己了……

“封溪狗!封溪狗成了!”

烛火随着轰然推开的柜门颤了颤,封令铎放下手中瓷盏,蹙眉向叶夷简投去一个不耐的眼神。

早被上官嫌弃惯了的叶夷简浑不在意,提袍从衣柜里跳出来,对封令铎喜道:“黄琮在风月楼殴打魏酉至重伤,如今已被黄家带回去,据说是动家法给打了。”

“哦,”封令铎应了一声,淡声问他,“人现在哪儿?”

“手下的人报说亲眼见他赌气出了黄府,目前是在群芳馆养伤。”叶夷简说着话,伸手要去碰桌案上的茶盏。

“啪!”

手背一热,叶夷简捂着手看向封令铎,发现他俯身取来一块厚绒布,仔仔细细地将桌上那只茶盏盖了,才冷冷地乜他一眼,警告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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