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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卿卿话音一落, 满座寂静,翠微都纳罕卿卿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顶撞王妃。
韶音公主萧子胥面露惊疑:“你说什么?”
她没有再去逼问卿卿,而是转目光向谢律:“这是真的?”
谢律颔首:“卿卿说得没错, 孩儿的确是卿卿的爱妾。”
只要卿卿能留下来, 什么名义名分, 他全不在乎, 就算要他给卿卿当牛做马,他也做得。
“胡闹!”
萧子胥喝道。
他是堂堂的淮安世子,就算是为了调谑妇人,又怎可以如此轻忽地将自己抵当出去?
萧子胥不信道:“卖身契在哪里?”
卿卿从谢律掌中抽回自己的手, 捏了捏被他按红的腕子, 深吸鼻子:“放在红柿居了, 公主需要的话, 可以派人去取。”
这时萧子胥已勃然大怒,正要发作, 翠微在萧子胥身后凑近一步, 轻笑道:“公主,世子和卿卿娘子与您玩笑呢,当初世子要卿卿娘子为她治疗头疾,因此,这才扮作了双凫楼的小倌儿接近卿卿, 那纸文书上的不过是假身份,当然不作数的。”
她笑语解围,体贴懂事, 萧子胥稍被安抚, 转向卿卿时, 再一次劝道:“卿卿, 以你的身份,出身不详,又嫁给旁人冲喜,王府肯留你,纳你为妾,实属抬举,你看起来也不是不识得轻重之人,怎会不知。”
她自愿割肉放血医治谢律,萧子胥对她自是感激的,但自古以来士庶不婚实乃铁律,这之间有天渊之别,若是三国人知晓谢律娶了一个二嫁寒门为妻,恐怕都要耻笑谢律,耻笑陈国。
卿卿道:“我知道。”
她点点头,“卿卿不求王府还报,既然救了世子,卿卿对王妃想提一个条件,只希望王妃能放我回家,我要离开,无论是通房还是贵妾,卿卿都不要。”
这倒令萧子胥不解了,按理说卿卿既然这样做,那必定是对谢律情深义重,但她怎的又不要一个名分?
谢律立刻道:“母妃,卿卿之事我自己会处置,她说的话你不必在意,她身体还未复原,今日也累了,我带她回去了。”
萧子胥还未发话,谢律一径抱起了卿卿,如来时一样,将她横抱着着带回归雁居。
卿卿一直在挣扎,让他放自己下来,但谢律如铜墙铁壁,撼动不得分毫,卿卿又嚷又咬,却如泥牛入海,什么回音也没有。
这二人相处的情状,萧子胥全都看在眼中,默然不做声,心头却已是骇浪惊涛:谢律已经对她动情日深,卿卿若留下,必是溺死英雄的温柔乡,不可再优柔寡断。
也罢,陈国才立,魏国、渝国都已派了使臣前来,使臣来陈在即,等国宴会后,再好生处置卿卿不迟。
……
卿卿被送回归雁居,被谢律放在竹床上,竹床垫了厚厚的几床垫子,在烧着地龙的房间里暖烘烘的,窗外已是密雪匝匝,扑簌簌地打在门框上,屋内温暖如春,静谧无声。
将她放下时,卿卿还咬着谢律的臂肉不松,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胳膊已经留下了一圈深刻的压印,谢律忍着疼,也没叫卿卿松口,只是静静搂着她。
等她终于松开自己,侧身滚向内侧,不愿再见自己时,谢律趴上床榻,双臂从身后搂住卿卿,低声道:“卿卿。你方才说不愿和别人分享男人,不会的,你留下来,我只让你一个人独享我,不会让别人近我的身。”
陈国世子,语气低微宛如恳求地贴着她的后颈说道。
卿卿一动不动,心里想着,你早就让她近过身了,不仅如此,现在还留着她在你房里,服侍你洗澡更衣,这样的亲密。要是你真想断干净,和你说的那样好听,怎么会还让翠微继续当你的贴身女史。
她不会信的。
将身子歪着的卿卿,让谢律一时亲不到,他有些抓耳挠腮,只好用了些力道将她扳过来,卿卿却磕了胸口伤处,直喊疼,谢律便唰地松了手,过了半晌,又小心翼翼地贴回来,为她揉捏伤处旁侧的皮肤,缓解她的疼痛。
卿卿泪光濛濛,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原因,谢律低头,将她眼底的泪痕一点点吻干。
“谢律,你脏不脏?”
她边抽噎着,边笑。
谢律手指一顿。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卿卿。
卿卿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排斥着他的靠近。
“我可以不在乎你以前做过多少风流事,但你还留着那些旧人,就来招惹我,你脏不脏?”
“……”
谢律从她身上彻底地退去,他咬牙,这么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她。
过了半晌,卿卿才从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看出一点生动的愠怒和懊恼。
“在船上,我和你两次,你疼我比你更疼,你看不出我是个……清倌儿?”
谢律说完,不等卿卿有所反应,便虎着脸压抑着转过身,别扭地向外冲了出去。
他确实说了很多次,他是个清倌儿。
是呀,卿卿突然也想起来,谢律好像……真的是不会。
是谁在说谎?
卿卿头痛地按了按后脑勺,心里想,难道是翠微为了给她下马威,故意编造了一个那么拙劣一戳就破的谎言么?
……
谢律回到自己房中,苦思冥想卿卿在膈应什么,从今天她的态度来看,八成是觉得他除了她以外,还对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
有苦说不出的谢世子,在自己房中郁闷地同自己过不去。
翠微在敲了敲门,他唤道:“进来。”
翠微手里端着帕子,要为他更换药带,谢律并未动,翠微脚步轻盈地来到谢律身后,将他额上缠着的发带摘落,纤细葱白的手指压住谢律的穴位。
指尖碰触的一瞬,谢律骤然回眸:“要做什么?”
翠微吃惊又委屈:“世子,翠微只想为世子按摩,以前,世子都是让翠微这样做的。”
谢律一顿,半晌,他沉吟着道:“不用了,我的头疾已经痊愈了,快点换吧。”
翠微酸楚地想:是因为卿卿娘子么,多年陪伴,世子现在开始拒绝自己了。
但她还是一丝不苟地替谢律换了浸泡药水的锦带,系上之后,谢律抚了抚带子,对翠微道:“翠微,你可想要一个前程?”
翠微大吃一惊,正要捧着托盘离去,忽听见世子这样说,手中的托盘险些摔在地上,她噗通向前跪倒,眼中含着清泪,楚楚可怜地仰望向谢律:“世子,你要赶翠微走?”
谢律放缓语调尽量轻柔:“不是赶,你跟随我多年,我视你如卫笈一样的近人,只是,你毕竟是女子,女子总该考量终身大事,你若是想,或是看中了什么人,我为你添一份嫁妆,让你可以风光地从王府出去。”
“翠微不愿意出府,更不愿意嫁人,”翠微一个头磕到地上,“世子,翠微跟着王妃,跟着世子这么多年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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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看在翠微往昔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赶翠微离开,若是翠微有伺候不周的地方,世子只管向翠微责罚!”
她磕得额头沁出了血丝,眼中泛着泪花,坚持地求着,不愿被放出府去。
谢律叹了口气:“也罢。你既不愿,就留下吧,偌大的王府,不会没有你的位置。”
翠微感激涕零,再一次磕头:“多谢世子。”
谢律不知为何偏感到一阵烦躁,说不上来缘故,只是瞧着翠微,总不像从前那样舒心,但这样的情绪也没法让翠微察觉。
她还跪在地上不去,将托盘里调出来的药膏拾掇好,大着胆子道:“是不是,卿卿娘子不喜欢翠微,世子这才……要逐翠微出门?”
谢律道:“她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你和我在一起。”
翠微颔首,凄恻地道:“原来如此,翠微懂了,倘若翠微会碍了世子和卿卿娘子,我会识趣的,我今晚便收拾包裹。”
越说越显得他无理取闹了,谢律道:“你不必收拾,说了留下,便留下吧,从今以后,调到父亲那边服侍去。”
“是。”
服侍陈王翠微固然不愿,但比起谢律方才一语惊人,差点儿将她送出府,可算好了太多了。
直至翠微离去之后,谢律抚着额头上的带子,兀自思量:“卿卿是生我和翠微的气么,她说的那个旧人,莫非就是翠微?她生气,可是因为在乎我,心里还喜欢我?”
这个念头让谢律重拾信心,卿卿为他不惜舍弃半条命去,她怎么会不喜欢他?是他做得不够好,不足以让卿卿信任,她这才会生他的气。
无妨,日久见人心,他有的是功夫与她磨。
作者有话说:
谢狗,再磨,卿卿就要去魏国了哈哈哈。
? 第 32 章
卿卿的腿伤渐渐好转, 新的皮肉逐渐生成,她可以独立拄拐到归雁居中小憩,灵猫在花丛中扑蝶, 威武神骏的海东青收敛宽翼, 在脚边昂首踱步。
上次韶音公主提出让卿卿做妾, 吃了一瘪之后, 再没有提过那个话,不过昨夜里,翠微来了一趟,对她说:“公主可以答应卿卿娘子的要求, 等娘子伤好之后, 请领陈国的百金出府去。”
卿卿表达了谢意:“多谢公主体恤。”
翠微不解地道:“做世子的贵妾, 是陈国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我不懂卿卿娘子为何一口拒绝。”
卿卿看着软绵绵的,肌肤娇嫩, 一指头下去能戳个窝儿, 笑容甜得如蜜,两颊挂着浅浅的梨涡,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是何来的勇气和坚持?
但卿卿没有回答翠微的这个问题。
翠微要走时,卿卿忽然叫住了她, 翠微不解地回过头来,卿卿坐在秋千架上,怀中抱着那只玩累了的狸奴, 长睫扑朔:“我后来又问过抹云, 她说, 两年前有一夜, 世子喝醉了,你服侍他进房里,一夜都没有出来。”
自那以后,所有人都默契地会意,翠微已经是世子的女人,她在王府中的地位超然于女婢,虽无名分,但将来必不会委屈。
可谢律同她说,他没有碰过翠微。到底是谁说谎?
翠微颔首,有些赧然:“是有这件事。”
卿卿道:“谢律根本就没有碰你,是不是?流言传起来之后,你不可能没听说过,所以你也没有向大家解释?”
翠微神色隐隐有了变化,心气不再平稳:“娘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卿卿道:“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在意谢律。”
她听说了,谢律这段时日把她安排到了陈王身边,这么一个苦心孤诣,要营造王府女主人形象的婢女,到了陈王身边,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卿卿,心里能够无怨?卿卿不想树敌太多,但每一次翠微都主动过来交涉,卿卿也实在不想应付。
她把话说开了以后,希望在她出府前养伤的这段日子里,翠微能够安分守己莫来寻她烦恼。当时扒衣事件之后,卿卿就不可能再对她有任何好感。
卿卿怀中的狸奴忽然发出一道柔软的喵叫,她低眸一看,怀中的狸奴像是发现了什么,身子不安地颤抖起来,她惊诧地一抬头,这时,只见头顶压下来一道黢黑的影。
是一张男子的脸。
比谢律大得许多,但五官生得和他有些许相似。
只不过谢律容颜俊美秀逸,这个人已步入中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泡浮肿,两腮鼓囊,一双细长的眼透着股说不出的阴鸷淫邪。
不止怀中狸奴,这回连卿卿也被他突然出现骇得不轻,那男子突然握住了秋千绳,令卿卿摇曳的秋千架停了下来,卿卿立即想要逃跑,这个男人却一把捉住了卿卿的胳膊,将她身旁的一副拐打落在地。
“砰”地一声,像击在卿卿心里。
她恐慌地避过男人视线,却被她握住了下巴,笑声如鬼,从头顶黑沉沉地压下来:“你是谁,我在府中从未见过你。”
这时,有平日里伺候卿卿的婢女路过,卿卿眼风一瞟,急忙去呼救,那男人却拂袖道:“下去。”
“是,三爷。”
服侍卿卿的归雁居女史,唤了一声那男人“三爷”,便害怕地钻进了树丛。
卿卿眼看着能救自己命的人逃窜而去,心头的恐惧更甚,那男人却紧紧掐着她下颌,眸光逼视下来,过了半晌,忽而一笑,两道长眉几乎插入鬓尾,他中气十足地道:“懂了,我听说谢律那小子找了个外室,原来就是你。”
卿卿发着抖:“你是谁?”
男人笑道:“我是谢律的三叔,他见了我,要恭恭敬敬地给我磕头。”
卿卿的瞳孔骤然一缩。谢律的三叔,陈王胞弟谢铁笛,传闻中那个沉湎酒色,好男风,荤素不忌口,常年在外边欺男霸女的谢铁笛。
而她居然运气绝佳,落入了谢铁笛的魔爪。
一时间慌乱得不知所措,卿卿飞快地盘算道,当时秦尧还有东麟府二爷都曾对谢律夸下海口,结果见了本尊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抱头逃窜,那个这个三爷呢?
卿卿哆嗦着道:“我,我是世子的……”
“不要紧,”谢铁笛轻笑打断卿卿,“小美人,只要我开一个口,他必会将你送给我的。他小时候,三叔待他极好,他也挺有孝心,知道怎么还报三叔,以往我开口要他院里的人,他从来没拒绝过。”
“……”
谢律是谢铁笛的侄儿,两人沆瀣一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又怎能指望谢律?
何况,卿卿是什么呀,一个无名无分寄居在王府里,被所有人视作下贱外室的女子,不过仗着那么几分恩情,妄图爬上枝头的女人,相比陈王的亲弟弟,谢律的亲叔,的确,谢铁笛一张口,谢律会不把自己送给叔叔吗?
谢铁笛弯腰,将卿卿一揽细腰,抱入怀中,卿卿大惊,连忙推拒:“你要干什么?”
谢铁笛笑:“归雁居清冷了些,你到我院里吧,免得冻坏了佳人的小身子骨,回头我对谢律一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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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说什么也不干,拼命推他,可男人的力气她撼动不得,加上自己前段时间又受了重伤,卿卿只得被谢铁笛强行掳走,穿庭过院,去往他的偏院,卿卿呼喊着救命,可沿途见到的所有下人,见三爷怀中抱着一个美貌娘子,都不敢吱声一句。
过去数年,三爷荒淫无度,强行要了许多女子,王爷和公主虽然都不齿这种行径,但到底都是一家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们下人更加不敢置喙,倘若被三爷看上,那是福分。
卿卿一直在捶打谢铁笛的胸口,将他胸口砸得闷闷直作痛,谢铁笛为了及早结束这种折磨,加快了脚步。
他对于自己还没得到手的女人,一向耐心十足,何况卿卿这样如花似玉身娇体软的小娘子,纵使挨得几拳,也只当打是亲骂是爱了,谢铁笛将卿卿放在竹阴下的石床上,扯了一条被子将她身子包住,低头便要亲吻卿卿的嘴,卿卿下意识躲过。
他也不恼:“三贞九烈?你为谁守身,谢律?”
为谢律守身?她犯不着。
她只是单纯恶心这个男人。
谢铁笛凑近,额头与卿卿相抵,说话间,他唇舌上缭绕不去的酒色之气扑了卿卿一鼻孔,恶心得她差点呕吐出来,谢铁笛偏压着她的后脑,非要与她凑近对话:“谢律可曾破你身子?”
卿卿重重点头,希望这个男人知难而退。
哪知谢铁笛听了此话更兴奋,厚颜无耻地朝卿卿吹气:“叔夺侄妻,好像有些刺激。”
“……”
谢家人好像都有些变态。
……
谢律从官衙而归,此日夕阳在山,院落中积压的素雪披覆绸金的颜色,绮丽的光沿着琼楼玉宇而下,宛如泼墨皴点,一片浓一片淡。
他停在归雁居外,秋千架人去架空,只剩小狸奴蹲在秋千架上,一声一声地喵喵叫唤。
谢律温和地停在狸奴跟前,将他抱在膝头,询问:“你主子呢?我不是让你陪她么?”
小狸奴当然不会说话,只会一声声地叫唤,谢律听不懂,恰逢这时,有侍女经过,谢律将人叫来:“卿卿娘子怎不在归雁居?”
他心头有了猜测,或是母亲这回又想了招,趁她不再将卿卿“请”去了,心头一时紧张起来,莫名地有几分害怕,母亲万一私底下与卿卿达成一致,将她偷摸安排出去了——
谢律转身就要走。
侍女却适时回答:“回世子,今日三爷不知怎的寻到了归雁居来,看到了卿卿娘子,将她,将她带走了。”
“什么?”谢律回转身来,脑海中顿时想到三叔那脑满肠肥吃人不吐骨头的尊荣,眉心剧烈地一突。
“带去哪儿了?”谢律自己都没意识到,当他问出这话时,眉眼间惊涛怒卷,压着滔天的火,素日里的温和从容半点影子都不见了。
侍女吓得更加厉害,连忙道:“好像,好像是往栖虎阁去了。”
谢律没有丝毫犹豫,举步朝栖虎阁快步奔去,如箭一般直入后园。
卿卿正隔着一床被褥,被谢铁笛抱着压在石床上亲吻,她拼命躲着,可脸颊还是不幸着了道,被谢铁笛啃出了两道牙印,当谢律赶到时,看到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他的三叔卡在卿卿的身上,放肆地轻薄他的女人。
“……”
卿卿感觉到自己身上倏地一空,彻底减轻了负荷,再然后,他就看着谢铁笛整个人如同一只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笔直地撞在银杏树的躯干上,差点儿喷将出血来,立仆倒地。
卿卿身上的被褥被掀开,一瓣落英从枝头被冬风掸落,正好将卿卿的眼波切割成碎片,她的瞳眸中漾漾晃着一抹水痕,望向谢律时,泪光就从眼眶里夺路而出,蜿蜒而下。
谢律瞥见卿卿脸颊上被咬出来的一道深深的齿痕,闭眸深吸一口气,将石床上的卿卿抱起。
她轻如一团絮,单薄得身子骨,比纸片还薄,像一张轻细的竹叶,劈开时轻而易举便沿着纹路碎裂了。
卿卿倚着谢律的肩膀,那一刹那,那曾属于修严,带给她的一时半刻如镜花水月般的心安之感,荒谬地充盈心头。
“带我走。”
卿卿哭着,嗓子哑哑的。
谢律听了她的哭腔,双臂收紧。
“侄儿,好侄儿!”那谢铁笛还能光荣屹立不倒,拖一条伤腿向谢律堵住去路,“叔叔只是要了你房中一个女人而已,你应当不至于不给叔叔这个面子?侄儿,你房里那些美人,哪个你没舍得给我?就这卿卿,我和她投缘。你——”
谢律唇角上扬:“三叔想要卿卿?”
谢铁笛还以为谢律会生气,看他突然露出笑容,怔了一下,遂喃喃道:“对。把卿卿送给我,好侄儿,叔叔求你这一回,以后就再不找你要女人了。”
卿卿心弦一紧,突然惶恐,谢律会真的将自己送给谢铁笛吗?
地下黑市里,他拿自己的舌头作赌,谈笑间,眼也不眨,黑市灰飞烟灭。
她实在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卿卿从自己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道坚毅的颌面,线条凌厉而舒展,他的神情应当是放松的。
可卿卿的心却却像鼙鼓般声声动地,惊惧、失望、恐慌、忐忑,种种情绪交织夹杂。
谢律,你会把我送给别人吗?
作者有话说:
谢狗今天做人了吗?暂时做了一次。
? 第 33 章
谢铁笛在等着答复, 并且饶有自信。
可等待着他的,却是一记下了死手的窝心脚,谢铁笛差点被踹断了子孙根, 整个人斜飞出去撞在树上, 又倒地一扑, 烟灰四起。
连卿卿都吓坏了, 谢律方才神色间的笑意荡然无存,漠然地俯瞰谢铁笛:“做梦。”
谢铁笛连吃两亏,呆住了:“谢律!你……咳咳,你不孝犯上, 我可是你亲叔叔!”
谢律冷冷道:“当年我父要尚公主, 你认为这是辱没世家败坏门楣, 撺掇祖父让我父亲出门离群索居, 这笔旧账,念在你也姓谢的份上, 我父母不大愿意与你算, 你往日在我院中为非作歹,我也听从父亲的命令,不爱与你计较,可你记着,卿卿是我的人, 我谢律的女人,只此一个,肖想她, 你也配。”
谢铁笛吓坏了, 可他这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骨, 如何能抵得过身强力壮如日在天的谢律?何况谢律如今是陈国世子, 地位在他之上,谢铁笛空占王府三爷的名头,手上却并无实权,和谢律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闷亏只得自己吃着,眼睁睁瞅着谢律将人带走了。
卿卿被谢律双臂抱在怀中,起初尚有几分发抖,走了一路,心里的紧张和害怕缓和了一些,她终于又抬起头,望向上方谢律的颌面,他抱她走得那么稳当,一点不似谢铁笛那样颠簸,卿卿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修严。”
谢律一路紧绷的脸色,至此放松,长眉低垂,谢律若有笑意地睨卿卿:“这会儿记起我是修严了?”
卿卿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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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地,脸颊浮起一片淡淡的红,霞光笼络其上,剔透晶莹,带有血质宛如玛瑙。
他方才说,她是他的女人,只此一个……
是真的吗?
谢律送他回归雁居,将她放在竹床上,扯了一条厚重的团花锦绫被褥,将卿卿裹得像条粽子,外间到了傍晚时分冷得很,滴水成冰,她衣衫单薄,还是午间晒太阳时穿过的单衣,一路回来身上都已经冷透了,谢律又要给她加一个汤婆子。
还未起身,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道微弱的拽力,他顿了顿,低头一看,只见卿卿冻得通红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襟,扯一下,她低着脸颊,什么也不说,似羞了,扭向别处。
谢律会意一笑,坐上她的竹床,握住了卿卿冷得像檐角下冰坨的小手,放在唇中哈了哈气,为她揉搓起暖。外头侍女在点灯,灯光亮起来,照见卿卿右脸上一道还未消散的压印,谢律登时咬牙,怒从心头又起,他扯了一条帕子,传了水来,用帕子沾了热水拧干,给卿卿擦脸。
十指用了些力气,卿卿被他擦得很疼,可她一点也不躲避,看着谢律专心为自己擦脸,卿卿终于再没有忍住:“我以为……你会把我送给三爷的。”
谢律勾了勾唇,将她脸擦得白白净净的,掌心捧着仔细端详了一二,戏谑道:“说什么傻话!卿卿是我的,我谁也不给。”
谢律将用完的帕子扔进水里,把卿卿身后凌乱的发髻放下来,指节抽出卿卿发尾的一根发笄,抽取时,连绕过卿卿雪颈到他身后,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一个字一个字,像是打在她的心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
他的心……
卿卿的内心狠狠地一动,她错愕地扭脸,恰逢此时谢律退回,双唇相擦,立刻俨然如擦出了一道短短的火星子,卿卿的心跳得更加急促了,她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律。
谢律却被那浅尝辄止的吻所撩拨,不愿再忍,隔着棉被将卿卿双臂环抱入怀,低头又压住了卿卿的嘴唇。
卿卿宛然不动,任由谢律索取。
他的头疾好了以后,卿卿身上的香味似乎都淡了一些,可当他真正咬住她的嘴唇时候,那甜蜜的香气却不绝如缕地涌动着,在他鼻翼两端翻腾,沁得浑身舒泰,腹内结火。
谢律将卿卿珍重地放倒在床榻,一手扯开碍事的棉被,吻逐渐加深,变得火热,大掌褰开卿卿团花海棠折枝锦绣石榴裙,外表冰凉内芯火热的手掌一压过来,卿卿霍然挣动起来,咬牙看向谢律。
她禁闭齿关,再也无法深入,谢律不得不停了下来,疑惑地用目光询问。
卿卿被他囚禁在身下也动不了,知道今天或是在劫难逃,可,可……
她无比忐忑,再一次鼓起勇气,向谢律道:“你刚才说,我是你唯一的……”
谢律想起了这句话,他笑道:“那三叔时常惦记我屋里的人,好几次对翠微她们下黑手,被我赶走了几回,他不记打,又惦念起你来了。”
好端端的,又说翠微,卿卿登时将小嘴一撇。
谢律爱极了她鼓鼓的嘴唇,肉嘟嘟水汪汪,伸手一拨,能回弹,粉嫩嫩的在食指下挑逗。
谢律低头朝她柔软的芳唇啄了一口,得逞之后,眉梢上扬,像赢了一样。
“……”卿卿气得恨不得揍他。
谢律却又正色道:“卿卿,你乖一点。”
为什么又是这句话。她不满。
乖又如何,不乖又如何?
谢律握住她的小手,一把扯入怀中:“魏国使臣即将抵达淮安,之前我与魏国退婚一事,令得北魏有些不满,这次国宴,不知他们会如何发难诘问,卿卿,这段时日我可能不能像之前那么闲了。等那些闲杂人等都走了以后,我带你见我的母亲,我要娶你为妻。”
“!”卿卿怔了怔,她紧张,又那么不安,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你,你说什么?”
谢律一笑,薄唇绵绵密密地落向她的耳后,温柔地索吻,而卿卿早已在这一阵阵的吻中软了身子,似一汪水从他怀中溜走,又被捉回来,继续那样蹂.躏。
“我说,”谢律凝视着她的美眸,微笑道,“我要娶你,做我的世子妃,我和我的父亲陈王一样,一生只得一妻。”
一生一妻,绝不再见异思迁?
卿卿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你,你怎么会突然……”
谢律微笑道:“不突然。卿卿,我想了很久,以前不知道要让你做我的什么,不敢轻易给你承诺,现在,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比你或许是迟了一点,但不会比你喜欢我少,卿卿,给我一个机会好么?让我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余生都补偿你。”
卿卿热泪盈眶,拼命摇头:“我要的不是补偿,你如果……”
如果不是喜欢,不是爱,卿卿宁可拿了王府的金子离去。
谢律却已再一次低头,吻住了卿卿的嘴唇。
她的腰肢如一张弓,被他握着,稍稍上抬,朝着那热源不断地靠近。
卿卿晕头转向,像被抛在云端里,这时候,除了必要地取悦谢律,什么也不想做了。
卿卿张口咬住谢律的肩膀,一直到了最后,她小声地啜泣起来,谢律如对待易碎的珍宝,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我又弄疼你了?”
卿卿哭得断断续续的:“会……会怀上怎么办呢?”
船上的那两次,卿卿都算过日子,基本不会受孕。
可是她还没有正式的名分,谢律说要娶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律想也没想,道:“避子汤?”
卿卿咬牙。
就算是避子汤,也比现在不凑巧怀上要好。
看她委委屈屈的样子,谢律笑道:“那东西伤身,不如不喝。何况我说了会娶你。”他的手掌来到她的腹部,轻轻压下去,“就算有了,他也是我谢氏名正言顺的嫡出。”
卿卿那时还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一个字都不要信。
她只是觉得,她的郎君是如此爱着她,体贴着她,他说会娶她,便是真心的,不是将她当做一件可有可无随手可抛的玩物。而卿卿,从来都不贪图什么,她唯一所求,不过是谢律的一颗真心。
作者有话说:
女鹅实惨。
? 第 34 章
夜色寒凉如冰, 天边皎月孤悬,宿鸟栖息在枝杈头,一阵寒风卷动地面枯碎的落叶, 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 如密集的鼓点。
魏国尚书左仆射, 方既白, 亲自前来陈国,已至距离淮安不足二百里地方的馆驿下榻,一道传书,此刻正落在谢律案头。
书上所述, 魏国来使不日便抵达淮安, 代魏国天子向陈王问好, 谈及两国邦交一时, 方既白一如既往阐述了希望陈魏合盟,共抗西渝的愿望。
谢玉琅不耻与官家为伍, 当年官沧海为保富贵, 在季术祸乱朝纲时向季术倒戈,随后厉兵秣马,三年之后反杀季术,自立为魏,谢玉琅称其为“两姓家奴”, 当时北魏势力扩张,如日中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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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卿卿误我》 30-40(第5/15页)
际,官沧海那老狐狸一纸结缡文书, 表示愿与淮安结秦晋之好, 当时渝国兵马压迫西境, 谢玉琅不得不假借声势暂时应允婚事。
但之后, 魏国所行之时愈加猖狂,官沧海堂而皇之挟持了韶音公主的胞弟,萧氏兆元帝,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举已经越线,侵犯王权,谢玉琅彻底与官沧海翻了脸。只是当时公主不同意与魏国退婚,认为这是牵制魏国的筹码,以免胞弟在官沧海手中罹难。
谢律回到归雁居,已经过了三更,卿卿还未睡,在灯下做着女红,一灯如豆,屋内向着炕而坐的背影单薄得比帘帷还轻,谢律从身后靠近,一把夺走卿卿手里的针线簸箕,卿卿一扭头,只见谢律停在自己身前,笑道:“灯下做工伤眼,明日再做吧。”
卿卿嘟起嘴,假意答应,起身要去沐浴,但脚尖才迈出小半步,她唰地快速回过身,要抢谢律手里的簸箕。
谢律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呢,轻轻后撤,卿卿扑了个空,脚下呲溜一滑,跌进了谢律怀中。
他抓着簸箕的手向后,另一手腾了出来,单臂搂住卿卿小细腰,垂眸笑道:“抢东西是假,故意投怀送抱?”
被他戏谑得满腮彤红,卿卿又羞又气,连连跺脚:“还来!”
谢律将那只抓着簸箕的手举得高高的,卿卿根本碰不着,她固然恼火,可谢律却也没好过到哪里去,那簸箕一倾翻,里头的银针彩线刷啦啦全掉落出来,一下子千头万绪,直直地盖在谢律的头顶,一枚细针垂落下来,正耷拉在他的鼻梁上。
“……”
卿卿先是一愣,可看了一向光风霁月,只有他欺负人恶作剧的谢世子也有今天,忍俊不禁,笑得实在腹痛。
谢律板着一张脸让她笑个痛快,卿卿只得一边笑,一边将他脑门上的彩线和银针都收起来,重新放回簸箕里,语重心长地道:“我让你不要动了,你又不懂这些。”
她弯腰将簸箕放在方才所坐的那只高脚漆花梨木杌凳上,身后谢律突然握住了卿卿的腰肢,稍一用力,一掐她痒痒肉,卿卿登时花枝乱颤,在他掌心妖娆曼拧:“啊……啊……你别乱动。”
谢律将她捉住,拢到跟前来,肃然地说:“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