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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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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黎明在极远处的水之湄渐露出红润的轮廓, 风拂动马车辗轧过的白草,一直向着更远处山的那边而去。

方既白一路都像与官卿说上一会儿话,然而每当他话到嘴边时, 却总是欲言又止。他发现, 一心一意盼着逃离陈国、逃离淮安的公主, 当心愿得偿以后, 似乎并不像自己预料之中的开心。

此际的官卿低垂螓首,双眸澄澈如秋水,但见魂魄不在,不知心恨谁。方既白幽微叹息, 知晓公主的心神还未完全从淮安和谢律的身上抽离, 便也只好压下自己的话, 不再与公主谈起远在魏国的小世子, 是如何思念着自己的母亲。

车轮辘辘地轧过一枚石子,颠了颠, 官卿恍如回神, 问窗外驾车的车夫:“到哪里了?”

车夫在外头回答:“翻过这座山,便出淮安地界了。”

官卿望着熟悉的原野,这是昨日里谢律带她走过的那一条。她曾听菱歌说,谢律为她立了一个青冢,就在山对面。官卿深思散乱, 突然想去那青冢看一看,“掉头。”

方既白怔忡:“公主你要——”

官卿叹气:“先生以为我要回去吗?不是,我只是曾经听……菱歌说, 谢律给我立了一个衣冠冢, 我想去看看那坟茔, 毕竟是自己的墓。昨夜他没动手, 现在应该不会追来了,我们是安全的。”

公主这样吩咐,方既白不敢不从命,只是幽幽道:“这坟茔留在陈国,怕是咒术,终究于公主命格不利,看过之后,我们便毁了坟冢,也是南下之行的一段收获。”

其实官卿和方既白想的完全不一样,这坟茔是谢律留给他的卿卿的,随便吧,如今她早不是那个卿卿了。谢律可以就当那个爱他的卿卿已经死了,被他风光厚葬在青山脚下,永远与世长辞,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边,对她对魏国也是一桩好事。

马车调转向青冢。这一路,官卿因为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已经困倦,便挨在车窗上睡了片刻,方既白托住她的头,将她放到车厢的横座上,将外裳脱下为她坐枕。这马车是为了赶路所制,不能笨重,否则行进累赘难免碍事,因此车中一切简陋,并无可休息的地方,方既白只好委屈公主,蜷缩尊贵的玉体,并不舒服地就地休息。

他则下车,与车夫并肩坐在山岗上一棵老树的阴翳底下,吃着水和已经冷透的馍。

车夫想到昨夜,还是觉得惊险又刺激,“相公,那真是差一点儿,若是那谢律真铁了心要带走公主,刀兵相加,我们讨不着丝毫便宜啊。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儿上,谢律的玄甲骑也算是威名赫赫……”

方既白将水壶的塞拧上,淡淡道:“是么,我倒觉得他没那个胆子。”

谢律心明如镜,公主回国之念极为坚决,不论他是明抢还是暗夺,武力亦或怀柔,都无可能留下公主,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为着心里那点可笑并不多的爱,放弃独占的念头,给彼此留下最后一丝体面,不枉公主曾与他相识一场。

公主和谢律、方相公之间爱恨情仇,车夫不懂,既然方相公这么说,车夫便也不敢反驳。

方既白道:“启程吧,渡过淮水之后,李谋将军会前来接应,届时便完全摆脱了谢律。”

马车里的公主不知何时醒了,在车中伸了伸懒腰,问窗外时辰,车夫连忙回了一声,早已过了晌午了,公主沉默凝滞少顷,又道:“天黑前能感到坟冢么?”

车夫笑道:“公主放心,小人驾车技术不错的。”

官卿便点了点头,一行人重新上路。

官卿望向车中岿然不动,偶尔被窗外常绿的松柏摩挲过车篷,细腻的绿荫擦过玉白的侧脸的方相公,“先生方才和他聊了什么?”

方既白笑道:“只是在谈,昨夜谢律怎肯如此轻易就放过我们。”

官卿道:“或许他也觉得自讨没趣,挺没意思的。先生大概不会真的觉得,谢律他对本宫有什么真心吧。若是有,当年就不会轻易用两城换了我,两城宴上他的绝情,先生可都是看见了的。”

那一句“卿卿亦吾所爱,君且怜惜”刺痛了她的心,从此她做了一个心灰意懒的无情人,不再对任何人交付真心,全是拜这句话所赐。

是谢律亲手钉死了退路,他忏悔无门,也是他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马车平稳地行驶于官道上,路远迢迢,终于仍是在暮色来临之前,抵达了那片龙气缭绕的风水宝地,这是谢家人为自己挑选的陵寝所在,但官卿并不在那片坟茔中,而是独辟所在。

来到坡前时,夕露沾衣,这时,官卿仰目打眼一瞧,居然看见那墓前跪着一道身影,似乎正在祭奠,趁着入夜时分左右无人,试图烧完一捆捆的黄纸,好不动声色地下山去。

不止官卿,连方既白也感到十分奇怪,“这是谁在这烧纸?”

莫非官卿当年在陈国,还有别的故人?

可官卿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除了姜家,除了陈家,除了待产的淑娘和已死的菱歌,谁还会,在这寂静萧索的山里,为她一座孤坟祭奠。

官卿疑惑,压低了跫音,从那人身后靠近。

那人披着一身蓑衣,戴斗笠,跪在墓前,颤颤巍巍地往钵子里丢纸钱,官卿从他的背影并判断不出是谁,和身后方既白一眼对视之后,她猛地上前,一把捉住了那人的肩膀。

这一击猝然而起,根本没来得及给那人反应的机会,手法准确无比,一瞬将其擒拿,那人毛骨悚然,差点没吓丢了魂儿。他的反应让官卿更加笃信鬼鬼祟祟必无好事,然而当看到这人厚厚的如绵羊毛般的络腮胡下的陌生的脸孔时,官卿呆住了,自己完全不认识此人!

素昧平生,他怎么会给自己烧纸钱?

但那人却不像是不认识自己,他吓得一个觳觫,跌坐在地,眼瞳露出惊恐之色,活像是见了鬼一样,当然对他而言,官卿应当确实是个“游魂野鬼”,否则他也不会虔诚地在这儿祭奠。

这人很快反应过来,抓着自己的手是暖和的,野鬼断没有这种温暖。他松了一口气,可更加震惊:“世子妃,你……你不是死了么?”

官卿一怔,又看了眼身后已经跟过来的方既白,她皱眉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那人似乎不想说,看到只有官卿和方既白两人,便妄图逃跑,可是当他刚不动声色要爬走时,官卿又一伸手,将他捞了回来,借着曾经学的防身术,轻而易举便制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吓得不轻,一开口,竟是谢律的声音!

“姑奶奶,您饶了我,我真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被世子追杀好几年了……我这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亏心事啊!都是别人逼我的,不是我自愿的,世子妃,您饶了我吧,小人给你烧纸钱,一辈子给你烧纸钱……”

不止官卿,方既白也上前一步,惊怔地道:“这人,莫非是个口技先生?”

“是,是,小人就是个口技先生。”这回他一说话,又是方既白的声音。

官卿呆若木鸡,手中一松,居然让他逃脱。

他屁股尿流地爬了起来,朝着山岗下拔足狂奔,逃命似的将官卿和方既白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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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居然真有如此奇能,实在教人大开眼界。官卿尚未从这种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看向身侧的这块墓碑,石碑上铁钩银划,是谢律的字迹,刻有:不孝谢氏子孙谢律妻卿卿之灵位。

每一笔都力透石碑,便仿佛每一笔都是未亡人的遗恨和生死相依的眷恋。

这座青冢虽然处于荒疏萧条之中,但一直有人打理,周遭不生杂草,连贡品都还是新鲜的,火钵子里烧着给她的纸钱,风吹过火星子从盆中溢出,飘散入眼眶,刺激得眼睛涩疼。

再看一看,那人居然已经跑出很远了。

所幸此地都是旷远,他就算跑得再远,官卿立在高岗之上,将他一览无余,她眯了眯眸:“这人一定有故事,追。”

方既白也同官卿想法一样,这个口技先生并不简单,识得卿卿,却又被谢律所追杀,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口技人,谢律没那么闲,犯不着追击一个平头百姓。不过他倒挺有本事,在谢律势力网罗之下,居然一直苟延残喘,还留有一条性命。

方既白来到坡前,挥袖发号施令,召集骑兵,策马追赶那口技人。

骑兵卫队领命,登时马蹄卷沙,向着那狂奔逃跑的口技人,追了过去。

官卿就在自己的墓碑前,黑色的瞳眸宛如滴入清水底的一滴墨渍,浓酽,逐渐化开。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她竟仿佛能看到,谢律在碑前刻字,抚着石碑恸哭泣血的情景。这石碑上,还有一道深色的痕迹,便像是血珠曾沿着碑身蜿蜒而下,留下的无法抹除的印痕。

谢律,应当不止有悔。他是真的爱着她的。

王府里的人来来往往,总有那么一两个,不经意的一句“世子妃”撩动她的耳膜。官卿曾猜测或许是谢律故意那么吩咐的,让下人全都称呼她为“世子妃”,如今看来,倒不是。

能入坟茔,便已是说明,他早已娶他为妻。

漫长的无声,官卿弯腰,手指抚过那石碑上被风刀雕刻而出的一缕细细的裂纹,和石碑上深刻见血的铭文:毓秀钟萃,婉质佳音。翠松竹盖,山川并茂。吾心灰木,与世长决!

官卿看到那一句“与世长决”,霍然心弦一震,食指便停在上面。忽然想到在霸州雪原遇上他时,谢律半截身子埋在雪里,他用剑刺中了心脉,自寻短见。正是言出必践,应了她墓碑铭文中他亲手刻下的这一句话。

“公主。”

身后魏国骑兵回来了,将活捉的口技人从马背上扔了下来,直接丢到了公主的面前。

官卿眨了眨眼睛,把那种红热不适之感驱散,笑着,盈盈然蹲身在了口技人面前,手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肩膀:“说说吧,为什么跑。”

口技人不说话,眼珠滴溜溜地转,似乎不怀好意,可面对官卿又是惊恐万分。

官卿笑道:“我不记得我在陈国时,认识你。”

口技人吓得两股战战,哪里知道如今死人没死,还带着这么一大帮子人,策马将他活捉,他吓得面色铁青,一直往泥里叩首:“我错了我错了,世子妃,我大错特错,可是,可是你就看在,我也被世子追杀了三年的份儿上,看在我也活得不容易的份儿上,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一命,小人、小人不给你烧纸钱,小人给你磕头了!”说完便咚咚咚几个响头磕在地上,堪称震地响。

他这般,官卿更是奇怪。

不过这口技人被抓回来还不老实,又想故技重施了。趁着自己连番磕头求饶,旁人的警惕心理都开始下降时,麻溜儿又伸出腿起身就要跑。

一回生二回熟,官卿这次哪里能让他逃脱,她上前一脚踩在了口技人的长衫上,害得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官卿二话不说,伶俐干脆地跨步,伸臂一抓,将口技人的胳膊攥在了掌心,冷笑一扯,把口技人重新扯回了墓碑前。

“说,你说的亏心事,是什么事,我不认识你,你却对我做了亏心事?”

口技人哪里敢说,自己已然得罪了谢律,要再得罪官卿,今日非交代在这里不可!

正在这时,官卿的视线唰地一顿,停在了口技人的手背上。被她所擒拿的口技人的右手手背上,竟然,有两排已隔了多年犹在的牙印!

看得出这绝不是新伤,这只手,这个地方——

为何如此熟悉?

一念闪入脑海,化作完全光影,从官卿脑海中飞速划过,可她什么也没捕捉到,千头万绪一片狼藉凌乱,不得不再以逼问的目光冷盯口技人。

口技人趴在地上不住地颤抖,根本不敢看官卿的眼前。

官卿脑中仿佛响起了一道天雷,炸裂开来,震荡得她耳蜗眩鸣。

她曾见,谢律浑身浴血,她曾见,谢律遍体鳞伤,她曾见,他连站立都不住,被人刁难和欺凌,却从来没有在谢律的手背上见过这本该有的,她在两城宴上亲口咬下的伤!

“你……”

官卿木然地瞪大了眼睛,如泥塑般。

口技人哆哆嗦嗦地爬回来求饶:“世子妃饶命,我真是被迫的。两城宴上,那个世子……是我假扮的,世子当时根本不在宴席上,他是被暗算昏迷了,他从来没有答应过,要把你送给魏国,换走那两城啊!”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这一笔堪称神转折。不过,早就有痕迹的哟。

? 第 72 章

他一张口, 又是谢律的嗓音。

官卿曾以为,谢律音质特殊,这天下无人能仿冒, 他是陈国世子, 谁能在淮安冒充他?

直到此刻, 一切豁然开朗, 官卿的脑中却是一阵愈发作祟的晕眩,双腿发软,她一跤跌到了口技人身旁,死死盯住他手背上的伤口。那些话语, 言犹在耳。

“是我瞎了眼, 错拿鱼目当珍珠……”

“谢律, 这是你欠我的……”

“如此不仁不义, 寡廉鲜耻之人,就算他日姓谢的后悔, 来我面前叩首认错, 我卿卿也只会狠狠地唾他一口!”

“我与你割发断义,不及黄泉,无相见!”

一声一声,断情绝爱,她从来都自觉做得一点都不过分, 这都是谢律该得的。

然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也许,那一天, 她对着的那个人, 那个让她说出那慷慨激昂、绝望心死的誓言的人, 根本, 就不是她曾深爱过的男人。

口技人本来在淮安瓦肆里支了一张篷,他有一手绝活儿,能模仿世间万物的声音,模仿人的嗓音也不在话下。虽然人上一百,音质各异,但偏偏他模仿谢律起来,足可以假乱真。当时在瓦肆里,偶然卖弄才华,立即艳惊四座。

他第一次冒充谢律,是被翠微引入了王府。彼时谢世子为了一味药引,久不归家,恰逢韶音公主查世子的岗,翠微两头不敢得罪,情急之下,便将他这个口技先生从瓦肆引入王府,坐在床帐中,冒充了那么一回。

这一回,最终也没能瞒得过韶音公主,正当口技人以为自己必将大祸临头的时候,韶音公主竟然释了他的罪过,只道:“活罪难逃,自去领了二十板子。”

口技人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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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誓此生定对公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两城宴时,世子妃可还记得,世子被泼了一身酒?”

官卿想起来,那日,谢律有过一阵离席。

离席前,和之后回来,他态度大改,判若两人。分明之前方既白也以索要美姬的名义向他提起,但谢律不为所动,反受斥责。离席后归来,他便一口答应了。

官卿心念一晃,失声道:“那酒有问题?”

口技人闭眼,一个响头磕到了地上,声调沉重地道:“是的。那本就是韶音公主一早为世子准备的……”

他抬起头,浅浅地看了眼官卿身后的方既白,欲言又止,官卿并未察觉。

这位方相公好手腕,他知晓,陈国最渴盼得到霸州和雾州,以壮大声势,遏制渝魏的人,还不是陈王和世子,而是前朝公主萧子胥。所以早在两城宴前,方相公以密函知会公主,阐明来意,自己能代表魏国,出具两州,请韶音公主将卿卿赐予。

韶音公主无论如何都想不透,以方既白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结识卿卿,又说愿意出两城要她?

这生意的确让人心动,只是韶音公主更明白,这关在谢律这儿就过不去!自己的儿子,再也没有比自己更了解他的了,他心高气傲,别说是他心爱的女子,就算只是普通的陈国百姓,谢律也断无以和亲牟利的想法。

方既白为人性情和雅,然而心机之深,实难揣测。韶音公主固然猜不透其用意,但因这交易实在让人心动,她还是另外做了一手准备。倘若这方既白在筵席上提出要卿卿,谢律是绝对不会给的,她便设法,偷梁换柱,只要筵席上答应条件的是谢律,真谢律假谢律又有何妨?

一个足以假扮谢律而不被人,尤其是被卿卿拆穿的人,萧子胥只想到了那个口技人。当时口技人险些连自己都骗过,卿卿与谢律相识太浅,对他了解不深,若要骗过,当非难事。

方既白所言不虚,他的确是为了卿卿而来,双柳宴上的确就提出了,愿以两城换取一名美人的提议。当时是三国聚宴,席上所言,列国为证,便无可能推翻。何况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方既白事后反悔,陈国也只损失了卿卿一人而已,韶音公主早已不喜卿卿,不愿让她成谢律的妻,能有这办法一劳永逸,谢律再也追她不回,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萧子胥便将给谢律的酒水里,掺了一点迷药。

谢律被泼了一身,诸国使君面前不得失仪,起身前去更衣。

当谢律回到房中时,那迷药的味道伴随着酒的挥发已经袭染了一身,他扶在桌角,目眦尽裂。身体的反应让他清楚是被暗算了,可双柳宴上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布置,绝对信得过,谁有机会,能对他下手?

谢律的指甲掐着香案,一阵一阵袭来的黑眩让他站立不住,指节在桌案上掐得泛白,几乎深入木屑。然而最终还是轰然如山陵崩塌,晕在了房中。

之后,萧子胥巧设掉包计,让口技人披上假皮,变作了谢律的样貌,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双柳宴上。

这便是其中密辛,当时双柳宴上众人谈论的话题都是轰轰烈烈的“两城换美人”,无一人注意到,这背后暗搓搓的手脚。

官卿也只是心灰意冷,和谢律一刀两断,从此远赴魏国。

口技人呶呶道:“世子妃您可千万莫归罪小民,小民也只是奉命行事,这种缺德事儿,我这辈子就干过这一回,真的!世子妃您可得相信我,不信,不信,你就去问韶音公主,他如今在南华观清修,你一去便能找着!”

关于韶音公主不在王府,却在道观中修行的事,官卿这次来了陈国这么久,却一直闻所未闻,身旁无一人提起过,所以此刻她感到吃惊,瞥眸向方既白。

方既白颔首道:“来陈国之后,我们暗中打听到一些事,譬如,谢律曾经不知何故与生母韶音公主闹翻,削肉还母,韶音公主懊断肝肠,随后入了道门。如今想来,许就是为了这件事。公主,是臣思虑不周,对你不住。”

然而方既白并不后悔当年的两城宴,只要能将公主带回魏国,那结果就会是好的。

若谢律不是负心薄幸之人,公主可会甘心离开心爱的情郎,随他回国么?

官卿此刻心乱如麻,若谢律不是谢律,他却一直咬牙活血吞,宁肯背着她的仇恨,也从未解释过一句?

两城宴上,冷漠狠心,将她送给魏国使臣的,不是他。

为她立下衣冠冢,娶他为妻的,却是他。

为她千里狙杀朱勇,为她不惜身陷囹圄,几番相救,奋不顾身的,也是他。

她糊涂了,乱了,谢律是为什么?

易地而处,若这一切是真,口技人所说句句属实,那么谢律只是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失去了心爱的人,他的母亲是这一切的罪魁,而他又无法去责怪和恨自己的生母,便只能将自己逼进进退维谷的犄角,宁肯相信,是自己的一时疏忽害得她被送往魏国,永远惩罚自己。

怪不得,今时今日的谢律,更像是一个自己走进了死胡同的疯子。

“我这就去南华观。”官卿打定主意。

方既白要劝:“公主……”

此行已不能再耽搁,多留一日多一分危险。

官卿拂衣:“先生若不想去,先回国吧,我一定要知道,当年内情。”

方既白终究还是悠悠叹了声:“公主到底没能忘情,一旦涉及谢律,若有转圜的余地,公主都会说服自己重新接受,是么?”

三年为伴,方既白对她太过了解。

官卿颔首:“如果谢律从没有放弃过我,我又岂能弃他而去?纵要回国,事须辩出个是非曲直,再下决定,而不是不明不白,就这样抛下他。”

方既白是劝不动官卿了,他只好从命:“也罢,臣便先渡淮水,但愿公主去一趟南华观后,能及早归来,与臣和李谋将军会合。”

说到李谋,他居然也来了。那夜里火光冲天,李谋乱杀魏人百姓之事,仿佛就在官卿眼前。素日里自诩公正爱民,危急时刻,却会不惜加害自己百姓以逃命,这样的将军,实在是魏国的耻辱。

官卿没说什么,在这片衣冠冢前,她与方既白分道,伺候便带了一支队伍,折转前往南华观。

南华观距离淮安有半日行程,官卿修整一番,天不亮出发,终于在晌午前抵达,她叩山门而入,请教观众老黄冠,询问韶音公主可在此地清修,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了萧子胥的声音:“你来了。”

官卿回眸,只见萧子胥一身宽大松垂道袍,头着黄冠,臂摇拂尘,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副已是逍遥方外之人的形象,官卿暗暗吃惊,当年的韶音公主只着修身芙蓉色绫罗,腰身如柳,眼波如雾,香肌赛过羊脂玉,柔腴如一团可以捏作各类形状的白雪。谢律有举世无双的风华,一半来自于他的母亲。

此刻容颜苍老,不再有靡丽之色,若花开尽处已然殂谢,美人迟暮了。最让这种状态显眼的,还是萧子胥满眼的陈霜,和两鬓的微白。心若不再年轻,无论怎么保养都是徒劳的。

当年骄傲尊贵的韶音公主,竟然会,以如此状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官卿呆滞半晌,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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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步上前,行了一礼,萧子胥和蔼地一笑:“你居然不是来寻仇?过来坐吧。”

道观里的女冠子众多,萧子胥在里头并不起眼,但这一整座的南华观都是谢家修持,所以这里的女冠都奉萧子胥为贵,她落座,立刻便有人准备茶水。

官卿觉得她在山上的日子似乎并不清苦,之所以加快衰老容光不再,还是心态变化所导致。

萧子胥道:“你过来见我,应该是知道了三年前的事?”

这一点官卿不否认。倘若不是因为骤然得知这个秘密,她这辈子都没理由来见这位趾高气扬,并不喜欢她,她也并不喜欢的韶音公主。

萧子胥清楚了官卿来意,颔首,为她亲自泡了一壶茶:“卿卿,你来之前可有见过谢律?三年了,我再未曾见过他,我知他已走进了死路里,很是担心。”

官卿顿了半晌,摇首,又道:“公主就不好奇,我怎会未死?”

萧子胥摇摇头,“我在山中已不问世事,看来是你福大命大,逃过劫难了。我想,律儿若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你真该去见见他,他以为你死了,很难过。”

官卿没法感同身受,当谢律坠江的那一刻,她应该已经不爱他了,所以难过么,或许有一点的吧,但没那么深厚。若是谢律遭人暗算,才会失去她的呢?乍得死讯,他心里究竟有多痛?

一个好端端的人,不是痛彻骨髓,怎么会把自己逼疯成这样?

“卿卿,你没错,律儿也没错,错的是我,我大错特错。律儿曾经为了被渝国拐卖的陈国妇女百姓,便举兵陈境,逼迫渝人交还,他绝无可能利用女子来达到野心。你既然回来了,便请你恨我吧,修严承受的代价已然够大了,我不知道,你若是不在他身边,选择离开他,他会不会活得下去……”

官卿心头一跳:“当年,究竟是——”

谢律削肉还母,绝了母子情分,是因为得知,他的母亲让口技先生假扮他,所以……

当日双柳宴上的谢律,本就是用的假面,正如他一直以来出席各大场合,总是不爱露出真容一样。

可她就没想过,谢律可以一人千面,那么旁人,可不可以千人一面呢?

谢律的本相固然无从仿冒,毕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那张假模假式又不常出现的皮囊,却是最好批发不过,就算有一丝瑕疵,只要那口技先生一张嘴,模仿的功力神乎其技,由不得人不信。

她居然就是这样,被蒙骗过去,也从未相信过谢律。

在魏国时,谢律曾那般委屈,问她为何就是不信他,她说“你不值得人相信”,或许是基于双柳宴上被骗,可是从双柳宴上开始,她就不曾信任过谢律。又或许,这还得追溯到更远之前,他用修严的身份撞骗上门,骗走了她的心。但谢铁笛的事件过后,她明明放下了的,她若不信他娶她为妻的誓言,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王府呢?所以,她应该相信他,却没有相信他。

双柳宴上,竟是她比谢律更错。

若她足够信任,或是足够了解,她就可以站出来,斥责这个无耻狂悖之人,在三国宴会上公然假冒世子,戳穿萧子胥的阴谋。

甚至于,魏国的人要迎回公主,用的也是以物易人的手段。

反而是谢律,在这场闹剧里,从没有利用女人。

怪不得,她到了北魏之后,陈国本该取走霸州和雾州,谢律却迟迟未动。

那夜雾州城中大火,乱军之中,谢律走马将她生擒,说,他想让世人知道,他要两城,无须以女人为交换。

萧子胥面前的茶汤氤氲起浅薄的热雾,模糊了官卿的容颜,她去抓取茶盅时,因为失神不幸被烫。此刻刺热的疼痛,却让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直是谢律被烫得手背上全是红痕和水泡的伤口。

官卿茫然地抬眸,“公主继续说吧。”

萧子胥问她可需要烫伤药,官卿摆手,“一点点烫伤罢了,比起……算不得什么。你继续说。”

萧子胥便说起了三年前的旧事,“我猜你一定是见到了那个口技先生,从他口中已经得知了一些。”

官卿困惑地问:“你怎么知道,谢律对我就只字未提?”

萧子胥眸光悲伤:“他若肯说,你一定便已知全貌,不需来问我,问也只是求证罢了。何况我了解修严,他爱我,也爱你,他实在不想让你恨我的,宁肯折磨他自己。”

作者有话说:

狗子没有把过错推给别人,他只是更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卿卿,发誓要娶她对她好没有做到。

? 第 73 章

谢律苏醒时, 知道自己是中了独门秘制的软筋化骨散,这是谢家人会用的手段,但双柳宴会上一切都是他亲手布置, 信得过, 是谁有动机有手段, 能够将这种无色无味的药下在他的身上。

头疼欲裂, 他撑着身体坐起,环顾四周,这是在自己寝房,侍奉的元洛捧着痰盂, 请世子梳洗, 谢律全无心思, “卿卿呢?”

宴会上, 她应是在自己旁侧,当时一名侍女不慎泼了他一身湿, 他不得不先离席更衣, 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如红蚁蚕食心脏,他倏然眸光朝前,趿履下地:“卿卿被方既白带走了?”

当时双柳宴会上方既白目光灼灼如狼, 一直盯着他的卿卿,不怀好意而来,他突然晕厥, 难道就是方既白手笔?

魏国的势力居然渗透进了陈王府, 何等可怖。

谢律欲往外走, 元洛吓得不轻, 他呆呆地道:“世子,你……不是你自个儿答应,用两座城池,把卿卿娘子换给了魏国左仆射吗?”

“我何时——”

谢律拧过脸,眉成了川。

“你说什么?”他冷峻地盯住元洛,“我亲口答应把卿卿换了两座城池?”

元洛讪讪然,点点头。他之前以为世子对那个娘子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双柳宴上一出,元洛明白了,世子其实还是未曾将那个小娘子真正放在心上。

谢律脑中一阵剧烈的雷鸣,撞击向紧绷的弦,直接绷断了,“他们人呢?”

元洛纳闷地回答:“已经北上去了。”

谢律二话不说,径直出门。

就近点了二十名兵将,乘上快马去追。

沿途飞驰,马背颠震剧烈,谢律心中惶恐不安,方既白阴险狡诈,他怎么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卿卿,就答应用两城来换取,一定是另有图谋,他会否对卿卿不利?

卿卿……

谢律心乱如麻,追着魏国的行军队伍一路到了淮水川上,然而最终也没能追到,一个噩耗传来。魏国因为得罪了朱友容,在回国的水路上遭遇渝国截杀,那个跟随在方相身旁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已经葬身江中了。

谢律说什么都不信,可身体却一个踉跄从马背上栽落下去,卫笈捧着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卿卿一根头钗,交到了谢律手上,他望着那支珠钗,犹如失魂。

颤抖的手去拿,因为握不住,发钗掉落在了地上,卫笈弯腰去捡,“世子,末将等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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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问了附近的渔船,都说曾见到渝国士兵出没,在船上与人交手,发生了一场大战,卿卿娘子,应是真的落入江里了,有人看着她,在江水里挣扎了很久,最终沉了下去……”

谢律额头青筋毕露,突然暴喝:“看到?看到卿卿在水里挣扎,难道就没人去救她吗?”

卫笈一怔,世子这般癫狂的状态,他是见所未见的,呆了半晌,才老老实实答道:“有的,可是当时两国军队都在厮杀,渔船不敢靠近啊……”

谢律一把揪住了卫笈的衣领子,冷言:“不,我不信!卿卿没有死。方既白肯用两城换她,怎么可能不救?”

卫笈很想说一句,这只能说明,方既白是个风流放旷的郎君,并不代表着他会对卿卿视若生命啊,都和渝国交战了,为了自保,一时顾不上美人这不是很正常么。

“世子,方既白一行人已经上岸了,我们的眼线在那头,说没有看到他们队伍里有女人……”

谢律紧抿着唇,已是山雨催至,阴沉晦暗无比,可卫笈说了这么多铁证,饶是如此,谢律仍未能相信,他咬牙道:“我不信,卿卿没死,她不可能——”

她不能,就这样离开他。

她还不知道,谢律一旦动情,便是之死矢靡它,他没有抛弃背叛她!

谢律不相信卿卿红颜薄命,也不死心。

“我一定要找到卿卿。”

一日,两日,川上一直捕捞了一个月。

最初找不到卿卿,谢律心存庆幸。

后来一直找不到卿卿,他终于开始害怕,他的心从未有一刻,如当他知道自己已彻底失去了卿卿时那般痛。

多日的不眠不休,谢律熬红了双眼,整片眼底都是纠缠的红丝,卫笈见了都害怕,劝他赶紧休息,谢律不肯,他还一样固执,不肯离开淮水。当时就连魏国的人都已经抵达了许都,而世子还滞留淮水不肯离去,卫笈无法,只好设法将他打晕带回。

谢律从噩梦中惊醒,噩梦中卿卿掉落在水里,她的两只又细又轻的胳膊不断在水中扑腾,哀嚎着救命,一张口,大片的水便涌入鼻腔和口腔,淹没了她的声音,情势已经危在旦夕,谢律拔步上前,却撞上一堵透明的玻璃墙,无论他怎么冲撞,墙都纹丝未损,反而愈加坚固。他只能在岸边,惊慌急躁,却又无能为力地目睹着她堕入水中,最终消失无踪……

噩梦中醒来,谢律记事以来第一次,伏在床榻上哭出了声音。

彼时韶音公主正在堂上与陈王谢玉琅商议,要如何取走霸州和雾州,说派何人去合适,会不会是魏国虚晃一枪,再者现在卿卿已经没了,方既白失了美人,难道不会中途毁约么?

虽然这是渝国人横加阻挠,目的就是为了干涉陈魏两国就城池划分达成一致,让陈国攻防线的一只手伸入渝国的重镇。

谢律突然闯入,目光凝视堂上一双父母,他形容潦草,面容枯槁,多日里不修边幅,唇边胡须丛生,发也是散乱蓬松地搭着眼眉,履也跑掉了一只。见状,谢玉琅呵斥道:“成何体统?你就这么来见双亲,孝顺你爹娘的?赶紧回去,别丢人现眼了。”

谢律眼眸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自己的母亲。韶音公主被他这般目光盯着,一时间意乱心慌,多少有点儿心虚不敢对视。谢律扬声道:“母妃,那碗软筋化骨散,是你下的?”

谢律其实比任何人都盼望,韶音公主能说一句不是,只要母妃说一句不是!

可是萧子胥自有母亲的威严和公主的骄傲,是她做的,她便不会矢口否认,萧子胥大方地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修严,你就是为了这个来向母亲兴师问罪?未免太不值当,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她命不好,不能服侍你了,母妃这就为你——”

“真是你!”

谢律睖睁地望着萧子胥。

他一直不明白,不相信方既白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在宴会的酒水上动文章,除非有人与他里应外合。有这个胆量的,有这个目的的,谢律头一个怀疑到了母亲。

可当萧子胥亲口承认是她所为时,谢律还是身体一震,跌跌撞撞地靠向身后门牖,撞得咚一声,他头晕耳鸣地抬起眼,被红丝攻陷的眼眸,浮出一种深邃凌厉,令萧子胥这个自诩知子莫若母的人也不禁骇然,伸手扯了扯一旁陈王的衣带。

谢玉琅自是不会让谢律犯上,令其母受辱,挺身护在萧子胥跟前:“谢律!不得无礼,怎用那种眼神看你母亲!还不快退下!”

谢律哈哈大笑,情状宛如疯癫,震惊了堂上堂下所有人,他几近荒凉的语调在咆哮:“我的母亲,怎么会……把我爱的女子,卖给了别人!哈哈哈……谢律啊,如何自处,忝为男儿!不若今日便自我了结,黄泉地底,免使她孤单了!”

他抽出了腰间蹀躞上悬挂的一柄食指长的狼牙刀,横刀刺向咽喉。

“修严!”萧子胥哪里想得到,她和谢玉琅明明还在商议拿城的事,谢律会突然来这一出,他在淮水上捕捞了卿卿这么久,疯也该疯够了,回到家里,居然还要引颈自刎!

萧子胥要冲上去,可是奔到近前,谢律骤然反掌,将刀锋抵向萧子胥,萧子胥生生刹住脚步,望着眸中若有血光流下的谢律,唇瓣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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