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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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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满舌生花假作真

草木香弥漫的药房里,知云来回踱步,假借皇帝名义骗她来的幕后之人只可能是太后娘娘。听说皇帝每天下朝之后都会去寿康宫,太后一定是借此机会生事。

她会怎么做呢?

她一定会控制住群臣和皇帝,只是不知她要当众逼宫,还是要在弑君之后强迫众人接受她重新临朝执政的现实。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陛下还活不活着都是未知的。

那她一定要自己进宫的原因是什么?

除了丞相夫人这个身份之外,自己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再有钱也是不会被允许进入政治政治中心的。

知云扭头看窗外,对太后而言自己唯一的价值就存玉的夫人,因而她骗自己进宫只能是为了胁迫萧存玉,将她这个可能翻转局面的人控制住,避免意外发生。

知云握住了手里的玉佩,一个一直不敢想的问题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皇帝尚且生死未明,那身为皇帝近臣想存玉呢,她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处境安全不安全?

她不敢深想,一想就仿佛听到了无尽的噩耗。

她只能去思考自己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太后没有等到太监将她送过去,应该已经发现她逃走了。

窗外是安静到诡异的皇宫,逼宫、政变在这里司空见惯,生活在这里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有着灵敏的政治嗅觉。

匍匐的巨兽发出了沉重的咆哮声,利爪已经被磨尖了,风雨欲来的不安征兆降临在了每一个人的头上。

就像在暴风雨来临前躲起来的蝴蝶一样,凶兆之下,人人自危。

知云手心里被掐出的血染红了玉佩,小言和宋大夫满脸愁容看着窗外,不知姜太医什么时候会带着消息回来。

“我要出去。”手里的血无知无觉地流下去,小言惊骇地瞪大了眼。

“姑娘,你在说什么,你要去哪儿?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你呢。”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出去。”

宋大夫看向她:“你要去找萧大人?”

“没错。”

小言不同意:“太危险了,皇宫这么大,你知道她在哪里吗,而且咱们出不出得去太医院都是个难题。”

“你去找她又做什么呢,她身边未必没有人保护,可你赤手空拳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赤手空拳。”知云手里的玉佩染上了血色泛起红光,“重要的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不想在最后看着她的,她的尸体被送到我面前。”

她飞速将已有的线索连在一起,方才的太监那么惧怕路上遇到的禁军,这足以说明那些人不是太后的人,金吾卫并没有被完全控制。

并且太后的人想进宫一定是偷偷摸摸的,可能全部是精锐但人数一定不会太多,且太后一方行动的时间同样很少。

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个士兵就多一份胜算,只有她能找到忠于皇帝的禁军告知情况,哪怕只有一个,存玉也会多一分活命的可能。

小言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她只好说:“那我陪你一起去,我的命一开始是老太太给我的,后来是你给我的,你要是想送死的话,我只好陪你去了。”

“不,小言,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的命是自己的,不是我的,没有必要陪着我死。”

“姑娘!”

“你待在这里等消息,我先走了。”知云摸了一下她的头,看着她通红的眼圈不做声。

她从药房里找了把切药材的刀握在手里,转身要走。

“来不及了。”宋大夫骤然站起来,望着窗外,两眼里装满不可置信。

知云转过身去看,姜太医领着一队士兵撞开门进来了。

“将军,你看,她就在这里。”

为首的将领五大三粗,大笑一声:“做得好。”

宋大夫怒目圆睁:“姜绍,你这个贼人。”

姜太医对着将领笑得谄媚,不理会他:“将军,这三人任你处置。”

“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看能不能在娘娘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小女在寿康宫里侍奉,马上到了能出宫的年纪了,不知——”

将军抽出刀,一刀抹上去:“废话真多。”

姜绍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面上的巴结和恐惧混成一团。

宋大夫哑然,将军把刀尖对准知云:“老实点,不然连你也杀了。”

武德门里,剑拔弩张的氛围渐渐消散。

“一个雁门关而已,你们殿下就满足了吗?”

“长安之下还有洛阳,洛阳之下还有临安,向西还有良田千顷的川蜀,我可不知道阿史那孛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我们殿下是像草原狼一样勇猛,长生天认可了他的血统和尊贵。你休要诋毁长生天的神谕。”

存玉看着他收刀入鞘,阿史那孛果然所图不小。

“太后给三殿下的太少了,喂不饱狼王的胃口,但我和她不一样,她是皇族人,今天为了权力能舍弃百姓和土地,可一朝得势她一定会翻脸不认人。”

“你们的马能闯进雁门关,却越不过之后的重重高山和长江黄河。虞朝的兵马要击退你们,远比你们打下虞朝的疆域要简单的多。”

将领沉默了,十几年前自己跟随先可汗在河东惨败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当时所见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虞朝是不是绵羊,他再清楚不过。

“你也是虞朝丞相,又怎么会愿意卖国,说到底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罢了。”

“将军,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呀,什么叫做卖国,我不过是和贵国的三殿下做场生意罢了。用江山换我的命,再划算不过了。”

将领耻笑:“你的命未免也太值钱了点。竟然比得上半壁江山。”

存玉一脸忿忿:“我难道愿意做卖国贼吗,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你以为我想遗臭万年吗?”

“可今日我陷入此等境界,为了活命也顾不上这些了,无毒不丈夫,太后要我死,我偏不。”

“我还没和我娘子成亲呢,怎么能死在这里。”

存玉义愤填膺的样子让将领渐渐放下了警惕之心,看来这虞朝丞相,也不过是个为了活命什么腌臜事都能做的小人而已。

“哼,你这样的人,在我们部落是要被绑住喂狼的。不过也幸好中原总是有你们这种奸臣,省了我们不少事。”

“将军话里的意思是朝中还有不少与我志同道合之人?”

“你以为我们殿下在长安真的是在寻欢作乐吗?不过那些人也你比起来的话就都是小喽啰了。”

他瞥一眼存玉:“你走吧,我放你一条命,要是你能活下来,别忘了刚才说的话。”

“将军高义。”

存玉面上又露出苦色:“只是我若现在出去被其他人发现了,三殿下损失的可就太多了。”

“你还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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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可知道其他金吾卫在哪里,倘若我今日就能杀死太后,那离兑现承诺的日子不就更近了?”

“你打的好算盘啊,万一你转头把我杀了怎么办?”将领的眼珠子转了转:“中原人讲究信物,你需给我一个凭证。”

“凭证?”

将领瞅准她腰上的印拽了下来,对着光看:“相印,就它了。”

存玉面色微变,不过非常之时须得行非常之事,印给他就给他吧,之后再抢回来就是了。

“这算是我的诚意了,将军现在可以告诉我,金吾卫还有多少人活着吗?”

“四成吧,毕竟太后让我们行动别太惹眼了,杀人的速度慢了许多。”

“为了堵你,进来的大半兄弟都在东边,只有小部分在西边寿康宫附近,没有出去的朝臣也都被太后找借口留下了。”

将领笑了一下:“他们大概还什么都没发现呢,就像温水里临死的青蛙一样。”

存玉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和愤怒。

“多谢了。”

她穿过武德门,急急朝西边走,寿康宫的檐角已经在天边露出一角了,她探手摸向腰间,相印

她的玉佩呢?存玉低头看去,腰上空空如也,挂着玉佩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她想起来上朝前被宫女撞的那一下,是她偷走的。

可偷那枚玉佩做什么,除了知云谁会知道那是她的——

存玉脚步顿了一下,是呀,太后偷走了只有知云知道其中含义的玉佩能做什么呢,既不能调兵遣将,也不能发号施令,唯一能做到的就算把知云骗进来当作一个能够让她束手束脚的人质。

很好。

她绕过一队士兵,打开手腕上金镯的暗扣,一张被细细卷好的布帛露出来,隐约可见其上的玺印,存玉将诏令攥进手心里。

“皇宫大内,谁鬼鬼祟祟在那里?”

拐弯处,一个禁军校尉凛然喝道,他从不久前就一直觉得宫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仅来来往往的宫人少了,而且在巡逻的时候还少了两个去如厕的弟兄。

存玉站出来:“认识我吗?”

“原来是萧大人,下官冒犯了。”校尉拱手致歉,心却安了几分。

“不必多礼。”存玉取出秦少栖的令牌,“知道这是什么吧,现在带着你的人和我走。”

“末将遵命。”

第62章 金奏悬平生多恨

“西六宫一共有多少人在?”

“四百人左右,一半在四处巡逻,一半在陛下身边。”

“在寿康宫?”

“是。”校尉犹豫一下,“大人,宫里好像不对劲。”

“哪里不对?”

“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了。”

存玉点头道:“确实是发生了大事,太后要逼宫了。”

“什么?”

“别喊,现在带我去找其他人。”

“是,大人跟我来。”

金吾卫的巡逻路线只有他们内部知道,且一天一换,校尉的军职不高不低,正好可以知道其中一部分的。

他带着萧存玉走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

“人数不对,按今日的路线来看,这个时辰,我们应该已经遇到两队人了。”

那这两队人只怕已经没了,存玉心更沉重了些,深宫之中竟然成了突厥人的地盘,放他们进来的还是当朝太后,这种应贼入室的行为实在是太荒唐了。

最终存玉也只找到了一百人左右,不过总比没有好,她抬眼看不远处的寿康宫。

红墙朱门下,站着两个侍卫,抬刀拦住了她:“站住,陛下有令,无诏不得入内。”

“陛下召见我,你们不知道吗?”

这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存玉看了校尉一眼。

校尉带着两个士兵迅速将他们摁倒在地,捂住嘴巴砸晕过去绑起来。

校尉手按在刀上,表情严肃紧张,准备杀进去。

萧存玉看了他一眼,扭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校尉一怔,几步跟上去,问:“大人,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这里是皇宫,你们是金吾卫,进什么地方都名正言顺。”

寿康宫里左右是两排侍卫,看着从正门进来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拔刀。

为首一人前来,声音粗哑:“来干什么的?”

“不认得我,你主子也敢让你守在这里?”

这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听出了她的讥笑和泰然自若,抽出剑来,两侧的人也随之拔刀对着她。

存玉浅笑着拨开刀,镇定道:“太后娘娘要见我,你敢杀我吗?”

他当然不敢,这人显然不是宫中的太监侍卫之流,他刚才一时气性起来杀了个什么都不是的太医,回来还挨了好厉害一顿骂,现在哪敢再动手。

他浑身上下都是暴虐的冲动,可只能把刀收回来。

“他娘的,一个个都是太后要见的人,这也杀不得,那也杀不得,这金笼子里真是无趣,比不上我在草原的一半痛快。”

存玉停住:“你说,还有谁是太后要见的人?”

这人脸上都是烦躁:“我哪知道,一个弱鸡似的女人。”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扭头看了存玉两眼。

“老大说他们去抓的是一个丞相,我去抓的又是什么丞相夫人。”他露出看好戏的恶劣表情,“你夫人不会已经被太后弄死了吧。”

存玉抬眼看向他,眼里的寒意惊到了这个人,他被镇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校尉在她旁边小声说:“大人,此人明显不是中原人,我们要不动手吧。”

存玉敛眸:“不必,你去宫里四处找其他朝官,找到后带来就好。”

校尉担忧地看了前方一眼:“遵命。”

他留下一部分人后离去,这个突厥人坐视他们离开,笑了笑,竟不理会。

萧存玉跨上台阶,手推上门,竟是虚掩的,她走进去。

里面昏暗异常,一入眼就是层层帘幔,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光,存玉反手关上门,于是从门外进来的的微光也消失了。

看不到人影,她没有动作。

前方地上一左一右的两个阴影突然动了一下,两个宫女直起上半身拉开了帐幔,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跪下,好像从不存在一样。

随着阳光一点一点充满了整个宫殿,太后的脸逐渐出现,她坐在雕金刻玉的九尾凤椅上,座下凤凰的双眼熠熠生辉。

满面的荣光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她惬意地抬手扶鬓,纤长玉指上的赤红色蔻丹分外显眼。

“萧阁老别来无恙呀,哀家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多人去堵你,你竟然不是被押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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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自然是走着进来的,毕竟臣不像娘娘,能轻易对着外族人弯下膝盖。”

太后眼里盈着笑:“看来萧大人看出来啦呀,可那又如何,突厥不过是条叫得凶了些的狗罢了,为了使唤这条恶犬,哀家扔出几块肉骨头骗骗他们又何妨?”

存玉冷笑:“娘娘好大的口气,竟把雁门关叫做肉骨头。”

“你执政多年难道不知道,雁门关是天险,向东可至幽燕,向西可度黄河,向南越过太原就是函谷关了,这样的地方,你竟然把它当做一块喂给阿史那孛的肉骨头?”

太后并不在意她的质问,轻笑一声:“萧阁老急什么劲,你有这操心雁门关的闲功夫,还不如好好想一想自己今天出不出得去哀家这寿康宫。”

存玉也笑出来,她也不执臣礼了,转身就坐上一旁的凳子。

“是呀,娘娘有对着我耀武扬威的功夫,不如想想自己过了今日还能不能活下去。”

太后不笑了,她感到了冒犯,身体前倾直视存玉:“你好大的口气。这是哀家的地盘,屋外是哀家的兵马,哀家是虞朝的太后,你一个外臣,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存玉不把她的怒火当回事:“娘娘谬赞了,臣又不是太后,哪里敢造反呢?”

“不过娘娘有句话说得不对,就算你坐在了凤椅上,寿康宫也不是你的地盘,这天下也不是你的,它是皇家的。”

皇家?

太后前倾的身子重新后仰:“哦?皇家的,你是说那个黄口小儿吗?”

“看来萧大人很相信哀家的好儿子啊,只是可惜了,皇帝这回也救不了你。”

太后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原来不过是指望皇帝来救他罢了,太后很得意,不枉她这些天百般忍着皇帝的存在,让他对待在自己的偏殿里习以为常。

今日殿里的香掺了东西,皇帝从早朝后闻了那许久,在万事尘埃落定之前是不可能醒过来的。

只怕现在被乖乖关在宣政殿里的朝臣,还以为是皇帝遇刺了呢。

她精心筹划了这么久,借了突厥人几百精兵,混到不久前那批犯了事要净身的罪臣之后中,再偷摸送进宫里藏好,然后在皇帝和群臣都在上早朝的时候,布下一张笼住所有人的大网。

做了这么多,她会赢是一定的。

她自以为诸事具备,所以挑衅地笑:“萧大人等着看吧,皇帝再也不会出现在人前了,以后的朝堂上,只能有哀家一个人。”

太后现在只恨宗室里没有另一个适龄的孩子可以继位,不然她何必只是迷晕皇帝,她早就弄死他了。

不过这是小节,以后找到合适的药将他药瘫药傻也是一样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留他苟活也无妨。

空荡荡的正殿里一阵风吹起了一旁飘摇的帘幔,在一个瞬间遮住了存玉的脸。

太后以一个胜利者的目光看座下的人:“萧阁老很熟悉现在的情形吧,你当日不也是这么做的,带兵封锁寿康宫,将哀家和朝臣隔开。”

“接着清洗忠于哀家的左右武卫和骁卫,最后金吾卫用刀指着哀家逼哀家送出自己的权力。”

“不知当时你有没有想到这样的情景再次出现时,你会是局中之人?”

她鲜红的指甲搭在手背上,畅快又享受地在脑海里构思他的死法,对了,后殿里还有他的未婚妻在,不如就让这对鸳鸯一起死在这里吧。

存玉在轻风里浅笑:“娘娘竟然以为臣孤身入内,是来送死的。”

太后在她的笑里感受到了不安。

萧存玉对着她摊开自己的掌心,轻盈洁白的帛布经过十几年时光的侵蚀,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黄,这是张写满工整字迹的帛布,或者说,是一道隐秘的圣旨。

太后不解何意。

存玉舒展开手心里的轻帛:“看来娘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呀,那臣为娘娘念一下吧。”

太后搭在椅子上的手用力,不安从角落里涌出来,丝丝缕缕缠上她。

存玉的声音清脆,却在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让太后脸上的惬意和自若消失不见。

“永平二十四年秋写于紫宸殿。”

她预感到了什么,这一年,是先帝驾崩,突厥南下的一年,也是她人生中最得意的一年,可这一年紫宸殿的主人还是先帝。

这是先帝遗诏,不,不可能,她手抬起一下,又落下。

这个坐在太后位置上已经十六年的女人,听着存玉口中吐出的来自十六年前的致意,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曾死死纠缠在她身上的无能感。

“朕以菲薄,获嗣祖宗大位,先后二十有四年矣,兢兢夕惕惧,恒恐不终于治,有辜先帝付托之重。今忽遘疾弥留,殆弗能兴。夫死生常理,修短定数,今当远去,唯念一事。”

存玉顿了一下:“爱妻宋氏,与朕数年相交,心心相印,朕知其贪狠,今麟儿年幼,难理国政,为承国祚,尔临朝称制,理之当然。”

“然,若其反生异心,欲乱朝纲,为祸麟儿,事急之时,汝等不必顾念,以此诏令其自尽,葬之皇陵,钦此。”

第63章 漫漫苦海甘沦落

檀木做房梁,金砖做地板,琉璃做灯玉做盆。

豪华、好看,这是张小花第一次进宋府的感受。

像仙境一样,她偷偷伸出自己布满茧子的手摸了摸太太房里的红珊瑚。

满屋响起窃笑声,她羞耻又无措地收回手。

很多年后,张小花成了宋府嫡小姐,又成了先帝的宸贵人,再到现在,成了有资格垂帘听政的昭宪皇太后。

她的宫殿像玉楼金阙,她的衣裳是由几百个织女共同织就的,她是享天下之养的,皇太后。

当年让她控制不住伸出手去摸的红珊瑚,已不会让她的视线为之停留了。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几十年前那个被老道姑折磨的幼小村女了。

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她将自己与过去剥离的良方,可为了追逐权力带给她的安心感,她慢慢不像一个人了。

很多次对镜时,她都会看着明镜里的那张面容心生恍惚,里面的人是尊贵的皇太后,是四海九州的当权者,是宋家的宋淑云。

唯独不是张小花。

她惊恐地发现她不认识自己了,于是她换成了铜镜,铜镜里模糊的脸让她放心。

安静的正殿里,她看着座下这个年纪轻轻的权臣沉默了,他是那么的光风霁月,那么的无所畏惧,就像她代替的那个真正的嫡小姐一样,让她无比恶心。

也让她无比嫉妒。

他有坦坦荡荡的立场,有光明磊落的出身,他一生顺遂,从没有被人害过,更不知道那些足够逼死一个人的腌臜事。

他甚至敢在明知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主动来见自己,他还有勇气批判自己和蛮夷交易。

他太正义了。

这太可笑了。

太后心中翻涌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她想笑,可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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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她走了这么多年,出卖了那么多东西,才从被吃的羊变成吃人的鬼,她告诉自己,别往回看,过去只有苦和泪。

她应该往前看,去看自己高高坐在九重天上被万民朝拜的日子。

所以这个人,他怎么敢又一次妄图将自己驱除。

太阳被飘摇的层云挡住,正殿里的阳光暗沉下去,氛围沉默又凝固。

萧存玉抬眼看她:“娘娘不接旨吗?”

太后低眼看过去,她还有筹码,她不会输的。

存玉从太后的眼神里看到了疯狂,她的手轻轻点了点,激怒她了吗,那现在应该要威胁自己了吧。

那么她会用什么东西威胁自己呢,她低眸藏住眼里的冷意。

太后身体后倾:“梨香。”

她身边的大宫女低身下去,走到存玉对面一处屏风前,动手要移开它。

存玉的手停下,心头涌出紧张,此时最重要的不是遗诏,也不是让太后遵从遗诏中的旨意乖乖去死,而是将时间拖延到金吾卫轮换的时间。

可她还是拿出了遗诏,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太后感受到危险,从而留知云一命转而去威胁自己。

屏风后,知云的身形露出来,身后是一个高大的太监,将剑横着放在她脖颈上。

她赌对了,萧存玉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太好了,知云没死。

太后一直看着下面,自然看出了他的紧张:“萧阁老放心吧,你夫人这么重要,哀家怎么会提前杀了她。”

存玉没理她。

确认了知云的安全,她算算时间,城外营地里的金吾卫应该也发现不对了,只要再拖一会,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太后又怎么会不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她今日之所以没有让突厥人直接杀了这个姓萧的,就是为了亲眼看着他痛苦地死去。

可现在他拿出了遗诏,形势骤变,她不仅没法让他死在自己的手里了,甚至还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太后的思绪还很冷静,她眼里闪过狠意,这个人确实聪明,不仅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知道了自己和突厥人做了什么交易。

还在重重封锁之下带着金吾卫到了寿康宫,若是再给他*一些时间,只怕朝官和大军都会来。

可这又怎样,她不会允许他有更多时间的,只要现在立马杀了他,那遗诏就成了一张无用的废纸。

屏风后的知云面色发白,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远,存玉看到她对着自己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眼珠偏向一侧。

存玉小心地朝那边看去,那是太后的左下首处,放着一条长长的屏风,屏风上是千里江山图,两侧是花瓶而已,什么异象都没有。

不对,她神色微顿,屏风是落地的,但从两边的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黑影,那是什么?她凝神看去,正好看到一抹冷光闪过。

那是甲胄。

后面有兵。

知云垂下去的手蜷起比了个三的手势,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存玉脸色微沉,这里有三十左右上个人,门外也有二十个人,而留在这里的金吾卫只有十个人,胜算太小了。

太后的手抬起,眼神阴狠,像要比划什么动作一样,嘴唇也微张。

电石火光之间,存玉蓦地看着她嗤笑一声:“娘娘真有魄力,但娘娘以为,遗诏里的内容只有臣一个人知道吗?”

太后的手停住,没落下去,她叫人出来的话语也咽下去。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存玉轻笑:“很多人,差不多是臣这一路上遇见的所有人吧。”

“而且”她看着太后慌乱的神色继续说,“臣还告诉了那些人,一些其他事情呢?”

太后猛地站起来:“你还说了什么?”

存玉在心里松口气,其实她谁也没告诉,对太后这么说也只是想骗住她而已。

她讥笑着开口:“比如说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曾经在道观里修过佛法,他们听了都震惊地不得了呢,说没想到太后娘娘还有那样的过去。”

存玉边说边观察太后的表情,果然看到她镇定的表情寸寸裂开,嘴唇颤抖起来。她的手因为激烈的情绪迅猛地上下摆动。

“这又怎样,哀家是太后,是虞朝的太后,是金册封出的太后,哀家手里握着凤印,以前是个替身又怎样,谁敢说哀家一句不是?”

“不过是一些太监宫女侍卫之流罢了,哀家把他们都杀了就好了,就像我之前杀死的那些人一样。”

她怪笑起来:“谁都不能知道哀家的过去,谁都不能再看不起哀家,大不了再卖给突厥人一些土地而已,他们什么都愿意做的。”

太阳已经完全被遮住了,这个时候,偏殿里走出来一个人,静静站住看眼前的场景。

“母后。”

太后的笑戛然而止,她像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看着眼前的,她的儿子。

“你,你怎么会醒?”

皇帝一脸平静:“也许是因为以前母后给朕下药下得多了吧,这种迷药,晕这么久也差不多了。”

他走过来,存玉躬身将遗诏递过去:“还请陛下恕臣隐瞒之罪,只是臣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无妨。”这确实是难以开口的事情

皇帝醒过来时,看着偏殿里倒了一地的金吾卫和外面外族人的身影,就知道不好了,他循着声响走到正好见到两人在对峙。

遗诏里的内容惊得他所剩无几的药性全部消失,接着母后话里的意味更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虞朝一直有养替身的习俗,宗室中也有不少人给自己的孩子养,可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母后身上。

他神色复杂看着太后:“现在朕也知道这些事了,母后要连朕也一起杀了吗?”

宫殿陷入一片沉默,太后脸颊抽搐几下,完了。

遗诏抢不过来,萧存玉杀不了,就连皇帝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真是好荒谬啊,她窃取别人的人生活到现在,原来是一场空。

殿外由远及近传来打杀声,存玉听到了刘捷一声声喊着“救驾”。

趁太后愣住,她快步走到知云身边去,知云身边的士兵转过剑尖:“你敢过来?”

存玉骂他:“蠢材,你主子都活不下去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早点去逃命吧。”

士兵持刀的手犹豫一下,知云已经一扭身钻了出来。

她们抱在了一起,何知云眼眶红红的:“我还以为你死了。”

萧存玉微微颤抖的手在摸上她的时候渐渐安静下来:“没事的,我们都活着呢。”

士兵扔下刀,从后面跑了。

外面的突厥人本来就不算是太后的人,这会儿金吾卫打进来,他们没抵抗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刘捷一身血地踢开门进来,身后的金吾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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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涌进来,没几下就控制住了殿里的其他突厥人。

其中一个突厥人扯开嗓子用突厥语骂着什么,被一个士兵粗鲁地塞住了嘴。

殿外又乌泱泱进来了一大群人,惊呼声此起彼伏,校尉带着被困在紫宸殿里的朝官来了。

太后闭上了眼睛。

可局势还没彻底稳定下来,一道身影就闯过了层层官员,一身是灰满脸土色地举着一道深绿色的卷轴。

他跌倒在殿里,大喘着气说:“河东来信,雁门关,破了。”

第64章 匆匆兮吁嗟死矣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皇帝冰冷地看了太后一眼,转头从信使手里拿起卷轴。

信使喘着气开口:“昨夜三更天关外出现小股流兵,曹将军率兵出去巡逻,可没想到一去去了大半夜都没有回来,留在营地里的钱将军知道不好,下令全城戒严。”

“今早天还没亮时突厥人打了过来,将军不在,城里剩下的将领只能死守,不敢应战。”

“而且城里出了奸细,拿着据说是”使者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又低下头,“据说是太后懿旨让他们在突厥人打进来的时候开城门的。”

“什么?”兵部尚书在这几个时辰里像是老了十岁一样,他可称是大不敬地直视太后,“太后娘娘,使者所言可为真。”

太后面色僵硬:“哀家怎么知道?”她心里也惊,那突厥三殿下怎么行动这么快,不是说好了等她事成吗?

此时在场的诸位谁不知道皇帝遇刺一事是假的,他们一路从紫宸殿赶来这里,路边所见所闻已让他们将事情始末猜的差不多了,更遑论此时这殿里殿外还有不少突厥人的身影。

顿时不少人都对太后怒目而视,存玉扫视一圈。

很多人神情畏缩,低下头不敢看别人。

群情激愤之时,皇帝冷声开口:“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雁门关已破是事实,怎么挡住南下的突厥大军才是要紧的。”

使者头上流了一层汗:“回陛下,末将走时,突厥人已打到太原了。太原守备一向虚弱,不知现在还,在不在了。”

皇帝面色凝重,存玉和知云对视一眼,松开了手走过去。

“陛下,此时最要紧的还是从四处调兵遣将,支援太原。”

“是了。”皇帝环视周围一圈,“正好诸卿都在,宣政殿议政吧。”

存玉看着人群却意识到了什么:“陛下,秦将军不在。”

刘捷握住刀的手用力,他一路走了也没有见到少栖,不详的预感缭绕在心头。

一个金吾卫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说:“秦将军,已经,已经殉职了。”

“我们早朝后下了值,便一起坐在武德门下闲聊,突然有一个御前太监孤身前来,说陛下有秘旨要传给他,让他在隐蔽处听旨。”

“秦将军只怕出了什么事,跟着就去了,可一直都没回来。”

“久等不到,也没个消息穿回来,末将和三个弟兄悄悄找出去。”

“可只在,只在假山缝隙里看到他的遗体。”

刘捷的手握不住刀了,他牙关紧咬说不出话。

地上那个被塞着嘴的突厥人吭哧吭哧笑了出来,扬眉挑衅地看着他们。

存玉垂眼看他,秦少栖死了,能出兵的人少了一个,他倒是笑得开心。

“既然阿史那孛已经率兵打了下来,想必这些人的死活他也不想管了吧。”

突厥人不笑了。

刘捷拱手:“陛下,还请将这些突厥人交给臣。”

“准了。”

皇帝抬脚朝往外走,其他人也转身跟上去。

此时皇宫里不知还有没有潜逃的乱贼,存玉不放心知云一个人回去,于是她抬手唤来张侍中,准备让他带几个禁军护送知云回去。

张侍中一面听她吩咐,一面抬手擦了下头上的汗。

存玉语速渐慢,她记得张侍中并不多汗。

一个相同的动作在脑海里复现,今年正月里,他第一次对自己提及阿史那孛的时候,好像也在不停擦汗。

她放下手,难怪自己被瞒得这么死,原来是他一直在和太后,和阿史那孛联系。

萧存玉面无表情看向他,张侍中一愣,擦汗的手停住,丝丝寒意从背上窜上来。

被发现了。

他手垂下去僵住,嘴唇哆嗦几下没说出话,存玉收回眼朝他身后的朱琮礼看去。

在她经过张侍中的时候,他轻声说:“我一开始,觉得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是酿成大祸的。”

后来,不过是贪欲蒙了眼罢了。

存玉不去看他,轻声道:“明日之前,你自己去认罪吧,别让我动手。”

张侍中低下头,指尖发白。

存玉找刘捷借了几个金吾卫,让朱琮礼带着知云先出宫,皇宫里太危险了。

朱琮礼官位不高,大理寺在这种场合也说不上什么话,于是欣然应下。

殿里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存玉和知云默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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