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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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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湿半晴,三月一帘梅雨。

衰草萋萋,枯水荡荡。

罗幕春风,草木自古悲凉。

无语可诉,无情可叹,不过与命争衡。】

风铃轻轻晃出“叮铃”声,曹子安神情宁静又安详:“你也许不信,但我不会后悔,也不会痛苦,他的罪孽让他死有余辜,我很清楚我杀死的是一个罪人。”

她浅笑:“我问心无愧,我会很自由地活下去。”

——听罢君语,思如流波。

问心无愧吗?萧存玉饮下一口茶,清润的香沉入肺腑,她眼睫微颤,可惜地想,若是只有足够坦荡才能放下的话,她大概是解脱不了的了。

思绪还未散开,门被急急推开,赵参军急急道:“大人,军中急情。”

临汾地处吕梁山和太行山之间的狭长地带,与太原府在二山缝隙间遥遥相望,这段天然沟壑易守难攻,自古便是是阻拦蛮夷南下的重要屏障。

但如今阿史那孛据守太原,兵指临汾,这天险断了一半,变得摇摇欲坠。

阿史那孛攻下太原后,城内残留的反抗势力拖慢了他继续侵略的步伐,但孤木难支,眼下大半个月过去,他俨然清理好太原府里的残局,蓄势待发了。

虎视临汾的突厥左将军乌木浑派遣前锋兀於轮率领一万精兵,来到城外叫阵。

萧存玉登上城门,低眼望去,映入眼帘是一望无际的黑色盔甲,在莽莽大地上如同野兽般盘踞。

为首一人身高九尺,腰别大锤,显眼至极。

曹参军低声介绍:“那人便是兀於轮,乌木浑手下的第一战将,力大无穷,可以一敌三,单论战力,我军无人与他匹敌。”

兀於轮抬头遥望城墙,挑衅地比出一个弯弓搭箭的狩猎姿势,直指高墙上的刘景周:“薛家的狗崽子,你果真是无人可用了,竟然派一个女人上战场。”

他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听说她男人是被多吉*将军杀死的,只怕是来找咱们报仇的。”

“小娘们,你守着个死人做什么,我们草原上的勇士比你们中原的不知好了多少倍,你不如来给我们将军暖被窝吧。”

“要老子说,你们中原的男人也该来给我们暖被窝,一个个的,比绵羊都弱。”

战前斗将,是两军交战前互相试探的环节,即双方派出将领在阵前单挑,生死不论,招式不限。

兀於轮上次在太原城下叫阵,以一己之力连败三人,他下手极狠,重锤砸碎了每一个人的骨头,他每杀一人便让突厥军士气拔高一节,待到太原连死三将时,突厥大军已经兴奋得双目赤红,“杀”声震天了。

又一次阵前斗将,兀於轮的意图毫不遮掩,他自恃无人能敌,便要先狠狠地压一压临汾的士气。

“怎么?难道虞朝无人敢战?”他抡起双锤,砸出一声巨响,“不敢战,那就夹紧尾巴打开城门,让你兀於轮爷爷进去。”

“嗷嗷,开城门!”

“一群懦夫,开城门!”

薛尉脸色黑沉,对兀於轮的阳谋无可奈何,临汾军中只怕只有自己可堪与兀於轮一战,但兀於轮只是突厥左将军乌木浑手下的前锋,他身为大将军,与兀於轮斗将,就算赢了都会折损士气。

路池将军脾气最暴,早被他们几句话激出了火:“一群崽种,若是曹将”话语戛然而止,但在座诸位没人不知道他话中意思。

若是曹将军在,还轮不到他叫嚣,但现在没有曹瑜了。

萧存玉问:“不斗将,行不行得通?”

薛尉道:“不斗,勉强比斗输了强几分吧。”

城墙上一片沉默,这里一半以上的将军都经历过太原之战,兀於轮的单挑实力他们都看在眼里,就算有一半以上的胜算都不会无人敢战。

僵持之际,刘景周高声问:“兀於轮和秦少栖比,谁高谁低?”

秦将军,薛尉犹豫着答:“秦将军武力比我强三分,我对上兀於轮有八成把握。”

路池偷眼看她,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这样啊,刘景周一笑:“我打秦少栖没有问题,便让我去会会他吧。”

“等等,你说什么?”路池瞪大了眼睛,一个字都没信,“刘都司,你说大话都不打草稿的?谁不知秦少栖得刘将军真传,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还你打他没有问题,你连我都未必打得过。”

刘景周白他一眼:“少狗眼看人低了,和我打架,他就没赢过几次,都是我爹教出来的,我比他学得可好多了。”

路池白回去:“你是个娇滴滴的女人,他岂能用真功夫和你打,不过哄你开心罢了,我看你还是好好待在城墙上吧,小心别竖着下去横着上来了。”

刘景周“哼”一声后不去看路池,回头对薛尉说:“末将请战。”

薛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

路池急了:“将军,你真要让一个女人去斗将吗,她死了怎么办?”

薛尉厉声道:“斗将本就有生有死,她既领了军衔,就要有战死的觉悟。”

城门打开,刘景周骑马从放下的木桥上行过。

她的身形逐渐清晰,突厥大军愣了一瞬后爆发出大笑。

“什么呀,真派个女人来。”

“哈哈哈哈,秦夫人,你简直太好笑了。”

“哎,听说中原女子看重什么叫礼教的东西,你们说,她是不是想给自己挣个牌坊出来啊?”

兀於轮大笑着抡起双锤在空中相击,嗡鸣声扩散开,他轻蔑道:“秦家小儿的娘子,突厥的勇者能杀死你男人,一样能杀死你。”

刘景周已策马走到正中,她抽出两把玄铁制成的重刀,嗤笑一声亮声道:“一群只会耍弄嘴皮子的野狗,让本姑娘给你们长个记性吧。”

路池嫌她骂得没有杀伤力,断喝一声,提气沉息,厚重的声音一直传到很远:“兀於轮,你个狗崽子,睁大眼睛听好了,刘都司可不只能嫁将军,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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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响当当的将军。”

当当的将军

的将军

回音回荡在沙场上,萧存玉眼神复杂地看着路池。

路池喜滋滋的:“大人,我骂得不错吧。”

萧存玉:

刘景周身形停滞一瞬,嘴角抽了抽。

兀於轮道:“哦,那就让我来见识见识吧。”

他纵马上前,在阵阵助威声中抡起双锤。

两人逐渐靠近,兀於轮残忍又蔑视地笑出来:“金吾卫左将军的夫人,我今日就让你夫妻团聚。”

“撕碎她!”

“让她知道突厥勇士的厉害!”

两人的坐骑在奔跑中扬起一地灰尘,两处尘土逐渐相接,刘景周双刀高举,径直迎向兀於轮的大锤,

嗡鸣声漫开,兀於轮手臂上暴起青筋,低吼一声使力下压,他要把这个女人锤成肉酱。

刘景周毫不躲避,稳稳抗住他的攻势。

刀与锤彼此较劲,兀於轮轻侮的神情逐渐改变,她竟然挡住了。

战场的中心,万人的视线汇聚于此,突厥的猖狂笑声变小。

路池大叫:“刘都司,好样的!”

薛尉提起的心放下一部分。

单论气力,刘景周终究不及兀於轮,几息后,她一夹马肚,使个巧劲偏开刀锋,后撤一步。

兀於轮握紧震颤的大锤后退几步,两人拉开距离,两匹好马均喷着响鼻,绕着圈试探。

城墙上,众人屏息凝神,视线牢牢追着刘景周。

兀於轮此时才真正把她当成需要正视的对手,他收起轻视之心,摆出防守姿势,刘景周双刀交错,寻找兀於轮的弱点。

武斗中瞬息万变,一念之差可能就是生死之间,哪怕她有十成的把握,也不敢松懈一瞬。

刘景周善于博弈,她习惯于拉长战线,在一次次的进攻中给予敌人压力,逐渐找到他们的薄弱处,最终一击致命。但这种战斗方式明显不适用于兀於轮,他长于力斗,体力更是可怕,战线越长,刘景周的胜算越小。

她必须速战速决,绝不给他拖垮自己的机会。

刘景周手心出了层薄汗,精神却兴奋起来,就是这种感觉,以性命为筹谋,在死境中寻找生路,让人无法抗拒的快感。

双方阵营时不时响起的叫阵声成了最好的助兴剂,刘景周心跳加速,生成一计,她瞅准一个空子冲上去,左手的刀袭向兀於轮的腰间,上身迅速左侧躲开破空而来的大锤。

她的刀被另一只大锤砸歪。

刘景周躲开大锤后迅速调转马头,起身补刀,她右手迅疾刺出,马带着她冲前去,眼看就要刺中,兀於轮却不恋战,几步躲开她的攻击。

刀刃只划过他的背部,破开两层甲胄。

兀於轮不是傻子,他身形太大,近战没有优势,只有拉开距离,用武器弥补自己反应速度上的缺陷才有胜算。

他的大锤长四尺,比刘景周的双刀足足长了一尺半,间距够远时,刘景周甚至够不上他。

战斗时最忌背对敌人,兀於轮赶紧折身回来,摆开双锤护住心口。

却不想刘景周此时双刀还未收回来,战马仍因着定向前走,兀於轮眼力极好,看出她来不及护住要害,迅速挥出双锤,封住了刘景周的退路。

刘景周神情慌乱,兀於轮心中得意,他的大锤是精铁做的,重五百斤,砸碎一个只是高了点的女人轻而易举。

眼看大锤就要砸在刘景周身上,对面已有人大叫着庆祝了。

临汾城门上,萧存玉放轻呼吸,不敢出声。

路池咽口水的声音大到聒噪,他喃喃道:“别真死了啊。”

第86章 烽火不息战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景周奋力扭身,扭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后腾空跃起,堪堪躲开了两把来势汹汹的大锤。

铁锤空空撞上,撞出一阵浩大的嗡鸣声,兀於轮大惊。

刘景周竖握重刀,脚尖轻点在大锤上借势自空中狠戳下去。

兀於轮只来得及斜身避开要害。

自上而下,刀刃插入得极为快速,甲胄破开,**被刺穿,兀於轮肩下开出一团血花。

示敌以弱,绝地反杀,城墙上有人高叫了声好。

薛尉舒口气,悠悠道:“兀於轮气力已尽了,他必输无疑。”

果不其然,兀於轮伤在肩膀,举不起大锤,他没了武器,也就失了一半威力,此时不过勉力支绌罢了。

刘景周步步紧逼,双刀甩出了残影。不消片刻,兀於轮已似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兀於轮眼见性命垂危,竟顾不得脸了,虚出一招,转身就跑。

他是自寻死路,若继续耗下去,耗到刘景周体力不支时未必不能反杀。

可他慌不择路,只顾活命,这一转身是活生生给刘景周递上了斩杀之法。

他后心正对着刘景周,她岂能错过,迅速策马近身,断喝一声“拿命来”,右手高举对准兀於轮的心口狠刺进去。

兀於轮闷哼一声,鲜血自刀纹上汩汩流下,他晃身摔下了马。

重刀直直插进他的后背,碾碎了整颗心脏,刘景周确认他死透之后几刀割下头颅,抛进突厥军中。

血淋淋的人头落地,激起一片惊呼,刘景周上马横刀,刀尖直指重军深处。

突厥或惊或惧的目光中,她亮声道:“狗贼乌木浑,你可敢与我一战。”

万人寂静,乌木浑藏在大军深处一语不发。

萧存玉问:“乌木浑会出来吗?”

薛尉摇头:“不会。乌木浑老谋深算,撒了兔子就要见鹰的。现在不过是在斗将,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不会出来的。”

半晌,突厥军中才出来一个小将,说着一口突厥语,提剑上前。

刘景周耍了个刀花,抬刀格挡,刀剑相交片刻又分离,刘景周便明了他打不过自己。

一边倒的战斗没有看头,一盏茶后刘景周便割下了小将的头颅。

她弯腰抽出马背上的弓箭,头颅缠在箭尾,高高射向乌木浑的方向。

惊起一地气急败坏的怒骂。

斗将已连胜两场,薛尉神清气爽:“哼,兀於轮死了,我倒要看看乌木浑手下还有哪个能打。”

刘景周连胜两局,打得突厥士气低落,乌木浑放弃了第三场斗将,突厥军中竖起了军旗,他们要进攻了。

城门打开又合上,一万骑兵横兵城下。

刘景周领三千骑兵攻乌木浑左翼,路池领两千骑兵攻右翼,薛尉领五千骑兵遥指中军。

森冷的甲胄发出寒光,从城墙上俯视,战场被分割成三方。

最显眼的是刘景周,她和她身后的兵马好似一杆长枪,势不可挡地刺穿乌木浑右翼。

城下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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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厮杀声无比清晰。

孟澹将军“咦”一声,奇道:“不对啊,这乌木浑只率一万兵马,我一直以为他是来试探骚扰的,怎么在战况,好像并非此意啊?”

萧存玉再看战场,也觉出几分怪异,确实,右翼的突厥军对上刘景周锋锐的攻势毫不反击,显然意图不在胜负。

他也不是来攻城的,他是来做什么的?

刘景周随手砍下一个蛮子的头颅,刀上滴落血液,她抬头看看不远处的将旗,甩干血液,又刺进一个偷袭的大汉胸膛里。

不对劲,越往里竟然越好打了,刘景周看着空虚前方尽头的乌木浑,放缓攻势朝后退去。

他在引诱自己,是想玩一出瓮中捉鳖吗,还是,有援军

大多数人也想到了此处,萧存玉顾目远望,地平线上干净至极,只有一株焦黑的枯木独自生长着。

并没有援军。

没有必要冒险,乌木浑的命远比不上临汾城池重要。

存玉慢慢抬起手:“孟将军,乌木浑意图不明,与他纠缠无益,鸣金收鼓吧。”

收兵的号角声响起,三路兵马且战且退,突厥军的攻势却猛地剧烈起来,死死缠住要后退的骑兵。

刘景周对上一个横空出世的大汉,她惊疑不定,乌木浑手下有这般人马,怎么方才斗将第二场派了个软包子出来。

孟澹一击拳,大惊:“他们在拖延时间!”

电光闪过,存玉吐出四个字:“声东击西。”

兵分两路,一路来临汾佯攻,一路只怕已潜行到了

众人脸色难看,存玉问:“吕梁是哪位将军在?”

赵参军迅速回答:“陈敛将军率二万兵马镇守于吕梁。”

从太原到吕梁,急行五日日可到,存玉又问:“斥候呢,斥候没探出阿史那孛的动向吗?”

咽口水的声音响起,王校尉弱弱地说:“斥候上次传信,正是五天前。”

城墙下兵马还在纠缠,存玉厉声道:“斥候和探子五天没有联系,你竟然不上报?”

王校尉狡辩:“末将正打算上报来着。”

存玉无心和他纠缠,眼神示意赵参军押他下去领罚。

突厥越打越勇,浑然是不要命的打法,战马的铁蹄碾在死人的尸骨上,鲜血将大地染成暗红色。

城墙上擂起战鼓,乌木浑气势骤变,士气大增,梁鉴、尚默各领兵五千出城支援。

冲锋的号角吹响,杀声作天,刘景周狠狠一刀刺死那大汉后,让身边副将高举旗帜,口喊“杀”冲在最前面,直往乌木浑的方向杀。

薛尉遥遥看到乌木浑大军左翼已然混乱,知道刘景周打乱了他们的军阵,她深陷敌阵,有被包围的风险,于是薛尉的兵势渐渐左偏,给她吸引兵力。

梁鉴将军打进突厥右翼,和路池回合。

萧存玉衣带生风,带着未出战的大半将领急急下了城墙。

城外战势激烈,军帐中讨论声不歇,临汾、太原二城与吕梁隔山相望,大军都在临汾,是因为自临汾而下,攻打长安轻而易举,可若阿史那孛不吝兵力先打下吕梁,那临汾难守,长安更难守。

薛尉在战场上厮杀,军营中最有话语权的人变成了萧存玉,沙盘摆在众人中心,土石垒成的小山阻隔在临汾与吕梁之间,大军要想支援,只得南下绕开大山,最少需二十五天。

但轻骑不带辎重,日夜兼程只需十天便好。

她沉思片刻,拍板命孟澹将军立刻率三万轻骑先行支援吕梁,若阿史那孛当真去了吕梁,以陈敛手中的两万兵马,想守住十天,太难了。

她必须快。

兵械和补给源源不断被送到前线,伤员哀嚎着被抬进城,战争猝不及防地降临在萧存玉眼里,她却来不及感慨一句。

文字里的疆场,哪怕再血腥都是有限的,存玉两天没合眼,奔走在这场宏伟至极的战争中。

在她急于去迎接长安送来的一万破晓弓时,看到了一个渺小的士兵。

他失去了半边身体,却奋力挣扎着在自己将死的身躯上洒满止血药。

微茫的求救从他失去嘴唇的口里发出,“我,我不想死。”

但他很快就死了。

萧存玉只来得及恍惚一瞬,便制止住自己的思绪。

同情无济于事,尽快结束这场被迫发生的战事,才是对所有王朝子民最负责的举动。

战争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凌晨时,乌木浑折损了七千人马,带着跑得最快的近卫营风一般跑了。

刘景周都快摸到他的人头了,不想还能被逃走,她率军怒追,直追出五十里才无功而返。

在这期间,临汾已经确定了阿史那孛在前天兵临吕梁城下,已进攻了三波。

城外的战场上横尸遍野,兀鹫盘旋于高空之中,高大槐木刺出秃枝,凄厉地指向苍天。

夜晚已然降临,点点星子高悬在天幕之上,死亡的气息萦绕这浩浩疆场,残肢稀碎,血水染红了护城河。

军营中,呻吟和压低的哭号声散开,士兵来来往往,伤兵营如同人间炼狱。

烛灯长明在大帐之中,刘景周沾血的盔甲还没卸下,拱手道:“将军,吕梁处于危急之中,末将请战。”

她面色憔悴,两眼却透出不屈的战意,阿史那孛就在吕梁,她若不能亲手割开阿史那孛的脖颈,难解心头之恨。

路池忙拱手道:“将军,末将也请战。”他已被刘都司压了一头,怎么可能还被她比下去。

刘景周看也没看他。

薛尉对着沙盘演练,营帐的话语声一直持续到旭日高升,最终刘景周和熟悉吕梁地形的梁鉴随薛尉出征,共率四万大军,路池则留守临汾。

明早天亮便出发。

萧存玉在粮仓里看着役夫运输粮草,赵参军坐在长了好几个窟窿的木桌上记录。

大军出发时不仅要带足一路的干粮,还要带上供吕梁守兵所用的粮草,精细计算后,除了基本的干粮和新米总共需要两万石外,其余还有带去足够的肉、盐和兵械等物资。

眼看粮仓就要变空了,可守在外面的骡车才装满了六成。

赵参军频频看向萧存玉,不知道要怎么办。

存玉昨晚才看了朝中来信,知道朝廷是指望不上的。

她凝神算算时间,府里应该快了吧。

子时的梆子声响起,外面传来此起彼伏惊呼声,她掀开帘子出去,看到一串长长的货车,车上是累得高高的粮草。

赵参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这,这”

最前面是小言,她从马上下来,声音响亮又得意:“姑爷,一共是两万石粮。”

第87章 雁双飞恍然惊散

萧存玉示意赵参军别愣着了,快去记账,赵参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坐下,笔下生风。

粮草被倒腾到骡车上,小言道:“姑娘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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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拉车的骡子也留给姑爷。”

赵参军笔尖微滞,疲惫的双眼看着小言射出亮光。

小言回以他一个大大的笑。

黑夜让人昏昏欲睡,萧存玉盯着帐篷边燃烧的火把问小言:“你家姑娘呢?”

小言打了个哈欠:“姑娘做生意去了,江婶子大前天传了信来,说又做成一笔生意,叫姑娘去买马。”

存玉侧耳听她说话。

“好像是去了吕梁,沈姑娘还花重金买了匹汗血宝马,说山路难走,必得配匹好马”

萧存玉的手停住,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来:“吕梁?”

小言点头,理所当然地说:“是呀,三天前刚从曹姑娘那回来就走啦,说是要从山上抄近路横穿呢,姑爷这几天一直在守城,我忙着筹粮,也没找到机会说”

存玉大骇,身子晃了一下,眼前发黑。

小言忙扶住她,恍惚中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慢慢变了,“吕梁,怎么了?”

萧存玉心口像被蛇咬住,她深吸几口气,攥紧了小言的胳膊。

“阿史那孛,阿史那孛在打吕梁。”

小言面白如纸,嘴唇哆嗦个不停。

“姑娘,姑娘。”

她左脚踩着右脚转身上了马,扬鞭而去。

赵参军茫然地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一回头又被萧存玉的脸色吓到。

“大人?”

存玉抬手扶住帐篷的柱子,喃喃道:“我该做什么?”

赵参军摸不准他在和谁说话,犹豫了半晌才说:“大人辛劳了这么多天,不如去歇息会儿?”

士兵来来往往,风中的血腥味尚存,在赵参军模糊的声音中,萧存玉踉跄了一下,直直走向薛尉的营帐。

赵参军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吕梁此地本来就不怎么重要,谁也没觉得阿史那孛会放过临汾,专门饶远路去进攻吕梁。如今吕梁情势险急,薛尉正在帐中深思。

此事是他失策,不过是被一些繁杂的琐事缠住,便忘了阿史那孛此人最是诡计多端。

他懊恼地锤一下桌子,真真是灯下黑。

吕梁虽不是要塞,但与临汾、太原成三足鼎立之势,临汾驻守重兵,阿史那孛来犯的可能性不大,自然得绕路南下。

雁门关一破,之下的每座城池都对着突厥大敞门户,虞朝经调兵和征兵之后,陆续聚集了四十万兵马,然而分散到各个府郡驻守的,最多不过三万。

三万已然足矣,突厥总共不过二十五万兵马,敌我双方主力互相牵制,除非战线崩溃,三万人马只守城不进攻,完全可以坚持到援军来。

但阿史那孛是一个例外,他跑得太快了。不过几天时间,他就从太原跑到了吕梁,驻守吕梁的陈将军战功平平,和兵勇将猛又连战告捷的阿史那孛对上,胜算寥寥。

存玉走进来,就看到薛尉一脸愁苦之色在纸上写写画画。

若知云没有去吕梁,此时与她最好的选择是留守临汾,一来她不是武将,不需要上战场上拼命;二来她奉皇命而来,要做的不过是整顿军纪,弹压一些不听话的武将,与长安互通信件等等,她实在没有身陷险境的必要。

但如今,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萧存玉拱手道:“薛将军,此去吕梁,可否带上我。”

薛尉惊住,迅速开始权衡利弊,几万人马行军途中会遇到的问题比原地驻扎时多数倍,他方才还在担心军纪问题,但若是萧阁老随军的话

笔端洇出一团墨,薛尉喜不自胜,萧阁老果然浑身是胆:“自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乱世里,人命尚且如草芥,鸿雁难以双飞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数万人的军队绵延在宽阔的官道上,晨光熹微,晚春的杜鹃在田野间悲鸣,军旗飘扬在风中,重甲森森,踏碎了一地的落花。

几只惊鸟跃出,划破了沉寂的大地。

刘景周高举弓箭,射下一只肥鸟来,她拎起鸟腿,对着萧存玉绽开笑:“中午可以加餐了。”

何知云被困在吕梁的消息在三军拔营第一天就被诸位将军得知了,从那之后落在萧存玉身上的目光变多了,有怜悯的,有钦佩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好奇。

刘景周也好奇,她的视线躲在扑腾的鸟身后面偷偷打量萧存玉,嗯,秦少栖之前说得没错,萧阁老果然有做情种的天赋。

存玉问她:“刘将军,还有多久可以到吕梁?”刘景周在上次斗将之后,薛尉便递了折子为她请封武威少将军,现在已是正三品的军职了。

刘景周答:“如今不过走了五分之一的路程。”

大军行军速度已经够快了,萧存玉知道自己是在白着急,她抓紧手中的缰绳,遥遥看向西北方向。

突袭、攻城、支援、战场上瞬息万变,萧存玉想起薛尉曾提起过的义军,义军未必是真的义军,危难之时很有可能变作刺进临汾的敌军。

但,兵无好坏,道有善恶,不管“义军”首领究竟所图为何,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既领着虞朝的子民为兵,就必须为虞朝而战,否则便是亟需被清理的叛军。

虞朝人与阿史那孛合作唯一的原因是利益,但突厥人能给他的,虞朝只会给得更多。除非“义军”首领和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则她实在不愁“招安”不了他。

众将商议之后,一个飞骑尉自告奋勇承担了去给义军送信的任务,他带着一封言辞恳切的书札和封书,骑了军中上好的马而去。

飞骑尉赶路的速度自不必说,他在马背上长大,马就好比他的亲兄弟一样。

但对于没有系统训练过的人来说,骑马便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行军的第一天,萧存玉大腿内侧便被磨出了血,她自出生就没有骑过这么久的马,况且那里本来就嫩,细小的剐蹭都容易受伤,更别说这么剧烈的摩擦了。

她走得急,身上没有带药,只好找军医要来一罐外涂的药膏,每晚睡前粗粗涂一层。

这膏药本是用来治疗士兵拼杀时受的外伤的,味道很是难闻,涂上也是辛辣的感觉大于清凉。

更何况她每天都要骑马,就算一晚上过去伤势好了些,第二天也仍旧会被磨坏。

不过难好又怎样,五六天过去,她大腿内的伤口坏了好,好了坏,已然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触手是粗粝的硬,总算是不疼了。

山这边,她在风雨兼程地赶路,另一边翻过高山的何知云正站在吕梁城墙上,城下是绵延百里的军队。

身后,几个身上缠着绷带的小兵抬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弓箭手,吕梁城的兵没有玄铁盾,粗铁炼成的盾根本挡不住突厥人可以三箭连发的天狼弓。

知云依稀记得破晓弓的制作图纸,从她画出来开始,工匠昼夜不辍地做起工,人人都熬红了眼,任是这样,东拼西凑得来的原料不过堪堪造了七百把。

七百把弓,对上阿史那孛围城的十七万兵马,脆弱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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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

沈雁抹一把脸上的黑血,声音粗哑:“这吕梁说是三万兵马,不顶用的老弱就占了一小半,满打满算不过一万七八千人,一万余人要在十七万人手心守城,没想到我第一次上战场,打得就是这么艰难的仗。”

知云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下突厥大军的长度,漫漫无际的骑兵占据了她视野的全部:“物资也太少了,钱庄里的黄金换不成实打实的兵械和铁器,就是不值钱的烂石头。”

她虎口处是龟裂的伤口,在突厥围城第七天,吕梁便全民皆兵了,开始是青壮全部上城墙,后来变成了所有成人,再到现在,已然可以在城墙上看到小小的孩子背着石块在箭雨中穿梭。

知云不管陈敛的阻拦,也背着箭囊成为了守城士兵中的一员。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回想起刚进城的日子,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阿史那孛是在江婶子带她去马场时出现的,灰沉沉的天色掩盖了大军的行迹,也让陈将军错失了最好的求援机会。

风一样快的草原骑兵带着震天的金鼓声奔驰在城外野地时,城里的大多数人却还以为铁蹄跺地的动静是因为地龙翻身。

阿史那孛的第一波攻势在吕梁几乎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开始了,陈敛将军匆匆上了城墙,在看到城下情形的那刻白了脸。

旌旗烈烈,云梯、钩强、连弩密密麻麻,一个身穿甲胄的年轻男人策马战在大军的最前面,用突厥语高喝了一句什么,这具战争机器便缓缓向前推进。

没有叫骂,没有斗将,只有越来越近的云梯。

士兵大多被吓软了脚,战力减了大半,陈敛几乎倾尽自己毕生所学才守住了城,可这不过是阿史那孛的第一次进攻而已。

兵力不足,但也有一万余稳健的士兵和一城的青壮,倾一城之力,未必不能死守到援军赶来,可就在第三天,陈敛便险些溃败,原因荒谬到让他失笑。

大敌当前,吕梁大户的胳膊肘都一心朝外拐,不少人觉得吕梁必破,待在城里必死无疑。

他们散播流言,说什么只要开城门主动投降,突厥兵就不会杀人,情况这么危急都是因为陈将军一意孤行非要死守。

第88章 恃恩行凶必自亡

陈敛气得在城墙下大骂,不抵抗只会死得更惨,屠城的事情阿史那孛那个畜生又不是没有做过,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会生还呢?

靠他们毫不犹豫就弯下的脊梁,还是精心筹备的“献礼”?

陈敛准备杀鸡儆猴,只要砍了那几个蹦跶最欢的,不愁他们看不清局势。

可当他提着军刀站在姜家大门口时,正当面刻着的“忠勇之家”四个字的牌匾却让他傻了眼。

金丝楠木,高祖亲笔,虞朝的国玺印在上面。

牌匾下佝偻跪着一个年近百岁的老大爷,正呜呜咽咽地哭着。

陈敛的刀握了松,松了握。

散了的民心要重新凝聚不是一件容易事,城中这些世家是在吕梁盘踞了数百甚至上千年的乡土势力,在百姓心中的号召力有时候比官府还好使,他不动手,吕梁必破无疑。

可这是高祖亲笔,他陈敛在牌匾下杀了姜家老爷子,无异于在高祖灵前撒尿。

姜继民抖着胡子哭,他打定陈敛不敢杀他,他姜家从百年前起就是躺在功劳簿享福的命了,这天底下除了皇家,谁敢杀他?

他有恃无恐,陈敛的心沉了大半,难道吕梁的命就到这里了?

姜继民嘴角遮不住的笑正正对着人群里的何知云,她眼珠微转,从人群中出去。

士兵警惕地拔刀,刀刃差一点碰到知云身上:“什么人?”

沈雁剑将出鞘,知云轻轻搭手在剑柄上制止住她。

僵滞的气氛中这点小小的动静引起了陈敛的注意。

知云遥遥道:“陈将军安好,萧阁老在临汾很是挂念你。”

何知云很清楚,乱世中拥兵者重,陈敛杀死手无寸铁的黄家人轻而易举,他只是缺了一点胆子而已。

所以,就让她送给陈敛一些胆子吧。

陈敛的目光从茫然到怀疑,最终还是让士兵放行了。

姜继民用余光看到这个女子,他认出了她,何氏钱庄的老板,富甲一方的豪商和

朝中萧阁老的未婚妻。

姜继民嘴角的笑凝固了,他心底竟然生出一丝惶恐。姜继民盯住“忠勇之家”的牌匾,很快压下这抹害怕,萧阁老又怎样,这可是高祖钦赐,他本人来也未必敢动手。

可他还是不安,视线紧紧跟随何知云,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陈敛面前,他的眼睛越瞪越大。

周围一个人轻呼一声:“呀,这不是江掌柜前几日领来的贵客吗,据说是何时钱庄的老板。”

“咦,那她不就是和朝中萧阁老定了亲的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正正好能传到陈敛的耳朵里,他执刀的手一顿,萧大人的未婚妻,怎么会在吕梁?

在疑惑后头闪过的是惊喜,萧大人在临汾,临汾有重军。

听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那萧大人一定很快会派援军来的。

陈敛心热了起来:“原来是萧夫人,惭愧惭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知云轻笑:“哪里的话,将军为国为民,不认识我一介商户也正常。”

他二人正寒暄着,姜继民的心越提越高,她到底想做什么?

客套话说完,知云话锋一转,哀愁道:“夏日渐渐*来了,天间的虫子也变多了,实在是烦人。还在长安时萧大人曾对我说过南疆有一种害虫,幼虫自成虫的尸体上长出,与成虫紧紧相连。”

“幼虫腐蚀周围土壤,可其他虫子都因为成虫庞大的躯壳不敢靠近。”

陈敛意识到什么,试探道:“既是如此,夫人觉得如何是好。”

姜继民已汗如雨下了,知云笑道:“成虫可怕,但不过是死物,杀死活人是不需要过问死人的。”

她看向陈敛,面上的笑不变:“牌匾是高祖赐的,不是在位的天子赐的,若当今的陛下知道了,也只会说将军是在拨乱反正。”

陈敛对上何知云的视线,聪明人交流,一个眼神足矣。

他心下了然,知道此事有萧阁老担着了,于是利落拔刀。

姜继民软倒在地上,背上汗涔涔一片,陈敛手里寒光闪过,姜继民苍老沙哑地大叫:“你怎敢杀我——”

话音未停,一颗大好头颅落地。

姜家人眼睁睁看着不过一刻,自家老爷子便死不瞑目,顿时哭天喊地,陈敛一挥手,身后众兵便将他们一一捆起。

陈敛对着知云拱手道:“夫人大义,代我谢过萧大人。”

知云回礼,笑眯眯的:“哪里哪里。”

姜家没了声息,城中其他大户倒还想闹,可一来他们没有姜家那么大的依仗,二来这几天,他们的生意不知怎的频频出事,按下葫芦起了瓢,忙得是团团转,哪还有心思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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