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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秋风瑟瑟, 黄昏将尽,夜色不经意席卷而来。
江芸芸浑浑噩噩地站在黎家大门口。
那扇熟悉的大门第一次在她面前紧闭。
是了,老师今日都没有生气,若是寻常肯定要举起棍子揍她了, 再不济也是阴阳怪气两声, 何时这么温柔过, 还问她疼不疼。
疼, 当然疼,脑袋被砸了一下, 肯定是疼的, 可她心里还觉得别的东西更疼。
老师为什么赶她啊。
是因为她做错了吗?怕牵连自己。
还是觉得她老是闯祸,觉得烦了。
江芸芸神经质一样地捏着手指,手指的皮肤被她拉扯得泛红。
她去朱宸濠道歉行不行啊。
她以后肯定好好读书的。
江芸芸迷茫迟钝地想着, 轻轻抹去手指上的水渍。
老师别生气了。
别, 别不要她啊。
—— ——
“这是做什么。”卧病在床的金旻被人扶着, 匆匆赶了过来。
天色已经黑了, 书房内的黎淳却没有点灯, 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
“秋娘, 你怎么来了。”黎淳抬眸,沙哑问道, “一定是黎风这个多嘴的人惊扰你的。”
“这么大的事情,还想瞒过我不成。”金旻坐在他手边,借着幽幽的光看到桌上放着一本书, 不由叹气,伸手拿起那本书。
明明天色已经黑了, 她却好似能看清字上的字一样, 慢慢念道:“夫物芸芸, 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黎淳轻叹声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你是要归于静,还是归于命,还是知于明,又或者避免凶。”金旻合上书问道。
黎淳叹气:“我想要他归于静,也归于命。”
金旻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坐在椅子上,看着黑暗中相伴多年的夫君轮廓:“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如何能用你的行为处事套在他身上,而且郡王若非实在凶恶,他岂是胡作乱为之人。”
黎淳叹气:“我又如何不知道,那郡王就是当初和江家谈合作的宁王之子,如今纠缠不清,那也是江如琅埋下的果。”
金旻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为何还要和他断绝关系啊。”
黎淳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我刚才在去接他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们还在这里,所以其归就一直要返回扬州,若是他独自一人,他完全可以带着他的生母和妹妹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因为我在这里,他才几次三番回来,每次回来都要和那江家纠缠不清,这些事情一件比一件凶险。”
“若是当初江如琅抓的是他,那可如何是好,我听他说江漾毁容残疾了,我当时心口都跳了一下。”
“若是他当初带着生母他们离开这里,哪怕郡王把江如琅放出来,哪有与他何干。”
“还有之前他打算状告江如琅的事情,若非有那个江泽出面,他可就真的毁了。”
黎淳越说越激动:“我若是早早与他断了关系,他离开扬州,走得远远的,怎么可能几次三番回头,若是今日他不小心弄伤了郡王,甚至一个失手……我,他,他可怎么办啊。”
金旻伸手轻轻按下他的手背。
黎淳倏地沉默了,整个人靠坐在椅背上。
“说到底,你觉得其归太多管闲事了。”金旻问。
“自然不是。”黎淳大声反驳着,“他自来是没有做错一件事情的,世道如此,偏他心怀慈悲,赤忱待人,若说外人瞧着他事多,我却觉得他是最最善良不过的。”
金旻笑:“你既处处都想着他,为何又不与他说清楚。”
黎淳又是叹气,呼吸都逐渐变慢:“他心事重,我若是与他直说,只怕他又要想多了,年少久思,非长寿之像,我哪里,哪里……舍得啊。”
最后三字轻地只剩下一口气,被秋夜的风一吹,支离破碎,任谁也听不清。
金旻陪着他在夜色中任由思绪乱飞。
院中落叶被吹散,寒鸦发出聒噪的声音,隐隐月光好似寒水流光照在干净的石板上。
“你是不是觉得他对我们太过疏离。”许久之后,金旻低声问道。
黎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由缓缓收紧。
“你我都已年迈,谁也不敢多想明日的事。”金旻伸手,握住他的手,“芸哥儿也不敢想。”
“他肩上还有柔弱的生母和年幼的妹妹,每走一步皆是重担。”她声音幽幽,“芸哥儿也不敢想。”
“江家无德,曹家无礼,看似有诸多好友,可大家也不过都是普通人。”
“芸哥儿也不能想。”
金旻坐久了,有些累了,声音都虚了:“你觉得他能想什么,他只能想自己,想自己若是能扛下来,那就自己去抗,若是抗不下来,那外面的千般事情,百般关系,都与我们这两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没关系,于那些朋友们更是没关联,无辜的寡母幼女也自会有人照顾,总归是谁也不欠的。”
黎淳手指在微微颤抖,呼吸逐渐加重。
金旻叹气:“楠枝有我们,所以被我们养的娇气,不能经事,你又觉得不好,其归没有退路,所以那些流言蜚语,险恶用心都是自己扛着,你也觉得不好,可这世上事万万没有这个道理的。”
“楠枝不曾历事,我就想着他能长大些,其归太过坚强,我又想着他若是能信任我一些,就更好了。”黎淳苦笑,“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年纪也大了,有些照看不住他了。”
“这天下难道就他一个聪明人吗,他总是喜欢兵行险着,可那些早已窥探的人可是吃素的?等他们回过神来,哪一个肯善罢甘休,就像他今日打了郡王,图了一时痛快,可这件事情若是被有心之人盯上,他打算再打一次吗,用拳头,用暴力,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金旻摇头,一言道破:“我就知道你还在想着这件事情,你还在怨他被那些高高在上的郡王纠缠了,却没有第一时间求助你,只想着自己解决。”
“他若当我是老师,为何不与我开口,还是他觉得我不会帮他。”黎淳指责道。
“真是气急攻心了。”金旻无奈说道,“你明明也很着急,生怕他出事的。”
黎淳轻轻冷哼一声。
“当日你打算收徒时,是怎么说的——‘你说他是个聪慧的孩子,只心性略偏,少了君子之风,又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聪明的孩子不走正路,未来只怕难了,可后来你又见你有几分不屈之稚气,想起自己当年求学时的事,又想着若是引上正道,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郎君,才不辜负这番才智和不屈。’你都忘记了吗?”金旻叹气,“你信不信,你现在问他错了没,他肯定说错了,你便是让他去跟郡王道歉,他肯定也是同意的。”
黎淳不悦说道:“我为何要他给郡王道歉,那郡王自己行为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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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觉得他此事没错,就不该在此事上为难他。”金旻严厉说道。
黎淳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意兴阑珊说道:“可我们师徒缘分尽了,我不能拦着他,此番事后,他就可以带着家人,远走扬州了。”
“胡说什么,周夫人的生意做得风风火火的,怎么肯走。”金旻心思微动,嗔怒说道,“你就是今天自己想多了,平白闹出这一出。”
黎淳惊呆了。
“人家周夫人可是生意做得极好,你没瞧渝姐儿每次来,衣服都是崭新的嘛。”金旻不悦说道,“你且少打人家搬家的主意了,人日子过得好的呢。”
黎淳嘴角微动。
“师徒缘分来了那就是来了,他当年走到这里,多不容易,哪有现在人闯祸了你就觉得尽了。”金旻反问道。
黎淳听得连连摆手。
门口的黎风恰到好处,一脸担忧地提醒道:“芸哥儿还站在门口呢,人都吓住了,半天也不动的,衣服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流了多久的血,现在吹了这么久的风可别着凉了。”
金旻担忧说道:“听说受伤了,严重吗,快请人进来。”
黎风没说话,只是轻轻咳嗽一声。
“罢了,我亲自去吧。”金旻无奈说道,“肯定把小孩吓坏了。”
黎淳拖过道德经,然后悄悄藏了起来。
金旻见状,咳嗽着站了起来。
“夫人披件披风。”黎淳立马紧张说道。
“不碍事,吃了药好多了。”金旻笑说着,“我昨日还跟回春说,要等其归考上状元呢。”
“少说这些话,平白让人压力大。”黎淳不高兴说道。
金旻冷笑一声:“这会儿知道心疼了,刚才一时矫情说出的话,怎么不怕他伤心啊,我可就帮你这一次,今后再有问题,我可不帮你了。”
“夫人受累了。”黎淳连连行礼。
—— ——
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的江芸芸听到开门的声音,倏地抬起头来。
多月不见的师娘正站在灯笼下,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师娘瘦了很多,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但面容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怎么留了这么多血啊。”她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额头,“疼不疼啊。”
江芸芸眨了眨眼,半晌没说话。
“真是冻傻了,脸都冷的,我已经骂过你老师了。”金旻叹气,“你们两个都是锯嘴葫芦,半个字也不肯多说的。”
江芸芸还是没说话,整个人瞧着有点呆。
金旻心疼地摸着她的脸:“你知道错了吗?”
江芸芸顿了顿,说道:“知道了,我会去跟郡王道歉的。”
金旻闻言摇头:“你不知道,其归,你老师总说你太过聪明了,就是你现在这样,趋利避害想要认错而已。”
江芸芸闻言,面露不安之色,整个人惶恐地不敢说话。
金旻看的心都疼了。
“你既然觉得自己没做错事情,为什么要去道歉,不要道歉,管他是什么郡王。”金旻摸着小孩没有一点热气的小脸蛋,拿过黎风递过来的披风,小心翼翼披在她身上,“受屈不改心,然后知君子。”
江芸芸呐呐地点头。
“我知道你其实只是想庇护你的家人,但天道尚存一线,可你却次次兵行险着,只怕未来会越走越偏,演变成心思毒辣的手段。”
金旻笑说着:“三国的曹操一开始也是想要匡扶汉室,可后来成了雄踞一方的枭雄,若是再往后,你今后碰到的人越来越难,越来越绵里藏针,难道你还想效仿司马懿不成,司马一家断送所有谋事之人的道德和信用,让朝堂政变从此充满血腥和变数,而他们也成了人人唾骂的人,你难道也想要这样。”
金旻问道。
江芸芸还是摇头。
“暴力或者阴谋永远办不成大事,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更要慎,更要敬,你老师今日失言说出此话,是当真毫无私心,是怕你走偏了路,乱了心智,但他又知道你不是想做坏事,你也是无奈之举,便想着也许问题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江芸芸听得瞪大眼睛,呼吸瞬间乱了。
金旻摸着小孩细软的头发,柔声说道:“你若是倒下了,你的阿娘,你的幼妹又该如何是好,女子生存不易,她们只能寄托在你身上,你若是不能为她们遮蔽风雨,还能有谁,你要成为一棵树,一把火,为她们遮蔽风雨,为她们照亮前路。”
“你若是真的想明白,就去真心实意给你老师磕头认错,此后回去就闭门读书吧。”
—— ——
江芸芸在门口磕了头,只是没等到老师说话,顿时心中不安,黎风连忙把人扶下去休息,她躺下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心思混乱,可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睡到一半又觉得浑身又冷又热,脑袋昏沉沉的,偏边上都是说话的声音。
“我就说你把人吓住了,刚才就该直接开门才是。”
“我,我是不好意思……快去请谈老夫人来。”
“我这就去。”
江芸芸在睡梦中昏昏沉沉想着:不能见老夫人,我要睁眼。
只是她努力了许久,眼皮子好像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没事的,没事的。”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大夫马上就来了。”
“别让他惊厥咬了舌头。”金旻连忙找人按着她。
很快,茹回春就被黎风急急忙忙带来了。
“这个天气,高烧可不好。”茹回春担忧说道,“他身子本就瘦弱,等会用热水来擦擦身子。”
江芸芸整个人挣扎起来。
“病了还这么怕大夫。”茹回春无奈摇头,“按着他的手,怎么还受伤了,可别邪风入体,这就麻烦了。”
茹回春的手指搭在脉上,没多久,眉心缓缓皱了起来。
“怎么了?”黎淳看得眼皮子一跳,连忙问道。
“脉象有些奇怪。”茹回春说道,“换只手来看看。”
黎风连忙掏出江芸芸的另外一只手。
“怎么了?”又见人半晌没说话,金旻也紧张起来了。
“他,出精过吗?”许久之后,茹回春抬眸问道。
两个大人面面相觑,各自摇了摇头:“不太清楚。”
“是他身体有问题吗?”黎淳担忧问道,“是这次生病引发旧疾了。”
茹回春没说话:“我剂量开小一点吧,等会给他换个吸汗的衣服,要是之后出汗了也要换的。”
“自然自然。”黎风说道,“我会让人不错眼看着的。”
“我去开药,你们给人先换好衣服,生了火盆记得开点窗户。”茹回春眉心紧皱,提起药箱心不在焉地准备离开,“秋娘早点去休息,不要坏了自己的身体。”
黎淳连忙又赶金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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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睡觉。
“你也早点休息,让黎风在这里照顾就好。”茹回春又说道。
黎淳也被黎风赶走了。
黎风看着江芸芸烧得通红的小脸,连连叹气。
他找人烧了热水,试了试温度,然后散了她的头发……
“黎叔。”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黎风惊讶转头:“周夫人。”
周笙一见屋内的情况,立马担忧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芸哥儿在喊娘,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黎风不好意思地捏着帕子,觉得自己没照顾好人家小孩,还被人当场抓住了。
“有,有点烧了。”他呐呐说道。
“我来照顾她吧。”周笙上前,接过帕子,和气说道,“芸哥儿以前都是我照顾的,您回去休息吧,我会看着他的。”
“我和您一起,免得累了。”黎风摆手说道。
周笙坚持要自己照顾。
黎风拗不过,交代了老夫人说的话,然后心事重重走了。
——这别人家的小孩被他家老爷吓病了,亲娘还心有灵犀地跑过来了,黎风自己也心虚得很。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江芸芸从混沌中终于有一丝清明, 偏又睁不开眼,正神志迷迷糊糊时,突然听到耳边一直有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
“芸哥儿没事,烧也退了, 夫人身子还没好还是要多加休息。”
“都是我们没有照顾好, 让小孩受累了。”
“她胆子这么大, 还敢和人打架, 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
“哎,他总归也是想解决办法的, 眉骨上的伤口怎么说。”
“茹夫人还没来, 等会让她仔细看看。”
“用最好的药,可别留下疤了。”
“她都学会打架了,也该有个教训的。”
江芸芸心里有点委屈, 但又睁不开眼, 只好默默翻了身继续深睡过去。
“哎哎, 他动了。”黎淳的声音骤然在床边响起。
“胡说什么。”金旻拢了拢衣服, 探来脑袋看了一眼, 嗔怒道, “许是你太吵了,他见了你就难过, 快出来,让芸哥儿好好休息休息。”
黎淳讪讪站起来,小心翼翼给人塞了塞被子, 然后跟在夫人屁股后唉声叹气离开了。
周笙看着离开的人,幽幽叹了一口气。
昨日她一直眼皮子跳, 尤其是江芸和幺儿出去后, 直到傍晚, 幺儿抓着被打晕的江如琅开开心心回来了,但江芸还是没回来。
再等黄昏的时候,幺儿在外间晃荡了一圈,回来忧心忡忡说:‘江芸打架被知府抓到了,现在在衙门里面壁思过呢’,周笙吓得不行,连忙上了衙门,却被告知进不去,要处理好事情才能放人,可等到天黑也没动静,后来才知道是老师把人带走了,周笙心里安心,这才准备回去。
结果到了晚上,她又开始心中莫名躁动,只觉得坐立不安,还是江渝的一句话提醒了她。
——“也不知道哥哥伤的重不重?”
是了,要去看看的,要是她伤得重,一个人肯定不方便。
她心里越发着急,顾不得许多,就着夜色匆匆出门了。
幸好,刚好赶上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孩睡得热乎乎的小脸,轻声叹了一口气。
“周夫人。”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周笙连忙起身迎接。
茹回春来了。
“养孩子就是辛苦,一点事情都要操心着,你瞧瞧他睡得小脸通红的,倒是劳得周夫人一晚上不曾休息,都憔悴了。”许是因为大夫,茹回春说话格外温柔,循循善诱,很能说到人的心坎里。
周笙无奈地看了一眼江芸芸,叹气:“她很少生病的,平日里都听话得很。”
“越是少生病的人越要注意了。”茹回春笑说着,“听说他以前落过水,当时的大夫可有说过什么?”
周笙连连摇头,随后担忧问道:“是她之前落水留下病根了?要不要紧?”
“当时有些没养好,他有没有天气变化剧烈就会骨头疼的毛病。”茹回春问道。
周笙听得连连点头,一脸担忧:“是的,之前我还以为是写字写多了,伤了小孩的手,可有次我见她总是揉着小臂,我才知道原来每次天气变化,她会骨头疼,后来又跟我说其实不太疼,热敷一下就好了,可她一向能忍,要不是疼得厉害,怎么连书都不看了。”
这件事情江芸一直瞒着她,还是乐山看不下去了,悄悄过来说的,可江芸坚持说没事,那个时候她们也没有多余的钱去请大夫,自然也不好麻烦他老师出钱,但每到天气变化,周笙就会早早让人准备热水,便是夏天也不准她多吃冰的东西,再后来,江芸又是去南京又是去北京,后来又去了江西,周笙也就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了。
今日听人提起只觉得心中懊悔。
——应该多上点心的。
“听说他以前落水在初春时,当时还在倒春寒,而且不是马上就把人救上来的。”茹回春又问。
周笙面露痛苦之色。
“这些都是可以养的,这个季节掉下水能捡回一条命就很好了,周夫人不用太过自责,他读书这么认真肯定是伤手的,周夫人有空一定要多劝劝,一是保护手,二是保护眼睛,这两样对读书人可是最重要的。”茹回春安慰着,随后转移话题问道,“他是早产的嘛?”
周笙点头,低下头,咬了咬唇,尴尬又惶恐:“她七个月便出生了,当时喝了催产的药,是不是生得太早了。”
茹回春叹气:“养七不养八,七个月虽然早了些,但也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怪不得我瞧着脉象这么弱,跟个女孩子似的。”
周笙神色下意识一僵,但眨眼又恢复正常:“她小时候爱生病,也不太动,结果开始读书后跟着楠枝练拳脚,反而不怎么生病了,许是身子还没调养过来。”
茹回春看着她有条不紊地说道,也跟着点了点头:“是要好好养的,小孩子的身子就是在搭木头,现阶段可不能搭坏了。”
周笙听得一脸严肃。
茹回春坐在圆凳上,掏出江芸芸的手腕准备诊脉。
周笙双手捏着,一脸紧张地看着,连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炷香后,茹回春收回手:“退烧了,但还要再吃几天药,只是身子虚不能大补,食补就够了,等他醒过来后可以让他去晒晒太阳,但要穿的暖和一点,不能再着凉了。”
茹回春盯着面前的小孩,哪怕失血过多,一脸憔悴,但也依旧不改眉宇间的精致秀气。
任谁只要看了一眼这位小解元都会感慨一句,太好看了,小小年纪就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若是去庙会中扮观音游街一定能引起轰动。
“怎么了?”周笙紧张问道。
茹回春收回视线,这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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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周笙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没事。”茹回春叹气,“手腕那圈牙痕怕是要留印子了,咬的很深,差点就要咬到脉,若是把脉要断了,那可就危险了,额头的那个伤口瞧着不太深,又藏在眉骨上,只要好好照顾着,应该是看不出来,不然这张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可就可惜了。”
周笙松了一口气,一脸庆幸:“真是菩萨保佑,谢天谢地。”
茹回春站了起来,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冷不丁抬眸去看周笙:“芸哥儿出精了吗?”
周笙的眉眼和江芸如出一辙,任谁都看出两人的关系,此刻那双漂亮的瞳仁下意识紧缩了一下。
“不,不清楚。”周笙在茹回春的注视下,轻声说道,“芸哥儿很是独立,从不与我说这些,但,应该是没有的。”
她捏着手指,面露尴尬之色:“没听乐山说过,而且之前那个大夫也说他之前伤了身子,恐怕今后很难有自己的小孩,所以我对此事一直不敢太多关注,就怕芸哥儿想多了。”
茹回春眉心微动,随后又说道:“确实要顾忌一些,不过他还小,不急的,只是现在还未开始变声,已经有些晚了,等身子好些了可以吃一些药看看。”
“是啊。”周笙勉强笑了笑,“茹老夫人这么一说,我会让乐山多关注一点的。”
“周夫人一夜未睡,早点去休息吧,芸哥儿现在就是在睡觉,让小厮们看着也是一样的。”茹回春笑说着。
周笙目送她离开,脸上的笑意很快就敛了下来,忧心忡忡回了屋内,坐在圆凳上,看着床上睡得脸颊红扑扑的江芸芸,轻轻叹了一口气。
院外的茹回春站在院子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变了个方向,朝着内院走去。
—— ——
几日后,江芸芸在外面走了一圈,晒了一会儿太阳,晒得晕乎乎的,想要回来睡觉,只是刚一躺下去,就突然察觉到一个炯炯有神的视线,刚一睁开眼,就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不由倒吸一口气。
“干嘛,看见我不开心吗。”顾幺儿立马大声质问道。
江芸芸看着顾幺儿一脸无辜的样子,强调着:“你都十岁了!怎么还这么喜欢钻别人的床。”
顾幺儿不高兴说道:“你才不是别人。”
江芸芸彻底死心了,睁眼看着头顶:“溜进来的吧?找我做什么?”
“哎,早上那个上高郡王坐着马车灰溜溜跑了。”顾幺儿兴奋比划着,“还是你厉害,专门打他的脸,啧啧,现在变成丑八怪了。”
江芸芸并不意外。
“他一个藩王之子自然要赶紧跑,等会又被人弹劾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属地,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反正走了好,我看着人就烦。”顾幺儿咕噜一下坐起来,盯着江芸芸额头的白布,“还打了你,等我们回去,我就给他套麻袋。”
江芸芸伸手摸了摸额头,有点不敢摸上去,只能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下:“你肯定看不到他了,他这次不会再去学院读书了。”
“啊,为什么啊,我还打算在骑射课的时候,吓吓他呢。”顾幺儿嘟囔着。
“少和他扯上关系吧。”江芸芸扭头去看一脸稚气的顾仕隆,认真说道,“你以后是要袭爵的小将军,不要和任何藩王有任何来往,甚至是位高权重的大臣,不论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顾幺儿眨了眨眼,乖乖应了一声:“知道了。”
江芸芸收回视线,无情开始赶客:“行了你说完了,可以走了,我要睡了。”
“我没有说完!”顾幺儿急了,爬到她身边,重重坐下,小手揪着他的头发,“你干嘛不问我江如琅哪里去了?”
江芸芸焕然大悟,老实交代:“忘记了。”
顾幺儿指指点点:“我就知道你记性不好。”
江芸芸没说话:“他是去江家了吗?”
“是啊!”顾幺儿一说起这事就兴奋起来。
“长话短说!”江芸芸眼疾手快打断他的话,打了个哈欠,“我是个病人。”
顾幺儿一腔叙述热情瞬间熄灭,抱臂,居高临下质问道:“你怎么这样啊。”
江芸芸两眼一闭:“爱说不说。”
顾幺儿怕她真睡过去了,立马伸手把人推醒:“我说我说,不要睡,我可厉害了。”
“江如琅想要去抓江苍,只是没想到江家早有准备,所有假山口都有人,江如琅一出现就差点被乱棍打死。”顾幺儿趴在她枕头上,窸窸窣窣说道。
“曹蓁要把江如琅打死?”江芸芸惊讶问道。
顾幺儿掐了掐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是那个曹老夫人想杀人,她说可以用他拖住你,让你先不要考试。”
江芸芸听到这个答案,竟也不觉得吃惊。
虽然她当日入府一方面确实想要敲山震虎,示意曹家不要轻举妄动,也顺便把事情闹大,另一方面也有要和曹家合作的打算,先把江如琅找出来,再确定他的归属,但显然老谋深算的曹老夫人只打算一家独大,不给江如琅和江芸活路。
“然后呢?”江芸芸问。
“然后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江如琅带走了。”顾幺儿得意说道,“当着所有人面的哦。”
他说完,就斜眼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立马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我们幺儿是天底下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还行吧。”顾幺儿故作谦虚地说道,“然后我就让陈妈妈把人关在地窖里了。”
江芸芸平淡无奇地哦了一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顾幺儿立马在床上蛄蛹了起来,然后大声说道:“我还给你,还有江渝江漾报仇了。”
江芸芸惊了,一脑子的混沌睡意也消失不见了,跟着一个打挺坐了起来:“你把人捅死了!”
“啊。”顾幺儿也惊呆了,傻乎乎地看着江芸芸,“要,要杀了他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江芸芸见状,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了回去,认真盖好被子,心平气和说道:“不要,是我误会了。”
“对啊,你叫我活捉江如琅,我就是把人好好抓起来的。”顾幺儿小胸脯拍得咚咚响,“别担心,人现在好好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江芸芸脑袋又开始发困了,这是她到大明来第一次生病,一病就是重病,烧了一天一夜,差点把人烧傻了,人也病怏怏了好七八日,昨日才能稍微坐起来,今日在院子门口只走了几圈,很快就感到疲惫,但三年来一直紧绷的精神却在这几日的消磨下突然松了下来,整个人无比的轻松。
“我是去找曹家麻烦了。”顾幺儿大声说道。
“找什么麻烦啊?”江芸芸打了一个哈欠,半个脑袋埋进被子里,懒洋洋问道。
顾幺儿悄悄凑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把他们杀过人的事情告到衙门里去了。”
江芸芸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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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瞬间睁大,浑浑噩噩的脑子在慢慢悠悠转过一个弯来后,冷不丁清醒过来,整个人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哎呦。”顾幺儿猝不及防被掀翻了,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什么!”江芸芸失神尖叫,“你把曹家干嘛了。”
顾幺儿滚得晕头转向,从床尾晕乎乎爬起来,也跟着无辜说道:“我听江如琅说曹蓁杀过不少人,手里不干净,都埋在那个荷花池里,我想起曹蓁就生气,所以我就悄悄翻墙去了衙门里,告知府去了。”
江芸芸看着对面还是懵懵懂懂的顾幺儿,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还是你牛,你厉害啊。”她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地夸道,“还得是你,未来的小将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至今做的每一件事情那都是蛟龙过海,天翻地覆啊。”
顾幺儿呆呆坐在床上,迷茫问道:“原来我这么厉害啊。”
江芸芸被子一掀,觉也不睡了,只是胡乱批上衣服,头也不回朝着老师书房走去。
——坏了,听说嫡母死了,也要守孝三年。
书房内,黎淳就这样毫无准备的见到了自己活蹦乱跳的徒弟,一时间差点没崩住表情。
“哎呦,快穿好衣服啊!”门外黎风拎着披风匆匆赶来,“秋风最容易把人吹病了。”
江芸芸跑的小脸通红,胡乱接过披风,苦着脸说道:“完蛋了。”
黎淳被她这么一闹,也没了不好意思的心情,板着脸说道:“呸呸呸,什么完不完了,还没好就开始跟个猴子一样是不是。”
江芸芸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看曹蓁好像要死了。”
黎淳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开始咳嗽起来。
“什么!”他吃惊问道,“生病了?还是不小心摔坏了?”
江芸芸连忙把顾幺儿干的事情说了一遍。
黎淳的视线看向在门口探头探脑袋的小孩。
顾幺儿察觉到他的视线,立马收回脑袋,缩在门后只当自己不存在。
“都是你惯的!”他先一步指责道,“做什么事情怎么也不与我们这些大人说一下。”
江芸芸愁眉苦脸坐着。
“江芸当时不是还没睡醒吗!”顾幺儿大声为自己解释着。
很好,一刀插到黎淳软肋上,黎淳没说话了,借故端起茶来喝一口气。
“先看看知府打算如何处理?”过了一会儿,他镇定说道。
“在池子里挖出十来具尸体,有骨头,也有很新鲜的。”顾幺儿的声音幽幽传来,“早上挖的,我蹲树上看得清清楚楚,当场就把人拷走了。”
黎淳的眉头已经跳了起来。
“咳咳,黎叔,大人说话,幺儿在这里做什么,快把人出去玩一下。”江芸芸眼疾手快先一步把人支走。
黎风忍笑,哎了一声,连拉带拽把不情愿的顾幺儿带走了。
黎淳谴责地看了她一眼。
江芸芸露出一个乖乖的笑来。
“你有想好如何处理江如琅吗?”黎淳瞧着小孩白生生的小脸,转移视线,认真问道。
江芸芸捏着手指,绕着手腕上的白布尾巴:“我想要参加下一次考试,不想等了,所以江如琅不能死。”
黎淳点头:“那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我有一年陪您去爬山的时候,发现有些寺庙里设有戒过堂,家里有犯错的男人女人有不能死的,就会被送到这里,只要交了钱,可以住很久,这些人进去每日只要念经扫地,一日三餐都吃得不错,就是不能随意出门,外面都是武弟子,寺庙中也有会看病的大师,我瞧着很安全。”江芸芸嘟囔着,大眼睛悄悄去看老师。
黎淳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就知道当时江芸一个人乱窜是有理由的,连佛也不去拜拜,让楠枝一个人拜两个人,忙得脚不沾地的。
“是个好去处。”但黎淳又是如此说的。
江芸芸立马又露出乖巧地笑来。
“那曹蓁现在也不能出事。”黎淳又说道。
江芸芸小鸡啄米一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