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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奉天殿内, 皇帝高坐龙椅上,这一届的进士中最显眼的之人自然是十五岁的小会元江芸,长得极好,尤其是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
他带着众位进士行礼时, 不卑不亢, 动作利索, 丝毫不见局促紧张。
朱佑樘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身上有种正在抽条毛芽的稚气,听人说话时, 眼珠子亮晶晶的, 瞧着还有些孩子气。
这一年多的历练真是长大不少,瞧着更稳重了。
“天子赐题。”萧敬说道。
满堂文武都跪下听题。
“朕惟君人者,必有功德, 以被天下阙其一不可, 以言治顾于斯二者何先, 夫非学无以成德, 非政无以著功论者, 或谓帝王之学, 不在文艺,或谓天子之俭, 乃其末节……”
萧敬的声音不算小,但要让三百名考生全都听得清,还需借着宫殿穹顶的聚拢, 因此便是进士队伍中的最后一个人,也能清晰得听到题目。
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大致归纳起来就是当皇帝不外乎功德两字, 读书可以修德, 政绩可以立功,中间一大堆回忆前朝和本朝的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大夸特夸,然后话锋一转,又说自从我继承大统,希望治平天下,所以各位考生有何建议,赶紧都给我说说。
这是一个很宽泛的策论,江芸芸之前做的模拟题大部分都有切入点,比如军改,比如田制,不过也有这样的大范围的扫射,看似能写的很多,但反而很考验个人的素养。
写大了,那就写空了,每一样东西都点到为止,一眼就看出这人没啥本事。
写小了,对不起陛下中间拉了这么多前朝和本朝的两位皇帝举例子,也上不了台面。
所以如何切入,怎么切入,从哪里切入,是非常重要的。
江芸芸认认真真听完,心里已经飞快打出一个简单的腹稿。
“入座,开考。”萧敬念完题目,目光巡视了一圈考生,大声说道。
考试的座位在外面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摆了三百张,这会儿是不用担心作弊了,因为实在太多人看了,满朝文武百官,两侧是严阵以待的卫兵,还有不少的太监黄门,考生没紧张到手抖就已经是心态极好了。
坐在第一排第一个的江芸芸自然是众人打量的焦点。
她刚才入座的时候悄悄扫了一眼,别说,前头站着的几个读卷官好几个认识的,她的李师兄正眼观鼻子鼻观心的站在第三的位置上。
这边江芸芸刚坐下,就不少人看了过来,幸好她早已习惯被人注视了。
在国子监和白鹿洞书院考试时,总有学长和学生趴在窗户上看她。
久而久之,她已经练就了浑然无视的自然。
虽就一道题目,但给的时间倒是挺充足的,整整两个时辰,写好了可以提早交卷。
江芸芸拿起笔就是思如泉涌。
开头肯定是要悄悄的,不着痕迹地夸一下我们的皇帝是非常厉害的,再引用一点名人名言,要是能写个典故出来那就是最好的,最后在简单介绍一下自己的论点。
——奉旨论“以德化安民、用功治定世”之义,则其所包思之。
——臣对:臣闻王者不吝改过,故盛世有直言极谏之科,学者义取匡时,故贞士有尽忠竭愚之志。昔盛唐之世,世之制治也,政之至也……
策论字数大概在千字,江芸芸洋洋洒洒打好草稿。
她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晃荡,见识了不少人,一开始在扬州贱价卖蘑菇的母女,被水祸弄得流离失所的百姓,再到南京一手遮天的畸形太监和朝臣关系,到了北京又接触到边境的兵事,等去了江西又感受到浓郁灿烂的教育氛围。
今日坐在这里,她才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早已融入骨血,她本以为自己还未清晰地接触过这个世界,却在今日落笔时猛然回神,原来自己早已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微弱的印记。
从‘民生以农事为本,因详求水利之法,此诚重农之至意’的农业到‘闾阎之困,由制度不明,富者欲过,贫者欲及,为官者不思为民’的吏治,再到‘兵以威天下,亦以安天下,国以得人心为主’的兵事。
江芸芸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等到最后又话锋一转——
由是以利民而谷无不丰,以课官而官无不职,以治兵而兵无不精,以励学而士林作贞之气,则我国家亿万年有道之长基此矣,此皆自强之计,人所共知,特误于臣奉行之不力,惟陛下怀必行之志,操必行之法,悬必行之赏,故转祸为福,转败为功,机实将于是乎在矣。
她写好这片策论草稿才刚过了半个时辰,在大部分人还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时,江芸芸已经开始重新研磨,准备誊写。
李东阳在无人注意时,悄悄紧盯着自家小师弟,脸色格外严肃。
——怎么写的这么快!
——是不会写吗!
——还是写的超级好!
其实注意到江芸芸情况的人不少,许是没想到写得这么快,朝堂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
江芸芸坐在外面一心一意抄写卷子,誊抄的过程是中不能写错一个字的,这个时代考试的卷面分可太重要的,而且在抄写的途中还要把涉及到的避讳完美避开,听说之前顾清就是因为没有避讳,又不能涂改,只能硬着头皮交上去,这才成了二甲第一,所以江芸芸在每次的抄写中都格外注意这件事情。
她花了两炷香多的时间,才把文章仔仔细细誊抄到白纸上,然后悄悄抬头看了一眼。
不错,第一个写好的。
她暗自夸了夸自己。
“真是信誓旦旦啊。”朱祐樘也早已注意到他了,见他坐在座子上发呆,便笑说着。
众人神色一怔,更多人看向江芸芸的方向。
萧敬眼皮子一动,随后上前一步,用高亢但又不尖锐的声音说道:“考时过半,可以交卷。”
江芸芸百无聊赖地抬起头来,冷不丁和殿内不少人的视线对上了,数目相对,大家火速移开视线,一时间气氛格外尴尬。
——哎,这是怎么了!
萧敬看着台阶下懵懵懂懂的小会元,心急如焚。
——这小会元平日里不是很机灵吗?今日怎么呆呆的。
幸好在此刻,有人也准备交卷了,江芸芸也跟着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规规矩矩交了卷子。
“考好的人,跟着右手边的旗手卫走。”小黄门低声说道。
江芸芸点头致谢,然后果断找了个看上去好说话的人,对着他灿烂笑了笑。
如今武将的地位可不高,那个读书人见了练武的人那个不是下巴高抬,还未见过态度这么好的,那个侍卫也是一愣,随后低头说道:“会元这边请。”
江芸芸跟着人走了。
等人走远了,萧敬笑说着:“这几位学子可真是才高八斗,文如泉涌,想来文章也是锦绣渊博。”
殿试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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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徐溥徐首辅闻弦知雅意,立马说道:“能为陛下献策是他们毕生所望,只怕这些都是一得之见。”
萧敬笑说着:“徐首辅过谦了,这些可都是进士啊,便是再不好得了您的调教,哪个不能是栋梁之才。”
徐溥连说不敢,又道:“本届会元年少成名,深受皇恩沐泽,若是陛下不嫌少年才疏,只管处置。”
萧敬满意点头。
一侧的小太监立马激灵地抽出江芸芸的卷子递了过去。
朱祐樘看着送上来的卷子,轻声叹了句:“好字啊。”
“听说小会元读书才四年,竟能练出这笔功力,果然是天赋异禀。”萧敬也顺着陛下的话说了下去。
朱祐樘没说话,只是继续看了下去,一字一字看得格外仔细。
说起民生,江芸并不是老生常谈的减免赋税,反而另辟蹊径从研究新稻种,新建水利,重测土地,还地于民说起。
他写的并不尖锐,有一种平铺直叙的冷静,只在最后收尾时才见少年锐气。
——“农之况善,则天下之事皆日趋于盛强,媲群雄角逐战术之首,上及宫禁,下及草野,内及权要,外及四夷,则天下大安。”
光是这段农事的论叙,朱祐樘看得热血沸腾,似乎他说的一切都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到。
堂下的百官都在瞧瞧看着上首陛下的神色。
陛下脸上的喜色也太遮挡不住了。
李东阳悄悄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年轻人。”只是许久之后,朱祐樘淡淡说道,“锐意进取,豪言壮语。”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人精,闻言心里立刻打了八百个弯。
“剩下的人也给朕看看。”朱祐樘淡淡说道。
萧敬眼珠子一转,但动作却不慢,接过小黄门递来的卷子递了上去。
朱祐樘研究仔仔细细看着,只过了好久突然指着其中一张卷子,和气说道:“他倒是和我同姓。”
所有人都心中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仔细看看,却见陛下把卷子一收,递还给了萧敬。
朱祐樘看着外面奋笔疾书的考生们,笑说着:“今年考生人才济济,当真是不错。”
—— ——
所有考生都收卷后,陛下才离开,百官们也都依次退下,除了十二名殿试读卷官等会要一起去文昭阁当日批改出成绩来。
徐溥是首辅,也是今日的主考所以只坐在上首,并未参与批改卷子。
殿试只要没大错是不会罢黜人的,只有名次的区别。
直到黄昏,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内阁阁员刘健这才把确定好的文章名次送了上来:“除了一甲前三,和二甲前三,其余的名单全都确定了。”
徐溥年纪大了,坐久了也有些疲惫,他看着刘健温和说道:“你办事我总是放心的。”
刘健忙碌了一天,闻言也露出笑来。
“只是不知刚才陛下看到那五个人的名次都在哪里?”徐溥温和问道。
刘健不解,他只记住了其中一个是小解元,其余人都不记得了,只好扭头去看李东阳。
李东阳上前:“陛下一共看了五份,分别是南直隶扬州人江芸,目前在前六张,还未定名次,南直隶苏州府吴县朱希周,目前在二甲十七;苏州长洲人皇甫录,目前在二甲五十一;山西大同府人李达,目前在三甲第一,北直隶真定府何俊,目前在三甲第六。”
徐溥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瞧着后面三个人的文也不错,许是可以挪一挪。”
刘健眉心一皱,有些不服气。
李东阳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徐溥只当没看见,继续问道:“前六名分别是谁。”
“刘阁老和诸位商议的名次从低到高分别是,苏州府昆山人顾潜;北直隶濮州人李瓒,城永嘉华盖人王瓒,湖广郴州永兴人李永敷;顺天府宛平县陈澜;南直隶扬州人江芸。”李东阳答。
徐溥看着那六张卷子,冷不丁说道:“周家卜年八百。”
众人不解:“阁老何意?”
倒是一侧的李东阳敏锐地动了动眉头。
“周朝有天下八百年啊。”徐溥叹气,“那位得了陛下一句‘同姓’夸的朱希周的卷子在何处。”
有人立刻回过神来。
“那他的卷子……”刘溥沉默着,想了想才继续说到,“就放在江芸前面吧,刘阁老把后面那三人的卷子再排一排,之后就送给陛下过目吧,不要耽误陛下时间。”
刘健不高兴说道:“朱希周的卷子虽可圈可点,但上不得一甲状元的位置。”
徐溥只是温和说道:“既能得希贤一句夸,那想来也不只是可圈可点。”
刘健拧眉。
如今的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李东阳连忙把自己的上司拉到一侧,小心比划着:“此人得朱姓,又名希周,若是今科得了状元,那可意味着大明天下安康,有太平长久之征啊。”
刘健眉心紧皱。
“可我觉得文章还是你的小师弟好!”
李东阳严肃说道:“考场之上哪来师兄弟,都是为国家伦才。”
刘健自知失言,连连告罪。
李东阳是知道自己这位上司的性子的,耿直,有话就说,虽要求严格,但也是全都按着规矩来,反而是极好相处的人。
“可我就觉得是江芸的卷子不错。”过了好一会儿,刘健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强调着。
李东阳脸上虽带着笑,但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的。
只看在陛下心中是天下第一个六元及第重要,还是这个虚无缥缈的名字重要。
—— ——
朱祐樘看着面前送来的卷子。
“都已经按照名次排起来了,这是前六的卷子。”小黄门恭敬说道。
“我之前看的那五人都在何处?”朱祐樘随口问道。
小黄门笑着奉承道:“爷真是慧眼如炬,那五人全在二甲呢。”
朱祐樘笑了笑:“我瞧着他们的文也不错,前六呢。”
“文章都在这呢。”小黄门送了上来。
朱祐樘一眼就看到上方挂着的名字,朱希周。
他随手往后一翻,下面一个人的名字是熟悉的江芸,之后一次是王瓒,二甲前三则是陈澜、李永敷和李瓒。
朱祐樘抽出江芸的卷子又是仔细看了看。
“高皇帝得刘伯温,可比汉朝张亮。”他自言自语说道。
屋内的太监们大都低眉顺眼没有说话,就连萧敬也安安静静站着。
“可秦汉以来各代,每朝每代长则三四百年,短则数载。”他又说道,手指点了点朱希周的名字。
朱祐樘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轻叹一口气,把两张卷子重新放回去。
“送还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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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吧。”
—— ——
三月丙申也就是考完试的第三天,江芸芸等人再一次入宫来到奉天殿。
陛下依旧端坐在上首,江芸芸带着考生们跪拜行礼后乖乖站在门口。
这次他们都是不能入内,只有听到名次才能入内。
是的,没错!
殿试的名词是一个个喊出来的。
没多久,有一个太监站在台阶上,面对着三百位进士,张开手中的圣旨大声念着。
江芸芸下意识抬眸去看。
日光下那个太监的面容已经模糊都有些看不清了,但那张黄橙橙的圣旨却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背后的龙纹突然威严生动。
她看得有些失神,许是之前都是文字的形式,一眼就能扫到,磕现在站在这里要听名单一个个报出来,突然有些紧张。
那种考完了才迟来的紧张在此刻让她心跳加快,连着耳鼓都在微微震动。
她曾豪言壮语要做这天下第一个六元及第。
如今只差最后一环,六元就能揽入怀中。
只差这一步!
她能成功吗?
那份圣旨的开头格外长,江芸芸站在台阶下,只觉得那声音隔得很远,飘飘然没有着落,只突然听到一个名字。
“——赐江芸、朱希周、王瓒进士及第出身。”
江芸!
那声音虽突然从远方传来,但瞬间在耳边炸开,成了初夏的第一道惊雷。
江芸芸那颗跳动得极快的心,混着那道雷,在此刻几乎能让她闻道细微的血腥味。
状元!
她成功了!
她终于成了状元。
江芸芸突然笑了笑,垂落在一侧握拳的手微微松开,理了理袖子,上前行礼。
然后第一个走进这个站满文武百官的朝堂。
她的心随今日的风,今日的阳光,今日所有的一切,从野蛮生长到尘埃落定。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当年在闷热的午后摇头晃脑念得那句诗在今日终于回过神来,成了最为真切的事实。
年少也有凌云志,许诺人间第一流!
自科举面世以来,大明立国到现在,第一位六元及第的人物此刻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大堂下。
他才十五岁啊。
上首的帝王看着她,文武百官看着她,若是皇榜贴出,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她。
这位从扬州走出来的小神童在今日一鸣惊人,垂名青史。
第两百零二章
黎循传第一次旷工, 悄悄从吏部溜出来出来,结果刚到长安门外的宫墙外,他就看到几个眼熟的人。
顾清站在人群中,背着手对着他微微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来, 给你占了个位置。”
黎循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嫂子的身子好点了吗?”他问。
顾清神色微微凝重。
顾清的结发妻子在年前病得厉害, 据说起也起不来, 顾清急得到处借钱, 花了大价钱请了太医院的人来看病。
黎循传一见他模样就知道怕是事情不好,只好又安慰道。
“其归认识一个女大夫, 之前就住在京城里, 专精女子疾病,等他这事了了,看看这位女大夫还在不在京城, 请她来给嫂子看看。”黎循传安慰道。
“若是不在就请他写封信, 看能不能把人请过来。”他又说道, “那位大夫的祖母和我祖母也是认识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
顾清勉强笑了笑。
毛澄也一板一眼安慰道:“对, 你别自己没了信心。”
“是啊, 要是需要钱你只管问我要!”王献臣凑过来拍拍胸脯说道。
王献臣因为家里有钱,如今留在都察院做一个小小御史。
沈焘则去了山西大同的一个州做了推官。
四人站在城墙前沉默了。
大明官吏的月俸本就不高, 翰林更是清贫,他们这些寄居在高物价的京城,单靠自己可就真的太难了。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大喊着。
四人一扫刚才的沉默, 瞬间精神起来。
只看到礼部尚书刘健手里捧着一张大黄榜,在侍卫的重重保护下走了过来。
殿试发榜用的是黄纸, 表里一共二层, 所以也被称为大小金榜。
小金榜在进呈陛下御览后存档大内, 以便修史时查阅。
大金榜盖上册印后,在传胪结束后经太和中门出,一路走到东长安门外,贴在宫墙上供世人查阅。
“第一甲分别是应天府扬州人士江芸……”小黄门站在皇榜前唱和着。
王献臣一听着名字立马大笑起来。
其余几人也都是对视一眼,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江芸能金榜题名谁也不怀疑,甚至都知道他肯定能在前面的位置,但具体排在哪里,却是无人敢断定的。
“天哪,那这个江芸不是六元及第了!”人群中有人大声惊呼。
“难道真的是天降神童不成,十来岁的年纪。”
“可真是天佑大明啊,有这等神人。”
“可他支持女子读书,瞧着是个惊世骇俗的人。”
“可他六元及第了”
“可是听说他性格颇为狂傲。”
“可他六元及第了。”
四人对视一眼,笑着出了人群。
“其归这些年读书这么辛苦总算是得偿所愿。”顾清笑说着。
“实至名归。”毛澄说道。
“别说这些了!马上就要游街!”王献臣火急火燎说道,“可别错过好位置。”
“正好一睹小状元的风采。”顾清笑说着。
和他们一样想的人不少,有些人回过神来,也跟着准备去占位置,势必要好好看看新出炉的进士们。
第一甲的三人打马游街是每年科举后的固定项目,全京城都格外期待的环节,据说每到这一日那真是万人空巷,狗都得出来凑一下热闹。
传胪后,一甲的那三人要插花披红,穿着新衣服,骑着大马,头戴簪花,再由鼓乐仪仗队拥簇着出正阳门,开始丙辰年科举的跨马游街。
状元自然是要走在第一个的。
江芸芸作为大明第一个六元及第,最年轻的小状元,受到的瞩目可谓是空前绝后,顺天府府尹一听这个名单立马一个激灵从摇椅上弹起来,亲自去五城兵马司借了大量兵马来维护治安。
江芸芸看着面前的高头大马,边上牵马的就是前日带她出宫的侍卫。
“状元会骑马吗?”黑皮大侍卫小心翼翼问道。
江芸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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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点头:“我学过的!”
侍卫眨了眨眼,然后看着新出炉的状元熟练地爬上马。
“状元可真是文武全才。”侍卫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是真的会,不是刚学的,佩服说道。
江芸芸矜持说道:“之前读书的时候,学院有教的。”
“哎哎,状元头上要带金质银簪花,红披风也要系上。”小黄门抱着他的东西飞快跑过来。
江芸芸扭头往后看了看。
小黄门立马笑声说道:“他们都是彩花!和您的不能比。”
江芸芸笑着接了过去:“以后都是同僚,只今日有些区别罢了。”
小黄门也跟着笑了笑。
“我们这个要怎么走啊?”江芸芸系上红披风随后问道。
“您和一甲的其他两位要从正阳门出去,先绕进内城一圈,然后再备伞盖仪,敲锣打鼓送您回住所。”侍卫笑说着,“至于二甲和三甲进士则是从从东华和西华门出宫各自回家即可。”
说话间,门口的仪仗队已经开始奏乐,原本还有些欢快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小黄门和侍卫们有条不紊开始分流。
二甲的人从东华门走,要按照名次的顺序来,不能出一点错的。
三甲的则是从西华门,可不能乱了,走快了,走慢了,走的不好看,那也是要闹笑话的。
至于最为受人瞩目的一甲则是由侍卫牵马从正阳门走的。
江芸芸坐在高头大马上,穿过一座座城门,感受着初夏微凉的日光落在身上,瞳仁中的视线也跟着明暗不定。
那种突如其来的欣喜和恍惚,突然被此刻骤然拔高的视线中慢半拍地回过神来。
从承天门出来,因为两侧都是官署,所以两边大都是看热闹的官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未来的同僚。
第一反应自然是年轻,太年轻了。
十五岁的进士都少见,更不要说十五岁的状元。
他们目送这位注定要留名青史的小状元离开。
穿过大明门,这座城门格外宽阔,她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眼前却又突然亮了起来。
棋盘街上已经有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他们穿着规矩体面的衣服,站在原处好奇张望着,有不少年轻的姑娘们打量着他们,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状元自是不必说。
榜眼瞧着也才二十出头。
若是放在平时还算年轻的探花,三十出头的年纪在此刻一被对比也显得年纪大了。
“不知状元和榜眼有亲事了没有?”有人摸着胡子笑说着。
“榜眼不好说,状元怕是抢手。”有人附和着,“我们区区商贾,他怕是看不上了。”
众人议论纷纷间,一行人出了正阳门。
正阳门两侧是关帝庙和观音大士庙,如今站满了人,就连墙头都蹲满了人,队伍一出来人群就爆发出海浪般的喊叫,等江芸芸出来时,那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江芸芸的视线下意识看向他们。
小状元的眼睛又黑又亮,长得这么好看,跟着小金童一样,被她看着的人群爆发出更是热烈的欢呼声。
“看我这边啊!”右边有人嘶声力竭喊着。
江芸芸好奇看了过去。
右边的人对着他连连挥手,江芸芸犹豫一会儿也跟着挥了挥手,甚至笑了起来,嘴角梨涡若隐若现。
人群开始躁动。
五成兵马司的人看得直揪心,太低估这个小状元的威力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正阳门大街,街上的人更多了,五城兵马司全部人都出动了,把激动的百姓拦在道路两侧。
马上要经过查楼的时候,给江芸芸牵马的士兵突然说道:“状元郎捂住脸。”
江芸芸还没回过神来,突然脑袋一疼。
一个裹着花的帕子准确无误地砸了过来,然后跌落在她怀里。
是一朵盛开蓬松的绣球花。
人群立刻大笑起来。
江芸芸捏着花下意识看了过去,只看到高大辉煌的查楼上站满了,二楼更是一溜的年轻貌美的女子,花是那里扔的。
她们本打闹着其中一个少女,察觉到江芸芸的视线,立刻捂嘴笑了起来。
那个扔花的少女看着她露出灿烂的笑来。
“别看!!”那个侍卫连忙说话。
只是话音刚落,这声音反而成了一个提示音,无数个帕子香囊,鲜花瓜果扔了过来。
江芸芸被劈头盖脸扔得就差抱头鼠窜了。
疼疼疼!
干嘛拿橘子砸我!
香囊敲得脑壳一顿一顿的。
花的香味浓郁得她觉得自己被里里外外腌了一遍。
她只好郁闷地伸手挡住脸。
可不能破相了!
“江芸!!”头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大喝声。
江芸芸抬头,只看到一把伞在空中好似天降一般飞了过来,她下意识接了过来,伞柄滚烫,她抬伞往上看去。
只见顾幺儿大大咧咧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上,头上戴着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大红花,抱着那根长长的黑刀,小脸一抬,嘴里大声说着什么,却又被漫天的喧闹声遮挡住。
人群涌动,唯有他站着的地方还有几分闹中取静。
江芸芸对着他挥了挥手。
顾幺儿笑眯眯地抱着黑刀溜溜达达跟着她身边。
他就说,他可以保护江芸吧!
—— ——
因为有江芸芸吸引火力,其余两人都还能颜面保全,不至于太狼狈地回到住所。
江芸芸一回家还没见到黎循传,就看到小院子里挤满了人。
顾清等人在她自然是不以为的,没想到还有几个小太监,中间夹杂着一个躲躲藏藏的刘瑾。
“我们小状元可算是回来了!”为首的一个年级稍大的白胖太监上前,热情说道。
“公公因何事而来?”江芸芸不解问道。
“后日天子赐状元朝服冠带了。”老太监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江芸芸摸了摸脑袋,扭头去找太监中的老熟人刘瑾。
刘瑾躲在小太监背后,小声说道:“小状元年轻,所以要做个新的。”
原来所有的进士服都是统一发放的,毕竟三年才穿一次,穿好了都是送回去,下次来回利用的,但状元的不是,是定做的!
江芸芸看着瞬间把自己围起来的人,连连摆手:“我有尺寸!乐山!乐山!”
从人群中艰难挤出来的乐山说道:“我在这我在这。”
江芸芸眼疾手快把人扯过来,怼到老太监面前:“他都知道的,我前两天刚量了。”
乐山笑说着:“我家公子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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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让他先去休息休息,公子的衣服都是我做的,所以一应尺寸我都知道。”
江芸芸嗯嗯两声,然后悄悄溜了。
老太监不解:“做个衣服,状元郎这么慌做什么?”
“我家公子最是怕痒,碰一下就笑个不停。”乐山笑说着,“我们去边上说道。”
诚勇眼疾手快,飞快给那些大大小小的太监塞点钱,主打一个和颜悦色。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小太监一个也得罪不起。
“刘长随怎么来了?”江芸芸好奇问着刘瑾。
刘瑾叹气:“殿下非要奴婢来。”
江芸芸没说话,眨了眨眼。
“之前想偷溜出来,被当场抓住。”刘瑾被她看得坐立不安,为难说道。
江芸芸大吃一惊。
“有哭又闹的,所以皇后娘娘就要奴婢亲自来,把所有的一切都记下,然后讲给殿下听。”刘瑾连连叹气,“挤得我鞋子都掉了,衣服都坏了,多亏了黎主事把我拉出来。”
江芸芸这才发现黎循传不见了。
“楠枝呢?”她拉着忙得脚不沾地的终强问道。
黎楠枝早就准备好蒸饼还有糖果,不论今日考了多少都是要散出去,更别说考了第一,只是现在整条小巷都是人了,要不是门口有侍卫看着,只怕要冲进来沾沾喜气了。
终强就忙着到处发蒸饼,还有糖果,被江芸芸抓住时下意识把糖果塞过去哄道:“吃吃,很甜的松子糖。”
等回过来神来,又拍着大腿说道:“小脸怎么划了,那些人竟然还扔果子,真是没有分寸。”
江芸芸摸了摸脸,这才觉得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