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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出意外, 江芸芸又被贬了。

院子里的人神色各异地团团做成一圈,只有江芸芸捧着新出炉的圣旨倒是格外镇定。

乐山不高兴抱怨着:“我们公子又没有做错事情,还帮了怎么多人,怎么又要贬官了, 正六品的侍读位置, 屁股还没坐热呢, 怎么就要去做从六品的同知去了, 而且兰州好远啊,听说边上都是打仗的地方。”

诚勇也跟着小声说道:“是啊, 哪有这个道理啊, 做了好事怎么还被贬了。”

终强也跟着叹气:“月底就要起身了,跟着车队过去到那边估计也要入冬了,衣服也来不及准备呢。”

“你是不是早就有想法了?”黎循传板着脸问道。

江芸芸大眼睛扑闪了一下, 咧嘴一笑, 用手指比划一个小小的位置:“那天李师兄找我的时候, 我略有些想法了。”

黎循传果不其然哼哼了几声。

“漳州不能去, 其他地方不行吗?实在不行去广西啊, 还可以和枝山衡父他们一起, 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啊。”黎循传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无奈叹气。

“去兰州多危险啊, 往北就是瓦剌、鞑靼,边上还有不安分的别失八里、没用的哈密,还有奇奇怪怪的必力工瓦, 去那里也太危险了。”

“不危险。”江芸芸来来回回耍着圣旨,笑眯眯说道, “我本来以为这回又要滚去当县令了, 现在还能呆在知府衙门里办公, 兰州之前不是叫金城吗,取金城汤池之意嘛。”

“哼,明明是一开始挖到金子才叫这个的。”黎循传皱了皱鼻子,“欺负我读书没有你多是不是。”

“九边重镇防御外敌,屯驻重兵,自然是军事重地,城池牢固是肯定的。”江芸芸安抚着,“而且杨师兄不是也在这个附近吗?怎么没个照应。”

黎循传还是不放心:“最近我总是听到王巡抚从边境传回来的消息,又是打仗又是抓人,怎么看都和安全不搭边,其实皇庄都被你整治了,回头去漳州也能开这个口,你为何不请愿去漳州,海贸也不是你所想的嘛?你在琼州做的这么辛苦,回头要是搞砸了,可别最后被牵连了。”

手中的圣旨都要被江芸芸放在手腕上转出火花了,却又一声不吭。

“你在担心什么?”黎循传见状,小声问道。

江芸芸把手中的圣旨啪地一下抓在手心,语重心长说道:“你知道什么是拆窗户理论吗?”

黎循传摇头。

“我想要开一扇门,但我不能直接说我要开一扇门,我要说我想把整个屋顶掀了,大家就会很害怕,然后跟我说,那你开一扇窗吧,反正也能爬进去的。”江芸芸笑说着。

“海贸这事就是这样的,你说为百姓做事,没有人信你,甚至阻碍会很多,但你说我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能吃到肉,在座的诸位都能吃到一口,那有些人就会不高兴,到最后事情地走向看似有点成效,但实际肯定不尽如人意的结果,就像我就要走大门,怎么就非要我爬窗户呢。”

黎循传不解:“海贸的事情能有多不尽人意嘛?难道不是就是开了和没开的区别?”

江芸芸笑了起来:“那可太多了,没开那自然是继续偷偷摸摸出海,而且出海的人肯定越来越多,因为一番不成功的折腾,倒霉的第一个人肯定是老百姓。”

“若是开了?若海面上的人全是权贵的船,那也是开了,若是有人胆大包天垄断了全部途径,那也是开了,若是大家都和和美美,各有秩序的入海,那也是开了。”

江芸芸笑了笑:“我在琼山县的时候就说过,开海是为了缓解百姓耕种的压力,让愿意出海的人能出海,愿意种地的种地,而且我在土地流转上做了诸多限制,再海贸纳税上也考量了很久,推行了白银纳税法,整顿了粮商,盘活了商市,这就是我想要的开海,他是一种和种地贸易并列的谋生手段。”

“那不是更要去漳州了,听说现在琼山县的压力也很大。”黎循传说。

“一旦我去漳州,若是成功便会有下一个州府等着我去,世人的期盼就会越来越重,到最后我成了不受控制的一把刀而已,因为所有人都想过好日子,他们的期盼总是没有错的,可我若是拒绝了,那就是祸国殃民的大坏人,可若是每个港口都要开海,那国家才是真的乱了,毕竟粮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黎循传似懂非懂:“也是,世上投机取巧的人总是很多的。”

“被送上神坛的人是很难下来的。”江芸芸笑说着,“我不能主动上这个神坛。”

“而且,一旦我推行失败,那便会被人反扑说海贸注定是失败的,就连琼山县的那个港口也要遭殃。”江芸芸叹气说道。

“那不是两难嘛。”黎循传回过神来,“你去了以后要挨骂,你不去现在就挨骂。”

江芸芸听得直笑:“是这样的,所以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让一个懂海贸,认可海贸的人去,若是成功了,也能告诉别人,开海是一个只要负责,努力就能办好的事情,各有各的办法,只要出发点是好的,肯定结果就会是好的,而且若是他也不幸失败了,那也是漳州自己的问题,他自己的问题,怪不得海贸身上,再找人来补救好了。”

“那谁可以去?”黎循传追问道。

江芸芸沉默了。

若是可以,她自然是愿意去的,也愿意博一下。

许是她的作风让内阁有了更进一步的考量,现在光是一个京城就去了半数多的大户权贵,那些闻风而动的投机者就等着趴在江芸身上吸血,他们并没有良善的想法,只是有着要把整个漳州,乃至海贸的未来都悉数啃得干干净净,自己吃饱喝足的想法。

想来,陛下自己本人怕也没什么太过为国为民的想法。

所以她不能去,去了可就真的成了随波逐流的那把刀,而且按照她的性格,到时候怎么把漳州杀得血流成河还不好说呢,管他什么王公权贵,哼。

内阁想来是想明白,索性把她放逐大西北了。

——滚蛋去吧,最好去祸害外族去!惹事精!

江芸芸无奈叹气:“不知道,海贸太过大胆,你没听那些人是如何骂我的嘛,现在舆论已经不受控制了,所以不论是谁出面,也都是有些压力的。”

黎循传若有所思。

江芸芸懒洋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算了,我想这么多也没意思,而且君无戏言,圣旨都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与其担心我,担心漳州,我觉得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黎循传惊讶,仔细想了想后给自己下了个定论,态度颇为诚恳,“我,我还挺安分守己的。”

“那这些百姓没事这么夸我做什么。”江芸芸扭头,笑眯眯说道,“我可没说过我叫江芸呢,他们还能打听出我的名字,一传十十传百,也怪厉害的。”

黎循传立刻闹了一个大脸红。

“也是你做得好啊。”他小声狡辩着。

江芸芸得意地哼了哼:“你肯定不会跟我在一起,回头也给你打发到犄角旮旯的地方去锻炼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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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循传无语:“你怎么还打算看我笑话啊。”

江芸芸依靠在栏杆上,把圣旨笑眯眯背到身后,用一种过来人唏嘘的口气说道。

“其实我觉得在京城呆着没意思,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事情,天子脚下歌舞升平,人人快乐,可我想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也该去看看不同人,见见不同的风景,你才会明白原来当官才不是做做表格,写写数据,再写两篇歌功颂德的文章就可以的。”

黎循传眉心微动,没开口反驳。

江芸芸得意坏了,指了指自己眉间的伤口,眉飞色舞说道:“功勋,你看到了吧。”

黎循传的视线下意识看了过去,站在日光下的人神采飞扬,那本有些显眼的伤疤却莫名淡了几分。

——真是耀眼极了。

—— ——

没多久,黎循传的调令就下来了,是去做山西的平阳府。

虽说升了一级,但被调出北京,不管升几级,在众人眼里可是贬官的意思。

毕竟在世人眼里,只有京官才是最值钱的。

“也算是有了新的出路,我们京官实在是拮据啊。”

“也是啊,你黎楠枝关系不一般,肯定能回得来的。”

“说起来也是被连累了,也是可怜的。”

“是啊,漳州到现在也没人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倒霉鬼接旨了。”

黎循传的起步是吏部文选司,那可是所有新科进士除了翰林院外最好的几个位置之一,在他为祖母守孝一年后也晋升为从五品的员外郎,如此速度算是惊人。

现在是平阳府的同知,说是正五品,升了一品,但远离京城可不是好兆头,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可别今后一辈子都在外面徘徊。

黎循传失神地坐了一会儿,突然拎着圣旨离开了。

李东阳今日难得早点下值,陛下心中憋着一团火,一连数十官员不是被贬就是直接罢官,内阁为了处理这件事情,就连久病的徐溥也撑着身体在加班,今日总算是把最后一批人安置好了,李东阳这才能早点下值。

只是一回家,就见大厅灯火通明,管家小心翼翼说道:“黎公子早早就在等着了,大公子和二公子陪着呢。”

李东阳沉吟了片刻,随后脚步一转,收拾收拾衣领便抬脚走了过去。

“楠枝。”李东阳笑着快走几步,“可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黎楠枝在京城的日子不短,但从没有单独拜访过这位师叔。

——他总是有些不好意思,怕别人看多了说闲话。

——若是江其归肯定没这个烦恼,他心里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想来就来,堂堂正正,清清白白。

黎循传这般想着,对自己有些厌弃,中规中矩,只想着无功无过过一生,可前些日子看着江芸得意的样子,也莫名升出一股期望。

——他总是想成为这样的人。

——他也想要有一道功勋。

李东阳年纪快和他爹一样大了,但黎循传很少和这样年纪的人相处,此刻被他看着徒然让他多了许多压力。

阁老,总是不好相处的。

黎循传垂眸,露出藏在袖间的圣旨。

“爹且坐下说话吧。”一直没说话的李兆先先一步缓和气氛,“这么站在这里,跟着训人一样,在家还是松快一些得好。”

李东阳回过神来,揉了揉额头:“是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人也没回过神来,坐吧,楠枝。”

黎循传走了几步,贴着那把椅子,却又没有坐下来,反而突兀问道:“漳州有人去了吗?”

李东阳摇头:“还未选出人选,廷议推选了三位,陛下都不满意,陛下想要一个稳妥的,能保证海贸顺利推行,不惹是非的,内阁还在寻人,楠枝是有合适的人选要推举吗?”

黎循传显然是一肚子心思,被李东阳这么一问,只能干巴巴说道:“没,没有的。”

李东阳安静地看着他,并没有主动开口。

“我……下官……”黎循传鼓起一口气,大声说道,“下官不想去平阳府。”

李东阳神色倏地冷了下来。

黎循传低着头,紧紧握着手中的圣旨,强忍着心中莫名的澎湃,磕磕绊绊说道:“我,我想去漳州,我想去推行海贸。”

李兆先神色惊诧地看了过去。

“下官有认真研究过江芸的海贸政策,而且我和他也讨论过很多次,我认为……”说着说着,黎循传竟也跟着冷静下来,抬眸看了过去,“没有比我还合适的人。”

李东阳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他的老师是个沉稳端方的人,亲自养出来的孙子自然也是,这样的人是万千读书人中最好的一类人,本也该厚积薄发,可偏偏他身边一直有着一个江芸。

江芸实在太耀眼了,读书好,脑子机灵,还会说话,甚至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脸,不论和谁在一起,不论是谁,都会在万千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久而久之,他其实对这个师侄的形象并不深。

总是沉默地跟在江芸身后。

做事中规中矩,不出挑,但也不会出错。

甚至连带着他的面容都有些记不清了,因为他总是很规矩的避嫌。

若是以前,他自然对这位小师侄的守礼格外喜欢,可大抵是看过了更为优秀的人,那其余优秀的人都逊色了几分。

“你……漳州太过危险。”李东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黎循传激动说道:“我不怕的。”

李东阳叹气,软下声来劝慰道:“你是不是不满意去平阳府,但平阳府乃是尧舜之都,虽说秦汉以来,河东多事,平阳也为战地,但如今太行倚之,首阳起之,黄河迤之,大陆靡之,算是一个平稳富裕的地方,你好好做,定是能回来的。”

黎循传失神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混乱为自己解释着:“我知道的,不不,不是的,我不是不想去平阳府,我不是逃避,我,我只是不想漳州海贸失败,其归的心血落空,我知道其归做了很多努力,甚至触怒陛下也是为了漳州铺路,他走了第一步,既然没有人愿意为他走出第二步。”

“我,我是愿意的……”

他顿了顿,又认真说道:“我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

李东阳沉重叹了一口气。

“平阳府也就是以前打过战,现在也是能休战养人了,可漳州可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啊,非能力超绝者不能驾驭。”他低声说道,“你去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黎循传沉默了,下意识摸了摸眉间的位置,许久之后又说道:“我不怕的。”

—— ——

江芸芸得知他的举动后,卷起袖子就要跑回家准备把人打醒。

乐山眼疾手快把人拉住:“黎公子又不是小孩子了,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公子现在贸贸然冲回去,我们自然知道您是担心,但黎公子好不容易下的决定,你现在去骂他,他且不是会因为没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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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支持而伤心嘛,平白坏了你们两人的关系。”

江芸芸脚步一顿。

“黎公子也不小了,公子十五岁就敢去面对杀手,把琼山县打理得好好的。”乐山笑说着,“也该让其他人也去试试才是,您之前不是说过树荫下不能长出大树嘛,黎公子也该出了你的庇护。”

江芸芸听笑了:“我庇护他什么了,少胡说。”

乐山不高兴说道:“没有胡说的,你知道现在所有人提起毛公子、黎公子、顾公子、王公子甚至远在广西的徐公子和祝公子,大家都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江芸芸随口问道。

“喏,那个六元及第的小状元的朋友呢。喏,他就是靠江其归才考上进士的,喏,这人就是从小和江其归一起读书的。”乐山学得有模有样。

江芸芸听呆了。

乐山得意坏了:“他们都是因为公子才被人知道的。”

“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江芸芸震惊,“我就说这次我回京王敬止怎么都没见过一次。”

乐山不解:“应该没事吧,毛公子和顾公子不是都没关系吗?听说您要去兰州了,昨日还来看过您一次。”

江芸芸叹气:“不,这不一样,他们不在意,但我们不能洋洋得意,你不能这么说。”

乐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分:“是我失言了。”

江芸芸闻言叹气:“罢了,事实如此,回头给他们写封信去。”

乐山点头:“您的笔墨纸砚带不带一套走,路上也要写诗写文章。”

江芸芸一听就连连摆手,随后背着小手,开始指点江山:“就我们两个人,也没啥好准备的,带几件衣服就好了。”

乐山气笑了:“一路上吃什么!住哪里!怎么出行!光有衣服有什么用,公子不耐烦逛街就回去和小猫告告别,少给我添乱。”

江芸芸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摸了摸鼻子,果断抬脚走了:“哎,那你自己收拾吧,我要回家躺一会儿。”

乐山挥手把人赶走,嘴里开始念叨着:“等会我得去马市看看价格,要是实在太贵,我们只好买个骡子了。”

“买驴吧。”江芸芸临走前,忍不住扭头再一次提出微弱的建议,“驴多可爱啊,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而且骑驴出门真的很拉风。”

乐山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抬脚就走了。

“好凶啊。”江芸芸叹气,“驴真的很可爱啊。”

江芸芸昨日摸了一只驴,对此念念不忘。

“一个仆人也敢爬到你头上,完全约束不了,真是难以想象,你这个性子能在琼山县做出雷霆政绩的人。”一个含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江芸芸一听这个耳熟的声音就眼皮一跳,她甚至没有抬头,只是抬脚就要走。

两个人准确拦住她的脚步,异口同声说道:“请留步。”

——真是坏狗挡道啊,晦气。

“多年不见,其归是一点也不想我啊。”

江芸芸翻了一个大白眼:“是想我再打你一顿吗?”

楼上的人也不生气笑说着:“你小小年纪打人确实疼,养了我一个月才敢出门。”

江芸芸抬头看着端坐在二楼的不速之客,笑说着:“你知道通政司还有御史台怎么走吗?”

“又要举报我?”朱宸濠垂眸,打量着面前许久未见的人,无奈说道,“我这次可是有正当事情的。”

江芸芸一脸不信。

“你怎么黑了,瞧着不好看了。”朱宸濠垂眸,打量着下面之人,“不过更瘦了,怎么不长肉呢,真是心疼。”

江芸芸完全不想吃听他废话,经过这几年,她对这些权贵皇亲的耐心已经不太多了,见他又开始自以为熟稔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直接不耐地打断:“你快说你来干嘛,不然我等会就把你举报了。”

“我年纪到了,也该有王妃了,这是来请旨的。”朱宸濠慢条斯理说道。

江芸芸眉心微动。

“那个人想来你也认识。”朱宸濠笑说着,“不知江同知可要来喝一杯喜酒。”

江芸芸冷笑一声,抬脚就要走了。

朱宸濠也跟着笑了笑,看着离去的人影,叹气:“可惜了,他未成名时,她妹妹年纪太小了,成了名,又是这般威名,想来陛下是不愿意的。”

陈公公谄媚说道:“那江渝性格顽劣,整日故作男儿,毫无大家闺秀之风,哪里配得上郡王,而且扬州还有不少人在打听这位小状元的消息,那个江家人都已经住在南直隶的娘家了也不安心,非要回扬州找什么旧仆,真是莫名其妙,这样的人也太不安生了。”

朱宸濠转着扳指上的戒指,许久之后才说道:“可很像江芸嘛。”

—— ——

江芸芸走得飞快,唯恐被人黏上,直到走到巷子口这才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娄素珍怎么样了?”

两人最后一份信是去年过年。

在她考上状元的第二年,娄素珍就退学回家了,幸好白鹿学院里还有女子不断来求学,那些人或是自己千难险阻来的,又或者家人爱护亲自护送过来,也算是让江芸芸当年的惊天辩论没有辜负。

只是作为第一个班长的娄素珍却在回家那日后便再也不能出门,偶有几封信也都是经过千难险阻才送过来的。

最后一份信中,娄素珍说自己的年纪到了,许是真是要嫁人了,只可惜没能和她见上最后一面,一直听说他在琼山县的丰功伟绩,可恨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份信意志消沉,再也没有平日里的生机,江芸芸一直很是担忧,但又不敢随意回信,就怕违背礼教名分,让她更为难。

——朱宸濠要娶谁?

——娄素珍要嫁谁?

江芸芸脚步沉重回了自家院子,突然看到有一个乞丐大大咧咧坐在自己台阶上,正无聊的抓着蚂蚁玩。

“是没饭吃吗?家里应该今天做了馒头,我拿一个给你。”江芸芸上前说道,“你等一下。”

那人一听到江芸芸的声音,一个激灵跳起来。

动作太过出其不意,江芸芸被吓了一跳。

“是我!”那乞丐掀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江芸芸一惊,仔仔细细打量着她,随后惊讶说道:“娄素珍!”

“是我!”娄素珍露出雪白的牙来,“你还记得我,果然是小状元啊,记性真好。”

江芸芸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惊疑问道:“你怎么这样子了?”

娄素珍大笑说道:“我跑了!”

“我离家出走了!”

“我再也不要待在那个狗屁家里了。”

“我不要嫁个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我才不要过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

娄素珍激动说道:“所以我跑了,我把我所有金银首饰都当了,在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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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那日钻了狗洞跑了,哈哈哈,我跑了!”

江芸芸惊呆了,嘴皮子上下哆嗦了一下:“跑,你从江西跑到京城了?一个人?”

“来投奔我?”她想了想,又指了指自己,犹豫说道。

娄素珍果断摇头:“我才不要投奔你,那我不是私奔了嘛?我可不是私奔,我是要去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

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江芸芸一张脸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只能木在这里。

“我听说你在琼山县组建了一个健妇队,我打算也去。”

江芸芸揉了揉额头:“健妇队很苦的,你一个大小姐去哪里吃什么苦。”

“什么话!”娄素珍不高兴说道,“你江其归怎么也这么迂腐,吃苦的事情只有愿不愿意吃,能不能吃,可不是谁能吃谁不能吃的,你不是说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嘛?我娄素珍自然是一样的,健妇队的人能吃我也能吃,算不上大事。”

江芸芸楞在原处。

她突然反应过来,用男人的身份活着太久了,她总是下意识想要去保护女人。

就像当年她在白鹿书院里说的,大树底下虽然好乘凉,但大树底下却是长不出大树,草芥只会被人践踏。

“我可不是要保护的小花,我娘说了,我的素字可是《礼记·杂记下》中的——‘纯以素,紃以五采。’,我娘说是我干净的一块布,要自己给自己涂上颜色,才不要让别人给我画画呢。”娄素珍大声说道。

江芸芸抹了一把脸:“对,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但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京城的,怎么又做这个打扮的?”

“哦,那个朱宸濠不是来京城了吗?说要让陛下给我们赐婚。”娄素珍不屑都撇了撇嘴,“这人有毛病,我拒绝了好几次,还是坚持不懈,说是对我一见钟情,笑死,我听他鬼话。”

江芸芸听得连连点头。

“这些藩王排场大,一个人,八百个仆人,队伍长的不得了,我跟在他们后面过来的。”娄素珍得意说道,“我穿的这么脏,才不会有人靠近我,欺负我啊,我特意学的。”

江芸芸叹气:“你这也太危险了。”

“不危险,我看过一个修仙话本的,他们说主角都是再危险中长大的,我也可以。”

要是说这个,江芸芸就不说话了。

江芸芸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今日来找你,有三件事情。”娄素珍机灵地比划出三个手指。

江芸芸按了按眼皮:“那你悠着点说,你大概不知道,我最近也被贬官了,日子不好过。”

娄素珍大为吃惊:“你怎么又被贬官了!又得罪人了?贬哪里去了?不会又是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吧。”

江芸芸哎了两声:“哎哎,少说两句吧,没一句我爱听的。”

“行,那我们进屋说。”娄素珍自来熟说道,“我第一个事情,我想吃三个蒸饼,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每日都要日行千里,我胃口极好,但我又老是抢不到好吃的,所以一直吃不饱,我现在觉得我能吃下一头牛。”

江芸芸真是气笑了,把人带进屋内。

诚勇一看又是一番忙乱。

“不行啊,要洗澡,我们公子很爱干净的!”诚勇见她穿着乞丐服就要坐下去,崩溃说道,“江公子!!你劝劝啊!”

“我不要,我好不容才这么脏的!”娄素珍矢口否决。

“不行,我家公子爱干净!!”

江芸芸被人夹击着,无奈说道:“你第二第三个要求我答应了,你想去琼山县对不对,我有办法,你去洗个澡,回头我把你干干净净送过去,我再写一份信,你肯定能加入健妇队,不用编造什么凄惨身世。”

娄素珍不说话,不好意思说道:“你算的可真准。”

江芸芸闷声说道:“别说,真臭。”

娄素珍冷笑一声:“你一个大男人自然不知道我的难处。”

江芸芸一听这话,又哑巴了,

“我师娘又给我做新衣服,是新的,因为我长高了,所以一直没穿过,我找出来给你,你等会就在我屋子里洗。”江芸芸无奈说道。

娄素珍警觉说道:“你们屋子怎么都是男的。”

江芸芸看向诚勇和终强。

两人说道:“烧好水我就走。”

“公子出行的东西还未采购好呢。”

“行吧。”娄素珍勉强说道,“你江其归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

江芸芸立马摆手,义正言辞说道:“不行,出门在外,谁也不能相信,我等会也出门溜达一圈。”

一番拉扯后,娄素珍总算是洗个了澡,换上新衣服出门了:“这衣服真好看啊。”

江芸芸得意说道:“我师娘做的!当然好。”

娄素珍也和不她废话,抓起馒头就大口吃了起来,直到吃了两个馒头才慢了下来:“太饿了,我好久没有吃饱饭了。”

江芸芸看着她手背上的伤疤,惊讶问道:“怎么受伤了?”

娄素珍不在意地看了一眼,甚至拿出来在她面前炫耀一下,得意说道:“勋章,给你仔细看看,这是我和两个大男人打架还打赢了的勋章呢。”

虽说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不用想也知道一路上并不轻松。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因为一个大胆甚至不要命的念头离家出走,一路上吃得苦肯定是说也说不尽的。

“你……也太勇敢了。”江芸芸叹气说道。

娄素珍捧着馒头,出了回神,片刻之后才说道:“我也没想到也能这么勇敢,我以为我女扮男装去读书已经胆子很大了,可那段时间真的好快乐!书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我就是我自己,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可后来我回家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走几步路就是不规矩,说几句就是多嘴,就连多吃几口饭都是不该,我被所有人无视,却又被所有人利用,我成了一个摆在娄家的物件。”

“江其归!”娄素珍狠狠咬一口馒头,哽咽说道,“我太痛苦了,我成了一个漂亮的物件,我怎么就成了物件了呢,他们需要我便是拿得出手的花瓶,他们不需要我就是被人践踏的草芥,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

江芸芸也随之沉默。

“不过没关系,我跑了。”娄素珍大笑着,握紧馒头,恶狠狠说道,“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宁愿做颠沛流离的乞丐,也不要做那个不值钱的千金,我才不是物件,我这辈子都不要成为物件。”

这番话实在太过震撼了。

江芸芸茫然看着面前神色坚毅的人。

娄素珍明明还是三年前读书时的漂亮模样,可一眼看去,那娇气迷茫的眉眼间却已经天翻地覆。

坚毅,勇敢。

她再也不是被娄家庇护的娇花,她成了一株蓬勃发展的小树,正在艰难但奋力往上长。

——她见证了一个古代女子的成长。

江芸芸心里突然闪过一声惊雷,因为太过大声,震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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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晕目眩,耳鼓发蒙。

“琼山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江其归你真厉害。”娄素珍笑说着,“我娘也说你真是厉害,你知道的,我娘平日里不爱说话,也从不夸人,就连我祖父她也很少如此盛赞的,能得她一声夸你知道有多厉害吗。”

江芸芸跟着笑了笑:“多谢夫人夸张了。”

“她说你的健妇队特别好,能给走投无路的女人一条活路。”

“她说你的海贸特别有远见,可以保我们大明三十年的繁华。”

“她还说你清丈土地,好大的勇气和魄力,真是第一人。”

江芸芸安安静静听着,看着娄素珍快乐的样子,也跟着露出笑来。

—— ——

娄素珍坐上徐家的船朝着琼山县去了。

“我自由啦,哈哈哈,我太快乐了!”船头娄素珍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视线,放肆大笑着。

江芸芸目送她离开,最后也跟着露出笑来。

“你认识的朋友,也挺惊世骇俗的。”黎循传咋舌,“你也愿意帮他,你真不怕宁王和娄家找你麻烦啊。”

江芸芸慢慢吞吞转身:“第一,我这人也不太安分,第二,他们要来就要,我还怕他们不成。”

黎循传一听,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江刺头啊。”

江芸芸咧嘴一笑,拉着黎循传的袖子说道:“走,我再给你捋一下海贸的事情,我把重点给你抓一下,就跟咱们读书时一样,狠抓重点,多头分析,两手都要抓。两手都硬。”

黎循传一听就头疼:“海贸就海贸,你说什么读书的事情,你知道我有时候太累了,还能做梦梦到我们在扬州读书的日子,给我慌得,一个梦做得更累了,愣是没休息好。”

“自己态度不坚定,怎么还怪我!”江芸芸不悦说道,“你要不要做出一个成绩来了,回头不是还说要跟我炫耀嘛。”

黎循传盯着她的后脑勺好一会儿才说道:“肯定能完成的。”

江芸芸大笑着:“那肯定啊!你可是黎楠枝,我的小青梅啊!小师侄啊,多响亮的名头啊。”

黎循传气笑了:“又占我便宜是不是。”

—— ——

八月底,秋日迟迟不来,黎楠枝和江芸芸两人一人坐船,一人坐驴车,一个南下,一个北上,准备分道扬镳了。

两人一大早就起床了,对坐着愣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倒是院外的乐山和诚勇终强等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从衣食住行到人际往来,都各自相互提点着,唯恐给公子拖了后腿。

“我……”两人齐齐开口,随后对视一眼,各自笑了起来。

“我先来。”江芸芸笑说着。

“黎楠枝,祝你一去鹏程万里,雪虐风号,愈凛然,愈高坚。”

“江其归,此去兰州星河灿烂,去陈根,添新瓦,舍我其谁。”

两人起身对拜行礼,随后相视一笑。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京城去兰州路途遥远, 要是想去兰州,一般就两个选择,要不就是跟着商队走,要不就是自己组织大队伍过去。

因为开中法已经被逐渐破坏, 所以已经没有大量的商队去往西北, 再加上最近边境不安全, 所以更没有商队往上凑了, 乐山问了许久都没有商队近期要去。

至于自己组织大队伍,江芸芸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 又摸了摸新买回来的小毛驴, 叹气说道:“自己走就自己走吧。”

“第一我们不认路,第二走的都是边境州县,便是不说山匪, 但谁知道鞑靼会不会从哪里神不知鬼不晓冒出来。”乐山忧心忡忡。

江芸芸倒是有些兴奋:“可王阳明十五岁时就是自己一个人仗剑出居庸关、山海关达一月之久, 可以说是纵观塞外, 经略四方, 我都十八了, 肯定也行。”

乐山毫不留情地拍了拍边上的驴, 无情说道:“不是马。”

又拍了拍一堆的行礼,继续说道:“没有剑。”

最后拍了拍自己的两条腿:“跑不快。”

江芸芸不吭声了, 只是小脸一垮,飞快摸着小毛驴的背,瞧着是有点不服气的。

乐山养了几天驴, 已经很会顺毛捋了,话锋一转, 柔声安抚道:“但我打听了去保定府的路, 到时候我们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 保定是拱卫京师的重镇,而且那边有太仓,今年刚收了税,说不定正好可以赶上他们给各卫所送钱的队伍呢。”

江芸芸哦了一声,又开心地拍了拍驴脑袋:“那我们快上车吧,驴车我还没做过呢,哎,也不知道拉我们两个人还有这一堆行李沉不沉。”

“公子你才几斤重啊。”乐山笑说着,把东西都放了上去,又掏出一包糖,递给早已乖乖坐好的江芸芸,笑说道,“路上无聊,你和驴分着吃,要吃两月的,可别吃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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