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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3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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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江芸芸二月份刚安顿好的时候, 就故作不经意地写信给她老师,疯狂炫耀自己马上就有房子,可以落户伟大的北京城了,所以有没有兴趣来北京玩啊。

谁知道老师回信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 让她好好工作, 别想着些有的没的, 都二十了也该稳重些了。

江芸芸看着来信, 伤心了好一会儿,犹犹豫豫到底是把自己要及冠的事情给带过去, 不好意思再说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 她回头再给周笙写信,说终于可以接她来北京住了,同样非常热情地邀请着——不知道愿不愿意来啊。

谁知道周笙说了句如今扬州的生意稳定, 走不开身, 就不来打扰她了, 又说马上就要她生辰了, 托了徐家的人送了礼物过来。

江芸芸接连受挫, 萎靡了好一会儿, 到后面乐山问他准备怎么过今年的生辰,她蔫哒哒地表示随便吃点吧。

——哎, 他们都不要她了。

江小芸太伤心了。

不过现在听李东阳的话,江芸芸一个激灵站直身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是老师要来了吗?”

李东阳没说话, 吓唬地举着手:“快回去休息去,这一天天的也不觉得累。”

江芸芸皱了皱鼻子:“我年轻啊, 我才二十, 所以老师是不是要来了, 你给我说一个准话啊。”

她抓耳挠腮,绕着李东阳不肯走,急坏了。

被年龄暴击的李东阳气笑了,点了点头:“你这张嘴,小心得罪人。”

他话锋一转,故意问道:“怎么,最近老师没和你联系?”

江芸芸跨着一张脸,哼哼唧唧狡辩着:“有,有的啊。”

李东阳冷笑一声,故作不经意地炫耀着:“我可以半月一封。”

江芸芸立马开始酸脸了:“老师年纪这么大了,还要回你的信,多辛苦啊,一点也不体谅。”

“是吧,可老师没说话呢。”李东阳睨了小孩一眼,故意说着。

江芸芸不说话了,但过了一会儿又坚持问道:“老师是要来京城吗?师兄跟我说了呗,不然我大晚上得爬你家墙,敲你的门来问你。”

“真是好大一个无赖啊。”李东阳无奈说道:“你马上就要二十了,虽然早已取字,也早早入世为官,但自来二十岁的生辰就很是重要,你家的情况,想来也没长辈来,你老师那个操心的性格,可不是怕你一个人委屈了。”

江芸芸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容光焕发:“真的啊?那我之前请老师来玩,他怎么还骂我啊。”

李东阳冷笑一声:“谁和你玩啊,老师多大年纪啊,哪有这精力陪你胡闹,原本是不打算来的,也不知怎么想通了的,不过他这一路颠簸,也是辛苦。”

江芸芸喜笑颜开,脸上笑容挡也挡不住。

“什么时候会到啊,我已经很久没和老师见面了。”她开心地搓着手,“之前考上状元也没个休息的时间,就去翰林院上上值了,现在终于可以见面了。”

李东阳叹气:“行了,快回休息吧,这几日好好表现,让老师也跟着开心开心,少操心你的事情,我这一天天的,管两个儿子不说,还要盯着你,我年纪也不小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师兄。”

江芸芸立马又笑眯眯说着:“好久没见师侄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去看看师侄备考如何了?”

去年李兆先没参加会试,说要再准备三年。

李东阳笑了起来:“水平大有进步呢,你正好去给他鼓鼓劲,他最是佩服你了。”

—— ——

得知老师要来了,江芸芸每天都跟个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跟人说话嗓门都大了点,没几天就连通政司的人都发现了她的愉悦心情。

“什么大喜事啊?”八卦精陈福的脑袋忍不住叹了出来,小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江芸芸,“不会是真的让你去做大同巡抚吧?”

江芸芸不解:“什么大同巡抚。”

陈福更不解:“你不知道。”

“最近都忙着房子装修的事情。”前几日她终于做好了房子的落户交接。

户部那边大概有了新尚书的指示,办事格外利索,没两日事情就全都交代好了,就连施工队伍都有名单任她挑选,更别说有不少商人察觉到风声还要免费给她家具物件等等。

江芸芸得了人生中的第一套房,事事都很上心,忙得不得了,每天就两点一线过日子,根本无心打听外面的事情,再加上就连八卦中转站的谢来最近也许久没见了。

张道长之前几个月一直在外流浪,居无定所,见她定下了,索性就挂在她家附近的八付庵里做道长了,几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你真不知道?”陈福一脸不信,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道,“外面的人都说你把刘宇拉下来就是为了自己上去?”

“刘宇又是谁?”江芸芸更是犹豫,“好像不是我们通政司的人?”

陈福仔细看了看,见她好像似确实毫不知情的样子,这才继续说道:“不是我们通政司的人,刘宇是山东按察使。”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江芸。

江芸芸一脸茫然。

“听说大同巡抚空了许久,上个月陛下在为京城军营换将的时候,也曾提及过此事,刘首辅就推荐了刘宇,后来陛下又问了兵部的马尚书,马尚书也推荐了此人。”

江芸芸点头:“兵部堂官都推选了,那也该落实下去了,现在怎么又出岔子了。”

陈福见她这么自然,立马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都要下旨了,谁知道后面闹出幺蛾子了,煮熟的大同巡抚就这么泡汤了,现在陛下要兵部再推选一个人出来呢,多可惜啊,要我说刘宇这人就是耽误在姓上了。”

江芸芸不解:“他的姓是犯了什么忌讳吗?”

“姓刘啊。”陈福挤眉弄眼,“那个刘,你没印象?”

江芸芸盯着他看,突然灵光一现:“刘瑾的干爹。”

“是啊!”陈福抚掌,“到底是状元脑袋,转得就是快。”

“你知道刘瑾为何要认他做干爹吗?”陈福又神神秘秘问道。

江芸芸摇头。

“你忘记我们谨身殿的那位姓什么?”陈福挤眉弄眼。

江芸芸被这个七歪八拐的走向震惊,随后又摇了摇头,认真解释着:“刘阁老格外厌恶宦官,如何会和一个内侍打好关系,这不可能。”

在《大明会典》书成后,刘健进官光禄大夫、柱国、少傅兼太子太傅、户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随后接任徐溥成为内阁首辅。

谨身殿便是指刘健。

“所以不是加了一个中间人嘛,那个刘宇也是河南人,听说那个刘瑾给了他好多钱,这才叫上他干爹的,有了这一层关系,他刘瑾何愁不发达,对了原先那个吏部的焦侍郎你应该知道吧,和你一起当太子老师的,也是河南南阳泌阳人。”陈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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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我生的不是地方,要是河南人就好了,肯定也是一路平步青云,也不会一直在这里了。”

江芸芸听着陈福遗憾不甘的口气,没说话了。

若她没记错,马文升也是河南钧州人。

怪不得陛下一口气把这些人都换了。

——党争。

江芸芸在模模糊糊间,突然摸到一个庞然大物的冰冷皮毛。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六尚书换帅,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你惨了。”陈福从自怨自艾中回过神来,又开始幸灾乐祸看着江芸芸,“你现在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位大人物,大司马是兵部的倒也罢了,刘首辅可是陛下老师,那位置还能坐很久呢,你这……啧啧,你这以后可要被人拿捏了,完了啊。”

江芸芸不甚在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教太子殿下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事情,后面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哪里管得了他们的事情,我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教书先生。”

陈福不信,只是哼哼唧唧了一声。

“哎,对了,那刘瑾呢?”江芸芸随口问道。

—— ——

刘瑾被人打了二十大板,本来都要被扔到哪个角落里等死的,没想到最后是谷大用把人捞出来了。

“这些年到底是有些情谊在的。”谷大用坐在刘瑾的床边,“那时我们千辛万苦来到殿下身边伺候,放在外面那些当官的身上,也能称得上一声同僚,总不能看你跟蔡昭一样去皇陵里等死吧。”

刘瑾被打得厉害,脸颊红肿,露出的皮肤没一块好肉,连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

“同僚?”他含含糊糊冷笑着,“外面那些人可不把我们当回事。”

谷大用只是低着头,给他搅着汤药,没说话。

“所以我们要自己给自己当回事。”刘瑾面露憎恶之色,恶狠狠说道,“我要给自己争口气。”

谷大用面无表情说着:“怎么争口气?勾结外臣吗?我们本来就是奴婢,谁把我们当回事,你这步走险了。”

刘瑾拳头用力敲了敲枕头,眼睛通红。

谷大用并不理会他的不甘,只是把人扶起来,喂他吃药:“能捡回一条命就很好了,太子殿下到底是仁慈的,愿意为你说上一句。”

刘瑾神色怔怔的。

“你知道我最羡慕谁吗?”他低声说道。

谷大用随口问道:“是谁?”

“前朝的王老先生。”刘瑾一脸羡慕,整个人都散发出不正常的癫狂,“多厉害的人,有智谋,有魄力,还有这么大的作为。”

谷大用震惊,下意识扭头去看边上有没有人,这才不可思议喊道:“你疯啦?”

刘瑾突然握着谷大用的手,紧盯着他看:“我没疯,如此操纵天下权柄,天下人虽不畏惧,在内的阁部,在外的督抚,哪个没有被他踩在脚下。”

谷大用一个激灵,直接把手里的药碗打翻了,直勾勾地盯着刘瑾看。

滚烫的药倒在两人手背上,皮肉瞬间发红,甚至还流出血来,但两个却都没有反应。

夏日的蝉鸣吵得人烦恼,屋内炙热闷臭,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太监们的屋子一向是最差的,连个窗户都格外逼仄和狭小。

“你疯了。”谷大用的声音骤然拔尖。

刘瑾只是用力握着他的手,手上的伤口崩开,露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鲜血留在陈旧的床铺上。

“你疯了。”谷大用的声音缓缓变低,到最后只剩下气音的低语。

刘瑾突然大笑起来,血淋淋的手捶着床面,笑得眼角甚至渗出泪来。

“这世人谁不疯。”他哽咽地说着。

—— ——

江芸芸开始格外关注来自湖广的船只,甚至让乐山有空就去码头看看,至于京城现在的流言则完全不闻不问。

——京城真是一个巨大的八卦生产机啊。

“夫人不来吗?”乐山一连去了好几天,今日回来后忍不住叹气说道,“公子也好久没见到夫人了。”

江芸芸也跟着叹气:“我已经写了两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来。”

乐山还是跟着叹气:“明明总是听到乐水说夫人很想您的,每天都要念一句呢,还给你做了很多衣服,怎么就不来了。”

江芸芸也愁眉苦脸的:“那你写信让乐水问问。”

乐山忧心忡忡地盯着江芸芸看,胆大包天说道:“是不是公子对夫人不太关心,所以夫人不好意思过来。”

江芸芸不解:“我不是每月都写信嘛?”

乐山撇了撇嘴:“那也太敷衍了。”

“敷衍?”江芸芸不解,“不敷衍吧,我每次都写好多的。”

乐山想了想,突然凑过来说道:“公子似乎对夫人不太亲切,就那种母子的亲密?”

江芸芸迷茫地眨了眨眼。

乐山突然开始语重心长叹气:“算了,公子现在也是大人了,肯定是有秘密的,夫人到底是女子,好多事情不好讲的。”

江芸芸没说话了。

乐山看了眼天色:“晚上张道长说要来吃饭,公子晚上吃什么?”

“都行。”江芸芸忧心忡忡,背着小手走了。

——周笙确实有点奇怪了。

——算了,她和周笙的关系本来就很奇怪。

但是江芸芸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乐山突然急匆匆跑回来,笑说着:“黎公来了!黎公来了!我看到黎叔了。”

江芸芸想也不想就跳了起来,急匆匆就跑了。

码头上,黎淳被人搀扶着下了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码头,突然生出岁月不待人的感慨,少年时的那些张狂澎湃的梦在老年人的眼中似乎都格外遥远了。

那一年他千辛万苦来到京城,为了博一个前程,宦海沉浮多年,最后又只能愤愤不甘地离开京城,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如今他终于又来了,却突然觉得多年前的一切都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老师!”

他还未发出感慨,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欢快的声音。

——是了,总归是有值得一提的事情。

黎淳眯眼看着面前冲到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突然伸手比划了一下,笑了笑:“长高了。”

江芸芸高兴地踮起脚尖,绕着老师一直打转,脸上笑容挡也挡不住:“长得可高了。”

“芸哥儿瘦了。”一侧的黎叔一脸心疼,“怎么一点肉也没有了。”

江芸芸举起胳膊,在他们面前比划着:“可是长肌肉了,不瘦的。”

大家看着她奇奇怪怪的动作,一脸茫然。

江芸芸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胳膊啥也看不出来,便先一步傻笑起来。

黎淳无奈:“幼稚。”

“老师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江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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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一向是得寸进尺的人,笑眯眯地伸出手,“我二十了呢!”

谁知黎淳点头:“确实有。”

江芸芸震惊。

“是个大礼物呢。”黎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指了指身后的船只,“小穷鬼。”

第三百六十二章

江芸芸背着小手溜溜达达准备去看礼物, 走路都轻快了不少:“老师给我准备什么了啊,这么神秘。”

黎叔笑着跟在后面:“是个好东西呢,好早就开始准备了。”

江芸芸更兴奋了:“真哒,我就知道老师心里有我, 虽然没有半个月给我写封信, 之前还写信骂我了。”

黎叔听得直笑:“真是记仇啊。”

江芸芸皱了皱鼻子, 小声抱怨着:“才不是, 我当时真的很伤心的。”

黎叔看着她的背影,露出笑来:“这一眨眼, 芸哥儿都长这么大了。”

“什么味道。”江芸芸在兰州待久了, 一下子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味道,疑惑说道,“怎么像是养马的味道。”

黎叔笑说着:“真是灵敏的鼻子, 这是黎老特意为你选的马, 还是个刚会站起来的小马驹时就抱回来养了, 养到现在都一岁了。”

“哇, 长得好可爱啊。”江芸芸一推开门就看到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这是生于西南乌蒙地区山区的乌蒙马。”黎叔笑说着, “体卑而力劲, 质小而德全,登山逾岭, 逐电欲欲云,鄙螳螂而笑螈蜒也,可是难得的好马。”

江芸芸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这是一匹通体漆黑, 唯额头有一小簇白毛的,身长十有一尺, 首高九尺, 它并没有兰州马这么高大健硕, 但有着粗壮的四肢和灵活的身躯。

“别看这马小,但是爬山快,西南这边又称之为爬山虎。”黎叔笑说着,“这马养起来要精细的,所谓“秣之以苦莜焉,啖之以姜盐焉,遇暑渴又饮之以韭浆焉”,不过自来养马都不便宜,这马又比兰州马的消费要少一点。”

江芸芸来来回回摸着马脑袋,爱不释手:“怎么想到送我马。”

“你都长大了,还这么厉害了,送刀剑不合适,送书本也已无用。”黎叔笑说着,“这马就刚刚好,回头谁瞧见了都要夸一句精神的。”

江芸芸咧嘴笑:“是不是我骑驴的事情被人笑了啊。”

黎叔看着小孩没心没肺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是世人多嘴,我们小状元想骑什么就骑什么的,又不耽误做事情。”

江芸芸牵着小马下船的时候,黎淳正在和乐山说着话。

“你应该派人去请周夫人来的。”他一见到江芸芸就严厉说道,“写几封信也太过敷衍,你难道不知周夫人并未出过远门,你这些年也没回过扬州,许久不见,怎么会不思念,且她自来谨慎,迟迟不来是怕她的身份给你带来麻烦,可这是你的生母,你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请她来。”

江芸芸恍然大悟。

“那我让乐山去接人?”她说。

“你身边就一个人伺候,如何能让乐山走。”黎淳瞧着主仆两人一个赛一个年轻,忍不住开始操心起来,“你写一封信来,我让老黎找几个人去扬州看看。”

江芸芸连连点头。

黎淳叹气:“先上车吧,每次信里都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差点把这事忽略了。”

“什么事情啊?”江芸芸把人搀扶上马车后,随后强调着,“我最近没什么事情啊,我都在教书呢,可乖了。”

黎淳睨了她一眼,无奈说道:“不是你的问题,毕竟你身边没有大人难免有些思虑不周,有件事情今日既然说到这里了,也该和你说一说了。”

江芸芸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可以为你的母亲请封了,你知道吗?”黎淳问道。

江芸芸茫然,随后又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个事情,但我不太清楚。”

黎淳便仔细为她解释起来了:“地方官任免都是原籍回避的,想来你也知道,本地人不得在本地为官,大部分是南人到北,北人到南,不论如何都是外省任职,这点你也该是知道的。”

江芸芸点头。

“洪武十七年,太、祖为了‘勉孝劝廉’,准许凡任职所在地距离原籍一千五百里之外者,国家给以舟车,以便官员迎接父母,其实你之前去琼州和兰州都是可以带你的父母走的。”

江芸芸想也不想就皱了皱眉。

“不过那两个地方情况并不安稳,你不带也情有可原。”黎淳又说道。

江芸芸连连点头。

“但若是你父母年迈,你又无法赡养,且你本身又有功绩的情况下,你可以向吏部和兵部提出诰命申请。”黎淳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温和说道,“你次次上任都有功绩,本就该让你的父母享受到这个荣誉的。”

明朝官员要想让妻子或母亲获得封赠,有几个立功表现。最简单的是考评得优等,又或者是治理地方有功,再者可以是领兵作战有功,江芸芸其实全都符合,琼州是治理地方,兰州是领兵守城,且她年年是优等,最重要的是陛下对她的态度也算是宠信。

这样的条件符合后,官员首先向吏部和兵部提出申请,然后两部提准被封赠人的职务及姓名,之后事情流转到翰林院,由翰林们依式撰拟文字,封典时,中书科缮写,经内阁诰敕房核对无误后,加盖御宝颁发。

“诰命夫人虽无职权,但可以领取俸禄以及享有爵位待遇。”黎淳解释着,“你这样以后去了远方,呆在京城,至少家里人是有人照顾的。”

江芸芸眼睛一亮。

“你如今五品,朝廷规定一至五品官员的妻或母行封赠,用“诰命”二字。”黎淳顿了顿,歇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凡封赠之次,七品至六品一次,五品一次,三品、二品、一品各一次’,你之前从琼州回来就可以上折子了,如今你是五品,便可以封两次,若是你有夫人……罢了,我说的不是这个。”

黎淳坐船坐久了有些累了,靠在隐囊上,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下面的话你未必爱听,但你也要听我说完。”他说。

江芸芸笑眯眯说道:“老师说什么我都爱听。”

“嫡在不封生母,生母未封不先封其妻。”

江芸芸皱了皱眉,下意识抗拒。

“但你如今有两次机会。”黎淳淡淡说道,“可以各自给一次。”

江芸芸没说话。

“你家这个情况,回头有人参你不敬嫡母,你是说不清的,你如今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气,真被人抓住把柄了,陛下仁孝,不喜这些事情,给个封号也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而且五品宜人到底能让周夫人在扬州过得更舒服一些,不然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么远的地方,难免是有些吃亏的。”黎淳低声说道。

江芸芸低着头,捏着手指。

黎淳一看就忍不住叹气,伸手,缓缓拍了拍江芸芸的手背:“此事只是给你一个参考,不急,你先仔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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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江芸芸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

黎淳多年未见,这次见了便忍不住打量着面前的小孩,二十岁的小少年跟个小翠竹一样,又细又长,小脸白净秀气,穿着颜色鲜艳的便服,坐在边上,跟朵小花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江芸芸右眉上的那道小疤上,却又没有多说,只是移开视线。

“二十岁的生辰准备怎么办啊?”他转移话题笑问着。

“打算开个席面。”江芸芸笑眯眯说着,“请师兄他们还有几个同僚吃一顿。”

黎淳点头:“开吧,多开点,热闹一点也好,年轻人就要热闹点的,多开几桌,詹事府、翰林院的人都请过来,别厚此薄情,伤了彼此的情分。”

江芸芸点头:“知道了,哎,我的新院子有一个很大的院子。”

黎淳颔首:“你信中写了两遍了。”

江芸芸一听就哈哈笑了起来。

“我种了梨树和枣子树。”江芸芸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的规划,“还搬了一个莲花缸,搭了一个葡萄架子,回头就可以坐在这里乘凉了。”

“后院我打算种种菜,京城的菜可真贵啊,我打算自给自足。”

“马和驴可以养在一起的,回头我把架子搭得大一点。”

“我那院子我加高了,之前修缮的时候来了贼,把我的木头偷走了。”

“左右邻居都是读书人,很好说话的。”

黎淳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神色微笑,时不时附和几句。

很多年前,在扬州时,他们也总是这样。

盛夏的午日,四人围坐在冰盆边上,一人说一人听,外加一个楠枝唱和,夫人应答,四个人似乎总有说不尽的话,笑不停的故事,不知不觉中一日就过去了。

江芸一直是很有活力的,在她眼里连花开了都是值得快乐的事情。

院子确实是一个安静的院子,简单朴素,瞧不出是一个五品官员的院子,不过小马牵进去的时候,江芸芸从兰州带回来的小毛驴又开始叫唤了。

“你这小毛驴养得……”黎叔震惊,“是不是平日里吃得太好了。”

乐山摸了摸脑袋,悄悄说道:“公子很喜欢它,老是偷偷喂它吃东西。”

“溺爱!”黎叔无奈说道,“这么胖,骑出门怪不得被人笑话。”

乐山跟着笑了起来。

黎淳来了,不少人都跟着上门拜访。

李东阳是当天晚上就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他多年不见的老师正躺在躺椅上,小师弟坐在小板凳上跟他讲着兰州的故事,两人一闭眼,一微笑,瞧着格外和谐。

记忆中的老师还是读书人清瘦的模样,现在再看已经头发雪白,面容苍老,皱纹密密麻麻地爬满脸上,连着呼吸都好似慢了许多。

衰老。

不可抑止,无人能挡的衰老。

他的老师正在人生的最后阶段。

李东阳瞬间红了眼睛,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哽咽说道:“经年未见,老师安康否?”

黎淳挣扎着想要起身,把他扶起来。

江芸芸先一步把师兄扶了起来。

乐山连忙搬着椅子出来。

“坐,坐吧。”黎淳被黎叔扶了起来,眯眼打量着面前的李东阳,伸手轻轻握着他的手,笑了起来,“宾之也有白头发了,岁月啊,真是不饶人。”

李东阳擦了擦眼泪,也跟着笑了起来:“我都五十三了。”

黎淳笑着点头:“瞧着更瘦了,现在忙了也要多吃点,听说徵伯乡试考得不错,这次我还带了礼物给他,等会你记得带回去。”

“这可是状元的礼物,我定让他好好放着。”李东阳笑说着,“这里的院子不大,不若老师来我那里住。”

江芸芸暗搓搓说道:“刚才老师说我这个葡萄藤好看的。”

李东阳没好气说着:“这院子也装得太过简单了。”

“好看的。”江芸芸立马扭头去找老师,“老师你说呢?”

黎淳笑着摇头,看着周围简单的一切,露出笑来:“就这里吧,瞧着很有野趣,跟我在扬州时的一样。”

江芸芸摇头晃脑:“那我再种一颗绿梅来。”

“那去弟子那里也住几天。”李东阳恳求着,“弟子也很是想你。”

黎淳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如今是阁老了,不能给你添麻烦,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

李东阳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一听果不其然又红了眼睛,淌下泪来。

“十岁受教恩师门下,如今四十三年,多少年分分合合,未尽师徒之情谊,无法忠义两全,老师致仕后本以为难以再见,却不料今日还有缘相见。”

黎淳看着他,露出笑来:“所以现在见了面,那就该高兴才是。”

李东阳连连告罪:“不说这些话了,晚上我可要留在师弟家里吃饭了。”

江芸芸笑说着:“行啊,正好给我的新房子热闹热闹,我让乐山去订饭吧,这天太热了,乐山做饭也太累了。”

李东阳对黎淳无奈说道:“您瞧瞧,这小师弟跟个孩子一样。”

黎淳笑了起来,笑得几乎要眯起眼来:“二十岁对我们而言,可不就是小孩嘛。”

李东阳立马大声告状:“他之前嫌弃我年纪大了,没礼貌!”

江芸芸不服输嚷嚷着:“他说他半月就可以给您写封信,笑我!”

黎淳只是笑看着一老一少的师兄弟两人。

“可惜了,应宁在南京,时雍在两广。”饭后,李东阳坐在黎淳身边,遗憾说道。

“前年时雍告病归乡时,和我见了一面。”黎淳笑说着,“也就差一个应宁了,但应宁和我书信不曾断过。”

“刘师兄!”江芸芸从冰镇甜瓜里抬起头来,眼巴巴说道,“好久没见刘师兄了。”

“时雍之前在东山下筑草堂读书别提有多悠闲了,不过老师放心,两个月,内阁已经起任他为右都御史,统管两广军务,听闻时雍带着二个僮仆就起程,如今正在清理吏治。”

黎淳点头:“他一身才干,也该发挥作用了。”

三人聊到深夜,黎淳有些累了,李东阳就站起来告辞,江芸芸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李东阳扭头看了眼老师的背影。

“我肯定好好照顾老师。”江芸芸保证着。

李东阳沉默了许久,突然说道:“那时我十岁,老师三十四岁,我第一次仰着头去看老师,还觉得有一些畏惧,一眨眼,我已经五十三了,老师也七十七了,我再也不用仰着头去看老师了,却突然很是伤感。”

江芸芸抿了抿唇:“我们都还有时间。”

李东阳叹气,许久之后才说道:“其归,别让老师失望。”

“他……”李东阳动了动喉骨,低声说道,“很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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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子进了六月,江芸芸的生日月,她家也彻底热闹起来了。

“夫人送了好多东西!”乐山震惊,“都是公子的东西,春夏秋冬都有呢。”

江芸芸乐颠颠跑过去,打开一看:“哇,好花哨。”

乐山笑:“夫人和老夫人一样,都喜欢给公子做这么热闹的衣服。”

江芸芸抓出一件粉色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好看嘛,会不会太粉了。”

“好看!”乐山竖起大拇指。

江芸芸又掏出一个白色的小鹿绒帽,顶在头上,来来回回地转着脑袋:“好看吗。”

“好看!”

黎淳坐在屋檐下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半晌没说话。

“这颜色也太娇嫩了。”黎叔笑说着,“不过芸哥儿越长越漂亮了,穿起来粉粉嫩嫩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好看,这以后的姻缘可要抢手了。”

黎淳眉心微动,突然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黎叔担忧问着。

黎淳揉了揉额头:“在外面少说这些话。”

黎叔点头:“是我失言了,回头让人攻讦他的外貌就不好了。”

黎淳盯着江芸芸看,不再说话。

“都好看的,周夫人还做了很多小玩意呢!不过夫人之前还被骗了,去寺庙点了一盏长明灯呢,我说哪有给活人点长明灯的,结果夫人说替这天下可怜人点的,希望能保佑你平平安安的。”徐叔真是到处跑,这一次的东西就是他从南直隶带回来。

“我们公子也托我给你送了礼物,他现在在山西过不来,带了好多特产来,还有祝公子现在人在辽东呢,您看看,好大一条人参啊,说要给您补补身体呢……”

本来徐家想要徐经留在京城,但徐经的胆子已经越来越大了,又自请外放了。

祝枝山也跟着去了科道做御史去了。

江芸芸东看看西看看,忙得不行。

两日后,唐伯虎和张灵托商队送来的礼物也都送来了。

几日时间内,原本都在天南地北的朋友们好似一瞬间都活跃起来,信件礼物络绎不绝地被送了过来。

黎循传信里委屈坏了,絮絮叨叨了好几张,还说等他回来要补办的,又送了一副深夜漳州海岸图来。

——“我想着,我总不能让你再一次被卷入海水中。”

背面是小青梅写的一行小小的字。

江芸芸摸着那行字,半晌没有说话。

十日,远在浙江的顾清也托毛澄一起送了礼物来。

毛澄拜访了黎淳,这才去找江芸芸聊几句。

“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瞧着这么憔悴。”江芸芸震惊。

毛澄低声说道:“我本打算请假送母亲回乡,但朝中又需要人去边镇,我这几日辗转反侧,也想去一趟大同。”

江芸芸一听这名字就忍不住皱眉。

“就是你想的那个。”毛澄低声说道,“大同巡抚空悬很久了,如今刘首辅和马尚书避嫌,便有些争议不下了。”

江芸芸拧眉:“这么多官员难道还选不出一个?”

毛澄没说话了。

江芸芸了然:“陛下不是小孩了,这样闹下去怕是要出事。”

“因为你之前在兰州的事情,要求重新修建长城,还要设景泰镇,王学士的儿子王守仁早早就请缨要去,不巧又碰上宣府北路也说要修边设险,现在内阁都不同意,兵部也有意见,但边臣们据理力争,还牵出你,陛下就想派人去看看大同到底什么情况。”

江芸芸想了想:“修边有利有弊,劳役很重,钱粮也很需要,而且未必有用。”

毛澄点头:“兵部议复:御戎之道,在于士马精强,将帅谋勇。修边之役,止遏鼠窃而已。宣镇方值多事,行伍疲惫,正宜休养以作气;遽然行此大工,恐有他虞。”

“给事中蔚春也称:虏众拥至,每墩七卒,必不能敌;边地多风沙,沟堑易为漫没。且宣镇游兵仅三千,何来三万夫得役。”

“如此就要耗费兵力,那也谈不上御敌。”江芸芸说。

“现在朝廷议论不休,还带着你之前兰州的事情,觉得浪费人力,不若也一并搁置了。”毛澄说。

江芸芸叹气:“修边止遏鼠窃,本就困难,若是靠它御敌,那我朝之前的朝廷,哪个不是下力气来修边的,可边境依旧是时常遭人劫掠。”

“那你为何还要修边?”毛澄不解。

江芸芸解释着:“我不是为了御敌,我是为了大小松山,大小松山的地势居高临下,一旦蒙古人占据,那便可以直冲兰州或者周边卫所,所以我要建立缓冲,免得西北情况更加恶化,我那时是非修不可,不然之前也就白打了,但修边确实要因地制宜。”

“是,也有人是如此赞同你的。”毛澄点头,“我有意也走一趟边关。”

“好啊!”江芸芸笑说着,“去外面看看,听得再多,说得再多,都不如亲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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