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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江芸芸背着小手, 掐着下班的时间点,准备去找顾仕隆了。
顾仕隆如今有个身份是太子伴读,同期的还有英国公的孙子张伦,定国公徐永宁的孙子徐光祚, 这是三位勋贵陪读, 剩下的还有两位, 一位是太子殿下奶嬷嬷的儿子李新、锦衣卫指挥使牟斌的小儿子牟励。
不过顾仕隆等人身份所在, 也不能日日陪在太子朱厚照身边,时常家中有事就要告假, 不过也大都是要每三日进宫一次。
前三人中徐光祚年纪最大, 已有二十岁,顾仕隆年纪第二,十八岁, 张伦最小, 才十二岁, 三人也就张伦年龄相近, 所以和太子殿下玩的最好。
后两人都十五岁, 其实是最合适的年纪, 碍于身份是实打实日日和殿下在一起读书生活的。
不过能被选上作为太子陪读,第一为家世, 第二为陛下信任,自来家族荣誉大过一切,这五人面子上也大都是兴高采烈的。
顾仕隆再不愿意也只能每三日就去陪太子殿下玩一下。
太子殿下朱厚照对顾仕隆特别好奇又嫉妒, 因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顾仕隆是江芸照顾长大的, 好小好小的时候就和江芸在一起生活了, 和江芸去了很多地方, 做了很多事情,他甚至还有江芸家的钥匙!
平日里只要听人说两句,他就嫉妒坏了,因此他每次都要见了顾仕隆都要吵架,但吵完又要粘着他讲故事。
顾仕隆平日里不爱笑,也不爱动,整个人懒洋洋的,只有说起江芸的时候眼睛才亮晶晶的,整个人都来了几丝人气。
在他嘴里的江芸简直在发光,像个话本里的神仙一样,明亮快乐,肆意痛快,他是这么强大无畏,既敢挡在千军万马前,也能在田埂荒地上弯腰,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顾仕隆叹气:“可惜了,我当时没跟他去兰州,没看到他站在城门口的样子。”
“为什么不去啊?”朱厚照好奇问道。
顾仕隆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了,只是捋了捋袖口的花纹,好一会儿才说道:“家里有事呢。”
朱厚照遗憾叹气:“哎,那也太可惜了,不然你肯定也很威风。”
“我威风有什么用。”顾仕隆又恢复懒洋洋的样子,“我只要保护好江芸才是最好的。”
朱厚照大眼珠子一闪,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正大光明看了他一眼,最后开始理直气壮盯着他看。
顾仕隆只当没看到,开始吃糕点。
“哎。”朱厚照也不生气,立马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糕点,兴冲冲说着,“我们去找江芸玩吧。”
顾仕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殿下千金之躯,如何能出宫,我出宫之后自己去找江芸玩就好了。”
朱厚照不高兴了:“你怎么背着我去找江芸玩。”
“我现在都说了,怎么会是背着殿下呢。”顾仕隆不解,“而且我去找江芸,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小时候还和江芸一起睡觉呢。”
朱厚照不高兴了,小脸沉了下来。
顾仕隆把剩下糕点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看了眼恼怒的太子殿下,皮笑肉不笑地安慰着:“江芸不是过几日就能给殿下上课嘛,我也很嫉妒啊。”
“那你来上课吗?”朱厚照随口问道。
“那不要的。”顾仕隆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朱厚照冷笑:“你也知道读书不是好事啊。”
顾仕隆点头:“我这辈子最烦读书了,好不容易把四书学好了,我可不要再学了。”
“是江芸教你的嘛?”朱厚照又问。
顾仕隆摇头:“江芸给我找了个老师,就是他在白鹿洞学院读书的小老头院长。”
“为什么啊?他学问这么好,你太笨了吗?”朱厚照嘲笑着。
顾仕隆得意一笑,开始炫耀起来:“因为江芸溺爱我啊,他才舍不得说我呢。”
朱厚照又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和你说话真没意思,张口闭口就是江芸的,而且众所皆知,他还溺爱小毛驴呢,你和小毛驴一个档次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顾仕隆轻轻冷哼一声。
朱厚照坐在那里生闷气。
一直没说话的李新只好硬着头皮岔开话题:“殿下的功课还未做好呢,不若先去做个功课,晚上还能继续玩江学士送的棋。”
“不做不做!”朱厚照不高兴说着,“整天都有作业,读书真没意思。”
李新苦着脸:“明日的是梁师,若是没做好功课,要记录在案的。”
朱厚照更不高兴了:“我说我不做,那就让他去跟我爹说吧,真烦。”
小哑巴牟励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上前劝着。
朱厚照脾气更大了。
顾仕隆看着闹脾气的小孩撇了撇嘴。
“顾世子,宫门口,江学士说要找您,问您何时出宫?”张永悄无声息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顾仕隆蹭的一下站起来:“找我的?”
张永点头:“说有事寻您,问您能归家。”
顾仕隆咧嘴笑:“时间也到了,我也该回家了,告辞了,殿下。”
他想也不想就要拱手离开了,走路带风,都不带留恋的。
朱厚照见他跑了,急了,也不闹脾气了,立马就撒开脚丫子也跟着跑了。
身后的陪读,黄门,宫娥立马乱成一团,也呼啦啦跟了上去。
所以等江芸芸隐隐听到里面好像有动静的时候,好奇弹出脑袋看了一眼,就看到顾仕隆正一脸不耐,反手在后面掏东西,隐约觉得后背鼓鼓的,后面则是一脸着急,伸手不知要干什么的黄门宫娥。
她好奇地瞪大眼睛,直到人走近了,她看清形势了,转身就要跑。
“江芸!!”
“江芸!!”
两声凄厉的叫声齐齐响起。
江芸芸含恨停住脚步,扭头去看后面混乱的一切。
一身狼狈的顾仕隆面色潮红,衣衫狼狈,后背那个鼓鼓的东西,竟然是太子朱厚照。
太子也不太体面,小脸通红,双腿紧紧箍着顾仕隆的腰,连着手臂都在使劲抱着他的脖子。
江芸芸惊呆了,喃喃问道:“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啊?”
朱厚照紧紧抱着顾仕隆,和他脸贴脸,但是眼睛紧盯着江芸看。
江芸芸避开这样热烈的目光,只好去看顾仕隆。
顾仕隆被掐的脖子都红了,偏太子殿下是个灵敏的小猪,在他背后拱来拱去,愣是没被抓下来,闹得一群人都累出一头汗来。
“我哪知道。”顾仕隆没好气说着。
他本来快步流星准备去找江芸,没多久就听到太子殿下在后面喊他名字,他好心回头,后背就被挂上一只小猪了,还沉甸甸的,闹腾了一路,给他累得够呛。
“我特别想和你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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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玩,多一个我一起玩嘛。”朱厚照眨巴眼,一脸无辜。
江芸芸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后面,老实巴交说道:“好像是萧公公来了。”
朱厚照突然发疯,可不是要惊动帝后。
朱厚照急了:“快快,出宫去,出宫去。”
江芸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也没两个脑袋啊。”
朱厚照绝望。
萧敬是跑过来的,为难他大夏天跑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一见朱厚照的样子就直拍大腿,先把丫鬟黄门狠狠呵斥一顿,直言是他们照顾不好殿下。
小黄门,小宫娥们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
张永和谷大用直接领了三十板子。
他教训完这一群人,这才露出哄小孩的笑来:“好殿下,乖殿下,这是做什么啊,陛下一听都急坏了。”
朱厚照不理他,直接翻了个脸,甚至把顾仕隆抱得更紧了,瞧着是不肯下来了,谁来多没用。
顾仕隆直接被勒出大白眼,连忙按着他的手,咳嗽一声:“要掐死我啊。”
太子殿下哼哼唧唧松开一点点,瞧着也很是委屈。
萧敬尴尬搓着手,也是为难,只好悄悄看看了一眼江芸芸。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江芸芸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不要说话。”朱厚照在她开口前,硬邦邦说道,“你怎么和他们一起欺负我。”
“没啊,哪敢啊。”江芸芸见小孩真的好委屈,只好从荷包里掏出一小包的松子糖,“累吧,吃点糖,歇一会儿。”
朱厚照不为所动,只是盯着江芸芸看:“糊弄我,你每次这样笑就是准备糊弄我。”
江芸芸笑不下去了。
——孩子大了,已经很难哄了。
“那殿下想要做什么呢?”江芸芸解释着,“我找幺儿是有事情的。”
“有什么事情,他帮得上忙,我这个太子还帮不上忙的。”朱厚照一板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江芸芸无奈:“小事,也劳烦不了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劳烦呢。”朱厚照想了想,伸手去牵她的手。
江芸芸一怔。
“话本里,我们不是一起的嘛。”他孩子气说道,“我肯定能帮你,我也可以找很多人一起帮你的。”
江芸芸顿时心软起来,笑了起来:“那殿下应该是和陛下好好说明你的请求,而不是突然跑出来,把大家都吓坏了,闹这一下,陛下更难同意了。”
朱厚照握着江芸的手腕,好奇的来回翻看着。
他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手指修长,掌心滚烫,紧紧握着时,能感受到他常年拉弓射箭留下的茧子。
太子殿下虽然对读书不太用心,但对于骑马射箭可是一天也不拉下的。
“那怎么办啊?”他使了点力气,想要把江芸芸拉得更近,偏脸上还是一脸天真。
江芸芸不得不靠近一些,免得顾仕隆也跟着摔倒,无奈说道:“殿下不如跟着萧公公一起去见陛下。”
朱厚照想了想:“那你能和我一起吗?”
江芸芸没说话。
朱厚照是个聪明孩子,立马扭头去盯着萧敬看。
萧敬真是左右为难,急得直拍大腿。
“我是太子,我说可以就可以。”他皱了皱鼻子,拍了拍顾仕隆的肩膀,“走,去找我爹。”
他这么说的,紧紧拉着江芸芸的手腕,不肯松手。
顾仕隆没动弹,只是去看江芸芸。
江芸芸叹气:“我和幺儿是外臣,无召不得入宫。”
朱厚照盯着她看,突然回过神来,整个人露出愉悦的笑来:“原来你不找我玩,是因为你进不来。”
江芸芸微微一笑。
“那我自己去找爹。”他从顾仕隆背上刺溜一下滑下来,但还是拉着江芸芸不松手,站在她面前,一本正经说道,“那你在这里等我,我等会就回来找你。”
他想了想,突然又板着脸说道:“你跑了也没关系,我肯定能把你抓回来。”
江芸芸哭笑不得。
他松开江芸芸的手,见把人掐红了,不好意思地胡乱揉了一把,把自己腰间的玉佩塞到她手心:“我力气太大了,这个给你赔罪,你不要生我气。”
江芸芸还没拒绝,精力十足的小太子已经蹦蹦跳跳跑了。
宫娥黄门又追了上去,乱成一团。
“我怎么觉得太子太黏你了。”顾仕隆抱臂,不高兴质问着。
江芸芸回过神来,打趣道:“你小时候也很黏我的,听了鬼故事,三更半夜敲我门,要和我一起睡的,还喜欢蹲在我房子的屋顶,你怎么忘记了。”
顾仕隆不说话了。
顾仕隆恼羞成怒了。
“我,我和他才不一样呢。”他小声嘟囔着,然后摸了摸脖子,“太子殿下的力气真大啊,感觉说话都有点疼。”
江芸芸一看,啊了一声:“怎么红成这样啊。”
“有点疼。”顾仕隆把脖子伸过来,扯开领口,“帮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破了,他刚才还抓我,跟个小狼崽一样。”
江芸芸果然看到几道指甲印,笑得不行:“确实有,不过没出血,没事和太子殿下倔什么啊。”
“老缠着你。”顾仕隆弯腰,和她嚼舌根。
江芸芸想了想,替太子殿下说话:“可能是宫内太无聊了。”
顾仕隆一听,施施然点头:“真的无聊,多说句话也有人盯着,去哪里都有人跟着,读书久了要被人说,不读书也有人去告状,真是无趣。”
他想了想又说着:“殿下性格活泼。”
——待不住实在太正常了。
他突然又觉得朱厚照可怜起来了,这么一个精力旺盛的人,却只能被困在小小的殿内,所见之人连笑都不敢笑,走起路在跟个幽魂一样,毫无声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连接近他的人都不怀好意。
“那还真在这里等他啊?”大概等了一炷香,顾仕隆就觉得无聊了,就想拉江芸芸离开了,“我们先办自己的事情去。”
江芸芸看了眼天色:“还早,等你爹身边没什么人再说,去早了这事还不好开口。”
顾仕隆震惊:“你找我爹。”
“对啊。”江芸芸点头。
“原不是来找我的。”顾仕隆甩开她的手,不高兴说着,“那你去找我爹好了,来找我做什么。”
江芸芸笑眯眯说着:“我怕等会你爹打我,你在的话,你肯定能救我一把。”
“怎么可能。”顾仕隆想也不想就反驳着,“我爹就是长得凶,脾气很好的,从来不发脾气。”
江芸芸只是沉重叹了一口气。
顾仕隆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一见她这模样,立马察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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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脑袋挤了过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你要做什么大事打算拿我爹开刀不成。”
江芸芸眼珠子一闪。
顾仕隆立马警觉起来,伸手就要把人的脸转回来:“你要做什么,小眼睛瞟什么呢,你打什么歪心思呢。”
江芸芸脸色凝重:“千不该万不该,我这张破嘴多吃了人家两口饭。”
顾仕隆半信半疑:“你要做什么啊?”
“见了你爹再说。”江芸芸含含糊糊说着,很快又用拳击掌,“若是殿下来了也挺好,至少你爹肯定不敢当着殿下面收拾我一顿。”
顾仕隆冷笑一声,抱臂:“有我在,我爹也不会动手的。”
两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还真被他说动了。”顾仕隆人高眼尖,一眼就看到宫道上跑着的人,撇了撇嘴,“你的魅力不小啊。”
朱厚照果然跑了出来,满头大汗,一头扎进江芸芸怀里,大声说道:“我爹同意了,走。”
“没人跟着?”江芸芸看了眼不远处的谷大用等人。
“我说跟着顾仕隆的,不要这些奴才,一直念着我烦死了。”朱厚照笑说着,“我大夸特夸顾仕隆有多厉害,还说了他当年跟着你的故事,我爹就同意了。”
顾仕隆皮笑肉不笑:“那就多谢殿下夸奖了。”
“不用客气。”朱厚照也跟着阴阳怪气说着。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扭头移开视线。
被挤在正中的江芸芸眼珠子各自瞟了一下,然后哎了一声,不想掺和到这么幼稚的事情,抬脚就是想要先走为敬。
“等会!”
两人齐齐伸手去拉她的手,骂骂咧咧跟了上来。
朱厚照:“是他先说我的,太欺负我,你干嘛不说他。”
顾仕隆:“他好好说这个,回头陛下还以为是我挑唆呢,你快说他。”
江芸芸充耳不闻,脚步飞快,拖着两个油瓶子一起去三千营挨大骂去。
——时间也很紧的,回头还要把朱厚照送回宫的。
三千营,是永乐时期组建的京军三大营之一,一开始以蒙古骑兵为骨干的,后随着土木堡全军覆没后,人员变化,人数也跟着增多,如今已有一万多人。
一万人不算多,但偏偏三千营与五军营不同,它麾下全是骑兵,所以一应支出是非常昂贵的,一匹马往往需要十户人家来供养,所以刘大夏盯上这里不足为奇。
但整顿武备一向是说得简单,年年都提,但真推动起来难于上青天。
刘大夏一反之前的自己埋头苦干,开始每进行一步就上折子陈明利弊,简直是掰开了揉碎了说给陛下听。
要知道陛下是个心软的人,他需要别人在他耳边一直念叨着。
刘大夏的办法显然很好。
朱佑樘这几月,睡前被人说的也颇为不悦,觉得这番兵改确实太过严厉了,明日一定要刘大夏收敛点,第二天看了刘大夏的密折,又想着果然还是老臣周到啊,步步呕心沥血啊。
这两个月的朱佑樘一直是这样的心情转换,朝堂上的议论上还是不少,御马监那边倒是很紧张,大太监苗逵管辖的四卫军还没被开刀,如今只把京中各卫所的兵将都清理了一遍,还捎带着锦衣卫里超额的人数也给撸了。
昨日,刘大夏递上关于三大营的整理意见,倒不是直接说要把这些拱卫京师的人都赶走,反而说起他们责任重大,更需要人才,比如先把内部确定不合规的人请走,再建立选拔机制,挑选真正可用的人,他还忆往昔,说起了太宗建立三大营时的辉煌,是如何战无不胜,令人胆寒,如今明珠蒙尘,陛下有天人之姿,定能重振太宗荣光,简直是把人说得热血沸腾起来。
所以朱厚照小脸红扑扑地跑进来,说要和江芸和顾仕隆一起玩的时候,他隐约察觉到江芸到底要去做什么,就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他这辈子没出过宫,只要有个苗头,大门口就能跪一片人,但他对宫外其实也很好奇。
——得要我的儿子去看看。
三千营里,顾溥一听说这三人来了,忍不住压了压眼皮子。
他也不是蠢人,这几个月京中这么热闹的风波,他自然也有所听闻,甚至觉得兵部起的这阵风,迟早要挂到三大营里。
“去请保国公来。”他对蒋平说道,“速来。”
蒋平点头离开。
江芸芸见了顾溥就是热情一笑:“好久不见啊,顾侯爷。”
顾溥微微一笑,先是对着太子殿下行礼,随后笑说着:“我就一直在这里,是江学士贵人多事,忘了我这个旧人才是。”
“一直惦记着呢,就是没空。”江芸芸自来熟说着。
“坐吧,殿下可要吃些什么?”顾溥看向朱厚照和气问道。
朱厚照第一次来军营,眼睛都看不过来,进了大营还眼珠子来回看着,闻言只是摇头:“不吃不吃,我想去军营里玩。”
“那我让幺儿陪您一起去看看。”顾溥说。
一下子把两员大将都拉走了,江芸芸屁股坐不住了。
顾溥解释着:“保国公马上就到,等他来了再说也不迟。”
江芸芸尴尬一笑。
前些年三大营各自换了主帅,其中三千营就由保国公朱晖提督,太子太保、镇远侯顾溥同提督三千营,兼提督十二团营。
顾仕隆看着两人打哑谜,赖着不走。
朱厚照想了想:“不行,我今日是来给江芸解决问题的。”
顾溥眉心一动,似笑非笑。
江芸芸连忙解释着:“这个是我带来的。”
指了指顾仕隆。
“这个是意外。”
指了指朱厚照。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保国公朱晖弘治九年,年近五旬裁袭爵,是个清瘦的勋贵武将,他长了一张精明的脸,一入内,眼珠子一下就看到了江芸,随后一扫而过,脚步一转,直接给太子殿下行礼。
朱厚照是见过他的,点头免礼了。
“不知顾侯唤我来所为何事。”他一开口就是先装傻充楞。
顾溥也不在意,看向江芸芸:“想着江学士孤身入营,想来是我们有些关系的。”
朱晖这才开始正眼打量她,眼皮子一耷拉,用眼尾扫人。
江芸芸规规矩矩行礼。
朱晖矜持地点了点头,倨傲问道:“江学士大忙人啊,怎么有空来我们三千营坐坐。”
江芸芸微微一笑:“来做一回儿说客的。”
许是没想到这人这么直接,两位主事人都愣了一下。
江芸芸直接贴脸开大:“兵部刘尚书有意整顿兵备,但想着先礼后兵,先谴我来打听打听两位对此事的看法。”
朱晖脸色一沉,冷冷呵斥道:“我们三千营用不着兵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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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芸芸并不畏惧,平静反击着:“兵部掌全国军卫、武官选授、简练之政令,乃是太祖所立之制,国公爷这话说得有些诛心了。”
朱晖脸色大变:“好你个江芸,抬出太祖来压我们,来人啊,给我打……”
顾溥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直接上前一步,打断他的话:“国公爷先别急,不若先让江学士说说他这个先行兵今日到底和我们商量到哪一步?我们也好说说我们的意见。”
江芸芸话锋一转,口气温和:“对啊,来都来了,谈崩了,再动手也不迟的。”
她没良心地,故作随意的,颇为大气的,毫无心理负担地,两只手各自拖出了正在吃糕点的两小孩。
顾仕隆和朱厚照齐齐眨了眨眼。
第四百零二章
江芸芸手持两道护身符开始和三千营的谈判。
顾溥和朱晖各自左右坐在他对面, 只是一个人恨铁不成钢,一个人满脸怒气。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如今兵制冗赘,每年支出之多,让国库疲于奔波。”江芸芸率先开口, 口气温和, “裁革之事, 事到如今也是不得不为之。”
朱晖嗤笑一声:“我们每年都有放出不少老弱之兵, 何来冗赘,我们三千营这些人目前都是年轻力壮的兵卒, 正是好好训练的时候。”
江芸芸借力打力, 继续问道:“国公爷说的兵卒,兵部也都有名单,确实年轻, 毕竟都是从各地调上来的精锐, 只是下官不通兵务, 有一点不解, 还请国公爷指点一二。”
顾溥听得眉心微动, 还未开口把这话按下, 心急的朱晖已经迫不及待开口应下了。
江芸芸脸上笑意加深:“京中三大营,不知都有什么区别。”
朱晖冷笑一声:“自然是大有不同, 三大营分别是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五军营由各省抽调精锐部队组成的。他们不仅负责训练新军的,每年中都、山东、河南、大宁各都司兵大概会有十六万士兵会轮番到京师接受五军营操练。”
他淡淡说道:“这本就是各地精英流转在京城, 哪来的外人,都是一家人才是。”
江芸芸点头, 和颜悦色:“拱卫皇都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自然需要人才。”
朱晖脸色好看了点:“三千营在景泰后改制为十二团营, 我们三千营很少出征,如今分管五司,分掌皇帝的旗、舆服、兵仗金鼓、御用宝物等,属于陛下护卫队。”
他看了一眼江芸芸,把最后五个字大声念了一遍。
江芸芸还是和气点头,顺着他的思路说下去:“据我所知,原先三千营乃是投降的蒙古人编制,三千营的来源是三千骑兵,鼎盛时期有七万之多。”
朱晖矜持点头:“皇恩浩荡,我们三千营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自然,剩下的神机营,以火器御虏,为古今第一战具,越国大王黎澄被俘后成为了工部官,专司督造,据说这里面很多特殊的训练方法。”江芸芸笑说着。
朱晖捏着胡子:“都说江学士博学多闻,一点也不差。”
“那可真是朝廷手中最厉害的三板斧啊。”江芸芸又轻轻松松送上一顶高帽,“所以国公爷觉得是京营重要,还是边境卫所重要。”
朱晖想也不想就说道:“自然是京营,他们可是立下过赫赫功劳的,岂是那些边境卫所可比。”
顾溥皱了皱眉。
“那下官还有一个问题。”江芸芸继续问道,“若是最重之重,是不是更要好好维护。”
朱晖点头:“自然要的,所以才不能肆意改变,坏了祖宗基业,可是事关打仗的事情,你们读书人可不懂。”
江芸芸笑着没说话,只是问道:“如此看来,三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朱晖回过神来了,神色警觉:“自然重要,所以不能乱动。”
“自然不乱动,毕竟事关朝廷最后一道防线。”江芸芸和和气气说着。
“打仗的事情,你们懂什么。”朱晖没好气说着。
一说起打战的事情,两个护身符也不吃东西,大眼睛扑闪着,齐齐去看朱晖。
朱晖被太子殿下一盯,瞬间精神高涨,侃侃而谈:“想当初太、宗皇帝,在和漠北那群蒙古人交锋时,往往让神机营置于最前面,介时再万炮齐发,直接先轰他们个人仰马翻,烟熏火燎的,如此消耗完一波,再让我们三千营出场,我们三千营的骑兵个个都是人才,反应急,脚程快,在第一轮炮轰中就开始穿插在战场上,收割剩下的人,如此敌人的第一波攻势也就彻底废了,最后则是让五军营上场压阵,五军营分为中军、左军、右军、前军、后军五支精锐部队,他们身披重甲,手持兵刃,方阵前行,就好像铜墙铁壁一样,无坚不摧,再配合步骑的机动,协同作战,便是天兵天将来了也抵挡不了。”
朱厚照哇了一声:“好厉害啊。”
“可不是,所以可不能胡乱筛减。”朱晖顺势给人滴眼药水。
朱厚照大眼睛扑闪了一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是随后扭头去看江芸芸:“这样看起来,打仗也很简单啊。”
太过离奇的答案。
朱晖和顾溥一听,差点跪倒在地上。
江芸芸给小孩塞了个糕点,笑说着:“殿下只看到了人,却还未领略太、宗荣光,一场战争,战术往往比战力更为重要,自来以少胜多的案件不是比比皆是,只是若非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武,若要动武,一则在想为什么非打不可,二则要想打了之后我们到底要如何解决前一个问题。”
朱厚照乖乖接过糕点,坐了回去:“听不懂,打赢了不就好了。”
“太、祖打下赫赫江山,若是都解决了,要我们这些后辈做什么。”江芸芸说。
“你说得对,可你后面说的我不懂。”朱厚照又说,“打战就打战啊,他们要是欺负我,我肯定是要打回去的,打赢了就打赢了啊,就像和我谷大用他们下棋,赢了就有土地和人,那不是大好事嘛。”
“那这些达成殿下的预期了吗?”江芸芸反问。
朱厚照呆住了,捏着糕点呐呐说道:“什么预期啊?”
朱晖连忙呵斥道:“和殿下说这些做什么?”
江芸芸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朱厚照倒是不高兴了:“就要说,我和江芸说话呢。”
朱晖殷勤说道:“打仗自有武将,何来需要殿下操心。”
朱厚照想了想,突然说道:“万一你们骗我呢。”
朱晖脸色大变。
“微臣不敢欺骗朝廷。”顾溥直接下跪解释着。
朱晖也跟着下跪,如此一来,屋内的人,除了江芸芸站着,也就一个朱厚照坐在宽大的椅子上。
朱厚照也不吃糕点了,坐在椅子上,先是看了一圈跪满一地的人,然后看了一眼镇定的江芸芸,最后小大人模样地说道:“起来吧,你们继续说吧,我就是随便问问的。”
朱晖自觉丢人,爬起来后只好把怒气转移到江芸芸身上,恶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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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早就听说江学士是个胆大的人。”
江芸芸摸了摸鼻子。
朱厚照轻轻冷哼一声。
顾溥见状,只好直接进入主题:“不知兵部打算如何裁革三千营。”
“不知国公爷觉得如今大明边境如何?”
朱晖一听,发热的脑袋稍微回神了点。
“三营如此重要,兵部不敢轻举妄动,是以刘尚书给了两种方案。”江芸芸说道,“户部每年压力不小,之后只会越来越大,边境卫所要钱,京营也要钱,所以第一种办法,三千营每年的拨款按照陛下荣登大宝那一年核算,且几年前的皇庄的土地清丈,三大营都没有上交,这次也要一起上交。”
朱晖想也不想就拍案而起:“欺人太甚,我要进宫面圣。”
“自然可以。”江芸芸施施然说着,“刘尚书的折子已经递到陛下案桌前,若是国公爷有想法,亲自去辩上一辩也是极好的,自来理越辩越明,若是可以,便是兵部大小司马,便是下官也是愿意说上一说的。”
朱晖咬牙:“谁说得过你们这群人啊。”
江芸芸依旧是冷静的模样:“道理由心不由人,国公爷若是真的能说出让陛下信服的道理,陛下仁慈,定是听得。”
朱晖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溥不得不开口接过烂摊子:“那第二个办法呢?”
“兵部确定具体需要裁革的人数,三千营自己裁革。”江芸芸直接说道。
“多少人?”顾溥问。
“三千人。”江芸芸直截了当说道。
朱晖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疯啦!”
顾溥苦笑:“兵部要的是这个吧。”
江芸芸点头,想了想又说道:“郑京、栎实杀曼伯,宋萧、毫实杀子游,齐渠、丘实杀无知,卫蒲、戚实出献公,顾侯饱读诗书,不知可还记得这句话的出处。”
顾溥脸色微变。
“并非我故意偏向刘尚书说项,遥想当年黄河治理,刘尚书一去数年,扎根黄土,这才保至少三十年安危,治河之难,总所皆知,他如今坐镇兵部,放眼全局,这才拦下这样的事情,要知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
小文盲朱厚照脑袋转来转去,皱着眉头,扭头悄悄去问顾仕隆:“你听得懂吗?”
顾仕隆嘲笑着:“左传没读过吗?说的是尾大不掉的故事,嘲笑三千营太过庞杂,反而要坏事呢。”
朱厚照哦了一声,嘟囔着:“我还没学呢!不过是不是说树大招风啊。”
江芸芸微微一笑:“稚儿都懂的道理呢。”
顾溥没去看太子殿下,只是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顾仕隆眼珠子飘忽着,愣是没和他对上一眼。
“非我们不愿。”顾溥收回视线,淡淡说道,“军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