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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周笙在午睡时被人惊醒, 连忙起身:“这是怎么了?是追喜回来了?”
“还没,听说是锦衣卫在外面抓人。”陈墨荷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安慰着,“边上好几家读书的都被抓了。”
“怎么开始抓人了?”周笙慌张问道, “和其归的事有关系吗?”
陈墨荷脸上毫无同情之色, 反而冷笑一声:“不清楚, 也不敢问, 但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抓了也好, 免得整日给我们找不痛快。”
周笙欲言又止, 只能叹了一口气。
“不碍事的,现在门口有幺儿守着呢,只要和我们没关系就好, 张道长开的药不错, 夫人难得多睡会儿, 别多想了。”陈墨荷安慰着。
周笙心事重重躺了回去:“顺霄什么时候再去看其归啊, 这天越来越冷了, 她本来一到冬日就手疼, 这狱里哪来的热水啊,饭菜提过去都冷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坏肚子……”
“夫人别担心了。”陈墨荷拍了拍她的手,“您可要稳住啊。”
周笙沉默着,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你去外面看看, 有事一定要跟我说。”
“外面都是锦衣卫在抓人,但是只抓学生, 闹得可厉害了。”外面回来的张道长一进门就神神秘秘说道。
顾仕隆不解:“抓读书人做什么?”
“之前不是闹到宫门口了吗?”张道长撇嘴, “还说什么清君侧, 真是不要命了,跟要造反一样,估计是这个事情吧。”
“确实是糊涂。”顾仕隆也跟着点头,“估计是读书读傻了,被人骗了。”
“整天闹来闹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张道长掏出怀里的碎布头,拖了个小篓子开始哼哼哧哧清理布边,嘴里碎碎念着,“都说浙江出事了,怎么还赖到江芸身上了,真是倒霉,哪里都要背锅,也不知道顺霄的爹什么情况,这么乱是不是可以回来啊,多危险啊。”
“别说了,等会顾公子就来了,听到要担心了。”乐山连忙说道。
张道长没说话了,把弄好的小布块小心翼翼地叠在盒子里。
顾仕隆坐在他边上,看着他收拾的满满当当的小布块,冷不丁问道:“你说求神拜佛真的有用吗?”
—— ——
“哪里的香火味,好重。”江芸芸一下就闻到冯三身上的味道。
冯三抬起袖子闻了一下:“味道很重?”
“我鼻子比较灵吧。”江芸芸笑,“你怎么又来了。”
“陛下果然按照你说的做了,只是把那些学生都抓起来有什么用,回头还要挨大骂呢,我过来的时候,听说国子监的人都进宫了。”冯三连忙把饭菜端出来,“陛下让我去司礼监了,司礼监的饭菜果然好吃,我连忙选了几样给您送过来。”
“分化一下他们的阵营,读书人只是被人骗了,一时间情绪上头,完全没考虑过以后,这里面要是以后考上科举的,凭这事被举报了,真是没地方哭了,所以关几天就冷静下来,再放他们出去。”江芸芸打眼一看,震惊:“还有还有这么多螃蟹?司礼监伙食这么好。”
“还真是,一人五只呢!”冯三连忙把饭菜塞了进来,“这盒子很保暖的,都还是热的,老师赶紧吃。”
江芸芸笑说着:“你这司礼监去的好,这伙食一下子就起来了。”
冯三憨憨一笑:“现在有理由正大光明来了,之前都悄悄来了,都没法给老师带点好东西。”
江芸芸抓起螃蟹就是咬得咯吱咯吱的。
“这些人现在这么骂您,您还提他们考虑,我想想都觉得不值得。”冯三撇嘴,“就应该让他们吃点教训。”
江芸芸笑了笑:“这可是宝贵的读书人啊,我之前在县里,哪怕是兰州的府城,读书人都是不多的,但一个地方要想得到长远的发展,其实非常需要识字的人,哪怕是一些简单的文书,也需要读书识字的人来做,这些人读了这么多年,未必是不明事理,只是无法明白事理而已,现在这么情况,他们被骗,被蛊惑,想了想也很正常。”
冯三越听越心疼:“怎么什么坏事,到了老师嘴里都能分出几个好滋味来。”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江芸芸吐出的蟹壳,连忙掏出筷子要给人剥蟹壳:“我来我来,这螃蟹怎么吃得乱七八糟的。”
“一直都吃不来,感觉吃吃很麻烦,以前都是我姥姥……我家里人给我剥的。”江芸芸咧嘴笑,“而且我现在也没钱,舍不得买。”
冯三开始给她处理螃蟹,一双筷子就能把蟹肉剥得干干净净的。
“其实我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情。”江芸芸托着下巴看冯三干活,咧嘴一笑,“那是我在扬州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我老师把我救出来的,我那个时候也很天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了,自己是对的,那这件事情就一定能成。”
冯三嗯了一声,无奈说道:“这世上能成事可太难了。”
“是啊,我老师也这么说。”江芸芸笑眯眯说着,“我只是学着我老师的样子,也同样去庇护这些学生而已。”
冯三抬眸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能告诉我,我老师是不是跟陛下说了什么?”江芸芸和颜悦色问道。
冯三的筷子一划,差点把一蟹壳的肉给撒了出去,闻言无奈苦笑着:“我就知道老师不会好端端跟我讲这些。”
“我……我也不知道,我没进去,但是陛下一回去就看了很多浙江的资料,回头就说要把那些伏阙面争的官员都杀了。”冯三低着头,手脚麻利地拨着蟹肉,随口说道,“杀了就杀了,反正都是没用的东西,还平白让老师受罪,让陛下生气。”
“那拦下了吗?”江芸芸问。
“内阁那边没动静了,后来不是就发生浙江的事情了吗,估计都忘记了吧。”冯三把剥好的蟹肉递了过去。
“我听说过您以前刚考中状元的时候,也给这些御史,七八品小官求情过,好好的小状元去了琼山县,后来你在琼山县做了这么多事情,这些人反过来没记着你的好,整日来骂你,现在这群人又来了,你就说是不是当初让他们都……就没今天的事情了。”
江芸芸笑了笑:“那还有其他人呢,你得相信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当下最合适你的。”
冯三看了过来。
“而且你这话就好像你之前总是骂司礼监让你们这群小太监去送死一样,都是一样的,那些下棋的人以为自己能搅弄风云,运筹帷幄,却不知道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棋子也同样重要,棋盘上若布满了棋子,棋子便也有了自己的意识,那这场胜负才刚刚开始角逐。”
冯三若有所思。
“你也早些回去吧,也别一直来了,回头被人抓住把柄。”江芸芸把他剥好的螃蟹,自己伸手端了进来,眼睛微凉,“我来吃吃螃蟹肉拌饭。”
她把红烧肉,螃蟹肉都倒在碗里,然后大口扒了一口塞进嘴里,露出满意的笑来:“好吃好吃,这个红烧肉炖的也太入味了。”
“好,您要是喜欢,我回头天天给你送。”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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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忙说道。
江芸芸腮帮子吃得鼓鼓的,连连摇头。
“别吃了,江其归,你这一天天的坐牢,吃穿用度是一样也不见少啊。”姜磊大步走了过来,带来的萧瑟秋风,连带着墙边微弱的蜡烛也终于熄灭了,“呦,什么待遇啊,这么多螃蟹。”
江芸芸咧嘴一笑。
“我们锦衣卫抓人你放心,抓了一半多的学生了,国子监的都给你捞过来了,早就看这些学生不爽了,一动手,直接冲进人家家里,大摇大摆的,我敢保证,现在整个北直隶都该知道这个消息了。”姜磊骄傲说道。
江芸芸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嘴里,点了点头。
“真不能用刑?”姜磊抱臂,煽风点火地唏嘘说道,“他们可不单骂我了,还骂你了呢,可难听了,我都听不下去,你听听,你听听,吵死了,跟群鸭子一样。”
走廊里隐隐能传来外面破口大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瞧着也很热闹。
江芸芸认真听了一耳朵,但也没说话,只是拿了个糖馒头继续吃。
姜磊一见这死样,就只好无奈叹气:“行吧行吧,那我就吓唬吓唬。”
“让他们知道自己被骗了就行。”江芸芸说。
“行。”姜磊走了,顺手把冯三拉走了,“别呆着了,那个刘瑾盯你很久了,我可不想得罪他,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老师我走了,老师慢慢吃。”
“我知道,这人烦得很,谁靠近陛下,他就跟斗鸡一样。”
“回头我给他找点事情干干。”
江芸芸看着两人离开,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敛了下来,看着头顶的树荫,伸手把它接到手心。
——她老师到底和陛下说了什么?
—— ——
这次锦衣卫突然出动抓人,也不知这次抓人什么规矩,只逮着学生样子的人抓,就像邪恶的大老鹰抓小鸡,抓了几只,驱赶了几只,吓唬了几只,直把围在宫门口,和在街上到处发表言论的人都赶走后,这才气势汹汹地站在宫门喊话。
——“你们放心,我们锦衣卫最好说话,只要有人来赎你们,我们肯定放啊。”
“我们,我们是国子监的学生?”诏狱内,有学生大声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能把我们抓起来。”
姜磊保臂,似笑非笑:“知道啊,我还能不知道就穿这身衣服的人是哪里人,逮着我们就是吐口水的人呗,怎么现在不吐了,口渴了。”
不少学生立马吓得低下头来。
姜磊冷笑一声:“给我好好待着,再给我吵,我就饿你们几天,你们就老实了。”
“你们,你们,你们锦衣卫和江芸狼狈为奸,蒙蔽圣听,是故意的,故意的!”有人大怒,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就是故意的啊。”姜磊歪了歪脑袋,笑眯眯说道,“现在才回过神来啊?”
那群学生被激怒,立马开始大骂起来。
姜磊掏了掏耳朵,面色冷漠,但手里的鞭子却突然狠狠甩到栏杆上,空气中发出刺耳的鹤唳声,栏杆上直接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被误伤的学生也跟着惨叫一声,一下子摔倒了十来人。
“别急着叫了,等发现被人当刀使了再生气也来得及。”姜磊好似无事发生,依然和颜悦色地看着众人,“免得气不过来,把自己气死了。”
“我们是为民请命,朝廷不管浙江百姓的死活,任由江芸那个奸佞横行超纲,对得起先帝的嘱托吗?”有学生被人扶起来,大骂道,“她江芸女扮男装考科举,有违大义,为官多年,祸乱当地,现在东窗事发就该已死谢天下才是,现在躲起来算什么东西,”
“你放什么屁,功名都考不上,跟个小菜瓜一样,瞎嚷嚷什么。”姜磊不悦说道,“再说我不爱听的,我可就动手了,到时候你最好也这么大义凛然,别吓的尿裤子了。”
“你,你你你,有辱斯文!”那人气得脸都红了。
“现在和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看谁肯来救你们就是……”冯三靠在椅背上,架起二郎腿,冷冷说道,“三不赎,爹妈亲戚来的,不赎,同门师长来的,不赎,毫不相干来的,不赎。”
“那,那谁能把我们赎出去。”有人不解质问。
冯三微微一笑:“把你们送进来的人,只要肯出面和我们对峙,哪怕不花一分钱,我敬他是条汉子,我把你们洗刷干净,免费给他送出去。”
他身形微微前倾,环顾着这三四十号的读书人,面容冷淡,下巴微抬:“我敢在这里等着他们。”
跳动的火花落在读书人的面容上,或清晰,或暗淡,只是面容上的神色都是不可言说的惶恐和不安。
他们看着对面的姜磊和冯三,只觉得这两人的面容好似鬼面修罗一样恐怖阴森。
“他们,敢来吗?”
第四百五十二章
抓了学生的事情闹得不小, 一时间京城更热闹了,连带着那些宣传浙江事情的小报也没人搭理了,李东阳匆匆回了内阁,三人一合计, 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谁整天闹幺蛾子。
众人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国子监祭酒就站在门口阴阳怪气, 还有不少家中子弟也被抓的官员也跟着在内阁门口哭丧, 总之就是乱,乱成一锅粥。
“要不, 先进宫问问陛下。”谢迁委婉说道。
“不过这些学生也太能闹事了, 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确实也该教训一下了。”李东阳板着脸说道。
首辅刘健被另外两人注视着,只好咬牙应下, 匆匆入宫面圣。
朱厚照坐在上位上, 随意说道:“难道阁老觉得他们不该抓吗?”
刘健一下子就被怼得没话可说了。
“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了呢。”朱厚照见状, 直接冷笑连连, “是不是瞧着我现在还没举办登基大典, 觉得我不配,是吗。”
刘健眼皮子一跳, 直接跪了下去。
朱厚照没有叫人把他扶起来,只是高高在上,冷眼看着这位顾命大臣, 轻声问道:“所以,他们该死吗?”
刘健不敢说话, 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位新帝身上的锐气, 敏锐察觉出这位帝王和先帝是全然不同的。
先帝温和, 万事都似乎有商量的余地。
新帝强硬,容不得他人在他面前放肆。
“还有江芸……”朱厚照继续说道,“她的处理意见,你们内阁有了决定了吗?”
刘健委婉说道:“此事闹成这样,若是高举轻放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那就把他们都杀了。”朱厚照冷冷说道。
刘健大惊,随后说道:“这,这万万不可啊。”
朱厚照没说话,只是凉凉说说:“我现在是做什么都是不对的,那些闹事的读书人杀不得,文官也杀不得,就连一个江芸的事情也没什么决策权了。”
刘健额头冷汗直冒,愣是不敢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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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把人放出来。”年轻的帝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无表情说道,“我还要她继续做官,反正你们也办不好我的事情,我得要找一个能办的。”
刘健心中一沉。
“行了,下去吧。”朱厚照不耐说道。
刘健心事重重离开了。
等人一离开,朱厚照一改刚才的阴郁沉闷之色:“我刚才表现得如何?”
“好极了。”冯三从角落里悄悄走了出来,“这些文官就是要这么收拾,一个个的太不像话了,都不把爷放在眼里。”
朱厚照背着小手,满意地来来回回走动着,但是很快又担忧说道:“会不会替江芸得罪人了。”
冯三摇头,笃定说道:“现在主要是让江秘书能快些回来,替陛下解决这些事情,再说了,这些人说不定早就看江秘书不爽了,得不得罪也没了意义。”
“有道理。”朱厚照连连点头,随后又问道,“这个事情你和江芸说过了吗?”
冯三低头,沉默片刻后说道:“些许提及过的。”
朱厚照点头,板着一张小脸:“那就行,那我努努力,肯定把她捞出来。”
冯三站在阴暗处,眉眼低垂,面容恭敬:“江秘书一定会很感谢陛下的。”
—— ——
江芸芸吃饭的时候,正听到不远处传来喧嚣的声音,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怎么还不能放我们?”
“都把我们关几天,是不是就是不想放我们?”
“你们锦衣卫就是卑鄙无耻。”
江芸芸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距离这群人被关进来才五日。
——这才哪到哪。
江芸芸低下头继续吃饭。
“到底什么时候能把这群大爷放出去啊,吵死了。”没多久,姜磊抱臂,一脸不耐地晃荡了过来,“都饿他们两天了,骂起来人还真有精神啊,真没意思,真不能把人打一顿嘛。”
江芸芸收拾好饭盒,直接开了门递给他,最后又自己把铁链收拾收拾整齐。
原来这扇门一直没锁,铁链也都是虚合着的,大有江芸芸要是自己愿意迈迈腿跑了,锦衣卫就当没看到这人的架势。
“做了蠢事,吃点苦也是应该的,等浙江的事情了了,他们自然就能出去了。”江芸芸开始打太极。
“花拳绣腿。”姜磊看了一眼后,忍不住说道,说完之后,突然又靠过来,震惊说道,“你说这么回事,你不是女的吗?”
江芸芸没搭理他。
姜磊这人和谢来一样,时不时要发个神经。
“可我老是忘记了。”姜磊摸了摸脑袋,“哎,你不会是男的,然后骗我们吧,就为了这次的浙江清丈土地。”
江芸芸借着转身,背过去不搭理他了。
姜磊自顾自说道:“不应该啊,你娘,你老师都说你的女的,但我怎么就老是想不起来,江芸,江芸!!”
他伸手去拽人袖子。
江芸芸不知不觉滑到角落里,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瞧瞧就你这个眼神,谁能说你是个女人啊。”姜磊一见她这样子,就开始咧嘴笑,“这感觉也太熟悉了。”
“你有话快说。”江芸芸不耐说道,“一天天的,你这个千户是一点事情也没有啊。”
“肯定没事啊,指挥使马上就回来了,你的事情就要交给他了,我可悠闲了,谢哥在漳州回来遥遥无期,我都要无聊死了。”姜磊叹气。
“牟指挥使要回来了?”江芸芸眉心微动,“宁王的事情解决了?”
“宁王有什么事情啊?”姜磊撇嘴,“都忙着你的事情了,宁王那边早就疏通好关系了,宁王妃病逝了,总不能把人逼得太过。”
江芸芸沉默,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满朝就这只剩下你的事情了。”姜磊吊儿郎当说道,“哦,还有浙江的事情,不够这事也是你闹得,说来说去,都是你的事情。”
“浙江的事情快结束了。”江芸芸回了小矮凳坐下,开始提笔写东西,“你少来我这边,一天来十趟,稍微有些烦人。”
姜磊不服气:“我不是怕你无聊吗。”
“你这是既担心我想不开,又担心我想太开了,又想我别太伤心,又怀疑我是不是太开心了。”江芸芸嘲笑着,“少给我打马虎,我还不了解你。”
姜磊没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说道:“啧,你这人就是没意思,那我走了。”
他领着饭盒溜溜达达走了。
江芸芸无奈摇头。
锦衣卫的立场本来是坚定的保皇派,奈何现在司礼监动荡,内外朝廷也不安分,连带着锦衣卫都在这股风雨飘渺的秋风中逐渐开始摇摆。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 ——
司礼监
刘瑾笑脸盈盈地从门外走了回来,见了人就亲密说道:“大喜啊,真是大喜。”
李荣头也不抬,只专心和一侧的小黄门说着话。
“把上半年的珠池、银场、和织造的册子都整理好,赶在月底送给陛下过目。”
“牟指挥使马上就要回来了,回头备好江西那边的消息。”
刘瑾冷眼看着屋内的几人,面无表情嘲笑着:“可别忙活了,陛下刚强硬要求内阁把江芸放出来,官复原职呢,我们这些太监啊,就是天生低人一等,做得再多,陛下的眼里也就盯着那几人,啧啧,瞧着今后的日子是要完了。”
李荣抬眸,眉心微动:“内阁会同意?”
“谁知道呢。”刘瑾懒洋洋走了进来,选了一个位置随意坐下,翘起二郎腿,露出古怪的笑容,“也是能看一场内阁的好戏了。”
李荣低下头没说话,手指摸索着椅背,不知在想什么。
戴义从外面匆匆进来,一见屋内的刘瑾就藏不住的一脸厌恶:“这是你一个小太监能来的地方吗?”
刘瑾冷笑一声:“可是陛下要我看着你们的,要是想要我走,戴公公还请自己去找陛下。”
戴义讥笑着:“何来因为你这种贱婢的事去惊扰陛下,还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聊嘛。”
“你!”刘瑾恼羞成怒。
“行了,戴公公你一个禀笔太监和他吵什么。”李荣淡淡说道,“有话就说吧。”
“浙江那边有消息传来,说嘉兴那边联系湖州,杭州做了请愿书,瞧着马上就要进京了。”戴义说,“可要先一步把人拦下。”
李荣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何把他拦下?”
“这,这闹起来,不好看啊。”戴义犹豫说道。
李荣叹气说道:“我们只是司礼监,能管的就是这个一亩三分地,插手到外面,只怕徒惹风波。”
戴义脸色阴鸷地看了一眼刘瑾。
李荣只当没看到地下的暗波涌动:“这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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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内阁出面,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当务之急,四需要把各地的太监们的情况都禀告给陛下。”
他意味深长说道:“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
戴义了然,点头离开。
刘瑾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李提督还是这么敏锐啊。”
“好说。”李荣淡淡说道,“总要小心墙角被人给翘了,我瞧着那个冯三就是个机灵的。”
刘瑾冷笑一声:“要不我就说谷大用没用,还让一个小瘪三溜进去了,不过是一个小黄门,回头我自然能把他收拾了。”
李荣嘴角微微一抬:“那可要拭目以待了。”
刘瑾面色阴沉地坐着。
“李提督现在还是关心自己吧。”他回过神来,不甘示弱说道,“如今司礼监才是大事。”
李荣抬眸去看刘瑾,突然笑了笑,和气说道:“是啊,这里才是大事。”
等刘瑾走后,一个小黄门从外面匆匆走来,随后小心翼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荣阴沉的面容突然露出笑来。
“当真?”
“真到不能再真了,那冯三算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能在宫内掀起风浪不成?”小黄门冷笑一声,“敢踩着司礼监的面子,自然是要狠狠教训一顿,也好叫他知道,到底要拜哪个码头。”
—— ——
“你们瞧瞧啊,可不是我不放人,这几天来的,也就你们的父母,连同门都不肯来呢。”姜磊开始每日一吓,对着憔悴的读书人咧嘴笑,把手中的包裹直接扔在桌子上,下巴一抬。
“东西我可是都送到了,没有东西的人,可见你们父母也不想搭理你们了,和我们锦衣卫可没关系,但是冷了也没关系,回头和我们说一声,我们锦衣卫也会大慈大悲送出一床被褥的,多好的锦衣卫啊,回头可一定要替我们宣传一下啊。”
读书人心中倍感屈辱,但实在是挨不过越来越冷的天,有人悄悄上前翻找有没有自己的东西。
“是嘛,能屈能伸又不是坏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磊坐在椅子上,看着神态各异的读书人语重心长说道,“你看看,这些人多坏啊,把你们哄过来,我都放出话了,你看看,谁肯伸手救你们,你们老说江芸坏,可你们何时看到江芸芸把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推出去了。”
“听闻锦衣卫和江芸关系极好,还真是所言不虚。”
“哎,你小子怎么油盐不进,我们是君子之交,堂堂当当,人家江芸什么时候叫我们帮他做事?没有吧,人家治下的百姓哪个日子不好过,琼山县有我们大明第一个海贸口,兰州更不得了了,打了这么多年,这一下子消停了,两边还做起生意了,人家可从没来没让百姓站在最前面的位置。”
姜磊唏嘘说道:“就这人品,这胆识……”
“可她是女人,这天下大义何时需要一个女人出头了。”
姜磊没说话了,猛地抬眸,盯着说话的人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只片刻后叹气说道:“罢了,一群朽木,活该被抓起来。”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人大怒。
姜磊抱臂冷笑:“琼山县的百姓冒死出海,无地活命,兰州的百姓头悬利剑,战火弥漫,徽州的奴隶日日难眠,尸骨无存,这些要伸张大义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酒馆妓院,在醉生梦死,在高谈阔论,是江芸,只有江其归,你们口中违背伦理的女人,愿意为这些你们看不到的人奔走努力,奋力为他们找寻一条出路。”
他冷冷注视着面前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只觉得悲哀,觉得读书读成这样子还不如一铲子埋了算了。
“要是你们不服,可以做出比她还厉害的事情,还不是抓着这一点喋喋不休,扭扭捏捏,真是白瞎了这么多年的书,一点心胸气度都没有。”
“可,可这太奇怪了……”
“女人难道不该嫁人生子吗?”
—— ——
“确实有点奇怪。”江芸芸正低头写信,听到姜磊沮丧的口气笑说着,“我虽为女子却也有鸿鹄之志,嫁人生子非我所愿。”
她抬眸,微微一笑:“若是给我们多余的路走,相信会有很多人和我有一样的选择。”
姜磊眨了眨眼:“你不要嫁人啊……不对,我想了想,这世上配得上你的也没有,你这么厉害,肯定要找个厉害的。”
江芸芸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信件折了起来:“可以帮我送给幺儿吗?若是需要,就跟他说,无需为她操心,只管自己往前走。”
姜磊接了过去,只是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来说道:“所以,入宫为妃也不愿意?”
江芸芸摇头。
“那要是做皇后呢?”
江芸芸还是摇头。
姜磊神色古怪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摸了摸脑袋:“江芸,那你这条路难走了。”
—— ——
顾仕隆接过姜磊的信,打开一看,脸色震惊。
“怎么了?”张道长的脑袋伸了过来。
“江芸说的爵位既然迟迟下不来,不如自己去争一个。”顾仕隆低声说道。
“她叫你去浙江平叛。”张道长看到最后震惊,“你去打仗?那也太危险了!”
一侧的蒋平却是突然眼睛一亮:“真是个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
“浙江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危险了。”张道长犹豫说道,“不是说加起来有数十万的乱民吗?”
“不过是乌合之众,无须担心。”蒋平接过信件一看,了然说道,“这么一看其归和顾御史和王公都是有联系的,说不定到时候可以里应外合。”
顾仕隆还是有些犹豫:“我走了,那江芸怎么办啊?”
“你在这里还能帮江芸做什么不成,你要是担心江府的安全,我找几个锦衣卫日夜给你看着,肯定不会出事,对了江芸还要我跟你说——无需为她操心,只管自己往前走。”姜磊说道。
顾仕隆一脸茫然,甚至觉得痛苦。
他人生的许多大事上都有江芸为他出谋划策,就连袭爵也不例外,可这一次,他一点也不想听她的话。
他怕他一走,万一,万一江芸出事了……
“那你,还是去吧。”张道长察觉到凝重的气氛,犹犹豫豫说道,“之前我就听江芸为你不能袭爵的事情,也是问了好多人,送了好多礼的,现在,现在也有这个机会的……”
蒋平万万没想到江芸还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为何不能袭爵?”
张道长磨磨唧唧没说话,最后只是心一横,把信塞到顾仕隆身上:“反正去对了,江芸什么时候失算过,她说可以就可以。”
顾仕隆扭头去看蒋平。
蒋平沉默片刻后低声说道:“顾家之事也很重要。”
顾仕隆垂眸:“那我可以见一下江芸吗?”
“不行。”姜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放顾霭进去已经是破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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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诏狱又不是客栈,来来回回的去看人……而且现在读书人太多了,你进去太打眼了,回头被参了,你的爵位又要遥遥无期了。”
“去吧。”背后传来周笙温柔的声音,“你已经为其归做了很多了。”
顾仕隆扭头去看周笙。
周笙走到她边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和气说道:“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其归,现在也该走回你崭新的大路上,乖孩子。”
顾仕隆瞬间红了眼睛。
“去吧。幺儿。”周笙摸了摸小孩的脸,“愿祝你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 ——
顾仕隆的折子很快就解了内阁的燃眉之急。
“之前礼部就以他年幼,身无寸功把他袭爵的折子驳回了。”谢迁看着顾仕隆的折子,“他现在就上了这道折子,瞧着是有高人指点啊。”
“不论是谁?现在就他一人愿意去浙江,浙江的事情拖不得。”刘健说,“于乔可有不同的意见。”
谢迁苦笑:“我便是有意见也举荐不出其他人来啊,这个时候,这些公侯伯子男是肯定不愿离开京都的,现在又正值秋税,浙江附近的武将卫所都忙着海上维护,福建那边所有兵力都在漳州,这,除了顾仕隆,还真挑选不出人来。”
“顾家本就是扬州人,又在湖广多年,所以旧部极多,湖广,南直隶都有旧人,浙江的情况也确实需要派一个能说得动这些人的将领去,顾仕隆作为顾侯子嗣,身边又有旧部,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刘健揉了揉额头,“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糊涂了。”
“那就,同意了?”谢迁捏着折子,“折子递上来也太巧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刘健在折子上写上条子:“让人递去司礼监吧,让陛下做最后的决断。”
“陛下定然是同意的,说起来顾仕隆也曾做过几年陛下的伴读呢。”谢迁说。
“那陛下定然是放心的……”刘健心思微动,随后话锋一转,“怪不得敢在这个时候出京。”
“两位阁老,不知为何,外面开始说江芸的老师黎公,意图祸主,给陛下传歪门邪道之术。”冯志犹犹豫豫走了进来,面带惊色说道,“要先杀黎公,再杀江芸。”
第四百五十三章
刘健真的是头疼。
他很头疼。
因为江芸的事情, 李东阳避嫌,大部分工作也都脱手了,内阁只剩下两位阁老,所以流转得非常累, 他们已经住在内阁许久了。
他不是不处置江芸的事情, 实在是江芸的事情太难处置了。
若是江芸是刚考出来的普通小青年, 那直接罢官罢黜, 完全不需要考虑太多。
又或者江芸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官,那也是可以直接罢免归乡, 也不会有太多的争论。
又或者江芸就没出现在内阁面前, 没出现在京城,那所有的事情也不会闹这么大。
可偏偏江芸是大明第一位六、元及第,第一位年仅十五的状元, 还是名声大噪, 在各地都做出功绩的官员, 京城, 乃至大明都对这位官员无人不知。
她太显眼, 太显赫了, 也太打脸了。
刘健对她的心思实在太过复杂,以至于在面对朱厚照的问题时, 罕见地沉默了。
可事情越拖便也跟着越严重,因为这些年江芸实在是得罪太多人了。
所有人都想要她死,因此得到政消人亡的好消息。
浙江得以回到从前, 漳州的利益也能被彻底瓜分,甚至是徽州的乡绅也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那些被压制的藩王, 权贵乃至乡绅, 太监,都在此刻反水,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彻底把人杀死。
内阁的态度呢。
刘健一开始也想着保一下江芸,所以希望她的老师能出面,担下此事,内阁就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官,但也留人一条性命,但后来,新帝近乎决断的维护态度实在是令人胆寒。
他不得不考虑起文官的利益来,文官需要保持一致,才能在内廷太监的围剿下立于不败之地,在京官员也需要齐心协力,才能压制住外野官员的野心。
江芸,当真是处在四面楚歌的环境。
可眼看事情就要尘埃落地了,浙江出了事,所有人的目光被拉去浙江,江芸身份上的问题被模糊,清丈土地的事情却被再一次放大。
一个小问题,彻底成了一个大事情。
刘健能感受到是有一个人在搅弄这趟浑水,却又分辨不出这人的意图。
他无法察觉出江芸的态度,却能明白黎淳对着新帝说这番话的用意。
只是万万没想到,黎淳是一个文官,但他却没有站在文官这边。
“黎淳,黎淳……”刘健在深夜的内阁中,背着手,焦急不安地走动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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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如此乱说的事情?”黎叔大惊失色,焦躁不安,“还有人信了不成?真是荒谬,为何要把我们围起来。”
黎淳坐在轮椅上,接着夜色看着客栈外面的锦衣卫,半晌之后,喃喃说道:“太乱了。”
整个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谁都想从这锅即将沸腾的粥里捞出一碗吃的,人人都伸了手进去,全然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我们上折子,面见陛下,定能把此事说清。”黎叔连忙说道。
黎淳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月光,低声说道:“怕是来不及了。”
黎叔大惊失色。
“这话是我说的,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满嘴仁义道德,却要踩着真心实意为百姓做事的人的头上。”黎淳喃喃自语,“若非发生其归这事,我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的大义只是自己的大义,可其归的大义才是我们读书人寒窗苦读学习的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