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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 问星破大防

牛痘之事落定, 问真率领小妹与侄子侄女,浩浩荡荡地一排车队回到家中。

崭新出炉的奉安县主已经历过热情的外祖家下人的洗礼,从城外一路乘马车回来又被晃得昏昏欲睡, 这会蔫头耷脑地跟在长姊身后,大长公主瞧见了,便忍不住笑。

她招手唤问星近前来, 笑问道:“怎么,我们奉安县主功课没做好, 被姊姊骂了?”

问星乖乖向大长公主叉手为礼,“回祖母话, 是乘车时间太长了, 有些困倦疲惫。”

大长公主一想, 她今日城里城外来回, 是折腾得不像样子, 有些心疼, 叮嘱, “且快回去歇着吧, 前时领了旨,我说你在京中等着就好, 你偏要再出城找你阿姊去。”

问星抿嘴儿一笑, “我想先叫阿姊知道嘛!”

大长公主无奈摇摇头, 乐得见她们姊妹和气, 挥手叫人带问星歇着去,又叮嘱问真:“你快回去歇着, 那么长的路程,坐车把骨头架子都颠散了。明瑞明苓放在我这边住两日,你爹娘那住两日, 你就不要惦记了。”

她屋里分明备了问真近来偏爱的茶水,和一向喜欢的点心,这会见到问真,却只想叫问真快些回去歇着。

问真抿抿唇,注视着大长公主已经花白的鬓角,忽然贴着在她身上蹭了蹭。

“诶呀——”大长公主既惊又喜,笑着揽住她,“我们真娘几时学会撒娇了。”

问真微舒一口气,“有您在真好。”

大长公主目光微变,动作还很温柔,轻理她的鬓发,“这段时日累了吧?回家好生歇着,过几日你舅母寿诞,和你娘回去玩一日?”

问真轻轻点头,大长公主目光在含霜、凝露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皱着眉收回,无声地叹息。

老了,老了啊。

回到家中后,一切都快速步入正轨,牛痘之事被朝廷接手,推行速度很快,徐家的孩子们先种了痘,到八月里,天气转凉时,明瑞明苓已经恢复好,又是小牛犊一样生龙活虎。

中秋之前先是大长公主的寿辰,今岁因有问满议婚这桩大事,办得格外盛大,小小的二十四娘被带出来亮相,圆滚滚、粉嘟嘟一团。

与不大她几个月的金桃被放在一起,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却差出一辈人,金桃被问满搂着教喊“阿姑”,“咕咕”地叫了两声,叫得一众夫人笑声不断。

七夫人被人不住地夸赞有福,笑得红光满面,问满穿着碧色衫子,系着月白绫裙,发间两支温润的银莲花珍珠钗,浑身最娇艳的便是鬓边一朵霞紫色重瓣菊花,立在母亲身边,聘聘婷婷,人如枝头盛开的菊花一般清艳温雅。

大长公主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慈爱,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六娘子在徐家极受重视,今日又一直留在大长公主跟前,徐家的意思分外明显。

问真同样陪在大长公主跟前,比之温吞内敛的问满,又是另一种气度,与三四家宗亲诰命说笑谈话,兼招待客人,说笑间言语滴水不漏。

今日宴会她并非主角,打扮只能说规矩合宜,但于脂粉繁华丛中,并不泯于众人,温和可亲中透着一点不容忽视的强硬,面对各种试探口风分毫不落下风。

这是牛痘事出之后徐家举办的第一场宴会,是风口浪尖上的一场宴会,来者自然不可能都是善客。

只是这样的场面,明枪当然是打不出来的,最多的绊子,只是言语里挖点圈套,或许指望徐家那个人错口说一两句不合宜的话。

今日锦绣丛中,喜笑吟吟,大家听了一笑,到不知哪日,便成了徐家或者不敬、或者犯上的佐证。

立在朝堂中,身居高位时,身边看似都是善人,陷阱与暗箭,往往在此刻涌来。

徐缜稳坐尚书令之位近十年,便是挡住了不知多少人进步之路;他坚决支持今上肃清朝堂、清算土地的政策,更惹来不知多少暗恨和针对。

世间万事,一与权财搭上关系,亲者相杀,友人反目,顷刻之间而已。

牛痘问世,问星封县主,既为徐家增添了功勋,惹来许多目光。

如今这满堂花团锦簇中,便不知有多少阴风暗箭。

问真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说出来的都是客气周到话,在场的宾客自然都只能做和气体面人,面上都是盈盈的笑,看不出哪个是真和气,哪个心怀算计。

问星敏锐的嗅觉察觉出一点不对,坚决不肯多说一句话,只一直坐在问真身边,小摆件似的,笑盈盈像一尊花瓶。

大长公主稳坐上首,笑着招呼问满到身边去,与自己的几位老姊妹说话,大夫人不在此处,七夫人被人围着,愈见得红光满面,问真适时开口,“圆娘哪里去了?二十四娘和金桃仿佛累了,叔母忙着,叫圆娘来瞧瞧?”

这两位小娘子如今可是七夫人的心尖尖,她一听到,连忙看去,那边秋妈妈巧妙地挤了进来,“四娘子在大夫人那边帮忙呢,一时半会只怕脱不开身,娘子,咱们两位小娘子都累了,可怎么办。”

七夫人既舍不得场上的和气热闹,心疼两个孩子,一边告罪,一边过去照顾二十四娘和金桃。

大长公主笑吟吟地,有问真在,她并不怕今日有人说出不合宜的话,便只与老姊妹们说话,兼显摆自己一水出色的孙女们。

宴会摆在西边园子里,每堂设看桌两台、“长青含寿”“富贵满堂”瓶花九对,大长公主先在上首,受自家晚辈拜寿,然后才列戏酒。

问真坐席只在大夫人之下,筵席正开,忽见秦妈妈隐有急色地走进来,凑到大夫t人身边耳语,问真目光轻转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面色不改,摆摆手叫秦夫人退下,安抚地看了问真一眼,示意无事。

锣鼓轻响,开唱头一支《不老松》,问真笑着端酒起身向大长公主祝寿,诸妹随行,而后见通兄弟献上祝寿诗来,一片喜气盈盈中,为大长公主欢庆生辰。

席间一位夫人道:“这几次宴会,不都是请韩家班子来演歌舞,今日这伶人倒未曾见过。”

瑞候夫人正凝神听曲,闻言轻看她与她身边之人一眼,道:“唱得倒是不错。”

赵大夫人笑道:“正是呢,我听着极有韵调,倒比韩家班子那几个好些。”

那位夫人还要说话,上首大长公主抚掌而笑,赞:“唱得确实不错,锦瑟——”

锦瑟应诺,不多时便有十余婢女上前赏钱,其余夫人们纷纷添上彩头,戏酒热热闹闹地铺开。

一日的寿宴还算平稳地过去,次日还有戏酒,大夫人不敢放下心,安排问真送走宾客、述圣与宣娘一起率人收整残筵,自己奉大长公主回了东院,徐缜从前院送客归来,东正院院门紧闭。

问真送走客人,转身回内院,含霜来回:“阿郎、夫人都在东正院。”

问真点点头,脚步不停地过去。

正院内,大夫人刚吃了一碗茶定下心,面上犹含着惊慌怒色,听人回禀问真来了,忙道:“累了一日了,怎不回去歇着?”

问真正迈步进来,“我怕娘这边有事支应不来,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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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缜拍了拍大夫人,叫秦妈妈:“给你们大娘子斟茶来。”

“是今日歌乐,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唱曲的人是临时顶上来的,而且若问真记得不错,第一支本该是一套舞乐。

大夫人冷笑一声,“不知是哪家,兜了好大的圈子,想要送给咱们家一套黄狮子舞。”

问真眉目一沉。

黄狮子舞历来系帝王专属,只有太常寺下乐署能够在圣人亲临的仪典中排练操演,不过皇帝宽和,约束不严时,宗亲中偶有私下欣赏的。

这种事情,圣人不抓无妨,一旦要抓,就是明晃晃触手即得的把柄,有逾矩乃至藐视圣威之罪。

她回想着今日宴席上开口的几个人,凝眉沉思,“……魏家?”

最开始点出乐工变化的那位夫人姓魏,武国公一系,不过乃是旁支,嫁的夫婿早年中进士后受武国公府扶持,她一直与本家颇为亲厚,今日在席上,便坐在武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侧。

大夫人闭眼点头,“八九不离十。”

显然,她已经掏开了乐工的嘴。

这是一计重拳,倘若真打在徐家身上,哪怕如今圣人对徐家还很信任,一经发作,徐家不得不脱一层皮。

何况圣心总是最不可信任依赖。

幸而大夫人足够缜密,在乐工登台前,派秦妈妈先去检阅一次,掐断了这场算计。

“中秋之后,趁着气候还好,真儿你回一趟留州祖地吧。”徐缜忽然开口。

大夫人眉心微蹙,问真已然会意,思忖一会,“祖地的族人田宅,一向有见素留心,应该不会出问题。”

徐缜摇摇头,“不可轻忽大意,见素毕竟不在留州,还是阿真你亲自回去看看。既然有人要出手针对咱们家,绝不可能只在一处用力。留州路远,是最易操纵的破绽。明日我会与你祖父商量,约束京中族人。”

问真应诺,“不如我立刻动身?”

徐缜笑了笑,宽抚她:“还没那么严重,不剩几日了,在家过了节再走。人手要点齐,前回去江州,本只是为了替见通相看,还出了那么大的波折,幸而人手齐全才平安回来。这一番去,若幕后真有人设局算计咱们家,只怕比去江州时更难。”

大夫人忧心忡忡,问真却笑了,“回咱们家的地方,有什么可怕的?何况还有见素呢。真有为难,是在祖地里,但自家宅院里的人心,女儿扛着嫡支族长的大旗去,还摆弄不清楚?”

徐缜点点头,大夫人细细思量一番,才放下心。

她又叹道:“本想着过两年咱们回去,还能带上明瑞明苓,见一见他们阿爹。”

徐缜道:“左右带齐了人手,带着他们两个无妨,只是阿真要麻烦些。”

可明瑞明苓从小跟着问真长大,在问真跟前其实是最听话的。

大夫人有些放心不下,问真思忖片刻,笑道:“带着他们还真无妨。光天化日,我正大光明地回老家祭祖,带着侄儿侄女见父亲,难道还有人能持刀动枪地来?我越是大摇大摆,他们越有顾忌。”

与其日日小心翼翼、杯弓蛇影,不如干脆带足人手,真有不长眼敢动手的,直接刀枪还之。

徐缜点点头,大夫人叹了口气。

“这日子,总是不得消停。武国公府如今又跳出来了。”

“他们家有意筹划皇子妃位,恰好咱们家十七娘冒出头来,他们岂能不多想?”徐缜又笑,眉目间三分疏冷恣肆,与问真绝似,一看便知是亲父女骨肉。

“何况,我这尚书令的位子一坐这么多年,他们或许觉着碍眼得很。”徐缜拍拍衣角,“明日,我入宫奏明此事。圣人近日有意清查京郊田土,或许他们为这个着急。如今人都惹到咱们家里,我还没有反应,岂不叫人以为咱们徐家好欺负了?”

这种事情,按理说既然没吃亏,不声不响地揭过便是了。

轻易闹到御前去,既然算计没成,人家咬口不认,乐工的供词只能算构陷,往往不会有什么结果,轻飘飘揭过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闹到御前,还使得圣人烦心,认为告状人行为轻率,担不住事。

今日眼见失败,魏家夫人还淡定如常,便是看准这一点。

徐缜可不吃这套,他与今上相识多年,告状的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而且,御前告状是门艺术,怎么将自己家衬得清白无辜,顺便表现忠心,是臣子们终生的修行,徐缜在这方面早已登峰造极。

大夫人和问真都点点头,对徐缜的决定未提出异议。

朝堂之事,徐缜拿的方向准没错。

问真回到明德堂,还在琢磨此事,含霜没进屋去,只隐隐猜出一点,小心问:“可是府中有什么要是?”

“收拾东西吧,咱们过几日动身,往留州去一趟。”问真嘱咐:“明瑞明苓同行,叫秦风点好人手,选精干周全、细致能打的随行,明日我向祖父再借一点,不怕阵仗大,就要浩浩荡荡地走。”

含霜郑重起来,立刻应是,又小心地道:“带着小郎君和小娘子……”

“放心。”问真道:“我只是回乡祭祖,与人何干?带好人手是为求周全,以防万一,你就只当咱们出门游玩一趟。”

今日设局之人只要脑子没被狗啃干净,就不可能对她和明瑞明苓动手。

不动手,大家还有一阵子体面,动了手,就是不死不休。

含霜面色仍十分凝重,很快下去安排,问真的心情倒是没有过于沉重,有条不紊地安排出行事项,次日神情如常地参加宴席。

寿宴过后不两日,便是中秋,宫中设宴,明瑞明苓入宫领宴,他们是如今圣人唯二的第三代,每有宫宴,圣人必召他们进内。

此番中秋,徐府的节赏格外丰厚,是圣人听闻明瑞明苓要随问真回乡祭祖、探望父亲,十分赞同,特地命人去信留州刺史,对他们姑侄多加照顾。

徐缜唯有谢恩而已。

家里,听闻问真要带着明瑞明苓“单独”出行,问星的天都要塌了,嘴张得能塞进一个桃子去,“阿姊!”

问真想了想,“还有你阿芷姊姊呢。”

问星抽抽鼻子,“季蘅是不是去?”

“休要直呼姓名。”问真不赞同地皱眉,问星老实地认错,然后不死心地看着问真,见问真点头,心中恨急自己是个学龄儿童。

但凡再小一岁呢!

问星的痛苦,季蘅显然不能感同身受,他正在家欢欢喜喜地收拾行李,与季芷商量,“不知留州秋日冷不冷,要不要带寒衣啊?”

季芷看着他红光满面,精神奕奕的模样,淡淡道:“如果你想凭正气御寒,不带罢。”

第92章 第92章 说是不带问星,到安排车队的……

说是不带问星, 到安排车队的时候,才叫问星看出端倪。

自从被判留守京中后,问星不做长姊的乖乖小甜心了。

晚上陪问真吃饭, 一定不能自己主动分享上学的新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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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等问真来问,再开始t分享。

点心果子不主动分给阿姊, 得姊姊的眼神扫过来,才捧着送去一口。

这样坚持了一天, 问星先板不住了,下学回来, 一口气冲到问真身边, 猛灌一口茶水, 瞪大眼睛, “阿姊你不知今日谁来了——”

正说话, 见屋里站这个面孔陌生的女人, 看着比问真稍长两岁, 打扮并不十分出彩, 颜色低调的绸衫,素色绢裙, 乌油油的发间只有一支银钗点缀, 但生得白白净净的鹅蛋脸面, 两弯细眉, 收拾得利落有神,双目澄澈含笑, 见之可亲。

问星脚步微顿,女人已笑着向她一礼,“奴婢练霜, 见过十七娘子。”

问真已道:“叫练霜姊姊吧。”

问星反应过来,连忙向她微微颔首致礼,笑着说:“久仰练霜姊姊大名了,过年时你送的小陶娃娃现在还在我房里放着呢。”

练霜轻笑,“十七娘子喜欢就好。”

问真微微抬手,示意她们不要继续客气,又叫练霜,“你坐下慢慢说,人手都挑好了?”

练霜正色应道:“都是老练人手,多年来在外运货、走商路从未出过错的,忠心可靠,路线熟,我再亲自跟车,绝无疏漏。”

问真点点头。

京城到留州路程遥远,变化万千,她不可能带着一群生手莽着胆子去闯,练霜这些年生意做下来,手下很有一帮走南闯北的老练人手,论身手或许不及秦风等人,对赶路却熟悉得很。

两伙人各取所长,以保万全。

练霜这边安排好了,含霜心里才有底,过来回出门车马护卫和随行仆从的安排,问星听了一回,却听出端倪,掰着手指头算大车的数量,算来算去多出两辆——带着空的大车上路其实很麻烦,多一辆备用是正常程序,多两辆便有些多余。

她算了一会,看着含笑看她的问真,眼睛忽然一亮,冲过去小狗一样仰脸看着问真,“阿姊!阿姊!”

“带你去。”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睁得 圆圆的,像极了没断奶的小狗叫唤,问真逗不下去了,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小脸,然后轻拍她的背示意还有人在,得体些,“今日刚决定的,已经交代秋露收拾东西了。你、明瑞明苓,每人有带六个人的份额,你自己决定带那些人。”

说是临时决定,其实这个念头在问真心里转了几日了,今早徐缜离家前与她匆匆说了几句,她这边顺理成章做下决定。

原本顾忌的只是问星今年耽误的功课够多了,但带出去,她自然不会放松对问星功课的监督,这样算来影响不大,唯一可惜的是最好的与同窗培养感情、默契的时间,就这样被问星错过了。

这一点其实很值得可惜,总是年少时的感情最真挚,最有可能维持得长久。

而且学堂刚开课,问星便频繁地抽离,其实不利于问星与环境的融合,所以一向果决的问真这次难得地迟疑。

徐缜的话让她下定了决心,这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五六七三位皇子相继要开蒙入学,有人已经开始为皇子妃的人选活动,这是朝堂下一场风暴掀起的一点预兆,埋线千里,虽然引爆的那一日可能还很远,布局却已经近了。

今上毕竟不年轻了。

徐家如今想显赫,徐缜如今的简在帝心,有多少出自从龙之功?

这样的煊赫显贵,谁不眼红?

这一局浑水徐缜本来没打算掺和,他对今上的身体很清楚,至少在几位皇子长成之前,定是无虞的,徐家富贵已极,能够安稳下船、绵延生息便可以满足,普天之下,谁家能有千百年不变的得意富贵?

安稳足矣。

那么对下一代的棋盘,实在没必要早早着棋落子,一切尘埃落定后,徐家人只要可用,新帝仍然会用。

然而问星出现得太凑巧的,武国公府的动作侧面提醒了今上。

他与徐缜做了两次儿女亲家,都未得圆满,心中总有一点遗憾。

徐缜却不敢早早将问星推入局中,更不愿再次站队到一位皇子身后,当年站队太子,是名正言顺,如今他被婚事绑到一位皇子的船上,谁知道最终谁是胜者?

还是不要搅和这摊浑水为好。

圣人跟前徐缜自有办法转圜,问星最好离开京城避避风头,跟随问真一起出京回留州,简直是顺理成章。

按徐缜想的,他们大可以见过见素,再绕到去安州,让问星见见父母,如此在外头逛着,能在年前回来就好,到了年底,京中该消停了。

问星已经笑开了花,刚刚要和问真分享的学堂新鲜事忘到脑后去,端端正正坐在问真身边,认真听含霜和练霜回话,多粉雕玉琢一个小人,发鬏间的玲珑珠花都泛着乖巧可爱。

问真偶尔瞥到一眼,眼中笑意愈浓,将小几上的玫瑰酥饼往她那边推了推,一扬脸,凝露率人端来数碗荔枝雪梨汤,在侧屋玩着的明瑞明苓被带过来,围在问真身边吃点心。

吃着雪梨汤,咬着小点心,下学回家有人惦记的感觉让问星更美了,明瑞明苓叽叽喳喳缠着她说话,对小姑姑的学堂生活格外好奇,问星同情地看着两个对入学充满憧憬的小娃娃,心中感慨万分。

如此纯洁无瑕的天真,保留不了两年了。

明瑞明苓知道要见阿父去,他们对阿父的印象不深,只存在于祖母、姑姑的口中和频繁收到的各种礼物里,倒是对出去玩的期待更重些,坐在一边听着听着,便忍不住过去撒娇缠问。

“姑母!咱们几时走呀?”明苓拉着问真的衣袖问,问真捏捏她的鼻子,“这么着急走?可舍得太翁太婆、阿翁阿婆和姑姑、叔叔们?”

明苓听她念叨,小声问:“好久都见不到吗?比在庄子里住还久?”

问真点点头,明苓小脸便又皱起来,问真笑笑,揉揉她的头,“咱们后天走,明日你去陪陪太翁太婆和阿婆,好不好?”

明苓连忙点头,小鸡啄米似的,明瑞忙道:“我去!”

问真欣然笑道:“当然都去。”

满口含着玫瑰酥饼的问星摸摸自己的良心,决定到祖母和大伯母跟前孝敬一下。

问真动身很急,幸而含霜行事一向稳妥,再急稳稳地将一切事物筹备周全,并未急中生乱。

问圆等人骤然听了消息,想得更多,问圆甚至悄悄来问问真,“可是大兄或者十叔父、叔母有什么不好?”

问真哭笑不得,“他们都好好的。”

前阵子安州还回信来,道是十夫人新得一位小娘子,正好序齿二十五。

“明瑞明苓都这样大了,一岁之后就没见过父亲了,如今正好我要回祖地办一件事,把他们带着正好,问星是一样的。”问真安抚问圆,“勿要多忧多虑……这阵子有不少人来咱们家走动,满娘那边相看得如何了?”

大长公主的寿辰一过,家有年岁相仿且拿得出手的郎君的人家便会意,陆续开始登门走动,明面上当然不能以议婚宣称,事情未彻底落定前变故良多,留出余地来对彼此都好。

大夫人心里压着事情,面上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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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每日照旧光彩照人地接待宾客,与人谈笑风生,偶尔瞧几家年轻儿郎,哪怕从前并不算熟悉,能如老友一般轻松闲话。

这是她当家多年练就的本事,七夫人在看人的眼光方面对她不得不服气,既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又难免惦记,最终还是问圆站出来,每日陪着大夫人待客说话。

她手上又有生意,屋里还有孩子,加上替问满相看,忙得脚不沾地,又兼秋老虎忽然杀了回来,弄得人无心饮食,瞧着竟有些清减。

不过这一年多风雨波折磋磨过来,这点忙碌于问圆已经不算什么,她并不叫苦,只有忧心忡忡地对问真道:“此去路途遥远,时日漫长,阿姊独身带着三个孩子,更为劳苦,千万珍重身体。”

问真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又叮嘱:“问满的婚事你实在不必心急,她的年岁还小,看什么事情都糊里糊涂,早早地定下了未必是好事。”

问圆点头应是。

徐家这一辈姊妹可谓是泾渭分明,问圆、问安和问满先后对问真此行表达了担忧,动作过于急切,总会让人觉察出不对劲,但因是家中长辈一致的决定,她们无法说什么,只能再三关心问真。

问宁和问显听闻她们要出门走那样长的路程,到三个地方,走上可能小半年,便满怀艳羡了,对已经入学却能t够跟随出行的问星更是格外羡慕。

问真不得不交代问安:“你休沐时,带她们到京郊跑马去,我还是将信春留下,你们有空了,只管叫信春安排。”

问宁问显惊喜地道谢,一叠声地说:“长姊最好了!”

问安扬扬眉,睨她们一样,二人又忙跑到问安身边捶肩捶腿的,“五姊姊好!”

问圆摇头轻笑,“那这点心果子、胡服衣饰,我好似无需预备了。”

“四姊!”问宁嗓子甜的能捏出蜜来,问显忙跑过去,一声声“阿姊”地叫着。

问真看她们二人将连个妹妹逗得小狗一样跑来跑去,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别说,还怪有趣的。

她们出行的日子是看了黄历定下的,大长公主深明内情,看法和问真差不多,并不十分担心。

出行前一日,问真到大长公主房里陪她说话。

大长公主慢慢叮嘱:“此番出行,先将留州的事情定下,然后便无需过于着急。你们只管慢慢在外头,四个月打一来回还是太忙了些,到年根底下,或者到见素那里,或者回留州落脚,无论在哪边过年都好,好容易出去一趟,玩得尽兴才是。若到留州过年,阿真——你要备好大衣裳,带着你的县主冠服吧。”

带冠服做什么?自然是祭祖。

此番回留州,问真自然是要祭祖的,但平日代父祖祭祀,和年节在祖地,以嫡支代表的身份正式主持祭祀,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问真选择到留州过年,同时主持祭祀,那她在徐家的身份地位从此不可动摇——她就是做当家人的,只有族长宗子能做的事她做了,天王老子来了,这个家她都当过,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门内管家人。

哪怕到日后,真有晚辈要过河拆桥,无法从名分上将她的作为抹去。

不过留州山高皇帝远,族人们当土皇帝惯了,问真要主持祭祖,他们未必服气,要将事情做成,颇要费一番力气。

当然,问真可以选择不去做这件事,左右她如今在徐家地位已经十分稳固,是否在老宅主持祭祖,都不影响她在京中的话语权。

既然如此,到见素那里过年,姊弟团聚、见素与明瑞明苓团圆,似乎未尝不好。

见素所在的雍州山高地广,地貌气势宏大,冬日白雪皑皑,是一番京中难见的恢宏空阔景象,在那边过年,似乎别有一番趣味。

大长公主慢吞吞说着,却已很确定问真的答案。

问真果然没有迟疑,不假思索地道:“孙女明白。”

大长公主头微微向一侧靠着,眼中的笑意已经无法遮掩地流露出来,她畅快地笑着,“阿真啊,我的阿真啊——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便是将你养大。你要永远记着,对自己来说什么最重要。女人这辈子,能有几次‘机会’?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将机会撒手错过?再多艰险,既不要命,就能冲过去!”

她畅快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是一点宫中礼乐,她从小听到大,在成婚之后,才逐渐减少听到的次数。

如今听得已经不多了,但这些曲子,还是深深刻在她的记忆里。

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她的侄儿……他们的终身,都与这礼乐相伴。

唯有她、她的姑母、姊妹、侄女们……永远在与它擦身而过。

问真皱皱眉,盯着她半晌,“您近日头疼又发作了?”

大长公主的恣意畅快一顿,微讪,最后承认,“稍有一些……但不要紧,夜里没睡好罢了。”

问真却道:“还是叫白芍来看看,用药施针,无论怎样都尽快为好。”

说着立刻命人叫白芍来,大长公主道:“时候不早了,明日再看不迟。”

问真皱眉,“今夜您不看过,我明日动身不能放心。”

大长公主拖延不得,只能点头认命。

见她泄了气似的坐着,锦瑟笑吟吟地端上点心来,“我一早怎么劝,殿下都不愿意,还是娘子说话,殿下能听进去。”

问真道:“再有在场,姑姑立刻使人找我去。祖母,您头疼的病症是年轻时落下的,这么多年,好容易调理得好些,您对自己的身子怎就不肯上心呢?”

大长公主无奈道:“我如何不上心?犯得不厉害,我的身子我还是清楚的。”

问真可不信她,不多时白芍到了,神情紧绷着,先问病症、扶脉,仔细瞧了半晌,才松了口气,“无妨,或许是这阵子心绪不宁、忧思太过的缘故。我开一剂疏肝松神的药来,殿下吃两日,放宽心好生歇着,便可好转了。”

大长公主立刻看向问真,眉目间不无得意之色,问真松了口气,叮嘱白芍,“我明日离家,年前大约是回不来了。你平日多过来瞧着,哪怕殿下不唤,隔日便来问一次脉。”

白芍认真应下,“娘子放心吧。”

问真又嘱咐锦瑟,“汤药配好,千万一日两次煎来吃,祖母若不愿,只管找祖父来劝。”

锦瑟笑着应下。

大长公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点提出意见的权利都没有,不由愤愤拍了拍手边的暗囊,“我就连句话都不能说了吗?”

问真侧头:“您请!”

“我……我省得,你别操心了。”

锦瑟不禁莞尔,就连白芍都鲜见地露出一点笑。

问真从善如流,“请祖母多珍重身体,哪怕为了不使孙女操心,您珍重吧!”

大长公主摆摆手,“人还年轻呢,嘴先老了。”

她嫌问真絮叨。

问真不生气,笑吟吟地将炕几上的蜜果子端给大长公主,“我只盼着到花甲之年,还能再絮叨您好好吃药、不能吃酒……你就成全孙女这点愿望吧。”

大长公主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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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她的额头,笑骂道:“指望你祖母活成老妖精呢?”

问真离家的前一夜,就在说说笑笑中度过了。

次日一早,问真又别过徐缜和大夫人,大夫人拍拍问真的手,仔细叮嘱问星和明瑞明苓,“千万听长姊、听姑姑的话,不许闹人,不许乱走,时刻都要跟着跟你们的妈妈,不许轻易离开姑姑的视线,知道吗?”

三人都乖巧正经地答应着,大夫人还不敢放心,又叮嘱含霜和秦风,“千万服侍好县主。”

二人亲生应诺,问真知道大夫人的担忧,柔声道:“阿娘放心,我不是没出过门的,况且练霜带人跟着呢,她常年大江南北地走,身边的人走远路都很有经验。”

大夫人听闻问真如此说,才点点头,又千万嘱咐徐虎昶安排给问真的护卫——还是去年那一队熟人,和问真、秦风都很熟悉了,乐得被派到问真这边,大夫人吩咐,他们连忙答应着。

徐缜摸摸明瑞明苓的小脑瓜,叮嘱问星,“路上要帮着姊姊看顾些侄儿侄女,出了门,功课不要落下,但不必太担忧功课,只埋头书本。难得出门一趟,多看看万千山水,能增长眼界。”

他知道问星早慧,才叮嘱得如此细致,放平日里,他是不会对刚开蒙的普通晚辈说这些的。

问星乖乖巧巧地答应着,笔直挺秀又青嫩,跟新出的小葱似的,哪能看出在问真身边混世小魔王、粘人大甜糕的模样。

徐缜欣慰地点点头,最后才看向问真,轻声道:“千万一路小心,遇到拿不准的事,只管回信与阿父说,你的安全最为紧要。——不要有太大负担,放松心情,只当出去玩一遭。顾好这三个孩子,到你十叔父那,只管将阿父的信交给他,有什么不中听的话,你都不要当回事。”

这些话他都与问真说过许多次,问真不嫌啰嗦,笑着点头答应,还是大夫人看看时间,道:“耽误不得了,快去吧,不然今晚便赶不到驿站了。这一路,不停驻大镇时,千万要休憩在驿站,哪怕赶不上,宁可寻宽阔地方扎营,绝不要住乡旅小店!”

问真细细应着,大夫人再舍不得,只得松手了,看着问真等人上了马车,偏头用绢帕快速擦掉两滴眼泪,再回过头,对撩开车窗的问真摆摆手,“快去吧!”

徐缜颇为不舍,或许是年纪大了,年轻时候别家千里,没有这样悬肠挂肚的不舍。

但毕竟为宰多年,他不愿对外露出软弱之态,扶住大夫人,“莫哭了,叫阿真看到伤心。”

“你把眼泪憋回去,我才信你。”大夫人声音很低,徐缜下意识要抬手擦拭眼角,又很快反应过来,无奈一笑。

大夫人伤心中又忍不住笑,衣袖的遮掩下戳戳他的腰,离别的悲伤倒是被冲散些许,t“没个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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