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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副驾驶敞开的车窗往里吹,将她零散的卷发吹得混乱,光线并不明亮,给她脸上镀了一层蜜色的黄,她在笑,随性的、自在的、眼里盛着兴味盎然。
那一刻她像极了奥斯卡电影女主角。
他抬起手一摊:“全副身家够吗?”
她摇头:“要一件就够了。”
“什么?”
她伸手在他嘴角向上提了一下,说:“庄总一笑抵万金。”
他稍怔,眉眼松展,唇角一弯,果然笑了。
车抵达渡口。
禁渔期过了,早晚都有渔船出海。渡口大大小小的饭店都通宵开着,这会儿天色蒙昧,近海的天际才有光,渡口已然热闹起来。
夜出的渔船陆陆续续返航,捕来的鱼要趁早分好类,送去岛上各类市场和大大小小的饭店。
进货的面包车见缝插针地停在道路两侧,地面一阵潮一阵干,运输车的水沿街洒了一路。
一股强烈的鱼腥味弥漫至渡口整片空气中。
庄谌霁在闻见腥味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反胃。
自从上次在宁家杀完鱼之后,他对水产敬谢不敏很久了。
人的悲喜各不相同。
宁瑰露推开车门下车,第一句话就是:“咱们搞条鱼吃吃?”
“都可以。”他慢慢说。
他们进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早餐馆子,宁瑰露点了两碗粉和一份香煎小黄鱼。
坐的位置靠窗,向外眺望能看见远方的渔船在大海中随浪起伏前行。
“等咱俩吃完早餐,会不会太阳已经起来了?”宁瑰露问。
“这里看日出也可以。”他说。
天际线已经肉眼可见地一点一点明亮起来,距离日出不远了。
“能赶上就带你去船上看。在海上和在陆地上看日出还是不一样。”
他眉眼很温和柔软,安静凝望着天际线。
其实有这一刻已经够了,有没有日出,都已经无所谓了。
喝了两口茶,见有人提着鱼桶走进来,往后厨走去。宁瑰露拧了下身,朝后桌的大爷喊道:“叔,你们今早的鱼获多吗?”
岛上的老渔民普通话没年轻人好,见有人搭话,操着一口方言举着手比划起来,呜哇吱哇地讲着方言。
宁瑰露连蒙带猜:“这么大的网就这么一点鱼啊?”
“是打了这么大的鱼。”旁边的人帮渔民解释。
“噢噢,这么大,是什么鱼啊?”
渔民又哇哇地说。
宁瑰露伸长了耳朵,重复:“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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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马友鱼。一种大鱼。你们是来这旅游的吧?”旁边的人问。
庄谌霁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宁瑰露将接过水杯,没正面回答,笑着问:“算是吧。这里平时游客也多吧?”
“这段时间人不多,放假的时候人多,你们来这旅游啊,这边岛上没什么好玩的,要去界洲岛玩,那边冲浪好玩。”
宁瑰露回头看庄谌霁,问:“想冲浪吗?”
他温和地应:“都可以,我陪你。”
服务生端了米线和小黄鱼上来,热气腾腾的两大碗,配菜也丰盛。
汤面清淡,是当地特色的做法,吊的鱼汤,带着鱼肉的嫩香。
庄谌霁撇开鱼肉,尝了两筷子粉。宁瑰露咬小黄鱼,吃得嘎嘣脆。见他只喝了几口汤,问他:“吃不习惯?”
“还好。”
他吃得斯文,几口吃完,一碗粉没见怎么少。看他把鱼肉都挑出来,宁瑰露筷子伸过去,把他碗里的鱼肉夹了过来,又把自己碗里的橄榄菜挑进他碗里。
“你喜欢吃这个鱼吗?”庄谌霁将碗里鱼肉夹给她。
她道:“你不是不吃吗,给我吧。”
“不是不吃,等会儿吃。”
宁瑰露筷子一顿:“还要吃啊,那我还给你?”
和她对视一眼,庄谌霁忍俊不禁地说了实话:“不用了,最近是不怎么想吃鱼。”
“哟——”宁瑰露吃惊问,“怎么回事?怀上了?”
庄谌霁:“……”
“是我的吗?”她欠欠问。
庄谌霁面无表情放下了筷子。
她乐了老半天才笑着朝服务生抬了下手:“帅哥,这边。”
“你好,是还要其他什么吗?”
“要一份椰子清补凉,一份糯米饭。”
“好的,不过糯米饭还要等个三十分钟左右。”
“有其他快一点的吗?”她问。
“有南瓜饼,银耳羹和绿豆汤。”
“那都要一份,再上一份红茶。”
见她又点了别的,庄谌霁问:“还没吃饱吗?”
“给你点的,你不是不吃鱼吗?”
“浪费了。”他说。
宁瑰露说:“不浪费,你的这份待会我吃了。”
他皱眉:“我吃过了。”
“吃你口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她问。
庄谌霁:“……”
他又被噎得无话可说了。
结结实实两碗粉下肚,给宁瑰露撑够呛。感觉脸颊有些发热,她扭头往外看,嚯一声道:“看,日出了。”
他忽然起身,走到她身侧。
“怎么……”她话没说完,他突然弯腰,按着她后脑勺,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点了一下。
做完这一举动,他又没事人似的走回了桌子对面坐下。
早餐店的其他人都笑了,起哄地吆喝起来。
宁瑰露脸皮这么厚的人都难得脸上有点发热了,她抿抿唇,问他:“怎么个意思?”
“以后你看见日出,会想到我吗?”他说得很
正经。
她愣了愣,才抽了张纸巾擦擦自己一嘴的油:“……挺突然的,太突然了,想忘了都很难。”
彼时彤日初升,浪涛声滚滚,他在晨光中餍足地笑。
干净明丽,仿佛依然是十七八岁不知人间疾苦的少年。
她惬意地叹出一口气,眯了眯眼睛,靠着椅背往下出溜了一点,是个很没坐相的姿势,双手交握搭在腹前,不知餍足地盯着他看。
红日将他的侧颜照得耀眼发光,他皮肤白得快比得上那碗椰子清补凉了,下颌线清晰薄削,垂下的眉眼骨骼分明而又平和温柔。
真好看啊。
怎么过了三十了,还越长越好看了呢?
可能完全继承了电影厂一枝花的母亲美貌,眉宇又不失父亲的英气,笑起来温和沉稳,不笑时气质干净疏冷,一万个人里也选不出一个。
对好看的人,她总会格外偏心些,而他完全担得起这份偏心。
吃过早餐,太阳已经全升起来了。他们登了船,往界洲岛去。
海上风大,他们在游轮的室内沙龙找了个卡座要两杯度数低的酒坐会儿。
“最近工作忙吗?”他问。
“我这刚来,没什么工作。每天就在岛上瞎转转。”
“没什么工作……为什么从京市调来南岛?”
她笑了,“套我话呢?”
他摇了摇头,不提了。
她靠近他耳侧,很温柔轻哑地道:“有任务,多的不能说了。”
庄谌霁心口一震颤,敛色问她:“有危险吗?”
她笑道:“想什么呢?我又不是来拆弹的,就正常的工程项目。”
他目光沉沉,欲言又止都在眼里。
宁瑰露笑着窝在沙发上,下巴往他肩侧一砸,道:“别胡乱想,我不喜欢家里人掺手我的工作,你也一样。”
他揽过她肩膀,侧头抵着她的发丝,没有再说话。
日出看完了,又喝了点小酒,困意卷土重来。宁瑰露打了个哈欠,又往下滑了滑,抵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二哥,时间还早,我再睡会儿。”
“嗯,睡吧。”
他要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将她紧紧搂着。
游轮开了二十多分钟后,在第一座岛停泊了。
靠岸时船身一震,宁瑰露醒了,正要睁开眼,庄谌霁伸手捂了捂她眼睛。
“怎么了?”她打了个哈欠。
“到第一站了,太阳很大。”
“唔……”她便又合上了眼睛,换了个姿势,往他腿上一倒,将身上的毯子往下扯了扯。
游船摇动,阳光暖洋洋的,她睡得很舒服。
游轮陆陆续续下了一批旅客,又上来了一批旅客。脚步声、旅行团叫嚷声鼎沸,宁瑰露睡不着了,又躺了一会儿后坐了起来,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我也去。”
女洗手间人多,宁瑰露刚进去,见在人挤人就出来了,靠在舷窗口等庄谌霁。
正发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宁工?”
她一回头,意外地抬了下眉,从脑子里搜罗了片刻,完全没想起来对方叫什么。
“我是新飞智合的曹志立,您还记得我吗?”对方快步走上前来同她握手。
“噢,曹总啊。”
庄谌霁走出来时,就看见一个男人正和宁瑰露面对面站着,俩人夹着烟,相谈甚欢。
宁瑰露一侧头,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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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志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惊讶道:“庄总也在呢!”
他不冷不淡地微微一颔首。
“那先聊到这吧,有时间我们再详聊。”宁瑰露道。
曹志立笑道:“好的,还是那句话,随时等您联系。”
宁瑰露走回来,拍了下庄谌霁肩膀道:“走吧,再回去躺会儿。”
庄谌霁淡淡看了眼她手指夹着的烟。
宁瑰露心领神会,把烟交到了他手里:“人家给的,我没点呢,都戒了,真的。”
他随手把烟丢进了一侧垃圾桶里,伸手捏了捏她后脖颈,淡声问:“他和你说什么,对你笑得那么谄媚。”
“谄媚,这小词用的……就想挖我去他们公司呗。”
“没别的?”
“噢,说下个月在南岛有个行业内的游轮派对,邀请我参加。”
“你要去吗?”
“不一定有空呢。”宁瑰露慢悠悠道,“要是去,我得问问能不能带家属一起。”
他转头:“我也不一定有空。”
“我可没说家属是你。”
他呵笑一声:“你还想带谁去?”
“还有我哥和小姨呢。”
庄谌霁:“……”
他拂袖而去。
宁瑰露乐不可支地拔腿跟上去,欠欠地转头看他表情:“哎?又不高兴了?”
“二哥,好二哥……哎哟,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她撑着他肩膀往上一跃,跳到了他背上。
他反手勾住她,背着她往甲板上走。
本该离开的曹志立,在水台后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站了好一会儿。
宁大工程师是块难啃的骨头。
而一个人有了在乎的,也就有了弱点……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狗才咬人,我要报警……
十月国庆长假,北方温度骤降,疾步迈入深秋,南岛高温却依旧久居不下。
庄谌霁工作上还有些事要处理,南边北边两头跑,感冒咳嗽断断续续了一个多月,没见好,冷热交替几次后倒是更严重了。
宁瑰露是从码头接着他才发觉他咳得更厉害了。
他下了飞机直奔岛上,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脱了薄风衣搭在腕上,穿着一件黑色针织衫。宁瑰露还笑话问他落地后不热吗?他说船上风大,还好。好字还没说完,落下车窗咳了起来。
肩胛骨抽动着背部肌肉,咳声像被压在喉咙里,让人听着难受。
宁瑰露用余光看了他好几眼,问他:“你这咳嗽怎么还没好?”
他声音有点哑,从她车上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一口说:“京市降温了,可能有点着凉。”
“我怎么感觉你咳了挺久了,八月就开始咳了,咳到现在都十月了,有个五六周了吧,你是不是没好好吃药啊?”
“忙起来就忘了。”他自嘲道,“可能年纪大了,免疫力差了。”
“少来,三十来岁属于青壮年,你就是缺乏锻炼,健身房练出来一点假肌肉,还没天天擦哑铃的保洁阿姨健康,以后每天早晨跟我起来跑步。”
他听了很高兴,嘴角翘翘的,眯着眼睛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
“上回说去冲浪,结果封岛没冲成,这两天我把手头工作收下尾,等你感冒好了带你去界洲岛冲浪。”
庄谌霁知道她就是自己想玩了,还忒深明大义地找个像模像样的理由。没拆穿她的“假意”,心头暖暖地依旧应了声:“好。”
跟她待在一起,就是什么都不干,光跟着她工作,等着她在空闲时候来贱兮兮撩拨他两下,他也觉得很幸福了。
车停在公寓楼下。
不是头回来,对她的住处他已经轻车熟路。一进门,先撂下外套,撸起袖子就进厨房翻冰箱。
南岛菜偶尔尝尝鲜还行,顿顿海鲜对外地人来说还真有点遭罪。宁瑰露毕竟是个北方胃,馋手包饺子和手擀面馋得不行了。
庄谌霁还没来,她已经买好了面粉和擀面杖还有配料,就等着大厨来大显身手。
这不,他刚进门,屁股还没沾着座,锅碗瓢盆和面粉先齐刷刷飞上了桌。
厨房不大,不到五平方,柜子也老旧,还生了蟑螂,宁瑰露用了四瓶杀虫剂才把厨房虫给清一遍,人都麻了。
庄谌霁见不得厨房台面乱糟糟的样子,问:“怎么不把东西收柜子里?”
“我感觉柜子里还有虫,就放台面上吧,好歹看得见。”
“这房子太老了,搬出去住比这里环境好点。”庄谌霁和着面说。
她倚着冰箱门啃苹果,懒懒散散回答:“麻烦。”
这话题庄谌霁刚来她这公寓时就提过,房子太老了,靠海的房子受海风侵蚀本就老化得快,虽然房龄不到十年,但漏水、发霉、地板起翘的问题是一个不少。
他很担心她健康,把发霉的墙纸撕了,长霉的家具扔了,换了新的桌椅、沙发套、四件套。
她打小没操心过生活里的琐碎事,这些事他不来处理,她肯定是将就着随便过了。
在外面一副运筹帷幄的领导样,回了家就会张着嘴嗷嗷喊饿,他不来照顾她,真不知道她一个人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今天苹果还挺甜,你尝尝。”她把啃了一半的果子递他嘴边。庄谌霁侧开头,“别闹,我感冒了。”
“感冒怎么了,又不是没亲过。”她的唇在他唇侧一触即逝,又
咬着果子问,“有啥我能干的吗?”
“拿个大一点的盆过来。”
宁瑰露挑了个大盆:“这个够吗?”
庄谌霁看一眼,正要说话,骤然又咳了起来,他扭开头压着嗓子咳了两声,又放下和的面,走出厨房咳了好一阵。
宁瑰露把盆放一边,扔了果核,倒了一瓶矿泉水进烧水壶,等烧水的间隙走出厨房问他:“带感冒药了吗?”
“没有。”他刚咳完,头发没精打采垂耷着,脸色有些发红。
宁瑰露用手背探了下他额头温度,比上回好点,没烧了。她不大放心,道:“我给你泡包感冒灵,你先喝了。”
他抬起沾了面粉的手,用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一下,低头挨着她鬓发轻轻贴了贴,“好。”
抱了一会儿,他脸色好多了,又有力气擀面了。
揉面擀饺子皮不难,就是费工夫,等蒸上饺子天都已经黑了。
宁瑰露搬了桌子到窗边,快要十五了,月亮格外明亮且圆润。
“今年中秋你在这边过吗?”庄谌霁问。
宁瑰露想了想:“看情况吧,可能去和我小姨过。”
他洗净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膝上,仰头望着月亮,白得和玉人似的。
厨房热气往外飘,氤氲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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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瑰露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心软软的,补了一句:“反正不管上哪,肯定带上你。”
他取笑她:“陛下出门还用带御厨?”
她把手搭在他手背上:“什么御厨,你是爱妃。”
他撩她一句:“皇后是谁?”
“看你表现咯。”
他忍不住笑,笑着又咳了几声,压了压胸口。
宁瑰露看着了,忍不住皱眉:“怎么咳这么厉害,我这没什么药了,明天还是上医院看看,你这不吃药不行。”
“没什么大问题,喝两天感冒药就好了。”他摇头拒绝。
就像他没法说服宁瑰露搬房子一样,她也说服不了他去医院。
俩人犟起来旗鼓相当,只能默契各退一步,都不提了。
直到宁瑰露半夜被他咳嗽声惊醒。
怕吵醒她,他在客厅咳嗽,咳得格外厉害,听得她胸口都闷堵得很。
她穿鞋下床,拉开掩着的门,呼啸的风迎面而来。窗被推开,他背向而立,正站在窗口吹冷风,听见门响声,回头望来,放下掩着唇的手,抱歉道:“我把你吵醒了?”
“怎么回事,咳这么厉害了?”她裹了裹外套。
他关上窗,“没事,没留意喝了口风。”
宁瑰露不放心,走上前拍了拍他后背,又摸摸他脸颊额头试体温,没有察觉其他异样,面色稍霁,她正色道:“听我的,明天必须去医院,我不是和你打商量。”
他哑然片刻,在她较真的目光里只能点头应好。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宁瑰露就把庄谌霁提溜去了市医院挂呼吸内科。
时间太早,医院还没什么人,挂上号没等几个人就排到他们了。
全国各地医生大概流程都一样,问了几句病情状况,开了单子先检查三项血常规和肺部CT。
他觉得太麻烦,先不说要排多久,拿结果至少就要等两三个小时。今天还是工作日,她是请假离岛的。
“小露,检查就算了,只是普通感冒,去诊所买点药就好。”他不想将在一起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宁瑰露反问他:“今天感冒的是我,你会跟我说‘算了,拿点药就好’吗?”
他无言以对。
“那就别废话,走,去抽血。”她雷厉风行拍板做了决定。
他撸起袖子给人抽血时,腕部的烫疤暴露在了医护人员面前,小护士有些错愕,起先冒起的粉泡泡在看见他伤疤时变成了谨慎的紧张,拿着棉签给他消毒时惊疑不定地看了他好几眼,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他沉静温和,面色依旧平静。
抽完几管血,宁瑰露扶着他坐到一旁止血。
室内空调温度合宜,不冷不热,他的皮肤却冰凉异常。宁瑰露挨着他坐下,张开手掌摸了摸他胳膊。
“冷吗?”她问。
“不冷。”
“那怎么手这么凉?”她攥着他冰凉的掌心,手指上滑,又划过他手腕的烟疤。
见她留意,他笑着问:“是不是很丑?”
“很蠢,笨蛋。”她滚烫的掌心环过他手腕,触感像握了一支瓷瓶,摸不到一点热气。
她嘀咕道:“我这气血看起来都比你足,你怎么回事啊庄谌霁?”
“可能天生的,我妈年轻时候也很瘦,也吃不胖。”
她“啧”一声:“阿姨我不知道,你肯定是吃少了。昨天的饺子,我都吃了四十个,你吃十几个就饱了,这怎么能行?我不信一顿吃四十个饺子,一天吃一百二十个饺子,还这么清瘦,一点都不健康。”
他玩笑说:“我要是吃胖了,你不喜欢了怎么办?”
“你又没胖过,怎么知道胖了我就不喜欢了?”
他坐正身,转开目光:“你这个人,我不赌。”
宁瑰露嘴角的笑顿住了。
她无语,圈着他手腕,往后靠了靠,头抵着墙,看着抽血厅内人来人往的身影,心里一阵阵发愁。
安静了一会儿。他又看她几次,见她出神,没来由地惴惴。他轻咳一声,道:“开个玩笑。有一段时间健身戒碳水,后来就习惯了少吃东西。”
“嗯?”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好像没听清他说什么。
庄谌霁和她对视了一会儿,闷闷咳了一声,扭头说:“没什么。”
宁瑰露心里琢磨着事,一下没听清他话,见他臊眉搭眼,立刻道:“我在想你的事,你不是搬来南岛分公司办公了吗,我们可以在市里租套公寓,工作日在单位吃食堂也可以,周末就叫厨师上门做饭,你得好好补补才行。”
“你不是不愿意搬出来住吗?”
“你都病了还得天天给我做饭,我良心不安。”她哄道。
他笑了,几次闭眼又睁眼,感觉喉管处像哽了一根鱼刺,刺得胸腔处麻痒钝痛。他侧过头又轻咳了起来。
宁瑰露回过身来拍了拍他后背。
他清了清嗓子,回头摇了下头,表示没事。
“血止住了,没事,我们去CT室吧。”他松掉医疗棉签起身道。
CT室闲人免入,宁瑰露只能站在门外等待。想起他可能无心的玩笑话,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和他相处得越久,宁瑰露越发觉出他非常非常缺乏安全感,下意识地忽略自己的一切感受,哪怕不舒服慢慢积压到要膨胀,他也只会若无其事地说“我没事”。
用心理学的话来说,这就是一种“自毁”倾向。
他心里紧压的这个气球一直膨胀膨胀,却不松开,总有一天会炸掉的。
十来分钟后,他从CT室走了出来,宁瑰露已经调整好了神情,问他:“有说什么时候出结果吗?”
“一个小时左右。”
“那等等吧,拿完结果就去吃中饭。”
“今天辛苦了。”庄谌霁温声说。
宁瑰露看了他一阵。
庄谌霁:“怎么了?”
宁瑰露没说话,只是张开了手臂。
他在微愣后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怎么,是不是等得有点累了?”
她没回答,只是收紧胳膊用力抱了他一下,像确认他的存在。
“我以为我不会后悔。现在看来还是有点后悔了。”她慢慢说。
“嗯?后悔什么?”
“我对朋友好像都挺能包容的,但对你脾气一直很坏。”
他摸摸她毛绒绒的炸毛头,啼笑皆非:“怎么会这么觉得?”
“我在想,如果我以前对你多一点耐心,再好一点点,你是不是也能学会多爱自己一点点?”
他落在她头顶的手指定住了。
她皱着眉头自我检讨:“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很好,比我爸妈对我还好,我都能理解他们,居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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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没站在你的立场想过,没问过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出国,在国外一个人过得还好吗,住在哪里,吃得习惯吗,有没有人关心你,生病的
时候有好好去医院吗……”
他低头,闭上颤动的眼皮,抿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是他少年时代的英雄。她不坏,她很好很好。
正直、善良、勇敢、飒爽,是个让人一旦靠近就没办法离开的小太阳。
他会记得她朝向他的所有笑容,记得她环抱他的体温,记得她给过他的所有糖果与偏爱。
“我把感冒传染给你了怎么办?”他声音轻哑。
她捧了捧他脸颊,“那就一块休息,休息又不犯法。走累了就停下来,病了就休息,你还可以依靠我,如果你掉下来我就接住你,但别跳得太高,会把我砸扁的。”
“我不跳。”他将下颌埋进她颈窝里,几乎要将自己揉进她身体,“我舍不得了……如果你以后对别人也这么好,我变成鬼也会疯掉的。”
“那你得把身体养好,你比我大,也会比我老得快,你如果比我先走,我就找个新老头做伴……嘶——!”
他咬住了她颈侧的肉,重重地咬下一圈牙印。
“庄谌霁!你恩将仇报!”
“再胡说八道还咬你。”
“……狗才咬人,我要报警抓你!”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小露,这里是公共场……
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了,血常规和肺部片子都没有大问题,只是有点炎症,白细胞数量偏高,属于普通的伤寒感冒。
体温正常,也没有发烧,只是咳嗽,医生建议他再观察几天,不用挂水,给他开了一些感冒药和补品回家服用即可。
宁瑰露还是不放心,去护士站要了一杯水,盯着他先吃完一回药,才领他出去吃饭。
正好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小姨给她推荐了一家口碑不错的中餐厅,让他们去了后报她的名字就好。
饭点时间,餐厅人多到有游客拖着行李箱排队拿号。
宁瑰露报了小姨的名字,走了VIP通道,乘电梯上三楼贵宾专属包厢。
喧闹的大厅被楼层隔开,三楼中空的水池水声潺潺,流水沿着光线从两侧水道流向各个隔间。
进了包厢落座,宁瑰露先问:“你们这的招牌是什么?”
服务生递过一份菜单:“您可以看看我们今日主推,古法油盐蒸翡翠鲩,黄焖佛跳墙,瑶柱炖鸽蛋汤都是特色招牌菜。”
宁瑰露翻了翻菜单,光看高端菜名就没什么胃口了,她轻啧了一声,问庄谌霁:“你不吃鱼,对吧?”
“没关系,今天可以。”
“那就三个招牌都要,”她将菜单递向他,“你再看看你还想吃什么。”
庄谌霁翻了一下菜单,转而问服务生:“这都是商务宴请的菜,你们还有另一份菜单吧?”
“我们还有一些家常菜,您看的这份菜单是我们会员定制的,比较清淡。”
“你们一楼生意很好,还有哪些主推菜吗?”
“我们的糖醋小排,手撕包菜,还有鲜虾鸡翅煲都是日常比较畅销的。”
这些名字听着都开胃多了。
宁瑰露道:“那再加一份糖醋小排,你们这有肉沫蛋羹吗?”
“菜单上没有,不过我们厨师可以做。”
“那再加个蛋羹。”
“好的,两位还需要酒水和饭后甜点吗?”
“不要酒,要两杯果汁,甜点你们看着上吧。”
“好的,您稍等,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上菜了。”
服务生拿着菜单退出了包厢,为他们拢上门。
不吃辣,竟然也不点酒水了。
庄谌霁有些意外,问她:“今天怎么都点这么清淡的菜?”
“你感冒了,嗓子发炎,我还吃些爆炒肥肠、夫妻肺片、辣子鸡不是显得很缺德吗?”
“没关系,只是一点点咳嗽。”
宁瑰露叹气:“你能不能把你的‘没关系’换个表达方式?”
“嗯?”
“‘我有点不舒服,但你想吃我可以陪你吃’。”
“有区别吗?”他皱眉不理解。
“先说你的感受,再说你的意见,这种沟通叫商量,‘没关系,都可以,都随你’这叫附和。庄谌霁,你是应声虫吗?”她侧着头,支着脸颊看他。
他伸手,捏起她的脸颊肉掐了一把:“宁大小姐,跟你意见不同也不行,附和你也不可以,你不觉得很为难人吗?”
宁瑰露伸手掐回去,“我哪有庄大少爷脾气大,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一会唱红脸,一会唱黑脸……”
她两只手捏住他脸颊,发现把他脸捏起来还很可爱,没忍住,凑过去啵了一口。
他伸手抵着她额头把她推开:“觉得我脾气大,那就不要碰我。”
嘿,不碰就不碰!
她撒开爪子,撕开湿毛巾擦了擦手,又将干毛巾铺开垫在腿上,懒得再搭理他。
服务生来叩了叩门,端着餐前冷盘和果汁走进,俯身给他们布置餐具。
庄谌霁掩着唇侧头,声音沙哑地刻意咳了几声。宁瑰露依旧不搭理他,拿了一瓣红美人剥开叼住,自顾自吃起来。
他低下头,又压着声咳嗽了几声,原本浅色的唇很快充血嫣红了。
见客人咳嗽,服务生留心着,询问他:“先生,您需要喝点温茶吗?”
他看一眼无动于衷的宁瑰露,俊朗的眉宇微微蹙起,对服务生挥了下手指:“不用。”
“有姜茶吗?”宁瑰露笑吟吟问服务生。
服务生道:“有的。”
“再上一份姜茶,多放姜,谢谢。”
“不用了,我不吃姜。”庄谌霁道。
宁瑰露慢悠悠说:“他不喝我喝,姜茶,加辣加倍,谢谢。”
“……”服务生等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争出胜负了,才同宁瑰露道,“好的,我让后厨为您特调一份姜茶。”
服务生再度走出包厢。
宁瑰露拿起手机看消息,又端起果汁抿一口。
庄谌霁手搭在桌面上,在她放下杯子时往旁一移,想往她手上搭,宁瑰露往后一靠,又换了个手拿手机。
神色淡淡的,视线也不往他身上看了。
“我们果汁好像不太一样,我这是橙色,你的怎么是绿色?”
宁瑰露打开了一个电子文件打发时间,懒懒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一个壶里倒出来的。”
“嗯,我尝尝你的。”他来拿她的杯子。
宁瑰露一抬手,盖住了杯口:“我洁癖,喝你的去,别碰我的。”
庄谌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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