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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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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葫芦虽然身上冻得发抖,但心里却很美。

当初这两人还没苗头的时候,他就慧眼如炬看出了端倪,现在果然如此。

因钱葫芦对此事有所察觉,有关甄华漪之事,李重焌通通让钱葫芦来打理,而他身边的另一个得用的太监张得福,至今还蒙在鼓里。

那张得福一心准备讨好未来的女主人贺兰娘子,与贺兰府的交际应酬,一律不曾假手他人,钱葫芦被他排挤了个彻底。

钱葫芦争不过,微微一笑,也不打算烧贺兰娘子这热灶了。

他们各自选定了女主人,端看是谁笑到最后。

杨七宝和钱葫芦各自想着事情,沉默得如同门口摆着两石狮子,深夜的宫廷很是安静,只有呜咽的风声,或许不仅是风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动静停了,杨七宝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里头叫水了么?”

钱葫芦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似乎听见他家殿下在细细地哄着甄才人。

钱葫芦老脸一红道:“再等一会儿吧。”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屋里依旧没有叫水,而是开始说起话来。钱葫芦精神一振,想着屋里说完了话,再将甄才人给送回去,他们就能歇着了。

然而片刻后,杨七宝和钱葫芦听见床榻重重地咯吱了一声。

杨七宝和钱葫芦不约而同地轻声叹了口气。

又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终于传来叫水声。

杨七宝低着头弯着腰走进了屋里,屋子里暖融融的,混着一股甜香,杨七宝莫名心跳加快。

他进门之时,一眼过去瞥见锦衾之下乌黑的发缠绕着半截雪白的肩,这就足以让他心跳加快。

而后晋王殿下冷冷的一瞥更让他胆战心惊。

李重焌衣袍宽松,身躯雄健修长,他赤着脚走来,挡住了杨七宝的目光:“放下就好。”

杨七宝头也不回地狼狈退下了。

甄华漪听到杨七宝退下,她用手肘软软地抬起身子,就要起身去清洗一番,却被李重焌按住了。

她身上出了薄薄的汗,发丝都黏在脖颈上,她的手指也是湿漉漉的,只怪他方才的刻意捉弄。

甄华漪躲开了李重焌的手,再度起身,却被他捉住了手,甄华漪只得不解地看着他。

他揉着她滑腻湿润的手指,道:“帮我。”

甄华漪脑子黏成了浆糊,迷迷糊糊问道:“帮你什么?”

他含住她的耳垂,声音都变得濡湿黏稠,他道:“帮我。”

“弄出来。”

甄华漪察觉到他宽松衣袍下的异样,脸颊顿时红得发烫。

她被李重焌牵着手,往他身上引,触到的时候,甄华漪忍不住小小地抖了一下。

她身上黏糊糊湿。漉。漉的,背上生了细细的汗,手上同样粘。腻润。滑。

她的手指忍不住往后缩,察觉到他握紧了她的手,偏头冷冷望向她,她咽了一下口水,道:“我还是先去洗个手。”

他呼吸微重,有隐约笑意:“这样更好。”

好在哪里?

甄华漪晕晕乎乎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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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手心的汗和他那里的汗混在一起,她意识到这一点感到心里突突直跳。

他也跳动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甄华漪听见更漏淅淅沥沥的声音,她从床榻上走下来,乌黑的发一丝丝从他身上蜿蜒离开。

她手腕很酸,站在水盆前,右手还有些哆嗦,她将满手的东西一点一点洗干净,但擦拭完后,她依旧感到手上残留着兰麝气息。

甄华漪背对着他整理衣裳,她的衣裳并未脱下,只是稍微凌乱了些,她记得他在兴奋之时将她的衣襟扯开了一些,轻轻咬了一口,而后收敛地退开了。

甄华漪将衣裳理好,而后慢慢转身,轻声细语道:“妾该走了。”

若无皇帝允许,寻常妃嫔不得在皇帝这里过夜,今夜甄华漪并没有听到皇帝允许她留下来,她是识趣的,于是先行请辞。

李重焌靠在床头,他仰着头闭上双眼,他冷玉般的面容上泛着一丝红潮。

他尚留在余韵中,冷不丁听到甄华漪请辞的话。

他睁开眼,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他知晓甄华漪不能留在这里,既是她不开口,他也是会送她走的。

可她未免抽离得太快了。

李重焌收回眼神,扬声道:“杨七宝。”

杨七宝闻言飞快走了进来,这一次他低垂着眼睛,一丁点儿都不敢乱瞟。

李重焌声音冷淡:“送她回去。”

*

甄华漪冒着冷风回到绿绮阁,傅嬷嬷心疼道:“这么冷的天,圣上就算不让娘娘留宿,也应当让宫车将娘娘送回来吧。”

甄华漪小声道:“嬷嬷慎言。”

她想了一想,问道:“我们这边的动静,没有让姐姐知晓吧?”

傅嬷嬷也压低声音道:“若是让贵妃知晓了,怕又是要使尽手段截人了,这次老奴和玉坠儿也长了点心眼,一丁点没让那边的人知晓。”

甄华漪点头道:“嬷嬷做得对。”

她回想蓬莱台的两次经历,每次都是黑灯瞎火的,来接她的公公都避开众人神色紧张。

她猜测,皇帝恐怕不欲让人知晓。

至于原因,她想应当是不想让她的好姐姐伤心。

甄华漪想到这里,又细细嘱咐了一番傅嬷嬷和玉坠儿,叫她们不要向旁人提及蓬莱台的事情。

傅嬷嬷点头应允后,小心翼翼问道:“娘娘,圣上对你如何?”

甄华漪登时脸红了,她故作镇定道:“比往日态度要好很多。”

傅嬷嬷继续问道:“娘娘,圣上如今对你态度转变,你瞧着,他还会将你送给……卫国公么?”

甄华漪这次终于可以让傅嬷嬷放心,她浅笑着说道:“虽未明说,但圣上问我可愿托身于他。”

傅嬷嬷听了面露欣喜:“这么说来,他是要娘娘留在宫里了。”

甄华漪小小“嗯”了一声,倒是没有向傅嬷嬷提及更多,什么不亚于卢王的体面,听起来就太过张狂。

或许她也不能将皇帝情。热时随口说出的话信以为真。

*

李重焌那日在蓬莱台见甄华漪并不是为了做那档子事的,而是为了确认甄华漪的心意。

既然甄华漪愿意跟他,那他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他让钱葫芦在长安寻一处合适的宅院,合适的意思就是,不能离长安勋贵太近,但也不能周边都是偷鸡摸狗之辈。

听起来要求不高,可是钱葫芦犯了愁,既是要远离勋贵,那这宅子恐怕离晋王府也近不了。

既是安置晋王殿下的外室,那这宅子定是要精美雅致的。

他这样一连寻了好几天,李重焌等得不耐烦了,提了他过来一问,踢了他一脚骂他一句“蠢材”。

远不远,李重焌并没有特别在乎,精美与否,李重焌也不在乎,他不明白这样一件寻宅子的小事,钱葫芦为什么寻了这么久。

钱葫芦便苦着脸,将他看好的几处宅院画在图上呈给李重焌看,等李重焌做最后的定夺。

李重焌扫了一眼,用朱笔随意一圈,道:“这处就好。”

钱葫芦将李重焌漫不经心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一凉,看殿下这态度,怎的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在乎甄氏啊。

张得福讨好的贺兰娘子天然就占了一个正妃的身份,钱葫芦心里对甄氏是否能压过贺兰娘子一头,十分在意。

李重焌圈了给甄华漪的宅院,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有一日同贺兰璨骑马路过街巷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这儿是永平坊?”

长安一百零八坊,其中城东达官贵人云集,城西则多为商人庶民,这永平坊就在长安城西北角。

李重焌见到一身穿绫罗的富商闪身走进小楼里,二楼窗牖里的美妇人立刻面色一喜,没过多久,窗里的二人抱做了一团。

贺兰璨嬉笑了一声:“偷汉子了。”

李重焌皱了下眉。

李重焌又驱马向前走,他看见一个身上穿着破棉衣的半大孩子将一妇人的包裹抢了,那孩子一路飞奔,跑到巷子中,见了一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瑟缩着肩,将包裹递给了他。

中年男人翻开包裹,没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反手一巴掌就将那孩子拍得一趔趄。

李重焌眉头皱得更深了。

李重焌骑着马,最后不经意地走过了他圈中的安置甄华漪的宅院。

这宅子不大不小,外面看起来颇为精巧,倒是不差,可是这永平坊鱼龙混杂,是万万不能将甄氏安置在这里的。

李重焌一言不发离开永平坊,没过多久,在家中悠闲度日的坊正被上峰长安令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

永安坊到了下午开始鸡飞狗跳,着锦穿罗的富商被坊正叉着腰从寡妇的屋子里赶了出来,偷鸡摸狗当街抢劫的都统统拉去了大狱。

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瞧着热闹,并不慌张,尽管那半大的乞儿已经被官府捉拿了去。

中年男人道:“我做这种生意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就算是长安令、万年令过来,也要灰溜溜地躲开,我的贵人,可不是他们这些芝麻小官敢碰的。”

长安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动手对付他们,还得掂量掂量。

然而到了晚上,坊正就给他送了一套枷锁。

与此同时,出狱的乞儿还在愣着神,今晚他见到了让长安令战战兢兢的贵人,长安令口称他“殿下”。

他见长安令如此害怕,还以为那位“殿下”青面獠牙,然而那位殿下转过身,对长安令冷冷淡淡,对他却是难得的和煦。

“回去吧。”

那位殿下还对他说了一句话。

*

李重焌整顿永安坊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这下不光是城西,就连城东的勋贵们都开始心有惴惴。

长安令和万年令都警觉起来,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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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吩咐着底下人严管坊市。

博陵崔氏长安的宅院在城东,经学大家崔炎与长子崔远山次子崔邈川在书斋里谈话。

博山炉袅袅升起青烟,崔炎捻了捻胡子道:“晋王此举何意?”

崔远山道:“晋王想让世家们听话,世家大族都置若罔闻,莫非,这是敲山震虎?”

崔炎慢慢啜饮一口醺茶,道:“吾儿不必紧张,晋王要敲的虎,何止是我们崔家,按风不动就好。”

崔邈川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幽幽开口道:“但是晋王只请过父亲去学宫教授经典,父亲辞而不就。”

崔炎闻言,呛得咳嗽了两声。

崔炎沉思了片刻,说道:“为父官至门下侍中,门人故交甚多,晋王想对付我,还要掂量掂量,只是邈川你才入仕,朝中又多晋王党羽,须得小心应对。”

崔邈川道:“父亲放心,儿子会谨慎行事。”

他面容清凝,肃肃如松下风。

他烹水煎茶,一举一动,姿容端正清雅。

他淡然道:“父亲也不必过于忧心,千年世家,煌煌名门,怎会因一人而毁于一旦,”他抬头,“哪怕他是晋王。”

*

李重焌不知他因寻一处合适的宅院,惹得长安世族们惴惴不安许多事日,长安世族们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确信他每一次动作都饱含深意。

就算他把事实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晋王殿下怎会为了寻一个宅院亲力亲为大动干戈。

连晋王殿下自己开始也是不信的。

李重焌原以为为甄华漪寻一个宅子是随口一提的小事,但到了后来,他却颇为上心。

自那日在永安坊见了些鸡鸣狗盗之辈,他就打定主意舍了永安坊的宅子,他又在钱葫芦的图纸上挑了一个,淡淡告诉钱葫芦,就定下这座宅子。

钱葫芦慎重地问他,是否要亲自去看看,李重焌皱着眉拒绝了。

那日去永安坊本是意外,钱葫芦莫非以为他很在乎甄氏的宅子?他倒没有这般闲适。

只是傍晚回府的时候,刚好要经过那宅子,虽然比起直通通的老路来,要绕过好几个坊市。

李重焌栓了马,迈步走进这方宅院里。

平心而论,这宅子不错,又大又敞亮,只是西边院墙矮了些,还邻着书塾,他从外

面骑马经过的时候瞧见年轻未露头角的俊秀士子们好奇往这边望。

李重焌站在西墙边上很快做下了决定。

不行。

李重焌这几日看了不少宅子,有的太**仄,有的太大空旷,有的太近,有的太远,这般挑剔下来,最后还是让他寻到一处满意的。

这宅院精巧而舒适,屋里的陈设柔软又奢靡,不似寻常人家。

若是正经人家的宅子,会更大方阔朗,以便邻里亲友来访。

这里却是个适合金屋藏娇的地方,李重焌疑心,这宅子从前的主人也是一位娇藏其中的美人。

这里不需要外客来访。

他走进卧房,见到绣榻前摆着六扇重重叠叠扇屏,围出后面狭小、私密的一方天地。

他仿佛能看到甄华漪躺在凌乱衾被之上,依偎着他,红软的唇吐息出喁喁私语的娇懒模样。

李重焌突然有种冲动。

虽然天色不早了,他却想立刻见到甄华漪。

他命钱葫芦向宫里悄悄传话到绿绮阁,约甄华漪老地方相见。

“老地方?”甄华漪看了看钱葫芦,立刻明白过来。

她和李重焌的老地方,应当指的是万寿殿的画室,只是天色已晚,她怎么能去见李重焌呢?

李重焌在宫门落钥前入了宫,见过皇帝后,径直到了蓬莱台。

他弯腰在熏笼里点上香,等候着甄华漪如期而来。

第33章 疑窦她放纵的人究竟是谁。

那日甄华漪深夜回宫,疲倦得很,和傅嬷嬷说了几句话,简单梳洗了一番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甄华漪醒来时,一张粉面陷在柔软的锦衾中,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却还不想起身。

她听见窗子外头傅嬷嬷在低声吩咐玉坠儿:“昨夜娘娘和圣上同房,想必是累得狠了,让她多睡会儿,万寿殿那边你赶紧去告个假。”

甄华漪一下子脸红了,昨夜虽有些过分,但她看过避火图的,知道皇帝没有和她做到底。

甄华漪回忆起昨夜,忍不住心砰砰跳了起来,脸颊也在微微发热。

她心里很清楚,她不能对皇帝动心,事实上,想起平日里皇帝做的那些事,她也很难动心。

但一想到他的手掌、臂膀和身躯,和他紧紧握住揽住自己时候的感觉,甄华漪就忍不住柔情似水了。

她很难想象锦绣衣袍下是那样伟岸的身躯。

她想自己有些色令智昏。

这些天里,甄华漪一直有些晕晕乎乎,直到钱葫芦悄悄来到绿绮阁见她,并告诉她,李重焌要她在老地方见面。

甄华漪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钱葫芦今夜她会如期赴约,她含笑问道:“许久没有见到钱公公了,今日瞧见公公安好,我就放心了。”

前些时日,钱葫芦被李重焌打发进了掖廷,因为他太过热心撮合李重焌和甄华漪,被李重焌怀疑他有二心。

钱葫芦存心讨好甄华漪,因此对她颇为坦陈,他苦笑道:“是奴婢犯了殿下的忌讳。”

甄华漪不动声色问道:“忌讳?”

钱葫芦道:“殿下最恨二心之人,误解了奴婢,奴婢那回的确存了私心,但绝非二心。”

甄华漪道:“晋王殿下一向豁达爽朗,倒是没想到。”

钱葫芦道:“殿下视为已物的东西,那是旁人一丁点都沾染不得的。奴婢虽只是个太监,但也是殿下的家奴。奴婢记得,当年殿下少年之时,太后娘娘曾经送给殿下一只通体雪白的鹦鹉,难得的好东西,殿下喜爱非常,命工匠打造黄金笼,饰以翡翠珍珠,后来……殿下发现,那鹦鹉是圣上不喜,被太后转赠给殿下的……”

钱葫芦说着说着,发觉自己得意忘形了,他这话说得,简直是在隐射威胁甄华漪了。

他闭了嘴,转换话题道:“夜里冷,娘娘要多添一件衣裳。”

甄华漪却还在被他的话震得心砰砰跳,她问:“后来呢?”

钱葫芦沉闷半晌,憋出两个字:“死了。”

钱葫芦自觉说错了话,忙告了退。

天色越来越晚,甄华漪独自坐在窗牖边,心里想着钱葫芦的话,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钱葫芦只言片语中透露出来的李重焌的本性,和传闻中的他大相径庭。

甄华漪不知自己为何心忧,她因被兄弟两人所不喜,可谓是安全得很。

甄华漪想,她大约是在担心同情那个被李重焌金屋藏娇的、传说中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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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的宫女。

禁庭之中的所有宫女,本都是皇帝的所有物。李元璟现下不在乎,说不准是没见识到那美人的倾国之色。而依着李重焌这小心眼劲,将来未必不会因爱生恨。

甄华漪想了半天旁人的闲事,见时间不早,她将这事先放下,她不再犹豫,她披上半旧的狐青裘衣,捧上一卷佛经,前往万寿殿。

她借口向太皇太后请教佛经的借口,顺利走进了万寿殿,太皇太后对她的到来倒是很欢喜,可能更欢喜的是她向自己请教佛经。

太皇太后对甄华漪讲了经,一看夜深了,便留甄华漪在万寿殿留宿。

夜深了,甄华漪躺在榻上并没有睡着,她听见外间没什么动静,便悄悄地起了身。

临睡前,甄华漪将太皇太后派来伺候的宫女都打发出去了,只留玉坠儿一人在屋内候着,因此她出门并没有遇到多大阻碍。

她披着长长的乌发,蹑手蹑脚地走向画室,期间有好几回差点让她撞见起夜的宫女,还好让她及时发现躲过去了。

她来到画室前,仰头看一眼紧闭的门,心中莫名忐忑。

李重焌让她在夜里来这里,寂静无人孤男寡女……

甄华漪狠狠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般,李重焌还没有那般唐突。

她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又有些紧张,这时候已经很晚了,李重焌等了她多久?

她小心翼翼推开门,木门的吱呀声在深夜里尤为明晰,她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快步走进了门。

门里漆黑一片,她小声唤了一声:“殿下?”

没有回应。

她抬高了声音:“殿下?”

依旧是没有回应。

甄华漪点了蜡烛,捧起蜡烛在画室内转了一圈,终于确认,李重焌不在这儿。

她站着等了好一会儿,只感到寒意从脚底起,她便爬上了美人榻,用裘衣将自己包裹着,蜷成了一团。

画室里很安静,又冷又困,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

蓬莱台却是温暖如春。

李重焌负手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钱葫芦缩着脖子往窗外望了一眼,除了黑黢黢的夜,什么都没有。

没有灯笼火光,没有姗姗来迟的人影。

“殿下……”夜已经深了,钱葫芦刚开口要请李重焌先行休息,李重焌抬起了手制止了他。

李重焌声音沉沉:“你出去。”

钱葫芦道:“殿下可是要奴婢去绿绮阁请甄娘娘……”

“出去。”李重焌又一次打断了他。

钱葫芦觉得李重焌的声音仿佛淬着冰,他身子一缩,慢慢退了下去。

李重焌自始至终没有转身,他看着黑夜,拧起了眉。

近日他着手安置甄华漪的事情,但从开始到现在,他对于这件事一直是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仿佛他已经料到了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仿佛有什么他本该察觉到的,他却一直没有注意到。

今夜,甄华漪没有现身,李重焌想,他的预感就应在了这里。

甄华漪犹豫了。

他略有不解,那夜他开口要甄华漪托身于他,她明明是感激欣喜的,莫非那是装出来的?

李重焌稍感愠怒,若甄华漪不愿意,她直言便是,又何须欺瞒。

他并非是强人所难之人,也不是非她不可。

温香软玉勾人,他亦不能免俗,但也不过是**欢愉罢了。

李重焌下意识握紧手指,想要去转那枚玉扳指,而后手指一僵,他已经将那枚扳指取下来了,手指上是空落落的。

李重焌缓缓握紧了手指,而后松开。他伸手,将窗子合上,啪嗒一声,窗外风雪转眼消弭,一丝冷意很快融在空气中。

*

甄华漪蜷在美人榻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冻醒了,她哆哆嗦嗦起身,手脚都是冰凉的。

她在黑暗里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屋里依旧没有人。她想了一下钱葫芦的传话,想不明白李重焌既然约了她来这里,为何却不现身。

她回想了一下这段日子的李重焌,自从观音图画好后,他和她的来往很少,只是那天夜里,他莫名奇妙地出现了,给了她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之后,又是许多天不见踪迹。

甄华漪开始还好自作多情地想一下他是否是对自己动了心思,冻了一夜后,她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

若是如此轻易就能打动李重焌,他怎会还是长安城里那个让女郎们高不可攀的晋王殿下。

上回梅园李重焌警告她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甄华漪想,更大的可能是李重焌又在刻意试探她了,就像上回在梅园里她不小心跌到他的怀中一样。

莫非,是李重焌觉得她贼心不死,没有一心一意对待他的兄长,才有那回的试探?

或许是因为那夜她的表现没有让李重焌足够满意,怪她不够贞烈,没有在那个时候一巴掌打在李重焌的脸上。

这样一想,今夜就说得通了,让她受冻了大半夜,这就是李重焌警告。

甄华漪咬着唇,静静思考着。

他厌恶她向他示好,觉得她不安于室。

甄华漪起身推开了窗,天边是淡淡的蟹壳青,看起来即将破晓。

甄华漪害怕万寿殿的宫人早起去她屋里发现她不见踪迹,于是提着裙子悄悄离开了这里。

甄华漪避开众人回到屋里,听见玉坠儿小声道:“娘娘要是再不回来,可真要吓死奴婢了。”

玉坠儿有些狐疑:“娘娘到底是去哪儿了?”

甄华漪没有将她和李重焌的事给玉坠儿讲明,倒不是信不过玉坠儿,只是这事关系重大,又有点难说出口。

她也没有刻意瞒着玉坠儿,只看玉坠儿什么时候自己发现。

甄华漪没有多解释,道:“去见一个人。”

玉坠儿面露惊喜,压低声音:“是圣上。”

甄华漪道:“不是。”

玉坠儿却不信,她暗暗想着,她老早就发现了自家娘娘行踪奇怪,后来圣上又几次在夜里偷偷和娘娘私会,或许,这就是贵人们的癖好吧。

她不再追问,服侍着甄华漪上榻补个觉。

甄华漪裹紧了被褥,怀里抱着暖婆子,直打了好几个喷嚏。

甄华漪只觉得自己才刚刚入眠,就被外头的动静吵醒了,睁眼一看,天光大盛,万寿殿的宫女们已经进屋候着了。

宫女说道:“才人,约莫半刻钟后太皇太后就要起身了,才人要快些穿戴起来。”

甄华漪便懒懒支起腰肢,她蹙了蹙眉,感到脑袋有些昏沉,她压住不适,对宫女笑笑:“这就起来。”

玉坠儿服侍着甄华漪很快穿戴完毕,跟着宫女一同来到正殿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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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华漪尚且眉眼惺忪,一抬眼,却看见李重焌修长挺拔地站在太皇太后身侧。

他穿一身杏白色流纹锦袍,在太皇太后面前谦逊温和,与寻常人家的孙辈没什么区别。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微微侧身。

甄华漪抬眼一看他,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冷冷地转过了脸。

甄华漪心里生气,觉得头更痛了。

甄华漪给太皇太后请了安,见太皇太后拉着李重焌说话,没有闲心理会她,便知趣地告退了。

她走在回廊上,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手腕,甄华漪回头一瞧,竟是李重焌,她面色发白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这里暂且没人,才微微放下了心,她压低声音:“你做什么!”

李重焌一言不发,拉着她直走到了两人经常见面的那间画室,他面色沉沉:“昨夜你为何不来?”

房门被紧紧阖上,甄华漪后背抵着门上坚硬冰冷的雕花,看着俯身迫着她的李重焌,不由得有些紧张。

李重焌离她太近了,甄华漪觉得她略动一动就会撞上他的胸膛。

她咬了咬舌尖,故作镇静:“我昨夜等了殿下一宿,是殿下没有来。”

李重焌皱了眉,正要驳斥,却听见甄华漪道:“殿下,你离我太近了。”

李重焌低头,挺直的鼻梁差点擦过甄华漪的脸颊,她一下子像是胆小的兔子一般缩了缩脖子,甚至连眼尾都变红了些。

李重焌见此情状,莫名耳根一热,却听从了她的话,往后退让了几步。

甄华漪扯了扯衣裳,理了下鬓发,李重焌瞧着她细碎的动作,却是耐心地等了下来。

他定定看着甄华漪,甄华漪有所察觉,顿时动作僵硬,不知手脚怎么摆才好,她讪讪放下手,向李重焌回望过去。

李重焌移开眼睛,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昨夜为何不来?”

甄华漪狐疑望了他一眼,心里认定他在故意为难她。她不知晓其他人面对李重焌的指鹿为马会怎样做,想必会违心顺从他,毕竟是权势赫赫的晋王殿下,甄华漪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最好这样做。

但是,甄华漪愤愤盯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睛:“昨夜我等了你一夜。”

李重焌拧眉,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突然问道:“你在哪儿等我?”

甄华漪道:“这里啊,”她蹙眉想了一下,“还能有哪里?”

李重焌眉头更深了,他正要说什么,忽听得砰地一响,有人重重推开了窗子。

甄华漪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李重焌背后一钻。而李重焌也与此同时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后藏。

窗子被推开,露出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宫女丹青说道:“是谁藏在这里说话?”

听见她的声音,屋里两个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李重焌绷着脸,走上前一步,将窗子重重合上,他侧身对甄华漪道:“你先走。”

甄华漪点点头,没有多话,她慌里慌张开门逃了出去。

李重焌确认甄华漪已经走远了,这才重新开了窗,他看见那个傻宫女依旧站在窗外,她露出一脸思索的神色,她抬头看着李重焌,忽然高兴起来:“殿下,我想明白了!”

李重焌没有兴趣听一个说话颠三倒四的宫女究竟想明白了什么,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陡然一僵。

“上回睡在暖阁里的是殿下你呀,不是圣上,奴婢给才人娘娘指错了路。”

李重焌面色顿变。

他听这个宫女说过几回她认错了自己和皇兄,虽让人有些不快,但他并不会计较。

这一回,她提到了甄华漪。

李重焌霎时间想到那一个昏昏沉沉的午后。

甄华漪像一只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他那时感到愠怒,因为她的不知检点刻意勾引。

现在他感受不到愤怒,他只觉得自己分外地平静。

平静到,能够感受到浑身上下细微如针扎似的燥痒。

丹青盯着他看了好几眼,惊吓一般地逃走了。

李重焌缓慢又平静地重新合上了窗子。

他的确察觉到和甄华漪的来往中有一丝不太融洽的地方,有时候她柔情似水,有时又分外矜持。

他本该察觉到却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事情终于显露了分毫。

若是甄华漪有时候将他当做了皇兄,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一切都说得通了。

李重焌慢条斯理坐在美人榻上,他伸手往榻上一摸,抬起手,手上多了一根长长的发丝。

她昨天来了这里,她并不知道他说的地方是蓬莱台。

她为何不知道?

李重焌心中有一个猜测缓缓浮了上来,他攥紧那根发丝,面色黑沉如水。

他的目光忽然落下窗边的一只食盒上,雕漆木胎的食盒上浅浅覆了一层灰,应当是有几天没收拾了。

李重焌记得前几回他来的时候,这食盒每次都很干净。

他不知听谁讲过,或许是钱葫芦吧,他说甄华漪每日都会经过这里,放下她亲手做的糕点。

他起身走向窗台,伸手翻开了食盒盖子。

里头有几枚单笼金乳酥静静地躺在白瓷盘子里,乍一眼看过去是金黄饱满的,他伸手一捏,又硬又干,他稍微用力,就

在他手指上碎成了渣滓。

她的乳酥放得太久了,李重焌怀疑或许是放了月余。

只会做表面功夫敷衍他么?

好,好得很。

他捻起一块乳酥,塞进了嘴里。

又干又硬又涩,但他一块又一块,将这乳酥慢慢吃完了。

送到嘴边的东西,他想他不该放过。

李重焌将食盒收拾好,重新放到窗台上,他迈步走出了画室,招手让钱葫芦走了过来。

他想要唤钱葫芦将甄华漪带过来,但转眼又改变了主意。

“回府。”

他想他受了甄华漪的戏弄。

没有人能够戏弄于他并全身而退。

但在报复之前,他必须亲手查证。

*

甄华漪今日在学堂上破天荒地睡着了,她被推醒的时候还十分茫然,转头看见贺兰般若探究的眼神:“甄才人,你是生病了吗?”

贺兰妙法也看了过来:“你脸色不太好。”

甄华漪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端正坐姿,就看见魏大家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甄华漪紧张起来,不知魏大家会怎样刁难她,她小心看了一眼四周,没有瞧见李雍容的身影,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出乎意料的是,魏大家只是淡淡道:“才人既是生病了,就回宫歇息吧,”她顿了一下道,“课业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抽时间去才人宫中教导。”

贺兰般若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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