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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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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是熟悉李元璟的身体的,可不知为何今日总觉得陌生。

听李元璟这样说,她道:“我晓得的,没关系。”

李元璟略带遗憾地离开了。

他离开没多久,杨七宝带着一副牙疼的表情悄摸过来了。

杨七宝看着甄华漪,连连叹息了好几声,道:“我的好娘娘,您是要害死奴婢啊……”

玉坠儿怼他:“杨公公在胡说什么呢。”

杨七宝不解释,愁眉苦脸地将几封信递给了甄华漪,又叹着气离开。

甄华漪瞧了瞧信封,认出这些都是李重焌的字迹。

她坐在书案后,将油灯挑亮了些,将信拆开。

看了看信上的日期,不知遇到了什么,在路上耽搁了好些时日。

第一封只有寥寥几个字,是一句诗。

“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甄华漪疑心李重焌寄错了信,许是随手誊抄了一句,被封上装了过来。

难道他那个八尺男儿把自己比作一个怨妇?

那她是什么,负心汉?

甄华漪摇了摇头,开始拆第二封信。

第二封信,李重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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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写了好些琐事,最后才说,自己上一封信是胡乱写的,请她忘了这回事。

甄华漪皱了皱眉。

不是寄错?

甄华漪接着拆第三封信。

第三封信,李重焌问她是不是遇上难事,为何这么久没有回信,还让她有事可以寻杨七宝。

甄华漪确信了,杨七宝真的暗自投靠了李重焌。

接下来的信,李重焌似乎失去了耐心,再不写那些琐事,直直逼问她为何不回。

倒数第二封信,李重焌只带来了三个字“后悔了?”

后悔什么?

甄华漪不是很懂。

最后一封信与上一封间隔很久,甄华漪拆开的时候,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

摇曳的灯光下,甄华漪看见李重焌一笔一划地写了六个字。

——恭喜昭仪娘娘。

也许是惦念着李重焌这些没头没尾的话,甄华漪今夜睡得极为不好。

她梦见了李重焌。

梦里的李重焌为她作画,帮她躲避卫国公,骊山围猎,他偷偷教她骑马。

围猎途中她身处险境,李重焌来救她,两人在山洞中相依为命,夜里,在她熟睡之际,李重焌抱了她。

大雨凉亭中,李重焌携着山樱的香气,于百忙之中特意来见她。

他说:“等我。”

甄华漪答应了。

他如释重负。

两人开始书信来往,李重焌问她:“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甄华漪在梦中回复他:“经霜不堕地,岁寒无异心。”

写完这一句,她忽然惊醒。

黑夜里,她睁开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往日和李重焌相处时忽略的细节,忽然间浮现了出来。

她后知后觉,甚至有些后怕。

李重焌的那句诗并非是寄错,也并非是胡乱写的。在他看来,她和他已经有了约定。

那么他最后写来的恭喜她成为昭仪的那封信……

那根本不是问候!

*

暮春时节,李重焌抵达贺兰山。

正值酷夏的时候,李重焌击溃了凉州叛军。

凉州已平,北戎又犯。

他虽无时无刻不惦念着长安,却无法立刻赶回,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李重焌徒步登上高冈,看着远处的流民,他们面色麻木,茫然无依。

燕朝后期,世家豪族势大,土地兼并严重。那些豪族们坐拥良田千亩,土地何来,不过是从这些百姓手中掠夺的。

于是百姓沦为流民,各地纷纷起事。

李重焌从戎时曾豪情万丈,他不喜这荒唐世道,不喜朝廷奢靡。

但李家成功夺得了江山,一切却仿佛没有改变。

李家出自陇西,成功建立周朝,少不得陇西勋贵出力,自然,成功后,陇西勋贵也少不了分一杯羹。

从河东世家势大,到陇西勋贵独尊,不过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流民、百姓、甚至是低微武官,与从前没有什么分别。

李元璟能看出其中的弊端,身处其位,颇为掣肘,他只能徐徐图之。

但李重焌不同。

聚在他身边的将领,多是贫寒出身,新皇继位后,被皇帝和世族打压不断,难以出头。这些人中,时不时冒出一个刺头,死谏李重焌造反。

李重焌从前对这些人并不客气,在李元璟出手前,自己就亲自料理了几个。

李重焌望着远处接连不断的流民,思绪渐渐飘远。

张固和卫离登上了高丘。

张固说道:“殿下占领凉州,本地世族多有不满,有心思歹毒者挑拨了王将军,王将军调了兵马,似乎要兵谏殿下。”

李重焌笑了笑:“又是要催我造反?”

他说得轻松,张固却不敢跟着笑。

卫离道:“让我领了兵马,将此贼拿下。”

李重焌道:“不,”他望着连绵起伏的山脉,还有络绎不绝的流民,说道,“王将军是一片忠心。”

张固和卫离交换了一个惊讶狂喜的眼神。

从前要殿下造反的人也不是不忠心,那一个个却没有好下场。

这一回,殿下要有所动作了。

*

凉州的世家大族都收到了李重焌的请帖。

李重焌大军控制凉州后,他麾下的将领和凉州本地世族官员们都不太对付。

前段时日,当地一个钱姓的官员故意克扣粮草,导致李重焌部下将军王友对战北戎的时候折损了不少人。

王友回凉州后,当街抽打钱姓官员,那官员回家后不久就死了,此事激起凉州世族的愤怒,世族的针对让王将军更加愤愤,于是有了兵谏之事。

兵谏平息了,但此事并没有结束。

众人都猜测,此次晋王设宴,一是要拉拢当地世族,二是要当着众人的面处置王友。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冲突,李重焌本人在凉州的行为也让他们不满。

李重焌是皇帝派来平乱的,贼首既除,李重焌应当和他们这些本地世族井水不犯河水才对,但他却要清查隐田,对他们的田地指手画脚,当真是越俎代庖。

李重焌之前并不和他们这些世族走动,十分高傲,这次却主动设宴,大有向他们低头的意思。

凉州世族洋洋得意,自此更加不把李重焌的人放在眼里。

转眼到了赴宴的那一日。

凉州世族的马车将李重焌住所前好几条街都堵住了,他们呼朋唤友,似乎是刻意夸耀本地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

张固和卫离作为李重焌的心腹,极为给面子地站在大门外迎客,他们的低姿态却更加招致了当地世族们的轻慢。

卫离忍不住去握腰上的剑。

张固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终于将客人都迎了进去,卫离嘟囔道:“何必这么客气,反正就要撕破脸了。”

张固无奈说道:“今日不过是吓吓他们罢了,往后依旧是要打交道的。”

卫离烦躁地推回了剑柄。

今日晋王殿下设宴是安排了弓箭手的,张固想,这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好叫他们吐出好处来。

张固估计着是时候了,招呼着卫离,打算进屋给晋王唱白脸。

刚跨进院子,却听得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张固和卫离脚步匆匆走了进去。

弓箭手已经现身,有几个身着绫罗之人倒在了血泊里。

酒案上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胸口直冒血,似是平日里跳得最欢的那一个人。

李重焌将青霜剑缓缓推回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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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将手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其余人都吓破了胆,面色青白,瑟缩在角落里,对李重焌的突然发难而胆寒。

不光是他们,就连张固和卫离都极为惊讶。

张固和卫离对视了一眼。

李重焌此举虽然血腥,

倒是最快震慑住这群人的手段。

他离开长安,本就不打算乖顺回去,必须尽快将凉州紧紧攥在手里,在此招兵买马,以图大业。

但是,也并非只有杀人这一个法子。

张固突然有些忧心忡忡,不为旁的,只为李重焌他本人。

自从知晓了徐氏灭门惨案的真相,他就总担忧这会压垮李重焌,但李重焌一直以来都很正常。

可太正常本身就是一种异常。

今日,李重焌的暴戾终于显现了分毫。

张固一时不知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

血宴之后,凉州世族们都开始夹着尾巴做人。

从这一点上来看,倒是好事。

张固暂且将担忧压下,开始勤勤恳恳为李重焌做善后工作。真论起来,宴会上死的那几个人此前给李重焌使过不少绊子,延误战机还是轻的,甚至有勾结北戎卖国之举。

张固将他们的罪证一一罗列,又收监了不少人。

这些事又免不了用文书修饰一番,传到长安。

本地势力大大瓦解,权力真空之下,李重焌自己的心腹得到了的安置。

凉州尽在掌控之中。

凉州世族们犹如惊弓之鸟,再不敢对李重焌有异议。

李重焌的度田之法推行得很顺利,百姓渐渐不再沦为流民。

李重焌以对抗北戎为理由,就地招兵买马,实力渐渐增强。

除开凉州外,当年他在洛阳根基最深,加上多年来南征北战,在各地依旧有部下效忠。

若能领凉州兵马攻下几个城池,各地响应之下,长安不日可破。

但造反毕竟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须得徐徐图之。

李重焌在凉州安静蛰伏起来。

长安这时候大约感到了放虎归山的后怕,李元璟下旨,命令李重焌速速回京,李重焌压下圣旨,不做理会。

天气渐渐寒冷,李重焌许久没有收到甄华漪的信了。

夏日他在信中吐露了些微心意,接着又追了一封信,但无论是哪一封都没有回应。

李重焌压下心中的不安,陆陆续续又写了好几封,却都如同石沉大海。

李元璟送来一道催他回京的圣旨后,就再无动静,这事也很是反常。

长安发生了什么吗?

他派人往东去打听,但令兵也久久没有回来。

李重焌只得日复一日将全副身心投入对北戎的战争。

一场大雪过后,大军中有许多人生病了,行军途中难以得到医治,死了好些人。

李重焌的眉头一日深过一日。

有一天夜里,张固带着军医来到他的营帐中。

“是疟疾,还有天花。”

李重焌在一片漆黑中久久不能言语。

他竟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人生中第一次开始怀疑世间是否真的有天命这回事。

李重焌心急如焚,对外更加寡言。

北戎趁火打劫,时时派兵来犯,打算试探李重焌大军如今的实力,李重焌知道,关键时刻,绝对不能露怯。

他几乎不眠不休地处理军务,为了不动摇军心,每场战争都冲上前头,没有让北戎占到分毫便宜。

张固忧心忡忡地看着满营的病残,心知一鼓作气举兵攻打长安的计划是落了空。

本地兵马几乎丧失了攻城掠地的能力,没有凉州起头,洛阳乃至各地兵马不会轻举妄动。

雪上加霜的是,长安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李重焌的异心,李元璟连发三道圣旨,言辞严厉,催促李重焌回京。

朝廷兵马已经开始赶往灵州,战事一起,只怕李重焌必败。

张固之前劝过李重焌几回,此时不是举事的好时机,不若回了长安,再细细谋划,但李重焌置若罔闻。

张固知道,晋王并非不知形势,只是徐氏灭门之案压在心头,他不甘心,十死无生的境地,也想要咬着牙拼命。

张固手里捏着一封信,这封信被他压了好几天,终于下定决心,给李重焌来一剂猛药。

张固在李重焌营帐前来回踱步,一抬头,看见李重焌终于回来了。

李重焌脱下甲胄,鲜血从甲胄外都浸透到了锦衣上,他发丝上有一块块干涸的血渍,混着战场的沙尘。

他面色苍白,薄唇上没有血色,脸颊和眼尾显出不同寻常的红,双眼疲倦至极却带着强撑的亢奋,狼狈下仍是一副俊美皮相,只是带着些森森鬼气。

张固心里一紧,迎上前来,刚走两步,李重焌就轰然倒了下来。

张固一声惊呼刚要喊出来,李重焌却借助他的手臂又站定了。

“勿要惊慌。”

张固将李重焌扶进营帐中,看着他虚弱强撑的样子,对自己要做的事开始举棋不定。

李重焌坐在榻上,用热水浸了浸皲裂的嘴唇,微笑问道:“子坚在营帐前久等,有何事来见我?”

张固沉吟片刻,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李重焌,说道:“长安的探子说,小甄氏被封作了昭仪。”

李重焌微笑尚挂在嘴角,眼前已是一阵阵地发黑。

他听见有人惊呼。

有人在摸他发烫的额头。

他想,若他这次死了,他也要化作个恶鬼,问问甄华漪,为何背弃他。

第53章 梦魇吞吃入腹。

直到倒下这一刻,李重焌才察觉到自己的痛苦。

人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其实他不过是一个被舍弃的人。

一心疼爱他的养父母,却因他而死。

他叫了那么多年的母亲,是最恨他的人。

得知真相那晚,他在湖中泛舟,脑中塞了太过乱糟糟的东西,他来不及去痛苦,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摆脱桎梏,如何逃出长安,如何招兵买马,如何……报仇。

甄华漪突然落在了他的船头。

空洞的内心像是有了个支点。

他一生没有过多少爱,养父母的爱让他尤为感激,但并非独予他一人,父亲看他有用,对他很好,但那一份爱终究带着评估,他“母亲”的爱,更是吝啬至极。

长安娘子们都说爱慕他,她们的爱不过是浅薄的轻鸿一瞥,随后相夫教子,夫唱妇随。

田娘子中意他,却更中意他的权势。

贺兰妙法要嫁给他,似乎也并非独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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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是甄华漪莽莽撞撞地闯了过来。

他是兄长的妾室,李重焌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不该去招惹她,但却又一次又一次地默许她亲近。

后来他终于想要不管不顾地和她在一起,却发现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他怒不可遏,却对一无所知的她无可奈何。

既如此,他就不该和她再有任何瓜葛,但骊山之行,他偏偏又放不下她。

山洞那夜,她下意识地滚进他的怀里,他听她喃喃道:“李重焌,带我走。”

他推开她,发觉睡梦中的她是满脸泪痕。

李重焌的胸腔滚过热烫的东西,他想,这个女子在爱我。

但他不得不走,在走之前,他要到了她亲口的承诺,他在宫中打点好司天台安排了一切,他让杨七宝关注她的饮食起居。

她只需在宫中安静地等他就好。

可是、可是……

她重得了李元璟的欢心,摇身一变,成了昭仪。

但他什么都没有了。

今日,他又迎来了他的失败。

被父母舍弃,被天命舍弃,被她舍弃。

溺水之人会拼命抓住救命稻草,若救命稻草离开了,他会不会记恨?

李重焌想,他是会的。

这场高烧烧了三天三夜,看着大夫焦头烂额一脸灰白的模样,张固悔之晚矣。

他自诩算无遗计,没想到这会算错了,那封信没有推动李重焌回长安的决心,却快把他推进阴曹地府了。

卫离站在一旁,一直怒瞪着他,张固后背直冒冷汗,却只装作不知。

这三日里,张固急得嘴角都燎了一个大泡。

这天他掀帐去看李重焌,却见床上没有半个人影,张固一瞬间吓了一跳,回头时,却见李重焌在书案后写字。

他脸色苍白,唇角干裂,穿一身白绢里衣,瘦得撑不起架

子,他眼里燃着幽冷的火。

“将这封信带给甄华漪,恭贺她成了昭仪娘娘。”

*

甄华漪蓦地感到心慌。

李元璟在旁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甄华漪摇摇头,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李元璟掌中拿开。

这一个月来,李元璟待她极好,好得有些不真实了。

她是不能安心做李元璟的宠妃的,李元璟现在亲近她而远离甄吟霜,不过是一时感激加上新鲜,等他回过神来,这一切都会结束。

甄华漪心里很明白。

更让她不能安心的,是尚在凉州的那一位。

她稀里糊涂的就和他定了盟,等她后知后觉发现时,她已经成了他哥哥的“宠妃”。

李重焌睚眦必报,定是恨极了她。

甄华漪在走神,李元璟突然拍了拍掌,示意王保全上前来。

王保全喜气洋洋对甄华漪露出笑脸,道:“这是陛下珍藏许久的绿绮琴,特意送给娘娘。”

绿绮琴、绿绮殿……

仿佛是有什么关联的。

甄华漪含着惊喜的模样去望李元璟,心里却还是一头雾水。

她看见了李元璟期待的神色,却并不敢轻易回应,只得含羞道:“多谢陛下。”

红梅树下,她含羞的神情尤为动人。

李元璟心神一荡,伸手去碰甄华漪的脸颊,她却一瑟缩,李元璟动作一止,而后去摘她乌发上的桃花瓣。

甄华漪羞涩低头半晌,又抬起头来,她的眼神笼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欲语还休。

李元璟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心在发烫。

甄华漪并未察觉,她心里记挂着一件事,吞吞吐吐。

今日机会正好,李元璟看她的神色格外温柔,他应当正在感激怜爱她的时候,这时候说应当是最好时机。

李元璟笑了一下,道:“你想说什么?”

甄华漪深吸一口气:“臣妾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李元璟想,莫非是想要再晋一晋位分,虽说从才人到昭仪已经是连迈了好几步,不应再贪心,但她本就是个公主,昭仪倒也委屈。

李元璟颔首,鼓励她:“你说。”

甄华漪咬了咬牙,道:“臣妾想替甄氏族人求一个恩典,臣妾如今是锦衣玉食的,可族人依旧为奴为婢,实在难以心安。”

李元璟心中的火热渐渐冷却下来。

他对燕室王朝厌恶至极,燕朝末期,官场贪墨横行,百姓流离失所,而朝廷却一派奢靡,脏污至极。

他对那些大肆享用民脂民膏的人全无好感。

他也不会忘记燕室皇子皇孙们对他这个驸马的嘲弄。

除开这些,他更疑心甄华漪的心思。

她时时刻刻记挂着甄家人,为着甄家人伤心感怀。

那么她是怎么看待自己,怎么看待大周朝的?

应该是恨着的吧,燕室虽未直接葬送于李氏之手,但作为燕朝的臣子,当时隔岸观火,看着白衣军攻破长安,屠戮宗室,她怎会不怨。

李元璟温声道:“今日时候不早了,先回去歇着吧。”

甄华漪离开后,王保全偷瞧着李元璟的神色,找准时机说道:“陛下仁德,甄氏族人才得以保存,像贵妃娘娘,就一心记着陛下的好。”

“贵妃……”李元璟猛然想起,自己许久没有去看甄吟霜。

病中不见甄吟霜来侍疾,李元璟心里到底耿耿于怀,病好后,事务繁多,他嫌少涉足后宫,来也是见见甄华漪,竟许久没有见甄吟霜一面。

王保全见李元璟神色松动,趁热打铁说道:“贵妃娘娘病了,不敢让陛下忧心,一直瞒着不说。”

李元璟眉心一皱,呵斥道:“狗才,为何不早说。”

王保全立马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条了几月的凤仪殿终于热闹起来。

甄吟霜半卧在病榻上,发髻松散,李元璟握住她的手,皱眉道:“什么时候病的?怎么不打发人来说一声,这群欺上瞒下的狗奴才,真该死。”

甄吟霜握住李元璟的手,轻声说道:“陛下太忙,不敢打搅。”

李元璟一时沉默,忙着朝务,也是忙着见甄华漪。

甄吟霜没有等来李元璟的什么承诺,她以为他会说,他优待甄华漪,只是为了做给外人看的,他依旧不喜甄华漪。

但他什么都没说。

甄吟霜心中猛地一沉,而后有漫漫酸意涌出。

李元璟感受手上猛地一紧,他听见甄吟霜说:“妾已有两月身孕。”

李元璟惊讶,而后欢喜起来。

他尚未有子嗣,于社稷江山而言,十分危险,幸好李重焌尚未婚配,也无子息。

李元璟欢喜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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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之前的事,忽然明白过来:“我病重之时……”

甄吟霜道:“妾那时身子弱,还有些见红,又害怕张扬出去被人害了,所以不敢来侍奉陛下,妾怕、怕……”

她说着说着就呜呜哭了出来。

李元璟心中阴郁一扫而空,他轻拍甄吟霜的背:“竟是如此,原来如此。是朕不该。”

甄吟霜依旧温柔:“陛下,臣妾有孕的消息暂且不要传出去好不好,臣妾害怕。”

皇帝和贵妃和好如初,后宫中甄氏姐妹风头正劲,竟似前代飞燕合德之势。

这类风流艳事,从古到今都被人津津乐道。

灞陵桥边,李重焌拴马走进酒肆,正听见茶客谈论甄氏姐妹。

李重焌捏着茶碗,半晌没有动作,只是面色渐渐冷了。

卫离眼神往那群茶客身上一绕,握紧了刀,而后瞪着张固,大有再不让他们闭嘴,他就要杀人的架势。

张固感到头痛,自从他拿小甄氏封昭仪的消息刺激李重焌后,凡是遇到小甄氏相关的事,都成了他的过错。

只是用小甄氏试了一试,谁知那么管用,生生差点把身强体壮的晋王殿下给气死了。

想到这里,他听到李重焌又咳嗽了好几声,他向李重焌望过去。

李重焌穿着旧锦衣,从前合身的衣裳,如今都大了,颇有些瘦弱不胜衣。

他面色苍白,显得唇色愈发鲜红,俊得像个得了痨病的文弱郎君。

张固这一打量的功夫,卫离已经像脱缰的野狗般捉刀站了起来,他将刀拍在茶客的桌上:“胡言乱语,吵到我家郎君了!”

茶客见他拔了刀,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又去看了一眼他家郎君,见是个容色昳丽的病秧子,听见吵嚷又咳嗽了两声。

茶客真怕这病秧子一时死了,被他家恶奴讹上,忙在桌上扔了茶钱,慌着跑了。

茶肆一时寂静,张固担忧地望着李重焌,迟疑道:“郎君……”

李重焌平静说道:“何必为妇人动怒。”

张固默默无语。

就嘴硬吧你。

*

又是一年冬,李重焌再回长安。

与上一回的全城轰动先比,这次他很是低调。

甄华漪听说,皇帝病重之时,李重焌屯兵凉州,拒不回京。等到凉州起了大疫,皇帝调兵准备动手时,他才接旨回长安。

聊起这件事,玉坠儿莫名忧心忡忡:“宫里不会再有什么变故吧。”

玉坠儿是自幼服侍甄华漪的,五年前白衣军火烧宫殿的时候,她也在。

傅嬷嬷做着针线,闲闲搭一句:“这次不过是他们两兄弟相争,绿绮殿偏僻,到时左不过把宫门一闭,悄悄躲起来。”

听到傅嬷嬷这样说,玉坠儿点点头,安心多了。

两人说着说着,忍不住偷偷打量起甄华漪来。

甄华漪在油灯下看书,她翻过了一页,却没怎么看进去。

照理说,李氏兄弟相争,她应该是高兴的,管他们做什么,最好斗个你死我活。

但她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开心。

李重焌回京,皇帝对他谨慎提防,听说再不许他插手军务,只让他领了个工部督造的活,在长安城内修建学宫。

皇帝说,他原先给太后的园子修得极好,所以这活要交给他。

不知心傲气高的晋王怎么想。

甄华漪不知为何,听了这事后觉得有些没滋味。

离开长安时候,他意气风

发,回来时,什么都没有了。

其中甄华漪自己也添了一脚。

他那时候满心以为自己和他私定终身了。

可她现在才明白过来。

现在,她和他的兄长琴瑟和谐。

甄华漪又翻了一页,似是说服傅嬷嬷和玉坠儿,又似在说服自己,笑道:“手握重兵也是劳碌,闲下来日子更舒坦,不过若是太舒坦了,养得白白胖胖,长安小娘子们便要伤心了。”

想着李重焌白白胖胖的样子,傅嬷嬷和玉坠儿都乐了出了声。

原先李重焌在凉州,书信往来不断,如今他回了长安,杨七宝却一次也没来找甄华漪,甄华漪想,他们之间的事应当翻了篇。

这样也好。

梅园里的梅花开了,李元璟邀甄华漪赏梅。

杨七宝过来传话,他满面笑容道:“圣上听闻娘娘煮得一手好茶,特意来请娘娘到园中来,赏梅煮茶。”

甄华漪瞧了一眼杨七宝,他如今绝口不提李重焌,极为热络地撮合她和皇帝,仿佛从前传信都是她的错觉。

甄华漪心中闷闷,她知道这个太监又悄悄背主了,这次他一点不把李重焌放在眼里。

李重焌失势如此了吗?

甄华漪重换了衣裳,裹上一件白狐裘衣,玉坠儿为她撑起竹骨伞,冒着小雪,走进了梅园。

李元璟正在梅园中等她。

皇帝偶尔兴起来赏梅也是兴师动众的,只见四周都围住了围屏,顶上覆着雨棚,四角摆上了熏炉,袅袅升起沉香味道的青烟。

李元璟坐在圆桌旁,招手让她过来。

甄华漪行了礼,李元璟给她赐座,兴致勃勃道:“今日梅花开得好,梅下烹茶,倒是风雅,听闻你茶煮得好,一直没见识过,今日倒可以品一品了。”

甄华漪心下有些许不安,想来他听说她煮茶的事是在燕宫的时候,之后的那几年,她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煮茶。

在燕宫时,他不曾见识,是因为那时他是驸马,还对她心有芥蒂。

前几日,甄华漪因为甄氏族人的事惹恼了他,今日来还有些小心翼翼,不过见他如常对她说话,应当是不在意了。

甄华漪含笑和他应答了几声,取了茶饼来,碾碎炙烤后,倒进茶碾子里,细细磨成松花粉状。

又用风炉在锅釜里烧了山泉水,初沸后加盐,沸腾两次后撒茶粉,拿竹具不断搅动,三次沸腾后,开始分茶。

李元璟看着她一双素手上下翻转,目光微微一凝。

甄华漪将茶盏推给李元璟,只见茶盏中浮沫薄厚均匀,细看是一枝梅花的形状。

李元璟大为惊奇。

人人都说甄吟霜风雅,甄华漪不学无术,就茶道这一门来看,并非如此。

李元璟正要说些什么,忽听得王保全道:“晋王殿下求见。”

话音刚落,李重焌越过他走了过来:“皇兄好雅兴。”

甄华漪下意识抬眼去看,只觉心口重重一震。

李重焌瘦得过分了,走路都不似从前刚劲有力,他面色苍白得很,颊上却有淡淡红晕,眼神尖锐,整个人虚弱又带着莫名的亢奋。

他像是大病了一场。

甄华漪怔了一瞬,才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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