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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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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豫王?那才多大点的孩子啊?

是,他上个月的确接到了因豫王痴疾痊愈,颁发下的大赦诏书,也知道种世衡和张亢家的孩子被选做了东宫伴读,可,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莫非那仙人天授的说法是真的?他可是一直以为那是官家为了顺利册立太子硬安的名头呢。

范仲淹像是早预料到了他的反应,又抽出一封信来,递给他道:“京中昨日送来的书信,豫王以六国之亡在于赂秦一说殿斥百官,得议和正使一职。仙人天授,应有八九分准了。”

哪怕再不愿意相信神鬼之事,在看到那封信之后,范仲淹也必须得承认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而韩琦在看过信后虽然解除的石化状态,但整个人沉默得可怕。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和了心情艰难说道:“那咱们怎么办?官家这只是内降,并未经中书门下二省核准。”

未经中书门下核准的天子命令称为内降,没有强制的效力,收到命令的官员可以有权不执行。

比如说如今的吏部侍郎杜衍,就经常把不认可的内降攒着,到了十来份的时候就放在小木盒里交还给官家。

台谏官们更是将内降视为阻碍国家体系运转的洪水猛兽,但凡见到有执行内降的官员,就会冲上去一通狂批。

韩琦虽然不怕他们,但也不愿主动招惹。

和议之时,擅开边衅,够被追着咬上小二年的。

再联想到官家如今有意招他入京主持变法事宜,韩琦就更觉得心里堵得慌。

战机稍纵即逝,可为了西夏放弃变法,值得么?韩琦说不好,他需要范仲淹给他一个解释。

范仲淹则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样,示意在旁侍候的儿子给自己研墨,自己则慢慢悠悠开始展纸写军令。

“希文兄!”韩琦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不由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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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也正写到收尾处,轻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让长子拿去交给韩琦,语气转为严肃:“春日地气聚,万物生,稚圭你麾下诸部也不要躲起来猫冬了,互相调防一下驻地吧。”

韩琦皱着的眉头倏地张开,吃惊道:“希文兄的意思是?”

范仲淹笑得很平和:“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夏贼如今已是惊弓之鸟,咱们不妨响一下弓弦。”

我们只是正常调防,是你自己太敏感,直接就冲过来了,那我自卫反击总不算擅开边衅了吧。

“真乃妙计也!”韩琦由衷赞道。

范仲淹也笑,只是更多地在为大宋笑。

他一人何足道哉,有豫王这个能想出此等妙计的未来官家,才是大宋真正的福气。

只是这信是单给他一个人看的,他作为臣子,也不好述之于口,只能愧领功劳了。

范仲淹的欢喜早已到了尽头,韩琦的却才刚刚开始。

少一时,堂下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末将狄青,奉令前来。”

范仲淹说了一声进,就见得一个顶盔掼甲,威风凛凛,腰间还挂着一个凶恶无比鬼头面具的将军走了进来。

只是以时下风气,面上那排代表犯罪的金印太过煞风景。

狄青如常给二位对他有提携之恩的老上司见了礼,然后就发现了其中不同寻常之处。

韩招讨今日似乎有些呆啊……

只是范仲淹已经招手叫他过去,所以只好按下心中这点小小的诧异,过去听候命令。

范仲淹对这个一手提携起来的帅才胚子一如既往的温煦,仿佛闲话家常般问道:“上次予你的《左氏春秋》读到哪了?”

“回禀安抚,末将惭愧,军中军务繁忙,末将脑子又笨,即便是请了先生在家教授,现在也才读了一多半。

“您只要再给末将半年,不,三月时间,末将保准读完,不负安抚美意。”

范仲淹抚须笑道:“何用至此。太祖朝的宰相赵普言半部论语可治天下,你现如今已经学了大半的春秋,当也能胜任今日之事了。”

狄青大喜,比起在驻地和文官们玩文字游戏耍心眼子,他还是更喜欢在战场上往来冲杀,那样既简单又直接。

尤其是最近两位老上司还在因为是否修筑水洛城一事闹别扭。

他夹在中间可太难受了。

因此迫不及待问道:“不知安抚有何事要末将效劳?可是要末将去杀西贼?”

韩琦此时算是彻底“醒了”过来,笑点着狄青道:“你啊你,总是这么性急。只是不知此次你这鬼头面具上,又要沾染几多夏贼之血了。”

狄青亦是豪迈道:“夏贼者,禽兽也,伤我子民,坏我粮秣,就是杀再多,末将也觉得不够啊。”

待得范仲淹对两人面授机宜,狄青官小职卑,率先告退去点兵领军需,留下韩琦看着他的背影担忧道:“孤军在外,搅乱一方,此任不可谓不难啊。”

比起他的大举进攻,趁病要命的策略,派一支奇兵深入夏境搅浑水,使其自生内乱的确是性价比更高的方式。但相应的,被派出去的部

队要做好十死无生的心理准备。

狄青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帅胚子啊。

但韩琦也不得不承认,除了狄青这个出身寒门,又受过他们提拔之恩的人,整个西北再无人能领受并完成这个任务。

若说狄青此去顺利完成任务的生还几率为一成,那旁人就是百分百暴毙,且让整个任务打水漂。

范仲淹不知道何时踱步到了他的身侧,与他一起看着狄青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说道:“稚圭,义不掌财,慈不掌兵。汉臣此事若成,未来十年,西北无忧,军事可尽付于他。”

耳根子软的官家好不容易同意开打,那他就要争取把战果尽可能地扩大,让西北安稳的局面能持续得更久一些。

而且他非常赞同豫王来信中的几句话:“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只有尽可能地弄死了他们的羊羔子,牛犊子,夏人才没有再开战争的能力。也只有把夏人揍服,官家才能获取足够的威望压服朝中,支持变法!”

第24章 杀汝者宋将狄青是也

古语有云,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所谓的河套地区,说的便是处于黄河上游几字型大弯,被贺兰山、狼山和大青山所包围土地。

因这些土地地处黄河上游,此时的黄河还未流经水土流失严重的黄土高原,泥沙含量小,水质清澈,几字形大弯又使得水速放缓,是条件上佳的灌溉水源。

在黄河的滋养下,河套平原土地肥沃,粮牧皆宜,有塞外米粮川的美誉。

西夏正是因为占据了河套平原中的西套平原,才得以崛起兴盛,在宋辽两个当世大国中反复横跳。

二月天气回暖,黄河解冻,河套平原本该是牧民走出毡帐,农民走出屋舍,开始新一年劳作的繁忙景象。

然而却不知从何时起奏响了名为血腥的音符……

*

西夏境内,河套平原某处。

毡帐,牛羊,还有做饭用的铁锅陶罐,是牧民部落的标配,也是人类利用和对抗自然的象征。

然而一向被牧民视为家中重要财产的三件套,此时却已是毡帐被烧,铁锅陶罐被砸。

成年的牛羊排着队被铁锤给脑袋上来上一下,然后抽搐着倒地。

至于幼生期的羊羔和牛犊,则是纵马将其远远地驱逐出去,经过漫长冬季的消耗,这些新生的羊羔与牛犊本就瘦弱不堪,一旦缺少了人类的照顾,夜幕降临后就会被严寒与狼群自然淘汰。

而原本应该誓死守卫它们的主人,也已经应了誓言,全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少人脸上还残留着惊恐至极的表情,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何会在这个时节,有宋国的军队敢来到此处,手起刀落地取了他们的性命去。

若从天空中俯瞰,就能见到刚刚萌发的绿意被滚滚而起的黑烟、马蹄犁出的黄褐,以及大块大块的血污所覆盖。

“第三个。”狄青用力甩去刀上的血污,又将手指插入已经油光发亮的头发中,捻出了两只已经兴风作浪许久的发虱,连着刚刚扯下的青草一块成为擦刀的介质。

机械性的重复劳动,可以令大脑进入放空状态,进行更为高效的思考。

而作为这支目前仅有一百七十人小骑兵队的指挥者,狄青现在所考虑的就是接下来要去寻哪个部落的麻烦。

先前攻破这个部族时,可是从族长口中拷问出了足足三个地点。

自那日在范仲淹处接了军令后,狄青丝毫不敢怠慢,精挑细选出二百勇锐精悍之卒,从泾州出,过渭州,借着人数少的优势,趁夜分批偷偷绕过夏军的防线深入夏境。

一路上尽捡荒僻少人的难行地段走,又斟酌挑选对手,到如今已经是半月有余。

在付出了二十多位同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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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后,狄青取得了击破三个人数过百小部落,并给全员都配上了马,机动性大大提高的战果。

其实这个战果已经可以拿回去交差。

毕竟深入敌人腹地,能全须全尾地回去都已经相当不易,他只需再诉一诉苦,便没人会苛责他什么。

而经过这次深入敌后的大冒险,以范,韩两位相公对他的器重,将来平步青云是肯定的事。

就是如折、杨、种三家,成为西北的将门世家,实现阶层跨越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狄青心中知道,账不是这么算的。

在领受军令前范相公就清楚明白地告诉了他,此行需要抱着做火星子的觉悟,即哪怕搭上了自己,也要将西夏这堆干柴给点燃。

需干掉尽可能多的小部族,最好是那些彼此间有世仇,能够挑动夏人内部猜疑与动乱的。

夏人而今已如惊弓之鸟不假,但正是因为深刻知晓自身的孱弱,所以才机灵地派出使者前往汴京议和。

难保彼等不会按住性子,将希望寄托于和议上,装出一副强大的样子骗过东京城的官家和宰执们,攫取更多的好处。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西夏架起来。不往外取,则内斗丛生,两条路中总得选一条。

用韩相公的话来说就是,若换防引诱夏人主动进攻的计划不顺,那么他就是那迫使西夏暴露虚弱的临门一脚。

所以他只能用生命作为燃料前进,不断地前进……

“总管,总管!”狄青心内正情绪翻滚呢,就听到自己的心腹田奉由远及近的呼喊声。

狄青想也不想,张口骂道:“扯着嗓子嚎什么呢,我还没聋!”

挨了狄青一顿剋,田奉丝毫不恼,反而一脸神秘地嘿嘿笑道:“总管,你猜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军中自有一套相处方式,平素相处越是言笑无忌,反而越是能在危急时交托后背的心腹弟兄。

因此狄青根本不惯着他,抬脚作势欲踹:“少在我这卖关子,有话说,有屁放。要是没事就去指导一下那些小子怎么做事,不要到时候还给夏人留下了水井,半道上嚷肚子饿。”

田奉一听是正事,语气立马变得严肃起来:“放心吧总管,井眼是我亲自去找的,保证没有漏掉一口,按咱们以往的规矩,灌饱自家水囊后都推了羊尸进去。

“火头军的弟兄们也在抓紧时间烤饼,这个部落挺富的,方才抄得了不少肉干,已经妥善保管起来了,将来可以给兄弟们偶尔解馋。”

对于老弟兄兼心腹的办事能力,狄青还是信得过的,点点头赞了一句:“不错。”

然后才配合着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抄到了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个指挥使这么开心?”

田奉只是笑。

狄青只能配合着猜:“箭矢?”

他此次作战都不是缺乏后勤,而是完全没有后勤,甲胄这等重物是想也不用想的,所有人只携带了木柄小锤和腰刀作为主副武器。

甚至为了减少行军负担,只有三十人携带了长弓,所用的六千支箭矢均匀分给每一位兵卒帮助背负。

哪怕一路行来都是以多打少,尽量节约使用并竭力回收,到现在存货也快到了危险线。

如果能找到箭矢,还真是帮大忙了。

田奉闻言苦笑:“我倒也想有箭矢,可就连那十余个在夏贼征召年龄的青壮箭囊也是空空,好不容易找到的几根箭矢,箭羽都快掉光了,根本没有准头。”

狄青顿时失望:“那你高兴个什么劲。”

不是箭矢他根本没兴趣好吧。

眼看着狄青不耐烦起来,田奉赶紧把谜底解开。

“是靴子,牛皮靴子!这个部落应当是往外售卖靴子的,只不过榷市一直没开,所以才堆到了库中。我方才去看的时候,那些靴子都快到毡帐顶了。”

狄青闻言,果然开心地笑出了声。

以战养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太难了。

衣食住行随便拎一样出来,就能成功炸了不少人的脑袋。

眼下正是经过长时间行军,大家急缺衣服鞋子的时候。

衣服好办,借夏人的一用就好了。可连年战争已经让很多夏人进化掉了鞋子这一生活用品。

原因无它,就是单纯的消费不起。

欢喜后立刻问道:“有多少鞋子?弟兄们都穿上没有?把……”

田奉接话道:“把鞋子尽可能地发下去做储备,脚小的就领大一号的,有总比没有强。如有那等实在穿不了的,就把皮子剪了带上,谁知道咱们哪天就会断顿,到时候就要指着这个救命。”

狄青愣住,这可都是他的词啊!

田奉却已经在招呼不远处的兵卒,把早就准备好的靴子给送了过来:“这是总管您的,快试试合不合脚。不行就赶紧换。”

当脚支入全新的牛皮靴后,狄青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也再度陷入思绪之中。

田奉也跟在狄青身边,承担起了警戒宿卫之责,然而却突然说道:“总管,我曾听渭州城中的说书先生说过,冠军侯差不多是从咱们这渡过黄河,再绕过贺兰山,最终大破匈奴的。

“总管,您说咱们也有一日能击灭夏贼,重复汉土,再一次封狼居胥么?”

最后一句话田奉声音压得很低,宛若梦呓,充满着浓重的不自信与更为沉重的不甘心。

狄青双手猛地收紧成拳,冠军侯、封狼居胥,武人的巅峰梦想莫过于此。

他此次在选兵前就讲明了这是一场几乎不能生还的征途,抚恤到家的时间可能比他们开拔还要早一些。

将生死,乃至于名声都置之度外,正是为了消灭西夏这个敌人,使其这片土地重归汉治王化之下啊。

“也许吧。”狄青的回答也很轻,几乎是瞬间就被风给吹散了。

翌日,田奉兴冲冲地跑进狄青的“帅帐”,激动道:“总管,您真是料事如神,昨日被咱们灭了的那个部落被其它部落的放牧人发现,瞧着像是回去报信了。”

不怪田奉如此激动,他们向来都是作为被围点打援的一方,实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有身份转变的一天。

狄青倒是很淡定,对这一结果早有预料。

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连年征战,现如今整个陕西路老百姓的日子都过得艰难,更何况这些本来就不富裕的夏人?

衣昂贵,饮无茶才是夏人而今生活的真实写照。

当生存都成为一件难事,道德也就成为了可以随时抛弃的东西。

不过在狄青看来,夏人从来就没什么道德可言。

只是一群会在同伴死后,争先啄食腐肉的秃鹫罢了。

见到被旁人洗掠的部落后不去捞一把便宜,那就不是夏人。

田奉已经催促起来:“总管,咱们还是快赶过去吧,若是去晚了,他们说不定就跑了。”

闻战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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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兵心士气可用。

狄青当然不会拦着,是以立刻宣布:“立刻开拔,去起咱们下的网!”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

当马在辽阔的平原提起速度,冷兵器时代最为强悍的兵种就已经将恐怖二字诠释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就要等高速奔驰的马蹄踏入胸膛,锋利的刀刃划破脖颈,铁锤重重嵌入天灵盖。

这些正在吸食同族养分的夏人在猝不及防中就被分割包围,甚至说不出任何见者有份的场面话,就失去了宝贵的性命。

鞣好的皮子饱饮血水,在数不清的踩踏中陷入软烂的泥土,见证着贪婪的代价。

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个场中就已经只剩下己方人员。

狄青偏腿下马,挥刀终结了一个腰被撞断,但气还未绝的夏人性命,同时大声下达命令:“外围警戒,其余人清扫战场,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能来这抢东西的自然是西夏部落中的青壮年,而这正排在他的第一消灭位。

跟随着他而来的兵卒均是大声应是,随后就是不断寻觅,做出和他先前差不多的动作,让这片不大的战场上的哀嚎呻|吟逐渐止息。

狄青目视着这一切,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可一可二不可三,此间事了后就得立刻离开,否则必然会被咬上。

忽得,他感觉到地面开始颤动,心头立时警铃大做。

一个念头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坏了,这些人也是引他上钩的饵!

“上马迎敌!”狄青来不及多想,胸腔鼓动,炸出一声爆喝。

只是还是晚了,骑兵尤重在马,提起速度的骑兵和没能提起速度的骑兵战力根本就在两个维度。

自进入夏境后就一直在以快打慢,占据优势位的狄青,于此刻尝到了境况倒转的滋味。

眨眼的功夫,一杆长枪便如最为刁钻的长蛇,吐着蛇信子抽飞两名拼死挡在他面前,为他争取反应时间的亲卫。

近了,愈发近了,狄青甚至能看到来者双目中有磅礴的怒意在不断喷出。

看来此人应该就是这片区域中的李元昊铁杆嵬名雅忠了。

狄青很能理解嵬名雅忠的心情,毕竟在他的地盘上相继有三个反对开战的部落被灭,任谁都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他这只鹰犬身上,以为他是受了元昊的指令排除异己。

假使抓不到凶手,那即便嵬名雅忠什么都没做过,也得被借项上人头一用。

但理解归理解,不妨碍各为其主,你死我活。

嵬名雅忠作为一部首领,**坐骑自然是最好的,又挟怒而来,是以冲在最前。

一身武艺也算谙熟,连挑狄青两个亲卫之后仍然冲势不减,直奔狄青而来。

在这个距离,狄青已经来不及拔刀,即便拔刀,也是嵬名雅忠仗着马快枪长,取了他的性命去。

但听“轰”的一声巨响后,大股的烟尘随之腾起。

待烟尘散尽,田奉看清情况,一颗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间转为狂喜,用着劈叉的嗓音高喊道:“总管神勇无双!”

却是狄青在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抓住嵬名雅忠的枪杆,将人硬生生从奔马上扯了下来!

见了狄青力抗奔马这一幕后,原本将要杀入军阵的其余夏人急忙拉住了马缰,变得踟蹰不前。

开玩笑,虽然听不懂汉话,不知道是对面是哪一路神仙,但他们肯定招惹不起就对了。

看这情况,即便他们能把对面的小卒都杀光,那位也能把他们都留在这陪葬。

这些夏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用眼神逼出了一个人上前喊话道:“误会,都是误会。不知尊驾是何人?能不能把我们少族长给放归,细封氏必有重谢。”

部落中已经收到了青天子的召令,宋人大军调拨频繁,为防不测,需先下手为强。

少族长作为得过青天子亲口夸赞的人,就算是抬,也要抬到聚兵地点去。

而且这幅半死不活的惨样说不定还能让部落里少出几个青壮呢。

“没误会。他杀我,我杀你们,这很公平。”转用了西夏语的狄青声音很冷,传了很远。

“你,你是宋人?”被摔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的嵬名雅忠听出了狄青西夏语中的不熟练之处,迷迷瞪瞪地小声问道。

狄青瞳孔骤缩,没有应声。

而有时候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明白过来的嵬名雅忠忽然大笑起来,张嘴就要喊破狄青的身份,却见狄青将手中枪杆倒转,枪头毫不犹疑扎入了他的小腹之中,让剧痛顿时袭来,生机快速流逝。

“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你的,你的名字?”在弥留之际,嵬名雅忠强撑着一双血眼,看着已经变得模糊的身影,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来。

他总要知道是败在了谁的手上,才能心安。

狄青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不忍心,轻声道:“某名狄青。”

得了回答的嵬名雅忠喃喃道:“能死在狄天使之手,此生也算不枉了。”

第25章 起杀心

进入三月的东京城变得分外热闹,不仅因为天气转暖,

草长莺飞,正是郊游踏青的好时节,也是因为近来发生的大事太多了,不去酒肆茶楼寻相熟之人聊聊,都对不起他们东京城人的身份和旺盛的倾诉欲。

三月初六,宜祭祀。

这一日天还未放亮,御街两侧就被挤得水泄不通,能眺望到此处景象的各家酒肆的临窗位置更是被卖到了天价。

甚至于还有凭着腿快早早到来占据了好位置的泼皮无赖们在大声嚷嚷,对自己占据的位置进行售卖。

而引发这一切的原因都很简单,今日那位被盛传有天授之才的豫王会从此街经过,前往城外祭祀社稷宗庙,正式被册立为太子。

“五百钱,只要五百钱!我们弟兄三个的位置就都给你,待太子殿下仪仗过时,还会联合护着你,保你不受拥挤之苦!这可是个再公道不过的价格了,有没有人想要的!”

听着近在咫尺的泼皮无赖叫卖声,一众太常寺的官员都在心中生出庆幸的感觉来。

太常寺的官邸就在御街边上,祭祀又是部门的主要职能之一。所以哪怕主持册立太子仪典的是礼部,但掌握部门实权的大佬们还是早就去了城外的太庙做些协调工作。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直接导致了原本就很清闲的太常寺官员不约而同聚到了临街修建的二层小楼上,期冀能见到那位传闻中聪慧近仙的豫王真容。

比起在街上拥挤的诸人,不知省下多少的银钱和麻烦。可见即便是清水衙门,也是有好处的。

而聚在一起的同事多了,气氛自然就变得热络起来。

眼下还不到豫王出发的时辰,太常寺诸人就纷纷寻了相熟的同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聊闲天。

只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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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诶,你们最近去樊楼了吗?”

樊楼是东京城中最著名的正店,可谓是天下之珍、世间百味都汇聚其中,近来甚至有了不食樊楼菜,便算不得见识了东京城的说法。

在这楼上的虽都仅是太常寺的小官,可为了合群,为了维持住当官的脸面,也都是去过樊楼的。

于是立刻就有一人露出怀念神色道:“樊楼虽好,可惜囊中羞涩,一月俸禄也不过三餐啊。”

太常寺是个清贵衙门,不接纳门荫官,在坐之人的家世财力还真禁不住日日去樊楼中潇洒。

那先前发问的人正等着这句话呢,咂咂嘴做惋惜状道:“那王兄你最近可要抓紧时间去一趟了,不然这衙中第一博识之人的名头就要易主了。”

“怎么,是樊楼又推出了新鲜吃食?”

“倒也算不得吃食。”

“不是吃食,还能是什么?”

“这么说吧,我前日应友人之邀赴宴,他专门叫了一桌樊楼的宴,端得是鲜美无比,回味无穷,再吃其余的菜就如同嚼蜡。

“我细问之下方才得知,樊楼新近得了一种提鲜之物,名唤味精,只需少许,味道立时两样。就是价格太贵,这一桌加了味精的席面,要比没加的贵上三成。”

说话之人的声音适中,旁人但凡细听便能听清,因此毫无意外地引来了一片咋舌之音。

樊楼的席面本就够贵的了,结果这加了味精的还要贵上三成,这味精莫非是金子做的不成。

有人不忿接言道:“樊楼也忒会割肉,莫不是以为东京城中只有它一处可得这味精不成?”

樊楼虽然稳坐着东京城酒楼的头把交椅,但并不代表排在它后边的酒楼会任由樊楼一家把好处占尽。

东京城中可是有着七十二家正店,各酒楼的东家组成行会就是更好地分润行业中的利润,不至于搞出恶性竞争降价的事情。

他们这些行外人不清楚,可那些酒楼的东家作为行内人还能打听不到樊楼是从哪搞到这种名为味精的东西吗?

商贾逐利就如蝇逐臭,只要价钱出得够高,还怕拿不到货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味精这名起得真是听起来就让人倍感好奇啊。

“恐怕咱们现在还真要去挨樊楼的刀子。”最先挑起话题的太常寺官员很是惆怅地说道。

“这又是何故?”

“因为我听说那味精是薛泽经手卖的。”

一句话,把整个太常寺的留守官员给干沉默了。

薛泽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实在是过高,听得人耳几要生茧。

据说现在礼部现在最著名的笑话就是那日紫宸殿朝会上为何心生胆怯,没能像薛泽那般直言犯上。

结果现在好了吧,薛泽因祸得福,入了豫王的眼,整个人风光无限,将来豫王登基,他这个潜邸旧臣说不得还能穿上紫袍,成为宰执。

这人与人之间的命数啊,还真是不可捉摸。

一步差,可能终一生都追不上。

有人咂摸了一下其中的意味,失惊道:“薛泽是豫王的人,莫非这味精是?”

其余人用沉默代表了赞同的意见。

此等奇思妙想,很符合豫王被仙人教授的身份。

“可豫王鼓捣这个做什么?俸钱应该足够使了吧。”

有一人耸耸肩道:“谁知道呢,十四士现在还在边报上为狄青张目,说他不是擅开边衅呢。”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喝止道:“说得甚话,怎么还没吃酒就醉了!”

此时能站在这的人都不是傻子,消息渠道也比普通百姓多得多。

普通百姓只当是售卖小报的各家成立了行会,把那些销量一般的小报沙汰,然后整合出五份各有侧重的新小报来。

在朝官员中却是有好事者去好好查探了一番,结果在查到后面有梁鹤隐隐约约的手笔后差点把自己给吓死。

梁鹤那可是能得官家召见的皇城司鹰犬,平素又在豫王身边服侍,眼看着很有恢复昔年武德司权焰的模样。

梁鹤既然被牵扯进了小报收购之中,那这件事背后必定就牵扯到了垂拱殿或东宫。

至于十四士,则是曾经冲击过都亭西驿,差点被锁拿下狱的十四个国子监学生。

不知怎的就成了小报的撰写者,还起了个十四士的共用笔名,生怕有心人查不出他们的根底一般。

这些个后生晚辈最近凭着一篇《议狄汉臣罪十》声名鹊起,倒是赶到了他们前头去。

但这篇文章虽名为《议狄汉臣罪十》,却是故意正话反说,实则全篇都是为擅开边衅的狄青开脱。

说什么是夏人先动的手,狄青只是奉命自卫反击,而且战绩斐然,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就算是有过,那也是得胜后太过欣喜,在没禀报范仲淹这个上司的情况下,把战果给扩大数倍有余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过。

可这些个小辈还是太嫩了,自己笨就算了,还把百官都当成了傻子糊弄。

二月廿一日夏军才在天都寨招聚齐兵马,再启战端,怎么狄青二月廿二日就深入夏境百余里,斩首级数百了!

是夏人全是酒囊饭袋,瞎了聋了,任由狄青入境;还是狄青有飞天遁地之能,用一天时间就能奔袭百里,还连带屠灭西夏部落,立下军功的?

虽然文人的笔和官字的两张口一样,可以变为任何角度,但你们这也太离谱了!

此文一出,直接把那些个在朝堂上力争要严惩狄青的官员们给气歪了鼻子,但偏偏在民间的反响极为热烈。

因为相较于官员们看重的程序,百姓们只看结果。

他们才不管现在是春季,当更紧着农时耕种,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他们只知道狄青打了几场好大的胜仗,狠狠挫了夏人的锐气。是这些年朝廷与西夏开战以来听到的最好消息。

本人又在回返途中遭遇数倍于己的夏骑,血战数场方得生还,但所率之人已经七零八落,自己也是身受重伤。

对给他们带来了能提振心气好消息的狄青,百姓回馈的感情也极为朴素,那就是强烈反对朝廷因此处置狄青,瓦子的说书先生连赞忠勇的词都编好了,每次演出都是爆满。

谁又能肯定这其中没有垂拱殿或者东宫的手笔呢。

把这个挂在嘴边说,是嫌自己距岭南太远了吗!

被呵止的太常寺官员也知道大家都是为他好,然而心中郁愤难消,最终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生起闷气来。

狄青一个胸无点墨的贼配军,即便在军卒中

也是鄙视链最底层,怎么能得此殊遇!这大宋朝的天,也变得太快了吧!

*

东宫。

今日的东宫迎来了几位特殊的客人,令作为此间主人的赵昕反而因此变得极为不自在起来。

“最兴来,你不要跑!这可是我今晨特意去和姐姐折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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