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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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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从未在见到张茂则时如此欢喜过,因为张茂则每次在他面前出现都意味着无良爹那儿有了麻烦,需要他去当救火队员。

但现在只要能让他逃离这个裁决修罗场,张茂则也是可以接受的选项。

然而赵昕虽想给张茂则一个好脸色,无奈怀中抱着的元宝在闻到陌生人的气息后十分激动,冲着张茂则不断哈气,张牙舞爪的。

令张茂则面上本已有的三分尴尬直接涨到了七分,只得远远地就停住了脚步,冲着赵昕点头哈腰,表示自己有事请见。

在张茂则眼中,粉雕玉琢,仿佛从画上走下来的精致孩童,就那么顺着小黑猫的毛发不断安抚,抽空给了他个眼神。

整个人的气质是十分平和温雅的,却没来由的令他心中狂跳,只觉不敢直视。

“官家啊官家,你可害苦了奴婢呀!”

就太子殿下那个聪慧劲,能是好惹的吗?

这看着像是在安抚猫,但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敲打呢?

官家您凭借着君父身份,直接晾了太子殿下好几个月,结果现在遇到事了,受苦的还是他这个奴婢。

在心中哀叹好几遍之后,张茂则才硬着头皮准备上前同太子殿下交涉。

不意却是太子殿下先开了口。

只见这位小太子眉毛缓缓蹙起,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用着竭力掩饰,但仍能听出些许焦急的语气问道:“张大官,你怎么来了?是爹爹那边有事寻我?”

张茂则听只觉心中酸酸涩涩。

殿下真是天性仁孝之人呐。

官家如此对殿下,连他这个局外人看了都有时会心生不平不忿之情,然而殿下对官家却是一如既往的拳拳孝心。

就是恼了,持续时间也很短。

然后,然后他就给赵昕漏题了。

“辽夏似将有战事。”

赵昕坐在辇上,手指不断敲击着扶手,默默在心中想着这句话。

他记得曾经学过的历史课本上将这而今生活的这个时期概括为宋辽金夏时期,听着和三国的魏蜀吴时期差不多。

实际上也差不多。

而今金国还未崛起,宋,辽,夏之间属实是扩大版的三足鼎立之态。

其他两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剩余的一方也得跟着动起来。

而从所处的地理位置来看,算了,没法细想,这一想就得成鼠辈竟是我自己了。

但不可控的思绪还是令赵昕赵想起了前段时间在系统资料库中看到的一篇文章,说本朝之所以未能一统天下,进取心几乎为零,很大原因在于南朝化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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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据一方,小富即安。

赵昕晃晃脑袋,将脑中这个念头赶出去。

要是天天都盯着困难看,日子就没法过了。

赵昕出入了许多次垂拱殿,对御前的规矩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张茂则方才对他的漏题已经是极限,所以并没有继续追问。

转而调出了系统,开始检索起原历史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购买的648礼包中没有提及这场战争,那么究竟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历史进程,让这场战争变得不重要,还是在原本的历史线中本来就不重要呢?

不过从他爹放下面子妥协,招他到垂拱殿议事来看,这件事恐怕小不了。

垂拱殿。

这个地方赵昕已经来了很多次,但这一次却变得有些不同。

“见过爹爹,敢问圣躬安否?”

赵祯看着又长高了一小截的

儿子,距离自己不过六七步之遥,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忽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从前不是这样的,他这个儿子之前是御案敢爬,御座随便坐,与他相处,好似寻常父子。

赵祯意识到他的儿子已经不仅仅是儿子,更是一个太子了。

很合格的太子。

他似乎不应该这么早就将儿子变为一个合格的太子。

但身为君父是君在前,帝王的威严和权力的不容侵犯让他必须得对一切敢于越界染指权力的行为做出反击,否则有一就会有二。

不然今日有太子,明日就会有臣子。

所有即便是唯一的儿子,能获得的优待也仅仅是从轻发落。而且赵昕获得的处罚还有着年龄小的加成。

哪怕是在后的父,时下的礼教也让他绝对做不出安抚的举动。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而父权是君权的家庭版本。天家父子作为两者的超级叠加态,多是互相试探底线,而鲜少有解释。

若硬要找出此次君臣父子斗法的好处,那便是作为帝王之家,年龄仅是男孩是否能够获得成人待遇的充分不必要条件。

赵昕通过几个月的禁足读书生活,让朝臣们充分认识到,他是拥有自己政见的太子,而非官家的推到台面上的传声筒。

他是会和官家起冲突的,你们将来面临一道站队必选题。聪明点的,可以现在就开始选。

子事父如君,父待子以臣。

“朕躬安,你自己找地方坐吧。”赵祯压下叹气的冲动,竭力对自己这个一手推出的未来政治对手,展现了为数不多的父爱。

“是。”赵昕用着宋祁所教,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礼仪回话坐下,并不主动问究竟因为什么事把他叫了过来。

“看来最兴来你最近书读得很不错嘛。”赵祯手按在皇城司密报上,语气有点酸溜溜的。

“宋学士说了,读书需要有静气。像儿子从前那般毛毛躁躁,太失储君风度。”

赵祯:!!!

小竖子!小滑头!明明知道朕想问的不是这个!

让你禁足在东宫好好读书,你就读出来了这些,专门来气我?!

但他也知晓,在言辞方面他就是骑着快马追三年,都追不上儿子。

也罢,主动把人叫到这垂拱殿来已经是低了一次头了,那就无所谓再低一次。

赵祯示意张茂则将皇城司传回来的密报交给赵昕,然后仔细观察着赵昕脸上的表情。

但出乎赵祯意料的是,向来表现得十分热衷武事的儿子在观看这封密报时十分平静。

平静到好像过往的一切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于是乎赵昕还没急,赵祯先急了。

朝中懂军事的人本就不多,能让他毫无顾忌说话的也只有赵昕一个。

“最兴来,看得如何了?”赵祯忍不住发声催问道。

赵昕将密报放置一旁,答非所问道:“看来皇城司做得不错,梁鹤的确有点本事在身上。”

赵祯闻言忍不住焦躁起来:“我问你的是辽夏之战,却说什么皇城司!”

赵昕奇道:“辽夏素有积怨,且不说西夏从前的河西之地是从辽国手中得来。辽国为报复,禁止向西夏贩卖马匹、金属,令西夏国用不足。

“而李元昊妄自尊大,慢怠联姻的辽国兴平公主,致其抑郁而终,于是两国联姻之举非但未使关系修补亲善,反而又添许多裂痕。

“而前年朝廷对西夏作战失利,辽主耶律宗真趁火打劫索取关南十县,纵有富弼机智巧妙,据理力争,保国土不失,也增加了二十万岁币。

耶律宗真夸下海口,称其一言既出西夏必然从命。结果呢,呵呵……”

赵昕两声呵呵把赵祯给整破防了,但他现如今也知道,宝贝儿子开嘲讽时的状态是无法被打断的。

“可见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强比什么都强。”

考虑到而今父子关系不佳,赵昕见好就收,略略提过一嘴后,便转向正事:“为此耶律宗真大动肝火,后来西夏与朝廷谈判时出力不小,钱也不算完全白花。

“后来种世衡使反间计,西军大胜李元昊,连复数州之地,其子宁令哥奉朝廷为主,继承祖先留下来的定难军节度使一职。

“李元昊失军丢地,膝下无子,又要向朝廷缴纳赔款。可谓是民意、臣心、立国法统三者俱皆不稳。

“为此只能穷兵黩武,诱买辽国境内的党项部族,意图与辽军开战,若能得胜,自然还有他的西夏国主可当。

“赶巧辽主耶律宗真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这不打起来才是怪事一桩。”

赵祯在军事上也就平平,听儿子这么一说,真有拨云见日之感。

不过转念一想,儿子这说了半天,也没触及到他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部分啊。

“那依最兴来你之见,谁会赢?”

“不知道。”

“不知道?!”

“爹爹,兵之一事,运用存乎一心,瞬息万变。仅此皇城司的只言片语,又让我如何做出判断?

“况乎李元昊欲生战事稳住阵脚,必倾全国之兵,反正若是不能赢,他迟早得被耗死。

“而辽国疆域广大,兵多将广,前国主耶律隆绪又励精图治,国力日盛。

“两强相争,胜负不可知啊。”

赵祯闻言,尽管在心中认同儿子说的非常有道理,但还是有些泄气。

三国鼎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两国竭力相争,他又怎么能不愁不急呢?

可惜他的天才儿子也做不出准确的判断,要不然他还能从中捞一点好处。

赵昕见状缓了缓,送出了自己酝酿了很久的大礼包:“不过咱们也的确不能干看着,儿子这里有一计,不知爹爹愿意听吗?”

赵祯已经尝过反间计的甜头,当即大喜过望,连声说道:“快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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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第64章 西北军事

五月,韦州,温池县。

此地原为西夏静塞军司所辖,去岁经水洛城一战,方重为宋土。于是恢复唐时旧制,重设韦州,下有鸣沙、温池二县。

不过作为时下整个疆域的突出部,最靠近西夏国都城兴庆府的边境县,各级官吏都奇缺无比。

因为夏人凶顽人所共知,此次丧军失地一定会牢牢记在心中,指不定哪天就大兵压境重新开战。

以韦州的地理位置,到时必定首当其冲。在此地为官,可能等不到期满离任,就被西夏军马摘了脑袋去。

虽说干大事不能惜身,但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为出人头地能够付出的勇气,和承担的压力是有限的。

死亡绝对不在可以承担的范围内。

毕竟人一死可就万事皆休,什么都没了。

因此在面对韦州这个时刻都在准备爆炸的巨型火药桶,风紧扯呼,敬谢不敏是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所以区希范这个时任温池县县令如今是在干着韦州知州加一部边军将领的活。

如果再把财政权握在手中,那就是一方小小的节度使了。

然而很可惜的是,现如今整个韦州穷得荡气回肠。

别说库房空得能饿死老鼠,就是整个韦州,当下都找不到一座能凑合使用的官仓。

去岁交战,李宁令哥尽出麾下死士,于万军阵中箭射李元昊左臂,使其惊而坠马,加之后阵鼓噪哗变,前有折、种、狄、三路军马奋勇冲杀,夏军士气大沮,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携此大胜之威,方能一路所向披靡,收复数州之地。

但西夏也不是白在这些州府盘踞数年的,眼看地方守不住了,干脆用一把火来了个坚壁清野,火势蔓延数里,将坊市、军寨通通烧成一片白地。

而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百姓则被他们以不可留给敌朝为由,强迫迁徙至灵州。

虽说在拿下韦州后,负责驻守此地的军队进行了重建工作。但大宋朝的军队素质,只能用似有如无四个字来形容。

重建了吗?重建了。重建到什么水平了?新建文件夹。

于是当洗脱冤屈的区希范兴冲冲来到韦州,准备一展胸中抱负时,见到就是连自家宅子还不如的县廨,以及连老家寨子都不如的县城。

现如今整座城中兵比民多,马比狗多。

区希范知道自家殿下能够顶着众多文官压力杀了冯伸己已是相当不易,再授予他的官职肯定好不到哪去,他少不得要老实几年等待时机。

大大超出预期的县令一职肯定有坑,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坑会这么大啊!

他如今治政理事的县廨,原先是一座庙宇,因为夏兵中也有信仙神的,怕火烧庙宇被神祇怪罪,这才得以保留。

但也仅仅只能说能住人,相较于城中其它屋舍来说有个房顶,前几天窗框坏了还是区希范亲自动手修的。

区希范坐在椅子上看文书看得那叫一个心浮气躁。

这些文书也不知是何人写的,字迹端正,每份都写着力陈保境安民的重要性,而区希范只能看到字缝中满满的没钱没粮。

钱不足,无非是磨洋工,尚能弹压。而这要是粮不足,就是逼着人逃跑造反了。

是殿下说得对,知易行难,统兵将领只需要在前方浴血冲杀,在后方筹措军需,调度一切的元帅要考虑的就多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区希范不是神仙,没办法变出钱粮来推进重建工作,更别说再进一步保境安民了。

过去的申冤经历造就了区希范的好心态,反正现在这事是办不下去了。他干脆把文书一丢,问向身旁须发斑白的老属吏:“报社的楚主编在哪呢?”

老属吏是韦州本地人,靠着勤勤恳恳大半辈子而小有家财。只不过烈焰之下众生平等,一把火将他烧回了赤贫。

又因年老体衰,夏兵嫌他累赘,不愿意带上他去灵州。

不得已只能卖身为奴。

后来区希范到温池县上任,需要一个懂汉夏两种语言的向导,这才把他买了下来,后又放了他自由身。

只是老属吏无处可去,执意追随,区希范便将他辟为了属吏,成为县廨中仅有的四个僚属之一。

老属吏也曾打听过这位将他救出苦海新主君的身份背景,知他是铁杆的“东选”,东京城中那位小太子的心腹。

因此和出身于小太子创办报社的楚主编往来密切,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此时听到主君问话,只略一思索后就答道:“楚主编经来了快一个时辰。只他来时主君您尚在处理公务。楚主编吩咐,不要扰了您。

“后来他吃了一会儿点心,觉得剩了点心渣子怪可惜的,便说要拿去喂马,此时应当是在马厩。”

“什么,你说他喂马去了?!”

区希范闻言大惊,咵一下站了起来,推开老属吏,噔噔噔就往后院马厩走。

楚云阔一个公子哥,他懂个屁的养马!可别把他的玄莬给喂坏了!

到地一看,楚云阔只是饶有兴致地站在那马夫拌料,手上没看见有什么点心渣子。

区希范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准备上前打个招呼。

毕竟好歹都是东宫门下,楚云阔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抛弃富家公子的逍遥生活不过,来到这个偏僻荒寒之地任报社总编,也是心怀勇烈的同道中人。

哪知楚云阔一见他立刻就说道:“苜蓿、黑豆、栗米,甚至还有拌了两个鸡子(鸡蛋),就是抛开鸡子不谈,这些杂粮也够三口之家一日所需了。区知县啊,区知县,你是真不怕被人弹劾奢靡无度啊。”

区希范一听,好悬被气了个倒仰。果然想让东京城的少爷秧子说出些好听的话来,真的是一件难事。

好在两人相处也已有数月,对彼此的脾气秉性有了大概了解。

区希范知道这是楚云阔在提醒他小心行事,不要给其他人抓了把柄。

区希范狠狠白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去取了刷子给马厩中一匹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大黑马刷洗。

“亏我早先看你能筹一批粮食前来赴任,是个有识之士,还想写信向殿下保举你当我的县丞呢,结果却说出此等话来。

“幸好这是府衙之内,不然我定判你一个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之罪,重打三十大板。”

楚云阔闻言丝毫不惧,反倒笑嘻嘻作了个揖:“那小人就多谢区知县不罪之恩了。”

不过笑过之后又正色道:“包希仁自接了巡边御史一任后,特地找殿下去将开封府内那口铡刀借了出来,如今已经走到泾州了。

“本来翻过年后台谏官就四散而出,查察天下仓储,使反贪腐之风席卷天下,已成大势。

“不过台谏官们还守着老规矩,除却一二贪污巨万的大蠹虫,仅止于弹劾罢官。

“可包巡边有那口铡刀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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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才一个月的功夫,连着庞观察使的贴身书办在内,已经杀了十七个有品有级的文武官员。

“其中有个孔目只是收了三十贯钱帮人改状纸求重判,也被铡了。

“现在民间百姓都说他是个青天,脸黑得和块碳似的,六亲不认。

“区知县你是因为什么事出名的你很清楚。你要是走不过那口铡刀去,牵扯到的不只是你的性命。若你钱不凑手,我还从家中带了些……”

楚云阔话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带了警告。

庞观察就是现任延州观察使的庞籍,在范韩二人前往东京城任职后,他便成为了西北一代的军政话事人。

杀庞籍的贴身书办无异于对着庞籍的脸狂扇,若是庞籍胆大心黑些,足能把包拯给留在西北军州。

虽然背后有着殿下的撑腰,但也足可见包拯其人胆色之雄壮。

楚云阔有时候都在好奇,太子殿下究竟是从哪把人给搜罗出来的。

这个包拯之前名声不显,大家只当他来走个过场,没想到却是一路杀得人头滚滚。

区希范毫无异色,淡定地说道:“放心吧,我的楚大少爷。我虽比不得你家累千金,来赴任都能带上过百石的粮草随行。

“但先父还是给我留了不少钱,足够养到这马长到配出小马驹,绝不会挪用公帑。”

许是区希范刷洗手法一流,大黑马打了个兴奋的响鼻,偏过头去想要舔他。

“好了好了,别闹,又蹭我一身的水。”区希范拍了拍马脖,满脸不加掩饰的宠溺。

这下换楚云阔惊了:“自己养?!”

这一匹好马,可是个超级吞金兽!

就是他有这种想法,也指定被他爹一顿乱抽彻底掐灭。

“是啊,咱们必须得养出自己的马。

“我离京赴任之前殿下曾对我说过,天下马有四,大宛天马去日已远,飘忽不可寻。

“凉并马多且精,是一流战马,虽不耐重,但耐力绝佳,又不挑草饲,是最佳的轻骑马种。所以三国之际,凉并精骑威震各路诸侯。但那如今是辽地,且不去说它。

“本朝境内的蜀马,也是现今朝廷主要的骑兵用马。又矮又小,其速度和耐力只能欺负步卒,根本撵不上辽夏的骑兵。也就是本朝缺马,否则我看这种马只能当做驮马,负责后勤辎重。

“剩下的就是咱们如今的河曲马了。体型够大,跑得更快,就是吃得更多,体质更娇气,一个不留神就掉膘给你看。

“但从前咱们可是这样的马也求不得啊。

想必你也知道,昔年李元昊为求佛经,向朝廷提出以马换经,可也只肯给出区区七十匹河曲良马而已。

“如今他们吃了败仗,不得已用马交易,可你到榷场看一看,还多是些役马菜马,若有一二好马,价格立刻就被炒到天上去。”

这一点楚云阔是深有体会,他刚到韦州之时,有一马贩见他衣着不凡,提出卖马,张嘴就是两千贯一匹。

他嫌贵想要抻一抻价,结果日头还没落呢,那一批共六匹马就被人给包圆了,令他追悔不及。

涉及兵事,区希范的话就格外多:“本朝用兵,除去依阵图列兵的呆板大弊,还有无有良马,追击不及这个小弊。

“旁的不提,只去岁与夏贼之战,若狄总管有千余精骑,说不得连兴庆府也可拿下!

“我这好不容易才得老书吏指点,搜罗到了一匹还没骟过的马,又是一等一的神骏,可不得养好了下马驹子,再怎么也比蜀马强。”

想了想又忍不住骂道:“军中过半的弓兵,多是无用的玩意。”

尤其是东京城中的禁军,说什么临敌放三矢就算为国尽忠了,还不如他昔年在家乡招募的壮勇呢。

殿下说得没错,军中弓兵过多的毛病,也是时候改改了。

楚云阔此时也挽了袖子,与马夫配合着铡起草料来,口中说道:“我知道你是为将来计,用的也是你自己的银钱。

“可你想过没有,如今西北边境陈兵十万众,人吃马嚼,粮用从来就没足过,都是靠粮商远途长运,才勉强喂饱肚子。

“按朝廷规制,商人们运粮到延、渭、环、庆州、镇戎军五个军州后,可凭粮兑换交子,再前往蜀地兑付。

蜀中比其他地方更缺铜,多用铁钱,商人货殖天下,所以也使铁钱流

用天下,使民间多藏铜钱。

而自宝元元年起,历经五年大战,战争方止,期间流出铁钱不计其数。

“由此使钱愈贱而物愈贵,所以又改铸当十大钱饮鸩止渴。

“咱们这比延州更远,就算能组织起足够的人垦荒,春种秋收也需年余,更甭说现在咱们还组织不起人手。

“我可提醒你,运到咱们这的粮价可是延州两倍了。”

区希范心有所感,提前截话道:“别拐弯抹角的,有话你就直说。”

“急性子。亏你还是读过书的人呢。”楚云阔小小地抱怨一句,然后说道,“那我就直说了吧,县中百姓对你养的这么一匹马的意见很大。

“随我同来的那几个举子已经写了不下五篇你养马奢侈,耗费大量运力,侵占城中口粮输送的文章。

“看在殿下的面上,前几次我都帮你压了下去,可现如今边事吃紧,再压不住了。你就听我一句劝,把玄莬放到旁处去养,哪怕是渭州呢。

“我爹也在那给我置了一套宅子。你若有意直接放过去就行。”

区希范很为难,让一个爱马之人离开自己的马,不啻于剖心挖肝。

但他又觉得殿下会同意这个做法。

正纠结时,老属吏又急着来报信了:“知县,楚主编,县廨外来了一个自称是东宫詹事的人,要求见县令。”

两人听到东宫两字后瞬间坐不住了,并不托大,急急前往县廨大门,只是一见其人,就有些失望。

是个皮肤很黑、手上满是老茧与裂口、瘦到几乎撑不起衣服的中年人。

尤其是身上有一个浓浓的咸味,似乎是刚从酱菜缸子里捞出来。

不过来人倒是并不意外他们的态度,非常淡定地拱手为礼道:“在下东宫詹事薛泽,奉太子殿下令旨来此。”

第65章 三角贸易

“贵县可知这温池县的县名由来?”

虽然这个自称是东宫詹事的薛泽相貌打扮与他们的印象相距甚远,但官凭印信一应俱全,而且都是大开门的真货。

区希范与楚云阔也就当真的来招待,将薛泽让到了主位坐下。

然后薛泽一开口,区希范心中的疑惑就去了七分。

优先办事,省略客气寒暄,单刀直入切题,属于是殿下一手塑造出的东宫风格,与寻常官员迥然不同,极好分辨。

不过区希范还没摸准薛泽此来的意图,是殿下派来帮他,还是考较提点他。

而两者的应对侧重点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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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用了一个中庸的回答:“据唐时县志所载,本县县名取自县东的温泉与盐池。因两者皆为本县特有,故取温泉之温字与盐池之池字,合为本县县名。”

薛泽微皱着眉头咂吧了几下嘴,努力将嘴中茶水的苦涩味压下。

心道不愧是有盐池的地方,水都比旁的地方要难喝。

其实在接到前往韦州的令旨时,薛泽心中不乏怨怼。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远赴雷州,拿着太子殿下画就的晒盐池草图与笔记,先是同当地官吏周旋谈判,又是与乡民斗智斗勇。

搭上了全部的时间,风里来雨里去,不断试验调整,整个人都快变成盐干了,这才成功实现引海水大规模晒盐。

耗费了那么多心力,吃了那么多苦,为的不过是加官进爵。

结果到这酬功的节骨眼上了,殿下又对他说西北需要他,让他来韦州指点建造内陆的晒盐池。

不求规模多大,只要够用,暂时撑起局面就好。

可从东南到西北,光是之间的距离,就听着令人绝望。如果再加上在西北所要冒的生命危险,那就是让人想要掀桌子直呼辞官不干了。

更何况他薛泽在外人眼中虽是东宫门下,殿下心腹,但这远离京城,积年累月不得面见殿下的苦是谁吃谁知道。

梁鹤如何?当初殿下面前炙手可热的红人,东京城呼为元储恶犬,结果一朝会错了意就被勒令归家养老。

世情薄如纸,到现如今还记得他的恐怕也就只有自己这个当初的对头了。

这还是成日里鞍前马后伺候着的心腹呢。

那见不到面的心腹就更狗屁不是,他就像那飘着的风筝,殿下不高兴了可以随时来一刀剪断风筝线,让他自生自灭。

他不能一直这么飘下去,否则将来殿下说不定就把他给忘了。

好在殿下素来是体恤下情的,命他绕道入京,好好谈了一番。

然后到离京之时薛泽满脑子就只剩下了殿下的几段话:“以薛卿此次晒盐之功,足能进三司谋个显职。

“可三司机构庞杂,人员冗聚,人人背后都有尊佛祖菩萨,即便是我,也不好轻动。

“而且在薛卿你离开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我为天下计,得罪了不少官员。薛卿你去了,怕是要被埋没……”

……

“薛卿,昔年我命你去雷州时,说的是勉之。今次我又命你去韦州,依旧还是说勉之。

“记住,风浪越大鱼越贵。西北局势复杂,正是有志之士立功扬名的好地方。”

看着区希范与楚天阔,薛泽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太嫩了,真的太嫩了。

有道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才想着为旁人撑一把伞。在不威胁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薛泽还是很愿意提点这些后辈的。

于是薛泽释放了十二分的善意:“区县令还看了县志?真是老成手段,翌日大有可为啊。”

“岂敢岂敢,都是殿下教导得好,这才令我这个理政治民的新丁不至于出错。”

“诶,贵县何其过谦。殿下慧眼,你我皆知。既保举了你做这温池县的县令,将如此要地托付给你,你就必有过人之处。

“实不相瞒,薛某此行正是奉了殿下之意,为贵县境内的盐池而来。”

“盐池?”区希范有些迟疑。

“唉,只我这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殿下特地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区希范双手将信接过,瞄了一眼信封就感叹道:“殿下的字又进益了。”

“是啊,每日里五篇字,两壶箭,骑半个时辰的马,还要做宋学士留下的课业。加于成人尚且叫苦不迭,但殿下还要抽出时间看箚子,学着处理政务。”

一说到这个薛泽就很有些咬牙切齿。

他宦游在外,孩子只能交给妻子教养。

绕道东京等待殿下接见的时候回家小住了几天,本还期盼着父慈子孝,阖家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然而结果却是每天被气得够呛,家里尽是鸡飞狗跳。

面见殿下后,更是想把家里那两个作妖的崽子给吊起来抽。

殿下那样生而知之的孩子他完全不敢想,东京城中都在传殿下这样的孩子得耗费国运才能生下来。

但有个两三成,他还是敢期盼一下的。

但等来的却是两个逆子的当头一击。资质有限,催逼也无用。

如今殿下又有意收紧荫官品级与名额,所以还是他多多努力,为儿孙谋未来吧。

薛泽在胡思乱想,区希范却感觉大脑在疯狂运转,甚至觉得头皮有些痒,好像是要长新脑子了。

明明只是几张纸,却如同见到了百万财宝,眼里的灼热似乎要将纸张烧穿。

过了许久,区希范才颤声说道:“殿下若学棋,当为国手,举世无双。”

好长远的目光!好精巧的布局!彷如草灰蛇线,隐伏千里,今一发串起,给人的是慰为叹服和无穷惧意。

在窥见一斑后别说和这样的人斗,就是相斗的念头都不敢生起。因为很可能在念头升起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输了。

区希范说完,又小心翼翼抚平纸上褶皱,眼中再无其它。

一旁的楚云阔:???!!!

我厚着脸皮在这待着,就是想听听殿下又有什么精妙对策,结果区希范你这看过了就看过了,一点话风都不给透的啊!

楚云阔心中是百爪挠心般痒,只是碍于薛泽在场,不好直接上手抢。

楚云阔

的表现全落在薛泽眼中,好在薛泽本就没打算瞒他。

如今的盐池县百废俱兴,连官吏都到处缺额,能用的人本来就没几个,同属殿下门下的就更要用好。

更何况如果他想在韦州立下让朝廷难以忽视,能够在将来推他拜相的大功,这两人的帮助必不可少。

而且他现在远离殿下,也该结交一些人作为同道,关键时刻能够引为奥援,这样殿下才不会轻易把他忘记抛弃。

薛泽笑着说道:“区知县既看完了,也给楚主编看看吧。而今温池县只有我等三人,更该互帮互助。”

几乎是薛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楚云阔就按桌探身,劈手夺过了区希范手中的纸张,迫不及待看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句话:“铁钱贱而铜钱贵,是以铜铁两钱混用后,使民多囤铜钱而弃铁钱。今闻韦州有盐池,盐者,无人能离之物,不妨以盐替钱。”

楚云阔看到这一行话时并不意外。

楚家三代货殖,早在薛泽说出是为了盐池而来之时就大概猜到了殿下会用什么法子来解决韦州粮荒的问题。

那就是用盐这种生活必需品来取代钱,作为粮食的结算物。

商贾们为何不愿往西北一带运粮?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积年累月的开发令环境恶化破碎,物产不丰,特色更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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