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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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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先东后西

事实证明,权力真的非常好用,尤其是掌握了完全的权力时。

赵昕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提出欲同折璇结两姓之好,让京中安排册立太子妃相应规程仪典的劄子直接来了一个石沉大海。

完全无视,连个态度都不给他,摆明了是看不上他喜欢的人,更不认同他的做法。

作为回敬,赵昕把自己的婚事硬拖到了赵祯禅位后,让折璇跳过太子妃的尴尬阶段,中门大开将她迎进坤宁殿。

赵昕一系列演都不带演的护短行为也终令所有人正视折璇。

无论将来如何,总之现在是夫妻情深,给皇后面子就是给皇帝面子,撕破脸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所以折璇今次非但没有受任何刁难,令他之前的细心安排都落了空,收到的见面礼还让他都有些眼红。

并非是礼物的价值十分贵重,而是意义难得。

已经荣升为太后的曹娘娘尤其出手阔绰,送了一整套翡翠头面。据说乃前唐皇室流传下来,是她当初被册立为皇后时的陪嫁之一,还曾戴着去祭告过天地宗庙。

给折璇的意义就相当于两代皇后宫权的交替。

收礼的时候赵昕跟着瞅了一眼,觉得那套头面还真的挺衬人的,折璇带上去应该能好看。

结果一转头就听见折璇在吩咐红玉:“记下来,等到大公主诞子,就把这套头面送过去。”

红玉明显有些不舍得,嘟嘟囔囔的:“圣人,这可是送给您的……”

折璇上手捏住红玉皱成一团的包子脸,轻轻摇了摇,笑道:“好啦,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让福康大公主发愁到底是留给儿子聘妇,还是女儿出嫁的添妆吧。”

赵昕驻足琢磨了半晌,终于明白了其中关窍。

在人情往来上,他的确远不及青蔓。

“还有那几匹蜀锦,拿去尚服局,让她们照着八公主的身量裁几身时兴的衣裳。公主也到了往来交际的年纪,仔细些做。

“还有几个养在宫里的小公主,她们的生母都不富裕,难为凑了这么些东西。都折成银子算算,添到公主的膳食和用度中去,也让公主们的乳保每月出宫两次,向太妃们仔细禀报……”

林林总总,光是听赵昕都感觉自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在细致和对心意上赵昕不及折璇,可他算数不错,再默默一盘算,不对啊,这里一锄头,那里一扒犁的,怎么快把今天收来的礼给散干净了呢?

合着今儿个起大早忙活这么大半天,是来当过路财神的!

赵昕的上前使得折璇的安排瞬间中止,红玉一贯怕他,早间又亲见二人亲昵,生怕自己再度做了碍眼的电灯泡,连礼都忘记行,整个人就脚底抹油蹿了出去。

把折璇弄得忍不住笑出了声,嗔怪道:“你看看你把人吓的,多少年了也没见跑得这般快过。”

赵昕懒得计较这种小事,直接把人拉到身边捏手手玩:“咱们就真当过路财神啦?”

折璇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笑容渐有收不住的趋势,仰脸道:“官家富有四海,也会心疼这些身外之物吗?”

“诶?自然不会,只这些东西……”

赵昕话到这忽然有些磕绊,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他本想说钱是英雄胆,尤其是出嫁的女子,有笔傍身钱能多几分底气。

所以他早在十年前就开始为他姐攒嫁妆,后来又把幼悟和之后的几个幼妹纳入范围中。

这些东西是送给媳妇的,自然应该成为媳妇的底气。

可因他身份的特殊性,折璇永远不存在主动辞职的可能性,再多的钱也不过一个数字,说出来反而损伤夫妻一体的情分。

折璇太了解他的拧巴了,反手握住赵昕的手,循循善诱道:“那是官家悭吝,欲要短我的吃穿用度么?”

赵昕立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嚯嚯磨牙:“圣人很敢说嘛……”

有没有短缺克扣,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连我这百八十斤你都支使得团团转呢!

折璇只当没看到,嫣然一笑:“既然都无,为何叹惋?”然后顿了顿,紧接着说道,“我的底气,不在旁处。”

对对对,你的底气一向是医术和飞刀,独个走江湖小心些一点问题没有。

等等,这话意思好像不止是这样!

赵昕的脑子被惊喜冲得直接宕机,而折璇已经贴了上来,语气悠悠:“还有,我不是过路财神。”

赵昕只剩下本能推动他呆呆地问:“那,那留下什么了?”

“留下了你幼时的长命锁,拨浪鼓,鸠车……总之很多。”

赵昕这次连口水都忘记往下咽了。

他清楚记得这些东西都不在见面礼的礼单上,此时出现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这是青蔓主动去要的!

海量的惊喜感于瞬间席卷了他,然后赵昕这个堂堂一国之君,就被赶去驾马车了。

至于原因嘛,折璇嫌弃他太兴奋了,会打扰她看书。

其实折璇的本意是想让赵昕到马上猴着的,但架不住赵昕实在是太兴奋了,直接把扈从的皇城司卫全部赶到了暗处,自己乐颠颠地驾车。

要不是穿得还行,予人的观感就要直往驾车小厮那边降了。

也就是皇城司这些年被赵昕捏得完全改了模样,否则就算是折璇敢安坐车中,负责扈从的皇城司兵卒也没胆子遵命行事。

尽管如此,赵昕还是在短短半刻钟后就被赶下了驾驶宝座。

骑马和赶马车,到底不是一回事,横亘在中间的门槛不是赵昕短时间能跨越的。

折璇拒绝成为赵昕练习学习的附加科目,尤其是这会更打扰她看书。

不过当看到赵昕贼兮兮掀了车帘钻

入车厢时,折璇又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她是不是被骗了?

赵昕见机极快,立刻拱手讨饶:“青蔓你坐这边,我坐这边。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咱们两不打扰。”

听起来十分不错的一个提议,折璇点头应下。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错得离谱,马车再大也就只是辆马车,两人完全做不到平常那般各自处理事务,互不相扰。

折璇是眼睁睁看到赵昕的眉头绞起来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大夫,她知道赵昕这是又犯病了。

于是顺着赵昕的视线往下看——宋辽边境示意图,图上大略画出了燕云十六州的分布走势,还标注了不少红蓝两色的箭头。

从墨色和笔触痕迹来看,这些箭头是经过反复添加,而且每次心境都是不同的。

从箭头标注来看,红色代表的应是己方,蓝色则为辽军。

而朔州(今山西朔州市)、寰州(今山西朔州市山阴县,怀仁市一带)、应州(今山西应县)、云州(今山西大同)这四个依靠恒山山脉的防御重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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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箭头。

即便有,也很快被涂抹掉。看来之后的伐辽之战中,这四州会处于打酱油看戏的状态。

而东边的涿州(今河北涿州市)、幽州(今北京市区及周边)、蓟州(今天津市蓟州区)则是箭头纵横,反复涂画。

尤以幽州,如今辽国称的南京最为密集。

就是折璇这种曾经被赵昕教着看军事图的亲传弟子,如今也看不明白具体的部署是什么。

不过她眼神好,在无数的涂画中判断出标注南京二字并非是不小心抹掉的,而是从一开始就被重重勾去。

在一旁还有几乎认不出来的两个小字:“北京。”

折璇点上地图那两个几乎看不出的小字,主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若得幽州,此地当为我朝北京。”

折璇心道,若能拿下幽州,此地方位的确比如今的北京大名府地理位置要更靠北,战略环境也更加优越,移作北京也不是不行。

可我总感觉你这话里有点别的意思啊。

但折璇没有深究。

现在不说肯定是有原因的,等到时候了自然会知晓。当务之急还是让赵昕尽可能地把话往外头倒。

总是一个人扛事盘算,很容易憋出毛病的。

“为何不取应州,云州一线?”

“文正公(范仲淹)与狄汉臣皆言,西线不如东线。应云一线无论是政治意义、民口、粮食积储,还是兵卒战力,都不如东线。”

辽国西京大同府的设立可比南京析津府的设立要晚得多。

而且事实上一直到近代解|放战争,山西境内的战争都打得比较艰难焦灼。

且封建时代唯一一个完成从南至北一统天下壮举的明太祖,也是选择幽蓟路线。

两位知兵大佬的共同建议在前,原历史线中大量的范例佐证,赵昕没理由不去选择成功率更高的那条。

折璇想了想说道:“文正公与狄枢密皆知兵之人,张钤辖(张亢)亦胆谋兼备,辅以区希范策应,纵不胜,亦难败,为何如此烦忧?”

赵昕放下地图,狠狠地搓了两把脸,沉声道:“新君继位的火只能烧一次。若是趁其病时未能取其性命,将来想再动手就难了。”

毕竟辽国不比西夏,是有长久和平先例的。而且人也是有惰性护和妥协性,几十年下来百姓已经习惯两国共处的局面。

比起打仗所要烧掉的海量军费,购买和平的岁币不过是九牛一毛。

若是辽国能减免一些岁币,他们会更愿意两国重归友好,互不侵犯。

而且现在夏国也被灭了,地缘危机得到了有效缓解,朝中也是倾向暂缓战事,先互相谈判拟定条件的多。

说着说着,赵昕就把放在膝上的地图给攥成一团:“若两国开战,毙其主力,取得速胜拿下析津府当为上上之选。也不知楚云阔他们现在走到哪了,有没有到析津府啊……”

第152章 平辽间者

赵昕的计算能力的确不错,就在他念叨出使辽国使团到哪了的同时,以楚云阔为首的使团刚刚在析津府(辽国南京、今北京市)的馆驿中安顿下来。

章衡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国”,而且自打入了辽境,对接的辽人便对他们严防死守,说是如防贼一般也不为过。

沿途的村寨镇甸全似拿尺子精准量出来的,不仅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所接触到的人员也相当有限,得不到半分有价值的反馈。

令怀揣着搜集情报为国效力心思的章衡沮丧不已。

这份不断积累的沮丧直到今日析津府才被稍稍驱散。

毕竟辽人就是守得再严密,也不可能把一个偌大的析津府也全部变成戏台,更不可能完全限制他们的活动。

只要观察仔细,总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然后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辽人的狡诈奸滑。

手指在墙上抚过,留下一个小小的凹坑,指腹上一阵冰凉湿润,令章衡的火腾地一下就升了起来。

这房子居然是日内才修葺完毕的,糊墙的水分还未干透!

根本不是

接待国力对等大国使节应该有的礼数!

而且他清楚记得陛辞时官家对他们的叮嘱。

“辽国狼子野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南下牧马,吞并我朝,使我汉家衣冠变为披发左衽。

“如今瞧着乖顺不过是挨了打知道疼,想法子拖延时间治伤罢了。

“你们此去代表的是我朝威仪,要记住,你们背后有朕,有边关十数万将士,腰板要直,声音要大,口气要硬!

“你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辽主,朕一直在等着他。”

章衡从中悟出了一个意思:行事可以强硬些,辽国没胆子对他们做什么。

生怕自己悟错意耽误军国大事的章衡为此还特意请教了楚云阔,得到的答案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夸张——年轻的士兵渴望建立功勋,他们顶顶好把辽国激得先动手,堵上朝中主和派的嘴。

所以好不容易寻到针对由头的章衡,立刻让人把馆丞找来开喷了。

他用手指捻下一块墙泥掷在馆丞脚边,冷声道:“贵国就是这么招待使节的吗?如此潮的屋子,怎能住人!某回国后定要向官家好好回禀……”

馆丞慌得汗簌簌而下,不断拱手讨饶:“贵使息怒,贵使息怒。并非小人有意怠慢,实是上峰突然发话修葺,未来得及干透。

“给您几位安排的屋舍已经是最早修葺,即将干透的了。贵使放心,咱们这天干,最多一两日就能干得透透的,绝不会让您染上潮气。

“贵使若是不信,馆内可任意游逛,看看旁处是不是如此。”

章衡虽不明白辽人抽什么疯,偏偏赶在他们到来之时糊墙,但憋了一路才找到这么个发泄的机会,岂肯善罢甘休。

还欲继续逼问,却不想被听到动静赶来查看的张熙扯住了袖子,冲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章衡知这位虽然年纪小,在使团中也是居于末位,但根子极深,所以也只得压下疑惑作罢。

那馆丞得了张熙解围才得以逃出生天,但劫后余生的表情还没显露呢,张熙就笑眯眯地给他带来了更深的噩梦。

“人生在世,无非衣食住行四样。我等千里而来,一路劳顿,看你年迈,又是上头降下的差事,给我们住这种潮气未散的屋子也就罢了。

“但这吃,你可不能再应付了事。我等南人,素慕北地山珍,今晚上就飞龙汤,红烧熊掌,猩唇,鲤尾,驼峰都来一份吧。”

如果说刚刚章衡的质问只是让这馆丞像是死了老子娘,那么张熙笑着提出要求后,那馆丞的表情就进化到已经死了老子娘了。

馆丞看着张熙,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贵使莫要难为小人了……”

张熙却不依不饶,手搭上馆丞的肩膀,捏住他的肩骨,一派阳光灿烂地笑着:“可我怎么听说,去岁逆夏使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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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西京大同府使馆,就吃上了飞龙汤与熊掌呢?论地理遥远,似乎析津府还要更近一些吧。

“莫非是你等轻视我朝,认为我们不配吃吗?”

章衡生平第一次看到人的脸色变成了惨白,不带一丝血色的惨白。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馆丞的直观反应就能看出,张熙这些话把人给心窝给扎透了。

他突然就不想知道馆驿为什么突然修葺了。因为比起不痛不痒的诘问,果然还是这种直击内心隐秘事的方式更高效。

馆丞被骇得好半天才六神归位,牙齿磕绊着说道:“一品飞龙汤和红焖熊掌,熊掌,小可亦可置办,亦可置办,但旁的,旁的……”

张熙松开手,将馆丞轻轻一推,好似掸去一粒灰尘,笑容反而变得有些阴鸷:“那就赶快去置办吧,傻站在这做什么。”

“哦,是,就去,就去。两位贵人稍待,稍待。”

馆丞像是背后有狼撵着,两句话的功夫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章衡见院中四下无人,正要发问,却又被张熙揽住了肩膀向屋内走去。

张熙一边走还一边扬声喊到:“去个人,把楚学士请到我房中来。红烧熊掌倒还罢了,只这飞龙汤是一等一的鲜味,万不可错过。”

章衡刚想说哪有人啊,就见院中一角落暗处蹿出个人来,把他骇得不轻。

“这,这是?”

这场面张熙打小就见,从容道:“章兄勿惊,是咱们使团的人,皇城司里练出来的好手。”

章衡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虽然皇城司早已突破职名所限,在全国州府遍地开花。

但其本身具有公开性,且不具备审核裁量权。哪怕是通过秘密手段掌握了证据,最终也是要通过公开渠道,把案件移交正式司法机构进行定罪宣判的。

予世人的观感还是一个普通衙门,无非是这个衙门官家更信赖,与民间联系更紧,私底下办事的手段更狠辣罢了。

因为当今官家持身很正,所以民间也自发衍生出了心中无鬼,入皇城司不惊的说法。

章衡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此处和皇城司扯上关系。

愣怔间张熙已将章衡带入屋中,贴心地给他拉开椅子,按着他坐下,这才把门窗关好笑道:“章兄勿惊,这才是他们老本行哩。我等若无他们护持,于途多有不便。”

章衡还是有些接受无能,直到张熙笑嘻嘻地说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馆驿突然糊墙,多半是先前接待咱们的辽人中看破了他们皇城司卫的身份。”

“啊?”

此次使团中只章衡是个完全的官场新丁,张熙也知父亲正在筹备伐辽之事。

若得功成,他多半也会和狄咏一般远离军伍,在朝中的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

张熙有意给章衡买个好,于是提起茶壶往杯中倒水,慢条斯理道:“章兄,我等虽为使者,但亦有观察敌国山川人物,为官家所知之责,章兄以为然否?”

章衡小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赞成。

使者与间者,原本就只有一线之隔。

或者说两者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

张熙小小的喝了一口茶,强压住对茶水味道的嫌弃继续道:“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蔡吏部(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名噪京华,连辽使都特意购诗归国,张贴在幽州,哦,也就是这析津府的旅店之内……”

章衡不仅进士科高中头名状元,制科也名列前茅,在赵昕所知晓的原历史线中更是被苏轼赞为子平之才,百年无人望其项背,脑袋灵透非常,一点即通,强压住喜意低声道:“子晟的意思是,这馆驿的墙上,曾经有些不希望咱们看到的东西?”

张熙点点头,然后又对着恨不得立刻化身名侦探,把一切都翻个底朝天的章衡摇摇头。

就皇城司那拨款和俸禄银子,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梁鹤也不用想着现于人前时能接叶明乞骸骨后留下的皇城司使的缺了。

章衡不明就里,但听人劝吃饱饭,尤其是张熙主动向他释放了大量善意。

于是半壶茶下肚,两人等到了自带碗筷,兴冲冲赶来的楚云阔。

而且楚云阔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真是虎父无犬子,还得是子晟你有本事,连飞龙汤都能要来,说了什么时候能上菜了吗?”

章衡彻底呆住。

自相识以来,这位老大哥一直是稳重可靠的模样,这般,姑且称之为放浪形骸吧,还真没见过……

都说天上龙肉,味鲜无比,可这表现着实有些夸张了吧。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楚云阔才不管这些呢,一屁股坐下道:“还是那年在韦州退了夏贼,商路转安,这才沾包学士的光吃了一回,真是鲜得眉毛都要掉,令我回味至今。”

张熙亦道:“官家性俭,我亦只沾光吃了两回。”

章衡看着两人热烈讨论默默无言,直到装着飞龙汤的碗盖被掀开,霸道浓烈的香气涌入鼻腔。

但他这时仍旧没有说话,因为正忙着塞肉喝汤呢。

不过一只飞龙个头并不大,即便这馆丞为了讨好,足足用了三

只,三人还是很快造了个干净。

再辅以其它酒肉,饱食的章衡满足地呼出一口气,竟生出樊楼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然后面上又浮出点悲色来。

张熙因为吃得太饱正在放腰带呢,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发声问道:“章兄何故如此,可是思家了?”

章衡道:“为国出使,为君尽忠,岂敢思家?只是想起一位友人罢了。”

楚云阔凑趣道:“不知是何人能使章君如此牵肠挂肚啊?”

“眉山苏子瞻。”章衡平静地吐出五个字,成功把两个兴致勃勃想要听故事的人给干自闭了。

章衡却浑然不觉,自顾自倒酒举杯,冲着南方道:“苏子瞻最好佳肴,自称遍览文赋报只为求新奇菜谱,以饱口腹之欲。

“此番我临行前,他还特地嘱咐我,若见辽地新奇美食,纵不得带转归国,亦要书信告知于他。

“若非其弟拖累,这出使一事,当是他的。”

张熙与楚云阔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

章衡虽是进士科的状元,但官家在开制科并改变规则后,明眼人都能看出官家有意让进士科与诸科合流,用包罗万象的制科取代进士科的地位。

而这第一届的制科状元,正是那眉山苏子瞻。

而其父苏洵也在前不久被官家特旨拔擢为秘书省校书郎,亦是心腹要职。

依官家用人之法,苏轼还真就大概率能顶了章衡的位置。

这样与同为副使的张熙年岁也相仿,正可凑个一主二副之局。

主使负责楚云阔干活,两个副使负责见世面,蹭点功劳。

可事情坏就坏在苏轼还有个弟弟苏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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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蔫人出豹子,闷人干大事真个不假。一向看上去比苏轼要有哥哥模样得多,话寡讷言的苏辙闷声不响地就搞出了个大新闻。

在制科考试的策论中公然批评官家施政不当,用人不明,擅动刀兵,强征赋税,致使民不聊生,天下皆怨。

这头铁得连主考官欧阳修都不知道如何帮自己这位得意门生说话了。

到这年月,就算是瞎子也看出来了,官家就是奔着重复汉唐疆域去的,这打仗哪有不烧银子的!

就是如今海贸繁盛,收复西夏后重新与大食人取得了联系,再辟商路,国库还能再多几笔进项,勉强能撑起战争所需,可谁又会嫌自己的储备银多呢。

而且补足偷税漏税,查抄抗税人家家产不是天经地义吗?总不能因为某些人利益受损嚷得凶,或是地方官员媚上,急功近利搞出一些乱子来,就全盘否定举措的正确性吧!

再说官家又不是不循情更改,耳刮子呼呼冲着自己脸上扇。

你苏辙这个时候跳出来,多少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张熙常年跟在赵昕身边,知道赵昕在看了苏辙的卷子后只说了一句“还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的话,驳回黜落苏辙的意见,让苏辙得中制科。

但苏辙这个制科生在授官时仅得了广南东路一个偏远小县的主簿,比起旁人丰州富县的县令县丞,属实是被压得极狠极低。

至于作为他亲兄长的制科头名苏轼,也没能捞到章衡此时领的美差。

令人很难不往官家内心恼了,有意打压兄弟两个那方面想。

可偏偏苏洵又在官家身边混得如鱼得水。

官家的用人之道,已不是他们能看明白,更不是身为人臣的他们可以忖度的。

章衡此言其实已有讪谤君上的嫌疑。

这话,听不得,更接不得。

张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云阔。

以他的身份,倒向哪边都不对。如果有选择,他更想现在掐死章衡。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楚云阔恍若未觉,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上的油污,然后说道:“对不住,腹内满满,需得去更衣,少陪了。”

张熙如蒙大赦,急叫道:“同去,同去!”

驿馆的茅房在前院,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并不言语,有心将此事帮章衡给瞒下来。

不然被皇城司知晓了传报上去,搞不好章衡也得跟着倒霉。

只是张熙越走就感觉越不对劲,真是奇哉怪也,此时应该还不到给马喂夜料的时辰吧,马厩那边怎么有隐隐约约的动静呢?

正欲悄悄喊人去看个究竟,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摸到使馆来了,却陡然生出一身白毛汗来。

要命,他身边一直跟着的皇城司护卫呢!

很显然,楚云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比张熙老练地多,瞳孔骤然紧缩后就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瞬间捂住了张熙的嘴,在他耳边低语道:“你也是常跟在官家身边的人,当知道规矩。”

张熙先是懵懂,旋即愕然,最后带着些惊恐的使劲点了点头。

在张熙的认知中,皇城司布置的护卫只有两种情况会被全部调离。

第一,今日的官家,昔日的殿下下令全撤。

第二,他们的头头到了,需要开会安排事宜,暂时撤走他们所认为的非必要安保力量。

连楚云阔这个使团主导者的护卫都能暂时调离,这次来的人必然级别很高,能整出来的事也必然很大,张熙才不想牵扯进去呢!

浓到化不开的夜色中,有人在小声的发号施令:“自今日起,我两就是严三与霍七,都灵醒着点,莫要喊漏嘴了。

“否则莫怪司中规矩森严,本指挥使不念旧情,刀下无赦!”

第153章 平辽引弓

因为被张熙一口道破昔年接待夏使的隐蔽事,一行人成功获得了更高规格的接待,以及更高等级的监视。

毕竟在情报搜集一事上,他们已经遥遥领先了许多年,如今不过是故技重施。但任谁也没有发现,使团中的两个马夫在一场伤寒后,声音变得沙哑了些,脸也变得黑了些。

抑或可以说所有能发现这件事的人,都早已被纳入这场偷梁换柱的行动中来。

幽蓟两州的上层坐着的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契丹老爷和汉族官僚们,但底层早已被私盐贩卖所织就的利益网络给笼罩得严严实实。

蓟州(今天津市)的童谣甚至会开玩笑地唱道:“芦台乱不乱,莱州说了算。”

毕竟如今蓟州府芦台场(今长芦盐场)的盐十有八|九都是宋国莱州一带所产的“过海盐”,连供应御膳房的贡盐都未能幸免。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尤其是宋国走私来的盐味好价低,哪怕倒两道手都还有赚头。

最关键的是还稳定供应,只有运输船赶造不及,需求的货量从来不是问题。

仿佛宋人打开了仙人的盐口袋,可以随意拿出他们所需的盐量。

在这套经济冲击方案实施之初,辽国不是没有觉察到异常和危险,先后派出数批人试图深入莱州一带盐场,并高价收买盐场盐丁,试图将新兴的晒盐方法窃为己用。

也的确得手了几次,可惜有着二把刀技术和盐场改造需要时间的不利因素叠加,市场早已迅速地做出反应,被冲得溃不成军。

在巨大的前期耗费以及一边倒的溃败下,辽国的君臣们终究没有拿出壮士断腕的魄力,使得国家安全退居次位,改造盐场和更换技术的方案不了了之。

而蓟州诸多盐场原有的生产能力在日复一日的低价竞品冲击下变得十不存一,盐户们更是无有不贩“过海盐”者。

自古以来盐铁便为国家命脉,当幽蓟一带的盐场沦为莱州盐的销售中转站时,就注定了作为“最大私盐贩子”的薛泽在此横行无忌。

甭说只是玩一出偷梁换柱,让他和梁鹤混在使团中直抵辽中京,就是让幽蓟一带瞬间变天也只是朝下压压手的事。

不服气?停两天盐供应就老实了。

到时候都轮不到盐场的官老爷们发愁怎么向上面交数,那些靠着他挣钱,豢养了一大批私人武装,实质上的“特许宋商”们就会率先闹事。

在巨大利益的喂养下,他们可是想做正经八百的宋人很久了,哪有不接下投名状,换一个封妻荫子机会的道理。

这一点直把前来做搭档,顺带着观摩学习,互通有无的梁鹤羡慕得眼睛发红。

他也想玩这种掌握了经济命脉的简单模式啊!

锦衣玉食哪有呼风唤雨来得爽快刺激。

可再一看如今样貌比实际年岁大了快十岁,再不复文官细皮嫩肉的薛泽,他就觉得锦衣玉食也还不错。

总之在出了析津府后,两人靠着如假包换的身份文书,跟着使团一路无惊无险地进入了中京大定府。

因契丹为游牧民族,旧俗深远难改,所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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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奉行四时捺钵制度。

捺钵为契丹语,翻译成汉语的意思大概为行宫、行在。

即辽主并不固定居住在宫城之中,处理政务也没有固定的场所,只是带着大量官员、贵族以车马为家,跟随着水草进行渔猎。

让捺钵所在的地方成为实际意义上的政治和权力中心。

如今快要进入四月,辽国春夏之交的捺钵移营正在进行,移营完成后,辽主将从长春州的鸭子河泺移动到吐儿山。

捺钵所在地的守卫非常严密,以毡车为营﹐硬寨为宫﹐贵戚为侍卫﹐着帐户为近侍﹐武臣为宿卫﹐亲军为禁卫﹐百官轮番为宿直,这也是薛泽与梁鹤混入使团的原因所在。

没有使团的身份做掩护,他们即便能够使用乾坤一掷秘术到达中京,

打听清楚捺钵驻地在哪,也无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找到他们的目标——皇太弟耶律重元。

国力增强造就的待遇提高总是通过简单的方式直观粗暴地体现出来。

大定府中刚刚修好两年,尚未明着接待过一次西夏使臣的来宾馆在楚云阔等一行人的眼皮底下以惊人的速度被拆除完毕。

部分不能重复利用的小件木料,则是由相关人员十分讨好地主动送到了他们入住馆驿的灶膛之中。

而到中京驿馆仅仅两日,就有人上门,恭敬请他们翌日移步至捺钵所在之地。

令章衡所不能理解的是,明明之前还通过故意在他们面前拆除西夏使馆释放友善讯号的辽主,此次选择招待他们的地方居然是猎场。

围猎可是和平时代彰显武力,培养提高本国人员军事素养的最有效方法。

换而言之,这传递的是战争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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