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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消息后,女帝震怒,废黜谢崇弦皇女夫之位,谢氏子弟官降三级。
谢崇弦出殡那日,宋澜从禁足中被放了出来。
她的伤还没好,只是勉强能下地走路。
这天天下了小雨,细细密密的雨丝随着风四处飘零。
宋澜披着厚重的披风,站在诏狱前。
狱卒将一具尸体从里面抬出来。
谢崇弦是犯下重罪的囚犯,这些人没有给谢崇弦留下太多的体面,草席一卷就拉了出来。他的家人也不敢来接他,见他最后一面。
守在这里的,只有宋澜。
路过宋澜的时候,她身边的侍从抬手将他们拦下。
他们想要跪下行礼,但这样就要把草席搁置在地上,宋澜挥手让他们免礼。
宋澜头上别着一只玉兰花,脸色苍白,素衣白裙,从马车上
走下来。
侍女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侧,替她撑起一把油纸伞。
她抬手想要拉开草席,忽然被人喊住,“殿下,这里面……”
春雨潮湿,草席已经发霉,里面的死者也已经开始长出尸斑,发出难以言喻的味道。
宋澜的手停滞片刻,最后还是选择拉开。
草席包裹着的人眼窝深陷,脸色苍白,长发枯朽地散落着。
宋澜眼眸一暗。
雨水淅淅沥沥,落在男子的脸上。
她站在泥泞的道路上,就这样凝视着他,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心中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她伸手替他擦干净,摘下头上的白色玉兰花,放在男子身侧。
他曾经为她折玉兰,如今还给他。
“替他寻一副梓棺,妥善下葬罢。”
她没有停留,转身走上马车,她摸着小腹,大夫的话回荡在耳边。
“殿下这一刀伤及内脏,恐怕不能再有身孕……”
她抿了抿唇,目光变得寒冷。
他失了性命,她此生都无法成为母亲。
他们二人纠缠到最后,竟然是谁也没有落得好下场。
……
她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四殿下怎么为何出现在这里?”
她掀开马车车帘,迎面撞见远处撑伞走来的陈清蕴。
她见到陈清蕴的那一刻脸色骤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廷尉司现在由我在管,殿下,微臣在奉行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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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蕴抬了抬下巴,扫过那一方草席,“倒是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让微臣猜猜,旧情难却?……不对,是想要来确认一下,你的老情人究竟有没有死,回去后好安心睡个觉吧?”
“要你管!”
宋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的伤口还在痛,要不然,她肯定得跟陈清蕴当街对骂几个回合。
陈清蕴温和说道:“这只是个开始,殿下。”
“不要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这确实只是个开始,女帝刚出招,陈清蕴这边就有了回应。
打蛇打七寸,他明白宋澜最看重的是什么。
在谢崇弦下葬的次日,荀蕙在朝堂上请求退婚。
女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子,一个头两个大,最开始,她只是想扶持荀家来牵制陈家,一心一意为她办事,并不想让荀家偏向宋澜。
宋澜这次和陈清蕴直面抗衡,荀蕙支持宋澜,就相当于在对抗陈清蕴,这桩婚事宋寒山乐见其成。
但荀蕙居然在此时退婚。
宋寒山问道:“荀小公子已经和四公主互相换了名帖,若是没有出前一阵子那档事,恐怕二人已经成婚了吧?”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谣言,荀卿就要退婚?孤记得,当初你亲求孤赐婚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眯了眯眼睛,“莫非,你当初说你弟弟与孤女儿情投意合,是故意哄骗孤?”
荀蕙深深叩头。
随后,她挺直腰脊,一字一顿地道:“家弟与四殿下情投意合不敢有假,只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荀家人,绝不可能嫁于四殿下!”
此言一出,朝廷哗然。
她荀蕙什么时候和宋澜有血海深仇了?
宋寒山眉头一皱。
“血海深仇,什么意思?”
“臣的姨母荀恬,在前一阵子在外遭遇不测,落崖失踪。”
荀蕙跪着,“微臣本以为是意外,可是根据微臣调查,发现竟然是四殿下从中作梗,她与微臣姨母有隙,竟然在她的马匹上做了手脚,害她落崖,之后又将她囚禁于府中的地宫中数日,最后将其害死!”
“微臣已收集证据和证人,提交廷尉司,还请陛下明鉴!”
听到“廷尉司”三个字,饶是宋寒山,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
廷尉司,自从宋寒山削了宋元安的官后,主掌廷尉司的人就变成了陈清蕴。
荀蕙这是什么时候和陈清蕴串通好了?在这个时候一起向宋澜发难!
她仅仅握住御座上的金塑像,冷冷道:“退朝!”
荀蕙寸步不让,“还请陛下,准许臣弟与四殿下退婚!”
“并替微臣姨母,主持公道!”
下面荀氏家臣门生纷纷下跪,“请陛下,主持公道!”
宋寒山强压着怒火,此时,她已经被架在了上面,根本没办法回避,只好说道:“孤知道了,三日以内,会给你回复!”
话罢,拂袖离去。
……
这一日,在府内养伤没有去上朝的宋澜听到朝廷上传来的消息,将屋内砸了个遍。
她动作太过激烈,腹部伤口再次撕裂。
她痛得倒在床上,死死揪住被子,咬牙切齿道:“荀蕙竖子,怎敢拿此事来要挟本宫退婚!”
她是杀了荀恬没错,但是她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替她荀蕙稳固家主之位。
她倒是落得个手脚干净,反而是宋澜,惹了一身骚,反过头来还要被荀蕙反咬一口。
荀蕙可还真是不要脸!
用完了她就想丢。
宋澜咬着牙,想起了宋元安曾经警告过她的话:荀恬最好留着活口,将来或许会派上用场。
可是宋澜没有听。
事实证明,宋元安的确要比她聪明。
侍女喊来大夫,手忙脚乱给她止血。
等她稍稍缓过来后,立刻喊人去套马车。
“去五皇女府!”
第65章 反目记得来找我复仇
宋元安在日暮之时等来了宋澜。
比起从前的骄傲放纵,她现在整个人萎靡了许多。她好不容易促成自己与荀家人联姻,如今被荀蕙反咬一口,被硬生生撕下一口肉。
可见这些世家大族,都是满腹心机。
宋元安在会客厅面见宋澜。
侍从给她倒了一杯茶,“四姐喝口茶,暖暖胃。”
宋澜看着侍女端上来的茶具,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宋元安把招待宾客的茶具都换成了银制的,微微皱眉,用银器来喝茶,总感觉缺了点韵味。
她只是摩挲着杯子,对茶水颇为嫌弃,说道:“你最近倒是清闲,我养伤这些日子,你躲在一边不管不顾,都这种时间了,还有心思劝我喝茶?”
宋元安单手托腮,“和姐夫私通苟且的是姐姐,事情败露认栽受伤的也是姐姐,和我有什么干系,我除了在旁边当观众,我还能做什么?”
“姐姐从来没有将此事告知我,可见是对我的不信任,那姐姐又何必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此言一出,宋澜错愕抬头。
她忽然间发现,宋元安今日对她的态度变得有些敷衍。
宋澜对这种态度感到不满,怒上心头,“我和谢崇弦的事的确与你无关,可是荀氏呢?”
“当初,分明是你提议,让我与荀氏联姻,如今荀氏背叛,我落得这个下场,也是你一手促成。”
谢崇弦的事情已经被女帝亲手操刀了,她来找宋元安,也是想要和她商议应对荀氏的背叛,并且寻求反击陈清蕴的办法。
之前对陈清蕴的反击,是女帝出手,宋澜这边还没有有过什么实质的举动。
宋元安叹了口气。
宋澜就是这个样子,这也是她手下留不住谋士的原因,明明当初是一起谋划,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先来问责她。
她生来就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可以说,她和八岁以前的宋元安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一遇到事情都是习惯性地依靠别人。
事到如今,宋澜还没有意识到,宋元安已经不想帮她了。
“姐姐怪我?来找我兴师问罪?”
宋元安冷笑着,眯了眯眼睛,“别拐弯
抹角了,姐姐来找我,不过是想要问我如何为你解局。”
“既要求人,那就要和颜悦色一些,姐姐这个态度,是求人的态度?”
宋元安很少会对宋澜出言不逊,自八岁起,这大概还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话来讽刺宋澜。
“啪!”一声脆响。
宋澜这些日子本就焦躁易怒,被宋元安这一激,直接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她眼角上挑,目光逼仄,“宋元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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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开始用这种语气来和我说话了?”
宋元安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银杯具,泼洒的茶渍划开一条条细线。
沉默许久,站起身,“你有没有想过,荀氏出尔反尔,是因为世家本身不能容你,虽然我不想提起,但是你的出身确实不随大魏主流,母皇宠幸你父亲,本来就是为了扶持寒门来与世家抗衡。”
“可是母皇低估世家间的团结与强大,内部虽然斗得要死要活,但是一旦遭遇外来威胁,他们立刻就会凝聚成团,先抵御外人,这些年来,即便你姑姑战功赫赫,但是依然止步于关外幽州,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百年门阀世家,几代人积累,世家家主都是家族中最出类拔萃的人,他们或许不算聪明,但绝对不傻,荀蕙当初和你合作,是因为有利可图,将弟弟嫁给你。”
“但是若是真的扶你上去,你是寒门出身的皇女,比起世家,你自然愿意将心偏向寒门,恰恰你与姐夫事发,她的弟弟又恰恰还尚未过门,她就可以毫无顾虑地借助此事脱身,摆脱婚约。”
宋澜听着宋元安的分析,抬起头来,“我今天来,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
她想要的,是破局的关键。
宋元安低头看着她,忽然开口,“姐姐,走吧。”
宋澜心头一愣,“你说什么?”
“洛阳长安,关陇之地,江南江北,还有中原,世家们很早就在在此地扎根,祖祖辈辈耕耘,聚兵屯田,盘根错节,在这里,你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强大的世家势力,你的父亲有着胡人血统,家人镇守幽州,关外豫北,那里还是你的基业所在之地。”
宋元安垂头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一字一句道:“离开洛阳,带兵回来,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做的吗?”
此言一出,宋澜心头震颤,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你疯了!”
逃出洛阳奔往幽州?
带兵回来?
她这是想要她成为——
乱臣贼子!
宋元安低头整理着自己的披风,脸色冷静而从容,“我没有开玩笑,还请姐姐早做决断,现在荀蕙只是在朝堂上控告姐姐,母皇宽限了三日调查时间,要是等这三天廷尉司真的查出什么来,姐姐将来想跑也来不及了,陈清蕴可不是吃素的。”
“你曾经和我说过,陈清蕴是一条毒蛇,他的毒牙上长了钩子,一旦咬住了什么,就绝对不可能放开,他现在咬死你了,就必定要和你走到鱼死网破那一步,你要想在洛阳和他纠缠,你根本都不过他。”
她看着宋澜,“姐姐有死士三千,但是比起母皇和世家手下掌控的府兵以及中央禁军,还是稍逊一筹,何况,姐姐也要为兰父君考虑,你们是父女,陈清蕴迟早会把主义打到你父亲头上,你要走,也肯定要带他一起走,疏通宫禁,也需要时间,这些,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宋元安,”宋澜厉声道:“本宫乃大魏皇女,陈清蕴不过只是一个臣下,本宫还怕他不成,这点事就要我离开洛阳,绝无可能。”
宋澜虽有胡人血统,但是她出生就在洛阳。
洛阳,是天下权力中心。
她虽然不及宋元安玲珑心思,但她知道,只有在洛阳,她就是大魏皇女,陈清蕴就算再跳脚,也无法否决她是大魏皇族血脉,将来有机会继承大魏正统。
一旦她逃了,那她就是重蹈宋善溦的后尘。
千古骂名,乱臣贼子,她哪怕最后功成名就,谋逆之罪依然会一直印刻在她身上,永远也无法洗掉。
而且,现在虽然她身陷囹圄,也没有到万不得已那一步。
因为看不惯陈清蕴的还有宋寒山,在这方面女帝偏向她,廷尉司即便真的找到她杀了荀恬的证据又如何?
她是大魏皇女,荀恬只是荀氏的一个无名小卒,熟知内情的都知道荀恬死于家族相争,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圆过去。
荀蕙把荀恬搬出来不过是为了退婚,她退了便是,若是她还不愿意善罢甘休,那大家也别想好过,荀恬的死,和荀蕙脱不了关系!
“姐姐不过是看现在形势大好,不舍得孤注一掷罢了。”
宋元安笑了,“可是,这些年姐姐留下的把柄可不止荀恬一件事,暗养死士,修建地宫,这些年来在你地宫中死去的人可又不止荀恬一个,若是陈清蕴继续往下查,摸到姐姐封地里虚报的铁矿数量,还有你姑姑私下在幽州增兵的数量,姐姐,若是这些事情逐一被捅出来,你觉得你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宋元安挑了挑眉。
宋澜轻嗤,“他要查,也得查出点证据来,不拿出点证据来,空口白话想污蔑我?”
“如果他能找到证据?”
宋澜说道:“他不可能查到,何况,陈清蕴陈大公子又不是完美无瑕,他查我,我也一样可以查他,他手上的龌龊比我少不到哪里去,谁也不比谁好得到哪里去……”
但很快,她发现宋元安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她就这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澜。
不对!
宋澜猛地停了下来,抬头凝望宋元安,“你……”
“姐姐,”宋元安缓缓说道,“如果陈清蕴已经知道了你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并且将被你灭口的、还没来得及灭口的证人证据都摸透了,他想要对付你,只需要一点一点地放出手里的底牌,就能够将你逼到绝路。”
“而你则会在泥泞中纠缠,越陷越深,无法抽身,再也无力和他对抗。”
“所以姐姐,快逃吧,你玩不过陈清蕴的。”
……
厢房内,传来了一声巨响。
宋元安被扯着衣领,撞在厚重云母石屏风上,侍从们冲进来,只见宋澜已经动起手来,她紧紧攥紧宋元安的衣襟,“是你,宋元安,你竟敢和陈家那贼子一起来害我!”
“殿下!”
“四殿下!”
“住手,四殿下,五殿下身体不好!”
宋元安轻咳几声,声音中却带着几分愉悦,她开口就喝退了侍从,“都出去!”
这些年来,宋澜做的事情,宋元安要么旁观,要么亲自下场同流合污。
总而言之,宋元安知道宋澜做过的所有龌龊事,拿捏着她所有的把柄,只要她想,她可以让宋澜身败名裂。
宋元安抬眸看着宋澜,缓缓说道:“姐姐,离开洛阳吧,去幽州,找你姑姑庇佑你。”
“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能回到洛阳,”她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记得来找我复仇。”
第66章 玩心机杀还是不杀
宋元安放下长发,趴在榻上,头枕着手臂,流风拿湿布抱着热药包,给她敷后脑。
宋澜那一撞,撞得她头昏眼花,御医说脑后小范围因撞击而产生淤血,需要用药热敷。
慕白打探消息回来了,“四殿下离开后就进了宫面见兰君。”
宋元安想要起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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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起来后脑一疼,轻“嘶”一声,又趴了回去。
她闭上眼睛缓和片刻,说道:“四姐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慌乱的时候很难有主见,她寻兰君,十有八九是被今天的话吓到了,她比谁都惜命,她会走的,不用担心。”
其实,宋澜现在还有一条退路。
——那就是和宋寒山站在一起,靠母亲撑腰,联手对付陈清蕴。
宋元安已经偏向陈清蕴,要是宋澜愿意和自己母亲联手,女帝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她。
女帝永远看重未来胜过当下,她可以对宋澜曾经做过的一切既往不咎,这样做若她们二人真的成功斗倒了陈清蕴,大魏储君非宋澜莫属。
不过宋元安可不会告诉宋澜,她自然也不会想到。
何况今天宋元安虽然有故意激宋澜的成分在,但话糙理不糙。
对于宋澜来说,洛阳是危险的,如果世家想
要在这里对她做什么,防不胜防,她也没有豁出去的勇气,所以她最好还是回到幽州。
“只是,”慕白说,“殿下想好怎么和陈公子解释了吗?”
陈清蕴计划打算步步紧逼把宋澜弄死在洛阳,宋元安却明示她逃跑,就是和陈清蕴原本的计划背道而行。
宋澜这一跑,她去到幽州,就是放虎归山,幽州有十万大军,还能联络外邦蛮族。
她仇恨中原世家,今后若能带兵回来,真能足够让这些世家震一震。
宋元安挑眉,“我为何要跟他解释?”
“四姐若是真的死在了他手里,他陈家以后还不无法无天,这该多无聊呀。”
应该打在一起才好。
继续和陈清蕴相互折磨,最好斗个两败俱伤。
宋元安无比清楚,曾经强盛的楚国就是亡于世家间的纠葛。魏国最大的威胁也是世家。
她母亲一生在世家中调停,以为杀了她祖母就能削弱世家实力,实际上她祖母没了,还有陈氏,荀氏,此消彼长。
世家世袭荫封还在,世家就宛如野草,春风吹又生。
慕白眼眸微动。
只听宋元安又问道:“对了,两日后宫门换防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辰时三刻。”慕白脱口而出。
宋元安估摸着这个时间。
女帝给了陈清蕴三日时间调查,宋澜如果想走,那么最迟两天后就得离开。
宋元安明白了,懒懒地起身。
“把陈清蕴送过来的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来着,那个探子带到这里来。”
……
“我叫云祁。”
云祁被五花大绑,捆得死死的,无法动弹,被两个强壮男子按着,跪在宋元安面前。
他被迫抬眼看向宋元安,眼圈红红的,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才几日没见,殿下就忘了我的名字的吗?”
装,还在死装。
屋内熏着淡淡的桂花香,她抱着团绒毛毡,俯身趴在软榻上。
青丝垂落,因为刚喝了药,还在休息,她只穿了一件睡袍,衣带半解,眼神微眯,看起来懒洋洋的,像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其实宋元安生得很漂亮,乌黑的发丝顺着锁骨滑落下去。
因为身体虚弱,她周身自带一种平和的气质,温和而亲切,这和大魏贵女自显优越的矜贵和傲气截然不同。
在云祁看来,宋元安和他从前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
这几天他一直活在宋元安的监视下,当被盯得死死的时,他才明白,五皇女看起来虽孱弱无能,办起事来也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未几,榻上的女子走下来,抬手挑起云祁的下巴,“去告诉你家主子,要他明天辰时三刻来见我。”
云祁微微睁大眼眸。
没等他回答,宋元安抬手,轻轻抚开他刘海,打量着他的脑袋,“很好,上次被砖头砸的伤口好了。”
云祁顿时想明白了前些天经历的是什么回事,“原来果然是你!”
他还以为之前夜里被一板砖拍晕是突然发生的意外,他虽然想过可能是宋元安动的手,可是宋元安表现得又是那么一无所知,导致他最后放弃了这个怀疑。
“不是我,本宫可没有那么大力气,打晕你的是慕白。”
云祁卡了一口老血,她做的和慕白做到有什么区别!
“陈清蕴派你来,是让你监视我。”
宋元安折下花瓶里的一根树枝,像逗猫似的戳他的脸,把他当成个玩偶一样摆弄,“你监视我也就罢了,你还和我的郎君鬼鬼祟祟交流了些什么?”
“传话的消息还用楚国的密语写,本宫很疑惑,楚国人为什么会答应和你们合作,或许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你的手里,他们收了你们什么好处?”
云祁睁大眼睛,“你…你全部都知道了?”
宋元安点头。
她不仅知道了,她还把云祁传递信息的纸条调换成了,不然,陈清蕴没那么快和荀蕙达成一致,用荀恬的事替荀莘摆脱婚约。
知道真相的云祁一时哑然,沉吟许久后,连装也装不出来了,他甩着头,几乎怒吼道:“别用树枝戳我的脸!”
嚯,真是小气。
宋元安站起身来,拍拍手,“行吧,把他打一顿,丢回陈府。”
“别忘了,是辰时三刻。”
……
处理完这些事情,宋元安累得瘫倒在床上。
她已经耗费了太多精力。
她身体孱弱,御医一再嘱咐,她不能过于费神,否则折寿伤身。
她惜命,这些年她能不费脑就不费脑,很少会去做需要动用脑筋的事。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再像以前那样躲在一边高高挂起。
入局者,若不能掌控全局,便将沦为棋子,受制于人。
夜里,徐有思来找她,“殿下,郎君说想要见你。”
这几日,她将徐有思一起送去了西苑,帮着刘嬷嬷一起盯着连书晏。
说起来,他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面了。
连书晏来到她府中后,宋元安和他总是聚多离少,虽然说是假夫妻,但是关系比许多真夫妻还要更紧密。
她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习惯了有他存在以后,一个人的日子,过得竟颇为冷清。
想起连书晏,宋元安沉默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态度去见连书晏。
连书晏这次是切切实实地瞒着她,倒戈向陈清蕴。
无论他有何苦衷,宋元安也很难原谅连书晏,她全心全意对待的人会居然会背叛自己。
她将手撑在额头前,忽然问道:“他这些天在做什么?”
“郎君每日弹琴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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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小公子练字,进食如常,并未和平时有何不妥。”
“他有闹吗?”
“并无。”
连书晏没有闹,也就是证明他大概也知道私下给陈清蕴传递信息的事已被宋元安获知。
若是他不知晓,就会和上次宋元安冷落他一样,闹着和她见面,或是硬是在她门前弹一夜的琴。
他像是个十分识时务的投机者,而且非常了解宋元安的性情。
他知道上次惹怒宋元安,可以通过卖惨,苦肉计来换取宋元安的同情。
这次卖惨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宋元安虽然和世上千千万万个女子一样,会给予容貌姣好的男子独特的宽容,但她也是有底线的。
连书晏这次越线了。
……
该怎么处理连书晏呢?
宋元安感到头疼。
这比想该怎么样应付陈清蕴还困难。
真的要杀之以绝后患吗?
可她舍得吗?
宋元安干脆撂挑子不干,等处理完宋澜和陈清蕴的事情,她在想办法处置连书晏。
可是,当天夜里,她又做梦了。
和上次梦很像。
梦中的她依然是在孕期之中。
小腹微隆,身体困乏,她的行动会因为腹中胎儿而显得笨拙、不便。
但这日梦中的画面里,除了孩子,还有一个男子。
他穿着白色素袍,坐在书案前。
听说她已有身孕的消息后,他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好似毫不在意。
可是,他手中的书却许久没有翻下一页。
看似镇定,实则心绪不宁。
片刻后,他笑了,“为什么?”
“这个
孩子是你的,你不想成为父亲吗?”
他的笑止不住,似乎在嘲弄她的愚蠢,“莫非殿下也学那些话本里的女子,一厢情愿,觉得只要生了孩子,我就会对你动心,你我之间可是隔着血海深仇。”
“且不论我想不想成为父亲,我可不愿意我的孩子从仇人腹中诞生。你觉得我会开心,不,我可一点也不开心。”
他合上了书,像是带了几分薄怒,“既然是病秧子,还是想办法怎么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要是到时为生孩子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梦里,他的声音渐行渐远。
宋元安平静地抚摸着小腹。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执着想要冒险将孩子生下来。
这一年,宋澜已经成为皇太女。
女帝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等宋澜登基,她就是从龙之功的重臣,她带着这份功勋,足够她安逸地度过下半辈子。
她爱的人与自己离心,他恨她将他囚禁于方寸之间,作为她的禁脔。
这个孩子却在此时诞生于她腹中,身上流淌着她与爱人的血脉。
无论孩子的父亲是否爱自己,人活一世,总要有期待。
她想要将她生下来,抚养长大。
那她下半辈子也有亲人了。
第67章 报复用最恶毒的方法来侮辱他
连书晏夜里也做梦了。
梦里,是熟悉的阁楼,熟悉的场景。
小轩窗,花香盈满殿宇。
宋元安捧着小腹,轻声告知他说,她已经怀有身孕,她要将孩子生出来。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期待从他脸上获得一丝开心或者高兴的表情。
那一年,宋元安不过二十出头。
这是最适合生养的年纪,一般来说,魏国的女子,都是在这个年纪生儿育女,和她同龄的许多女子都已经做了母亲。
在三年以前,大魏的三皇女,也是她的三姐生下东阳郡主后,因难产血崩而亡,只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魏国的这些贵女们,一个个生来尊贵,位高权重,性情更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
可是说到底,大家不过都是普通人,要延续血脉,要繁育后代,想要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们都得先经历巨大的痛苦。
宋元安身体不好,身体弱得跟只小猫儿一样,每年秋冬寒疾发作,过半时间在卧床静养。
这样孱弱的身体,如何能孕育新生命。
要想平安生下孩子,难度可想而知。
他不想要她经历这些。
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楚国已亡,楚国皇室血脉的孩子诞生在这世上,对于孩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冷笑着告诉她:“我可不愿意我的孩子从我的仇人腹中诞生……”
“你以为我会开心?”
“不,我可一点也不开心。”
宋元安眼里的期待被打破,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才几个月大,尚未显怀。
许久后,她说道:“这样,也好。”
连书晏明白,宋元安对他说自己已经怀孕、想要生下孩子,这是告知,而非商量。
宋元安虽然愿意宠着他,爱着他,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本身是个强势的人,在生育儿女这件事上,宋元安根本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即便连书晏身为孩子的父亲,身为男宠的他也无法改变她所做出的决定,包括这个孩子。
他故意说再多的气话、再如何表达自己的不满,也是于事无补。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地看着宋元安的小腹一点点凸起,衣裳也渐渐宽大。
连书晏由最开始不加掩饰的厌恶与嘲讽,到沉默不言,再到最后,只要看见宋元安和她隆起的小腹,他的眉头几乎没有舒展开来,日夜忧心甚至于难以入眠。
那个孩子拖垮了她的身体,她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即便她全力保胎,她还是慢慢变得虚弱。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孩子的确不该出生。
——宋元安用半条命将她生下来,后来为了这个孩子,她几乎又葬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连书晏醒来时,滴漏声声回荡。
已经是子夜时分。
他征然地看着垂落的帘帐,在这寂静深夜中久久无眠。
忽然间,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侍女们提着灯,如游鱼般掠过小巷,朝他的阁楼上涌来。
他掀开床帘抬眼望去,幽微的灯火中,一个穿着青色披风的女子走到他面前。
她长发及腰,披衣下是雪白寝衣。
汇聚的火光落在她的脸上,映照出深邃五官。
没有刻意打扮,像是夜半兴起而至。
连书晏也没想到会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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