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3(1 / 2)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甩了穷男友后》 40-43(第1/8页)
第41章 等价“我爱你是我认知里需要做的事情……
从头到尾,时瑜很平静地坐在那,她没说话,也没出声,甚至连一些表情变化也没有,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也没有愧疚。
她的面容依旧那般漂亮,娇贵,却又安静。
别人眼里象征着下午茶享受生活的咖啡,此时在季铭泽这儿像极了深夜八点档,和朋友聚在街边大排档随手起开瓶盖,在空气中炸开白色泡沫的啤酒瓶
他润了润干涩的嗓子起身,白色木椅在地板上拖拽出细微的声响,收在裤腰里的上衣衬得双腿笔直修长,腰身劲瘦漂亮。
季铭泽最后低垂下睫羽看向那个几乎贯穿了他整个青春时期的女孩,他看了两秒,而后勾唇很轻很轻地笑了:“时瑜。”
时瑜抬起眼。
季铭泽单手拎起黑色鸭舌帽重新戴到头上,向下的帽檐遮掩住他狭长微挑的桃花眼,那张冷白皮下只漏出分明的下颔线和挺括的鼻骨,弧度恰到好处的的唇角向上扬起几分。
他的眸光似怀念又似告别,隔着圆桌的距离轻轻描绘过她的眉眼,明明离得那么近,却恍惚觉得他们之间隔了那么远。
高中时期那个因为没考好而偷偷哭鼻子的时瑜,见他拿着两个冰淇淋后抹抹眼泪笑出来的时瑜,伦敦街头说他穿得像个张扬的花孔雀的时瑜,到最后牵着别人的手微红着脸介绍这是自己男朋友的时瑜,在他的记忆里模糊着仿佛过去了好久。
他站在她面前,又好像站在了分别的十字路口。
不过也确实过了好久,久到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他被生活裹挟着往前走,怨过也恨过,有些迫不得已放弃的东西在岁月里凋零,连那几年最痛苦的日子也逐渐褪色。
曾经的好友再见面时也只是一句好久不见。
可终归来说他还是无法做到像许怀洲那般,不求回报又看不到希望地停留在原地去等一个人,所以她和洲哥一起幸福就好了,季铭泽第一次如此坦诚地想。
他终于敛下那副总是漫不经心又惫懒肆意的假装,眉目舒展开笑着说:“祝你幸福,祝我们都往前走。”
时瑜轻声回他:“好。”
那扇挂着铃铛的玻璃门再次打开又关上,清脆悠扬的风铃声在空气中漾开。
时瑜一直坐着没动,直到窗外的太阳光随着时间的推迟斜斜照到她脸上,她才恍惚回过神来,手下的咖啡杯早已变得冰凉。
季铭泽离开时把账单结了,连带着她给宋宋带的小蛋糕,还笑着挑眉叫她替他向宋一茉带句问好。
女孩推门走出去,天光渐暖,路上行人多了起来,碎语声逐渐使这座被冰雪覆盖的城市显得喧嚣而忙碌。
街道两旁层层堆叠堆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踩在上面发出清脆而细微的“嘎
吱“声,雪花被挤压得微微塌陷,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时瑜微垂着眸,几乎满脑子都是季铭泽那句:“他有一次太想你,省下钱买了一张从京城到伦敦的机票想去看你过得好不好,可是你好像不在伦敦,连所有联系方式都换了,就跟消失了一样。”
那一年为了陪妈妈她申请了休学,又因为怕妈妈触景生情太伤心,她们搬到了南方的一个海边城市住了一年,除了亲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许怀洲怎么可能会找得到她。
时瑜想着想着没忍住有些想笑,不知道是想笑那个人太傻,还是笑他们在无形之中像烂尾电影一样错过的缘分,她弯着唇盯着脚边绵软的雪,眼眶却轻轻模糊出一小片湿润的水光。
凛冽的冷风卷起树梢上的雪花,花坛下的枯叶被风吹得打着卷儿转了一圈又落下,女孩将下巴往暖绒里缩了缩,突然觉得京城今年的冬天真冷呀,似乎比往年还要冷一些。
*
时瑜在酒店的浴室吹头发时,她大脑放空,又被突然响起敲门声拉回思绪,屿安哥给她这次出差安排的住宿是VIP套房,每天都会有人定时来打扫,送早晚餐以及水果甜点之类的。
她以为这次也是酒店服务,头发正好半干,女孩随意地将脸侧被暖风吹得凌乱的发别到耳后,放下吹风机去开门,下意识就道:“今天晚上不用打扫……”
暖色灯光下的走廊映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她眸光忽得一顿,眼睛一眨,剩下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
许怀洲站在那,身上的大衣沾染着几分凌冽的寒气,衬得身形越发清辉皎然,又凝着些清冷贵气,看样子似乎是刚从外面赶过来。
他的眉眼被走廊的灯光侵染得更加柔和深邃,额前柔软的发仿佛也被勾勒上一层淡淡的金边,睫羽垂了下来,对上女孩的眸,轻声笑道:“看见我那么惊讶吗?”
时瑜侧身叫他进来,因为莫名的紧张又磕巴了下:“……你怎么来了呀?”
她住的包间在最顶楼,装修奢华面积宽敞,客厅有着巨大的落地窗,拉了一半的窗帘遮掩住这座陌生城市的半边光景,霓虹灯光在夜幕中不间断地闪烁着。
时瑜还是习惯性地只开了一盏小灯,不会太过明亮到晃眼,又能保证她能正常浏览工作文件的亮度,只是这会许怀洲进来,多了个人影下,那恰到好处的光线反倒多了些深沉压抑。
她刚刚着急开门,发尾仍沾着些湿漉漉的水渍,看起来卷曲的弧度比往常都要明显些,散在睡衣外套的肩头。
许怀洲的视线无声落在那张茫然又稍显紧张的小脸,她的心事太明显,连伪装也做得不太好,他没说话,眸光却渐深起来,最后还是轻叹一声,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沙发上重新坐下。
他将吹风机通上电,指骨穿梭在她的发间,动作轻柔又细致。
吹风机温度适宜,风力调得也低,嗡鸣声并不嘈杂,偶尔有几缕被热风吹拂到脸颊处的碎发又被那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抚去,那处肌肤泛起细密的酥麻感,时瑜本来还有些莫名的紧张,现在在这种氛围下又有点昏昏欲睡。
她眼睛差点都要闭上,直到察觉到吹风机的声音再次停下,脚步声响起,她垂下的眼睫前压下一片暗影。
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和妈妈闹矛盾了吗?”
时瑜愣了愣,下意识抬眸,有点不明所以地回他:“没有……”
“最近不太开心么?”
“也没有……”
许怀洲停顿了会,半蹲在她面前,五指张开覆盖住她搭在膝上的手又移到自己脸侧,轻声:“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男人神色温柔,看向她时眸光格外专注,那片漆色落了点头顶的暖光,衬得如墨般的瞳色沾染了几分光影的清透,却隐隐显得有些微不可察的落魄。
时瑜还是看了出来那点落魄和谨慎,她沉默了半秒,唇张开又闭上,心尖仿佛被什么很烫的东西四处熨烫过,长睫轻轻垂了下来:“没有,你对我很好。”
“那怎么办呢,小鱼,”他放轻语调笑着说,脸颊贴在女孩柔软的手心里轻轻蹭过,“那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偷偷躲我的理由了。”
闻言,时瑜晃了下眸光,那句“有那么明显吗”差点脱口而出,习惯性的拧巴使她不太想承认,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甩了穷男友后》 40-43(第2/8页)
好像自己的小心思在这个人面前几乎无处遁形,连假装的机会都不曾有。
她很小声:“没有,我真的是来……出差的……”
那声音说到最后一点一点弱了下去,尾音轻飘飘地消散在空气里,好像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谎话,微微泛红的面容有点欲盖弥彰又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怀洲轻挑了下眉尾:“你哥说,那天你突然找他,叫他给你安排个需要出差的工作,去哪里都行。”
他以为她那几天的冷淡是因为工作忙,直到他觉得奇怪,打电话询问才知道是她主动申请。
男人话语里散着的调侃听得时瑜耳根都热了起来,那种心虚感和心事被戳破的微妙感使她颤了下纤长的睫,憋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要怎么解释。
许怀洲继续道:“时总以为我们吵架了,说我对你不够好,还在员工的面指责了我一顿。”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是他登门拜访时恰巧有人在汇报工作,虽然他也确实被女朋友的哥哥毫不留情地骂了几句。
时瑜愣了半秒,刚刚还因为心事重重垂直平落的睫羽一下子扬了起来,连轻软的尾音也跟着扬起几分:“我哥他骂你了吗?”
她抽回手义愤填膺的去摸一旁的手机,看起来好像现在就要打电话过去,质问屿安哥为什么要骂她的男朋友。
许怀洲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他终于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如果这次不能和好回去,时总可能又要骂我了。”
时瑜犹豫了好久才轻声开口:“那天我碰见季铭泽了。”
许怀洲应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她抿了下唇,抬起指尖轻轻抚向他的脸,从那俊雅的眉眼一路摸到挺直的鼻骨,对上他总是温柔又专注地看向她的眸光,那里情绪浓如墨,她小声道:“他和我说,说你那几年过得一点也不好。”
指腹下皮肤温热,时瑜突然有点想掉眼泪,好像自己总是有一百个想掉眼泪的瞬间和理由。
她眨眨眼睛努力抚平眼底即将氤氲而出的水光,也努力遏制住像幽深的潮水般的坏情绪:“许怀洲,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的和你提了分手,你也不用过得那么辛苦。”
在她听完那段仿佛枕头上被眼泪浸湿后长出的霉斑一样的往事,她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心疼他,应该弥补他对他好,但时瑜下意识的,又习惯性的,那种拧巴带来的回避心理突然很想躲起来,于是她真的偷偷借着工作的名义躲了起来。
这次是和某时尚杂志有合作,本来这种只是走个流程的事情只需要派个助理来就好,结果大小姐的亲自光临愣是把合作方吓了一跳。
那种“为了你怎么怎么样”的句式太沉重,沉重到她恍惚觉得好像自己是一个在感情里只知道躲起来的胆小鬼,是她不够成熟,好像她怎么样都没办法弥补这段感情里她缺失的那部分。
她蜷缩起指尖,再次很小声:“这段关系本来就不平等,你一个人走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要因为我变得那么辛苦,我不想这样,好像自己是一个压在你身上的负担。”
“从小到大的认知里,任何利益都需要平等交换,付出也要和回报相对等,这样两个人才算等价,但是好像我永远都没办法回报你的付出。”
她每每想到这,难过和愧疚牢牢地压在她的身上,像不知道怎么面对妈妈的眼泪一样,也同样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许怀洲听女孩如此坦诚地说完了那么长一段,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掉眼泪,心窝最柔软的地方传来针扎般难耐又绵长的痛感,他哑声:“你是这样想的么。”
时瑜想说话,又怕自己开口时眼泪比说话声先一步掉出来,她唇恍惚张开又慢吞吞闭上,最后只是红着眼眶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她很小声抿唇补了句:“对不起……”
许怀洲轻叹一声 ,起身将女孩揽进怀里,声音转低转轻:“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压在我身上的负担,小鱼。”
“我也没有觉得我有多辛苦,相反来说,这几年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委屈,比我还要辛苦。”
他两只手环住那截柔软纤细的腰线,微微拉开些距离,低俯下眸眉目柔和地看她,勾着笑的尾音低到柔软:“在喜欢与被喜欢的关系里,甚至包括爱与被爱的关系里,是任何利益关系都无法衡量的。”
“小鱼,我爱你是我认知里需要做的事情,而不是我想你做些什么回报我的事情。”
“所有的关系都是这样,亲情,友情,又或者是我们和元宝之间,你买那些罐头和玩具,也不会要求元宝为你做些什么。”
“如果我需要你来完全对等的回报我的付出,那样才算是一种负担,一种我强加在你身上的负担,我不想把你束缚在任何一段你觉得不开心的感情里。”
“你的开心和快乐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嗓音哑了几分:“如果不是季铭泽告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想叫你知道。”
思念是一种愁苦深重的东西,像大雪封住青山,海面卷起暗涌,有些事情他一个人扛着就好了。
时瑜视线模糊地看他:“那你要一直瞒着我吗?”
“我选择那条路是因为我想走。”
许怀洲琢吻去女孩睫羽处挂着的泪珠,与她额间相抵,眸光愈发缱绻温柔,仿佛湖面上凌凌的波光,轻声道:“是我的主观意识和自主选择。”
“而且,”他挑眉笑道,“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叫我现在想起来我可能都不太记得。”
“你对我也足够好,小鱼,在我一无所有的那段时间里,明知道我只能回报你情绪上的价值,明明有那么多比我还要优秀甚至能回报你更多的人,却还要选择我,还要处处向下兼容考虑我的情绪。”
他低头轻轻吻住她,嗓音温柔地好像能溢出水来:“所以本质上来说,我们的付出和回报也都是对等的。”
他话语一转,许怀洲搭在那截腰线的指骨收了几分力将人按进怀里,压得低且轻哑的语气暧昧稍黏,又字字清晰,笑意藏在里面显得愈发性感勾人:“连续几次都是晚上还说爱我,第二天又偷偷离开,我还以为是自己不行。”
灼热的吐息喷薄在她耳侧,那处跟火烧过似的,一些画面在脑子里仿佛电影一般一帧帧闪过,时瑜耳根一热,绯色从脖颈处一路蔓延到脸颊,烫得不行,捂着他的嘴不叫他说了。
轻笑声被闷在她蜷缩起来的掌心。
沐浴液的香气在这片氛围里扩散开,随着逐渐升高的温度在空气里愈发活跃,酿出更加甜腻的质感,像扰人的丝线,若有若无地缠绕在许怀洲的鼻息间,在他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许怀洲垂落的眸光看着乖乖坐在他怀里的女孩,才吹干的黑发柔软顺滑,有一小缕滑在他的脖颈一侧,那处皮肤仿佛被细小的羽毛反复划过,带着一种缓慢又折磨人的力道。
藏在发丝里的耳朵薄而软,面容被暖色调的灯光镀了一层金边似的,上面漫上一层很漂亮的粉。
她把玩着他的手指摩挲过上面骨骼清晰骨感的指节,又翻来覆去的对着他的掌心比了比大小,而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甩了穷男友后》 40-43(第3/8页)
扬起长睫很认真的说:“那我以后对你再好一点。”
许怀洲心窝软到很想亲她。
他眸光深了下来,低垂下的睫羽敛去眸底翻涌而过的光影,面容依旧端得柔和,贴着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很温柔地触碰着:“你已经对我很好了,小鱼。”
像是想到什么,他的嗓音一点一点温柔下来:“我应该还要向你说一句谢谢。”
时瑜被他吻得一句话说得都不太连串,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要说谢谢?”
吻从她的唇角移到那饱满漂亮的唇珠,许怀洲再次吻住她的唇。
他贴在那处柔软很细致地吻了会,眸底随着清浅的光影漾起细微的波纹,整张脸的弧度也跟着柔和:“谢谢你这几年那么辛苦,还那么努力的坚持等我重新找到你。”
第42章 柔软“我最亲爱的,最可爱的小鱼小姐……
这句话落在耳廓时,时瑜心跳怦然,好像她生命里的某个时段完成了一个闭环。
心底的涩意在翻涌,在悸动,缠绕在心尖又向上汇集,她在那种无措又有点手忙脚乱的情绪中憋了好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如果眼泪有次数就好了。”
时瑜抿了下唇,睫羽低垂下来小声道:“这样就能看见下次掉眼泪是在什么时候,也可以知道还剩下多少眼泪。”
她也不用因为生命里的一百个因为敏感想掉眼泪的瞬间而觉得手足无措。
她思绪乱飘,一道温和又柔软的男声打断她:“那我就负责把小鱼的眼泪变成幸福的眼泪。”
女孩慢了半拍,还没完全从乱麻似的情绪里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为什么叫幸福的眼泪?”
“比如说……”
许怀洲拖长语调,眉眼间不动声色浮上温柔的笑意来,他报了个餐厅的名字:“今天晚上选择把晚餐订在那里的话,或许可以变成幸福的眼泪。”
时瑜眸底的光影快速晃了下,一瞬间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那家餐厅?”
男人唇角边笑意更甚:“桌子上翻开的杂志里夹着一张菜单,上面还有黑色签字笔标画了的印记。”
“我来的时候正好有人在附近发传单,和杂志里那张一模一样,酒店送来的甜品也没动过,那就代表某个小姐晚上似乎没有吃晚餐。”
而某个晚上忙完工作后闲得无聊翻了翻杂志,凑巧看见回来时随手放在桌子上的传单,又凑巧是她之前一直都想吃的泰国菜,于是随手拿起笔画了几道的小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万一我在外面吃过了呢……?”
“因为刚刚亲你的时候尝到了牛奶糖的味道,你忘了,小鱼,”
许怀洲的吻落在她的鼻尖,眸底压着点笑开口:“你以前怕长胖,每次晚上吃完晚饭后就不再吃糖了。”
“天哪!”时瑜双手捧住她男朋友那张帅脸,眼睛亮晶晶的蕴着光似的,“许怀洲,你是不是侦探?”
“那时小姐打多少分呢?”
“120分,”时瑜低头亲了他一下,笑得脸颊都泛起红晕来,“二十分的奖励。”
*
时瑜和她那个可以考虑从律师转型为侦探的男朋友从餐厅走出来时,天空飘起了小雪。
不得不说这家餐厅的味道确实很正宗,好到她都要忘记了她上一个想要掉眼泪的理由了。
江城地理位置偏南,初雪比京城的雪要晚几天,一些柔软的白落在时瑜扬起的指尖又化开水渍,那里的皮肤蔓延开一点细微的凉意。
这场雪似乎来得突然,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又发出惊讶亦或者惊喜的感慨,一时间话语声热闹起来,好像在他们眼里下雪天在江城比较少见似得。
时瑜也抬头和路人一起看向纷纷扬扬的雪花,决定和许怀洲一起散步走回去。
她喜欢散步,在伦敦的时候,她常常拉着许怀洲一起,有时候沿着泰晤士河岸的小路,踩在格子石板追着树叶摇曳在地面的影子。
有时候又走在亮起灯的塔桥,看将落未落的太阳倒映在河面上,像她男朋友早上给她煎得那颗格外圆润漂亮的煎蛋,看河对岸肃穆庄重的教堂,和坐落在西侧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的大本钟。
大多数时候又是她和许怀
洲一起从超市走回来,提着装满零食和生活用品的购物袋,一路上她永远都有许多话要说。
比如讨厌的小组作业里那个找各种理由假装消失的同学,比如她色彩课的教授今天换了一对红色的宝石耳环,又比如她最喜欢的设计师又上了哪个杂志,她们班前几天组织看得那场展览,明天伦敦会不会下雨,以及元宝好像不喜欢她新买的玩具等等,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偶尔碰见同样散步回来,从意大利搬到伦敦一个人住的邻居奶奶,又笑着打了个招呼,还被老人家塞了一盒刚烤出来的曲奇饼干。
打开那扇有着小花园的双层小别墅的大门,元宝永远第一个跳出来。
那段日子美好的像童话故事里的花絮,可惜后来又被截成两段,将痛苦和幸福分割得那么鲜明。
从餐厅到他们住得酒店大概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她的手还被许怀洲拢在手心里放进他的大衣口袋,那里温度灼热,像覆在她手背上那修长骨感的指骨间传递来的温度一样。
一路上很安静,时瑜好像不像以前那般有许多话想说,但待在许怀洲身边,有一种仿佛全身都被柔软的棉花包裹住的安全感。
那种感觉平和而稳定。
她盯着不远处落在树梢上的雪花,路灯摇曳的暖色调的灯光将行人的影子拉得长而模糊,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一起结伴走下去。
脑子里陡然想起大本钟敲响钟鸣声的日子,时瑜突然开口:“我觉得我好像做不到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和一个合格的母亲。”
每当这个时候,许怀洲就知道他那个思维活跃又细腻柔软的女朋友想起了什么,他捏了捏手心里没骨头似的小手,应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女孩的表情有些空濛:“我很爱妈妈,她几乎把她的人生都压在了我身上,我不想那么自私,一个人走在她用她最美好的年华和岁月铺成的那段路上。”
妈妈把自己活成了被打湿翅膀的蝴蝶,可偏偏打湿她的又是糟糕的婚姻化成的雨水,她被困在妻子和母亲的身份里挣脱不出,被驯化被束缚,连自己都要丢掉了。
母亲这个身份永远都那么无私吗?无论是谁都可以吗?时瑜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所有痛苦的根源好像都源于那个男人。
一个总是擅长于自我感动,却从来没有真正付出过什么的她生理上的父亲,时瑜宁愿妈妈自私一点,不要再把人生缝缝补补切割成婚姻的模样困在那儿。
她知道妈妈是因为爱她,就像她也爱妈妈一样,只是爱和痛连着血肉纠缠不清,撕开时总会留下鲜血淋漓的疤。
她不怪妈妈,但她还是没办法那么有勇气的像妈妈那样把这个宛如枷锁般沉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困在一个身份里好像太痛苦了。
时瑜轻轻垂落下长睫,低了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甩了穷男友后》 40-43(第4/8页)
分的尾音听起来兴致不太高,声音又轻又细:“成为一个大人好奇怪,好像这个社会上对大人总是很苛刻,要事业有成,要家庭顺利,还要完美,不允许他们哭泣和抱怨,却给了他们感知痛苦的能力。”
许怀洲看向那个低垂着发顶的女孩,轻声问道:“为什么要成为大人。”
“可是大家都在成为大人。”
他低声笑了:“如果要成为大人,那谁来成为因为吃到了喜欢的食物而感到开心的小鱼。”
时瑜踩在碎雪上的脚步忽得顿了半拍,她愣愣抬眼,对上那双漆眸。
许怀洲抬起指尖轻携去女孩额角碎发上的雪花,眸里柔软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衬得舒展开的眉眼更加温柔,看向她时眸光也格外专注:“小鱼,没有任何人规定你一定要成为一个大人,亦或者是成为一个怎么样的大人。”
“而且,”他温声开口,“什么是合格,什么是不合格,那些都是别人站在他们认知的观点里,强加下来的标签和框架。”
“就像你也不能说一分比十分要差,一个怕猫的人去摸小猫,那一分就已经比十分都要勇敢。”
看着那张有些茫然的小脸,上面被裹着雪花的冬日冷风吹得微微泛起一点绯色,男人的语调低了下来,指骨向下轻碰她脸颊一侧软肉,气音低到柔软:“我和你在一起,是我想把你放在我生命里的每一天,而不是我需要一个妻子。”
许怀洲也曾帮客户打过婚姻纠纷的官司,最初立下山盟海誓的人也会为了金钱把爱人告上法庭,到最后永远都在争个输赢,又伴随着眼泪收尾。
可爱情不是博弈。
他低声说:“婚姻关系里,男女双方本身利益并不对等,女性往往要承受更多的苦难和不公,包括成为一个母亲的路上,也往往要舍弃更多,我不想用一张只是具有法律效益的证件来束缚住你的脚步。”
“我爱你,小鱼,我想你在任何一段关系里都是快乐和自由的。”
“你只需要做自己,开心的,快乐的,生气的,甚至是你的眼泪,那些都是每一个你成为你自己的原因,我爱你所有柔软的小情绪,你也不需要为了我的爱去付出和回报什么。”
许怀洲的话仿佛有温度,一个字一个字被风送在她的耳廓又钻进来敲在她心上,沉甸甸的,那里被熨烫出深深的红痕,有热气弥漫开,连心尖都轻轻瑟缩了下。
有小小的雪花落在她卷翘的长睫,时瑜眨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羽带动着那片雪白洇出湿润的水光,她小声道:“我现在还是有点害怕一段新的关系,像妈妈那段失去自我的婚姻,你愿意……愿意在我没确定之前……和我一直谈恋爱吗?”
说不定哪天她突然又不害怕结婚了,只是她也不知道那一天的具体日子是什么,她没办法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许下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结果的诺言,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许怀洲。
一句话被她说得慢吞吞又没有缘由的有些紧张,女孩感知到胸腔内那颗心脏跳动得速度愈来愈快,杂乱无序又猛地跳起,撞得她四肢都绵软,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说什么求婚誓词……
许怀洲笑着回她:“我一直都愿意。”
在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更加像求婚现场,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穿着黑色西装打扮得有模有样的站在教堂里一样。
时瑜匆匆把脑子里乱飘的思绪拉回来,心底的热气蔓延到耳根,那里隐隐发烫,她犹豫了一会,又犹豫了一会,颤了下长睫道了句:“那你愿意,愿意和我养一个小猫来代替小孩吗?”
许怀洲手指缱绻地抚过她的脸,眸底几乎要溢出的温柔在月色里浓如一团墨色:“我有小鱼就够了。”
末了,他又勾唇眉眼含笑地补了句:“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养小狗。”
“那我可以养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吗?”
“养什么都可以。”
时瑜开始幻想未来某一天她猫狗双全的日子,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打架,她想了一会,没忍住弯着眉眼笑了起来。
不过她还是要把元宝的位置放在第一位。
许怀洲低俯下眸,视线落在那张漾开梨涡的小脸,她眼睫弯翘着,长而浓密,衬着月色拉下清浅的影子,琥珀色杏眸里盈着晶亮的碎光,好似藏了星子般细致漂亮。
他心窝处软得仿佛被水润泡过:“那么开心吗?”
“对呀。”
男人的薄唇挑动着笑意,一点纵容和似笑非笑的调侃散在尾音:“那有了小猫和小狗,时小姐心里还有我的位置么?”
时瑜想说许怀洲,你好幼稚呀,只是那些话到了嘴边,被那漆眸温柔地注视着,她还是颤了下卷起的睫,弯着唇很认真地回他:“那我把你放在第一位。”
许是刚才笑得太用力,这会女孩脸颊两侧软白的皮肤都染上一层绚丽的粉色,梨涡明晃晃的,唇色娇艳,漂亮的不行。
她声音轻软,说的话又格外真诚认真,尾音里藏着星星点点的亲昵,眼睛就那么亮晶晶地看他,许怀洲蓦地想起了元宝,它曾经也会窝在他怀里懒洋洋地晒太阳。
不过他们漂亮的小猫也只是在妈妈不在的时候才愿意向他撒娇,都说宠物会像主人,但他的小鱼又会随时随地地撒娇和亲近他。
他怎么会那么爱她呢,他笑着想。
许怀洲弯起指骨抵
住那柔软的下颌轻轻抬起,俯下身在她的唇角处落下一个吻,他吻得很轻,声音也轻:“我的人生对你产生意义了吗。”
时瑜被那个蜻蜓点水的吻扰得好不容易平稳的心跳再次乱了半拍:“嗯。”
“可以陪我一直走下去么。”
似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她想起她曾经在情绪最糟糕的时候说的那句三十五岁。
女孩颤了下蝶翼似纤长的睫,在眼睛里那点水光潋滟的涩意蔓延开之前,很小声:“好。”
她的医生对她说,人总是要有点盼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它不分高低贵重,甚至只是一顿美味的食物也可以,时瑜那时候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靠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支撑着自己。
现在恍惚又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因为今天看见最喜欢的下雪天很幸运,因为今天吃到了很想吃的泰国菜很开心,因为未来有许怀洲陪在她身边很幸福,大概就是医生说的生活里无数个像支撑点一样的盼想。
月光似琉璃瓦玉般清澈,光辉柔和地在这座城市每一个细枝末节里晕染开。
雪花纷纷扬扬,像细小的羽毛轻盈地落下,不远处的路灯撒下暖色调的光影将两道相依的人影尽数包裹住,连深蓝的夜色被染上温暖的橙光。
时瑜抬起的眸光中能看见许怀洲被勾勒在光影里的发梢,如墨般凌厉,上面落了一点白色的雪花又转瞬而逝,光影交错下,男人融在橙光里的脸部轮廓修饰的更加清隽深邃,光晕深深浅浅,好像连骨骼都天生的漂亮。
他们重叠的影子像无法分开般交织纠缠在一起。
她眨眨眼,思绪又开始跳跃:“许怀洲,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一句话骤然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甩了穷男友后》 40-43(第5/8页)
打断了许怀洲想继续亲她的动作,但他还是很温柔的听她说话,喉结上下滚动着,眸色微深:“嗯?”
时瑜继续道:“我想起来我给你表白那天了。”
许怀洲垂下眸“嗯”了声,压在她的唇角边亲她边说:“其实那天应该是我先开口。”
一听这句话,时瑜立马来了兴趣躲开他的吻不叫他亲了,好像非要问个明白才可以:“……你是说那天你也想表白吗?”
某个心不在焉的男人终于停下。
他把额贴在她的眉心处,鼻尖相抵,声音缱绻的带着笑似的:“可惜被某个非常主动的小姐抢先一步。”
某个非常主动的小姐眼睛都瞪大了一圈,尾音都扬了起来:“真的呀!”
许怀洲勾着唇学她的样子说话:“真的呀。”
看那个非常主动的小姐懊恼的好像要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把所有事情重新来一遍一样,他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许怀洲敛去眸底昭然若揭的情愫,那抹翻涌而过的深沉的光影被掩在细密的睫羽下,压着笑意开口:“那我现在重新再表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