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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第151章还沙
姜徵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封澄就在
城墙上,怔怔地看着。
修道之人耳聪目明,更何况秦楚寸金便在城下,二人站在燃着灵石的车马前,半晌,秦楚涩道:“把灵石熄了罢。”
她看着封澄在城墙上怔了半日,过了许久,她才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声音有些闷闷的:“回去同师尊辞别,准备启程回营。”
年少时异想天开,以为凭手中的剑便能得偿所愿,其实世间不得已这么多,哪里轮得到她指手画脚。
秦楚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知为何,也有些难过。
寸金走过去,轻声道:“走了,秦姑娘。”
阔别许久,封澄再走向鸣霄室,便有些近乡情怯的局促,她站在门口,叩门的手犹豫了几次,却迟迟未落下。
正在此时,门却悄悄地开了。
封澄一抬眼,便见了花树下的谪仙人。
全须全尾地坐在花树下,一起身,膝上有落花,封澄吓了一跳,忙道:“师尊快坐,不要起身。”
这一吓才把她吓了近来,赵负雪垂眸看着她,微微勾唇道:“不妨事,以机关道撑起了骨骼。你瞧着有些憔悴。”
她不太愿意叫赵负雪平添担心,于是对前几日重伤一事只字不提,只含糊地应了一声,赵负雪略微抬眸看了看她的身后,两位着轻甲的年轻将士向他拱手行礼——两人都十分面熟。
赵负雪将这二人对上了号。
门口忽然被敲了两记,封澄回过头去,她定睛一看,有些意外:“何守悟?”
赵负雪垂眸,掩下眼底暗色。
这次轮到封澄惊奇了:“你怎么在这里?”
何守悟满头大汗地红了脸,抱着怀里书册,有些羞赧道:“天机内院特批,收小的入学了,多谢将军知遇之恩,若无将军侠义之举,圣上断然不会注意到小的。”
以凡人之身入天机内院,的确是了不得的本事。
封澄点了点头,这才想了起来,何守悟接着道:“我有困惑之道,师尊亦是不解,故来求教,未扰了将军吧?”
寸金很注意地看了何守悟一眼。
这人他有印象,早些时候便在内院前摇摇晃晃,时不时还会晃到鸣霄室门口来,今日封澄一进天机院,他便凑巧来求教,说不是刻意,他不太信。
况且,虽说赵负雪的鸣霄室就在这儿,可天机院谁人不知,此人早就移居赵府,哪有弟子会到鸣霄室晃荡的?
余光瞥见封澄,他沉默,将冷笑吞了回去。
兴许是宫宴上解锁救人的缘故,封澄对他印象似乎很是不错。
秦楚冷眼旁观,只觉得气氛不对,眼睛一眯,看见他怀中书册,福至心灵地道:“哦,你是修机关道的?”
何守悟断没料想到突然杀出个秦楚来,有些愕然,却还是面不改色:“是。”
秦楚微笑:“这么巧,我也是修机关道的,你哪里不懂?学姐替你参谋参谋。”
紧接着人便被她不由分说地拉走了,何守悟甚至脸色都没来得及变,赵负雪见状,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是朋友?”
封澄看了看他,斟酌道:“从前几面之缘,不算多熟。”
意思就是不熟。
赵负雪暗暗地拍了个掷地有声的板。
师徒二人倒是很默契地没提沈怀玉之事,封澄觉得歉疚,总不敢抬头看他,倒是赵负雪很是平静,波澜不惊,殊不知此举更不像一对师徒,只当是偷吃心虚的负心人,与自觉憋气却不得不大度的正房。
封澄垂眼道:“师尊,多谢你。”
赵负雪并不意外的样子,他微微抬了抬眼睛,封澄接着道:“……多谢你向我传信。”
这是姜徵不会告诉她的事情。
短短一年,面前的少女便已脱去了稚气,骨骼结实了,身量也长了些,原本看人三分笑的眼睛也染上了些不容侵犯的威严,赵负雪认真地看着她,片刻,不着痕迹地收回了眼睛,平静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看向封澄的双眼已经弥足贪婪,赵负雪轻声道:“除了这些,你没有要向我说的么?”
杳无音讯的日子,不见片羽的信件,无声无息的传讯灵器。
他不信一别经久,封澄只剩这句客客气气的谢,还是为了旁人。
反咒像一把筛子,从心底滤出的,恨与妒磅礴,其余的却封得严密,几乎瞬间,赵负雪眼底便通红了。
封澄垂着眼睛,轻声道:“弟子祝师尊平安康泰,万事无忧。”
一字一句,皆是真心。
掩在宽大袍袖下的手骤然捏紧,苍白如玉的手指上被捏出沁血似的红痕,赵负雪看着她,半晌,道:“宫中诸事生变,在外一切当心。”
寸金皱眉看着师徒二人的往来,一时间,总觉得哪里不对。
封赵二人从前模样,他也是见过的,如今这副和善有余、亲厚不足的模样,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色将近日中之事,封澄告辞,赵负雪并未挽留。
马蹄哒哒,一日之后,姜徵大婚,天子迎娶帝后,姜氏女入主东宫。
十日后,封澄派人送来了一封迟来的贺礼,并未露面。
此后,再有她的消息,便随着马蹄与信使,赵负雪开始逐渐收到了封澄问候的短信件,寥寥数语,问过便安,有时半月一封,有时一月一封。
赵负雪不动声色地收好,安置在赵府书房中。
而京中之人再度听见封澄的消息,则是数道飞书,送来了天机军新的主将。
又及,名为天机铁骑的亲卫军,在短短一年之中,杀遍了长煌大原四起的灾祸。
天魔复生,人人自危,可隐隐约约间,众人心底死后另有一道稳固而不可犯的防线,重新架了起来。
而天机之名,渐渐得震于世。
***
与此同时,长煌大原上。
封澄坐于中军帐中,皱着眉活动了左臂,一旁施针的孙小荷猛地嘶了一声,一掌拍下,示意她老实点儿。
“我觉得经脉仍是不通,”封澄露着上身与手臂,密密匝匝的绷带箍在了上面,她皱眉,忍受孙小荷把她扎成一只刺猬,“已经一年有余,按理说天大的伤势也该痊愈了,怎么如今用起灵力来,还是跟我的钱包一样,抖抖就空了。”
孙小荷翻了个白眼,扳住她的右手:“总得有个过程,灵力暴行,冲破经脉,旁人早该成了血漏子。”
熟悉的病症,封澄道;“怎么会这么严重,我师尊也是灵力暴行,经脉破损,照旧是好好的。”
这话倒是令孙小荷意外了:“赵负雪,灵力暴行?”
口气有些不可置信,封澄奇怪道:“怎么了?”
孙小荷一边施针一边皱眉:“我师祖替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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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脉案,我也看过几眼,他并非灵力暴行,而是道心不稳,故经脉单薄,以至体不蓄灵。我当时还曾疑惑,按理说,道心不稳,早在初入仙途时便该露了端倪,修行难以有成,断不可能修行到如此地步,才突然道心不稳。”
她吹了吹针上火焰,将针取下,妥帖地安置:“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于此道上亦然。与其费尽心力镇压灵力,不如寻到那道心不稳的病根,一举拔除。”
封澄很注意地听着,她道:“我年少时,似乎听我师叔说起过,当年师尊是逢了一场大劫,才性情大变。”
孙小荷点了点头;“那便照病开方,药到病除,恕我直言,他的脉象并非久寿之人,若此劫不解,即便灵力在身,也寿数无多了。”
闻言,封澄心中有些沉重,她点了点头,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思索孙小荷所言,正若有所思间,忽然有一人急切地掀开了中军帐的门,封澄回头一看,意外道:“寸金?”
寸金稳妥,平素少有这么急切的时候,他道:“有人求见姑娘,说是带来了陈还的消息。”
陈还的消息?!
封澄闻言,瞳孔猛地一缩。
自天机院结业后,陈还便出去游历天下,虽时时有信,却渐渐不见其人。
“……发现了,她的尸身。”
刹那间,封澄浑身的血齐齐冲上了头顶,她强撑着镇定,艰难开口道:“把送消息的人,带进来。”
一阵兵荒马乱,紧接着便提进来一人,封澄定睛一看,只见来者形容狼狈,比起乞丐也好不到那里去,浑身脏得要命,她意外道:“是你?”
何守悟一见她,便奄奄一息道:“……水。”
旁人连忙把水给他灌下去,封澄又掰了个饼子来递给他,何守悟接过饼子,狼吞虎咽地吃了,眼中才没了那份奄奄一息的绿光,封澄强撑着耐心道:“陈还尸身,是怎么回事?”
何守悟闻言,不声不响,眼泪却一滴一滴地往下砸:“我若说了,求大人不要伤心。”
封澄本就一肚子火,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
何守悟蜷缩着,小心抬眼觑了封澄神色,才小心翼翼道:“……她的尸身在还沙。”
刹那间,封澄眼前天旋地转,她难以置信地逼近何守悟,
一把攥紧了他的衣领,寸金一行手忙脚乱,七手八脚地将她往外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何守悟被晃得脸色更白了,他连声音都细弱了:“……有人,有人亲眼所见,绝,绝无妄言。”
封澄一偏头,只见身后慢慢走进来一人。
眼歪鼻斜,面上伤痕可怖,依稀可见几口巨大的空洞。
她怔怔地松了手。
这张脸,她从前十分熟悉。
沈怀玉那张肖似赵负雪的脸,被毁得一干二净。
何守悟惨淡笑道:“还沙之地,横陈还尸身,将军为何反应这么大?”
反应这么大?
封澄混混沌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晃到书案前。
升任主将后,中军帐大了许多,足够摆下一张桌子。
她抽出了垒成一叠的信函,漆黑无比,写着同样的内容。
阿澄救我。
发出之地,就在还沙。
第152章 第152章瞑目
这是封澄第一次走到还沙里来。
她这几日如同行尸走肉,连寸金都有些看不下去,他禀报道:“经天机所同僚们所查,陈还天机玉佩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还沙的一处荒城。”
顿了顿,寸金补充:“……也是当地血修最大的盘踞之所。”
封澄耳朵已经听不见话了,她喃喃道:“全杀了。”
全杀了,寸金不忍道:“边卫不可出长煌,我等尽力,只带出来铁骑十七人,将军,你灵力运行不畅,我们……”
封澄闭了闭眼睛,忍住几乎将她全盘吞噬的杀意。
陈还向她求救过的,她不是没有求救的。
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从还沙接二连三地送了出来,封澄甚至不敢想,她是怎么从满是血修的贼窝中一封接着一封地递出求救信的。
从未收到回响,一封接着一封。
思及此处,封澄心底便一阵刀削似的疼,几乎疼得叫她生生窒息过去。
血修折磨人的手段,她并不是没有听闻过,更何况是个血肉丰沛的年轻修士。
一步一步,越走,越是痛彻心扉。
而她已经想过发信人是陈还了,她甚至给陈还寄去了信,甚至与消息另一头的假陈还你来我往地写过了无数封信件。
可为什么没有来还沙查一查?为什么没查查这封求救信的主人究竟是谁?
陈还临死之前,会不会还抱着一丝希望,期望她从天而降,将她从血窝中拯救出来?
封澄的衣角已被兹拉乱窜的灵力引燃,星星点点的火苗在衣角上打转,一烧,连战甲也被烧了一个洞,圆圆的,刚好够放一枚小小的阵盘。
何守悟被留在了军营中,跟随而来的,只有一个指认尸身的沈怀玉。
他脸上蒙了一张漆黑的面纱,挡住了狰狞的脸,他走在封澄身边,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一旁路人惊异的视线上,半晌,沈怀玉垂了垂眼睛,正要后退,手却被忽然拉住了。
“……陈还,陈还死时,”封澄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好吗?”
沈怀玉一怔。
他躲闪般垂了眼睛,片刻,轻轻地点了点头。
“还姑娘是自爆灵力而死的,”他道,“尸身完好,一切妥帖。”
沈怀玉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枚阵盘,封澄垂着眼睛,接过了这只小小的阵盘。
“……我在还沙,靠做些死人生意过活,”他慢慢地道,“前些日子,在新鲜尸身上,捡到了这枚阵盘,拿去卖,正巧,被何公子见到了。”
天机师的本命灵器,是作不得假的。
“……尸身呢?”
沈怀玉垂下了眼睛。
“当时送来,似乎,有些魔气,何公子恐其成魔,做主,烧了。”
尸身魔变,生前之怨必然滔天,所谓善终,不过是沈怀玉宽慰她的谎言,封澄明知如此,手却将陈还的本命灵器攥得更紧。
“……那些滔天的怨气,”她怔怔地想,“有没有我的一份呢?”
无望地等待着的陈还,最后死不瞑目之时,恨不恨她呢?
人在悲痛到极致时,是流不出眼泪的,眼眶里酸涩,落下来却只剩下心如刀割的疼痛,封澄甚至觉得荒谬而可笑。
她原以为,马蹄踏过天魔的头颅,战功赫赫,想要保护的,想要去追寻的,便会离她近一些。
可分明什么都没做到。
寸金心中虽也痛楚,可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封澄的异样,他暗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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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连忙道:“将军,你暂缓几日,现如今并没有证据,我们无法……”
封澄却猝然打断了他。
“等个屁。”
师出无名,公兵报私仇,管的还不是长煌大原的事情,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兵动不了。
继任主将本就为姜逢重伤而不得不行,朝廷对封澄本就颇有微言,一动,给她扣个造反的帽子都够了。
唯一能调动的,大概就是封澄的亲卫。
她的牙齿已经将唇咬得血肉模糊,她狠狠地捏着手里长生,一字一句,道:“我一日都不会等,此去我没打算要命。”
盘据一方的血修,一定是块难啃的骨头,寸金见状,同跟随而来的天机军众人交换了一个视线,随即不约而同地跟在了封澄的身后。
御剑轻骑,一行人不着甲,好像一队游商一般,渐行至一农庄门前。这农庄在偏僻城郊,只站在门口,便凭空脊背发凉,好似被其中之阴森骇住了一般。寸金冷静道:“这些血修总有七十余人,不成气候,唯有领头的四人,似乎是颇有凶名的血修,据消息,名为‘风花雪月’,为一生四胎,从不分离。”
好一个风花雪月,封澄面无表情道:“这四人我来应付,清剿外围血修后,即刻退行。”
铁旗营亲卫轻巧如猫般,迅捷无比地解决了外围放哨的几个血修,几人甚至连察觉都未曾察觉分毫,只张了张嘴,便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这一进农庄,众人皆不约而同地皱了眉,好洁之人更是忍不住挪了挪脚——地上是随处可见的血肉骨骼,还有未吃尽的人头。
沈怀玉不知哪来的这么大胆子,硬是不退,紧紧地抱着封澄给他的灵器,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天机铁骑的后面。
封澄踏着一地血肉,山鹰似的落到了正堂之中,看守血修猛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雪亮剑光刺穿了他的脖颈。
她甩了甩滴血的长剑,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腥臭逼人的正堂之中,果不其然,那守卫血修的警报惊动了四人,昏暗之处,露出了四双阴森泛红的眼睛。
为首之人声音嘶哑无比:“……来者何人。”
封澄端剑,雪白剑身之上,灵流蹿动,如一条噼啪作响的闪电:“不死不休之人。”
此人披着一身漆黑陈旧的长袍,鹰钩鼻,身子仿佛侏儒,眼神眯起一道凶光,露出的手却年轻无比,仿佛是婴儿新生的一般,封澄心觉古怪,暗暗提防,一剑刺出!
一声剑啸,那人甚至来不及反应,眼前便骤然杀来一道雪亮的剑光,陡然一道血影蒙在此人之前,长生陷在猩红屏障中,去势软下,封澄见状,收剑提身,随即腰间挥出一串雷符,随着一阵轰鸣,那屏障膨然溃散。
一人站在那血修身旁,容貌肖似,他阴狠地擦了嚓嘴角鲜血,寒声道;“大哥何必同此人废话,定是有一个找死之人!”
封澄注意到,他的脖子分外年轻,光洁如美人。
堂中又有一声哈哈大笑:“来得正好!如此灵力,正好来填我等的血池!”
眼前已有三人,封澄心中警惕——风花雪月四人从不单独行动,还有一人呢?
来不及细想,三人一扑而上,封澄此行带足了灵符灵器,血修阴寒,最怕雷符火符等物,她一掏便是一打,仿佛不要钱似的统统往三人身上砸,几人首当其冲便被砸了满头满脸,伤势最重的,则是方才格挡长生
之人,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恨声道:“哪里来的丫头!无冤无仇,上来就拼命!”
一道血光飙出——竟是封澄一剑斩了他的手臂,封澄盯着那断臂,冷冷道:“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阵盘,还记得吗?”
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陈还的阵盘。
断臂之人当即便要否认,第三个血修却皱了眉,片刻,展颜大笑:“有,有!”
“这个是个宝贝,”他盯着断臂之人的手臂,不知是对谁说的,贪婪地舔了舔舌头。
“老子从未在一个活生生的修士身上,见到如此凝重的魔气,”他猛冲几步,双手作爪,凶狠地迎向了长生。
“血池成魔,”他道,“要的就是这种宝贝。”
魔气?陈还身上?
长生猝然被断臂人沁出的血线缠住,封澄见状,双手持剑,借力腾身而起,猛地将第三个血修踹飞出去,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陈还是登记在册的天机师,断然不可能是魔物混进去。
紧接着,封澄扯住血丝,一记猛拉,将一旁的断臂之人死死抓过来,还未等人反应,手起刀落,雷符加身,一声血肉闷响,断臂人缓缓地软倒在了地上。
她平静地一甩剑:“……胡说八道,她是活人。”
第三人大笑;“活人?我知道,可你见过,自小生长在魔窝里,丝丝血肉都浸透着魔气的活人么?”
自小生长在魔窝?
第一人看着地上兄弟的尸身,沉默地抬起了头。
“是的,”第三人微笑,“魔窝,还是少见的、地魔的魔窝,按理来说,法则之地,入者即死,可她不光没死,还与那地魔朝夕相处,不曾分离,甚至长成的每一分血肉中,都含着地魔之地的魔气。”
第一人却恍若未闻,他盯着地上尸身,半晌,身上一点一点地腾起血雾,他冷道:“女子,拿命来。”
封澄提剑,灵气一动,经脉处陡然传来针扎似的疼,紧接着,那人已狠狠的扑来,幼嫩的手覆了一层蠕动的血泥,好似鬼爪——躲不开了!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更何况她以一敌三,若放在平常,这三人她定可痛快斩下,可好死不死,偏生这时灵力供不上了!
那人冷笑:“我当什么高手,竟是个连灵力都无法自控的废物……”
那对鬼爪落在封澄面前的刹那,他陡然瞪大了眼,紧接着,瞳孔猛地一缩。
一条长刀,从他胸腹穿出。
“我还以为你能替我杀了他们,”那人的声音带笑,“大哥,瞑目吧。”
第153章 第153章清修
第四人出现了。
封澄一惊,欲动灵气,却发觉灵气如死水一般,她低头,恍然才觉体内经脉寸寸断裂,原本滔天的汹涌灵力好似断流之河,已然无声无息。
封澄有些平静地想,孙小荷所说的不要妄动灵力,是有道理的。
这是再无仙途了。
地上早已躺了三具尸体。
——这人好快的身手,好狠的手段。
比起剩余三人,他有一张分外年轻的脸,几乎俊出了女气,血修微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月’。”
血气震到了肺腑,连同喉管也呼吸艰难,他微笑着道:“有了这三人尸身,成魔大业,终于可成。”
封澄道:“……手足相残。”
他心情很好,一路前行,打开暗门,连带着三具尸身与一个活人,都显得脚步轻快。
“月”的脚步最终停在了地道深处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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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池前。
“这血池啊,埋了多少活人死人了,”猩红的血气腾在他的脸侧,他笑道,“可成魔者,却从来没有一个。我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我明白了。”
他抬手,将三人尸身噗通丢进了血池中,那池子仿佛有生命般,不过转眼,便把那三人吞了进去。
“月”看向了封澄。
“虽说你已是个废人,”他微笑着脱去外衣,高兴道,“好在一身血肉还值得投个血池……不会很痛的,一进去,就榨成干了,尸身是完整的。”
而封澄的视线却被他的身体吸引了。
他的身体并不苍老,十分年轻,而最为可怖的,却是他的皮肉,是一块一块的。
一块苍老,一块生机勃勃,一块枯槁如树皮,一块洁白如新雪。
注意到封澄的视线,月的兴致很高,他微笑着把双手从血池中拔了出来,新鲜的血肉霎时覆盖了枯槁的双手,他眼中迸出异样的神采,兴致勃勃道:“厉害么?返老还童的长生之术。”
封澄看着那双手,冷冷道:“世上绝无如此邪门之法。”
“月”哈哈大笑:“有的,有的,只是代价格外昂贵些,享用到的人,很少,非常少。比如说这些池水,取自宫中八方所守黄连泉,锻体再生,起死回生。”
宫中八方所守的池水!
封澄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瞳孔剧烈颤抖;“你说什么?”
“月”脱去了最后一件衣衫。
“很奇怪么?”他疯魔一般,絮絮叨叨地微笑,“登峰造极的凡人,想要长生,很奇怪么?你不要露出这副好像天塌了的表情,养血池的人多了去,可都输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成么?”
他叹了口气,将封澄心上最后一块石头沉沉地落下:“因为有人,世世代代,都想长生,不计代价地长生。”
封澄的脸一刹那有些空白。
月怜悯地看着她,将她的脸扳过,居高临下道。
“咱们也是替皇帝试过药的人了,死了这么多人,遭了这么多代的罪,终于成了……只可惜,如此伟业在前,姑娘却是药渣。”
说罢,他手一松,轻飘飘地把人丢了进去。
血水将她死不瞑目的脸全部吞吃,月欣赏了片刻,转身跃进了血池。
***
子夜粘稠,间或有一两声枭鸟啼叫,一惊,呼啦啦地便掠走了。
数场大胜,将持劫手下几位渐起锋芒的大将杀了个片甲不留,天机主将摇摇欲坠的位置便由这几场大胜稳稳地坐住了,其诡胜奇兵之名更是从长煌渐渐向南传来。
与此同时,另有流言四起。
有人道,虽然天机铁骑战无不胜,可天机主将一介女子,且如此年轻,拔升如此之快,绝无可能做出此番战绩,其中大胜,定有蹊跷,绝对是其主将与天魔勾结一气,演给世人瞧的。
这传言不知从何而起,有鼻子有眼,甚至连封将军实是魔物,乃身长九尺、头生双角的怪物这一说法,都传了出来。
“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难报不野心勃勃。”众人言之凿凿,“就算不是假的,也难保她不生异心——此人可是天机之首的亲徒,若要造反,怕不是整个天机一起反扑,谁能阻拦?”
起初世人只觉荒谬。
直到封澄当着众人一把火烧了圣上亲赐的宝剑与加封圣旨,懒洋洋地踹了来使的脸,叫人饱尝了一顿丰饶的牛粪。
举世哗然,不臣之名,昭然若揭。
流言喧嚣,渐动人心,正于此时,天机军吃了一场大败,缘由自然而然是要归结到那位日益不成。人形的主将身上的,天机铁令,请封澄回京,出乎众人意料,封澄竟乖乖受命,回京述职。
在外征战经年,回京次数屈指可数,封澄懒懒地歪在马车的榻上,连掀开帘子瞧一瞧的心思都没了。
半年前,寸金一行找到她时,她躺在血池中,混沌不堪,再度醒来,她亦是茫然,连为什么要去血池都忘了。
孙小荷道,人的头脑会遗忘格外痛苦的记忆。
封澄低头,玩弄着马车上晶莹剔透的小茶壶,一个不防,指尖蹿出一层薄甲,仿佛扎豆腐似的,将那金属茶壶刺了个通透,她深吸一口气,将茶壶从车窗里丢出去,转身将自己放倒在了榻上。
“我没忘。”她想。
她记得那只“月”,记得他口中所说的一切,记得血池中溶解血肉、又重新一片片地拼回来的痛楚。
记得从人长成魔的彻骨疼痛。
唯有一点,她为什么要去血池?掌心的阵盘属于谁?
她一无所知。
思及此处,封澄心底便止不住地烦躁,从人变成魔后,她虽有理智,却是令人提心吊胆的理智,就连她自己也会觉得可怖与陌生。
“……”
“你经脉俱碎,无缘仙途,所以投入血池。”孙小荷凉凉道,“因祸得福,你成魔了,还需要我再替你回忆一些么。”
似乎是她能做出来的选择,封澄这么想着,便将此事越过去了。
马车停了,有人小心翼翼地替她掀开帘子,连头也不敢抬道:“封将军,到了。”
封澄抬头一看,不免皱了眉:“这是哪里?”
她以为马车会停在天机院或是赵府门前,可这马车竟停在另一座陌生的府邸前。
这府修得格外华贵,连门口的两只石狮子都比旁人家的威风些,砖瓦都是簇新的,在日头下大更显森严,驾车的侍从猛地一激灵,扑通一声跪下,口中忙不迭道:“这是大人的府邸
啊!皇上与皇后娘娘特命人给将军修的,今夜宫宴之后,还有几位大人要宴请将军呢。”
她这才看见,高大府门上悬着一只匾,上书五字:镇北将军府。
见状,封澄嗤笑一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拍拍衣袖,便径自走了进去,见她径自走进,侍从刚松一口气,却听她回过头来,冷冷道:“你觉得我很吓人么?”
他一身冷汗腾地就出来了,忙不迭地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而凶名赫赫的镇北将军见了他这番模样,好似感觉很无聊似的,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确认彻底听不到封澄的脚步声时,他才隐隐地松了一口气。
“这将军的性情,”他心道,“果然如同传闻般古怪。”
怕不是真与天魔扯上了关系,侍从这么听着,忙不迭地跑了。
一场宫宴乏味至极,此时既没有了替她梳妆的姜徵,也没了见到赵负雪的期盼与忐忑,虽说身后梳妆的侍从只多不少,手法更精妙,衣饰更华贵,封澄却也没了当初的心思。
待见到宫宴上的姜徵,封澄的心中才略好受些。
她看起来并不憔悴,清瘦了些,眼中却有了当年也少见的坚意,算是这场满是吹捧与试探的宫宴上最令人高兴的地方了。
散了宴会,姜徵遣散宫人,悄悄地留了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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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契非常地不提姜徵嫁入宫中之事。
“……这次回京,诸多凶险,迟太师非好相与之人,你万万当心。”
随意说了几句,姜徵便突然开了口。
封澄了然,宫宴之中,傻皇帝对迟太师的亲近是有眼之人皆能看出的,只是她看着姜徵这副珠光宝气的打扮就心中发堵,强作欢颜地点了点头,姜徵觉得不对,多看了她一眼:“你瞧着不对。”
封澄顿住,片刻,若无其事道:“最近身体不好。”
姜徵怔了怔,道:“还是不眠之症么?”
不眠是她少年时便有的病症了,封澄闻言,也点了点头,姜徵想了想,熟稔地吩咐人下去,片刻,便有人捧着一锦盒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在了封澄后面。
“这些你拿去,都是助眠之物,进宫就这些好,富有天下,什么宝贝都找得到。”她半开玩笑,忽地便有人来向她附耳说了些什么,姜徵脸色微变,回头看了封澄一眼,封澄心中了然,挥挥手道;“我留京日子还长,日后有的见。”
闻言,姜徵也不客气,起了身,正要离开,忽回头道:“说来奇怪,你今日怎么不急着去找你师尊了?”
封澄略微垂了垂眼睛,悄悄地抿住骤然增长的獠牙。
成魔时日不长,灵气与魔气皆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再加上时不时露出的马脚,骗得过别人容易,骗过赵负雪却难。
“等他歇息了,我去瞧他一眼。”封澄道,“匆忙赶路,一身风尘,不扰他清修。”
第154章 第154章无辜
虽说是要去,但封澄并没有立即得到去见赵负雪的机会。
宫中大宴之后,尚有小宴要去。
洛京东市,乃是此城闻名于世的销金窟,而其中以盛宴闻名的东华楼,则是此世金银浮尘之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今夜,此楼被包下了整夜的场。
众人衣冠楚楚,觥筹交错,言笑晏晏之时,目光却不自觉地偏向了紧闭着的堂门。
他们心底隐隐忐忑着——那位年轻的大人,会不会来呢?
上首的国师倒是气定神闲,他微笑道:“众卿不专心用饭,怎么频频看向门外?”
经此一言,下面众人吓了一跳,连忙收回心来,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一室喧闹的软红尘中,歌舞渐起,台下众人的视线被歌舞吸引,慢慢地专心起来。
正在此时,一道凛冽的寒风陡然刮开了紧闭的堂门,砰地一声吹散了屋中沉沉的暖气,这道新鲜的寒气仿佛一柄钢刀似的,霎时将众人的注意扎了回来,只见漆黑子夜里,一人不紧不慢地收回了脚。
她含笑道:“来晚了,见谅啊。”
女子单手打着一柄伞,外面应当是下了大雪,盖得她猩红纸伞上一片雪白,封澄穿得也格外不同,旁人即便不着宫宴华服,至少也是穿着礼服的,可她只穿了一身猩红劲装,只以一条与腰带同色的漆黑发带束了长发,一张脸不着粉黛,愈发显得两只眼睛如黑水银似的。
这便是近来风头无限的镇北将军了,众人不约而同地想。
迟太师微笑着向她抬了抬手:“请上座。”
封澄挪都没挪,眉间戾气横生,冷冷道:“我来说几句话就走。”
堂中鸦雀无声。
她冷冷道:“诸位手中有血池的,立即停手,否则等我一个一个地剿过去,此事绝不能善了。”
刹那间,堂中大哗,有迷茫道:“血池是什么?”也有骤然心虚不敢抬头的,但更多的,则是拍案而起大骂:“你凭什么管!”之人。
一片嘈杂里,唯有封澄与迟太师,一人站于茫茫夜色前,一人坐于堂下众生上,封澄平静地抬起眼睛,目光透过他的鎏金面具,触碰到他的眼睛。
然后,封澄心中便隐隐觉察异样——他在笑。
迟太师笑着拍了拍手:“将军,做出这副泾渭分明的样子来谈生意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