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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禁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人声鼎沸中,月蕴溪遥望天际弯月的眸光轻转至眼尾,含着清浅的笑意,投落向她,“心情好些了没?”
鹿呦点了点头。
月蕴溪眼里泛开柔光:“那就好。”
有学生见月蕴溪背着相机,请求拍个合照纪念一下,月蕴溪帮她们拍了好几张。
之后学生们热情地邀请她俩加入,又让路人帮忙拍了两张。
为首的女孩加了月蕴溪的好友,约定好照片处理完就发给她们。
鹿呦凑过去:“也发我一份。”
月蕴溪迟疑一下,才应道:“好。”
听学生们商量下山,鹿呦问:“我们是不是也得下山了。”
月蕴溪看着她,近乎纵容的语气:“你想的话,如果还想再待一会儿也可以,都随你。”
“下去吧。”鹿呦顿了顿说,“但我不想再走那条路了。”
那么陡峭累人的路,她不想再回头走一遍了。
月蕴溪带她走了另一条缓许多的路,跟那群大学生一起有说有笑地下了山。
在岔路口与大学生们分道扬镳,鹿呦跟着月蕴溪又走到了落梧公园。
经过上山的路口,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去。
“在这等我一下。”月蕴溪忽然说。
鹿呦以为月蕴溪是有什么事要处理,“嗯”了声,没多问,只顾看那条蜿蜒盘旋至山顶的石阶路。
原来它那么高。
而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身处的这片夜色忽而被照亮。
鹿呦向后转身。
看见熟悉的车,正携着光,不疾不徐地朝她开过来。
仿佛回到跳兔子舞的那年,回过头,月蕴溪就在她的身后。
车停在面前,车窗降下,月蕴溪单手扶着方向盘扭身看她,
“回蓝湾吗?”
鹿呦抿唇不语。
“还是去景江?”
“景江的房租出去了。”
“那……”月蕴溪滚了下喉咙,“要不要去我的秘密基地看看?”
第18章 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鹿呦没说话,神色微怔。
连月阿姨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那么私人的地方,现在,月蕴溪却在邀请她过去看看。
月蕴溪出于一种什么样初衷,提出这个?
仅仅是因为担心她没地可去么?
山间不知是哪些虫在嘶鸣,再远些,是公园那处传来的人声,听不清内容,窸窸窣窣地。
嘈嘈杂杂淌入她们之间的沉默氛围。
气氛像纸洇了水,变得薄透,一戳就要破。
不敢再深想,鹿呦笑了笑,婉拒道:“下次吧。”
月蕴溪抓着方向盘的右手收紧了,又缓慢松开,担心眼神暴露情绪,低头抬起左手佯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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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再抬头,她脸色如常,平静道:“那我送你回蓝湾,时间不早了,别在外面再逗留让奶奶担心。”
原来只是不放心她独自在外晃荡。
鹿呦牵唇应了声“好”。
坐进副驾,她系安全带的手忽地一顿,后知后觉月蕴溪今天是要回秘密基地住的。
所以,这次她们不顺路。
鹿呦滚了滚喉咙,低眸将安全带扣上。
没说麻烦了,也没说谢谢-
事实证明疲惫是最好的安眠药,原本该是失眠的一晚竟是沾床就睡。
于是鹿呦重新接起了单,白天去调律,晚上去迷鹿,用忙碌麻痹神经。
日子过得很快,快得让人来不及伤怀。
爬山导致的腿酸完全消褪下去的那天,发小薄明烟告诉她已经回到南泉了。
两人约在迷鹿小聚。
当晚,花钱唱歌的客人长得漂亮不说,音色也特别,一副好嗓子唱着一首情歌,吸引了好几桌准备离开的客人又点了一桌的酒和小食。
鹿呦心情很不错,招来侍应生,吩咐道:“你去跟台上那位客人说,谢谢她倾情演唱,酒吧送她一杯特调,问她有没有想喝的。”
趁着客人切歌期间,侍应生上前询问了一番,回来后告诉鹿呦:“她想要节气系列的大暑。”
“ok。”鹿呦麻利地调出来,将酒从摇杯倒入马天尼杯中,倾身推给侍应生,“送去吧。”
目送侍应生到舞台的方向,只见台上的客人瞥了眼台下,歌声戛然而止,直接下了台。
鹿呦咋舌,觉着没唱完有点可惜。
顺着客人下台的方向看过去,刚好捕捉到发小薄明烟的身影,正微侧着脸抬眸往台上看。
像是与那位客人对视上了。
舞台上的灯球旋转着光线,亮堂地落在两人之间,将眉眼照得分明,转而又黯淡下去。
见薄明烟头转正,鹿呦才招手道:“满满,这里!”
等薄明烟与客人擦肩而过走来,鹿呦笑着打趣道:“从我这角度看你和台上美女对视,好有氛围感,你俩是不是看对眼了?”
薄明烟睨她一眼。
冷艳挂的颜,烟青色的眼,视线这么轻轻飘过来,就有种冻死人的气场。
鹿呦故意搓搓胳膊:“我看以后空调要是坏了,把你叫来就行。”
薄明烟:“……”
她视线停留在鹿呦微微翘着的左小拇指上,“手还是不太能弯么?”
“嗯。”鹿呦垂下手,转了转尾戒,“不过还好,不影响生活。”
为了证明这点,她调了两杯酒出来,两人一边小酌一边闲聊。
从鹿呦分手,聊到薄明烟新找的工作福利待遇,从吐槽群租房不方便,聊到重新租房,最后详谈了薄明烟的租房需求。
直到零点才散场。
准备离开前,薄明烟忽然想起来道:“那个小鹿玩偶,我忘记带了,下回见面带给你。”
鹿呦一愣,诧异道:“不是说不要买了嘛。”
薄明烟淡道:“买都买了。”
跟来都来了有着异曲同工的杀伤力。
鹿呦只好说:“好吧。”
“之前送你的那只是坏了么?”薄明烟忽然问她。
“这个还会坏的么?”鹿呦惊讶道,“怎么个坏法?”
“它肚子里有个录音器,按左边鹿角录音,右边鹿角是播放录音。”
鹿呦蹙眉:“我捏过很多次,没有录音,它可能是坏了。”
薄明烟说:“我没录。”
“……”鹿呦弯了弯唇,打趣道,“是你的风格。”
“我以为是坏了,所以你才想再要一个。”
“没有,它没坏。”
薄明烟“嗯”了声,起身淡道:“那就配个对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薄明烟就这么随口说了句,说的是鹿玩偶,鹿呦收拾杯子的动作却是僵了一下。
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最终只抿了一下唇。
ˉ
晚上回到家,洗了澡香喷喷地躺在床上,鹿呦发了条求租房的朋友圈。
顺手往下滑了滑,指尖一顿,停在钟疏云新发的动态旁。
云:【原来鱼际穴相当于四种药物[偷笑]】
评论区里钟弥问:【哪四种呀妈咪?】
云:【是“速效救心丸”、“安眠药”、“退烧药”和“咽喉灵”】
鹿呦盯着屏幕,很轻地眨了眼睛。
脑海里又浮起章文茵那张模糊的脸,启唇溢出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妈妈给你捏这里有没有舒服一些?这个位置呢,叫做鱼际穴,喉咙痛、咳嗽、发烧捏捏这里就会好很多啦,是不是很神奇呀~”
那人留给她的记忆实在太少了,少到与之相关的一个字、一个词都能勾起她的思念。
像春季的回南天、夏季的梅雨季,漫长又潮湿。
手机自动熄屏,浮现在脑海中的画面随着屏幕陷进暗色的阴影里。
她重新按亮,从朋友圈切出去,
顾客列表里昵称为“吻烟”的人私聊她:【我碧水云天有个次卧出租,房租1500】
后面跟着屋内照片和一大段的要求。
鹿呦仔细看完,要求虽然奇葩,但很符合薄明烟的情况。
说是为她量身定制也不为过。
次日起床后,鹿呦又定下两套房源,同薄明烟确认空闲时间后,挨个与房东约了看房时间。
在联系吻烟时,忽然发现,对方改了名,改成了“还不是得加我”。
挺有意思,鹿呦勾唇笑了笑。
随后,看见朋友圈图标上悬着未读提示,她顺手点了进去。
陈菲菲给她求租房的动态评论:【你咋又要搬出来啦?】
鹿呦回复:【帮朋友找的,对了,我下午带她去看房,你记得来上班】
陈菲菲:【上啥班,今天不是休息日咩?!】
鹿呦才想起来每个月酒吧会停业休息一天,她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给忘了。
走神的功夫,陈菲菲又评论了一条:【不过下午六点有驻唱歌手来面试,你记得来审核哦,我一个人可定不下来。】
鹿呦:【我尽量赶回去】
屋外奶奶叫她:“哟哟啊,这个电视不给看了呢,说要登录什么会员……”
“来啦,”鹿呦边往外走边道,“我来弄。”
帮奶奶弄完电视会员再拿出手机,发现朋友圈又弹出新消息。
以为是陈菲菲回复,点进去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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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月蕴溪给她点了赞。
她们已经两周没联系了,不知道月蕴溪最近在忙什么,也许是又出国演出了。
胡思乱想期间,鹿呦不自觉地按向了那串蓝色ID。
界面切进了月蕴溪的朋友圈里。
鹿呦半垂的眼睫轻颤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截图,也只有那一张截图——南泉市气象台官博通告,预计本市将于本周出梅。
ˉ
下午,鹿呦带薄明烟去看房,最后定下了那位“还不是得加我”的房。
薄明烟加房东好友时,鹿呦忽然想到那位临时改的网名,不由挑了挑眉。
怎么感觉,连网名都是为满满量身定制的?
薄明烟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鹿呦摇摇头,心想,应该是想多了,这两人又不认识。
两人出门乘坐电梯下楼,薄明烟问:“你等会儿有安排么?没的话我请你吃饭。”
鹿呦笑道:“下次吧,我还得回去给驻唱歌手面试。”
“行,等你有空,对了,这个给你。”薄明烟将拎了一路的纸袋递过来。
鹿呦接到手,往敞开的口里看了眼,是小鹿公仔,笑了笑:“谢啦。”
之后两人分道扬镳,薄明烟回家收拾行李,鹿呦拎着小鹿公仔回到迷鹿。
玻璃门上挂着“停业休息中”,从外往里看,依稀能见到有两三个人影。
这么多人来面试?
鹿呦纳闷地推门进去,看清离舞台最近的位上坐着的是黎璨和简言之。
“耶?小鹿回来了。”黎璨对她挥了挥手,“菲菲在二楼面试呢。”
鹿呦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陈菲菲带着来面试的歌手下楼,接了话茬:“这两人下午突然说要来参观一下,我就带她们来了。真会挑日子,晚一天或者迟一天多好,工作日的时候才好玩。”
黎璨耸肩:“那不怪我们,我们也是临时收到的通知。”
“什么通知?”鹿呦问。
黎璨解释:“云竹说蕴溪国外比赛拿了奖,请吃大餐,就让我们来迷鹿碰头,还说看你们在朋友圈聊今天放假,就正好聚聚,一起吃个饭蹭蹭喜气,顺便给她接个风洗个尘。”
鹿呦微讶,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出国了么?”
“是啊。”黎璨问,“没跟你说?”
鹿呦摇头。
黎璨意外:“居然没跟你说。”
这样的语气,仿若她就应该知道。鹿呦无声一笑,为自己在乍听这个消息的那一瞬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可凭什么告诉她呢?
来面试的歌手开始准备唱歌了,几人暂停了交谈。
期间鹿呦接到快递员电话,到外面拿了个快递回来,歌手也没受一点影响,便直接定了下来。
鹿呦抱着快递盒,看面单上的信息蹙起眉头。
送歌手出了店门,陈菲菲折回来,就看她一脸凝重的表情,关心道:“咋啦?”
视线往下,瞥了眼快递盒,“卖家发错货了?”
“不是,我没买东西。”
“那谁寄给你的?”
“不知道。”
寄件人的昵称和电话都很陌生。
黎璨说:“拆了看看?”
简言之建议:“我觉得还是直接退回去比较保险,别是什么商家报复。”
鹿呦说:“应该不会。”
她从来不给差评的。
犹豫了几秒,鹿呦拿来小刀拆了快递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毛绒绒的比熊玩偶。
小狗眼睛水汪汪的,还吐着舌头。
简言之“唔”了声:“好可爱。”
黎璨笑问:“这是谁送你的礼物吧?”
鹿呦没吭声,已经猜到了寄件方。
正要放回盒子里,门上的风铃叮当一阵脆响,紧接着是兴奋的一声:“姐姐!”
鹿*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钟弥就跟阵风似的冲过来,显然是要抱抱的架势。
担心钟弥速度太快,被她拿在身前的玩具和快递盒撞疼腹部,鹿呦只好分开两只手。
钟弥一下扑进了她怀里:“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呀!”
说到“想”时,鹿呦抬头,刚好月蕴溪和云竹一前一后进店,径直朝她这处走过来。
于是目光直直地撞进了月蕴溪的眼里。
琥珀色的瞳孔,温润浅淡的色泽,可这一眼竟是深邃,仿若表面松软的泥沼,不知哪一下就会被拽着深陷其中。
鹿呦心里莫名一跳,仓促移开视线,手无意按压到小狗玩偶的肚子。
陶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鹿哟哟,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一直,是一直的一直。”
月蕴溪视线淡淡掠过小狗玩偶,又落回到她怔忡的脸上。
一瞬间,鹿呦感觉自己成了所有人视线的靶心,
气氛安静得像是凝固了,有点窒息。
直到钟弥仰头问她:“这是谁呀?”
鹿呦抿了下嘴唇。
她找不到合适的身份来定位如今的陶芯。
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月蕴溪清泠的声音骤然响起:“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会吃什么?”
平静的语气,但过分平静了,因此透出了些许凉薄的意味。
鹿呦侧目看了眼月蕴溪。
是两周没联系的缘故么?
怎么觉得,月蕴溪身上那种对不熟的人才有的冷淡感加重了……
“对对对!吃焖锅吧!”陈菲菲提议。
钟弥松开她,扭过身举手说:“我想吃火锅!”
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话题彻底被转移。
鹿呦没参与讨论,恹恹地将小狗玩偶装回盒子里,拿出手机点开顺丰小程序下单。
“在忙什么?”月蕴溪忽然问她。
鹿呦坦白:“下个顺丰单,把这个寄回去。”
月蕴溪又问:“有什么想吃的么?”
鹿呦正在输入地址,随口道:“我随便。”
极短的沉默后,月蕴溪轻叹:“没有随便呢。”
又恢复到熟稔温和的感觉了。
鹿呦停下手上的事,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牵唇笑道:“那火锅吧。”
“火锅是吧!”陈菲菲扒着手指算,“那就打平了哇,不是,咱们不是七个人么?”
简言之很快指出:“月老师还没表态。”
云竹问月蕴溪道:“你吃什么?”
月蕴溪说:“那火锅吧。”
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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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复制粘贴她的语气。
鹿呦手一顿,按下提交键。
几人商量好去哪家吃,就准备出发了。
鹿呦扫了眼手机,小程序上现实快递员正在赶来的路上,打招呼道:“你们先过去吧,我有点事要处理。”
月蕴溪动了动唇,顿了一下,才应了声:“好。”
其他人也很注意社交边界,没多问,簇拥着要请客的月蕴溪出了门。
鹿呦在店里坐了有五六分钟,没等来快递员,先等来了一场雨。
去到仓库,往放备用雨伞的篓子里看了眼。
空空如也。
她叹了口气,用手机对着空篓子拍了照发到迷鹿工作群里:【借了伞要记得还回来@全体成员】
没多久,快递员来取了件。
将薄明烟送的小鹿公仔塞进斜挎包里,鹿呦锁上店门,掸了掸手,转过身。
遮雨棚的边缘垂落下厚重的雨帘,浇灌到地面,汇聚成蜿蜒的小溪流。
一时半会是停不了雨了。
将要淋雨去马路对面的超市买把伞,兜里手机振了几下。
拿出来看,屏幕上悬着条三条未读微信消息。
陈菲菲在群里一排“好的”后面@她说:【你等一下】
接着是条4秒长语音,点开,起码有四五个人在说话,只能听清最后是一句:“去接你了。”
还有一条是陶芯助理发来的,说陶芯今天差点被舞台上掉下的铁架子砸到,吓坏了。
鹿呦心里一个咯噔,连忙打字,想问她现在怎么样了,随即,目光定格在“差点”两个字上,悬停在屏幕上方的指腹按在了删除键上。
清空输入框,她什么都没回。
消息可以装作没看见。
但心里被掀起的波澜,没办法装作感觉不到。
鹿呦细长的手指揭开烟盒,从中抽出一支,忽然直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眸光转至眼尾瞥看过去。
隐约见到一个身影,娉婷袅娜,撑着把黑面的伞,着一身牛油果绿的吊带裙,匆匆走在雨里。
幻彩的霓虹光晕染在其中,像一幅斑驳的油画。
而那人是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鹿呦侧转过身。
细长的烟被衔在唇间。
雨伞被往上轻抬了抬。
她与月蕴溪的视线隔着雨雾交汇。
来来往往的路人,撑着不同颜色的伞,与热闹的霓虹交映。
而这些在视野里一瞬变成了幻彩的虚影。
缠绕成绳索,接连两端,将她们拉近。
雨太大,月蕴溪走到遮雨棚下,收了伞,眸光不知是落在她的唇上,还是衔在唇间的细烟上,柔声问:“等急了?”
大约是快步赶过来的,她微微喘着气,胸口起伏。
鹿呦目光掠过,飞快地敛下眼睫,从唇间取下烟说:“没,我烟都还没点呢。”
“我记得你说过,烦躁才会想抽烟。”
“是这样,但是,是因为别的事情……”鹿呦边在包里摸打火机边生硬地岔开话题问,“怎么是蕴溪姐姐过来接我了?”
却是怎么没找着打火机,她低下头,正准备再看看工装裤的口袋,听到处月蕴溪问:“你希望是谁?”
希望这两个字,让整句问话变得有点暧昧不清。
鹿呦顿了一下,回说:“我以为会是菲菲。”
口袋里也没有打火机,她抬起头,月蕴溪朝她抬起左手,白净细长的手指握着支银色细长条打火机。
“难怪刚才见你看我过来,像是有点失望的样子。”
说话的同时,月蕴溪指腹按下打火机斜盖。
砂轮轻擦,一朵火焰跃入眼底。
鹿呦愣了愣,抬眸对上她的目光。
琥珀色的瞳孔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仿佛只是开个玩笑。
“不是,不是失望。”鹿呦低头,轻咬着烟,凑近火源。
月蕴溪垂着眼,看微暖火光笼在鹿呦微敛的眉眼前,映照在视线里,透过眼睛,燎到心底深处。
一点猩红蚕食烟头,那些见不得光的情愫,仿若也被烧得蜷曲,随着打火机“哒”的一声阖上盖。
某一小块铅灰色的心绪,飘然而起。
雨珠奏击伞面,和着过快的心跳,她听见自己问:
“那是什么?”
第19章 一个代偿的吻
远处天际,雷声轰隆隆地。
鹿呦心里随之跳了一下。
像是被雷声给惊的,又像是因为这句话。
那是什么呢?
她没有答案,也深挖不出来。
因为那时的感觉,就像是缭绕在面前的烟雾,轻飘飘的,晚风一吹,就散得没有踪影,连残留的一点烟草香都在潮湿的空气里淡得稀薄,辨别不清。
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鹿呦下意识地拿出来看,是陈菲菲发来了一条语音。
鹿呦直接点开。
陈菲菲的声音从扬声器播放出来:“我才发现刚刚那个语音没说完整,女神去接你了,她到了没呀?”
鹿呦打字回复:【到了】
余光瞥见月蕴溪绕过她,走到了后面。
陈菲菲秒回:“现在雨好大,你俩就等小点再过来吧,反正也还没排到我们呢。”
鹿呦回了个“嗯”,转身朝月蕴溪的方向看去。
店门口左侧立着一台自动售卖机,白色灯带在机身上流转,陈列着常见的矿泉水和饮料。
月蕴溪停在那前面,揿下对应可口可乐的按键,透过玻璃看到身后鹿呦正一步步走近。
“哐当”一声,易拉罐掉落到取货框里。
直到鹿呦停站在身侧,月蕴溪才俯身去拿,同时温声开口,明知故问:“菲菲说什么?”
鹿呦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她的声音垂落下去。
只见吊带裙的肩带顺着肩头滑落下来。
鹿呦偏开头,看向贩卖机,复述陈菲菲后来说的话:“她说,让我们等雨小点再去。”
月蕴溪直起身,捋过头发,指尖勾着那根细肩带勾到原位,侧目看她,无声弯了下唇,“是在看要喝什么吗?”
小心翼翼,隐含试探的语气。
鹿呦没能听出来,左手一抹鼻尖,否认:“没,在发呆。”
小匹诺曹。
月蕴溪半敛下薄薄的眼皮,藏了眸中流漾的清浅笑意,一手扣开可乐的拉环。
很轻的一声“嘭”,裹着可乐甜腻香气的气体喷出来,无数的气泡藏在小小的口里沸腾。
夹在右手指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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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无声燃烧着,鹿呦看着烟头在呼吸的猩红,心想,真是奇怪,月蕴溪为她点了烟后,她又不想抽了。
将烟揿在灭烟桶中,火星被按灭的一瞬,鹿呦想起它燃起那刻月蕴溪问的问题。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答,月蕴溪也没追问,也许是因为话题被岔开忘记了,也可能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答案。
又或者,是以为她不想回答,尊重她的意愿,所以便没再提。
思绪被雨声描摹成怀素手贴。
月蕴溪拎起可乐罐。
红色的易拉罐上凝着水珠,随着罐身倾斜,蜿蜒到握着罐子的手指尖。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
鹿呦喉咙一滚:“刚刚那个问题……”
月蕴溪手一停,转眸看过来。
“就是没想到会是你来,所以有点惊讶。”鹿呦指节蜷了蜷,“但你来接我,我挺开心的。”
她的声线如袅袅腾升的烟一般,又轻又淡。
可月蕴溪的心情却像话音落下时,挟着一点火光的烧灰一般,骤然被燎了那么一下。
明知说的是事,却代入了人,明知换任何人来接,都会是令鹿呦开心的事,却当做了是因为她。
猝不及防抿下的一口可乐,在用气泡雀跃地咬着她的舌尖,匆匆咽下,满腔的甜味溺毙嗓音。
许久许久,月蕴溪才从余味残留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一个音节,不知藏了多少不可说的心底事-
等雨稍小一些,两人去到商场和其他人汇合,刚好轮到她们的号。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几人入了座,锅底很快被端上了桌。
鸳鸯锅里半边三鲜清汤锅底鲜美醇厚,半边牛油锅底似火山岩浆。
袅袅热气白烟中溢满侵略味蕾的香。
简言之手边的小桶里放着挽发的牛皮筋,按顺时针的方向发下去,发到鹿呦手里刚好是最后一个。
看了眼月蕴溪披散的长卷发,简言之扒着小桶边缘给月蕴溪看说:“蕴溪姐你自己有没有头绳?它这里空了呢。”
“我看看。”
月蕴溪低头在包里翻看,没找着,想说算了,掀起眼皮就看到鹿呦递放了根黑色头绳在她面前。
追着收回的手看过去。
鹿呦从筷筒里拿出双一次性筷子,取了其中一根,麻利地将一头长发低盘起来。
她这双手,常被人说灵巧,小区不知道她从小弹琴的老人总会在夸她时添上一句——不愧是鹿奶奶的孙女。
月蕴溪想到问:“什么时候带奶奶去检查?”
鹿呦回说:“周四去。”
“欸小鹿,到时候查完了,你记得跟我说一声。”黎璨说,“我阿婆这几天天天跟我念叨,问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她未来老闺蜜呢。”
鹿呦笑说:“好。”
“等查完了没问题,我们就合计合计那个旅游的事。”黎璨跟陈菲菲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鹿呦身边,“我跟你说哦,之前我带阿婆报过一个团,那体验感真是太差了。”
鹿呦正往碗里倒热水,想烫一下碗筷,闻言,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面朝黎璨,认真听她吐槽上一次糟心的跟团游。
中间只走神了一次。
因为瞥见到月蕴溪将烫好的碗筷盘跟她那套对调了,而后,还拎起水壶给她杯里添了水。
这举动被月蕴溪做得格外自然随意,仿佛只是邻家姐姐在照顾邻家妹妹一般。
并无什么特别。
尤其是,她还顺着方向给每人的杯子里都倒了水。
只有云竹受宠若惊地“哎唷”了声,笑得意味深长。
被陈菲菲瞟见,忍不住说:“你怎么笑得这么……贱嗖嗖的。”
云竹“啧”声:“会不会说话?我这叫姨母笑。”
陈菲菲嫌弃得看她一眼,随后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看月蕴溪,又朝还在听着黎璨说话的鹿呦,拧了拧眉。
火锅锅底沸腾起来,黎璨的话题也没结束。
鹿呦听着她说话,便不好去弄油碟。
于是趁着黎璨停顿的空隙,月蕴溪装作忽然想起的模样,插话问道:“对了梨子,你南泉大学任职的事定下来了么?”
“定下来了,等我来南泉定居我们就能常这么聚一聚了。”
鹿呦这才抽出身去自助调料区弄了一碗蘸料,顺便夹了一碗圣女果。
回到座位,她将手里的两个小碗挨个放到桌面上,视线不经意扫过身侧,发现月蕴溪右手撑着头,一头长发仍旧披散着,没有被扎起来。
用来扎头发的头绳,还放置在桌上。
被月蕴溪用左手食指指腹按压着。
滚搓一下,那根黑色发圈便会被勾起来,歪靠向她的指骨。
轻轻一松,便会迅速远离,静静地躺回桌面。
看似是头绳若即若离,却是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鹿呦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惊了一下,心想,一定是受刘姨每天干活都要听霸总小说的影响。
收回飘得莫名其妙的思绪,鹿呦顺口问:“不把头发扎起来么?”
月蕴溪指尖顿住,状似很感兴趣地问:“是怎么用筷子把头发盘起来的?”
“我教你。”
“好啊。”
月蕴溪似是很愉悦,应得又轻又软。
鹿呦不自觉地揉了揉耳朵,将那根多余的筷子递给月蕴溪,随后从后脑勺的发包中抽出筷子,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教月蕴溪。
也是奇怪,学习能力极好的月蕴溪,在盘发上竟是一窍不通,教了两遍,也没能将那一头风情的长发挽起来。
第三遍,终止在“啪”的一声下。
鹿呦随声侧目,见月蕴溪散开头发,抽出了那根筷子。
已经断成了两半。
月蕴溪无奈笑了笑,遗憾道:“看样子,我今天是盘不了这个头发了。”
她放下那根筷子,又像之前那样,用指尖按着发圈,在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鹿呦倾身从筷筒里又拿出了一双新的。
紧接着,月蕴溪听见了自己想要的回复。
但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不是那种疏离客气的、例如“那我帮你吧”的话。
鹿呦说的是:“转过去。”
配合她淡如云烟的声线,有种撩人心弦的强势感。
月蕴溪心跳漏了一拍,手上力道随之一重,发圈竖立半圈住她的指节。
在失态之前,她抓过发圈,背过了身。
“断了是很正常的,有时候用簪子都会断。”鹿呦伸手捞起她几乎快及腰的长发,声音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哄人一般的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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