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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她的感情观并不乐观,即便感情浓厚,她也不会认为就一定能走到最后。
所以在此刻,她无端地想,如果以后分开。她怕是会忘不了月蕴溪,因为哪里都留有她们曾经相爱的证据。
也许只是踏入那些空间里,就能勾出这些疯狂的回忆。
裙子裂帛声与克制的低哑揉杂在歌声里。
鹿呦神思回笼,看敞开的鱼尾裙。
好好一条裙子,步步生莲的裙摆,如今成了两块分开的布料。
鹿呦觉得可惜,又在月蕴溪坐落掌心时觉得,也不是那么可惜。
她仿佛一个因为思想迟缓而暂时没启动的机器。
而拥有她这架机器的人,正上上下下地细细打磨她的机械手臂,润。滑一截稠湿。
月蕴溪问她在想什么,叫她回过神。
鹿呦另一只手撩起坏了的裙摆说:“在想,小美人鱼要变成人了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月蕴溪却能轻笑地回她是,而后低头叼起她项链上的萤火虫琉璃珠,轻轻咬在唇齿之间。
窗玻璃上氤氲一层雾气,空气闷热,将感情升温的味道蒸得更加浓郁。
一颗萤火虫在车里振翅轻晃,萤火的轨迹,绘制起伏的声响。
鹿呦觉得无法呼吸,很热,比之前都热。
因为月蕴溪的举动,因为月蕴溪的神态,如憋了气沉进浴缸的水里,在窒息之前,突破一种绝望的冲击猛地潜出水面,潮湿的碎发贴着脸颊,胸口起伏,大口呼吸。
还因为这次她们相拥抱坐,靠贴得很近。
最后,连她都如同在拔了水阀倾泻而下的花洒中,淋湿了个透。
鹿呦感觉自己像一条在干涸地扑腾的鱼,筋疲力尽时淋了场春雨,她在雨里得到呼吸的那个瞬间,也有想要水的渴望。
月蕴溪朝她伸手,似乎是想,但又没有,而是挣扎着换了方向去搂抱她。月蕴溪长长地舒了口气,平缓呼吸,用气音无力低颤地唤她的名字。
鹿呦“嗯”了声,安抚地亲了下月蕴溪的脸颊,转脸去看车窗。
视线里,玻璃上的雾厚厚一层,看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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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在雾玻璃上画了个爱心。
月蕴溪的手指印还残留在上面,像一颗融化的心脏。
鹿呦缓慢的眨了下眼睛,看着雾玻璃上的痕迹。
回想刚刚月蕴溪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想她此刻温软无力地窝在自己怀里,想她那一刻眉眼流露的迟疑与犹豫。
好似是太累了。
但又很像过去不敢与她太过亲近的陶芯。
无由冒出的想法,她觉得月蕴溪是不敢对她突破最后那层。
为什么呢?
第83章 霜降
车里的空调关了,再这么开下去怕是要缺氧,它熄了火,安静地蛰伏在小道上。
她们又做了一次,源于鹿呦想收回被压住的手。
事后,鹿呦感觉右手从指节到小臂,尤其是手腕,酸软发涩,像机械被水腐蚀的生锈感。
狭仄的空间里,有汗津津的气息,分不清是谁的。
月蕴溪回到了驾驶位,离开前,手滑过鹿呦被濡湿的裤子,哑声说:“衣服……送你了。”
鹿呦低眸看一眼,咬着牙:“我谢谢你。”
听见月蕴溪轻声地笑,有气无力的,带了点哑。
鹿呦拎起储*物格里的水,拧松瓶盖递过去。
月蕴溪捧在手里,拧开盖子时,手顿了一下,无声勾了勾唇。
喝了几口水,缓过来几分力气,月蕴溪开了车窗,让新鲜的空气灌进来。
冷风拂过裸。露在外的肌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鹿呦视线从她胳膊上点过,扭过身,伸手去够后排的大衣,忽然发现驾驶位后面的地毯上躺了一把车钥匙。
车标处粘着粉色桃子贴纸。
以前她的车偶尔会借给陶芯,备用钥匙就放在了对方那里。
这件事她是忘了,但记得清楚,之前车停了太久没电,搭上电后送去4s店做保养。那会儿车里被收拾得很干净,别说钥匙,溜溜球的狗毛都没有。
难道刚刚一身黑的人影是陶芯?
还算有点良心,知道还她车钥匙。
鹿呦调整座位往后又退了点,弯腰拈起车钥匙,顺手往驾驶位的椅套口袋里塞,蓦地一顿。
被车钥匙挤开的口袋缝里,露出文件袋的一角。
难怪钥匙会被丢在驾驶位后面的地毯上。
因为知道,以她的习惯,会就近往椅套口袋里塞。
有那么一瞬,鹿呦差点就要拿出文件袋,看一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转念便放弃,这会儿拿出来,怕是某个皎皎的月亮,又要泡进醋缸里,变成一戳就流心的醋泡蛋,要她再来一顿。
她这发涩的右手,再搅几圈蛋液的话,明天恐怕真会抬不起来。
再者分都分了,没必要牵扯不清。
钥匙被食指抵进口袋,鹿呦没管那份文件袋,捞起大衣披到了月蕴溪身上。
车窗半开,月蕴溪头靠着玻璃,呼吸着外面清冽的新鲜空气,目光落在白杨树斑驳的影里,跟她说:“有星星,这样看好像萤火虫。”
“哪样看?”鹿呦。
月蕴溪往窗外指了指。
鹿呦勾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可惜视角有差距。
没听见鹿呦反馈,月蕴溪回过头:“看得见么?”
鹿呦摇头,眸光掠过她白净的脸颊,轻轻撞进她的目光里,顿了一下,低声说:“只看见一个弯弯的白月亮。”
而天上的月亮,散发朦胧的黄色光晕,是稍长的圆形。
像玄青的缎面上,落了烧灰,焦糊的一小片。
ˉ
回去得很晚,两人身上衣服一个比一个埋汰,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才敢下楼整点夜宵填饥肠辘辘的肚子。
吃得太晚,一时没控制好量吃得也有点多,鹿呦胃里胀胀的,睡不着觉。
闭着眼睛,不自主地复盘一天的事。
她的经期越来越靠近月蕴溪的周期,应该也快来了,回忆车里的一幕,有点躁动。
鹿呦翻了个身,手支着脑袋,借着窗外的月光盯看熟睡中的月蕴溪。
如果不是太累,导致沾床就睡。
这会儿月蕴溪肯定是要给她找两片健胃消食片出来的。
鹿呦忍不住弯唇,为自己对月蕴溪的了解,为那种透露幸福的依赖感。
享受其中,又不禁乐极生悲,衍生出一种不安定感。
鹿呦手指隔空描摹月蕴溪放松舒展的五官轮廓,忽而停住。
想起月蕴溪当时的举止和神态,是与现在相反的拧巴纠结。
越想越微妙。
但她仍旧无法确定究竟是哪种可能性。
是太累了?没办法满足她。
还是如她直觉的那样,不敢对她太过亲近。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亮起来,白濛濛的光线笼在头顶。
月蕴溪眉头很轻地拢了一下,转了个身,背过了光线。
鹿呦回过身去拿手机,将亮度调到最低。
屏幕上显示着微信消息的系统提示。
她支着耳朵听了片刻,月蕴溪呼吸均匀绵长,没有被亮光“吵”醒的迹象,这才点进去看。
陈菲菲:【睡了么?】
鹿呦:【没,怎么了?】
等了半晌,陈菲菲发来一段:【化疗太痛苦了,我妈她的反应很大,她不想再做了,我们商量了很久,然后现在决定用这个钱带她到处逛逛,所以迷鹿那边……】
鹿呦:【迷鹿那边你不用担心,好好带阿姨去玩吧,我会安排好的】
鹿呦:【准备去哪玩?】
陈菲菲:【春城,云城,北城……好多地方她都想去,操劳一辈子都没去过,我想的是,就按照她想法来,也不做规划了,她想去哪我就带她去哪】
鹿呦:【什么时候出发?】
陈菲菲:【说走就走,明天就出发!嘿嘿!】
鹿呦惊讶,想说这么快?即刻想起陈阿姨的情况,就算是这个点就出发,也不算快了。
鹿呦:【钱够么?】
陈菲菲:【我算过了,不太挥霍的话是够的。】
鹿呦切出微信,往陈菲菲的银行卡里转了十万块钱。
陈菲菲收到消息立马发给她:【!!!你干嘛!】
鹿呦:【带阿姨吃好点喝好点住好点,顺便给我搞点伴手礼,然后等你可以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好好经营我们的迷鹿】
鹿呦:【不够了再问我要,叉腰,你闺蜜我有的是钱[酷]】
陈菲菲过了很久才给她回消息:【你知道悲伤蛙么?我现在就跟那玩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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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呦:【还是不一样的,你比悲伤蛙好看多了。】
陈菲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菲菲:【她们都说你跟女神在一起是你的福气,要我说,是女神的福气才是。】
鹿呦:【她们?】
陈菲菲发来一张截图,是周宁梦的朋友圈,文案里写着:今天最心梗的事是,crush被讨厌的人亲了,而且还疑似在一起了[微笑]
评论区有拖把和其他朋友的回复,以前都一起去露营过,这些人都在陈菲菲的列表里,所以她们聊的内容都能看见。
【你crush是谁我知道,讨厌的人是?】
【[鹿]】
【啊?她不是挺好的么?为啥讨厌她?】
【我没说她不好啊,审题啊亲,是她亲我crush我才讨厌她】
【卧槽?真的假的?】
【真的,我在现场,柠檬本体都被炸出来了,真成柠檬了】
【别的不说,这个[鹿]好福气啊】
【前面跟[桃]后面跟[满月]是好福气】
鹿呦嘴角抽了抽。
陈菲菲:【酸柠檬,别理她。】
鹿呦:【嗯,不理】
稍顿了顿,鹿呦问陈菲菲:【有去看云竹么?】
陈菲菲:【没有。】
鹿呦微讶,在输入框里打下“为什么”,正要发过去。
陈菲菲先发来了消息:【不聊她,你和女神现在怎么样?】
鹿呦清空了输入框回复:【挺好的】
陈菲菲:【那就好,好好的哈。】
鹿呦:【嗯】
陈菲菲:【嘿嘿~接吻了哦~[坏笑]】
鹿呦:【不止呢】
陈菲菲:【展开说说。】
鹿呦想了想,将自己的困惑告诉给了陈菲菲。
陈菲菲也不理解,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会在这种事上畏手畏脚的,她奇特的脑回路只能想到一种合理的可能性:【我猜哦,女神她可能是个枕头公主!】
鹿呦:【…】
陈菲菲给她支招:【不然你勾引她试试?】
鹿呦:【……】
鹿呦:【我不行】
陈菲菲:【女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你还记得我拉你去当群演,那个经纪人怎么评价你的么?她说你是纯欲类的,你懂纯欲风吧,柔弱一点,再小小地夹一下,她肯定把持不住!】
陈菲菲:【你信我的!】
ˉ
我信你个鬼!
鹿呦在次日晚上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十分钟前她还是信陈菲菲的。
按照陈菲菲的招数,她抓着月蕴溪的手,以齿尖啮咬,舌尖轻舔,还特地夹了嗓子软声说:“能奏野蜂飞舞的手,只拉大提琴,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结果月蕴溪将事态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当着她的面,用她润过的两根手指,当面表演一曲自弹给她看,华彩都奏出来,还不满足地撩她:“跟你比,还是差了点。”
鹿呦被蛊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一双能弹琴能调律的手,都被物尽其用。
连着几日的暧昧拉扯,都是她落下风,生产队的驴都没她勤恳。
鹿呦得出结论,月蕴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枕头公主!
直到月蕴溪来了例假,这事跟着消停下来,她才回过味。
不是,她是什么很没有魅力的人么?!
这人居然宁愿自弹,都不愿意奏她?!
想去质问,又扭捏不好意思,觉着自己这样好像欲。求。不满。
最后,只能窝囊地照顾月蕴溪到她痛经结束,再借着忙碌的由头冷一冷她。
其实是根本没空看手机。
鹿呦这几日有点忙。
因为小洋楼的东西太多了,家具电器还好说,衣帽间里的礼服、古董钢琴以及满柜子的手办乐高,让她无从下手。
联系钟疏云,原本是同她商量什么时候搬走,结果钟疏云忙着巡回演出,过了三天才给她回复。
钟疏云:【都是你的。】
鹿呦哪好意思收:【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钟疏云:【就当是乔迁礼了,对了,十二月有个比赛,我看了,你可以参加,帮你报名了,你看一下规则的,可以着手准备起来了。】
那之后,她问有关钢琴的事,钟疏云会回她,但只要提起小洋楼里的东西,钟疏云就会选择性地忽视。
鹿呦没办法只能全部收下,自然少不了重新布局。
顺便趁着不在同一空间,着手准备月蕴溪的生日礼物。
她总觉得比起金钱能买到的成品,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哪怕是很小的玩意儿都要更具有意义。
毕竟月蕴溪并不差钱。
而她的冷一冷,也就是将生日礼物的制作暂停几天而已。
礼物里包括乐谱花束,因此从月蕴溪家带来的蓝色文件夹放置在桌上,暂时还没被她打开。
文件夹旁边躺着她的手机,在外放着广播。
鹿呦边听着主持人胡侃,边打开手办柜的玻璃柜门,拿了梯子架到柜前,踩着梯子上去,根据自己的喜好调整手办的位置。
已经对换了四个手办的位置,鹿呦伸手从柜子里去拿第五个——麋鹿精灵,一个很有名的原型师的出圈设计。
拟人化的麋鹿精灵抱着一只小鹿,精灵的五官柔和,特别有母性的特质,发丝灵动,披风的毛领设计也格外真实,但最厉害的还是精灵怀里的小鹿,拇指大小,栩栩如生。
以至于手办的整体,很像妈妈在哄着孩子入睡。
鹿呦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借口去买它,但她清楚,为的就是最后那点。
限量款,只有五十个,她蹲点将屏幕快戳碎都没抢到,最后还是花光生活费才收到手。
可惜她手重,弄断了精灵的一截头发、披风上的毛也碎了几根,还有小小鹿的鹿角也断了。
又省吃俭用地存钱找了修复师,想了各种方法补救,还是留了瑕疵在上面。
还记得,就是修复过的手办被寄回来的那天,鹿怀安和奶奶告诉她,章文茵有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
她再看这个手办,便成了怎么看怎么膈应。
总觉得是不属于她的东西,便又低价卖了出去。
…
鹿呦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拿出麋鹿精灵,下意识地去看精灵的发丝、披风上的毛领以及小鹿的鹿角。
一下呆愣住。
距离发尾的三分之二处,毛领最边角最有飘逸感的羽毛,小小鹿外侧的鹿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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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的断裂痕迹,一模一样残留着修复白胶。
这只不会就是她的吧?
鹿呦单手托着手办,在身上摸手机,她还留有照片可以做对比。
右手顺畅地擦过身上的毛衣,她慢半拍地想起来,这件衣服没有口袋,手机被放在了桌上,里面还在播着广播。
她扭身从梯子上下来,一时没托稳手办。
“啪”地一声。
鹿呦低头去看。
麋鹿精灵与她怀里的小小鹿摔分成了两半,鹿角、发丝、毛领七零八落地碎了一地。
广播里的主持人说:“昨儿看天气预报,说华东地区将有大范围的降水,冷空气快来了,今天早上出门,被家里老人念叨,你穿秋裤了没呀,指着日历说霜降啦,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冬天快要来了……”
鹿呦听着广播里的声音,盯着一地狼藉。
心跳莫名空了一拍,像一脚踩空了台阶,无由地慌乱。
第84章 预告一个冬天的到来
来电铃声乍然奏响,打断了广播。
鹿呦怔了一下,倏地回过了神,抓扶着梯子两端下去,拖鞋底踩实地板,硌了硬硬一小块。
挪开脚低头看了眼,是个小鹿角,鹿呦弯腰捡起来,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它已经断过一次了,边缘残留着缝补过的白胶。
衣服没有口袋,鹿呦便随手将它放进了最近的一格手办架上。
走到桌前,看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满满”,她按了接听。
“我起床了。”薄明烟的声音从里面外放出来,萎靡不振,仿佛还在梦里。
两个星期前,她和薄明烟闲聊的时候,副店长给她发消息说店里进了很多好东西,有各种各样的小夜灯,还有客人送了两瓶好酒。她便顺口用作和薄明烟聚一聚的由头。
可惜薄明烟工作太忙,抽不出空。
事情一旦被搁置,就很容易被遗忘。
直到昨晚,副店长发消息说又有好东西,鹿呦才想起这事,去联系薄明烟,终于定下在今天小聚。
“你这是……被你家小孟总剥削了几层皮?”鹿呦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到堆放在玄关的快递盒上,拿了手机过去。
薄明烟打个呵欠说:“她出差了。”
鹿呦“啧”了两声,调侃说:“还维护上资本家了。”
她弯腰挑了个小纸盒,走到梯子旁,手机放上去,蹲下身,仔细捡起摔碎的手办。
手机那端的薄明烟在洗漱,水声停了后,不紧不慢地解释说:“她应该算是为梦想打工的领头人。”
“懂了,是一点不能说你家小孟总不好。”鹿呦笑说,“好难得见你这么帮一个人说话呢。”
又是一阵沉默,薄明烟再开口直接转移了话题:“午饭一起吃?”
鹿呦抬手看了眼腕表,“一起吃吧,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没有。”薄明烟说,“看你,我随便。”
“我也不知道吃什么。”鹿呦想了想说,“要不去店里吃自热米饭?我看店里员工动不动就发群里说好吃。”
“可以。”薄明烟说,“我准备出门了。”
“行,那过会儿见。”
结束通话,鹿呦勾开碎发别到耳后,检查地面没有遗漏的碎片,拎着纸箱站起身。
纸箱放在梯架上,用一旁的手机对着里面拍了几张照,鹿呦便没再管它,抓着手机在网上找着修复师,往桌边走。
桌上有她今天背来的子母托特包,周边散落了一堆被她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
平板、保温杯、睡午觉要搂着的小鹿玩偶、蒸汽眼罩、蓝色文件夹、雨伞…
鹿呦只大概扫了眼桌面,因为手机振动了一下,修复师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修复师说:【你好,我这边修复有两个方案,你看需要哪一种。
方案一,尽可能给你复原,这边不能保证毫无痕迹的,只能说尽量淡化。
方案二,不介意二创的话,这边会用重新喷色,添加修饰物的方式填补衔接的缝隙,这个就比上面那种要贵了。】
鹿呦认真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用手摸着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往包里塞。
等清完了桌面,她回对方:【第二个吧】
修复师发来订单链接和地址。
鹿呦满屋子打转,找了搬家的薄膜将手办小心打包好,正要放进子母包里,才发现包被塞得鼓鼓囊囊,里面东西都快溢出来了。
熄屏的手机擦着桌上一振,亮了起来。
薄明烟:【过桥了,迷鹿见?】
鹿呦拿起手机回:【嗯嗯】
下意识地收手机,手一下悬停在袋口上方,无从下手。
鹿呦瞥了眼腕表,卸下扣在肩带上的子包,抱着快递盒,急匆匆地出了门。
大门敞开又关上,带进一阵风。
格子窗前的纱帘被卷起,打了个旋儿,放进一缕淡薄的日光,落入托特包的袋口,溜进缝隙里,描摹出文件夹的棱角。
在暗处撑了一小片,像日落后的蓝调,又像是东方既白的天色。
ˉ
寄了快递,鹿呦赶在约定时间前抵达迷鹿,开锁进门。
里面的风铃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半截门帘,鱼线穿了塑料音符,门一开,音符便被风奏响。
很有创意的设计。
鹿呦拿出手机在群里夸门帘漂亮,问是谁弄的。
副店长回复她:【菲姐想出来的点子,我们大家一起做的[得意/]】
鹿呦笑着抬手,捞了捞了一片「D.S.」从标记反复符号,准备拍照。
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新消息。
副店长私聊她:【小鹿姐,你看到那个好东西了么?】
鹿呦愣了一下,移开手机,在D子母的空隙里,瞥见舞台的一角。
有什么在折射阳光,闪闪发亮。
鹿呦定睛看过去,松了手。
晃荡的D.S.符号,在余光里虚成了一尾吐泡泡的鱼,泡泡浮在脑海里,迸裂开,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涟漪里泛开更多的记忆。
是住进月蕴溪家的第一天,在那个心灵贴近灵魂共舞的夜晚。
她们聊了很多,有关母亲的心结以及钢琴的话题……
——“能给我看看那架水晶钢琴是什么样的么?”
染着月蕴溪特有的音色,隔山隔雾般的温润,像林深处悠远的钟鸣。
盘桓在脑海里,而后沉缓地落入耳中。
一下就将她这几日积攒的郁闷都给击碎成了噪点。
鹿呦挪步过去。
水晶三角钢琴,全透明的外壳,反射着温润柔和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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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内部构造都被精美地呈现,它看起来像个大型而精密的摆件。
按压琴键,敲击感很好,音色也不输演奏级的钢琴。
长途运输中少不得移动,音律有些不准,需要调律,可惜此刻她身边没有工具。
不过,并不影响弹奏。
她弹了一小段月光,并录了视频,发给月蕴溪。
[鹿]:【听,金钱的声音】
[满月]:【真动听。】
月蕴溪回得很快,像是刚巧在她发消息时看了手机,又像是一直抱着手机等她的消息。
鹿呦想到后者,瞬间心软得不成形状。
[鹿]:【干什么买这个,它好贵的!!!】
[满月]:【不喜欢么?】
鹿呦肩线往下重重一塌。
无法否认,她喜欢。
[鹿]:【喜欢】
喜欢归喜欢,但真的好贵啊!鹿呦在输入框里敲着字。
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但还是肉疼,这么多钱月蕴溪都够给自己买个收藏版的大提琴了。
她一行字还没打完,聊天框里就弹出了新内容。
[满月]:【喜欢就好。】
[满月]:【申城的那场国际钢琴大赛是你重新用双手弹奏钢琴的第一场比赛,意义非凡,我想不管名次如何,都是你梦想路上一个重大的里程碑。
所以想用这个作为一个奖励?
或者也可以说是里程碑的标志。
算了制作时间和运输时间,本来以为来得及,没想到通关出了点小状况,有点迟了】
[满月]:【但喜欢就好。】
就图你喜欢。
手机屏幕很亮,比水晶更耀眼的存在。
鹿呦歪头趴在琴上,脸颊贴着水晶琴盖,触感有一点凉。
以至于,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脸颊在这一刻的悸动中升温。
[鹿]:【买了偷偷放店里不告诉我,是要给我个惊喜?】
[满月]:【是啊】
[鹿]:【你也不怕我发现不了,要不是副店长催着我来店里,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到这架琴】
[满月]:【有没有可能,是我让副店长催着你看呢。】
鹿呦“啧”了声:【[朔月]】
一个全黑的月亮emoji符号,寓意为腹黑的坏月亮。
鹿呦引用她上面文字最多的那段话:【就不怕再出点小状况?比如我不在你的预料之中,我就不过来】
等了有两分钟,月蕴溪回她:【我了解你】
好自信啊。
鹿呦撇了撇嘴,欢喜愉悦之余,还有点被掌控的不服气:【哼哼】
垂放下手机,她慢慢摩挲过透明的琴盖,下方的琴键黑白分明。
胧黄的日光洒落在手背上,淌到眼底,瞧着是明亮柔暖,但没什么暖意。
热度都来源自身,光束里呵气成白,仿佛在预告一个冬天的到来。
ˉ
没多久,薄明烟便到了。
鹿呦去给她开门。
薄明烟问:“是什么好东西?”
鹿呦朝着钢琴抬了抬下巴。
薄明烟走过去绕着钢琴欣赏,“挺好的,谁送的?”
“怎么就知道是有人送我?”鹿呦挑眉问,“就不能是我自己买的?”
“以你的性子,要买早买了。”薄明烟说。
鹿呦没说话,神思出走了一瞬。
一个两个好像都很了解她的样子。
但她却不是全然了解她们。
薄明烟定了闹钟给出差的孟栩然点外卖,鹿呦去准备两人的自热米饭,有一搭没一搭地打趣调侃她。
薄明烟说话语气很淡,同她的名字一样,明晃晃的,飘渺的烟。
说不上她对孟栩然到底什么态度,很近,又像蒙了层薄薄的雾。
聊天间隙中,鹿呦有几分晃神。
人总是会在别人透露的幸福里,窥探出自己那份的影子。
她想到家里那位,也是人如其名。
同薄明烟提起。
薄明烟向她确认:“月蕴溪?人如其名——月亮的感觉么?”
“嗯。”鹿呦点头,又摇头。
“她很会打直球,有时候像名字里的溪,干净纯澈,一眼就能见到底。有时又让我觉得像天边的月亮,那种朦胧的毛月亮。”
有着温柔的表象,但总会给她月光滚烫的虚幻感。
“这感觉,是好?还是不好?”
鹿呦耸耸肩:“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薄明烟:“禁止废话文学。”
鹿呦笑了:“跟她相处我觉得挺舒服的。前两天我们去了动物园,她陪我戴了好幼稚的发箍,在各个场馆前打卡拍照,然后晚上去听音乐会,到九十点我俩从剧院出来,开车去附近的大学城撸串。”
两人买了一堆吃的,和两个学生妹妹拼桌,坐在塑料椅子上,她捧着盛着关东煮的纸盒,一边同学生胡侃,一边用一次性的筷子夹着菜把竹签都薅下来,月蕴溪在一旁,帮她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听她摸着鼻子胡言乱语忍不住轻笑,却是宠溺地不戳破。
那是一种,脉脉的温情。
“这不是挺好的么?”
理应是挺好的,这样温情的场面还有很多,对着镜子一起满嘴泡沫的刷牙;去晨跑一起绕到花店挑一束鲜切花,抱着花压马路慢慢走回家;互相吹头发,互相化妆;她给月蕴溪盘头发,月蕴溪教她下厨,彼此吐槽对方不擅长的项目;大半夜突发奇想去爬山看日出,吃铁板鱿鱼沾了满嘴的酱汁……有浪漫、有温馨、有打闹也有发癫。
“可我还是有种……吊诡感。”她斟酌出一个奇特的词汇,用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鹿呦也是第一次发现,这样再日常不过的温馨相处,也会让人觉得是一种虚浮的幸福。
用词太奇特了,薄明烟不好评价,安静地等待着她的下文。
与陈菲菲不一样,薄明烟对月蕴溪并不熟悉。
是以,鹿呦可以同她浅显地些私密的、床。笫之间的事。
“尤其是每次之后,那种感觉就会特别强烈。”
鹿呦脸皮还是不够厚,做不到袒露更多细节。但从内心评价,每一次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体验。
在她唇舌里、手指间跳动的月亮,或温柔似蕴在溪水里的幻影,或暴烈如燃烧在黑夜里的心脏。
白日的温存与夜晚的共振,月蕴溪给她的的反差感太强烈了。
什么都是真实的,却又好像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她在最近的一次,被温热月光打湿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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