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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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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起

来:“我怎么就死了?我不服!”

“我要复活!快给我复活卡项天赐你这个xxx的”

几个身着黑衣的道具人遵从指示,要把被宣告死亡的三人架出别墅。裴琛被两个黑衣人拖着,直蹬腿,一边蹬腿一边骂项天赐。

“我日你大爷的!”骂声就这么水灵灵地通过他的麦传递至整个节目组。

正远程操控的项天赐:“死了就是死了,不能说话。声控组,掐他麦。”

被强行闭麦的裴琛:“”

目睹了同伴们被拖走的方唯等人,余惊未消,用手顺了顺胸口。

啧,真吓人。

李魁心有余悸、欲哭无泪:“所以他们为什么死了?我们为什么还活着?”

孟昭然努力转动脑子:“他们和我们的差别就在于,地点位置不同。猫叫声响起时,我们在卧室,他们在客厅。”

周禛走出去,倾身,视线停留在方才看到黑猫的门框低处。

那儿,果真有一枚小小的投影仪,能播放虚幻影像。

也就是说,他看到的“黑猫”是节目组提前录制的。

李魁:“黑猫阴气重,节目组还真搞了条黑猫来吓唬我们,真是晦气啊。”

孟昭然不以为然:“什么阴气重不重,不许这样说小猫。”

猫猫有猫猫的花色,为什么要被人类人为地评判,还要和邪气、福气挂上钩。

周禛视线扫过墙上的广播器:“探险小说中常见的设定是,黑猫叫代表着黑夜到来,而鸡鸣意味着天亮。”

“节目组给我们的线索很少,唯一一条提示是‘要遵循人类的基本常识’,我现在想到的唯一一条基本常识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就是说,黑夜到来的时候我们要回到卧室里。”

方唯拍了下脑袋:“这也是为什么裴少爷他们会送命。”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而他们连一颗钻石都没找到。为此,他们打算趁着天亮将整个二楼都找一遍。

客厅并无蹊跷之处,古铜色器皿陈列在橱窗内,沙发和扶手椅像巨兽,蛰伏在阴影之中。

找不到丝毫线索的四个人,只好展开地毯式搜寻。

方唯将茶几拖出,想找出“镊子”、“夹子”等可以伸入花瓶中夹取钻石的工具,但一无所获。

将阳台找过之后,孟昭然推开盥洗室的门。

盥洗室又大又空,中央是一方从大理石上挖出的中空浴池,浴池里的水很冷,其上撒着的玫瑰花瓣,干枯。

托盘里,水迹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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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黑若曜石的台面上,椭圆钻戒的水痕宛然。

她视线四处扫着,当扫过吸尘器长长的吸嘴时,脑中好似有一道光劈过。她拽着吸嘴正要卸下灰尘仓,诡异的声响再次响起。

“哒、哒、哒。”

门外传来周禛的命令声:“快,回房间,躲帐篷里。”

孟昭然腕上一痛,却是周禛拽住了她手腕,

“跟着我!”他大声命令,语气激烈。“砰”门被他撞开,他带着她一同飞奔在着空旷寂静的走廊之中。

“哒、哒、哒”,诡异的声响在他们身后,好似追赶着他们。走廊的灯一盏盏熄灭,古堡内再度陷入一片昏暗、死寂,鼻腔里,血腥味越来越浓。腐败的腥味熏得人昏昏欲呕。

“昭昭、阿禛!”方唯的嗓音自房间传来,正大声叫喊着他们两个。

声音里透着恐惧。

脚底瓷砖滑得让人打跌,孟昭然差点要摔倒,又被周禛拉起。

肾上腺素狂飙到极致,她听到心跳在胸腔里飞快跳动的声音,好像心要蹦出来。

或许是鬼魂、也是什么不知名的恐怖在追逐着她。

可她不怕。

在周禛身边,她有什么好怕呢?他又强大又可靠。

进了房间,周禛将孟昭然推进最近的一顶帐篷,她破开帐篷的帆布,结结实实地跌进柔软的睡袋里。

随后,周禛也跟着跌进来。

黑暗里,宽大厚实的男躯压到她的脊背。鼻端是枫木的清香,她脑袋顶着帐篷边缘,被他半压在身下,心跳若擂鼓。

他鼻尖擦到她衣后领的边缘,听到她嗓音里一声低呼,这声低呼好似被他硬生生从她胸腔里挤出来的一样,哑而媚,尾音不自知的勾人。

男人低声:“压疼你了?”

第54章 烛光晚餐(古堡探险版在她额间印下一……

“压疼你了?”

“”

疼倒是不疼,但是身子骨被他挨擦的那瞬,好似一下子软酥掉,连嗓音都发颤,叫她羞臊。

“不疼。”她稳住嗓音,将被他压住的衣袖扯出。

周禛亦坐直身体。一顶单人帐篷里挤两个人,逼仄狭窄,呼吸之间,鼻息相闻。他嗅到她身上的马鞭草香水味,清雅香甜。

孟昭然掌心放在胸口。

胸腔下,仍是强烈到无以复加的悸动。

明明不喜欢探险,不喜欢解谜、黑暗和高压,但因为有周禛在身旁,这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

待在这狭窄的二人空间里,孟昭然自然又想起方才他那不合时宜的“遮一遮”,小声道:“你下去了?”

周禛品了品“下去了”这三字,薄唇勾起一抹笑。

“嗯,下去了。”

他摸索着帐篷的开口,将拉链拉起来。

孟昭然一下子警觉:“你把帐篷拉起来干嘛?”

“因为,要把鬼和捕鸟蛛关在外面。”

然后把他和孟昭然关在里面。

帐篷里铺了睡袋,又软又暖。已是深夜两点,一阵困意袭来,孟昭然打了个呵欠。

“你睡会。”不由分说地,周禛拉开睡袋给她。孟昭然没拒绝,爬进睡袋里,舒服地抻着脚趾头。

周禛睡在她身侧,在睡袋外。

这次的“黑夜”,持续得比上一次要久。

黑夜像凝冻的墨汁,四下静寂里,孟昭然用视线描摹着帐篷顶的形状。

这种感觉新奇极了。

怎么会想得到,有一天,她和周禛会在一个废弃的古堡里,在帐篷里躺着呢。

“你怎么知道,这次黑夜到来要钻进帐篷里?”她问他。

周禛:“也是我猜的。你还记得以前看恐怖片,有一个原则是,鬼不能攻击躺在被窝里的人。”

孟昭然“噢”了一声。

他嗓音里含着笑意。“你还记得吗,以前《釜山行》刚出来,你想看又怕看,还说要带被子去电影院,这样丧尸来了躲进被窝里,没人会攻击你。”

她当然记得。

当时周禛笑她“影院不会给你带被子去”,但又找好私人影院,陪她去看。

私人影院里,柠檬甜香的香薰蜡烛,低低地将人笼在光影里,她躺在沙发上看周禛把西瓜切片摆进果盘。

灯光照得他薄唇下一道竖直的、窄窄的阴影。西瓜最甜的那块瓜心被他切出,她“啊”地把嘴巴长大,他便喂进她嘴里,满颊的甜汁水。

甜得一如那晚。

当时她才十七岁,还有一个月成年。

私人影院的隔音并不好,看到一半他们听到隔壁男女的吟哦,男音在低吼,女音像一缕丝带,被拖拽得妖冶、妩媚,听起来又痛苦,又爽。

她当时可比现在纯洁得多,咬着唇听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女孩子为什么会又痛又爽,忍不住偷偷去看周禛,他恰好也看过来。

摇曳不定的烛光里,他们不经意间四目相对,却又“唰”地挪开目光,脸颊漫上绯红。

哪里像现在这么“不纯洁”,还会公然在镜头下讨论“遮一遮”这种事。

孟昭然想起黑夜来临前她看到的吸尘器,对周禛道:“花瓶里丢失的钻石可能在吸尘器的灰尘仓里。盗窃者可以将吸嘴伸进花瓶,将钻石吸上来。”

周禛:“嗯。白天我们继续去搜查吸尘器。”

伴随着一声鸡鸣,天亮了。

周禛飞快地搂过她的肩膀,让她挨靠过来,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

他扫过来时,呼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薄荷和枫树、橡木台混合的气味,又含着男性特有的冷肃感。

额间徒留一点湿濡-

又是一个白天,昨夜无人伤亡。

方唯、李魁等人从帐篷中钻出,脸上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周禛将他对“鬼魂不攻击被子里的人”猜测和他们说了,四个人当即一人背上一个睡袋,如此一来,在“黑夜”来临时就不用火急火燎跑回卧室内。

孟昭然正要将自己睡袋打包好背起,被周禛接过去,放到他背上。

四人决定兵分两路继续探险,方唯、李魁等去画室;周禛、孟昭然继续探索盥洗室。

盥洗室里。

孟昭然指着洗漱台上的水印。“这水印看起来像一颗钻石。”

“但只有水印,其他什么提示也没有。”她嘟哝着,拿起旁边的碱性洗剂看了眼。

【叮,恭喜您找到钻石的线索。】

广播忽然响起,猝不及防。【下面请协助神探朗宁先生

探案。若探案失败,有一位探险家将会死亡。】

【请听题。】

什么什么?这就要“请听题”了?答错了还要死掉?

孟昭然手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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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手里的碱性洗液跌落到地板上。

广播才不管她有没有准备好,冷冰冰的声音丝毫不停歇地念出题:

【瑟曦夫人命令女仆清洗她的“德累斯顿蓝宝石”,然而清洗结束后,钻石丢失不见。方朗宁神探将嫌疑人集中关在二楼客厅,准备一一排查他们。问:你有什么手段可以协助神探找到偷窃者?】

清洗钻石、客厅。

她迅速提炼出关键词,简直能听到大脑嗖嗖转动的声音。可题目给出的线索太少了,她能协助方朗宁神探做什么?

能不能协助神探把屋子里的嫌疑人们都打一顿?屈打成招?

在她混乱且自暴自弃的思绪里,周禛低沉的嗓音响起,有条不紊、不疾不徐。

“请将客厅内的壁炉升起,直升到所有人都手心出汗。神探再一一排查嫌疑人的手,谁的手变成绿色,就是谁偷拿了钻石。”

【叮,回答正确。恭喜探险者找到第二颗钻石。】

孟昭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周禛:“你答对了?居然答对了?”

庆幸之余,涌起阵阵后怕。

方才成功和失败,就在周禛的回答之间。虽说这只是节目效果,但答错了就要“被死亡”,还要被“永远留在这个地方”,说不害怕是假的。

孟昭然长长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感。

周禛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这都能被他答对?

那瓶碱性溶液掉落在地,周禛朝它扬了扬下巴。“线索就在这瓶溶液里。”

原来,人热时会出汗,汗液中有盐分,偷窃者的手沾染了钻石上的碱性溶液残留,溶液接触到盐分就会变成绿色。

“”

他这反应能力、这知识运用能力,也太绝了。

他们在古堡又度过了几次“猫叫”和“鸡鸣”之间的昼夜交换。接连找出两颗钻石后,他们一无所获。

这时,距离进入古堡已过去了五个小时。

孟昭然腾挪着黑檀木古董沙发、胡桃木扶手椅等家具,都没找到任何线索。唯一收获是挪开靠墙的扶手椅,再度发现了瑟曦夫人的一封信。

「好漂亮的钻石,完全是透明的,又有光的色泽。」

而这封信甚至连作案工具的提示都没有。

终于,在一次白天与黑夜的交界时,意外发生。

那夜的腥臭味格外浓重,像滩涂上暴晒了多日的死鱼。

孟昭然躲在帐篷里,透过透明的篷布,看到一双双惨白的手从墙上伸出,骨头上覆着的肌肉,皮肉粘连,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她舌头顶着上颚,大气不敢出,遮住了眼睛。

周禛看着眼前的幻象,面无表情。察觉到身旁少女的颤抖,他伸手揽住她肩膀。

黑夜过去后,广播声响起。

【李魁、方唯因误触古堡内机关,已宣告死亡。】

连方唯都被宣告“死亡”,孟昭然慌了,急急忙忙跑到他们的所在。

画室内。颜料杂乱地涂抹在幕布上,画架上那副画,绘着一个近乎全身赤。裸的女子,金色秀发披散在肩头,皮肤干枯地浮在肉上,血管犹如蓝色钢筋,穿刺在皮肉中。

她到达时,节目组的“工具人”已经将方唯和李魁都清走了,被虫蚁蛀咬过的地毯上,只余下两摊人形血迹,腥味扑鼻。

血腥味直冲鼻腔,胃好像被猛地打了一拳,气体上浮,孟昭然昏昏欲呕。

周禛弯下腰,在一个人形血迹的手指旁边,拽出一枚钻石。

这是第三颗钻石,还有三颗钻石没找到。

距离节目结束还有四个小时。

第301队探险者阵亡五人,只余下二人-

录播室内。

几个小时前还在义愤填膺、叫嚣着让他复活好crry全场的裴琛,正翘着二郎腿大啃特啃节目组提供的汉堡,牛肉馅上抹了威斯康辛奶酪和厚厚一层花生酱,甜郁又饱腹。

吃饱了之后,人就有点昏昏欲睡。

裴琛歪着脑袋,手肘支着头,盯着显示器里的孟昭然和周禛。

古堡共四层,孟昭然和周禛来来回回搜寻了七八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爬楼梯爬到最后,孟昭然气喘吁吁,伸手扶着楼梯把手——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宁死不肯碰沾满了蜘蛛的把手。

“现在看来这游戏真不是人玩的。”裴琛闷声,“又是大晚上,还不给人吃饭,还框框爬楼梯,要死。”

“嗯。虽然被出局有点不光彩,但好歹我们吃上了汉堡,待会还能美美睡个觉。昭昭和阿禛要累坏了吧,尤其是昭昭。”

罗晓冰很心疼。

孟昭然的确快累坏了。

她大腿的韧带旧伤本就不好,一趟趟地爬楼梯,鼻腔里血腥味不断,还时不时面临“黑夜”和“白天”交换,有丢失小命的风险。

饥寒交迫和恐惧的压迫下,当她翻到一张绘满中世纪食物的油画,大块大块的肉被煎炸得焦香,馅饼上撒着柠檬乳酪,洋葱、萝卜和芜菁塞在饼皮下,将饼撑得饱满光滑。

她忽然觉得肚子空荡荡的。

早知道在来探险之前,她要多吃点。现在就是饿,好饿好饿。

看着看着油画,忽然一滴泪“吧嗒”掉落,洇湿了油画的一点。

“怎么哭了?”周禛敏锐地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

“我饿死了,好饿。超级饿。”

她很用力地抹着眼泪,赌气地说。不光光是饿,还有累和恐惧,像三座大山压着她。

“走,我带你去找点吃的。”二话不说,周禛拉起她的手。

“去哪里能找到吃的?”她不解地看向他。

“一楼厨房。”

想到要在这个充斥着血腥味,还有无数“鬼魂”的地方吃饭,她觉得阴森又恐怖。“食物不会有毒吗?吃了我们变异成僵尸了怎么办?”

周禛:“不怕。节目组又不敢玩真的。真把我们毒死出局了,这节目还播什么。”

“”

她怎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可是我们还有三颗钻石没找到。”

周禛:“钻石找不到先放一放。人是铁饭是钢,真饿死了还找什么。”

“”

听起来更有道理了。

两人沿着步梯到了一楼。孟昭然坐在大理石长桌上,摆弄着刀叉,看周禛打开冰箱。

孟昭然:“找到什么吃的了吗?”

“有披萨,要热一下。”周禛翻出一盒速食披萨,看了看其上的生产日期。

他不光光用微波炉热了披萨,从橱柜里取出两只马天尼高脚杯,杯身纤细,亮晶晶;再拉开冰箱柜侧门,拿出两听可乐。

“要点冰块吗?”他将可乐倒进高脚杯里,冰凉丝滑的液体,表面升起小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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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禛又从冷冻室的冰格里,挖出几块方冰,加入可乐中。

食物准备好后,他在墙上拗了两支蜡烛回来,插在野姜花旁。

她是喜欢野姜花的。不为别的,为的是年少读三毛时,三毛落笔的那句“在所有的花中,如果是想区别‘最爱’,我选择一切白色的花。而白色的花里,最爱野姜花以及百合——长梗的。”

或许节目组选择野姜花来布置这大理石台,只想借用它煞白的颜色,可在这一豆如萤的烛火下,孟昭然想到的不是野姜花的煞白,而是它的美。

是有关于它的浪漫。

“烛光晚餐,是不是?”她用刀叉切开披萨的卷边,朝他嫣然一笑,再将流淌着榴莲浓浆的披萨块送进嘴里。

烛光里,她的脸是玲珑剔透的。

周禛握紧刀叉,指节绷紧,目光描摹着她近乎剔透的脸。忽然觉得,陪她来上这档节目也很好。

重要的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他在她身边。

披萨是碳水爆炸的食物,上面还浇了厚厚的奶酪,撒了猫山王榴莲,她吃得很香。就让什么减脂、什么上镜到一边去吧,吃饱最重要。

阴风阵阵,墙壁上的枯手伸出,无序地摇摆,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美女雕像的眼睛还在流血。

蜘蛛还在楼梯扶手上爬。

可有一对情侣,在这末日般的景象里,享受着他们的烛光晚餐。

一道廉价的,以披萨为主食,以可乐为佐酒的晚餐-

显示器前。

项天赐翘着二郎腿,问小梨:“现在古堡内进展怎么样了?is和hycint在做什么?”

小梨迟疑着。“那个他们在吃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项天赐从椅子上弹起。“这么阴森的环境,他们在吃烛光晚餐?”

小梨忍住笑。“是,周神还把道具蜡烛拔出来,点在桌子上,浪漫得很。”

私心里,小梨对周禛带昭昭吃烛光晚餐这个举动很崇拜,她觉得周神简直酷毙了!

项天赐:“”

“不行,给他们过得太爽了。”他下令:“直接跳到黑夜,我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爽在那吃披萨喝可乐。”

副导应声放出广播。

“哒、哒、哒。”

黑夜降临。

然而,周禛对此早有准备,他拿着可乐和披萨,和孟昭然一起钻进了事先立好的帐篷里。

阴风刮过。

孟昭然抓着披萨,头顶有帐篷的庇护,喝进嘴里的可乐,气泡在口腔里炸开,提神醒脑。

她从没觉得可乐有这么好喝。

简直美好得像在露营。

想象着监视器那头,项天赐在火急火燎,为他们的优哉游哉“气”得抓耳挠腮,而“鬼魂”因为要遵从“不能伤害被子里的人”这一规则,不能伤害他们,她心情轻盈极了,先前的郁闷和恐惧一扫而空。

“项导,节目组,谢谢你们放的披萨,猫山王榴莲披萨很好吃!”

“可乐也很好喝。”

她笑得灿烂,朝墙上收音器喊。

听到她公然“挑衅”的项天赐:“”

“Cheers。”孟昭然调皮地举着杯子,和周禛碰杯。

周禛薄唇勾起,举起酒杯迎上去。

“叮当”清脆的水晶玻璃碰撞声,他的杯口比她的更低。

孟昭然收回酒杯,抿了一口冰可乐,摇晃了下玻璃杯里的碎冰。

此时,冰块融化得差不多了。

“等等。”周禛拿过她的高脚杯,晃了晃仅剩三分之一的可乐。透明的冰褐色液体里,有两块碎冰沉在底部。

“我知道剩下的钻石在哪里了。”

他指着那两块冰,语气异常肯定。

第55章 复活石(戏中戏“我愿意为了你去死,……

钻石就藏在冰块里,和水一起冷冻。

唯一关于“钻石藏在冰块”里的提示,只有孟昭然找到的那封信「好漂亮的钻石,完全是透明的,又有光的色泽。」

项天赐将钻石放进冰格模具中冷冻成冰块时,得意洋洋。

他就不信冰块和钻石这么肖似,周禛那厮能找出来。

但没想到,还真被周禛找出来了,而且是边吃烛光晚餐边找到的,都不知道该说他观察敏锐,还是运气好。

“还真被他们找到了。”项天赐嘀咕,脸上泛起一丝好奇的笑容。

“那就向他们开启最终剧情。”

“这一次,我要看看,他们会怎么选。”

是选择让谁活下来?又让谁死去?-

吃饱喝足后,孟昭然、周禛到盥洗室简单地洗漱了下。

冷水泼上面庞,恍若洗去一身粘滞,孟昭然觉得舒服得多。

这时,广播响起。

【恭喜探险者成功找到五颗钻石。现在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半小时。】

【请探险者前往别墅顶层“上锁的房间”,解锁剧情。】

两人依言来到顶层。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搜寻过这栋别墅多次,而这“上锁的房间”,他们试图打开,却只摸到一手的铁锈。

而现在,生锈的铁锁掉落在地,门半掩着。

孟昭然小心翼翼地扒拉开房间的门,走进去。

周禛在她身后。

“”

绿金色墙纸上,印着一只只扭曲的血手印,血迹干枯凝结,泛着陈旧的血褐色,孟昭然倒吸一口冷气。

血手印像四处延伸的树枝,而汇拢的树干上,立着一只石臼,石臼里盛着猩红的液体,旁边放着一只高脚杯。

高脚杯的透明杯壁上,挂着点点猩红的酒迹,似乎有人用酒杯舀起石臼内的液体。

孟昭然:“最后一枚钻石在哪里?”

周禛指了指石臼。

“按照游戏经验,它就水底,石臼底部。”

“那直接将它捞起来?”孟昭然说着撩了撩袖子,就要将手指伸进去。

“别急。”周禛拽住她的手腕。“不能伸手进去。”

“”她不解地望着他。

【滴滴滴、滴滴滴】

警报声急促响起,大声尖叫,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起阵阵回音,将她吓了一跳。

沙哑而机械的提示声仍在持续。

【请玩家注意,请勿用手直接触碰液体,否则立即死亡出局。】

不能用手碰?

“那用杯子舀起来行不行。”孟昭然一边嘀咕着,一边拿起杯子。

“我猜不行。”周禛指了指角落的几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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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儿。”

孟昭然看过去。

油画里,也有探险者、石臼和高脚杯,情境和此刻一模一样。

第一组油画,探险者直接将手伸入石臼中,液体没过手腕,直接整只手臂成了枯骨。探险者倒下,成了一具骷髅,白骨森森。

第二组油画,探险者用高脚杯将液体舀起,可液体舀之不尽,怎么舀,液体平面都没有下去。探险者重复着舀起液体-倒掉的动作,永生永世。可液体永远舀不完,就像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永远进行着苦行僧似的无用努力。

第三组油画。探险者找来锤子、碾子、一切尖锐的东西,想要将石臼砸开,可石臼无坚能催、无器能毁,最后,探险者死于精疲力竭,五官狰狞,脸上带着深切的不甘。

一幅幅油画,令人身临其境,孟昭然看得触目惊心。

“那我们要怎么才能拿到钻石?”

“我猜,要把这些液体喝掉。”周禛语气寻常。

“喝掉?”孟昭然睁大眼睛,又黑又大的瞳仁里泛着恐惧。“不能喝,这里的东西有毒!”

虽说半个多小时前,他们刚吃过烛光晚餐,她享用了饱腹的一餐。

但眼下的情况截然不同。石臼内的液体泛着浑浊的血红色,药水味和腥味混杂着,刺鼻到令人皱眉。

“我来喝掉它们。”周禛语气淡淡,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那般自然。

他早就看出来了。

节目组在这里设置的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情境,喝掉毒液,会死一个人;不喝毒液,有可能双死。

是一个牺牲者情境。

喝掉毒液,拿到钥匙,这是为牺牲者留的位置和使命。

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个城堡。

他已经洞悉了“命运”的安排,而眼前他的女孩,还没有。因为恐惧,她那双本就比寻常人更大的眼睛,睁得更大,瞳仁澄澈。

借着墙上蜡烛的微光,他默默凝视她,看她眨眼。

眨眼时,她连节奏都比寻常人要慢,像蝴蝶展开脆薄的蝶翼,粼叶漂亮,栩栩生辉。

“不,你不可以。”孟昭然固执地摇头。

余光瞥见周禛伸手去拿那只旧酒杯,她“啪”地打开他的手。

周禛笑了笑,手指轻抚上她的脸,

他粗粝指腹和她肌肤相触,她面颊莹暖如玉,泛着瑰色的红晕。

“宝宝,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想。”孟昭然鼻子一酸。

虽然烛光晚餐是浪漫,但,这座古堡真的太恐怖,有她不喜欢的蜘蛛和蛇,有处处透着诡异的油画,阴风阵阵,腥味常年不散。

“我不想死在这里。”她吸吸鼻子。即便是“出局的假死”,她也不喜欢。

她喜欢赢。

“乖,那就听我的。”周禛摸摸她的脑袋,手指碰到她一头青丝。

“喝了药水你会不会死?”

“不会。喝掉药水,我们会拿到钻石,会离开这里。”

他对她撒

谎,伸手拿起高脚杯。

“为什么不是我喝?”孟昭然赌气似地说,劈手要夺过杯子。

“那你听不听我话?”

“听的。”

“好,那就我喝,你乖乖站着,等我喝完,你就拿走钻石。”

“嗯”孟昭然点头,鼻尖漫起酸意。

她将手伸到口袋里,那里放着五枚钻石,是他们七个人前赴后继、以“生命”为代价拿到的钻石。不管怎么样,他们这队探险者,总有人要活着出去。

集齐六枚钻石,他们就能顺利离开古堡了,不是么?

她要和周禛一起,离开这座诡异的城堡。

周禛舀起第一杯猩红的液体,灌入喉中,饱满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孟昭然看着他。衣服下,她的身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周禛猜测得果然不错。当他如饮美酒般饮下这猩红液体时,石臼内的水面也在不断下降。

当第二杯喝完后,石臼内的水全然地下降,露出斑驳的底座。底座上,一枚枕形粉钻又透又亮,连蒙着的那层液体红膜也无法掩盖它的光泽。

“拿到了。”

孟昭然将钻石取出,语气中有种沉重的兴奋。

“”周禛抹了抹唇角,将酒杯放回原位。

正如他所料,他的耳麦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播报,只有他能听见。

【叮,探险者异变进程10%】

【叮,探险者异变进程20%】

“走吧,我们把钻石拿到一楼的雕像上放着,就能出去了。”

孟昭然浑然不知身边人已经变异,她来拉他的手。

哒、哒、哒。

几声诡异又熟悉的声响。

“恭喜你们,拿到了六枚钻石。”

嘶哑的嗓音响起,好似被火燎烧过,孟昭然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男人全身罩在黑色兜帽之中,只露出下巴和一双手。

手上肤色不匀,深浅交错。

终于,古堡探险节目中,第一个NPC出现。

NPC:“很高兴认识你们,我亲爱的,探险者们。”

【叮,新剧情解锁。请探险家甄别NPC身份,并逃离古堡。】

广播声刚落,孟昭然看着NPC的手,脱口而出:“你、你是那位画家,楼下的画都是你画的。”

据她所知,画家左手需持颜料板,大拇指会穿过颜料板上的洞露出,以固定。

所以,大拇指的颜色比其他手指要深一圈。

画家被识破身份,“桀桀桀”笑出声:“很好,你很聪明,竟然一下子猜出我的身份。”

周禛开口:“所以,你和瑟曦是什么关系?”

“瑟曦,我最亲爱的瑟曦”画家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兜帽遮住的眼睛底下,露出渴望的凶光。

“她是我的爱人这么多年,我一直等着等一个能复活瑟曦的机会。我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原来,瑟曦埃尔温是古堡的继承人,当之无愧的女公爵。但当她从父亲手里继承这座古堡时,财产所剩无几,家族最珍贵的六颗宝石也在一次次意外中丢失殆尽。

俊美的青年艾克看中了女公爵的遗产,用最甜蜜的情话哄骗着,成功成为了瑟曦的丈夫。

这一切,都被画家安德里安看在眼底。

他接受埃尔温家族的赞助,自瑟曦呱呱坠地起始,就受老公爵之命为她作画。

当瑟曦成年之际,在月桂树叶之下、玫瑰花从之间朝他微笑,那一刻,画家就疯狂地爱上了她。

他爱她,但不能拥有她。

他只能远远看着瑟曦,看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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