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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嗯,知道了。”……
然萧陆只敢腹诽,断不敢真揭侯爷老底。
“是!他说的是,他不是侯爷。”
微妙的眼神对视后,萧陆反应极快地顺着萧无衍的话圆了下去。
“可是小陆大人,方才来中军大帐前,您分明说是来给侯爷看伤……”姜幼安在短暂的惊讶后迅速稳定心神,不管少年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她如今唯一能做且该做的事便是为他治伤。
所以她话问到一半便忽地顿住,垂眸道:“算了。萧公子是谁其实与我没什么干系,我只管看伤就是。”
说罢走向少年,轻抬凤眸,上上下下地扫他一眼。
他脸颊、脖颈处共有三处擦伤,不重,此时也已不再流血,可以最后再处理;右胳膊上臂和手腕上两指处的小臂受了刀伤,伤口略深,血流未止,比较严重,应当优先处理。
但最棘手的伤是那支扎在他左肩上的断箭,虽未伤到要害,但箭头显然刺入皮肉,需要动刀才能将断箭取出。
思及此,姜幼安压眸,及至少年身边便道:“坐下。”
而萧无衍此时也已恢复镇定,闻言立即听话的坐回床榻,同时极冷静的编了一套说辞:“顾姑娘,我当真不是镇远侯。只是最近这两个月刚好轮到我在侯爷账外值守,而我又与侯爷身形相似,所以此次与柔然交战,侯爷才命我穿上他的盔甲、佯装成他诱敌。”
听起来倒像是镇远侯会做之事,但眼下姜幼安并不着急确认这件事的真相。
因为无论萧伍所言是真是假,今日这遭都将助她更快看清“镇远侯”是否暗藏狼子野心。
若他是,以这段时间表兄与其相处时情况来看,他对大燕并无不忠;若当真不是,那今日之后,萧伍和顾勺两人也可为她所用。
这般想着,姜幼安敛神凝眉从药箱中拿出剪刀,清声说道:“萧公子少说些话,便是想解释你们为何骗我,也请等我为你看完伤。”
萧无衍自知无理,闻言不禁乖觉又略显落寞地垂落眼眸,好半晌才抿着薄唇低低应声:“好。”
此时姜幼安已剪去他左肩处的玄衣,露出他沾满血迹的皮肤,好在血色是正常的鲜红色,这代表箭头并未浸毒。
姜幼安略松口气,扬声:“小陆大人,请帮萧公子清理箭伤旁的血迹。”
“啊?哦!好好好!”萧陆匆忙掩下对侯爷演技的吃惊,连声应着走来。
床前早就备好烈酒、油灯、热水等物,在萧陆给萧无衍擦拭伤口的间隙,姜幼安从药箱中取出刀具、钳子和银针,先用烈酒一一清洗,继而又分别拿到油灯火焰上炙烤。
待萧陆为萧无衍清理完毕,姜幼安也做好为其取箭的准备。
“小陆大人,麻烦扶萧公子躺下。”
“哦,是。”自从得知顾女医是与侯爷相识之人,萧陆与她说话时的语气总是不自觉的恭谨起来。
萧无衍瞥萧陆一眼,余光略显嫌弃,却不得不为他着补:“顾姑娘,萧陆是家弟,你需要他做什么,直言就是。”
家弟?原来之前在伤兵营帐,那些伤兵喊得不是小陆而是萧陆啊。
不过如今所有从萧伍口中说出来的话都存疑,姜幼安听罢面上表情几乎没有起伏,只是淡淡瞧萧陆一眼道:“既如此,那我便不客气了,你可知道我备好的这些物件都叫什么名字?”
萧陆忙不迭点头:“认得,往日军中无战,我常去军营帐中帮忙。”
话落便看向方才炙烤过的那几柄刀具,一一念出它们的名字。
姜幼安见状轻轻点头:“很好,那你便先净手,而后再用烈酒擦拭双手,一会儿我要什么你便递什么。”
萧陆闻言连连颔首。与此同时,萧无衍亦谨遵医嘱的自觉平躺至床榻上。
姜幼安再不耽搁,走到床边俯身仔细观察扎在他左肩上的断箭——箭头扁平呈三角状,并无倒刺,看来只是普通的锥形箭。
这种类型的箭杀伤力和破甲力都比较一般,不过胜在造价便宜,在战场上,通常是普通箭手才会用。
当然,普通箭手的射杀目标也不会是敌军主帅或大将,而是军中寻常士兵。
这般看来,萧伍方才所言或许是真的。毕竟如果他真是镇远侯,这会儿刺在他肩上的恐怕不会是这普通锥箭,而是能一箭毙命的断喉箭,又或是淬了剧毒能射穿人骨的飞燕箭。
柔然野心勃勃,断不会放过能取她大燕主帅性命的机会。
思及此,姜幼安敛敛心神,取出银针为其施针封穴。
锥箭虽难以致命,但一旦刺入皮肉便不能轻易拔出,只能用燧石刀切开箭头周围的皮肤,而后再用镊子将箭头取出,最后再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要比缝合刀伤剑伤的伤口要慢很多,且用针灸封穴止疼,银针扎在穴位上的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三刻,否则极有可能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伤。
于是刚刚施完针,姜幼安便向萧伍和萧陆两人讲清原委:“萧公子 ,军中麻沸散耗尽,所以我只能用银针帮你减轻些疼痛。但若无法在三刻钟内完成取箭,我便要先将封穴银针取下,如此一来,萧公子的痛觉会在半刻内恢复,到时还请萧公子忍耐,也请二位莫要惊慌。”
毕竟不管萧伍先前所言是真是假,他如今对外的身份就是“镇远侯”,她可不想取箭取到一半便遭无妄之灾。
然萧无衍其实早就做好了忍痛的准备,闻言轻勾唇角道:“顾姑娘,当初师兄的性命便是你救的,我相信你的医术。”
话落又特意点萧陆一句:“顾姑娘是我与师兄的恩人,不许怠慢。”
此言一出,萧陆细眼微睁,终于明白侯爷为何要隐瞒身份……原来顾女医便是顾将军的救命恩人,当初侯爷和顾将军跟人家相识时便说了假话,如今陡然叫人撞破,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编谎。
他看向姜幼安,不仅歉然道:“方才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顾女医莫要见怪。”
“言重了,无妨。”
姜幼安并不想与他们闲话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既然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如今她只想尽快取箭,遂从方才炙烤过的刀具中取出燧石刀道:“萧陆,记得算着时辰。”
萧陆正色颔首,旋即全神贯注地做起助手。擦血,擦汗,换刀,递镊子,待姜幼安终于将箭头取出,萧无衍左肩伤口处开始往外渗血时,他又连忙拿起在热水喝烈酒中浸泡过的干净棉帕擦拭掉血迹。
好在姜幼安为萧无衍封穴止疼时也同时施下了止血针,所以萧无衍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并不多,只需稍加清理便能止住。
另一厢,姜幼安再次净手后拿起早就备好的针线为其缝合伤口。
此时,萧陆在取箭刚开始时点燃的香恰好升起最后一抹烟。
姜幼安似有所觉,抬眸望一眼燃成灰烬的香不禁松了口气,一炷香大约是两刻钟,剩下的时间足够她为萧伍缝合。
只不过一会儿处理他手臂刀伤的时候,他可能还是要吃些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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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姜幼安刚刚放平的眉头顿时又蹙了起来。
萧无衍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心头微动,这两刻钟来,他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为他取箭时的认真,遇到难处时的担忧,还有方才无意识间的放松与急迫。
虽不知她在为何而急迫,但想起取箭前她说的话,萧无衍想,或许顾姑娘是想让他少受些疼痛和皮肉之苦。
只是这般自怜的话萧无衍并不能当着萧陆这小子的面说出口。末了,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暗暗下定决心,待取下银针后无论多疼都要忍住。
约莫半刻后,姜幼安终于缝合好伤口,但她却一刻不敢停,紧接着便从药箱中拿出上好的金疮药敷在萧伍的伤口上,而后便对萧陆道:“你来给他包扎,我先处理他手臂上的伤。”
萧陆“欸”一声,连忙从姜幼安手中接过纱布。
姜幼安则转身将两方干净棉帕和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放入药箱,继而提着药箱大步走到床尾,几乎未经思考便脱鞋踩上床榻绕到萧伍身子右侧来为他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萧陆给自家侯爷包扎的动作不禁顿了顿。
讲道理,方才顾女医让他帮侯爷包扎伤口时他还以为顾女医是突然顾忌起男女大防,所以才不想为袒露着半边身子的侯爷包扎,怕不小心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但如今萧陆觉得自己想错了。
能这般毫无顾忌的跑到床榻里侧为侯爷看伤,想来顾女医在行医救人时……应当是不拘小节的。
佩服。
实在是佩服,方才是他狭隘了。
这般想着,萧陆自愧不如地低下头继续为自家侯爷缠起纱布。
然而这一低头,却让他不小心看见侯爷的耳朵和脸颊透出丝可疑绯红……
“?”萧陆心下骇然,急忙收回视线:乖乖欸,侯爷这是羞涩了还是动春心了?
可好像无论是哪种都不太妙,毕竟以他这些年代侯爷参加军中将士数百场婚宴的经验来看,在女子触碰自己时生出羞涩便是动春心的第一步啊。
萧陆顿时慌得不行。
人好好的姑娘,若嫁给侯爷那得平白遭受多少罪啊。
但其实……萧无这会儿只是在忍疼。
银针封穴终究只能缓解疼痛,并不像麻沸散那般使人在短时间内完全失去知觉。
所以在拨出箭头那一刻,萧无衍便感觉到了似刀划皮肉般的疼痛。
只不过那刀划的很浅,疼痛程度远在他忍耐范围之内,这才让他的神色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起伏。
可真实疼痛的程度其实已经远远超过萧无衍所感知到的,这会儿他不受控制而变红的脸便是证明。
不过,他确实也对顾幺幺的举止感到讶异,当即开口道:“顾姑娘,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坐起来让你缝伤。”
姜幼安抬眸瞧他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坐起来?等时辰到了取下银针,他定会疼得躺都躺不住,哪还有力气坐着?
“不用。”她摇摇头收回视线,拿棉帕擦拭完他右手臂上两处伤口旁的血迹后便道:“我会先缝你手腕上方两指处的伤口,缝完之后便会为你取下银针。”
萧无衍见状便也不再多言,轻嗯颔首。
姜幼安遂从药箱中取出针线为其缝合,这道伤口细而长,但不深,相比上臂处的伤口更容易缝合。
此时距离取银针的时间已经不足半刻,她只能先缝这条容易缝合些的。
不然若缝到一半到了时间,那情况可不太美妙。
这般想着,姜幼安深吸口气,为萧无衍缝伤的手法越发“翻飞”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在她落下最后一针时耳边恰好传来萧路提醒她“三刻钟到了”的声音。
姜幼安轻吐口气,收起针线,没有停歇的立刻为萧无衍取下银针。
但这还不是结束,她还有最后一道伤要缝合。
“银针取下来了,但你不会立刻恢复痛觉。”
姜幼安边说边取出衔枚放入萧无衍口中,又让萧陆帮她按住萧无衍上身,然后才接着道:“但你随时有可能在我缝合伤口的过程中恢复,届时你一定要忍耐,切不可乱动知道吗”
萧无衍望着她因着急而紧蹙起的眉眼,轻轻点了点下巴,继而喉腔中发出略显模糊地音节:“嗯。”
闻言,姜幼安再没有任何停留,动作飞快地取针线为他缝伤。
银针取下后,通常需要半刻钟才能恢复痛觉。
只要她快些,再快些,萧伍便可少受些苦。
这般想着,姜幼安精神愈发集中,缝伤口的动作也愈发迅速,一时间竟连额角浸满汗都未曾察觉。
可她这番模样却在不知不觉间侵入萧无衍脑海,在他未曾察觉的时刻,某种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情感悄无声息地扎进了他心底深处。
不料此时,账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粗狂大吼:“师弟!师弟你没事吧师弟?”
而随着这声喊一同传入萧无衍脑海的——还有那股骤然迸发、钻心刺骨的疼。
它似乎从四肢百骸瞬间浸入骨髓,疼得萧无衍瞬间攥紧双拳,额角浸出森森冷汗。
“……”顾青树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萧无衍竭力死咬着衔枚忍疼,无声腹诽。
第25章
早点识趣,她何必出此下策……
右手上臂的伤口才缝到一半。
但因萧伍倏然绷紧手臂,姜幼安不得不停下动作,用没拿针线的那只手轻轻按住少年手腕,安抚道:“萧公子,放松些。”
萧伍右上臂的伤比小臂伤口要短些,约莫只有姜幼安食指长,可位置有些刁钻,从外臂蔓延到内壁,蜿蜒且深浅不一。
眼下他手臂用力攥着,根本没办法继续缝合伤口,且如果长时间不卸力,极有可能令他之前缝好的伤口裂开。
萧陆低头瞧见自家侯
爷身上好不容易缝好的伤口处又渗出丝丝血迹,也止不住担忧:“是,您听顾女医的,手别那么用力攥着,若是太疼就喊出来……”
“?”听见萧陆这番胡言乱语,萧无衍顿时无奈地闭了闭双眼。
这小子当务之急应是拦住师兄、告诉师兄顾姑娘为何在帐中,而不是在他身边傻不愣登的哀嚎。
可时间无声流逝,没人能知道他心中所想。
萧无衍听着师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末了只能深吸口气,破罐破摔地睁开双眼,同时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放松双臂。
罢了,自对顾姑娘隐瞒身份那日起他便该料到会有今日……
与此同时,顾青树穿过屏风迈进后帐,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看见顾幺幺在为萧无衍治伤,脸上神情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早就知晓此事一般。
且顾青树身上并未穿盔甲,只穿着军中士卒们常穿的靛青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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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单凭衣裳穿着来看,没人能知晓他是镇远军中赫赫有名的怀化大将军。
“师弟!顾姑娘!我拿了煎好的麻沸散来!”
顾青树疾步走到床榻前,看见师弟竭力忍耐疼痛的模样急忙蹲下身,欲取下衔枚将麻沸散灌入师弟口中。
却被姜幼安抬手阻止:“顾公子,军中的麻沸散早已用完,你此物是从何处得来?”——万一萧伍先前所言为实,顾勺这碗麻沸散该不会镇远侯那家伙要卸磨杀驴取了萧伍的命吧?
顾青树不知她想得这般深,但他理解顾幺幺的疑惑,便趁机解释道:“这是我们随怀化将军去青黛县药铺买来的,买回了两大马车呢。”
“顾姑娘且放心,这会儿伤兵帐的兄弟们都已经服上了,哦还有大夫,大夫我们也从邻县请来许多,如今他们都已去伤兵帐中接手,待会儿顾姑娘和锦盘姑娘便不必再回去,军中将士会将你们送回城。”
“原来如此。”
捕捉到顾勺口中的“买”“请”二字,姜幼安总算打消对镇远侯品性的怀疑,看着顾勺松口道:“不过我方才曾为萧公子施针封穴,顾公子,这碗麻沸散,你喂他小半碗便可。”
顾青树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话落便看向萧无衍,递给他一个“师弟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暴露咱们真实身份”的眼神。
萧无衍:“……”
破罐破摔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
顾姑娘聪慧,以师兄的脑子,即便能瞒住一时也禁不住顾姑娘盘问。
所以他不能昏睡。
故而待顾青树取出他口中衔枚之后,萧无衍却不肯饮麻沸散,偏头咬牙道:“我、可以忍耐,顾姑娘,不剩几针了,请继续……”
声音听起来却虚弱而沙哑,仿佛随时都会疼晕过去。
这人脾气还真倔。姜幼安轻拧眉心,想了想道:“若你当真撑得住,可以不喝。”
顾青树:“这怎么行?师弟,你别犯傻!”
萧无衍此时已无力跟他解释,深吸口气便自顾拿起衔枚放入口中,继而看向顾幺幺朝她点了点头。
姜幼安意会,俯身观察他右臂上的伤口,见他果然卸力手臂不再紧绷后略松口气,当即继续行针缝合伤口。
顾青树不解其意,却也并无他法,只好端着药碗守在床头,心想但凡师弟有一丝撑不住他便立即将麻沸散灌入师弟口中。
然而萧无衍没给他这机会。
他死死咬着衔枚,哪怕将嘴角都磨出了血都不肯喊半声疼,就这般生生忍到顾幺幺缝完最后一针。
疼痛却不会随之消失。当顾幺幺为他敷药、包扎,那股皮肉之间在互相拉扯的撕裂感仍然汹涌地侵袭他的大脑。
不过许是忍了太久忍惯了,这样程度的疼痛竟让萧无衍松了松紧咬衔枚的牙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姜幼安也终于松下心神,收起针线,盘坐在床榻里侧缓了会儿神。
长时间的精神高度集中让她疲惫不堪,若不是这里是镇远侯的中军大帐,她保准倒头就睡。
可惜这里是。
在敌我未明的情况下,姜幼安断不敢掉以轻心。
是以不过片息她便重新打起精神,提着药箱起身下榻:“萧陆,萧公子脸上的擦伤便交给你处理了。还有,夜里要时时注意他身体的温度,若发起热,记得速请大夫来诊脉。”
话落趿上鞋子,又看向顾勺道:“锦盘在账外等我,顾公子方才进来可曾见到她?”
听见这话,顾青树面颊倏地飞出抹红晕,垂眸道:“见、见到了……”
正是因为远远瞧见了锦盘姑娘,他才猜到顾姑娘在师弟帐中,也才有机会让手下亲信向守在师弟账外的齐雷齐阳两兄弟偷摸捎口信,让两人假装不认识他,且只当他是守备军小卒。
至于师弟是否会在顾姑娘面前露馅……
顾青树并不担心,他相信以师弟的智谋给自己编一个“为何出现在中军大帐”的理由绝非难事。
姜幼安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看见这身高八尺的大汉突然像女儿般娇羞低头,顿了顿问:“锦盘与你说什么了吗?”
顾青树闻言莫名咳了声,又不甚熟练地文绉绉道:“没、不曾,我方才忧心师弟,没顾上与锦盘姑娘叙话……”
姜幼安忍俊,托今日太累的福才没笑出来,指一指帐中小憩的坐塌说:“我有些累了,想歇会儿喝盏茶,不知顾公子可否帮我跟锦盘说一声?”
“当然!”顾青树倏地抬头,难掩欣喜:“那顾姑娘好生歇着,我去向锦盘姑娘传话。”话落想都未想便大步走向账外。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幼安敛敛神走向坐塌。
年节那会儿顾勺曾来府中寻过锦盘,但那是锦盘被她派去青禾镇接裴大夫,两人便没能见面。
裴恕之事后,锦盘带着裴大夫回到苍鹤,顾勺和萧伍却忙碌起来,不曾再来府中,数月过去,此事便也被她们渐渐遗忘。
偏前几日高二闹着与锦盘切磋,输了,求饶时还不小心多嘴将顾勺对她有意之事漏了出去。
锦盘性子直,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要找顾勺说清楚。
但被锦月拦了下来,毕竟顾勺并未真正向锦盘言明心意,如此贸然划清界限,恐会徒增尴尬。
锦盘却不理解锦月为何会有此担忧,不过为了让锦月安心,她当时还是按下了找顾勺言清楚道明白的心,答应锦月日后有机会见面再说。
姜幼安想,今日或许便是锦盘说清楚的时机。
萧伍说他只是镇远侯的帐前卒,是萧无衍选中的替身,那她倒是想看看,真正的镇远侯到底与他有几分像。
战场上穿盔带甲又离得远,容貌或许瞧不清,但一军主帅的身姿仪态却难以模仿。
尤其是柔然的刑罗与镇远侯交手多年,又怎会轻易被替身糊弄?
这般想着,姜幼安将药箱放在身侧,凤眸微阖,好整以暇地环起双臂养神。
另一厢,萧无衍让萧陆扶他坐起,幽深黑眸状似无意地望向顾幺幺,这里好歹是中军大帐,她这般怡然自得,究竟是太过笃定他的身份还是……另有目的?
萧陆拿起药膏,刚想给侯爷擦药却瞧见侯爷看着人家顾姑娘出神的模样,心里不禁念叨起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看来顾姑娘难逃侯爷“魔爪”了呀!唉!
萧陆无声叹了口气,边想边将金疮药倒在一片纱布上,而后“啪”地一下把纱布盖在他们侯爷受伤的脸上。
“嘶!”萧无衍轻哼出声,回过来神,难以置信地瞪萧陆一眼——这小子胆肥了?是嫌围着军营跑两圈太少想多跑两圈?
那厢姜幼安闻声睁眸,瞧见这一幕却下意识轻叹口气,起身走向床榻道:“我来吧。”
萧陆准备缠纱布的手一顿,递给侯爷一个“小的尽力了您快把握住机会”的得意眼神,而后道:“麻烦顾姑娘了,那我便先回帐中收拾床榻,在侯爷回营前接兄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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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衍这才明白萧路在打什么鬼主意,黑眸微沉,怪萧陆自作主张,余光却已
不由自主地看向顾幺幺。
而姜幼安神色淡然,轻嗯一声便不动声色地接过纱布,继而俯身为萧伍包扎,凤眸认真,动作轻柔。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怀疑归怀疑,不喜归不喜,但少年这张脸长得的确清隽出色,不管他是镇远侯还是萧伍,若有朝一日进了宣政殿,她可不想看见他脸上满是伤疤。
那多不赏心悦目。
故而萧路走后,姜幼安便借“擦药之名”轻抬起少年下巴,仔细欣赏着他的眉眼道:“萧公子,祛疤药膏要十八日才能制得一小瓶,我若赠你,你可不要转头又送人。”
萧无衍轻怔,记忆蓦地被拉回去岁金秋——竹帘,轻纱,少女皓腕如雪,小小一个翠绿瓷瓶在她手中显得格外莹润。
可偏偏他一眼便能看明白,不管那瓶药膏看起来多精致多难得,在她手中,其实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垂下眼睑,长睫如羽掩没眼底暗光,哑声道:“顾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物既这般难得……”
“等等。”话未说完,却叫姜幼安打住,便见她声色微冷道:“吾会留下一瓶,怎么用岁你。”
她堂堂太子赠瓶药膏都三番五次被人婉拒,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是以姜幼安说完便紧接着为萧伍颈上的伤口擦起药,彻底堵住他开口的机会:“况且萧公子颈上有伤,这两日还是少说些话。”
话音刚落,便听萧无衍喉间忽地溢出一声痛哼。
姜幼安闻声凤眸微弯,嘴上却关切:“怎么了萧公子?是我手重了么?”
萧无衍:“……”
他垂眸,看着顾姑娘那双在自己颈间游走能救人也能杀人的手,咬紧后牙槽无声且乖巧地摇了摇头。
姜幼安满意了,在他颈间涂抹药膏的动作倏然放轻。
早点识趣,她何必出此下策?
第26章
他好似不如小时候好看……
月升中空,夜幕如墨。中军大帐外却灯火通明,将锦盘脸上坚毅而戒备的神情映得分明。
方才顾青树亲信传来的口信总算让齐雷齐阳两兄弟稍稍放心,同时也不由对锦盘生出几分好奇——
去年顾青树那小子受伤回营后便总念叨他救命恩人身边有个很能打的姑娘,勾得他们心痒难耐,总想找他口中那姑娘切磋一场。
可他们让顾青树帮忙引见时,顾青树却不知为何犯犟,死活不肯帮忙。
那会儿众人不知原委,如今终于懂了。
原来是侯爷在人家姑娘面前隐瞒身份,怕他们这些粗人说漏了嘴。
现如今传闻中很能打的姑娘就在眼前,他们可不能放任机会溜走,只是侯爷和顾青树都还不曾表明身份,他们若上前跟人切磋一二,该用什么理由才好?
两兄弟对视一眼,一时竟拿不定主意。
此事若只与顾青树有关,他们自然不必顾忌,可牵扯到侯爷的话,那就必须得收敛收敛了。
而就在他们为难纠结之际,顾青树兴冲冲地迈出大帐,难掩高兴地走向锦盘——
然而走到一半想起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他又脚步一转像模像样的先朝齐雷和齐阳两兄弟抱拳作揖:“齐将军,齐校尉。”
从前碰面都是两兄弟向顾青树见礼,今日这样“摆威风”还是头一次,齐雷不禁仰头背手,抓住机会故作高冷道:“嗯,干什么去?”
“……”顾青树斜睨他一眼,“回齐将军的话,属下奉命向锦盘姑娘传话。”
奉命?这俩字如当头棒喝瞬间敲醒齐雷,他急忙收回自己高高昂起的下巴,嘿嘿一笑道:“哦那、那快去吧。”
齐阳看眼自家脾气伸缩自如的兄长,无奈轻笑了声。
顾青树这才转头看向锦盘,大步迈到她身边憨声笑了笑:“锦盘姑娘,顾姑娘让我给你带句话,她今日辛苦一天有些累了,要在帐中歇会儿再出来。”
锦盘性情憨直但并不愚笨,闻言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问道:“姑娘要在帐中歇多久?”
顾青树回忆一瞬:“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锦盘“哦”一声,垂眸盯着地面点了点头,而后倏地抬头直直盯着顾勺道:“那顾大哥,我想找个僻静的地方与你说话,但是也不能离姑娘太远。”
顾青树自然愿意,当即眼睛一亮道:“好!你随我来!”
话落扫视四周,视线很快便锁定在离中军大帐不远的萧陆寝帐上。
那小子得在中军帐中照顾师弟,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正好方便他和锦盘姑娘叙话。
顾青树想着指了指目的地给锦盘看:“那里怎么样?”
“可以。”
锦盘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衡量过两地之间的距离后正色颔首。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这厢齐雷看着他们相继离去的背影却觉得有些不对劲:“阿阳,你跟青树一般大,你瞧瞧那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齐阳不想跟兄长背后说人闲话。
他摇摇头,抬眸望着中军大帐,沉声提醒兄长如今该做何事:“大哥,守帐。”
齐雷:“……”啧,他这弟弟真是无趣,活该跟顾青树一样打光棍。
这般想着,齐雷长叹口气与齐阳各自退回帐门两侧。
不曾想刚刚站好,竟见侯爷亲随萧陆也从帐中走了出来。
齐雷微骇,顿时暗自庆幸方才听了弟弟的话。
“齐将军齐校尉,你二人好生在帐前守着,莫要让人进去打扰。”
离开前,萧陆低声嘱咐两人。
齐雷急忙颔首掩盖心虚:“萧陆,我兄弟二人办事你就放心吧。”
萧陆知道齐雷的性子,此人有些好大喜功但对侯爷确实忠心耿耿,况且这会儿身边还有齐阳看着他,遂安心颔首:“嗯,我去去就回。”
作戏就要作全套,侯爷想对顾姑娘隐瞒身份,但顾姑娘眼下却在中军大帐中见到侯爷,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仅凭侯爷三言两语的解释恐怕很难打消顾姑娘的疑虑,除非——再有一个“镇远侯”出现。
齐阳与侯爷身形相近,原本倒是佯装侯爷的第一人选,可惜方才被顾姑娘瞧见了真容,萧陆无法,只能做罢另寻他人。
幸而镇远军人才济济,找几个身高身形与侯爷相似的人并非难事。
思及此,萧陆抬脚往自个寝帐走去。
他平常伺候侯爷左右,帐中备着侯爷的盔甲跟衣裳,如今正好派上用处。
不料萧陆信心满满,及至寝帐门外却忽闻惊天大瓜——
“顾大哥,不管高二所言是真是假,我都要向你说清楚,我对你绝无男女之情。”
“?”萧陆顿时瞪大眼睛,帐中之人不会是顾青树跟顾姑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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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鬟吧?
正想着,顾青树垂头丧气的声音便从帐中传了出来:“我……锦盘姑娘,我明白了……”
“……”
萧陆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而难言:好么,区区一趟长安之行竟一下子栽进去俩人,其中一个刚刚还被拒了。
不行!看来他得加把劲,绝不能让侯爷在顾姑娘面前露馅,否则侯爷恐怕连让人家姑娘知道心意的机会都没有,人家顾姑娘便要顾对他避而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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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中军大帐内。
姜幼安给少年脸颈上的伤敷完药后便坐回了软塌,静静等待传说中那位镇远侯的出现。
今日这场仗早在一个时辰前便鸣金收鼓,如今镇远侯手下副将守在中军账外,他的“替身”也在帐中,想来他身为一军主帅也该回帐中主持大局、安定人心了。
但若他迟迟不出现,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萧伍在骗她,他就是镇远侯。
思及此,姜幼安忽然睁开凤眸,看向安静坐在床榻角落的少年道:“萧公子,相识这么久我好似忘了问,你的生辰是何时?我与表兄今年可有机会为你备生辰礼?”
萧无衍闻言眉心一跳,莫名觉得脖颈处的伤口又疼了下:“我,生于除夕夜。”
不知为何,他没有说真话。
姜幼安听罢不禁锁了下眉:镇远侯的生辰好似是深秋初冬时节,与除夕日相差甚远,是萧伍在说谎还是她当真怀疑错了?可
瞧他答那般不假思索,好像又不似假话……
她凤眸轻转,沉吟道:“原来是除夕那日,正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呢。”
话落却忽听萧无衍苦笑了声:“顾姑娘,我父母早亡,无家可圆。”
姜幼安忽地噎住,刚想安慰旋即却又蹙眉疑道:“萧公子莫不是忘了自家弟弟?”
方才萧伍说他与萧陆是兄弟时,她便觉得两人长得不太像,如今这番说辞不知是在讨可怜还是不慎说漏了嘴?
这厢萧无衍却不改色,淡声扯谎:“流年战乱,尸骸遍野,他是家母从路边捡来的。”
“……节哀。”
姜幼安沉默片刻,轻声安慰,眼底却闪过郁闷之色:这人怎么每个回答都滴水不漏?
就像知道她会问什么,故意在那儿等着似地。
真没意思。
她呼气拧眉,复又闭上双眸。
算了,不问了,反正不管萧伍说什么,只要没见到镇远侯,她半个字都不会信。
而在她闭上双眼之后,萧无衍却缓缓掀开眼睫,向来幽深如潭的桃花眼里竟闪烁出点点粼光。
萧陆就在这时略显慌张地跑进内账:“兄、兄长,顾大夫,咱们得快些离开了,侯爷正往中军帐来——”
萧无衍闻声嘴角轻抽,一时竟不知是该让萧陆滚出去还是该夸他一声做得好。
谎言由他而起,如今越扯越大说到底也是他的错,但若有朝一日顾姑娘得知真相……希望她不会怪他。
与此同时,姜幼安倏地睁开双眸,凤眸难掩惊讶。
镇远侯回来了?
难不成她真误会了萧伍?
念头刚闪过,便听萧陆对她道:“顾大夫,您若尚未歇好可愿去我与兄长帐中歇息?离中军帐不远,几步路就到。”
姜幼安略一沉吟,几乎未曾犹豫便点了点头:“也好。”
如此倒正好可以看看萧无衍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这般想着,她背上药箱跟萧陆一起走向床榻扶萧伍。
然而萧无衍见她答应却皱了皱眉,低声斥萧陆:“不可无状,顾姑娘是大夫亦是女子,如今我已无碍,怎可让她随你我回寝帐?”
被训的萧陆顿时讪讪:“是,是我思虑不周,那顾大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