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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子等人虽不愿相信,心里却真有些没底。
天恩难测,圣上如今正值盛年,太子殿下又两年多不在圣上跟前尽孝,谁知圣上会不会忽然糊涂听信小人谗言?
幸好,幸好太子殿下终于回来了……
思及此,小桂子既激动又忐忑,翘首以盼地望着远处空旷宫巷。
就这般不知等了多久,直到夜色深厚如墨,一辆陌生又熟悉的车辇终于慢慢悠悠地转过宫巷,一点又一点地朝东宫靠近。
小桂子霎时屏住呼吸,速速转身观察两侧宫女和内饰的衣冠,待确认无人出纰漏之后他才猛地长出一口气,继而又走回最前头率先高呼:“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众人紧随其后:“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不远处,车辇中的姜幼安斜斜倚着车壁,听见东宫众人的呼声,不禁勾起唇角轻叹:“总算是回来了。”
东宫车辇入宫后,刘喜和左卫指挥使以及叶晋皆去御书房向父皇复命,这会儿跟在姜幼安身边的只有锦盘锦月和路上负责照顾小皇孙的顾三娘。
须臾,车辇停在东宫殿门外。
锦盘刚刚勒停马车,小桂子就带着两个内侍上来抢起活,动作飞快地将马凳摆到车门前恭候太子殿下。
而当姜幼安掀开车帘踩上马凳,就见小桂子忽然带着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又是一阵齐呼:“小奴恭迎太子殿下回宫——”
但若仔细听,便会发现这回众人的呼声中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姜幼安疑惑挑眉,负手大步迈进东宫:“都起来,小桂子随孤入殿。”
小桂子闻言急忙起身跟上。
锦盘见状亦趋步跟在殿下身后保护。
这厢,顾三娘下车后便抱着酣睡的小皇孙去了偏殿就寝。
锦月则留在众宫女和内侍面前训话,殿下久不居东宫,人心难免虚浮,故而今日归宫,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殿下立威。
东宫前殿,太子龙行虎步,直奔殿首撩袍而座:“说罢,孤不在这两年,长安都发生了何事?”
久不见殿下,今日重逢,小桂子只觉殿下威严比当年更甚,闻言竟鼻尖一酸,噗通一声跪地坐哭:“殿下!殿下您终于回宫了,殿下您一定要为小奴们做主啊!”
“您这两年零八个月又六天不在,当初那些变着法儿来巴结您的人一个个竟都动起歪心思,小奴当初按规矩派人去给他们送节礼,他们
竟欺负咱们东宫的人……”
姜幼安:“……”
*
半个时辰后,她毫不意外的从小桂子手中得到一封“背叛者”名单,其中不乏少时跟她一起在弘文馆听舅公念叨古文的“同窗”。
当然,小桂子还呈上另一份名单,乃是义兄顾若泓前日进宫面见父皇时悄悄跑来东宫交给他的,上头记录着这两年义兄入仕后在长安为她结交之人,只是这份名单上头的名字并不多,挨个数下来竟只有九人。
但姜幼安相信义兄,这些人既能得他举荐,那么他们的才学人品定然皆是上乘。
“殿下,奴这两年可不曾闲着,那些动歪心思的人奴都记着他们的小辫子呢,您若是想惩治他们,奴这便为您呈上证据。”
小桂子痛痛快快地哭诉了一番,这会儿已经抹干眼泪很是积极的为自家殿下出起主意。
姜幼安闻言却笑了笑,声色沉沉道:“不急,父皇罚孤禁足东宫,那孤便该听父皇的话,好生在此修身养性才是。”
小桂子闻言怔了怔,惩治那些人何必殿下动手,只要殿下想,朝中自会有人出手……
但,殿下这般说定有殿下的道理,他悟不透其中缘由那定是他太过愚笨。
“是,小奴明白。”
小桂子忙点点头领命,接着又问:“殿下,不知您可要给小顾大人带句话?”
姜幼安沉吟道:“这两年孤不在,义兄生辰时你可记得代孤给义兄送生辰礼?”
小桂子:“回殿下,自是送了的,这等要事小奴绝不敢忘,还有给镇远侯的氅衣,小奴也如往年一样送去了北境,只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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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遣人送氅衣时长安尚未收到镇远侯攻下荣古的消息,那氅衣便送去了甘州。”
北境、荣古、甘州……听见这些熟悉的字眼,姜幼安眼睫忽地颤了颤,好一会儿才敛神道:“既如此,便不必多言了。”
小桂子闻言又是一怔,顿了顿才回:“是,小奴遵命。”
不知为何,他觉得殿下这回游学归来好像变了很多,若是从前,殿下定会想着法儿的钻圣上那禁足令的空子。
圣上虽不准殿下出东宫,却从没说将殿下身边的人也一起禁足,亦不曾下令不让旁人来东宫见殿下。
以圣上对殿下的了解不可能会忽略这些,所以圣上摆明是故意给殿下见小顾大人的机会,可殿下为何却半点小心思都不动?
小桂子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姜幼安竟又沉声吩咐:“传令下去,即日起孤不见任何人,包括父皇。”
小桂子闻言双眼倏地瞪大,脑袋也忽然转过弯来:明白了!殿下原来是在跟圣上怄气!可如今长安局势混乱,不知有多少人想让圣上废了殿下这个太子,殿下怎么能在这种关头跟圣上耍性子?
“殿下……”他满脸为难,想劝一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斟酌良久才谨慎问道:“那、那您想……多久不见圣上?”
姜幼安面不改色,凤眸淡淡瞥眼胆战心惊的小桂子,忽然笑着斥他:“小桂子,孤不过离宫两年,你怎变得这般胆小?”
“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孤既开了口,那自然是如从前一样,父皇禁足孤多久,孤便多久不见他。”
不然她那不守信用的坏父皇,恐怕还真以为用一封不着调的圣旨就能哄好她呢。
第95章
“柔然灭,镇远归”
另一厢,御书房。
皇帝见过叶晋和左卫指挥使之后便想趁夜悄悄去躺东宫,两年多不见,先前刘喜还道太子好似又长高了些,他可要好好看看安安究竟长高了多少,如今是胖了还是瘦了……
谁知他刚背着手走出御书房,竟迎面碰见进宫来兴师问罪的两个女儿,姜文弗心头一跳,立刻转身回殿,可还是没能躲过两位公主的火眼金睛——
“父皇!”
“父皇——”
一怒一温两道声音传来,姜文弗顿时冷汗直流,双脚却跑得更快了,只当没听见两个女儿在喊他。
姜芜见状怒气更甚:“父皇!您若不见我!那女儿可要直接去东宫了!”
姜文弗闻声身影一顿,须臾,却又背着手疾步迈进殿门:去就去了,他只下令将太子禁足东宫,又没下令不准旁人进东宫见太子……
这厢姜芜却没转过弯来,还想提裙追上去。
幸而被大公主姜莘拦下,拉着她的手腕轻声道:“阿芜,父皇正是让我们去东宫呢。”
姜芜微怔,旋即双眸一亮,“那姐姐我们快些去找安安,安安一回来便被父皇禁足,心里不知该多伤心……”
说着,她又忍不住腹诽:“父皇也真是,整日净跟我们这些儿女打哑谜。”
姜莘闻言笑了笑,挽着姜芜往东宫方向走:“谁让父皇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女的只好大度些,不跟他计较。”
“……”两人身后,大驸马幸望之和二驸马裴恕无声对视,眼神里透露出同一种感慨: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两位公主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嫌弃当今圣上了。
而此时逃回御书房的皇帝陛下只能歇了去东宫看太子的心思,只吩咐刘喜道:“今日便让莘儿芜儿在宫里住下吧。”
刘喜笑着应是,立马派人去了东宫传令。
可片刻后,那去传令的小内侍却带回来“大公主和二公主已经出宫回府”的消息。
皇帝闻言有些诧异:“莫不是太子跟两位公主吵架了?”
若非安安闹脾气,以莘儿和芜儿的性子绝不会这么快就离宫……
“禀圣上,太、太子殿下并未与两位公主置气,而是、而是谨遵殿下谕旨,决心闭门思过三月,谁都不见。”
小内侍想起离开东宫时小桂公公跟他说得那些话,一边回禀一边将脑袋垂得更低。
至于小桂公公那句“就是圣上来了太子殿下也不见”,他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不过即便小内侍未明说,皇帝也明白太子的言下之意,这孩子没跟她两个姐姐闹脾气,倒是跟他这个父皇置上气了。
姜文弗捋着胡子龙目微眯,也罢,如今长安乱象横生,他不见太子或许才是对太子最好的保护。
*
二月,春风似剪,此时姜幼安已被禁足东宫月余。
这期间有不少人想来东宫见太子,或是见风使舵来东宫试探之人,又或是心怀叵测查探小皇孙身世之人,当然,也有人是真心关心姜幼安才来东宫探望,譬如已过古稀之年的叶老太傅,譬如舅舅顾相和表兄顾兰丰,又譬如义兄顾若泓以及少许刚正不阿认为太子殿下错不至此的朝中臣子。
但姜幼安言出必行,果真谁都未见。
叶晋在舅公身边自会替她解释,舅舅和大表兄两人一个比一个聪明,亦无需她多言。
至于朝中臣子,他们从小桂子口中得知太子殿下正在“闭门思过静修己身”,只会觉得太子殿下在外历练多年,心性果然更假坚韧豁达。
唯有顾若泓是例外,无论姜幼安让小桂子怎么劝他,每日下朝,他仍雷打不动的来东宫请安。
这让姜幼安感到有些不安,虽然不满父皇将她禁足东宫的命令,但她其实明白父皇这般做的用意。
她刚刚生下孩子不久便长途跋涉赶回长安,父皇是担心她的身体,想让她安心修养不必面对东兴侯一派的刁难,也是在保护她不被有心人发现女子身份。
所以她才顺势而为,故意放话谁也不见,隐在东宫摆出了一副失势的姿态。
但她这般做并非只为让父皇安心。
隐在暗处,失势太子,有时越是无人在意,反而更易行事。
姜幼安早在车辇入长安之前,便交待叶晋以萧皓为饵彻查镇远侯府和东兴侯府。
她相信以义兄的才学定能猜到她的用意。
可正因为此,姜幼安才愈发不
解,义兄这般执着究竟所为何事?
“小桂子,明日若义兄再来,你便将这封信交给义兄。”
“是,殿下。”
夜华如水,姜幼安抬眸望向天边明月,暗暗思量:事出反常,希望义兄谨守本心,千万不要行差踏错。
次日,顾若泓下朝后照例步履匆匆地赶来东宫,当然,也照例被拦在东宫门外。
小桂子环顾左右,确认守在周围的侍卫都是自己人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信封道:“小顾大人,这是殿下给您的信。”
顾若泓闻言却是一怔,温文尔雅的脸上明显露出些许错愕:“信?真是巧了,我这儿也有封叶晋的信要转交给殿下。”
说着,他双手接过信,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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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紧攥一路的小纸条放进小桂子手中。
“叶指挥使?”小桂子神色一紧,忙道:“那劳小顾大人稍候,小奴这便去呈给殿下。”
顾若泓含笑点头,目送小桂子走远后才珍重地拆开信封。
熟悉的字迹瞬间映入眼帘,他一字字细细读过,眸中笑意不禁更浓,但那昂贵宣纸上其实只简简单单写了四行字——“欠义兄三顿酒,五月初七,孤定赴义兄府上与义兄彻夜畅饮,望义兄千万保重。”
想来殿下是误会了什么,不过这三顿酒是殿下自己许的,他可得好生收好字据,免得将来殿下不认账。
这般想着,顾若泓珍之又珍的将信纸叠好放回信封,又将信封藏进怀中拍了拍,然后才双手一抄安心在东宫门外踱起了步。
而此时,姜幼安收到叶晋悄悄让义兄递进东宫的纸条,神色却忽地一沉。
“柔然灭,镇远归。”
她低低呢喃这几个字,眼尾不禁泛红。
两个月,她离开塞河才两个月,镇远军竟就灭了柔然……
可既然镇远侯当真这般善战,那他当初究竟为何会命先锋营追击敌军,下达这种几乎是让先锋营送死的军令?
那日战场上又究竟发生过什么?
姜幼安双拳越攥越紧,直到不小心将手中的纸条撕透,一声低微的纸张破裂声忽然响彻前殿,她才沉吸口气收拢神思,定定瞧着着小桂子声若寒潭:“让义兄去查,孤要知道镇远军何时回朝。”
第96章
“圣上驾到——”……
“是,殿下。”小桂子心中莫名一骇,连忙躬身离殿。
他脚步匆匆的回到宫门口,直到瞧见惬意踱步的顾若泓才勉强定神,放缓步子走到他跟前小声提醒道:“小顾大人,殿下看了您呈上去的消息好似有些不悦,让您速查镇远军何时回长安呢。”
镇远军?
顾若泓并未看过叶晋要他转呈的纸条,这会儿却心思灵敏地捕捉到小桂公公话里的关键,从容拱手告辞:“劳小桂公公转告殿下,微臣明日会来得晚些。”
“小顾大人放心,小奴记下了。”
小桂子闻言连忙回揖,心里盼着小顾大人明日带来的消息能让殿下消气。
这厢顾若泓离开东宫后却并未找人打听消息,而是如往常一样回到大理寺当值,直至夜幕降临才下值打马归家。
海棠花花期未至,但长杏街上的海棠树长势极好,鲜嫩绿芽在初春的风里轻颤摇晃,郁郁葱葱,蓄势待发,似乎早已做好开花的准备,只等春风再暖些,它便会毫不吝惜地绽放娇颜。
美景当前,顾若泓策马跑进长杏街后不由下马,一边赏着满街海棠一边牵着马儿慢慢悠悠地走到家门前。
而他身后,已经监视跟踪他大半年的黑衣人则在他牵马迈入家门后悄悄隐入巷子拐角处的一座小院。
顾若泓似乎毫无所觉,将马栓进马厩后便去厨房烧水沏了壶茶,而后才端着沏好的茶回到自己厢房。
不想他刚将端在手里的茶放上桌几,屋内屏风后却忽然传来一道不满嫌弃:“探花郎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归家第一件事竟是饮茶,难道没猜到本使会来比等着?”
顾若泓闻言轻弯唇角,仿佛没听到屏风后那人的揶揄般取出火折,径直走到屋中最偏僻的角落点亮一盏油灯。
屋内霎时亮起一片昏黄,顾若泓这才回身望向屏风处,温润开口:“叶指挥使光临寒舍,在下自要好生招待。”
叶晋抱剑从屏风后走出,眸光淡淡瞥眼桌几上的清茶,眉心不禁紧皱:“若是招待,探花郎是否又太吝惜了些?”
顾若泓抬手邀叶晋入座:“家中清贫,实在招待不周,还望叶指挥使海涵。”
可见这人如此一本正经,叶晋却忽然叹气:“唉!无趣!你怎么还是这副泥人性情?这两年殿下不在长安,你可曾让人欺负?”
闲谈至此,顾若泓终是忍不住失笑,一边敛袖为叶晋斟茶一边清声道:“殿下虽不在长安,我却不敢丢了殿下颜面。”
言下之意便是他这两年的确遇见一些不知好歹的蠢货,但那群蠢货绝无可能从他手中讨到便宜。
这话叶晋倒是信的。他们这位探花郎平日里虽好脾气,人却极为护短,谁若敢做对太子不利之事,这人回敬的手段可与他读书人的温文尔雅一点都不相衬。
思及过往,叶晋轻笑一声放下剑,端起茶盏道:“探花郎既这般说,那我便放心了,殿下收到消息可有什么吩咐?”
顾若泓坦诚道:“殿下命我查镇远军归期。”
叶晋:“那我明日便去相府打探打探。”话落,他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便要拿剑走人。
顾若泓却忽然按住他的剑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莫要冒险,你只管做好殿下交待你之事,此事我会查清楚。”
叶晋闻言沉吟好一会儿:“……也好。”
长安众人皆知他是东宫之人,如今太子“失势”,他也应当赋闲低调行事,若这时候被人发现去找舅舅,的确会影响殿下大事。
顾若泓一看他神情便知他想明白了,这才收回按住剑鞘的手,轻声提醒:“自我任大理寺寺丞,东兴侯便往长杏街派了诸多眼线,你离开时小心些,莫要被他们发现。”
此事叶晋今日悄悄摸来顾若泓住的院子时便发现了。
他提剑起身,掏出身上的信号弹放到桌上:“收好,若遇危险便将其燃放。”
话落不等回话,叶晋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黑夜。
屋内,顾若泓抬头望向骤然空荡的院子和漆黑夜幕,又低头看向桌上的信号弹,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安是天子脚下,东兴侯如今还不会愚蠢到对他这个朝廷命官下手,不过无论如何这东西都是叶指挥使的心意,顾若泓轻笑,终是将信号弹仔细收了起来。
*
次日,东宫,小桂子按着往日百官下朝的时辰早早便来了宫门口等待。
谁料今日朝上却出了一件大事,庆州八百里急报,常山王常敬义竟突然病逝。
朝堂上,百官听到这番消息心思各异。
礼部侍郎当即奏请圣上要厚葬常山王,又道应尽快召世子爷常显泉入长安受封。
吏部侍郎却另有奏议,认为老常山王乃大燕四朝元老,又层攘外安内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刚刚病逝,圣上应当派人去庆州祭奠老常山王,这才能彰显皇家恩重。
可吏部侍郎话音刚落,朝上便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道出老常山王御下不严、膝下儿孙在庆州宁州等地欺压百姓之事来……
而这人话尚未说完,竟又有人反
驳起他,质问他有何证据?
如此一来一往,大殿上的百官很快便吵地不可开交。
是以当顾若泓终于下朝赶来东宫,日头竟已转到午后。
小桂子早已等得望眼欲穿,待好不容易看见顾若泓身形匆匆的走来,他急忙眼巴巴地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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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小顾大人,您可终于来了,太子殿下都派锦月来宫门这儿催问好几次了。”
顾若泓却将声音压得很低:“小桂公公,今日我不能久待,你只需转告殿下老常山王突然病逝,殿下心中自会有答案。”
小桂子只觉他这话有些没头没尾,昨日太子殿下问的是镇远军归期,老常山王病逝与镇远军归期有何关系?
可不容他开口再问,两人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喊:“顾寺丞,你果然又来求见太子殿下——”
小桂子神色倏敛,当即与顾若泓错开一步距离,转身望向身后之人:“小顾大人,这位大人是……?”
听见询问,顾若泓侧身看向来人拱手作揖,脸色如往常一样温润:“这是户部主事谢长河谢大人。”
谢长河闻言朝顾若泓回礼,接着又朝小桂子拱了拱手,道:“下官早就想来求见太子殿下,只是听说太子殿下回宫那日连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未见,这才不敢贸然打扰,可今日下官确有要事相禀,烦请公公为下官通传一声。”
小桂子脸色瞬间为难起来:“谢主事,您莫要为难小奴,不是小奴不为您传话,实在是殿下三令五申早就说过哪怕圣上来了都别去烦他,小奴真是不敢惹殿下生气啊……”
“这……”谢长河闻言一脸苦闷,却并未再求小桂子,而是看向顾若泓道:“顾寺丞,难道你不想圣上早日解了太子禁足?若顾寺丞想,还请顾寺丞为我美言一二,今日若能让我面见太子殿下,我保证,太子殿下明日便可出东宫。”
为殿下解禁?
小桂子低垂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听着倒是有些心动。
顾若泓却只是淡淡笑着:“谢主事,本官当然希望太子殿下早日解禁,可我在殿下宫门前守了月余,殿下从不肯召见我,又如何能帮你呢?”
听到这儿,小桂子及时压下心思,连忙应和道:“是啊,殿下当真谁也不见,二位大人快请回罢。”
话落,他也不再管两人,只长叹一声转身快步走回东宫。
宫门“吱呀”一声响起又“吱呀”一声合上。
顾若泓神色淡淡地凝着东宫宫门,直到听见里头落闩的声音,这才侧身对谢长河道:“谢主事,走罢。你若当真想见太子殿下,日后倒是可以与我同来此处等候,本官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太子殿下总有一天会愿意见我等。”
谢长河闻言却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唇角:“等太子愿意,恐怕就太迟了。”
况且,此事也容不得他不愿意……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东宫内,姜幼安将墙外两人的对话悉数听进耳里,谢家人来东宫求见可是件稀罕事,看来今日朝中定发生了大事。
“义兄可有话告诉孤?”姜幼安沉声问小桂子。
“禀殿下,小顾大人只道……老常山王突然病逝了。”
“什么?”姜幼安凤眸倏凛,旋即忽地嗤笑:“原来如此,谢峥那老家伙竟将主意打到孤身上了。”
老常山王病逝,他的儿孙又都不争气,这时候正是父皇收回常山王府兵权的好时机。
可收回兵权只有两条路,要么常山王世子“主动”进长安交虎符,要么便是父皇派人去庆州向常山王世子晓之已情动之以理的,而后再从他手中收回虎符。
所以谢峥让他儿子来东宫,便是想要怂恿她这个太子去办此事。
若是没猜错,明日下朝后,东宫门外恐怕又要来一群叽叽喳喳的人了。
姜幼安看向锦盘,凤眸轻眯道:“阿盘你今晚悄悄出宫去躺叶府,问问表兄,萧皓的案子刑部审完了不曾?东兴侯既让他儿子来给孤送了消息,那孤当然也要回他一份大礼。”
锦盘抱剑领命:“是,殿下。”
姜幼安又吩咐小桂子:“明日东宫若来人求见,你便带人拿着笔墨纸砚在殿门后候着,一一记下那些人的名字。”
“……是,小奴领命。”小桂子听得云里雾里但并不敢问其中缘由,只想着要尽力做好殿下交待之事。
不想这时,东宫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圣上驾到——”
音一落,就见守着东宫大门的内侍顿时心惊胆战地望向姜幼安。
殿下虽早就说过“不见圣上”,可殿下敢不见,他们却不敢不给圣上开门呐!
第97章
九五之路,趋之若鹜
守门内侍诚惶诚恐。
姜幼安无奈瞥他们一眼,没说话,但默默转身看向了别处。
小桂子这会儿倒还算机灵,见状立刻示意守门内侍打开东宫大门。
两个守门内侍顿时如释重负,急忙打开大门又率先跪地叩首恭迎圣驾,而随着两人叩首的声音响起,跟在姜幼安身边的锦盘和小桂子等人也紧跟着跪地迎人。
顷刻间,四周就只余姜幼安一人背身而立。
姜文弗一眼便瞧出太子还在跟他置气,手一抬便挥散众人:“免礼,都退下罢。”
东宫众人闻言立马躬着身子快步退后,皇帝身后的刘喜等人亦退守到东宫门外,锦盘则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姜幼安,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敛神垂首随众人一起退下。
四下无人,姜文弗这才走到姜幼安跟前讪讪咳了一声:“还在生父皇的气?”
姜幼安却惊讶地瞪大眼睛:“父皇何处此言?儿臣自回宫以后日日都听您的话在东宫静思己过,您怎可这般冤枉儿臣?”
姜文弗霎时又笑又无奈:“你这孩子,又贫。”
不过还能跟他贫嘴就证明安安没真跟他置气,心里是明白他这个做父皇的苦心的。
姜文弗也就开门见山道:“老常山王病逝了,安安,你要沉住气,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不可踏出东宫。”
谈到正事,姜幼安神色微敛,言语瞬间正经起来:“父皇放心,儿臣明白轻重。”
姜文弗却对她这般听话大感意外,不由捋着胡子疑问:“当真明白?储君安危事关国本,你这回可不能糊弄父皇。”
姜幼安闻言昂首轻笑,终于抬眸认认真真地看向父皇,可这一看,她却忽然鼻尖泛酸——
曾几何时,她一直以为父皇不会老,所以当初离开长安她才会跟父皇闹脾气,连父皇回宫她都任性的不下马车送他,然而如今才三年不见,父皇竟已鬓髯花白,再不复记忆中的模样。
姜幼安瞬间红了眼眶,连忙偏头看向别处才勉强忍住没掉眼泪:“儿臣好歹在外游历三年,哪能能一点长进都没有?不过儿臣确有一事想请父皇恩准。”
此时姜文弗早被太子方才那忍着委屈却不敢诉苦的可怜模样惹得热泪盈眶,闻言立马抬袖擦了擦眼,用一脸“太子长大了为父甚是欣慰”的表情看着姜幼安道:“何事?太子但说无妨。”
姜幼安却骤然跪地请命:“父皇!儿臣求父皇重修大燕律!”
姜文弗微怔,神色霎时变得威严而凝重:“太子想让朕重修哪条律法?”
太子让叶晋暗中去查镇远侯府和东兴侯府之事他是知晓的,故而刚刚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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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他,他还以为是叶晋查两个侯府时遇到了什么难处,却没想到这孩子竟将主意打到了律法上。
不过大燕开国百年,各个皇帝在位时于律法之上的确皆有增删,只要太子言之有理不是胡闹,他也并非不可考虑。
姜幼安不知父皇误会了她的用意,只倏然抬眸,神色坚韧道:“父皇,大燕立朝百年,沉疴积弊已久,儿臣在外游历三年,常见百姓疾苦却无律法可依——”
“就说此次被儿臣押解回京的萧皓,东兴侯之所以设法将其送去北地边境,正是因为他在长安强抢民女被人告上衙门,东兴侯为将此事压下才将人送出长安,又李代桃僵让从小跟在萧皓身边伺候的小厮替他受罪,流放岭南。”
“可萧皓却不知悔改,在去北境的路上仍**数名贫苦百姓家的姑娘,而跟在他身边的孙方、郑鸿卓二人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不加阻拦,反助纣为虐,事后常以金钱了事,又以官威压迫百姓不敢报官。”
“父皇,儿臣诨名在外,手里又有他们犯案的证据,此次将萧皓等人犯下的案子调查清楚后本想直接将那三人杀了了事,届时即便此事传到长安,儿臣也不过是像如今这样被父皇您关禁闭,可后来儿臣在回宫路上见过几次雍州当地官
员,却发现各地所奉行律法竟各不相同,有绞杀、有流放、有杖责、有些地方竟只需交罚金。”
“这无疑是律法不严之过!所以父皇,儿臣恳请父皇重修大燕律,以开民智!”
话说至此,姜幼安再次俯首,额头紧抵手背,人虽跪着背脊却躬得笔直,足见其对此事的慎重与坚定。
姜文弗良久没有说话。方才幼安在大事上没跟他唱反调,他很欣慰,欣慰太子在外游历三年总算开始懂事了。
然而此刻真正体会到太子的成长,他却忽然有些怅然若失,原来不知不觉间幼安竟已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原来这三年在外游历太子所学到的东西远比他以为的要多,可这也就说明太子这三年在外的的确确吃了不少苦。
姜文弗便又忍不住心疼,安安是他和永薇最小的孩子,却从一出生就背负上原本不该她承担的责任。
皇权至尊,九五之路,这是一条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路,但同样也是一条充满荆棘之路……
“此事,朕会召顾相入宫商议。”不知过了多久,姜文弗终于沉声应允姜幼安慎重考虑重修大燕律之事,话落又急忙将人扶起:“地上冷,快别跪着了。”
姜幼安闻言大喜,凤眸中顿时迸发出巨大亮光:“儿臣谢父皇恩典!”
又道:“对了,肃儿尚未取大名,父皇可要去看看小家伙给他赐个名字?”
姜文弗今日来东宫本就打了看看小皇孙的主意,闻言立马挥手道:“走,去瞧瞧,朕近日闲来无事的确给小皇孙想过几个名字,但朕一直没见着那孩子长什么样,这名字便一直没定下来。”
“不过你给孩子取肃儿做小名是何因由?朕听听,也好为小皇孙定下最适宜的名字……”
“并无特别的因由,儿臣取肃字,正如父皇当年给儿臣取“安”字为名一样,父皇当年希望大燕四境尽早恢复安宁,儿臣则希望他长大以后能肃清外敌、肃清朝野上下不正之风,能让大燕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
父女两人边说边往东宫后殿走,姜幼安状似平常的解释着为何给孩子取“肃”字为小名,心中却一闪而过萧伍那张熟悉的容颜。
她已命人将肃儿的身世在长安传扬出去,今后世人只会知晓肃儿是太子外出游历时与一孤苦无依的农女成亲后生下的孩子,而那农女却在生子时不幸难产身亡。
至于“萧伍”这个人和他的名字,从今往后,将再无人提及。
第98章
意外之喜,一丝不安……
不出所料,次日下朝后东宫门外果然跑来许多求见姜幼安的官员。
小桂子按吩咐出门劝在外等候的各位大人回去,但无人听他的话,反而一个接一个请他代为传话,求太子殿下召见他们。
可说是“请”,平常待人彬彬有礼的各位大人却在说话时瞬间将小桂子围了起来,颇有一种他不答应他们的请求就不放他离开的意思,小桂子还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阵势,最后逃回东宫时身上衣裳都不知被谁撕开了道口子。
东宫前殿,小桂子捂着灌风的衣裳破口满脸委屈,姜幼安垂眸淡淡扫视手中的官员名单,问:“今日义兄可在?”
小桂子忙松开衣裳破口规规矩矩地垂下双手道:“禀殿下,小顾大人自是在的。”
姜幼安轻抬凤眸看他:“那这名单上为何没有义兄的名字?”
小桂子闻言一激灵,噗通跪地:“殿下恕罪,奴以为、以为……”
“以为义兄不用记在名单上?”姜幼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你只需办好孤交待你的差事,至于这名单何人可信、何人不可信,孤自会派人去查,并不会因为他们今日出现在东宫便认为他们是东兴侯党羽,明白吗?”
小桂子听罢终于明白自己昨夜想了晚上殿下的用意还是想差了,顿时为自己的擅作主张懊悔不已:“是殿下,奴知错了,奴明日定办好殿下的差事。”
姜幼安淡淡“嗯”一声,摆摆手道:“行了,下去换衣裳罢。”
小桂子颤声:“谢殿下恩典。”话落,捂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满心愧疚的退了出去。
姜幼安则将手中名单放于公案,提笔蘸墨将其又誊抄了一份,抄完之后,她召来守在殿外的内侍:“去锦盘房外候着,等她醒了便将这份名单交给她,让她夜里再去一趟叶府。”
内侍应是,恭恭敬敬地接过名单去了后殿。
而此时,东宫门外还有不少人等着面见太子,其中有东兴侯一党前来劝太子南下庆州之人,当然也有真心为太子着想特地过来劝诫太子千万不要南下之人。
两拨人互相看不顺眼,此刻正分墙而立激情四射地打着嘴仗。
顾若泓立守东宫门外,心里默默算着时辰,暗道殿下应当已经派人过来传话了。
果不其然,这念头刚在脑中响起,东宫大门便“吱吱呀呀”地悄悄打开了条门缝,一个眼生的内侍从门里走出来,看见顾若泓后微微躬身见礼:“小顾大人,太子殿下道‘圣命不可违’,您还是快回吧,在禁足结束之前殿下是不会见您的。”
这话顾若泓已经听过无数次,只不过从前他听罢之后其实仍抱着将来殿下或许会见他的期许,但今日却在心底暗暗松口气,温和地作揖回礼:“多谢公公传话,既如此,下官今日便不叨扰殿下了。”
话落,他率先举步离开。
内侍便又扬声向守在宫墙两侧的人道:“各位大人都请回吧,圣命在上,殿下不敢违命啊,诸位大人若当真想见殿下,恐与其在东宫等着,不如去御书房找圣上求情啊——”
“这……”宫墙两侧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打算劝阻太子莫要心软被人怂恿的臣子放了心,眼见顾若泓已然离去,他们也怒甩袖袍一边斜睨对面官员一边仰着下巴走了。
而原本打算死赖在东宫不走的官员一时也没了留下来的理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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