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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伶舟莲扬起右手。
折扇从黑暗中破空而出,向是受到了召唤般,稳稳飞回他的手中。
白莲图在扇面上一闪,那柄漂亮的折扇,便如刀一般,横在时幼的喉间!
伶舟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愤怒,没有兴奋,只有失望,似乎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
“你应该让我觉得有趣才对,时幼。”
说着,他一抖折扇,无数尖刺,如蛇牙般自扇骨弹出,齐齐指向时幼的脖颈。
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似乎只需再前进一分,那些尖刺,便随时能刺穿颈脉,让鲜血如潮涌般喷洒而出。
这一瞬,时幼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映在折扇那黑漆般的扇骨之上。
伶舟莲俯下身,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贴在她耳侧问道:
“如若你死在我手里,鬼域之主,会不会亲自来为你收尸?又或者,杀了我泄愤……”
“你觉得,他会么?”
第43章 无礼你的错误,无法原谅,而我,不会……
时幼没有立刻回答。
她知道答案。
若她死了,玄霁王必然也会随她死去。
他们之间的双生印,将他们的命运牢牢捆绑在一起,她的死亡,必然代表着玄霁王的终结。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为她收尸?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来为她报仇?
伶舟莲的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
但这问题的答案,时幼并不想让伶舟莲知道。
于是她回应道:“他不会。”
“为何不会?鬼域之主不是很在意你么?”
“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
时幼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这过分冷静的态度,让伶舟莲不由得多看了时幼几眼。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
时幼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慌张,甚至没有一丝不甘。伶舟莲忽然觉得奇怪,这个人,面对死亡,竟能平静到如此地步,真是奇怪得让他有点不舒服。
人类而已,手无缚鸡之力的脆弱生灵,在伶舟莲的世界里,从未被赋予太多意义。
何况,这个人类,甚至连圣瞳都未开启。
可这脆弱的人类女子,居然会被鬼域之主在意?
究竟是为什么?
伶舟莲眯起眼睛,视线逐渐下移,他在思索,或者说在捕捉。
终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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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停留在时幼的左手之上。
就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
一朵昙花,随着时幼的呼吸一明一灭,带着某种诡谲的生命力。
伶舟莲先是怔住,随即突然笑了。笑容透着兴奋,甚至有点癫狂的意味。
“鬼域之主和你签了生死契,是吧?!”
他的声音陡然扬高,明明在笑,可眼中却毫无笑意,死死盯住她的手背,恨不得将那印记印在眼底,似是发现了某个难以置信的秘密。
时幼有些惊讶。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时幼收敛起所有情绪,刻意让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没有。”
“没有?那这印记,又是什么?”
“出生就有,医书上说,这是胎记。”
伶舟莲原本在双生印逡巡的目光,忽然移开,将抵在时幼脖颈上的扇子撤下,抵在她的手背之上:
“那不如割下来,让我看看,这到底是不是胎记。”
扇骨处冰冷的锋刃,贴着时幼的脖颈滑过,带起一阵又一阵的凉意。那昙花随着时幼的呼吸,明灭不定,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的临近。
紧接着,扇骨上刀锋一沉,下一瞬便要刺破肌肤——
一阵热浪,悄然从伶舟莲身后降临。
伶舟莲回头,一抹鲜红映入他的眼帘。
赤红的火焰长鞭呼啸而至,裹挟着热流,迅速缠上伶舟莲的脖颈。
热浪扑面而来,火光映在伶舟莲的脸上,将他过于苍白的面容,映得妖异而扭曲。
“放开她!”明烬大喝一声。
伶舟莲没有慌张,也并未因痛意而失了冷静,他的眼中,反倒带着如愿以偿的狂喜。
他伸手摸向脖颈,猛然发力,一声低哑的冷笑从喉间溢出,竟是硬生生将那火鞭从脖颈上扯了下来。
苍白的脖颈,被烫出一道深红的印记,肌肤被灼烫得泛白,像烧红的铁块骤然冷却,隐隐冒着烟。
伶舟莲回头看向明烬,语调中透着一丝张狂的战意:
“仅仅是这样,也想制住我?!那就试试,你的烈火,能不能挡住我的万千锋芒!”
话音未落,伶舟莲手中的折扇猛然一扬,扇骨开合间,万千锋刃从中跃出,如群蜂出巢,目标明确地朝着明烬飞去!
唰——唰——唰——
它们在空中交错旋转,拖曳出长长的光丝,宛如一张张杀机四伏的银网,在明烬的头顶迅速张开,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
明烬眯起眼,冷冷地盯着飞来的尖刺。
一时间,鞭影挥舞,火蛇狂啸,带着滚滚热浪扑向那些锋刃。然而,那些锋刃被打落后,竟在地面轻轻一颤,随即再次飞起,如嗜血的蜂群,再度冲向明烬。
明烬眼中,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东西?
她挥鞭再击,却见那些尖刺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轻巧地绕过火焰屏障,再度向明烬的咽喉、心口、肩膀袭来。不过动作稍迟了一瞬,那尖刺已划过她的脸庞,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鲜红的血珠顺着下巴滴下涌出,渗入衣领,和她的红衣融为一体。可明烬丝毫未现退却的怯懦,她的眼中,反而燃着愈发灼烈的战意。
伶舟莲冲着明烬笑了:“你的烈火,只怕烧不到我。不如让我看看,你这把火,还能烧到几时。”
话音落下,伶舟莲正欲再度出手。
身下压着的时幼动了。
伶舟莲缓缓转头,对趁乱想要夺回无归的时幼问道:“想拿回它?你,可问过我了么?”
话毕,他扬起手中的折扇,一股狂风,骤然从扇骨中席卷而出。
风势一涨,无归旋转着离地而起,最终直直飞向远处,牢牢嵌入了石墙之中。
伶舟莲盯着时幼,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扇骨,指尖浮动的圣流瞬间活了起来,像水银般从甲床溢出,蜿蜒而下,缓缓渗入扇骨之中。
那原本沉寂的折扇,此刻被圣流点亮,扇骨上的白光一点点盛开,透出流动的光辉,像星辰坠般耀眼。
伶舟莲手腕轻抖,扇骨开合间,大量覆着圣流的锋刃疾驰而去。
明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数不清的锋刃穿透身体,又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回,我们两个,终于能安静说会话了。”
伶舟莲微微一笑,目光在时幼身上流连,瞳中透出危险的好奇。
其实,他很少有这样的耐心,去仔细端详一个人。
但时幼不同。
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与鬼域之主之间,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的……秘密。
他的视线在时幼脸上停留片刻,随后缓缓下移,最终,时幼锁骨处那圆形的,血红色的坠子之上。
坠子表面光滑如玉,但在内部隐约有光晕浮动,像是某种液体在流淌,又像是里面藏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
伶舟莲盯着坠子,不自觉开口:
“这倒是个好东西。”
他像是随口一说,但手却已然伸向那枚吊坠。
时幼盯着他的手,刹那间,一抹寒意在她眸底骤然凝结。
啪!
时幼的动作极快,甚至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抬手,干脆利落地将他的手打偏。
伶舟莲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他怔了片刻,有些惊讶地看向时幼。
时幼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刚才的反击,不过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然而,在她那过于平静的表情下,怒意如暗潮般翻涌而出。
那是极少能从她脸上看到的情绪。
“原来,你也会动怒。”伶舟莲盯着她,嘴角扬起,像是在品味这稍纵即逝的怒意。
“你在碰别人的东西前,应该先过问一声,这是常识,亦是礼数。而你这般无礼,是因为你自己拥有的不够多,还是因为,你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时幼仰头看着伶舟莲,质问道。
明明被伶舟莲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人是时幼,但此刻,气势却仿佛完全逆转。
伶舟莲的笑容凝在唇边。
眼中方才还在流动的兴味,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她说得没错啊。
他的确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
伶舟莲垂下眼帘,手指蜷紧,似是要用这种方式,掩盖翻涌的内心。
所有东西,属于他的东西,无论是珍贵的,还是微不足道的,他从来都没有抓住过。
他抓不住,也没有力气抓住。所以,他是能去争,去抢,一切不过只是草芥,拿走便拿走了,不值得在意。
这便是他的生存之道,也是他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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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内心的隐秘,竟被一个弱小的人类女子,冷冷地揭开了。
她在笑。
伶舟莲终于抬起头,重新打量时幼。
时幼的眼神依旧平静,平静得令他恼怒。
那平静下,藏着怒气,却并未出现对他的畏惧。
他心口一阵发紧,像有什么东西压了上去,攀升着,愈发炽热。
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人——
一个被压制在自己身下、动弹不得的劣势者,敢用这种平静的眼神盯着他?
难道那个不值一提的人,是他么?
这时幼,明明该害怕的,该愤怒的,该失去所有冷静的,可偏偏,她没有。
是他展现出的力量,不足以让她感到恐惧吗?
是她与鬼域之主相处的时间太久,久到连他伶舟莲,都成了她看不起的小角色?
好,很好。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我就让你看看,我伶舟莲,是有让你恐惧的资格的。
扇子在伶舟莲手中翻转,扇骨的尖刺闪着冷光,眼中的妒火已然无法掩饰。
下一瞬,扇骨扬起,带着绝对的杀意,刺向时幼的脖颈!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锵——
那是一声奇异的碰撞声,清脆,震耳,像是锋利的刀刃,砍在了坚不可摧的玄铁之上。
伶舟莲低头看去,只见他的锋刃,抵在时幼的脖颈上,却再也无法寸进。
那原本如玉的雪白脖颈,此刻已攀上了一层厚厚的鬼气,覆在皮肤上,成了某种令他难以理解的异质。
伶舟莲试图再度用力,却感到一股反震的力道,从扇骨上传来,震得他的手臂发麻。
那看似纤细,脆弱的脖颈,此刻却坚硬得让他绝望。
时幼静静地看着他,眉目间的冷意却逐渐弥漫开来。
“你可知,你为何伤害不了我。”
“你可知,我为何明明没有开启圣瞳,却敢来参加承天榜比试。”
伶舟莲眉心微蹙,胸膛起伏间,透出一丝难掩的躁意:“为何……你说。”
“因为我修的,远比你们拥有的圣瞳,更为高级。”
时幼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仿佛不过是闲聊,却让伶舟莲本能地感知到,危险,正逐步向他靠近。
时幼的阴阳眼中,忽然涌动起奇异的光。
瞳孔深处,缓慢浮现出阴阳鱼的印记。
阴阳鱼一边旋转着,时幼一边再度开口:“你将我的刀打飞了,这只能说明一点,拿刀的我,对你来说,是有威胁的。”
“但你错了,刀是器,我是人。你错估了器的作用,更低估了人的力量。”
“就算没有刀,我依然能做成很多事情。比如,让你承认自己的错误。”
“实话告诉你,一开始,我只是看不惯你。之所以出手,是因为你的确惹人生厌,仅此而已。”
“但现在,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敢出手碰我的东西……”
“这份无礼,我将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的错误,无法原谅,而我,不会再宽容你。”
伶舟莲还未来得及回应,一股浓烈的黑色鬼气,已从时幼眼中喷涌而出,铺天盖地,将他的视线彻底吞噬。
黑暗中,传来凄厉的鬼泣,那声音像利刃刮骨般刺耳,却又听不懂声音的内容。
鬼气似熊熊烈火,缠上伶舟莲的手脚。灼热的痛感迅速蔓延,炽热的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浑身仿佛被火舌舔过,血肉发出“嗤嗤”声响,伸手想挡,却摸不到任何实物。
他下意识抬手,想要反击,可鬼气已附在他的眼球之上,将双眼灼得生痛。
“时幼——”他咬牙喊道,却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楚。
忽然,伶舟莲感觉到一阵寒意,从前方的黑暗中袭来。
那寒意刺骨,混杂着不详的杀意,像是有什么极为危险的东西,正迎面而来。
可手刚动,他便感受到,额前有风,呼啸而过。
下一刻,一只拳头,破开了所有的鬼气,直直朝他袭来。
那是一只纤小的拳头。
那是一只包裹着黑色鬼气的拳头。
伶舟莲瞳孔骤缩,几乎来不及反应。
砰!
小小的拳头,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如竹竿被折断般清晰可闻。
伶舟莲只觉得自己的头被直接打偏,视线猛地一黑,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被这一拳生生击飞出去。
那一刻,他的脑海一片混沌,痛觉甚至来不及传递,只剩下耳畔轰鸣不止。脸颊上的皮肤被打得塌陷下去,鲜血混着牙齿从口中喷出。
他狠狠撞在地面之上,像可就在他试图爬起时,那拳头再次出现!
它看起来还是那么小,甚至瘦削到令他怀疑它的重量。
但那拳头携带的力量,却仿佛是千钧之重。
伶舟莲只来得及看到残影,那拳头已再度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更大,像一柄千斤重的铁锤,狠狠敲在他的颧骨上。
他的头被打得猛地一偏,鼻血喷溅而出,视线瞬间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在嗡嗡作响。
伶舟莲的世界彻底陷入混乱。
他躺在地上,鬼气缠绕全身,刺痛和灼烧从身体的每一寸传来。
可真正的恐惧,并非来自鬼气,而是来自眼前这个人——
不,来自她小小的拳头。
伶舟莲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便在一片模糊中,隐约看见时幼骑了自己身上,抬起了拳头。
他抬手去挡,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按住,接着,拳头再一次落下。
“砰!”
右脸。
“砰!”
左脸。
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脸上,带着不再克制的怒火。
伶舟莲甚至能听到,自己面骨裂开的声音。鲜血从口鼻喷出,喷在时幼的衣袖上。
可时幼连看都不看,只是抬起拳头,一次再一次挥下。
“认错。”
“错?咳咳,我何错之有?”
时幼俯视着他,冷冷地开口:
“你有三错。”
“首先,你不懂何为同伴。对你来说,你的同伴,不过是供你玩乐的工具。这是你的第一错。”
“其次,你出于一时的乐趣,就伤了我的同伴。这是你的第二错。”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未经我的允许,你你不该试图碰我的东西。”
“这,便是你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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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伶舟莲听完时幼这一番话,竟然笑了。
笑声在剧烈的痛楚中弥漫,疯狂而刺耳。
伶舟莲的眼睛,已经肿得快睁不开了,但他却笑得越来越大声,带着一种怪异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
因为他想起来了。
以前,只有哥哥这么打过他,这么教育过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还很小,哥哥也不大,
哥哥人很纤薄,拳头却很大。大的像块铁疙瘩,又硬又重,砸在脸上,痛得他直掉眼泪。可最让他痛苦的,不是拳头的力道,而是心底那股不服气。
他讨厌哥哥。讨厌他的天赋,讨厌他的锋芒,讨厌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哥哥太优秀了,却偏偏浑然不觉,轻松把他踩在脚下。
是啊,哥哥太耀眼了,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也把他所有想要的东西,都抢走了,衬得他,像一个笑话。
他恨过,嫉妒过,也发过疯地想过——
如果没有哥哥,这个世界会不会不一样?
也许,所有的目光都会落在他身上,也许,他也能拥有,哥哥不需要的那份欣赏和赞许。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听到了他的心声,还是冥冥中,有谁替他完成了那个愿望。
后来,哥哥真的消失了。
一开始,他确实很开心。
再也不用看见那双眼睛,再也不用被揍得鼻青脸肿,再也没有人,能夺去他的锋芒了。他的世界,似乎终于多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光。他想,他应该高兴才是。
可渐渐,他发现,自己不再开心了。
没有了对手,他变成了一只空空荡荡的壳,四周的世界显得那样寂寥而苍白。再也没有人像哥哥一样,让他愤怒、让他嫉妒、让他憎恨到兴奋,发狂。
他本是一把锃亮的刀,在没有对手后,变得渐渐生锈,黯淡无光。
他开始觉得,那个曾经讨厌的拳头,竟成了他生命里,最真实的东西。
没有人再像哥哥那样打他。
没有人再像哥哥那样教育他。
没有人像哥哥那样,让他在痛苦里明白,自己正在活着。
是啊,他从未真正拥有过什么,除了回忆。可那些回忆,早已被岁月碾碎,成了时间长河里飘着的一具具无名尸体,他试图捞起,却发现每一次碰触,都只会让它们腐烂得更为彻底。
他不甘心。
他开始四处寻找。他确信,那个一直压在他头顶的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
但他找不到了。
不甘心的他,开始无尽的杀戮。每杀一人,他都掏出一片白莲花瓣,放在尸体的额头上。
白莲,是伶舟家的家徽,高洁,无瑕,承载了家族的辉煌与破败。他知道,哥哥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能懂这花瓣的意义。
是我,这些人都是我杀的,你看见了吗?
看见的话,就来找我啊,哪怕带着拳头,带着怒火,也好过如今这般,那令我窒息的孤独啊!
……
……
时幼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落下。
伶舟莲的白发,已然浸满血迹,那张本是很好看的脸,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可他仍然在笑。
明明双目猩红,血迹黏在唇边,他的笑声却越来越大,甚至带着一丝沙哑的癫狂,仿佛在这痛楚中,找回了某种久违的东西。
时幼的拳头顿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他,眉头皱了皱,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情况,她还该继续吗?
本能告诉她,她应该继续。可就在这一刻,伶舟莲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你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真的好久没有想起他了。”伶舟莲艰难地动了动嘴角,“你真是让我快乐啊……”
接着,他喘了一口气,抬眼盯着时幼:“你赢了,我认了……认了你的规则。”
“首先,我错在太把自己当回事。那些人……或许吧,确实不该只是我的乐子。”
“其次,对于伤害你同伴这件事,看在你的份上,就当是我做错了。”
“最后呢……至于未经你的允许,碰你的东西?这个错,我也认了,但你知道的……”
他低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他独有的张狂:“我改不了。”
时幼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看着他。
伶舟莲抬起双手,像是投降一样放在面前:“别再打了,这张脸,很矜贵的。”
可他还没喘匀气,一记重拳再度落下,砸在他的脸上,力道沉得让他整个头颅几乎陷进地里,连血都没来得及从嘴里喷出,便被憋在喉间。
伶舟莲虚弱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要我做什么……磕头认错么?”
“你不需要磕头。你只需要明白,我的东西,你不能碰,也不该碰。”
“你的东西,凭什么……咳咳,怎么就那么重要?”
“非常重要。”
“什么东西,能重要到那种地步?”
时幼愣了一瞬,随即声音低了下来:“我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亲手给交给我的。”
“它们不仅是物品,更承载了那个人的信念和真心。每一件,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所以,不该碰的东西,你最好一根手指都别动,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第44章 她的味道这背影,他已经忘不掉了。……
见他没反应,时幼又补了一句:“你现在明白了么。”
伶舟莲缓缓喘了几口气,许久之后,他低声笑了一下:“我懂了。”
“想必,你的重要之人,定是那位鬼域之主吧。”
“我会给你猜测的权利。”时幼语气波澜不惊。
伶舟莲盯着时幼,像是隐约明白了什么。可这一次,他没有再问。
因为他心里,有了更多的问题:“说起来……先前你曾说过,你修的,是比圣瞳更高级的东西,对吧……”
“告诉我,你修的是什么?”
时幼想了想,告诉他也无妨,便直接了当告诉了他。
“是阴阳眼。”
“那么,你那以鬼气附在体表的防御之术,又叫什么?”
“凝魂。”
“你这阴阳眼,我能修么?”
“理论上,可以。但没人试过。”
“那你以后……能教我么?”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看不惯你。”
伶舟莲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躺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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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仰面躺在地上,笑出了声。每笑一下,鲜血就从喉咙里涌出来一点,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笑声断断续续,像是被鲜血堵住了喉咙。
远处,插在石壁上的无归忽而震了震,从刀柄处,传来噬魂脊的声音:
“怎么,停手了?时幼,不是你说的,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吗?我瞧着,他还能挨几拳。不如打得再狠一点,把这自以为是的小子,彻底打服,也省得他以后碍眼。”
时幼眼中没有波动:“没意义了。”
她垂眸,看向伶舟莲。
他的目光已经散了,像是看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像是选择留在某个久违的梦境里,沉溺不醒。
时幼沉默地看着他,原本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这时,黎净捂着仍在流血的眼睛,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脸色狰狞,直冲到伶舟莲面前。
“都怪你!毁了我的眼睛!你这个疯子!”黎净吼着,抬腿便是一脚,狠狠踢向伶舟莲的胸口。
伶舟莲没有躲,也不想躲。他只是躺在那里,胸膛因为这一脚,上下起伏了一下,嘴角依然挂着诡异的笑意,像是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黎净越踢越气,靴子上的血迹,让他的脸色难看至极。他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帕子,擦拭着靴面上的血迹,擦完后,他将帕子扔到一旁,又抬脚踹了伶舟莲几下,像是一定要发泄完心头的怒气才肯罢休。
“肮脏污秽之人……真是恶心!”黎净低声咒骂着,每一脚都用尽全力。
时幼看了一眼黎净,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捅瞎了别人的眼睛,挨几脚也不算多。
她转身,朝明烬的方向走去。
明烬仍被钉在石壁上,无法动弹。
时幼走到她面前,抬起手,在指尖处凝魂,一片一片,帮明烬拔出困住她的锋刃。
锋刃拔出的瞬间,疼痛让明烬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可她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时幼安静地拔着,一片接着一片,她的表情,像是在完成某种理所当然的事情,丝毫没有鄙夷或怜悯。
这种安静,让明烬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明明之前,她从未掩饰过对时幼
的敌意,也从未隐藏过对榜首的渴望。
承天榜的榜首,对于她,对于合欢宗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
这不仅是荣耀,也是机会,更是她渴望了太久的东西。这个榜首,明烬不能让,也不愿让。
可明烬也知道,这个榜首,对时幼来说,同样有着重要的意义。
因此,若换作她明烬,如果现在是时幼被钉在这里,她绝不会帮她脱困,这样,她便又能少一个对手,亦能离榜首更进一步。
可时幼却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冷嘲热讽,没有敌意,也没有傲慢,有的只是让她看不透的平静。
时幼的反应,与明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她想不明白,也无法明白。
这个人明明是她的对手,是自己一路以来最大的威胁,可现在,她却这样安静地站在这里,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一点情绪,都没有流露。
她从未想过,她的假想敌,会用这种方式,帮助她。
那一刻,明烬忽然明白,自己对时幼的敌意,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在明烬的动摇中,时幼很快替她拔下最后一片锋刃。
锋刃脱离伤口时,发出细微的“嗤啦”声,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时幼指尖微顿,看着浑身是伤的的明烬,轻声道:“你受伤了。”
明烬抬眼,看了时幼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她不是没听见,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人。脑中像是发生了一场雪崩,将所有的敌意迅速掩埋。
时幼又道:“我帮你疗伤吧,你身上的伤口,我可以帮你治好。”
明烬猛地别过头,声音有些僵硬:“用,用不着你假好心。”
“我这不是好心。”
明烬下意识看她,眉头微蹙,似乎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既然成了同伴,就应该互相扶持。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何况……”
时幼顿了顿,目光越过明烬,看向仍被黎净一脚接一脚踢着的伶舟莲:“冷监主说得很清楚,这一轮比试,考验的是协作之道。独善其身之人,注定走不长远。”
明烬也看着伶舟莲,没有说话。这一次,她并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意识到,时幼的这一番话,是对的。她的敌意,正被一点点卸下,而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时幼似乎并不指望明烬再回应什么,自顾自朝明烬凑近,仔细观察她的伤口。
与此同时,时幼已然在脑海中,勾勒出明烬恢复如初的模样。
随后,时幼轻轻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睁眼时,那双阴阳眼中,忽然浮现出流转不息的阴阳鱼印记。
一缕缕柔和的鬼气,时幼的瞳中洒下,轻柔地落在明烬交错的伤口上。
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就连伤口周围的破碎,衣物也跟着一齐恢复原状。
明烬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复原的身体,眼神逐渐从疑惑,变为震惊。
时幼冲明烬露出笑容:“所有的伤口都愈合了,你不会再痛了。”
明烬下意识捏了捏拳头,确认那些伤口,是真的不复存在了之后,才认真盯着时幼那双瞳孔,试图找出端倪。
时幼瞳孔中残存的阴阳鱼印记流转着,仿佛一个自己从未触及,却又十分熟悉的的世界,在时幼眼中沉浮着。
明烬一怔。
时幼看向伶舟莲,对明烬淡淡道:“你要不要顺便也教他点规矩?”
“规矩?这种烂人,根本不值得浪费力气。”
明烬想了想,又补充道:“与将时间耗在他身上,还不如赶紧找月令。”
话音刚落,一道怯生生的女声从后方传来:“不用找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洛争争站在一堆碎石旁,双手捧着一枚弯月形状的白玉。
黎净狼狈地捂着受伤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声音都变了调:“小不点!你从哪找到的?”
洛争争收紧手中的月令,像是怕被抢走一样,小声说道:“方才你们打架的时候,我因为害怕,不敢上去,但也想替你们做些什么。结果……”她抬手指向一旁的废墟,声音越来越低。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那里碎石堆叠,石壁坍塌。
洛争争继续解释:“我找了一会,就看到这块月令卡在那里……然后我想,反正你们都在忙,我就试着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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