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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两柄、三柄……时幼根本数不过来,少说也有几十把。
可宁弃似乎还有一口气,她努力地抬起了一点点头,声音虚弱到只剩气音:“时幼,快走。”
宁弃目光有些涣散,像是失去了焦距。
时幼一下子浑身血液冲上了天灵盖。
尘埃翻滚,碎石散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烟尘深处缓步走出。
太子昭衍负手而立,目光落在时幼身上:
“哦?”
“真是意外啊,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你。”
昭琰微微侧头,目光意味不明,带着一点玩味的笑意。
他的视线在满地废墟间停顿了一瞬,随后落在倒地的桑砚辞身上。
“时姑娘,这一轮,看来你已经赢了啊。”
这话说得极轻,语气里没有半点嘲讽,反倒像是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
昭琰缓步踏入,走得极慢,靴底碾过残破的砖瓦,看起来无比悠闲。
“时姑娘,既然都遇上了,那便别走了。”
“你看,我小妹也在这里。你与她关系一向要好,正该好好陪陪她才是。”
“毕竟……”
“她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太寂寞了。”
铮!
刀光骤然亮起。
寒芒闪烁间,时幼已然咬着牙拔刀,眼中杀意瞬间凝成实质,直奔昭衍!
她要给敢对亲妹妹下手的昭琰一点颜色看看!
第94章 跪下“在我的月光之下,跪下。”
其实时幼知道自己不该管。
但一想到倒在地上的宁弃,喊她快跑的宁弃……有些事,不该做,也要做。
所以,她出手了。
昭琰未动,眼神依旧沉静,像是早知如此。
直到无归的刀锋近身,他才抬手,袖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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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扬,指尖一扣,硬是让刀光错开半寸。
二人交错而过。
时幼脚步一顿,眸光微沉,握刀的手更紧了一分。
她没有回头,昭衍也未回头。
但两人之间,已然杀意沉沉。
时幼偏头,看了一眼昭衍的侧影。
冷静,从容,笑意盈盈。
不愧是太子。但她,也不差。
下一刻,气流倒卷,刀光带起一线寒色,直取昭衍的咽喉。
白衣翻飞,昭琰只是脚步微移,恰到好处地从刀锋之下走过。
“急了。”昭琰微微一笑,像是随口点评,“出手虽快,但落点太直。”
时幼并未理会,脚下一踏,刀势陡然一变,朝昭琰劈去。
昭琰退了一步,十分悠哉:“攻势未乱,章法还算清楚。”
“可惜,你的心,太乱了。”
他侧目,淡淡看了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宁弃:
“小妹,你之所以输给我,也是犯了这种同样的错误。”
这话实在是让时幼不爽。
这家伙,太悠哉了,悠哉得让她想一刀剁了他。
火气一下子冲上来,时幼收住心神,攻势快到极致,刀锋瞬间拉出一道红色的残影!
昭琰仍旧平静。
他侧目,看着时幼出刀的动作,叹息了一声。
“罢了。”
“陪你玩了这么一会,我有些无聊了。”
昭琰缓慢抬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节微屈。
身后,血泊中的宁弃连忙虚弱开口:“时幼……快跑!”
但已经晚了。
“昭华,轻霁。”
昭琰的手指一扣,剑诀成形。
那一瞬,时幼瞳孔微缩。
她看见了。
昭琰的身后,升起了一轮巨大无比的金色残月!
残月横亘头顶,金光之中,杀机沛然。
昭琰垂眸,看了时幼一眼。
那眼神仍旧是平静的,嘴角却缓缓弯起,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
他没有说话,手指轻轻一动。
那轮高悬的金色残月似受收到了感召。
像是一滴墨落入清水,金辉自残月中心晕开,月轮的边缘变得模糊,如潮水悄然退去。
它在融化。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在刺目的光中,直到时幼听见了光刃穿梭的声音。
那不是月光。
那是剑刃。
无数道锋利到极致的剑刃,正化作漫天剑雨,坠落人间!
这一刻,时幼终于明白,为何宁弃会败,为何会倒在那里,伤得那样重。宁弃很强,时幼很清楚这一点,只因时幼见过宁弃的圣流,见过那一抹极致纯净的白色光辉。
时幼也几乎可以想象,自己也会像宁弃一样,被万千利刃生生穿透,血流成河。
可她不能败。
她离达成夙愿,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时幼未退分毫,挥起硕大的无归,劈向坠落的锋刃!
叮!叮!叮!
刀光纵横,金属碰撞之声连成一片,一刃刃被打飞,一刃刃被折断。
可残月化作的光刃太多了。
多到时幼根本砍不完。
那些她来不及抵挡的光刃,纷纷以极快的速度穿透她的身体。
那仿佛不是剑,而是一场无可逃避的天罚。
流光破空而下,在时幼身上种下一朵朵血花。
可尽管如此,时幼握刀的手没有放松,也没有选择逃跑。
昭琰像是终于来了兴趣,有些惊讶地“哦”了一声:“时姑娘,你身上的伤口,多到连骨头都快露出来了。”
“疼痛会让人迟钝,会让人变慢。”
“会让人,在挥刀的瞬间,露出破绽。”
“何必呢。你就这般不怕疼?非要这般拼命?”
时幼没有理他,甚至没有抬头看他。
她忽然想起在鬼极殿的那段日子,也想起千风。想起那些日复一日的较量,想起那些被打到再也爬不起来的日子。
她曾被砍得倒地不起,也曾血流满身。
疼吗?
疼。
但她早就习惯了。
时幼笑了,看向昭琰,目光里带着一丝意料之中的坦然:
“您是太子。天昭国的太子。”
“像您这样的人,大抵从出生便被安排好了一切……按部就班地长大,按部就班地登上高位,按部就班地成为世人仰望的存在。你要的东西,从来都会有人奉上,你走的路,从来都会有人替你扫清障碍。”
“可我们不同。”
“我们生来就什么都没有,活着才是首要的事情。我现在承受的这点痛,于你或许是折磨,但对我来说,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疼痛?那只是我们活着的证明罢了!”
昭琰一愣,像是被这句话刺中了什么。片刻的沉默后,他原本平静的神色里,终于浮现了一丝怒气。
他收回视线,两指并拢,向上一指。
时幼下意识抬头,瞳孔骤缩。
三轮巨大的满月,自黑暗中升起。
一切的一切,都被金色的光辉填满。金光如潮,将不该为凡尘所见的光辉洒落人间。
三轮满月映照之下,时幼身影孤立,落入这万丈金辉之下,竟如沧海一粟,微渺不堪。
“跪下。”
昭琰的声音响起了。
“在我的月光之下,跪下。”
昭琰站在那里,眼中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冷漠。光辉在他周身流转,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该臣服于他脚下,而他只是随口落下一句最简单的判决。
“凡间之人,只配仰望我。”
“而你,竟妄图踩在月上。”
“你僭越了,时幼。”
话音落下,昭琰高举手掌。
随即,他手掌朝下一落!
三轮满月一瞬间塌陷,像是融化,又像是崩塌,齐齐化作无数道光刃,暴雨般朝时幼疾射而来!
是疯狂的,是带着毁灭之意的,是不可抗衡的。
它们带着天命的重量,轰然降临!
时幼脑中一片空白,方才应付一轮残月,她便已然狼狈不堪。
如今,三轮满月齐降,她又该如何应对?
光雨倾轧而下,时幼耳边似乎只剩下了一种声音。
光刃破空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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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似乎已经预判了即将到来的死亡。这不是时幼的错觉,这力量太过强大,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她的身体会被撕碎,骨骼会被碾成齑粉,意识会彻底泯灭,她的存在会被抹去,就像从未活过。这种恐惧,让很多事情从意识深处翻涌而出,像被突然砸开的某道闸口,所有的记忆在脑海里呼啸着冲过。
时幼想起在鬼极殿的第一夜,想起了她握紧的拳头,想起她在房间内暗自发誓,她要做天命的主人。
她也想起九曲巷的大街上,人声鼎沸,狂热地押注着承天榜的排名,她站在人群之外,看见一整桌沉甸甸的金子砸在案上,那人的指尖搭在案上,连眼都没有抬,只是平静地说着,她会赢。
罢了。
那就再用一次阴阳眼吧。
一瞬间,黑白交错的阴阳鱼印记,在时幼瞳孔中猛然旋转。它们旋转地太快,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快得像是要将她的血肉、灵魂、生死全数吞噬。
时幼的血液开始倒流,骨骼隐隐作痛,寿命在以难以计算的速度流逝,可她已经顾不上了。
她还不能死在这里啊!
黑白二色的光流从她瞳孔中迸发,直接轰入那漫天光雨之中。
昭琰语气漠然:“螳臂当车。”
时幼却笑了:“你有所不知,这双阴阳眼,可以复刻出我想要的任何东西。”
说这句话的时候,细密的黑色鬼气,正时幼的指尖,眼眸,发梢,毛孔,甚至骨骼的缝隙间,流淌而出。
昭琰的光雨眼看着便要将时幼吞没。
可就在那光刃即将抵达她的刹那,鬼气猛然暴涨,黑色的潮水骤然回卷,如鲸吞星辉,抵住了昭琰的锋芒。
仅仅是一瞬,仅仅是一点点。
可这一点,便已足够。
昭琰的脸色终于变了。
不仅是因为时幼暂时抵住了他的攻势。更是因他能明显感受到,有某种恐怖的、未知的、他无法掌控的东西,正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膨胀,正在以碾碎一切的方式降临!
昭琰缓缓地,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回头。
然后,他看见了。
三轮足以遮天蔽日的黑色的满月,静静地悬在他身后。
黑色的,巨大的,纯粹由鬼气构成的满月。
它们静静地悬挂在他身后,如同能吞噬光明的深渊,死死地盯着他。
那不是他的光辉,不是他的神月。
那是她的。
昭琰自问,他看过很多天才,看过太多不自量力的人,也看过很多自称为神的疯子。
可这一刻,昭琰头一回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片月光之下,真正僭越的,究竟是谁?
时幼没有留给昭琰惊讶的机会。
她学着昭琰方才的样子,高高抬手,掌心向天。
然后,猛然落下!
昭琰猛然后退,他抬手,潮水一般的光刃激射而出,金色剑气破空而去,扎向这三轮黑月。
可黑月已然感受到了时幼的意志。
轰地一声。
三轮黑月朝昭琰骤然下坠。
昭琰看着朝他坠落而来巨大月亮,慌了。
太近……太大了。甚至比他的满月还要大。
这就是时幼的阴阳眼?
昭琰抬手,光刃瞬间浮现。
可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身影,被坠落的黑月阴影彻底吞没!
轰!
三轮黑色满月撞击大地,瞬间溃散。
月影之中,鬼气如惊涛拍岸,汹涌四散,直卷时幼目光可及的一切。
第95章 天昭的瑞光也会黯淡任何对我有威胁的……
一瞬之间,黑潮翻腾,光影尽褪。
鬼气弥漫,四周一片黑暗。昭琰的身影已被如潮水倒灌般的鬼气吞没。
强风顺着这道攻击袭来,时幼站在风口,风从四面八方涌来,裹挟着鬼气,缠绕着她的指尖、肩膀,撩起她的发丝,衣袍猎猎作响。
昭琰似乎没了动静,四周唯有剑鸣尚存。
那些原本听从昭琰指引的光刃,一下子彻底失去了方向,在黑潮与狂风之中四处乱窜。
但很快,那些光刃,开始逐渐被鬼气腐蚀。
第一道光刃开始融化。
嗤——
它发出微弱的颤鸣,剑刃的边缘在黑雾中泛红,随之化作细小的金屑,在黑暗中飘落,燃尽。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
昭琰的剑,在鬼气之中,一个接一个地溃散,坠落。
密密麻麻的,像一场雨。
像一场燃烧的雨。
时幼没有动。
她只是站在那里,仰着头,看着。仿佛她的世界,只剩下这场燃烧的剑雨,无声无息地落下。
有血顺着唇角滑落,在她的衣襟处晕开。
时幼抬手拭去鼻血,这时,她听见了一丝很微弱的声音。
“嘶……”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什么东西被碾碎后仍在试图发声。
时幼顺着声音走过去。
鬼气在她周身涌动,她拨开一片浓重的黑色雾霭,将视线投过去。
昭琰整个人嵌在地里,身子几乎都被碾碎了。呼吸断断续续的,每一次气息泄出,都会带出漏风声。
他还活着。
可看起来,已经破破烂烂了。
看起来再也没有天昭国太子该有的从容。
时幼走近,蹲下身看着他,目光平静,声音也很平静:“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然后时幼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有一点,我倒想不明白了。月塔比试之时,你是如何做到比我先出去的?”
昭琰半眯着眼,胸膛像漏风的
战鼓,一下一下,徒劳地振动着。
他看起来想很笑,可是脸上鲜血太多,让时幼看不清他的表情。
“整个天昭……迟早都是我的……所以啊,为了未来……提前布局……不过分吧?”
时幼恍然:“你这人,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昭琰努力睁开眼,在视线交错的那一刻,他突然看到,时幼的眼神竟然是温和的。
他怔了一下:“你也……和我想的不一样……”
然后便是剧烈的咳嗽。
血顺着唇角滑落,他偏了偏头,吐出一口深色的血迹,落在鬼气翻涌的地面上。
时幼问:“我这算赢了你么?”
昭琰没有说话,像是懒得回应,或者已经没力气再去回应。
就在这时,身后隔着很远的地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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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宁弃虚弱的声音:“时……别听他的,杀了他……”
宁弃的声音继续断断续续地飘过来:“昭琰……与天道……做了交易。”
“在未来,等他登基……他会杀了所有人。”
“用整个天昭的血……换他成神……”
宁弃也剧烈咳嗽起来。
时幼倒没有太过意外。
若放在以前,她或许不会信。可毕竟她已同天道交谈过,知道天道那些可笑规则。所以,这件事,她信了。
但时幼没有半点想要拯救天昭的念头。
她甚至连“未来”都没想过。
未来是什么?
所谓天昭的未来,天下苍生的未来……
时幼不关心。
她甚至活不到那个时候。
她只想为弟弟报仇,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可昭琰并看不透时幼的心思。
他只是看着时幼蹲在原地,认真思考着什么,全程目光沉静,面无表情,像是下一瞬就会照着宁弃的嘱咐,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她在想什么?她要杀他吗?
昭琰心里浮现出荒谬的怒意。他从被父皇遗忘的皇子,一步步踩着弟弟妹妹的尸骨向上爬,才终于登上今日的高位。根本没有所谓的时来运转,只靠够冷血,够狠,够努力。
可现在……
一个小小的承天榜试炼,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竟然凌驾在他之上?竟然有胆子在他面前思考要不要杀他?
昭琰咬着后槽牙:“天昭的太子……你也敢杀?”
“你……就算赢了我,赢了云卿散人……你也依旧拿不了承天榜首席。”
“一个连太子都敢杀的人……即便你赢了,也会有人让你输。”
时幼静静地看着他:“我想成为首席,主要是为了取一人首级。所以,在比试开始前,我特地唤圣人的白鹤传信,只为确认一件事。”
“若是在比试中失手杀了人,要不要担责?”
“而圣人给的答案是,无责。”
时幼低下头,平静地盯着昭琰:“所以,就算你是太子,我若杀了你,我自是无责的。”
昭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艰难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并不愉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痛苦。
“好、好、好……”昭琰边笑,嘴里边往外涌血,“你倒是真敢啊……谁都敢杀。”
“昔日的师父敢杀,天昭的太子你也敢杀……”他顿了顿,语调拖长一点,“连那与你并肩作战的姑娘……叫什么来着?
昭琰假装思索了一瞬,声音轻飘飘的:“哦,对,洛争争。”
“连她……你也杀了。”
昭琰盯着时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意。
时幼当然猜到洛争争死了。
但她更知道,昭琰说这话不是为了告诉她什么,而是为了扰乱她的心境。
果然,昭琰嗤笑了一声:“一个承天榜比试,死伤倒是不少啊。你,咳咳,杀了这么多人……这样的人,也配拿首席吗?”
昭琰很期待时幼的反应。
可时幼偏偏没有任何反应。
昭琰的笑意冷了几分,心底那股不甘被撩拨得更深。
她怎么能一点都不动怒?
她凭什么还能这么冷静?
他忽然很想看她痛苦,想看她崩溃,想看她在人群中失控大笑或嚎啕大哭,想看她捂着脸蹲下,想看她握着刀的手抖到无法控制。昭琰继续断断续续道:“你之前,跟云卿散人……哦,你的前师父……你们应该是住在竹隐谷吧?”
时幼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昭琰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眸光微亮:“你弟弟死的那日……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年前、我、我的密卫,在那竹林里的竹屋内,发现了一个少年。”
“大概、十几岁?”
“密卫说、他倒在血泊里,整个人像是要没气了。”
“没错、他……他还有呼吸……”
轰!
鬼气翻涌,时幼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昭琰的衣领,将已嵌进地里的昭琰,狠狠地拽了起来!
“他还活着?!”时幼急了。
昭琰那被撞碎的半边身子被她这一么扯,血水混着碎骨,哗啦啦往下流。可他却全然不在意,哪怕被揪着脖领子,哪怕狼狈不堪,他依旧抬起眼睛,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时幼:
“秘卫来报,说这少年虽命悬一线,可他毕竟上了承天榜,若是救了……或许还有些价值。”
“所以,密卫地来问我,要不要救。”
时幼的手指再度收紧,青筋爆起。
昭琰心情大好,又咳出一口血:“可惜啊……”
“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人,我都不会留!”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像是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嘶吼:
“所以、那日密卫来问我,要不要救那个他时,我连头都没抬,就说了一句话——”
“不用管他。”
“他能活下来,那是他的命。”
“他死了,也是他的命。”
“世上死了那么多人,你弟弟算哪一个!?”
昭琰的笑声越来越大,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青石板的声音,刺耳得很。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可这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看到时幼激动,他痛快极了。
“怎么?你生气了?”
“来啊,杀了我!”
轰——
忽然,时幼头顶,一道声音滚滚而来。
“孩子,三思。”
那是帝君的声音。
“道陵子言你杀人无责,可天昭国律,从未容得下弑君之人。”
“若你执意杀死昭琰,那便是与整个天昭为敌,与天下秩序为敌,与朕为敌。”
“你以为,道陵子的一句话,便能庇佑你不死?朕天昭的天子,若死在你的刀下,即便你斩尽承天榜之敌,也绝无可能活着离开!”
昭琰大口喘息着,血泊在身下蔓延,可他却露出了得意的笑。
时幼看着他的笑,心脏一下一下揪紧,耳朵嗡嗡作响,血气在翻涌,指尖热得发麻。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屏蔽了,世界在那一瞬变成了死寂的黑白色。
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只有替时奕感到不甘的情绪在滋生。
最疼她的弟弟,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只因为昭琰的随口一句话。
时幼甚至不敢去想象,时奕死前是不是在等她,是不是在忍着痛,是不是努力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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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他本可以活下来的。
他本可以活下来的!
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轰隆作响。
无归,出现在了时幼的手中。双手高举,刀尖对准了他的心脏。
昭琰的笑容戛然而止,他愣了一下,然后瞳孔骤缩。
下一刻——
噗嗤!
时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拔的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的手。
仅仅一瞬,刀锋猛地刺穿了昭琰的心脏,深深贯入,透骨而入!
第96章 他怎么能救我那么多次?“用他的寿命……
“呃——”
昭琰猛地睁大眼睛,嘴角的笑意瞬间凝滞,血沫疯狂地从他嘴里往外溢。
时幼俯视着他,冷漠地将刀抽出来,昭
琰胸口处的鲜血如从泉眼般涌出似的,哗啦啦地往外流。昭琰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瞳孔剧烈收缩,嘴巴张了张,像是非常努力地想说些什么。
可时幼不等他开口,直接抬手,反手再刺!
管你是谁,管你是天昭太子也好,老天爷也罢,与整个世界为敌也好,死在这里也罢,她就是要为时奕出这口气!
噗嗤。
昭琰的身体再一次被穿透,涓涓流出的鲜血将四周染得深红,嘴里大口大口往外吐血,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像是终于要死了。
可时幼却不打算让他死得太快。
她抬手,狠狠拔出刀,反手又一次刺下去。
噗嗤!
再刺。
噗嗤!
再刺!
噗嗤!
她的弟弟死了,她的师父变了,她没有过去的记忆,除了弟弟,连自己真正的亲人都找不到……这世上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昭琰还能被父亲护着……好端端的,心安理得的活着?!
昭琰的白衣被鲜血彻底染成了红色。
时幼将无归扔到一旁,又一次抓住昭琰的衣领,硬生生将他从血泊里拎起来:
“你也会害怕吗?”
“你也会怕死吗?”
“你是不是也会不甘心?”
“你是不是也想活着?也想有人能拉你一把?”
“那你喊啊。”
“喊得大声一点,最好让你父亲听得更清楚些啊。”
“现在便替时奕……好好尝尝这种滋味吧。”
昭琰的眼神已经涣散,可在视线扫过时幼攥着他衣领的手时,愣住了。
时幼那满是血的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处,有一颗殷红的痣。
昭琰通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你啊,你没死,你竟然没死!”昭琰瞳孔骤缩了一瞬,紧接着,喉咙里涌出一阵笑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终于发现了某个天大的秘密。
他知道父亲正在看着,他必须告诉他这个发现,这事情太过重要,关乎于天昭未来的存亡。
可他没有力气了。
昭琰眼睛还睁着,视线却变得空洞无光。
天昭国的瑞光,熄灭了。
他死了。
时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彻底没反应,有些急了。
她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昭琰的脸,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可昭琰的头只是歪了一下。
时幼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手掌,忽然觉得很累,她踉跄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累极了。
她抿着唇,下唇瓣抖着,几不可闻地说了句:“别死得这么容易啊……”
可昭琰已经不会再回应了。
黑色的鬼气像是黑夜生了根,吞噬了屋内的所有光亮。
时幼盯着昭琰的尸体,愣了很久,很久。
随后她抬起头,目光透过黑暗,落在那看不见的高处:“帝君,看着你的儿子,天昭的太子,未来的继承人死去,感觉如何,后悔让他参加比试了么?”
时幼笑了一下,可那笑容却冷极了。
“你别装什么道貌岸然。”
“这里之前都发生的事,想必,你也都看见了。你的儿子,要拿整个天昭的百姓祭天,要屠尽世间万民,也任由我的弟弟,你的子民,在孤独的绝望里死去。你听见了,你默认,你没跳出来说过一句,反倒是你儿子遇到危险之时,你才开了金口,叫我,三思。”
“你教出来的这个太子,视生命如草芥。这是你的责任,你没做,那我来做。”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又该如何三思?”
四周沉默了一瞬,隐约传来牙关紧咬的声音。
果不其然,帝君压抑着愤怒开口:“你杀了天昭的太子,犯下弑君之罪。”
“朕会让你知道,承天榜算不得什么,首席算不得什么,道陵子的庇佑,更算不得什么。”
“你该想想,你要如何活着走出这里。”
时幼根本不怕他的威胁。
她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更是连一丝愠怒都欠奉。
这时,宁弃虚弱到几乎气息都散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有这样的哥哥和父亲,还真是……对不起。”
宁弃的声音将时幼从茫然中拉回神来。她方才完全沉浸在为时奕报仇的愤怒中,竟一时忘了宁弃,也忘了宁弃的伤势。
时奕连忙伸出手,鬼气轰然回涌,顺着她的毛孔尽数归入体内。四周的视野随之清晰起来。
然后,时幼看到了宁弃。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鬼气完全散去的瞬间,时幼的呼吸还是停滞了一下。
破碎的剑刃遍地,仍有未完全消散的鬼气蚕食着四周,宁弃倒在血泊之中,那将她身体插了个遍的锋刃……已然被鬼气烧得断裂,焦黑,融了在皮肤里。
宁弃微微侧头,看向时幼,眼神里竟然还带着几分歉意,嘴角轻轻勾了勾,像是想安慰她一样,然而,只吐出了一口血。
时幼突然发现,自己在发抖。
她踉跄着往前走去,膝盖一软,几乎是跪在了宁弃身旁。
宁弃身上的伤口已经无法计数,血几乎流干,断裂的锋刃弥留着丝丝鬼气,仍然在灼烧着她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音,连连皮肉都卷了起来。
时幼盯着那伤口,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是被她的鬼气烧的。
她终于意识到,方才在她与昭琰生死交锋的时候,宁弃也一直被那些锋刃贯穿,被自己的鬼气灼烧。
她太过上头了,完全忘了宁弃的存在。
时幼脑子里一片空白,缓缓地、缓缓地抬起手,像是想去碰宁弃,可她的手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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