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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他是谁?是你爹。
门缓缓开启,石屑簌簌而落。
宁弃一眼便看见了里面的人。
那人似乎才来不久,离门不过数步,房间中央擂台正缓缓升起,发出的轰鸣震得地砖微颤。
昭琰背对着她,半身被阴影吞没,偏着头抬手,嘴角挂着一贯的笑容:“呦,小妹。”
宁弃脚步顿住,神情冷了半瞬,随即笑了。
昭琰踏前一步,朝宁弃走过去:“怎么,何事让小妹如此开心。”
他站在灯影里,眉眼清隽,仪态端方,仿佛这天下所有的清贵与荣耀,都该落在他身上。
确实是天昭国的瑞光。
可宁弃偏生最厌的,就是昭琰这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开心?”宁弃轻笑,像是被这个词逗乐了,随即神情立刻冷了下来,“倒也算是。毕竟我等这一刻,等了太久。”
“终于不用顾忌天昭国律法了,你素来居高位,这回……”
宁弃收起笑容,后颅处圣瞳陡然亮起,从袖口里滑出一柄白玉匕首。
她拇指抵在刀刃之上,指腹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珠滚滚而落,同一刻,白色的圣流自圣瞳中汹涌而出,顺着她的脊背蔓延,流入手臂,直冲掌心,鲜血,圣流,与匕首交汇,刀身“嗡”地一声震颤。
“这回,你倒也该尝尝被人逼至绝境的滋味了。”
“哥哥,好好享受。这刀,今夜可只为你开锋啊。”
……
……
时幼听到一声巨响。
她心头猛地一紧,几乎是立刻想起方才的“咚咚咚”敲门声。
是谁进去了?
时幼皱了皱眉,逼自己平静,正欲闭目养神时,她听到了一道声音。
嘎吱。
身后突兀响起门轴的摩擦声。
时幼猛地转头。
桑砚辞踉跄着走了进来。他半边身子都被烧化了,露出皮下错综复杂运转的机关。
然后他看到了时幼。
那一瞬间,桑砚辞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瞪大。
“时姑娘……!哈哈哈哈!”桑砚辞的笑声兴奋、疯狂、近乎偏执,半边烧毁的面皮还在轻轻抽搐着,唇角缓缓咧开,露出几颗血迹斑斑的金牙:“我们,又见面了!!”
时幼眸色冰冷,没有思考分毫,直接拔刀。
破空声几乎刺破耳膜,时幼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瞬息之间冲至桑砚辞面前。
“铿!”
无归与桑砚辞几乎被烧化了的金属假手轰然交击,火星四溅。
根本没挺多久,桑砚辞整条金属臂被生生劈裂,碎片横飞,但他却像没感觉到痛一般,反而在漫天的碎片里笑得更开心了:“对!就是这种力量!哈哈哈哈,再来!让我看看你的极限,时幼!”
“你想的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说话?我还等着你的答案呢!我们一起成神吧!”
回应他的,又是时幼的一刀。
桑砚辞猛地后仰,但无归的锋利超出想象,刀刃仅仅擦过,便在他右肩削下大半。
时幼挥刀再斩,动作迅疾,毫不留情。无归斜斩而出,逼得桑砚辞不断后撤,身形如鬼魅般错位躲避,可时幼太过用力,每一次擦身而过,都带下一片皮肉。
桑砚辞像是全然不在乎自己的劣势,反而更兴奋了:“哈哈哈哈!对!就是这样!这才是值得与我同行之人。”
时幼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刀锋猛地一沉:“我不会选择与你成神。”
“而且
……“她话未落,刀尖已然贯穿了桑砚辞的胸膛,“你,也成不了神。”
噗嗤——
桑砚辞的护心镜碎了,皮下那些不断运转的齿轮停了,支离破碎的零件咔哒作响,眼中的兴奋逐渐黯淡下来。
时幼握着刀,冷冷看着他,警惕着他最后一刻的反扑。
果然,桑砚辞动了。
时幼瞳孔微缩,只见他左手掌心之中,出现了一支看起来很贵的画笔,毫尖还透着未干的墨色。
洛争争的画笔怎么会在他手里?
桑砚辞抬起笔,笔尖在空中飞快地勾勒起来:“你错了,时姑娘,与我同行吧。因为只有我能造出,无限接近完美的东西。”
随着他笔走龙蛇,竟有皮肉、筋骨在空中浮现出来。
时幼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几分:“你连完美的概念都未曾触碰,谈何成神?”
她话音刚落,桑砚辞的画已成型。
那些东西猛地飞向他的身体,血肉与金属在他胸膛内交错拼合,只在一瞬,桑砚辞原本残破的身躯,已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为坚韧、光洁。
那只假手灵巧地折叠又张开,五指一握,化作利爪,精准无误地扣住了时幼的刀锋。
“时姑娘啊,你不明白。”
“完美,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失败。但它值得被无限接近。”
话音落下,桑砚辞五指发力,努力拔出仍插在胸膛里的刀锋。
“来吧,时姑娘。让我们一起……”他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嘶吼,“无限接近完美吧!!”
他一边用力拔着,时幼一边反手一推,刀刃更深地刺了进去。
桑砚辞的身子一震,剧烈的疼痛却让他愈发兴奋,他瞪大双眼,眸中充斥着癫狂:“对了,时姑娘,那个能从嘴里喷火,把我半边身子都烧化了的人……他是谁?”
听到这话,无归刀柄上嵌着的那只眼睛骤然睁开。
“啧,”噬魂脊的声音冷冷传来,带着十足的不耐烦:
“是你爹。”
场面沉默了片刻。
桑砚辞那癫狂的笑容僵在脸上,喉咙里滚动着血沫,半晌,才哆嗦着吐出一句:“你,你说……谁?”
“你爹。”噬魂脊的声音愈发不耐烦,像是应付烦人的苍蝇。
桑砚辞怔了片刻,盯着那只眼睛,忽然想起时幼与顾鸾对战之时,时幼召唤出的那条气息苍莽,几乎能遮蔽天地的白龙。
“是你吧。”桑砚辞一字一顿地吐出,声音又哑又颤,“你是那条白龙吧,我就说嘛,那股气息,是你!是你!躲在这破刀里看好戏的是你!”
时幼只想速战速决,手里的刀往下一沉,锋刃在桑砚辞胸膛里再深插了一寸。
鲜血猛地涌出,溅在时幼的指节上,但桑砚辞反而笑得更猖狂了:
“你快出来!让我看看你!让我剖开你的骨头,看看你的心脏是如何跳动的!”
噬魂脊的声音透着躁意:“时幼,能把我放出来吗,我想杀了他,这疯子真他娘的烦。”
时幼握紧刀柄:“不用,我自己来。”
噬魂脊的眼睛向上翻了个白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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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而此刻,桑砚辞的假手开始异变。
假手的指节猛然扭曲,乌金骨骼迅速延展,如疯长的藤蔓般开始蔓延,变大,直扑时幼。
“还记得这招吧,时姑娘。”桑砚辞癫狂大笑,“黑暗曾是最好的牢笼,而你,也曾是我最完美的标本啊!”
变大的假手猛地拍下,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时幼横刀挡下,溅起大片火星。
时幼被压得脚步后滑,肩头一沉,但下一瞬,她刀锋一转,借力撩起,将巨掌震开。桑砚辞像是早有预料,假手手指骤然弯曲,像钩子般死死扣住刀刃,力道之强,竟生生拽得时幼身体前倾。
“你不懂!时姑娘,你完全不懂,”桑砚辞眼睛瞪得滚圆,“这世间任何东西,都可以被重塑、被改良、被完善!我能造出无限接近完美的存在,我明明有这个能力,你为何不能与我同行?带上你的龙,同我一起,我们一起毁了这个世界,成为新神,多好?”
“既然天道说我不配成神,那我定要成给他看!”
时幼眼神骤冷:“在那扇能与天道对话的门后,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桑砚辞的笑声戛然而止。
那一刻,他的呼吸顿住,瞳仁急剧扩散。
桑砚辞的世界仿佛在此刻骤然拉远,又急速推近,天地间只剩下时幼冷淡的脸庞,和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天,天道说……”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桑砚辞太阳穴滚落,“说其实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成神的资格。”
“所有人!哪怕是那些孱弱的凡人、连呼吸都不顺畅的废物,不被认可的鬼物,都有资格。”
“我花了多少年!我拆开自己的血肉,用发明替代骨骼,不靠圣瞳、不靠天赐之力,只凭自己的手,把自己改造成最接近神的模样!我以为……我以为,我是唯一例外的那个,最接近神的存在。”
“可天道告诉我……他说……”
桑砚辞情绪猛然崩溃,声音拔高到嘶哑:“我、永!远!不!可!能!成!神!”
时幼沉默了一瞬:“你真天真。”
她说着,刀锋骤然又深插一寸:
“圣瞳只是个幌子,桑砚辞。”
“几千年前,人本可以强大到推翻妖族,可天道偏要人们觉得,必须靠圣瞳,才能翻盘,这样天道才能给那些最有潜力反抗它的人,套上一副控制他们的枷锁。”
“而你,桑砚辞,你太傲慢。你那些自作聪明的发明,正是天道最厌恶的东西。”
“因为你,在做只有天道才有权力做的事——造物。”
说到这,时幼眼中泛起了一丝异样。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桑砚辞却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兴奋:“造物、造物……时姑娘,你不觉得吗?我们是一类人啊。你有阴阳眼,我有大量的研究,既然都是在造物,这般一拍即合,何不并肩而行?让我们一起成神!逆天!毁掉这一切吧!”
时幼视线缓缓移向他手中的画笔:“不行。”
“是你淘汰了洛争争吧?”
桑砚辞咯咯笑了。他没承认,也没否认。那个愣愣的小姑娘,他不止淘汰了,他还杀了。但他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时幼似乎看出了什么。
她犹豫了一瞬,最终,阴阳鱼在瞳孔中缓缓凝结。
“我无需与将死之人同行。”
随着话落,桑砚辞身后地面上泛起一圈涟漪,涟漪中心,一个白色人形缓缓升起。
时幼的分身缠绕着鬼气,握着白色的无归,面无表情。
下一刻,那柄白色无归已然挥下,刀光斜斩,直取桑砚辞的脖颈!
……
……
辗转良久终于找到出口的璃,在听完冷修宁介绍的规则后,在最右侧的那扇门前停住了脚步。
她早已想好,此次承天榜比试,她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便是为时幼保驾护航。
因此,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时幼,她会毫不犹豫地认输。
若是宁弃,她同样会认输。她相信自己作为鬼屋的直觉——这位天昭国的公主会护时幼周全。
但若是其他人……
璃的眼神冷了下来。
若是其他人,她定会竭尽全力,毫不留情地解决掉对手。她得替时幼扫清障碍,替她省心。
指尖扣上门扉,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云倾散人没回头,只是盘膝坐在擂台中央,仿佛连睁眼的兴趣都没有。
他只是淡淡道:“是你啊。”
璃不知如何作答,只听云倾散人又道:“我本没打算参加这承天榜比试。世俗眼中的荣耀,国师的权柄,对一个将死之人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我来这,只是为了杀一个人。杀完,认输,然后走。反正我这条命,也走不了多远了。”
“如果推门的人是时幼,”云倾散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一扯,像笑又不像,“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再去偿还我的罪孽。”
璃听得嗓子发涩。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云倾散人根本没打算赢,也没打算活着离开。
他只是在等死,只不过,想带着一点意义去死罢了。
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可惜,推门的不是她,是你啊。”
璃来不及反应,云倾散人的逐命剑出鞘,苍翠的剑光一瞬铺满二人的脸。
一抹血光,飞溅而出。
第92章 想成神?我帮你啊。
宁弃的一侧肩头的薄纱早在刚才的交锋中被撕碎,露出条条血痕,额前的发饰也被昭琰挑飞。她抿唇,肩膀一沉,手中的白玉匕首斜斜落下,在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圣流。
昭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毫发未损的衣襟,唇角弯了弯:“小妹,你这刀法,可比十一年前,像样多了。”
宁弃不说话,只是喘气。
她鬓角的碎发被冷汗打湿,头顶的发饰早已被挑飞,发丝半散,狼狈得很。
昭琰却笑得更温柔了几分,仿佛真的是个疼惜妹妹的好哥哥。
“一个父皇的弃子,居然能修练到这步田地。”昭琰说着,眸中笑意更浓,“真让我意外。”
“但你知道的,小妹。”昭琰慢悠悠地说,“在我面前,你可从来都没有过赢的资格。”
话落,昭琰的剑才缓缓出鞘。
那柄剑通体莹白,剑身纤薄,似乎由寒玉雕成,近剑锋之处,薄如蝉翼,锋芒未露,却已冷冽渗骨。
宁弃知道,这把剑名为清霁,是父皇亲赐的佩剑。
它太轻了,轻得不像杀人的武器,反而更像是某种礼仪之剑……可惜在昭琰手中,它从来不是礼器。
昭琰左手握剑,脸上一直挂着那副温和的笑脸,像是从不曾动过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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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你啊,实在是弱到让我连开圣瞳的兴趣都提不起。”
宁弃只觉眼前一白,风声从耳畔划过,锋刃未至,杀意已冷得刺骨。她下意识侧身,袖角被切断,一线残絮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慢慢落下。
昭琰的剑停在她肩后寸许处,剑锋微倾,仿佛下一瞬就能刺穿脖颈。
“不过,既然让我拔了剑……小妹,就算是你赢了半招吧。”
剑锋骤然下压,直劈而下。
宁弃刀起如虹,与昭琰的剑锋硬撼,刹那间火星四溅,震得脚下擂台生生裂开。
“说起来,小妹,你不是知道我会来参加比试么?怎么还敢特意来抢我的风头。”昭琰仍旧笑着,温温吞吞的笑,眼尾弯着,“该说你愚蠢,还是勇气可嘉。”
宁弃侧身避开,反手一刀劈下,落在昭琰的肩头,却被剑锋侧挡开:
“我来,就是为了搅乱你一向顺遂的人生啊。”
宁弃刀势翻卷,擦着昭琰耳侧掠过,挑飞了他一缕鬓发。
两人身影错开,宁弃微喘,昭琰却仍神色从容。
“嗯,也是。”昭琰想了想,刻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小妹一向如此,从不知何为天高地厚。”
昭琰剑锋轻转:“十一年前,先皇后被废,父皇震怒,下密令清理先皇后满门,包括那两个与你我同父异母的皇弟皇妹。他们二人,虽非你我生母所出,但也仍属于皇家的血脉。”
说着,昭琰语气一缓,似叹非叹:“那两个人,连旁人都避之不及,唯有你——竟敢在父皇面前替皇弟皇妹求情。”
“所有人都说你是傻子,我却觉着……你也不过是个没眼力的孩子。是我的好妹妹。”
话至此处,昭琰顿了顿,笑意淡了些。
“而父皇之所以弃了你,不就是因为这一点?”
“心软、天真,看不清局势,分不清谁才是值得活下去的人。”
“不过也好,你这性子,倒是从来没变。十一年前,你能跪在金銮殿替先太子求情,如今,也敢站在我剑下。”
“看来,小妹你这辈子,就喜欢跟哥哥我对着干。”
宁弃轻声道:“可能是吧。我的确一直都很讨厌你。”
这句话,让昭琰回忆到某个令他极不耐烦的场景,他终于敛起笑意:
“你的厌恶,究竟从何而来?当年那先太子,因先皇后勾结合欢宗之事,早已被父皇厌弃。他的死,是父皇的意志。”
昭琰的眼神冷了下去:
“先太子若死,太子之位悬空,自然轮到更优秀的我来继承。”
“而你,是我同母血脉,你替外人求情……你喜欢他们,胜过喜欢我?”
宁弃只是抬眼,静静地看着昭琰:“哥哥,在旁人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太子。”
“仁义、聪慧、宽容。可只有我,见过你真正的样子。”
“那日,我见到了。”宁弃步步紧逼,“你为了早点开圣瞳,和天道做了交易,对吧?”
这一句话,像是重锤,砸进昭琰心里。
昭琰的笑意僵了僵,但很快恢复如常,作势轻叹:“小妹,你胡说什么呢。”
“胡说?”宁弃抬起白玉匕首,指向昭琰喉间,“我当年提他们求情,可不仅只是为了亲情。”
“先太子一死,太子之位必然落到你手上。可昭琰,你这样的伪君子,若无人制衡,天昭早晚毁在你手中。”
“我,在用我的方式,去保天昭的未来——”
“我听到了,待你登基那日,你便要拿全天昭子民的性命,换你一人成神!”
昭琰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被嘲弄的笑意替代。
“你果然,还是那个目无长兄的小妹啊。”
刹那间,擂台之上风声大作,昭琰身后,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裂缝。
裂缝中,一轮巨大的金色残月缓缓升起。
“昭华,倾霁。”
昭琰低声念出剑诀的名字,清霁剑猛然刺地,整个擂台震颤,一圈圈金色波纹自他脚下荡开。
昭琰立于硕大的残月之前,声音温柔:“我原本,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但现在——”他语气一顿,手中清霁剑一翻,“我改主意了。”
“你还是死吧。”
话音落下,地面崩塌、裂纹蔓延,而那悬空的金色残月轰然坠落,化作无数剑雨,如万千流星坠地,直直朝宁弃倾斜而下!
昭霁覆顶,无人能避。
它们交错如织,几乎没给宁弃留下任何死角。
可宁弃没有后退,逆着剑气冲上前,却被巨力压制,步步后退。
望着宁弃狼狈的模样,昭琰笑了:“至少,你让我拔了剑,这一点,你可以感到荣幸。”
宁弃没有理他,而是咬紧牙关,拇指在匕首刀背一划,鲜血将白玉刀身染了个透。
那一瞬,匕首像是苏醒一般,发出一声低鸣,血色迅速沿着刀身裂纹蔓延,匕首剧烈颤抖,锋刃暴涨,拉长成一柄血色的长刀。
宁弃快速横刀,试图挡下昭琰的剑气。刀锋在强压之下不断下沉,膝盖弯起,几乎被压得跪地。
剑光倾泻如瀑,漫天白芒刺痛了宁弃的眼。
抵挡之时,她眯起眼,余光不经意掠过那一片剑雨之巅。
昭琰依旧立在高处,而他的后颅,一片寂静。
宁弃霎时间心跳加速。
他连圣瞳都没开。
这算什么怪物?
在宁弃的头顶处,那金色的残月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轮,但这一回,残月的边缘开始崩裂,细碎的光屑不断洒
落,随着昭琰手腕的转动,新的剑雨一波接一波地倾斜而下,越发密集、越发锋利。
宁弃被剑雨彻底笼罩,耳边只剩下破空的呼啸声。
哥哥,这便是和天道做交易后,你所换来的力量吗?
下一瞬,一声巨响传来。
轰——!
……
……
时幼的刀锋,堪堪要划破桑砚辞的脖颈。
忽地,无论是头顶,抑或是脚下,都在不停地晃动。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轰鸣,震得时幼耳膜发麻。
时幼的动作,因此而顿了刹那。
注意到时幼动作的那一顿,桑砚辞笑了,眼底,浮现出癫狂的快意。
桑砚辞的右手机关全开,骨节伸展,瞬间喷涌出无数细长的锁链,如毒蛇般朝时幼激射而去!
时幼横刀一挡,无归生生被震飞出去,钉入擂台边缘的石壁之中。
很快,时幼反应过来,五指张开,凌空一握。
无归刀身轻颤,挣脱石壁,以迅雷之势飞回她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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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砚辞不紧不慢地五指一抬,那被改造过的手臂再度开始急剧膨胀,骨节暴突:
“时姑娘,你可知,这世上最美妙的事,便是创造。”
说罢,他摊开手掌。
有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像是什么东西在正在桑砚辞的骨骼与血肉之中生长、撕裂、重组。
一条银色的锁链从他假肢手心中缓缓探出,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眨眼之间,他的半边身体都被细细的锁链所覆盖。
“既然你不愿与我同行,那我只能彻底改造你了。”
桑砚辞硕大的假手五指一弹,那些锁链陡然张开,如暴雨般向时幼席卷而来。
无数根锁链齐齐发出尖锐的哀鸣,迫不及待封死时幼的退路,等待着锁住时幼跳动的心。
可时幼却笑了。
她深知,桑砚辞这样的人,很难缠,非常难缠。
就算把他骨头打断了还能拼回去,皮肉撕碎了也能重塑,甚至是心脏停跳,他都能设法让它再次搏动。
这样的人,就算将他碾碎,他也不肯真正认输。
所以时幼不打算与他比拼蛮力了。
这一回,她要摧毁他的信仰,诛他的心。
当时,时幼曾试图为璃重塑一个圣瞳,当时以为失败了,璃也以为失败了。可事实上,璃变强了。
看来,造物是一场漫长的过程,某些失败,未必不是一种成功。
时幼眼神明亮起来,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她要让桑砚辞拥有一个他此生为最痛恨的东西。
一个他永远都不可能接受的东西。
比如,一个圣瞳。
心念一动,时幼瞳中不仅漫天呼啸而来的锁链,还多出了一双首尾衔接的阴阳鱼。
时幼看着桑砚辞,轻声道:“你不是一直想成神吗?”
“我帮你啊。”
第93章 我比你更不要命桑砚辞,你输了。……
时幼这话让桑砚辞有些疑惑。
但桑砚辞并未停止动作。
假手手心处,喷射而出的锁链狂舞,密密麻麻地朝着时幼卷去。
烟尘四起。
所有的一切,都被锁链与灰白色的烟尘吞没。
包括持刀的少女身影。
桑砚辞眯起眼睛,兴奋地不能自已。
时幼可躲不开。
这种密度,就算是傅夜城来了,也得费一番力气挣脱。更何况是时幼?
这时,桑砚辞后颅处,出现了奇异的感觉。
不是痛,不是麻,而是一种令他极度不适的……痒。
桑砚辞挠了挠,觉得不对劲,骤然后退好几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烟尘散了一角,一道模糊的影子浮现其中。
少女立于烟尘深处,碎裂的锁链残片散了了一地,刀刃垂落,锋芒初显。
时幼面无表情:“你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才刻意不去修圣瞳么?”
“可惜了,我给你造了一个。”
桑砚辞瞪大眼珠,牙关紧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开什么玩笑呢?
可后颅处的痒意却愈演愈烈,如火灼烧,如针扎着他的魂魄,像是有人轻轻地掀开了他的天灵盖,将什么东西放了进去。
他伸手按住后脑。
一道流光从他的指缝溢出。
那是一道白色的光,明亮得过于锋利,顺着脊椎滑落下去,逐渐蔓延至全身。
桑砚辞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目光中有愤怒,有疑惑。
他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但他不相信自己在看什么。
自后颅涌出的光,如江河决堤,奔涌入经络,在手臂间穿行,明亮得不可思议。
在他的指尖,在他的手腕,在他的经脉,在他无法掌控的每一寸骨血里。
桑砚辞的全身都在发光。
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一声,又一声,打破死寂。
桑砚辞抬起头,时幼正一步步走近,脚下踩过那些破碎的锁链,发出咯吱的声响,眼中的阴阳鱼印记仍在缓慢旋转,直至彻底消失。
时幼停下,看着他。
没有嘲弄,没有怜悯,甚至没有情绪。
桑砚辞喘着气,死死盯着她:“圣瞳这种东西,你也能造?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时幼没立刻回答。
她低头,手指在袖口一抹,抹去掌心未干的血迹,在心里估算这次透支的寿命。不过……罢了。
时幼竖起一根指尖:“其实很简单。”
“一,我足够相信。”
然后竖起第二根。
“二,我比你,更不要命。”
桑砚辞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像是没听懂,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下颌止不住地发抖,眼里全是难以遏制的羞辱。
最终,他沙哑着吐出一句:“你以为这能让我服气?你以为这能让我认输?”
时幼继续向前走着。
“桑砚辞,好好享受这份礼物吧。”
“从今往后,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如何再想创造出更伟大的规则,都得在这圣瞳的影响下进行。”
“你不是想当神么?从这一刻开始,不管你如何不甘,你的造物,你的实验,你最得意的所有,都不再纯粹。
“你永远无法逃脱我送你的圣瞳,哪怕你死。
“所以啊,你终究不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你,也要遵循别人的规则……
“比如,我的规则。”
桑砚辞听着时幼的话,手在抖,整个人都在抖,可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的瞳孔猛地缩紧,下一秒,他的假手弹出锋刃,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后颅刺去!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剜掉它!剜掉它剜掉它剜掉它剜掉它剜掉它剜掉它!感觉剜掉这该死的东西!
他温热的血喷涌而出,落在地上,溅起一朵又一朵艳红的花。
好疼啊!
可疼又怎么样?
可就在这时,他后颅的“圣瞳”似乎被他的僭越所激怒,白色的圣流不只疯狂蔓延在他的体表,同时也在他的脑海里盘旋、回荡、渗透。
【接受它。】
【你本该如此。】
【你本就属于它。】
【你这样的宰渣,怎么配成神呢?】
桑砚辞被这声音吓坏了,疯了似的后退。
不……不!!
他曾以为自己是能造物的神,如今,却变成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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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
这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他无法接受的失败。
桑砚辞赶忙伸手,指尖在后颅里掏来掏去,却一无所获。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可那该死的圣瞳到底在哪里啊!
时幼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摇了摇头:“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天道,选择将圣瞳种在修行者的后颅处。可我送你的这份圣瞳,不一样。”
时幼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胸口:
“我将圣瞳种在了你的心里。”
“桑砚辞,你输了。”
桑砚辞喉咙里溢出一声笑,跌跌撞撞走了两步,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哈……”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红着眼眶,看着时幼,像是一具失控的鬼魂。
然后,他猛地抬头。
桑砚辞眼底燃起疯狂的厉色,脚下猛踏,数不清的锁链从他体内钻出,如同无数条疯狗,狰狞地朝着时幼扑去。
缠绕着圣流的铁链漫天飞舞,他的身影掠过一道道残影,冲向时幼。
时幼以为桑砚辞要攻过来,脚下蓄势,握紧刀柄,无归刀锋直指桑砚辞。
可下一瞬——
桑砚辞迎着刀锋,撞了上去。
刀尖刺入血肉,穿透骨骼,没入他的心脏。
桑砚辞没有停下,甚至微微前倾了一寸,任由刀刃刺得更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扩大的血痕,眼睫轻颤了一下。
最后,他笑了。
“没意义了,没意义了……”
桑砚辞边说边笑,一开始是低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得几乎痉挛。可就在这时,那笑声戛
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瞳孔猩红,朝时幼伸出手。
指尖悬在时幼的眼前。
“你比我,更有成神的才能。”
桑砚辞说着,凝视着时幼,或者说,凝视着时幼的阴阳眼。
那双眼睛里,藏着他穷尽一生都无法窥见的真理,藏着天道的秘密,藏着光,藏着合欢宗,藏着他想要的所有。
“真羡慕你啊。”
“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话毕,他的头缓缓垂了下来。
像是终于失去了意识。
咣当一声,飞舞的锁链同时坠落,砸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时幼沉默将刀抽出。刃锋滑出血肉的瞬间,一切归于沉寂。
桑砚辞彻底倒下了。
他侧倒在地,头发散乱,嘴里仍咕噜咕噜往外涌着鲜血。他的手还在悬着,指尖停留在半空,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而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洛争争的画笔。
时幼弯腰,将那画笔拾起,转头,盯着桑砚辞仍悬着的手掌,眼神恍惚了一瞬。
“羡慕?”
“如果真能有得选……”
时幼将画笔收紧袖口里,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宁愿从来没拥有过这双眼睛啊。”
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句话,桑砚辞的眼睛终于阖上了。
时幼忽然觉得有点疲惫。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自己真的能造出一个圣瞳。毕竟,她曾失败过一次。
所以之前对桑砚辞说的那些话,有一半是唬他的。
她只是赌了一把。
可时幼没想到,当时桑砚辞的身体里,竟真的涌出了圣流。
时幼沉默了一瞬,忽然想起玄霁王曾对她说的那句,“你的阴阳眼,远胜圣瞳。”
她并未过多思考过这句话的意义。
现在,她开始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时幼回头,看向自己进来时走过的那扇门。
结束了。
风顺着门缝灌进来,时幼那扇门走去。
她的手刚搭上门,一声巨响,自她身后传来。
轰——!
整个地面都在晃动,石屑乱飞,自屋顶簌簌落下。
时幼猛地回头,顺着声音看去。
桑砚辞还倒在那里,擂台旁的墙壁却迅速蔓延开了一道裂缝,明显是被某种无法抗衡的力量直接撞开的。
那一瞬,墙壁轰然塌陷。
破碎的墙体间,一道身影重重飞了出来。
是宁弃!
她浑身是血,整个人像一枚被弹射出的利箭,从崩塌的断墙间穿过,带起一道血痕。
鲜血飞溅,洒在时幼脸上。
啪的一声,气浪席卷四周,宁弃重重坠地,将擂台撞出一道深坑。
宁弃的身上,插满了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