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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ch.51 溺

ch.51 溺

1.

Jun.23 2014

海宁二中举旗手的名单出了,不出意外又是谢凛。

初二一班,谢凛。

年级群里被这条消息刷屏。

杜子凡扯着毛巾擦汗:“就咱队长这实力,要是高中还留在二中,高低得让全校女生暗恋五年。”

“可惜啊,咱谢神只对打球跟物理有兴趣。”老八啧一声,“诶,他人哪儿去了?再不来下半场咱可不稳。”

今天的篮球赛是海宁二中对海宁师附,比分咬得挺死,这会儿是中场休息。

海宁师附今儿简直超常发挥,听说他们艺术班的小女神在拉拉队,二中憋着鼓劲儿,女神也不是他们女神,干他丫的。

裁判吹哨示意下半场即将开始,杜子凡两手一撑,从草坪跳起来:“得,谢凛不来,看台上加油声都弱了一半。”

这话刚说完,加油声就高了一倍。

老八抱着球回头。

谢凛一手插兜,一手提着兜冰汽水,篮球场边有个不知道谁丢的瓶盖,他拿脚尖磨了磨,精准踢进一边的垃圾桶。

黑色打球背心,二中校队的统一穿着,偏他身材板正,个头高,加上清俊的一张脸,惹眼得很。

他一来,看台上立马一片嘘声,连师附的一半女生都被策反,不喊二中加油也不喊师附加油了,一水喊谢凛加油。

那年的谢凛光风霁月得不行。

一张帅到套着校服都扎眼的脸,一身干净清爽的少年气,球打得好,各种竞赛拿奖拿到手软。

性格也特好,不是那种闷头苦学沉默寡言的学霸,愿意花大半节活动课的时间帮人讲题,顺手附赠张整理好的思路图,放学会顺手帮值日的女生把黑板最高处擦完,每天放学一群男生勾肩搭背笑闹,他永远是中间的那个。

十四岁的少年,蹬着山地,长腿懒支着,衬衫被风吹得鼓动。

不知道招了多少姑娘的眼。

这个年纪刚有青春萌动,都青涩着,情书小纸条,整个二中数谢凛收得最多,但他从不炫耀,也不给人起哄,留名字的找没人的时候退回去,没留名字的全收一个铁皮盒里。

当时班上有个微胖的女生,给谢凛写情书被同桌发现,在班上嘲笑,被谢凛按着揍了一顿,老实了。

那是谢凛初中两年,唯一一次因为打架写检讨。

招人喜欢得不行,是那种明知道会心动,知道会被尊重,但也知道得不到回应的男生。

看台上一阵阵欢呼,老八揉着耳朵:“不行了,我的耳朵听不到了。”

谢凛抱着胳膊,一球扫过去:“夸张了啊。”

“上半场你干什么去了?”老八笑嘻嘻接住球,“听说被灭绝师奶堵了?”

灭绝师奶是班上的历史老师。

“哦,我期末历史考了四十九分。”谢凛懒懒说。

“我历史也四十九,灭绝师奶怎么不找我?”

“丫的,你历史扣五十一,别的科扣二百一,谢神历史扣五十一,那叫全科就扣了五十一,师奶在剩下几科老师面前简直尊严扫地。”杜子凡扶了扶眼镜,接。

“上场了,”谢凛说,“干他丫的。”

少年意气,第一风流。

他一回来,二中校队像有了主心骨,一路反超。

结束的时候,对方骂骂咧咧碰拳。

倒不是真骂骂咧咧,自从谢凛当队长后,二中校队跟一堆球队都成了铁兄弟,那兜冰汽水也有附中队的一份。

台上欢呼震天,谢凛的手臂撑在身后,边听人瞎侃,边懒懒挥了下手。

打球背心规规矩矩地套着,他从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撩起球衣擦汗,领口被风吹动,光风霁月的少年模样。

老八往看台上指:“你那一个后仰投给师附队气死了,人小女神坐那儿呢。听说从小学芭蕾舞的,可漂亮一姑娘,名儿也好听,叫什么,棉花糖?”

“糖你个头,人叫绵绵。”

哦,绵绵。

谢凛掀了掀眼皮,看了第二眼。

没看见人,就看见一堆红球服里,一角漂亮的白色裙摆。

周五放假前,二中非要搞个假期动员大会。

谢凛被临时抓过去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演讲的主题,公正法治与少年意气。

十四岁的少年,往那儿一站就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少年风流。

谢凛发言从来不看稿,也不讲冗长拖拉的东西凑时间,那天暑气闷热,他花了三分钟完成了整个演讲。

快下台的时候又被拦住,临时加了个环节。

“可不可以请谢凛同学给我们讲讲,十八岁的夏天会是怎么样的呢?”

加这个问题的是灭绝师奶,历史老师兼教导主任。

天气燥热,台下的同学都有点儿坐不住,汗湿了半身校服。

谢凛低了低脖颈,目光往台下一瞥。

滚烫的阳光笼在少年的肩脊。

“高考结束。”他说了这四个字。

下边一阵阵掌声,冗长无比的假前仪式被谢凛硬生生压短了半个小时。

下台的时候他被灭绝师奶逮着臭骂。

谢凛举手做求饶状:“十八岁有多少种可能啊老师,说完天都黑了。”

十八岁,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年纪。

多的是可能。

多的是畅想。

真要说完,得写八千字的稿,天黑都读不完。

“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同学们晒倒在万里长征第一步啊。”他挺皮地接一句。

给师奶气得一巴掌拍过去,又逮着他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对这学生喜欢得不行,整个二中没有老师不喜欢谢凛。

教育到最后,师奶拍拍他肩:“再接再厉,十八岁那年接着做不败神话啊,谢同学。”

盛夏滚烫,少年风流。

2.

Jul.8 2014

七月初,二中跟师附有个联谊活动。

在海边,谢凛他们班抽到了师附的艺术班。

联谊地点在市区东边的海滩,那儿夏天人多,有点乱。

谢凛跟老八他们骑车过去的,谢凛还去了趟超市,买了一堆露营用的东西,被老八调侃难怪你这班长当得这么服人。

谢凛的确很会照顾人。

可能是照顾他母亲的原因,他母亲在他小学毕业的时候就查出了尿毒症。

几个人蹬着车过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先到的那波都吃饭去了。

停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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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正一边收东西一边商量吃什么,一姑娘突然往这边跑过来。

跑得慌张,一头扎谢凛怀里。

几个男生愣了一下,老八wow一声。

谢凛的两只手举起来,低了低脖颈,不解风情地说:“碰瓷呢同学。”

然后朝边上瞪了一眼,他这一眼很好使,几个男生都老实收了调侃。

姑娘满脸通红地起来,一边道歉一边轻声问:“你们是好人吗?”

谢凛气乐了:“我挺像坏人吗同学?”

“不是,”姑娘吸了下鼻子,“那边有个暴露狂。”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谢凛先反应过来,把人往身后一拉:“在这儿等。”

姑娘红着眼睛点头。

明显还是害怕,一动不动地目送着谢凛往前走。

少年走几步,回头。

姑娘愣了一下,要瞥开视线,手心突然被砸了一下。

她低头,看到手心的一颗草莓硬糖。

“请你吃糖,别哭了。”

那晚烧烤结束,谢凛被乐队拉去排练。他最近兼职多,本来打算退了,被老八生拉硬拽过来。

湿潮夏夜,翻滚的海浪声里,少年抱着贝斯,手指在弦上扫过。

Sen Dvidson的《mybe tomorrow》

“Theyre just two kids, being stupid

他俩羽翼末丰少不更事

Hve lot of drems, but theyre only eighteen

怀揣无数梦想却仅年方十八

So theyll rech for them tomorrow

故他们明天便朝梦想进发

Mybe tomorrow

也许就在明天”

慵懒的唱词,干净清爽的少年音,海风吹过他的领口。

手臂被旁边的鼓手怼了一下。

谢凛抬头。

营地门口站着一姑娘,白裙子,丸子头,对着几顶帐篷为难。

挺眼熟。

“那个就是师附的小棉花糖,这腿…”

一听就思想龌龊,谢凛长腿伸过去,毫不客气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谁?”

鼓手卧槽一句:“你上午英雄救美,感情半天不知道美是谁啊。”

小棉花糖。

师附那个绵绵同学。

谢凛的一手抄回兜里,往营地的方向看了第二眼。

这名字不是第一次听到。

她站了一会儿,往左边那个帐篷走,那是男生的帐篷,谢凛反应挺快地掏出兜里那颗硬糖,往她的方向一丢。

她被砸了一下,停住脚步,扭头。

老八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喊:“走错了同学,右边第二顶。”

她往这边看,愣了一会儿,乖乖说谢谢。

谢凛已经松懈地靠回椅背,骨节匀长的手指按回琴弦,肆意张扬一扫,弹起第一个音。

“She sys

她说

Everything is weird in the world right now but

如今世上的一切都离奇但若是”

这才是他们的第一面。

但谢凛不记得了。

孟盈也不记得了。

3.

Sep.1 2017

来B市的那四年,赵五说过一句话:“人性是最没必要的东西。”

那种地方不讲人性。

这种生活在十七岁这个夏天有短暂割裂。

孟盈的水痘好了以后,谢凛陪她上了一周的课。

是谢谨德交代他的任务。

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但那是谢凛十四岁到十八岁里最奇怪的一段时间。

白天在学校,过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学生生活。

夜晚肮脏,混乱,刀尖舔血。

有种深深的荒诞感。

又无聊透顶。

只有两次有点儿意思的时候。

第一次是物理周测。

那些题目谢凛都会,初中的竞赛题目,变成高中的试卷题目。

头顶的风扇吱呀旋转。

谢凛的食指勾着根笔,百无聊赖地转,转动到第三圈的时候,穿校服裙的少女闯入视野。

她坐在他前面,低着脖颈写试卷,马尾被草莓皮筋绑着,轻微摆动。

耳后的碎发毛茸茸的。

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不应该喜欢她。

很想亲她。

一遍。

两遍。

三遍。

谢凛画了半张试卷的草莓皮筋。

第二次是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

谢凛去给她买零食,结果不出意外地被堵在小卖部。

好不容易出来的时候,看到她被一个混混搭讪。

姑娘脸都红了,又被吓白。

谢凛拎着零食袋过去,懒懒说:“做我朋友吧,孟同学。”

那混混是个小弟,估计见过他一两次,知道他的身份跟手段,被吓得特虚,喊小谢爷。

又对着她喊小嫂子,喊完把刚才那句话咀嚼了一遍,又哆嗦着改口,改来改去不知道叫什么,魂都快吓飞了。

谢凛说,滚吧。

被她瞪一眼,改成了,走吧。

然后继续送她回家,在楼道,谢凛打算转身开自己家门的时候,她突然说:“好呀。”

做我朋友吧,孟同学。

好呀。

谢凛挺久没有过朋友了,顿了几秒,他看不出情绪地笑笑,伸出右手,小指。

她也伸出小指,跟他勾在一起。

他的指腹有弹贝斯弹出的茧,也可能是拿刀拿的,分不清了。

她被磨得抽了抽手指。

娇气精。

于是谢凛松了手。

拉钩只有一根手指,没办法把她拉出来。

怎么办啊。

又不会牵她手。

那晚之后,他被谢谨德喊去打了场黑拳,折了手臂,躺了小半个月才好。

好了以后就没再去过学校了。

4.

Jun.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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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高考结束的夏天,谢凛回了趟海宁。

是谢谨德交代的。

他去给母亲扫了趟墓,顺便约老八出来吃饭。

有事要交代。

老八挺兴奋,说干脆吃个毕业饭,大家一块聚一聚。

聚会地点就定在谢凛以前驻唱过的那家酒吧。

一班的同学来了不少。

当年谢凛离开,几乎走得彻底,知道一点儿他消息的只有老八。

事实上,初中毕业后,很多人去了其他高中,联系也少了。

这会儿聚在一起,变了又没变。

高考结束。

十八岁。

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年纪。

不知道谁先挑起的话题。

“还有没有人记得咱学校后面那个老王面馆,以前我跟老八天天去吃,结果高考完去一看,倒闭了。”

“有点想他家的面。”

“就是,那会儿溜出来吃,还被师奶抓。”

“师奶的自习你们都敢撬?佩服佩服。”

“操,有点想念十四岁了,那年我翻校墙气都不喘。”

“拉倒吧,那次还不是谢神拽了你一把,诶,我谢神呢?怎么样,这次是不是要做B市的市状元了?”

“没有。”

谢凛懒懒捏了下啤酒罐,铝箔罐瘪下又弹起,跟那个男生碰了下杯。

“谦虚吧谢神。”那个男生笑。

谢凛也坦荡笑笑。

人生不止一条路可以走,有的是错可以试,有的是路可以闯,这才是少年意气。

十八岁的谢凛,即使不是高考状元,也还会是那个光风霁月,意气风流的少年。

知道内情的老八拦住这话题,谢凛倒无所谓,有一杯没一杯地喝酒。

后来老八先醉了,红了眼,靠过来:“昨天灭绝师奶还在班级群里提起你,你还记不记得初二暑假开始前,你的那篇发言?就是公正法治与少年意气那篇。”

“记得。”

“选上省文选了,师奶说可惜,没机会把证书给你。”

蝉鸣燥动,仿佛回到那天的主席台。

谢凛跟他碰了一下:“还有件事,帮我谢谢师奶她老人家。”

老八猛灌了口酒:“你回来自己谢。”

“嗯。”

老八又勾着他的肩:“谢凛,你现在还相信少年意气吗?”

一切的嘈杂,混乱,笑闹仿佛在某一刻安静下来。

然后,他听到少年掷地有声的三个字。

“我相信。”

所以,十八岁的谢凛以身入局,守护了他的信仰。

“我也相信,”老八抹了把脸,“我打算报法律系,以后’以律法为枪,以正义为膛‘”

说完抬胳膊抹了第二把脸,举起啤酒罐。

“敬十八岁。”

很快有人跟着起身。

“敬少年风流。”

“敬前程似锦。”

“敬光明坦荡。”

铝箔罐碰在一起,泡沫涌动。

热烈滚烫的气氛里,谢凛放下啤酒罐,手懒懒撑回身后,突然想起刚才老八问他的那个问题。

“你还记不记得师附的小女神,小棉花糖,当时还都押你俩郎才女貌,以后早晚得在一起,结果面都没来得及碰上,就双双转学,遗憾吗?”

“在B市你俩有再见过面吗?”

“遗憾什么。”谢凛没答后一个问题,跟他碰了下杯,微笑道。

语气平缓,老八没听出这究竟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谢凛仰了仰头,看到吧台后一角白色裙摆。

于是他举了下杯。

遗憾吗?

如果非说有遗憾。

遗憾的不是十八岁为信仰而死的谢凛跟十八岁前途坦荡的孟盈告别。

是十四岁那年不败神话一样的少年跟十四岁那年天真明媚的少女擦肩而过。

可惜了那年七月的海浪。

第52章 ch.52 溺

ch.52 溺

入秋后,市区反倒开始阴雨缠绵。

学期开始,万象一新,一年一度,告别和开始的节点。

谢凛的死让一切的腐烂都暴露在天光下,谢谨德被带走,那些暗流涌动彻底摆到了台面上来。

各家心里都清楚,要有场洗牌。

周司屹人在洛杉矶,事实上,周谢两家的大部分人都在洛杉矶,谢老爷子的大寿要到了,把人都喊了去。

倒不是过寿。

因为连章行芝都收到了邀请,只不过那份邀请给的是孟盈。

跟请柬一起来的还有张机票,她的名字,B市到洛杉矶,就在下午。

早上章行芝热牛奶的时候,打翻了一只玻璃杯。

孟盈帮她包手指的时候,章行芝握住她的手:“我最近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啊,绵绵?”

孟盈丢掉沾血的酒精棉球,熟悉的酒精味烧得她的心跳也有一刹地停滞。

手指僵了一会儿,才缓慢撕开创可贴。

“四年前您的右眼皮跳过吗,妈妈?”她平静地问。

吃完早饭,孟盈回了趟以前租的房子。

一切跟两天前没有任何差别。

九月的早上开始有凉意,推开单元门走进去的时候,她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谢凛家的大门开着,还几个记者正在拿着摄像机拍,里面有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谢家旁系,应该是个游手好闲的,出了事倒是凑上来,还有很多生面孔,有个拿钥匙的,可能是房东。

人声混乱,孟盈在楼道里靠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嘲讽。

在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唯独母亲过世那天,谢凛没有去医院。

她穿过人群,去了那晚谢凛坐了一夜的天台。

风太大了,裙摆被吹得飘摇。

她坐在那儿,看到几支玫瑰。

大概是两三天前放的,已经干巴巴失去了大部分生命力。

她打了根烟,没抽。

后知后觉地记起谢凛在她面前很少抽烟,每次她一回头,他就把烟灭了,痞笑着看她一眼。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谢凛永远干净。

一根烟安静无声地烧完。

手指被烟灰烫了一下,她蹲下身,手指在花茎上轻敲。

三下长,一下短。

四年前的暗号。

一只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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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扇动翅膀,落在半干枯的玫瑰花上。

翅膀没有断折的蝴蝶,自由,耀眼,蓬勃不绝的生命力。

孟盈挥了挥手。

“我走啦,谢凛。”

蝴蝶的翅膀扇动了一下。

—我走啦,谢凛。

—去吧。

就像高二九月放学,少年提着兜零食,拉着她手臂拽到身后,懒懒说—

—做我朋友吧,孟同学。

—好呀。

——

下午,孟盈独自一人飞去了洛杉矶。

周司屹的母亲在世时,很喜欢洛杉矶的夏天,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过去待一段时间。

谢繁缇离世后,谢老爷子也有了这么个习惯,所有人都说,谢老爷子是过于思念女儿。

很难说在这样的世家,亲情到底能占多大的份量,以谢老爷子的手段,想查明当年发生了什么,给女儿一个公道,易如反掌。

但谢老爷子亲手按下了这件事。

孟盈闭了闭眼,突然明白了那天在海边悬崖,周司屹平静到残忍的目光。

在权欲之下,背叛,舍弃,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她跟周司屹不在一个圈子。

如果没有这些意外,他们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车停在一座半山别墅,有人拉开车门,客气地请她下车。

语气并不客气:“孟小姐跟我来,别乱看,当心走丢。”

她在谢家掀起的风浪到底惊动了老爷子,不可能不惊动,谢谨德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谢家几乎天翻地覆。

所以这趟她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区别只不过是能不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她当然选择前者。

孟盈什么都没有问。

问也问不出什么,反倒先失了底牌,这是她从周司屹那儿学到的。

从昨天谢凛的死,到谢谨德入狱,到昨晚她给周司屹发送但没得到回复的咱俩断关系吧,再到今早章行芝愤怒打翻的牛奶。

她仿佛被抽干了一切精力跟活气,完全麻木。

唯一心跳加快的一个瞬息,是发出那条断关系的消息之前。

有一条信息发到手机里,一串没存过的号码。

别哭。

一个蛋的表情。

别哭,笨蛋。

她走着神,没注意到领着她走的那人不动声色地换了个方向,直到某个幽僻的台阶前,那人突然停住。

孟盈抬头,呼吸顿时屏住。

台阶前站着三个人。

谢泽跟周围生,周司屹的一个叔叔。

还有几天没见的周司屹。

他单手插兜,黑色衬衫,金边眼镜,一身凛冽征伐气,十足的压迫感。

周围生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真是不配姓周,我早说什么来着,你就是天生冷血,谢谨德是你亲舅舅,你是要对谢家赶尽杀绝。”

“当年你母亲去世,谢家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我们怎么对你的,你一点儿都不认了吗?”

周司屹轻啧了一声。

“你…”周围生的脸涨得通红,“就为了那么一个狐狸精,我看你真是迷了心窍,周家才是你的家,就为了这么一个妖精,你…”

后面的话可以预见会更难听,但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周围生的脸色惨白。

周司屹握着一把枪。

他的左手仍懒懒插在兜里,单手上膛,干净漂亮,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周围生的额头。

“我记得我母亲头七那天,五叔把一个远房表妹送上我爸的床,倒真是一家人。”

他的食指松松扣着扳机,玩弄的姿态,彻头彻尾的主导者。

周围生的腿抖个不停,被谢泽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这儿不是国内。

如果周司屹真想干点什么,未必做不了。

周围的空气一时凝滞,孟盈的后背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她站稳的时候,已经进入了那个剑拔弩张的圈。

她抬头,猝不及防跟周司屹对上视线。

看猎物的眼神,不知道是看周正围还是看她。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周司屹斯文皮囊下的杀伐气和上位者姿态。

那条已读不回的消息发出后,两人第一次对视。

周司屹的指骨懒懒松了下,那把枪轻轻一转,枪口抵着她的下颌抬起。

轻佻的动作,但压迫感十足。

冰凉的触感下,她脸色微白。

周司屹就这么跟她对视了两秒。

“哭过。”

淡淡的两个字。

“说咱俩狼狈为奸呢,妹妹。”

周司屹清楚地看到她眼底荒凉的红意,指尖移到她眼尾,肌肤摩擦,她颤栗了一下,闭住眼。

眼睫很长。

周司屹垂眼,指腹碰上去,似认真,似玩味。

下一秒,谢泽给周围生递了一个眼色。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周围生拔出把刀,朝这边扑过来。

当年那件事被捅破,他被削了权,在周家几乎没什么存在感,这会儿完全失了理智。

那把刀的刀尖对着孟盈。

电光火石,院子里的保镖都站得远,脚步声跟混乱的惊叫声一起响起。

孟盈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周司屹握着手腕护到身后。

她的额贴着周司屹的衬衫领口,清晰地听到刀尖入肉的声音,和倒下的声音。

倒下的是周围生,他的左腿多了个血洞。

保镖终于赶回来,有人把周围生拽了出去,孟盈的浑身都在抖,生理性的抖。

这两天反复看过太多鲜血和死亡。

那把刀扎在周司屹的胸口。

她完全说不出话,伸手去帮他止血,伸过去的手腕被周司屹握住。

他的下颌线绷着,冷冽侧脸有血,冰凉的黑眸落在她身上。

风暴的漩涡反倒诡异地安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骨节分明的手盖在她的眼睛上,眼前的一切彻底消失,鼻端传来血腥味的同一刻,唇齿被撬开。

脑海中嗡地一声,后颈被周司屹按着,唇没有一点间隙地碾磨,充斥着侵略性的深吻。

在这样的情境下,更像做鬼也风流的一场缠绵。

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手混乱地握着周司屹的手臂,缠绵混合着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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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医护人员赶回来,有人扶住周司屹,她才注意到他一直站着。

护着她的姿势。

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有人用英文问她有没有受伤,用不用去医院。

她机械地摇头,浑身仍发着抖,低头看手里的一只小熊。

周司屹从她那儿顺走的那只。

临走的时候,他用枪口挑出来,放在她这儿。

“乖乖待着,有事找陆霄洄。”

“要是敢走…”

那只小熊没沾一点儿血,干净柔软地躺在她手心。

第53章 ch.53 溺

ch.53 溺

周家有私人治疗团队跟设备。

周司屹的房间被守得密不透风,除了周老爷子跟陆霄洄,剩下谁都进不去。

快傍晚的时候,听说他做完了手术。

好在那颗子弹避开了要害。

听到消息,孟盈悬起的心才落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小熊的肚子又被捏瘪了一点儿。

不知道是周司屹捏的还是她捏的。

来传话的人还带了谢老爷子一句话,让她过去聊聊。

谢老爷子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过去的时候,谢老刚从病房回来,看了她一眼,转头让许姨去准备口饭。

跟想象中的威严的上位者不同,倒是更像一个退休在家的科研工作者。

“当年我跟你父亲照过一张合照,他是一名很杰出的天文学家,当年的事,是我教子无方,我无法代谢家向你道歉,但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孟盈抿住唇,没答。

谢老爷子叹口气:“凡事没有如果,有罪就该认,当年司屹母亲的事,我为了制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总梦到她在梦里看着我,叫父亲。但那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查清的,谢家各个如虎狼,他母亲走了,还有他。我本来想让他平安长大,但他自己做到了,给了他母亲一个交代。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

“他没怪过您。”

谢老爷子摇头:“司屹成长的环境奉行杀伐掠夺,什么都得凭自己抢回来。他从小就不会爱人,杀伐气重,杜绝一切成瘾的东西,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小时候没改过来,长大自然也不会,他做事百无禁忌,没什么情绪。”

“我一直很担心,直到这次回来,突然发现他开始抽烟。”

谢老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

“所以那天海钓完,我问了句。他说抽了三支烟,抽第一支烟的时候,在想你的事。抽第二支烟的时候,想带你吃个晚饭。”

这跟那天周司屹和她说的不一样。

“抽第三支烟呢?”她好奇问。

“他没跟我说,你得自己问他。”谢老爷子拄着拐杖在茶桌前坐下。

孟盈忽然想起那晚从酒吧回来后。

周司屹带她回了以前租的房子,她愣了一下,问他怎么会有这儿的钥匙。

周司屹用怎么这么可爱的目光瞥过来一眼。

他说他买下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东西她都收拾走了,几乎什么都没有。

她突然想起开学要交一份报告,在这儿赶,椅子跟床垫都被收走了,她被周司屹拎到腿上,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给她当靠椅。

她写了一会儿,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回头,撞上一双冰冷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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