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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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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 第三十一章

◎“你小心些。”◎

书房里,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衣袖拂在他背上,轻触即离。柔软的指腹在肩侧伤处游移涂按, 忽然一阵温热的呼气贴近落在上,拂了拂。

裴无身体顿时僵住, 呼吸一滞,他闭了闭眼睛,低下头。自那夜梦见谭清音后,如今他对她的触碰更是敏感, 可能只是稍稍贴近, 便会有反应。

因为站着,谭清音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裴无紧绷的下颌, 露出的脊背上,分明的线条微微绷着, 硬邦邦的。

谭清音手指顿住,以为自己又碰疼了他,她轻声解释:“伤口上落了一根发丝。”

明明伤口已经快结痂了,谭清音不明白,为何他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比原先流血时还要疼。

裴无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他平稳着呼吸,淡淡说话:“明日宫中设宴, 你跟我一道去。”

她应声同意, 大抵是猜到那宫宴是庆祝什么的,谭清音垂了眼眸, 眉尖染上淡淡一层郁色, 抿唇而立。

谭清音擦完药, 她收回手, 将剩下的两盒金疮药放在桌案上,眼帘轻慢地抬起,望着端坐的男人。良久,唇畔弯出一丝浅笑,故作轻快道:“往后你自己抹药吧,伤口已经要结痂了,应该也不会再流血了。”

话落,她转身离开。

轻微的关门声响起,书房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裴无目光凝视着她的背影,直至门合上,才收回视线,瞧着她放在桌上的药,手指一顿,半晌没有动作。

……

太子大婚前夕,帝后于延礼殿大设宫宴,宗室贵戚、文武百官及后宅命妇悉数受邀入宫赴宴。

延礼殿临水而建,四面敞开,皇宫内景色尽收眼底。

宫殿以几根朱漆巨柱支撑,每根红柱上都回旋盘绕着金色游龙,殿内摆满紫檀木精雕而成的木桌,桌上珍馐佳肴,美酒琉璃盏。

夜幕初临,宫灯全都点亮了,殿内瞬时光明如昼。宫殿外传来尖声呼道:“皇上驾到——”

文武百官及后宅女眷纷纷跪拜于地迎驾,晋帝内侍宫女、太监簇拥下,向殿里走来,晋帝抬目扫了一眼众人,抬手道:“众位平身。”

殿内众人谢恩起身。

今日宫宴分隔两殿,各皇子及后宫妃嫔在后殿,前殿里则是朝中文武重臣和世家贵族。

酉时,宫宴开始,钟鼓磬音齐鸣,宫装舞姬,轻歌曼舞。

裴无携着谭清音在落座于东上首,谭方颂夫妇恰坐于两人对面的西上首。

谭清音抬眸正瞧见父亲母亲,她悄悄对两人招了招手,林氏看见女儿的小动作,不禁失笑。

晋帝坐在金漆雕龙御座上,他这半年来身体越发虚弱,气色很不好,哪怕如此盛宴喜乐,脸上也提不起半分情绪,只待了不过半刻钟便提早离席。

殿内依旧歌舞升平,没了皇帝在场,倒是都轻松了不少,席间各群臣推杯换盏,密谈甚欢。

垂在桌下的宽袖被轻轻扯了下,裴无执着酒盏的手一顿,他垂眸看了谭清音一眼。

她微蹙着眉,目光柔静地落在他脸上,眸中好似含嗔。

因着怕旁人听见,谭清音稍稍凑近他,小声地说:“少喝点,你伤还没有好呢。”

裴无一顿,他抿了抿唇,眉眼低垂:“好。”

见他放下酒盏,谭清音才安下心来,自顾咬着芙蓉玉糕。

这幅画面,落在旁人眼里,便是一副互不想多言、貌合神离的模样。

席间也有不少人惋惜,年方尚幼时,这谭首辅的嫡女便与周国公家的嫡女齐名京城,哪成想造化弄人,如今一个成了太子妃,耀祖光宗;一个成了权臣妻,泯然无人知。

再有权势,身家性命终究是握HSR—070在天子手里,所谓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谁知道哪日脑袋就要搬家。

这场宫宴直到亥时方才停休,群臣三五成群,纷纷离席,女眷相携而出,互诉家常。

裴无与谭方颂立于红色宫墙前等候,两人都负着手,一个面容幽静至极,一个喜眉笑眼,就差显些笑出声来,气氛十分不融洽。

见殿门夹道前款款走来的母女俩,谭方颂收敛了笑意,他伸手向女儿招了招。

谭清音立即提裙跑到他面前,抬头望着父亲,眼里笑意盈盈,“爹爹,我好想你啊。”

她已经许久未见父亲了,今日宫宴上,碍着礼数,也忍着没说话。

谭方颂心都软了,满眼都是宠溺的笑容,安慰她:“没事啊清音,爹已经命人将你屋子收拾干净了,等过几日就能回来住了。”

谭清音闻言愣了一下,她都快忘了这回事,这一提,又想起来了。

她咬了咬唇,低着头闷声。

和离这件事,怎么好像只有她一人在难过。

如今天色已晚,寒意深重,宫门夹道上,终究不是叙旧的地方。

谭清音恋恋不舍地挥手,向父亲母亲告别,与裴无先回裴府了。

待两人离开后,林氏美目瞪圆,抬手佯装掐着丈夫的手臂,斥道:“你非要当着女婿的面说。”

“什么女婿,我不认。”谭方颂皱眉拂袖,当初成婚前夕定好的约,裴无算是他哪门子的女婿。

林氏心神复杂,缓了会儿才轻声道:“那若是女儿喜欢呢,你也不认?”

谭方颂顿时一噎,说不出话来,他就这么一个娇娇女儿,从小到大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想着法给她寻来。

“那、那……。”

谭方颂半天那不出一句话,林氏剜了他一眼,没管他自顾上了马车。

……

与外面寒意肆袭不同,车厢里暖烘烘的,小圆几上的熏炉里淡淡缭出木质的松香。

马车行于青石砖路上,轻轻晃动着,晃得人眼皮子忍不住上下打架。

谭清音掩袖小声打着哈欠,昏暗的马车里,她眸底泛着水意,亮盈盈的。

往日这个时辰她都要准备睡觉了,她悄悄侧头看了眼裴无,发现他也阖着眼,不清楚是在养神还是睡觉。

谭清音便也垂下脑袋,微微闭眼,想眯一会儿。

裴无静默许久,他唯有闭上眼,才能刻意忽视身侧人的存在。

肩侧倏地一沉,温温软软磕在上,又离开,来来回回几下,力道不轻不重。

他睁开双眼,垂眸望了眼身旁。

谭清音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软软晃着身子,眼看脑袋又要磕上车厢,他眼疾手快地揽过她的肩,有了支撑,她顺势挨在他身前,脸贴着他的胸膛。

清浅的呼吸拂在他下巴处,一下一下。

睡着了。

时间恍若静止,裴无僵着身体,敛声屏息。

良久,他向她靠近些,扶了扶她的脑袋,让她睡得舒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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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光洁的额,细密的长睫,精致小巧的鼻子,嫣唇抿着,不禁喉头滚一滚。

她今日浓妆盛衣,点的口脂也比往日的红,像成亲那晚,整个人明艳照人、顾盼生辉。

马车慢悠悠停靠在裴府门前,裴无内心忽地一阵怅然若失,还是要叫醒她。

他凝着她的睡颜,忽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细腻如云团,软软的,滑滑的,叫他不忍松开。

脸颊处轻微的异感,谭清音睡梦中长睫微微颤动着,细眉蹙起,唇中一声呓语,裴无慌忙松手,握紧垂于一侧。

见她轻喃一声,眉间松动,隐隐有又要睡的迹象。

裴无低声唤她:“谭清音,醒醒,回去再睡。”

耳畔阵阵温热气息,谭清音终于睁眼,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襟,抬着惺忪的眸子看向他,才想起问他:“到家了?”

她声音带着困醒的迷惘,口中那个“家”字触击他心底深处,裴无眸子颤抖,喉间溢出一声低嗯。

她从他怀里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温热顿失。

裴无先下了马车。

谭清音站在马车上向下看,刚是半睡半醒间,眼前一片昏重,腿脚阵阵发软,她那双乌黑好看的杏眸,无措地望着裴无,“下不来,我腿有些软。”

她还困顿着,脑子晕晕乎乎的,也忘了两人如今尴尬的关系,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裴无说话是有多撒娇。

裴无微僵,向她伸出手,手掌握紧她的纤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

骤然失空,谭清音一惊,慌忙搂紧他的脖子,两只手抓紧他的衣服,紧紧依附着他。

她太轻了,抱在怀里一点重量也没有。

裴无将她放在地上,稳着她站好。

谭清音松开他,拢了拢衣裳,往裴府大门走,她走得慢,忽然发现身侧人没跟上,她钝钝转身问他:“你不回家吗?”

裴无“嗯”了声,面容,向她解释道:“今晚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回了。”

晚风吹过,谭清音迷糊的脑子渐清醒,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她闷着声:“那我先回了。”

没走几步,她忽然想到什么,立马回过身,裴无还立在原地,望着她。

谭清音与他视线对上,天色昏暗,夜色笼罩,她看不清裴无眼底的情绪,终究还是小声嘱咐他:“你小心些。”

她从未问过他要做的是何事,他也闭口不谈,只是谭清音心底有猜想,应该是很危险的。

她轻软话声隐于风声中,裴无听到了,心底一片柔软。

“大人,那现在去哪?”祁明望着身影沉沉的男人,提醒问道。

“去皇宫。”

裴无转身,向深沉夜色里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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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第三十二章

◎那日是他救你上来的。◎

晋帝从噩梦中惊醒, 不禁心慌气短汗流浃背,忆起梦中血腥往事,他手掌紧紧捂着心口剧烈喘气, 面上苍白。

晋帝如今也才四十多岁,早年那身君临天下运筹帷幄的气势, 在这些年恶疾摧残下渐渐消逝,如今已是风烛残年,鬓发斑白。

他躺在龙床上,仰面怔怔望着明黄帘帐, 眼窝乌青深陷, 浑浊的眼眸里无一丝波动,眉目间忽然闪出了几分嘲讽。

什么得位不正, 这皇位他不是照样坐稳快二十年,天下不是照样在他手中。

忽有内侍宦官前来通报, 小声道:“皇上,殿外统领都督裴大人前来觐见。”

当身边宦官说出前来觐见的人时,晋帝从龙床上坐起身,一旁宫女立即上前替他穿衣,他沉声吩咐太监, 宣裴无入见。

晋帝在寝殿接见裴无。

他望着阶下长身而立的男子,有些疑惑问道:“裴卿怎么来了?”

裴无端然立在阶下, 身姿如松, 拱手施礼:“微臣有要事相奏,关乎社稷安危。”

晋帝闻言神色微变, 他疑心甚重。如今这满朝上下, 他能信任的不多, 当初他赐婚裴无与谭方颂之女, 也正是清楚,两人对他忠心耿耿,绝不会有异心。

宦官将奏折呈上前,晋帝拿起奏折,逐次看去,脸色陡变,震几暴怒:“好!好他个周宗符!贪赃国库,养兵通外敌……枉朕心善与他结亲,他胆敢犯下如此欺君罔上的滔天罪行!”

“他是不是还想弑君犯上,始乱天下!”他带着几分痴狂喊道,“人人都来惦记朕这个位置,朕偏偏不让!”

晋帝手指紧捏着奏折,几欲撕碎,他呼吸加速,胸膛剧烈起伏。

见龙颜震怒,殿内近侍太监宫女纷纷跪下伏身,瑟瑟发抖,唯恐殃及自身。

裴无冷眼旁观,漠然着脸,漆黑寒森的眸底一丝嘲讽。

晋帝猛喘几口,在床榻边踱来踱去,转而望向阶下年轻的男人,急声道:“裴卿,你去、现在就去将他捉拿入狱,朕要株他周宗符九族家小!”

“微臣告退。”

……

夜至深更,寒意肆袭。

敲梆的更夫远远瞧见前头寒光铁甲,他定睛一看,上百御林禁卫军铠甲森然前行,仿若阴兵过道。

更夫慌忙退避三舍,打眼望着他们去向何处,正是周国公府。

周国公府里灯烛通明,重重院落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一派喜气盈盈。府里下人在游廊上穿行,都在为明日大婚事宜忙碌。

周宗符满面红光,晚间宫宴上他酣畅饮酒,回府后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

守门的下人见黑压压一群士兵,慌地拔腿跑向正院通传,“国公爷,府外来了许多禁军。”

周宗符正闭目凝神,闻言慌忙起身,他扯过一旁外袍披上匆匆向外走去,府内一阵慌乱惊声,禁军将国公府里里外外围得严严实实。

见此情形,他沉下脸,心中隐隐惶恐,看着前首男人问道:“裴大人这是要做甚?”

裴无立在那儿,身姿颀长,玄青织金锦袍随风飒飒而动,夜色下,一张脸萧萧肃肃,漆黑的眸子直直望着他,他薄唇轻启。

“奉旨抄家。”

周宗符脸色骤变,他竭力稳住面上情绪,手指着裴无反驳道:“你这是滥用私权,我要去见圣上!”

说罢,他冲开禁军阻拦想出去,慌乱地早已不顾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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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冷笑,将一旨诏书扔给他,奉劝道:“你省省力气,进了诏狱再说话。”

明黄谕旨上,“通敌叛国”“抄家问斩”犹如利剑深深刺入眼眸,周宗符一下跌坐在地,满面滞色,瞬时仿佛老了十岁。

***

昨日晴光潋滟,天朗气清。今夜鸡鸣破晓时竟狂风大作,暴雨侵袭。

沿途十里长街的红绸丝布浸了雨水,暗沉着铺在狭长街道上,仿若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着整个街巷。枝头悬挂的灯笼七零八落一地,满目萧条凄凉。

周国公府一夜惊变,顷刻间传遍京城内外。

晨光未开,天还昏昏亮时,便有不少百姓闻风而动,一同涌到街头,勾头张望着周国公府内情形。

可惜周国公府朱漆大门紧闭,里外禁军严守,将周国公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瞧不见半分。

老百姓们心里腹诽不断,这离成为皇亲国戚就差临门一脚,居然被抄家入狱了,真是天威难测啊。

听闻是周国公私下养兵买马、通敌叛国,后半夜凌晨,那都督裴无领了上百禁卫军,直接抄家圈禁,连同旁支九族。

周国公一事,背后牵扯出大大小小十几余位在朝官员党羽,詹事府詹事、几省盐运使、武德伯……皆与周国公同流其中。

京城一时恍若变了天。上至朝中官员,下至市井酒肆,人人都在议论。

裴府内,谭清音这一天都是心慌意乱,坐立不安。裴无一夜未回,直至现在也未见他身影。

一早起身时,云秋便告诉她,今日东宫那场婚事是办不成了,太子也同周国公府退了婚,如今周国公一家都在诏狱。

谭清音有些意外,她怔了怔,之前有暗暗揣测可能是官场寻常事务,却不曾想是整个朝局动荡。

谭清音在小院里枯坐了半天,她心底有些惶惶,总怕裴无会出事。

午后时分,盈月前来通传:“夫人,府外来了位小姐求见,说是您的表姐。”

叶渊雪?

谭清音一怔,细眉蹙起,回道:“那让她进来吧。”

叶渊雪被领进裴府,她鬓发珠钗凌乱,满脸泪痕,见到坐于绣墩上的谭清音,跪在地上膝行到了她面前,痛哭着求她:“表妹,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伯府吧。”

谭清音见此情形,她连忙站起身想扶她起来,凝眉问:“表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个后宅妇人,哪有这般能力。”

“我父亲与兄长今晨被抓去了诏狱,裴大人是你夫君,你去求求他好不好?”

“清音,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对不住你,当初不该将你推下河,我这些年悔恨不已,夜夜梦魇缠身,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渊雪伏低下头,涕泪交加,不停哀求着。

她当初一时心底恶念丛生,将年仅七岁的小表妹推下了冰河,可是事后她就后悔了,但她那时再想救人,已经来不及了,冰面上早已没有人影了。

谭清音就这么听着,不言不语,良久,她才无声地摇了摇头,淡淡地说:“表姐,我不恨你。”

她这些年伤病缠身,根本分不出心思再去恨人。

叶渊雪闻言面露欣喜之色,立马抬头看向她,却在看见她面容依旧淡淡时,一颗心沉了下来。

谭清音平静地柔声:“但是我没有那么好心去帮你求情,你说你夜夜噩梦缠身,可是因为你,我这辈子都是一身伤疾。”

她如今看似已和常人无差,可在溺水后那几年,她终日体如寒冰,从未暖过。甚至晚间入睡时,都要有人陪伴,因为她睡梦中会有溺水窒息感,稍有不慎就会心绞痉挛昏死。

她每日大碗大碗的药往下灌,那时她甚至闻什么都是浓浓的苦药味。

忆起那些日子,谭清音忽然想感叹,自己命是真硬,这都没死。

谭清音垂下眼睫,苦笑了下,与她继续说:“更何况,我和他很快便要和离了,帮不了你。”

叶渊雪也知道是没希望了,她还是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谭清音坐在那儿,忽然叫住她,还是轻声问了句:“表姐,你那日真的没有见过救我的人吗?”

这些年苦苦寻不到人,谭清音也曾经问过叶渊雪许多回,只是她的说辞永远都是没有,她想最后再问一次。

叶渊雪回头擦着眼泪,听闻她这么问,迟疑了下,“你夫君没同你说吗?”

谭清音倏地抬眼,杏眸紧紧盯着她,唇瓣微张:“什么意思?”

“那日是他救你上来的。”

叶渊雪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束发少年抱着奄奄一息的小表妹从水底爬上来,眼底阴漆如厉鬼一般,朝她躲匿之处望了一眼。

从那以后,她终日惴惴不安,生怕那个少年会去谭府告发,可是没有,他销声匿迹了,好似从未出现过。

她也将这件事埋于心底,从不敢告诉任何人。

只是她从未想过,会在檀柘寺再看见他,那个少年居然就是如今权倾朝野的裴无,他和表妹竟还成了夫妻。

那日菩提树下,他长身而立,目光阴冷地朝她看过来,叶渊雪心中骇然,顿时就知道他是认出了自己。

小院里寂静无声,叶渊雪看着呆愣着立在原地的表妹,她心底羞愧,还是转身走了。

——那日是他救你上来的。

谭清音眼睫颤了下,她喘着气,满脑子都是这句话,继而又想到裴无那张面目可憎的俊脸,当初居然能一脸镇定地骗她说“未曾”。

谭清音气得踢了脚一旁的绣墩,转身提裙向书房跑去,她非要找他问清楚。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骗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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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第三十三章(修)

◎福祸共之,荣辱共之。◎

书房是黑的, 屋舍门窗紧闭,裴无还没有回来。

见此情形,谭清音停下步子, 她捂着心口,靠在门旁微微喘气。

天色渐近晦暗, 乌云浓密,竟又下起了细雨,雨幕涟涟,在檐角下淅淅沥沥汇落, 整个院落笼在一片灰蒙薄雾中。

谭清音在书房门前等了许久, 伴着雨声潺潺,她抱膝蹲在廊庑下一根立柱旁, 纤细的身子缩成一团,气呼呼地用手指戳着地上青砖, 全然当成了裴无。

直至天色将黑,寂寥的长廊尽头,裴无撑着油纸伞走来。

廊下未点灯,他凝目望去,远远便看见书房门前模糊的一团黑影, 小小的,蹲在那。

谭清音埋首在臂弯间, 忽然听见远处沉稳的脚步声, 她循声抬眸望去,看到裴无立在回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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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端正, 紧窄的腰身笔挺如竹。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 裴无的太阳穴嗡的一下, 他立马收了纸伞,向她走来,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他几步走到她身前,见谭清音还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向上望着自己,那双杏眸清黑透亮,宛若盛着星灿光芒,跃入他的眼眸。

想到可能是腿脚又发麻了,他无奈地蹲低身子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掌下一片冰凉,裴无凝眉旋即语气加重:“你蹲外面做什么?”

她今日穿了件葱绿织锦小袄,外面还罩着狐绒水仙纹氅衣,比常人穿得都要多,看着很暖和。

可如今已是秋末快要入冬,又落着雨,再暖也抵不住寒气。

肩膀之上,忽有温热的大掌覆上,谭清音哆嗦了下,听到他斥声问自己,心底倏地一阵发酸。

谭清音面容被冻得有些苍白,眸子里隐隐有水光浮现,看他的眼神几分委屈。

裴无心一点点发紧,再开口时不觉放轻,“先进来。”

谭清音蹲得久了,被他抱起身时只觉虚浮浮的,任由裴无握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书房。

书房里漆黑昏暗,伸手不见五指,谭清音紧紧跟在他身后。

裴无松开她的手腕,走到桌案后,伸手在书架上摸到火石,点燃蜡烛。

雨天空气潮润,火苗“噼啪”跳动两下,明明灭灭。

他低着头,侧脸轮廓鲜明,烛火映照下,那副清冷沉峻的面貌终于有了分暖色。

谭清音静静望着他,缓过了一口气,语声颤抖:“你骗我,那日明明就是你。”

她分明是想厉声质问他的,可是说出口却变了调,泪水在眼眶中滚几滚。

裴无指节微曲,火舌燎了下手指,他恍若未觉,

谭清音边说边掉泪,如何也忍不住,杏眸直直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变化,“你别想再骗我,我表姐当初看见你了。”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脆响朗,生怕他再驳回自己。

裴无眸子蓦地一缩,他放下手中火石,偏过身眼帘抬起,与谭清音坚定的视线撞上,她白腻腮边满是泪痕,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裴无知道他是再瞒不过去了。

定了片刻,他垂下眸承认:“是。”

再一次开口时他声音略微低哑,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是我。”

谭清音抿紧了唇,小脸上满是泪珠,她突然猛地上前,伸臂环着他的腰身,脸埋在他胸前,忍不住放声啜泣。

从幼时起,她就在寻他,可是每一次都是杳无音信,失望而归。随着时间慢慢流逝,这么些年,他早已成了她的心头念想。

书架后是一堵墙,她突地撞过来,裴无身形不稳踉跄后退几步,后背靠在墙上。

身前是温香软玉,身后是冰冷墙壁。

裴无指节动了动,他沉下脸盯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身体微颤,他招架不住谭清音这样贴靠。

良久,他艰难吐出一口气,闭上眼,仍强装镇定:“谭清音,松开。”

“我不!”

谭清音扑在裴无怀中,耳畔是他一下下坚实有力的心跳声,她呢喃低声:“我不要写和离书了。”

她不想同他和离,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裴无不敢碰她,声音克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谭清音从他怀里仰起脸,眼眸里还是雾蒙蒙的,视线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处,渐渐往上,定在他清隽俊逸的脸上,她毫不迟疑地向他告白:“知道啊,我喜欢裴无。”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才不要憋在心里一辈子。

谭清音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紧抿的薄唇,轻踮脚尖,芙蓉娇面眸光含泪,大胆凑上去,唇瓣轻轻碰吻了下。

裴无猛地一震,浑身绷紧僵直。

唇上轻触即离,她娇软的唇瓣微凉,却炙热的他心底发烫,像火烧一样。

短短一瞬间,他素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翻涌着滔天巨浪,裴无梗着喉咙,半晌发不出任何声音。

烛光斜斜地映在她脸上,在她莹白的玉面镀上了一层暖黄光晕,微微泛起薄红,谭清音咬着唇,屏住呼吸。

可是过了很久,依旧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谭清音失望地垂了垂眼,脸上露出很是伤感的笑,“你总是不开口,拒绝一下都不说吗?”

好歹拒绝一下吧。

那算了。

谭清音心底难捱,她明天就要回家。

渐渐心沉谷底,她脸上薄红褪去,慢慢松开环住他腰身的手臂。

忽然手腕一紧,裴无那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谭清音讶然地抬眸望向裴无,他慌颤的眼神里是她前所未见的神色,叫她看得心惊。

裴无猛然想起那夜梦中情形,一遍一遍重复,她也是这般问自己。他双手握住谭清音的肩膀,目光紧紧攫住她的面容,慌忙说出口:“不是,我爱你的。”

谭清音心口直跳,瞪大眸子,呆呆地眨眨眼睛。

初初震惊后,她惊愕地质问他:“那你为何不说?!”

她这些时日以为深陷单恋之苦,谭清音每每劝自己放弃,可一见到他又被打回原形。

“我这辈子满身血污,有太多人都想要我的性命,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会受到牵连伤害,我不能也不敢将你扯进来。”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道。

他一个人在暗处呆久了,尸山血海万丈深渊他都可以忍受,但是他舍不得将谭清音也扯下来。

谭清音总算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她忽然弯起眉眼笑了。

她朝他软软地伸手,裴无倾身向她靠近些,脸贴在她手心上。

“我不在乎的。”谭清音抬手,捧住他面容。

裴无低头看她,他眼底泛红,暗芒翻涌,唇角紧紧抿着,还在克制隐忍。

光线朦胧,谭清音抬眸看了他眼,摇摇头,附在他唇边,与他呼吸交融,轻声与他相说:“我真的不在乎的,两情相悦就好了,以后我们福祸共之,荣辱共之。”

一辈子就这么短,哪有那么多顾忌,谭清音从溺水捡回一条命后,她小小年纪就明了,哪怕再不想死,人都是要死的。

更何况,她这条命也是他捡的。

裴无心口那根紧绷的弦忽然间断裂,铺天盖地的情绪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他目光紧紧凝视她,声音颤抖:“谭清音……”

他忽地抱紧谭清音,低头埋入她的颈窝里,越抱越紧,力道之大仿若要将她嵌进身体。

福祸共之,荣辱共之。

裴无眸底蓦地泛起一丝酸涩,心尖震颤,只能紧紧抱着她,来抑制住心底那股不断涌动的情绪。

腰间横着如烙铁般滚烫的手臂,紧紧桎梏着她,谭清音拍了拍他的背,细指移到他手臂上捏了捏,软声道:“好痛啊,你松开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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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枕娇》 30-40(第5/17页)

裴无愣了一下,他微微松开些,谭清音想往后退几步,却被他忽然压住唇。

滚烫的气息拂在她面上,激得她薄凉的肌肤一阵酥麻。

他低头凑近她,温热的薄唇颤抖覆上她,虔诚又温柔地吻着,克制地细细密密轻碰。谭清音愣了片刻,脸有些红,长睫如同扇子般颤动,她轻轻回应了一下裴无。

忽然,她察觉到身前男人僵了一瞬,紧接着她后背抵在墙上。

裴无扣住她纤腰的手臂力道突然加重,他一手握着谭清音细嫩的脖颈,将她向自己压得更近些。

这一次,他再隐忍不住,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寻着她勾缠。

谭清音心跳乱飞,她涨红脸,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了般,无法呼吸。他身姿颀长高挺,谭清音只能努力踮着脚尖,攀上他的肩背,手指无措地揪紧他的衣服。

裴无像变了个人似的,谭清音脑子晕乎乎的,怎么跟她的亲不一样,他为什么要伸……

良久,谭清音软着腿,整个人不住想往下滑,她抬手推了推裴无,唇间溢出喃呐:“唔……我站不稳了。”

闻言,裴无宽厚的掌心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一旁桌案上,手掌却并未松开她。

时间恍若静止,烛台忽然轻晃灭了,书房内陷入一片昏暗。

谭清音吓得惊呼,她慌忙推开裴无,无处依靠后,又紧紧抱住他。

裴无将她紧紧扣在怀里,手掌在她后背上安抚,声音沙哑带欲,“别怕,我去点上。”

他重新点燃灯烛,咫尺之间,两人四目相接,呼吸相融。

裴无看着谭清音嫣红的唇瓣,微微肿着,眸色渐深,又忍不住压上去轻舐碰吻。

谭清音也随着他,反正她喜欢与他亲热。

晚间用膳时,云秋见小姐一直未回来,便想去书房找她。

书房门半掩,里头微弱光亮,寂静无声。

她刚想叩门询问,却看见姑爷抱着小姐,两人于烛火下,吻得难舍难分。

云秋怔愣片刻,待反应过来,旋即偷偷笑了,她未惊动两人,赶忙离开。

作者有话说:

注:“福祸共之,荣辱共之”出自剧版《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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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 第三十四章(修)

◎“我想让你给我暖身子。”◎

寂静室内, 烛光微薄。

谭清音坐在堆满公文的桌案上,双臂搂紧身前男人,她胸口有些气短, 眸中闪过些许迷乱,慌地手指一缩, 伸手推了推他。

她嗫喏:“喘不过气了……”

裴无立刻松开她的唇,他站得笔直,手掌从细腰间移到后背上,轻轻抚着, 替她顺气。

两人额头相抵, 鼻尖相碰,滚烫的气息轻轻交缠, 唇间仍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直至许久,谭清音才缓过来, 她娇喘微微,半边身子软在裴无怀里,脸颊轻蹭着他的胸膛,小口小口呼吸着。

裴无一时忘了她身体不好,他低下身, 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眸底尽是担忧, “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谭清音在他怀中缓缓抬眸, 与他眸光交织,裴无清冷的眉目柔和许多, 眼尾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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