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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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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雨后41美男出浴。

车子停在奥莱酒店楼下。

熄了火,温延拔掉钥匙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另一边,托了一把宋淮南的小臂:“今晚真不回去?”

宋淮南舌尖抵了下唇角:“算了。”

“他这是怕自己脸肿得厉害,回去吓着那谁。”原满捞着他的胳膊,颇有几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意思,“真搞不明白倪家人是有毛病吗。”

怀安有名有望的宋家老二不要,偏偏把女儿嫁给五十多岁的三婚老男人。

宋淮南知道他想说什么,反手捅他一下:“我脸肿成这样怪谁?”

“……怪我行了吧。”原满不爽,“我就不该让你陪我去看个什么比赛,谁知道遇见一群疯子。”

走进大厅,套房管家一早便等在门口。

四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上了顶层。

等人走后,温延才勾着车钥匙走到沙发前坐下,偏头盯着宋淮南,问得直白:“你跟倪蓁谈了?”

“嗯。”宋淮南有几分不自在,“没多久。”

温延眉梢轻抬:“谁提的?”

以为他是碍于今晚倪家的人找事,联想到倪蓁身上,宋淮南避开伤口揉了揉脸颊:“我啊。确定关系这种事情还要女人主动,我没那么孬种。”

他清清嗓子:“她跟倪家也不是一路人。”

“这么确定?”温延目光里的意味深长完全没有遮掩,想到前段时间保镖问出来的,却没有公之于众的消息,他唇角轻压,“我以为你们没可能。”

话音落,连原满都听出了一些不对劲。

他扯开棉签袋子和消毒水,往宋淮南面前一放,坐到旁边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咋啦啊?”

盯着宋淮南垂着眼皮去拿棉签,温延不为所动的神色终于敛了两分,也没再含糊其词:“那天晚上给你们俩酒水里下药的,不是别人,是倪蓁。”

“……”

宋淮南手一顿,倏然抬头。

不料温延仍旧不避不让地望着他,四目瞬间相对,宋淮南的眸子闪了闪,两秒后故作惊讶地移开眼,做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你没搞错吧?”

一旁的原满压根未曾察觉出宋淮南的异样。

他也跟着错愕:“你没搞错吧!”

“不确定我会说出来?”温延若有所思地瞧了会儿宋淮南,确定心中所想后收回眼,浅浅勾了下唇,模棱两可道,“但也说不准,或许是我弄错了。”

“我就说嘛。”原满悄悄觑了觑另一位好兄弟的脸色,大松口气,“倪蓁看着柔柔弱弱的,比小玉妹妹还好学生,怎么可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是么。

孤身一人跑来怀安,又因为那杯酒跟宋淮南在一起,损人或许是真,可不利己却不见得。

只是刚才看宋淮南那神色,温延基本有八。九成敢肯定他是知情的,既然知情还要选择确定关系,那温延提醒一句就够了,没有必要再多说。

更何况这事到底是他对不起宋淮南。

如果当时没有因为温睿对倪蓁那几个眼神的打量,温延没有让宋淮南帮忙照看对方,也不会拉人下水,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都是因为他的临时起意。

温延从来不是推卸责任的人。

转而看向原满,他眼里带着不急不缓的怜爱,随声附和:“也是。”

没什么其他的事了,温延准备起身回家。

桌上宋淮南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两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他抬了抬眉,折断手里那根棉签丢进垃圾桶,拿起手机接通,刚要说话,原满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凑过去打开了免提。

宋淮南踢他一脚:“怎么了?”

套房客厅一片寂静。

大概两秒左右,默认调到最大音量的手机音筒里传出一道女声,鼓起勇气一般地问:“你几点回家?”

宋淮南眼里染上几丝笑意,拖腔带调地说:“不是你把我赶出家的?时间太晚了,不回去了吧。”

“这不太好。”

宋淮南拨了拨消毒水瓶盖:“什么?”

而后,温延与原满都听见通话那头,倪蓁小心翼翼又坚定地回答:“你跟我谈恋爱不能夜不归宿。”

这话像是烫嘴,她火烧火燎地又补充了一句:“我等你到十一点,速归。”

挂断电话,手机屏幕变黑。

被硬生生喂了一嘴狗粮,原满忍气吞声几秒钟,梗着脖子去看满脸春风得意的宋淮南,那半张脸的痕迹让他骂不出口,随即又果断看向温延。

后者正低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后,温延拿出手机。

也是受到宋淮南这通电话的提醒,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结婚这么久 ,自己期间也偶尔有过几次因为朋友组局晚归的情况,但陈嘉玉从没催促过他回家。

见状,原满的脑袋瓜难得聪明一次,心里痛快了一些,洋洋自得问:“我们小延没收到老婆消息吗。”

温延的心情确实说不上好,有几分滞闷。

陈嘉玉这是对他完全没要求啊。

心里轻啧一声,温延将手机收起,不咸不淡地撩起眼皮扫过他:“知道陶秘书为什么始终不搭理你么?”

原满惊讶,赶紧正了神色:“为什么?”

“因为该学习说话艺术的那个人是你。”温延轻哂一声,语气冷淡,“建议报个班,大仙。”-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陈嘉玉坐在沙发里,不远处的电视正播放着一部台城爱情片。

男女主被误会分离五年,再次见面又因为女主病情而再度分开,此时正相拥在暴雨中,互诉心肠的狗血剧情丝毫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握着手机,心不在焉地翻着朋友圈。

目光时不时上移,瞥过屏幕左上角的时间。

距离温延离开已经快一个小时,他很少这样晚出门,陈嘉玉要说不担心自然是假的。再加上聚餐喝了点酒,尽管洗过澡,可她依旧被涌起的后劲所影响。

滑动手机,内容却是一字没看进去。

陈嘉玉抠了抠掌心,心烦意乱地打算给温延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屏幕上忽地弹出一条微信。

许严灵:【还没到家吗?】

陈嘉玉一惊,赶紧点进去回复:【已经到家了,刚才在想事,忘记告诉你一声了。】

许严灵:【小事。】

应该是还有内容要说,顶头备注在姓名与输入中来回切换,过了阵子,她发来:【小玉,我感觉你很奇怪。】

陈嘉玉抿了抿唇:【怎么了?】

许严灵:【之前我有问你是不是喜欢温总,你的否认不像作假,但今晚给我的感觉好像又不一样。】

许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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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口是心非。】

居然已经明显到这个地步了吗?

陈嘉玉高中听同学讲,世界上有两件事是忍不住的,爱情和咳嗽。那时候她很难用自身经历去评判这是真是假,只觉得太过非主流。

直到现在只因为温延与另一名格外般配的女性同框的画面,就勾起她难以隐藏的自卑,她才真的相信。

情感与生理反应,都是不可抑制的。

于是陈嘉玉坦然承认:【对。】

陈嘉玉:【我喜欢温延。】

许严灵:【……我早就说不会看错】

许严灵:【那他对你?】

沉默须臾,陈嘉玉回复:【我不知道。】

已经聊到这个地步,或许是酒劲扰人,又兴许是内心困苦太久,压得陈嘉玉找不到倾诉口。面对值得信任的许严灵,陈嘉玉的确生出想要剖白的欲望。

她将下午在看到温延与Abbey时的一系列心理波动尽数讲出,才终于彻底摊开内心深处的情绪。

陈嘉玉:【其实我今天一直在想,他对我的那些好,是不是无论谁成为他的妻子都能够轻易得到。】

那头停顿了好长时间,许严灵一针见血地指出:【说到底是没有感情基础,这让你没有安全感。】

许严灵:【但你是不是太看低自己了。】

的确是这样。

陈嘉玉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打字:【我以前一直觉得安全感需要是自己给自己的,可今天看到他跟另一个女人坐在一起,我不确定是不是吃醋。】

陈嘉玉:【只是师姐,我忽然觉得在他那里得到的偏心,可能是我偷来的。】

总是有人说要嫁给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可一旦喜欢上,这条标准就会变成枷锁画地为牢,再通透的人也难免多想。

加上陈德元夫妻俩的突然出现,打碎了她亲手塑造的幻境高塔,让一直以来的平静变得像个笑话。

那些情绪在这几天集中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陈嘉玉从来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拧巴。

像是又重新被拉扯进混乱漩涡,她低着脑袋,睫毛挡住了眼睛,看不清楚眸间的情绪。

但好在许严灵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

许严灵:【这是你的猜想,你并没有从温总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不是吗?你说他对你只是偏心,你怎么知道在他心里不是偏爱?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你又怎么能笃定,在他眼里你不是独一无二?】

许严灵:【小玉,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很欣赏你,不仅仅欣赏你在学业上不服输的那股韧劲,而是因为你在我眼里始终是个很坚定的人。你从来不是什么一无是处,相反你真的非常优秀。】

许严灵:【但这次你在温总的事上反复犹豫又自卑,实际上,只是因为你投入了相当大程度感情的缘故,就像关心则乱,喜欢一个人也会让人心乱。】

许严灵:【这不代表你不配拥有。】

满屏幕的文字映入陈嘉玉的眼。

她张了张嘴。

紧接着,许严灵又在后面跟了一条:【我是个外人,给不了你其他建议,只能以过来人的角度提醒你,可以试着告诉温总,不要因为自卑而错过。】

看到最后两个字,陈嘉玉的心跳突然空了一拍,很恰巧地,电视里男人崩溃又痛苦的台词撞上她的鼓膜。

“如果你选择告诉我,我们怎么会错过。”

“又怎么会浪费这么多年的时间。”

顷刻间,陈嘉玉抬头看过去。

男主角痛哭流涕的面容在她眼底浮现,呼吸滞了滞,不知道究竟是许严灵的话,还是由于恰如其分的狗血剧情,陈嘉玉混沌沉郁的思绪被重重一击,倏地清明了许多。

后背渐渐渗着凉,她握着手机的骨节泛白。

咽了咽喉咙,她心有余悸般一字一顿地回复:【我明白了师姐,谢谢你。】

……

因为倪蓁那通电话,温延又不得不将宋淮南送回他的房子,等回到丽景,时间已经逼近十一点。

电梯里,他单手抄兜翻着手机。

看着跟陈嘉玉的聊天记录,大抵是早晚都见面的原因,以前没觉得,此时才发现两人聊的内容少得可怜,更没有任何关于催他回家之类的话题。

三两下翻到头,温延沉默了。

到家门口,他沉出一口气打开密码锁,发现客厅黑着。走进主卧,房间亮着一盏照明的小夜灯,陈嘉玉姿势有些别扭地倒在枕头上睡着了。

温延放轻声音走近,无声无息地掀开被子,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好,注意到她的掌心还抓着手机。

知道玩手机,就不知道给他发消息是么。

这个小没良心的。

温延细微地咬了咬牙,脸侧咬肌随着动作鼓起,单手撑住床,盯着陈嘉玉那张睡颜的眼神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可手指落下的时候,又不受控制地放轻。

勾走她眉毛沾着的发丝,正要撤开手。

却又在下一秒,他忽然偏了偏脑袋。

指尖触碰到陈嘉玉平展的眉心,视线跟着食指往下,隔着距离虚空描摹她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

温延的眼神也无意识地变得缱绻而轻柔,直到自娱自乐地勾勒完,回过神,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微微愣怔后,提了提唇角,漫不经心地低笑了一声。

“小没良心。”温延的指腹贴了贴陈嘉玉的唇角,嗓音平和而低缓,“快点喜欢我,嗯?”

“……”

寂静中无人回应。

温延莞尔,不再继续这项幼稚行为。

去次卧的浴室洗了澡,没用多长时间,结束以后站在镜子前披上睡袍,系腰带的时候,蓦然想起原满的话。

温延的睫毛微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盯着镜中的自己,不知在想什么,眸色莫名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几分钟后,他提步回了卧室。

经过门口时,小臂不经意地碰到门框,发出不轻不重地

一道磕碰声。

陈嘉玉睡得不是很沉,几乎转眼就醒来,她晕晕乎乎地睁开眼,迎面瞧见站在门口的男人。

昏影里,温延身形颀长。

随意绑起的睡袍腰带松垮,不似往日一丝不苟,露出块状分明的腹肌和漂亮性感的人鱼线,在深色布料下若隐若现,像美男出浴一样,有种摄人心魄的男性张力。

温延似是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装束有多伤风败俗,反而捕捉到陈嘉玉尚未清醒的迷蒙眼神:“看什么?”

话落,他看到陈嘉玉眨了眨眼睛。

接着她好像醒过神,又好像还没有。愣了几秒,条件反射地看向没打开的空调,声线沙哑,用让人气恼的一丝不乱的直女语气问:“你不冷吗?小心感冒发烧。”

第42章 雨后42盯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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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肌看了好几秒。……

“你不冷吗?小心感冒发烧。”

陈嘉玉半梦半醒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是下意识的心里想法,毕竟很少在除了性。事以外这样恣意放浪的温延衣衫不整,露出肌理线条格外迷人的腰腹。

实在难以让她想到是对方故意为之。

青梅酒的后劲与困意双重bug叠加,陈嘉玉脑子昏沉,甚至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盯着他的腹肌看了好几秒。

陈嘉玉才彻底清醒,发现这并不是梦境,撑着床坐起来,舔了舔唇,欲盖弥彰地眸色微闪。

而站在几步开外的温延听到这句话,语塞了一阵,而后一把拉好睡袍腰带,表情微微僵滞。

“你、不是我……”陈嘉玉难得说话毫无条理,尽管对他的反应不明就里,但还是解释,“我今晚没有开空调,刚才是担心你这样会不会着凉。”

温延看向她的眼神颇有几分难以言喻,无言半晌:“知道了。”

话音落,他提步走近躺到床上。

闭着眼睛的模样多少是有些肉眼可见的气闷,半张脸隐在昏暗里,嘴唇冷淡抿着,没什么心情说话。

陈嘉玉看着他的神色,脑间闪过不久前与许严灵聊的内容,觉得有些事情拖拖拉拉地让她也受不了,没再踯躅,索性一鼓作气地推了推温延的手臂。

陈嘉玉喊他:“温延。”

她的声音在幽谧的房间里响起,听上去平静从容,实际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紧张:“我有事想和你说。”

可惜另一位当事人今夜一时兴起的所有心思,被她不解风情的一句话兜面按了暂停,降至冰点。

停了会儿,温延撩起眼皮。

目光在陈嘉玉有些浅的唇色上看了半天,总觉得开口没好话,吐了口气,反手扣住她的腕子,轻轻一拉,将人扯进怀里翻身搂住:“明天再说。”

让他今晚睡个好觉吧。

陈嘉玉微微仰头靠在温延胸前,鼻尖正对着他的喉结,能闻到他身上薄薄的一层男性香味。视线往上,她看到温延下巴内侧有一颗针尖大小的黑色小痣。

像他这个人一样,内敛又神秘。

思考片刻,陈嘉玉觉得也是。

她第一次喜欢人没经验,告白这种事的确应该正式一点,于是应声:“那明天晚上出去吃饭,我请客?”

温延低叹了一句:“嗯。”

……

次日是周六,陈嘉玉赶在七点半就去了实验室,温延今早也有个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回到办公室里,他仰头闭了闭眼。

自从前天晚上梦到孟植宁,这两天温延感觉耳鸣的厉害,这情况之前偶尔也有过,但每年的按时体检并没有查出什么异常,他只当是最近睡眠不足。

门被敲响,苏确拿着平板与文件进入。

温延摁揉了两下眼窝,坐起身,摊开文件夹翻阅,耳边适时传来苏确汇报下午工作的安排,他拿过钢笔旋转下帽盖:“骏安不是不参与这次项目的竞标?”

“具体不太清楚。”苏确扶了扶眼镜,“据说是因为之前的负责人下台,换成了小傅总,就是上个月刚从英国回来的那位。也是他提议参与的。”

温延抬了下眉:“傅明峋?”

“是。”

“那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温延垂眸签字,旁边的手机震动一声,“给提个醒让留意一点,别被陪跑的坑了。”

苏确笑了笑,临时想起:“元老太太今天从云阳回来了,过段时间可能要请您去家宴,需要我这边另起说辞吗?”

元老太太是孟植宁的继母。

孟家老爷子与第一任妻子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自小有婚约,两人刚到法定年龄就结了婚,五年后生下长子孟植年,又过四年孕育出孟植宁。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孟植宁母亲在两年后病故。

当时两个孩子实在太小,一个六岁,一个两岁,还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孟老爷子抗着族里人的唠叨,硬是等到孟植年十岁,懂了事才松口续弦。

续弦的这位就是元老太太。

元家家世不低,两人相差将近十岁。

其中缘由温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位嫁进孟家数年没有孩子,直到第十年老爷子过世,她才有了遗腹子。

是对双胞胎,比孟植宁小了十七岁。

老一辈的是非恩怨凌乱错杂。

孟植宁去世后,温延与外祖家其余人少有往来,尽管温延跟孟与濯兄妹俩感情不错,但这不代表与双胞胎舅舅亲厚,和元老太太更是没什么交情。

只是面子上到底要过得去。

温延拿过频频震动的手机打开,看到原满正在小群里发消息询问情况,沉吟两秒后说:“到时看情况。”

几人小群里。

大概是温延半晌没吭声,原满兀自调侃的态度格外怡然自得,越来越有毫无顾忌的架势。

有人劝他:【你还是别找死了吧】

原满:【喜欢讲一些实话,你说呢@温延】

原满:【之前问你是不是一见钟情死活不肯承认,给我甩脸子,现在还不是真香了,对吧@温延】

不知道他这是抽的什么风,上面那人连续刷了好几个问号来表达震惊。

宋淮南:【别理他】

宋淮南:【昨晚温延让他报班学学说话的艺术,这小心眼子恐怕记了一晚上仇了】

而原满还在闭眼乱吠:【人家妹妹一个平A,我们小延直接大招全放,疯狂输出两百五,一抬头发现老婆还在原地岁月静好,好了这下破防了。】

原满:【也是属于温境泽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了呢@温延@温延】

果然小脑偏瘫,大脑全瘫。

温延想起昨晚临时起意的那一幕,全拜这位所赐,低嗤了声:【你智商降到一百二十五了?】

而后动动手指,直接把他从群里踢了出去。

注意到老板不近人情的神色,苏确在离开还是继续汇报间犹豫了会儿,最终问道:“还有太太父母那边。”

温延掀起眼:“怎么?”

苏确说:“今早保镖来传话,说他们过来只是想要钱,拿到钱就离开怀安,再也不会找太太麻烦。”

握在掌心的手机又震了声。

温延垂眸扫过去,是原满无所事事发来的私聊消息:【说不过我就拉黑?你幼不幼稚。】

“他们要多少?”温延淡淡发问。

同时回复:【说不过就攻击?】

温延:【幼稚反弹给你。】

苏确显然也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过于棘手,自然明白用金钱买安宁的手段向来是无底洞,硬着头皮说:“十万。”

“这么点就够了?”温延不温不火地笑了声。

思考半息,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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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机转而问起另一件事,语调轻慢:“温睿最

近情况怎么样?”

“上个月底温副董替他还了新欠下的债款,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这几天貌似跟韦家的病秧子又混在一起了。”

“还真是死性不改。”话音落,他低敛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那副轻薄的镜片在光亮的映射下折出弧线,显得温延遮挡在后面的那双眼睛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去准备一百万,顺便让韦家地把这事透露给他。”-

早晨离开家前,陈嘉玉跟温延确定了晚上吃饭的地方,就在春华路隔壁那条街的泰国料理。

想到即将要呼之于口的事,她一整个早上都有些惴惴不安,开组会期间频频出神,好在汇报进度进行的顺利,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继续魂不守舍。

她坐在距离最远的角落,单手撑脸。

看着幕布PPT的同时,脑间思绪却早已飘远,回荡着结婚后的所有画面,以及很多相处小细节。

越想越觉得,有些事情或许不应该按照她的认知一意孤行。

陈嘉玉轻轻吸了口气,垂眼,恰好看到面前的手机屏幕接入一通电话,又是陌生号码。她回忆起之前的那次通话,神色微黯,果断地点了拒接。

只是不出两分钟,电话再次拨打进来。

这架势看来是打不通不罢休。

陈嘉玉抿了下唇,拿着手机从后门离开,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另一边,做足了心理准备接通。

她没有先说话,对面便也沉默着。

双方像是进行一场无声博弈,但曹耘显然没有她能沉得住气,拉锯战仅仅持续半分钟就告终。

“你出来,我们见一面。”

曹耘的声音带着焦急上火后的沙哑,粗糙的犹如磨砂划过纸面:“你真是找了个好男人,有钱又有本事,找了几个人一天到晚轮流守,我们是犯人吗!”

上次匆匆一面母女俩并没有对话。

除了那通电话,时至今日,距离在玉带镇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八年,时间久到陈嘉玉对她的声音都感到陌生。

稍稍恍惚了半瞬,陈嘉玉收敛起神识。

就目前而言她们的关系,其实完全没有见面的必要,毕竟双方对彼此想要什么都心知肚明。

陈嘉玉索性没跟她没委婉:“没必要。”

“你说没必要就没必要?老娘把你养这么大,吃喝拉撒不要钱?”曹耘气极冷笑,此时总算彻底撕开了那张伪装的得体面具,“你现在有出息,既然想跟我断绝关系,那就把我养你的钱还回来。”

“十万,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对于这些戳人心肺的话,陈嘉玉早听得烦腻。

不仅不觉得寒心,甚至还有心情反问:“十万买我十五年,恐怕不够吧。”

曹耘没说话。

陈嘉玉声音里带着轻缓的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慢慢悠悠地在电话里跟对方细数着:“毕竟这十五年里我要承担谩骂殴打、干农活、一边吃剩饭一边饿肚子,还有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悄悄死去的风险。”

“你想拿十万块去买一个这样的人,买不到吧?”陈嘉玉温吞提醒,“怎么也得一百万。”

即便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长了耳朵的人都能听出奚落,曹耘忍了忍:“你想说什么就说。”

于是陈嘉玉顺了她的意:“我想说,你做梦。”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猜到她会这样回答,居然罕见地没有歇斯底里的谩骂,而是以一种非常风轻云淡的语气,状似拿捏住了陈嘉玉的七寸一样。

曹耘平静地说:“我联系到了陈盼娣。”

“……”

陈嘉玉神情僵住,呼吸骤然停了一拍。

这个名字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从旁人嘴里听到过了,因为期待男丁,陈家如同玉带镇的其他人一样,落后又愚昧,给三个姑娘取名招娣、盼娣、念娣。

陈盼娣大她三岁,在陈嘉玉初二那年,以七百块的彩礼给了后山的光棍。

二姐这个人向来面冷心热。

在大姐去世的很多夜里,陈嘉玉睡不好,午夜醒来时都会发现自己被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

即使小时候她经常在大姐偷偷救回陈嘉玉时,刻薄地骂着“不如让她死后山算了”,却也会在每次挨打后,悄悄在半夜给她伤口涂药。

因而陈嘉玉从来没怨恨过陈盼娣。

买走她的人并不是真的光棍,前面有三个老婆,都因为无法忍受他家暴与搞破鞋而偷偷逃走。

陈嘉玉在决定离开玉带镇的暑假,曾经有找过去,想要带她一起走,可惜没能找到她。

后来拜托老师帮忙打听,但始终不如人意。

所以在听到曹耘说联系到二姐,陈嘉玉呼吸停滞过后,心脏脉搏在一下一下跳动的过程里加速,仿佛快要突破那层包裹在外表的皮肤,愈来愈烈。

毕竟倘若一定要每个人都有心结。

那陈盼娣算一个。

大抵是感受到她沉默中不平稳的气息,曹耘的语气里沾染上了无法抑制的得意与了然,用掌握一切那样高高在上的声音告诉她:“陈念娣,如果你想知道就跟我见一面。”

第43章 雨后43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组会结束在下午两点半。

陈嘉玉拒绝了许严灵去吃饭的邀请,离开学校,打车去了曹耘说的地点,一家宾馆旁边的小胡同。

约在这种地方,很难不让人想到别的东西。

坐上车,陈嘉玉也没有犹豫。

她直截了当地给温延发了条位置。

两边距离不算远,从怀大打车过去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一路上,她不停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件事,不给钱,也不能让他们继续在这里纠缠温延。

思来想去只有很不道德的另一种解决办法。

只是这念头不待细究,出租车停在宾馆门口。

陈嘉玉付了钱下车,没立马到胡同边,而是停留在原地打量了几眼附近的环境,这个位置靠近老城区,除了一些买菜散步的老年人外没有其他影子。

陈嘉玉抿抿唇,视线定格在胡同口。

很巧合地,她一眼看见了鬼鬼祟祟张望的陈德元,对方转头看过来,瞧见她的那瞬间,眼底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光亮,随即皱着眉头伸手向她示意。

陈嘉玉下意识余光向后瞥了瞥。

正是因为知道温延安排给她的保镖在暗处,所以才会答应过来,抱着轻微的侥幸心理,试图从曹耘口中得知关于陈盼娣一星半点的消息。

收回视线,陈嘉玉提步朝胡同口走去。

在距离陈德元两米的地方,她停下脚步定定看着对方,表情冷淡到完全没有感情:“二姐在哪里?”

“给老子进来!”陈德元鼓起眼睛。

懒得搭理他这副懦弱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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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陈嘉玉不为所动地开口:“不是说我过来就告诉我,你们想反悔?”

“你他妈的……”陈德元向来没有什么耐心,闪躲的眼神四下打探,丝毫不肯在这里透露分毫,有些着急地催促她,“你妈在里面等你,进来。”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陈嘉玉悬挂在半空中的心彻底坠下,转而后退一步:“不说是吧?”

她点点头:“那我现在走。”

说着,陈嘉玉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陈念娣你个赔钱货!”

始终躲在胡同口那面墙后的陈德元见状有些急了,想要上前,又想到什么缩回了步子,骂骂咧咧。

大概没想到陈嘉玉是真的要走,藏在胡同暗处的曹耘暗骂了一声,疾步走到陈德元身后,从兜里翻出什么揉了揉扔了出去。

吧嗒一声。

陈嘉玉听到动静停了停,低头看去,脚边滚来一团东西。她侧目看了眼怒意十足的曹耘,捡起来,打开抚平后发现是一张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单人照片。

这人的确是二姐。

她看起来过得应该不算差,一身雪纺的连衣裙,穿着高跟鞋,时尚又洋气,根本看不出从前的影子。

二姐还活着?

二姐竟然还活着。

这可是时至今日陈嘉玉唯一的亲人了。

思及此,陈嘉玉想要见她的渴望达到最高点,喉咙有些干哑,紧张地吞咽了两下,回身问:“她人在哪?”

“五十万。”曹耘不理会她的问题。

兴许在那通电话里被陈嘉玉讥嘲了几句,也觉得用十万来买断确实不划算,此时她忽而转变口风,嘴脸精明:“你给钱以后我告诉你

有关盼娣的事。”

陈嘉玉险些被气笑。

刚刚浮现的念想因为这句话逐渐落空,她攥紧照片,细细咬牙:“你真的配做一个母亲吗?”

“陈念娣!”曹耘怒斥,脸上浮现出被挑衅权威后的气急败坏。

陈嘉玉眸色复杂地看着她:“大姐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告诉我,比起她,你更偏疼二姐。可是后来你不顾二姐意愿,把她卖给了能当她爹的家暴男,现在还拿她的照片作恶……”

“行了!”曹耘显然不想听她说这些,“跟我扯乱七八糟地干啥,你就直接说吧,这笔钱你给不给!”

陈嘉玉笑了一声:“不给。”

她后退一步,晦涩的眼在他们的脸上扫视:“你们休想从我这拿到一分钱,不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如果不满意,那就去报警让警察抓我吧。”

话音落,曹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陈德元在边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都说母亲爱孩子是天性,可陈嘉玉不敢苟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为合格的母亲,然而孩子渴望母爱,却是从出生起就与生俱来的执念。

陈嘉玉也并不例外。

小的时候还会觉得是因为曹耘在怀自己时期待过高,所以会在发现她是女孩子以后厌弃她,后来慢慢才明白,曹耘不止不爱她,曹耘谁都不爱。

当年从玉带镇离开,歇斯底里的话说了一箩筐,现在陈嘉玉半点也不想再跟他们继续争辩。

好没意思。

陈嘉玉敛回眼,提步往前走。

似是被她这无所谓的语气彻底激怒,身后传来陈德元恨恨地叫喊:“赔钱货!贱种!老子白养你这么大!”

这段时间他们住在宾馆,尽管隔壁房间的两个男人没有无端找麻烦,可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一旦露出任何要找陈嘉玉的苗头,都会被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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