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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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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念芝闻言忙道:“从京中去小成寺虽说只有半日的车程,可中途却需走一段山路,颇为颠簸。我过几日也恰巧要往西山去,若是娘子不嫌弃,我的马车可远远缀在你的马车后面,必能保娘子平安无恙。”

他说着握紧了手中那枚缀了罗缨的玉佩,稍稍往背后藏了藏,今日她不肯走过来,崔念芝想,那便等去了西山的小成寺,他想将这枚玉佩送给她。

第34章 第34章他瞧见她轻轻勾了勾崔三……

青凝是傍晚时分进的松思院。

叶氏陪老夫人去松山寺礼佛半月有余,今日才将将归来,二夫人王氏因着要理家,未能陪同前去,今日王氏将老夫人迎回来后便进了松思院,这会子正同叶氏说闲话,问这几日寺中光景。

青凝便是听闻王氏在松思院,这才紧赶着过来请安。

她进了院子,给两位夫人问了声好。

王氏淡淡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叶氏正吃茶,权当没听见。

青凝只好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又道了声:“请夫人安。”

叶氏离家前,本是想借着要青凝替她打理松思院的由头,给青凝些教训,谁知这孩子滑头的很,竟借故躲开了。

叶氏心中不痛快,只是碍于王氏在身边,也不好发作,只好抬起眼皮,勉强笑道:“起来吧,怎得这会子过来了?一入了秋,傍晚风凉,你穿的这样轻薄,等回去了要记得添件衣裳。”

青凝笑道:“多谢四夫人关心。”

顿了顿才又道:“四夫人,我父母已故去六载有余,青凝过几日想起趟西山的小成寺,好替双亲点一盏长明灯,许是当天回不来,到时怕不能过来给您请安了。”

叶氏微微蹙眉:“西山偏远,你一介女郎,独自过去怕是不安全,非是我不让你去,实是担忧你的安危。”

青凝闻言垂下眼睫:“青凝前几日梦见爹娘了,爹爹衣不蔽体,脚上连双草

鞋也没有,磨得血肉淋漓,阿娘更是一身的血污,他们只远远的看着我,默默垂泪,我实在不忍心,只想替他们求个往生,四夫人便让我去吧。”

她这番话说的哀戚,二夫人王氏不禁转头看她,情不自禁说了一句:“倒也是人之常情。”

叶氏向来看中脸面,此刻听王氏如此说,叶氏那几句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了,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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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道:“如此一说,你便去吧,也是做子女的一片孝心。”

顿了顿,为着在王氏跟前彰显体贴与良善,又道:“小成寺虽说偏远,只你也不必担忧,我会为你备下去西山的车马,且让怡春随你走一趟吧,以防不测。”

转眼便至九月,初五一大早,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叶氏倒也未食言,去西山的马车早已在角门外候着了。

怡春打起车帘子,瞧见青凝出了角门,皮笑肉不笑道:“陆娘子快上车吧,往西山的路不好走,这来回一趟不少折腾人。”

青凝面上乖巧的很,闻言手脚麻利的上了车。

现下不过卯时三刻,街上人烟稀少,偶有几个早点摊子升起袅袅炊烟。

马车出得城门,天才大亮。青凝打起车帘,探头看了一遭,见四下无人,便放下车帘又坐了回去。

可不过片刻,她又打起车帘探头去瞧,这回还是四下无人。

青凝目露失望之色,刚要坐回车中,却远远见一辆灰色马车从城门口驶出来,面容清秀的男子探出半个身子,远远朝她招手。

是崔念芝,他那日说过,会护送她去西山。

青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刷的一下又将车帘放下了,转身瞧见怡春正打量她,又忙将那抹笑意敛了去。

这一路倒也平顺,午时一过,便至西山小成寺。

青凝一刻不停,连午食都未用,直接去捐了香火钱,又去往生殿将长明灯点上,至此,一颗心才安定下来,终于有了祭奠爹爹与娘亲的去处。

青凝从往生殿出来时,天已昏黄。她同鹊喜的裙角边都沾了些纸钱灰烬,手中抱着祭奠之物。

唯有怡春身上干干净净,只冷眼瞧着青凝同鹊喜,并不上前搭手。她是叶氏房里的大丫鬟,平日也不做粗活,这次跟着青凝来西山,本就已生了满肚子抱怨,哪还会主动搭手。怡春心下只记得四夫人的嘱托,四夫人要她好生盯着这位陆家娘子,免她生出事端。

青凝也不并不理会怡春,她腾出一只手,正要替鹊喜拍一拍袖子上的灰烬,却忽而顿住了。

崔念芝正站在前头槐花树下,远远同她颔首。

今日午时,青凝于小成寺门前下车后,便再未瞧见过崔念芝的马车。青凝以为崔念芝这是将她送到小成寺后便去看苗木了,倒没想到他还在寺中。

崔念芝晓得青凝挂念双亲,进了寺门必定先去往生殿点长明灯,是以并未叨扰,只静静在这寺中等了一下午,此刻见着青凝,他脸上浮起一抹羞赧的笑意,提起袍角便迎了过来,可在见着青凝身后的怡春后,又硬生生止了步。

崔念芝是识得怡春的,以往年节,他都会往侯府各房送些节礼,自然也识得四夫人身边的这位大丫鬟。

崔念芝犹豫一瞬,只好改了口,拱手道:“今日真是巧,竟在这小成寺碰着了陆娘子同怡春娘子。”

崔念芝向来是个大方的,年节往各房送节礼时,也会捎带着给各房的丫鬟嬷嬷们些许好处,怡春对他颇有些好印象,此刻便越过青凝,同崔念芝道:“崔三郎,你竟也来了小成寺,可见是有缘分的。”

“是了,今日来西山看石材,没成想竟这便巧。”崔念芝一壁客套,一壁偷偷瞄了一眼怡春身后的陆青凝。

有怡春在,青凝也不便同崔念芝搭话,待他们客套几句后,便行了礼,转身往客舍去。

崔念芝瞥见青凝转身欲走,一下子有些慌神。若是此次见不着,回了侯府,他更是没有缘由再去寻她了,那他这一片心意何时才能让陆娘子知晓呢?

崔念芝额头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忽而抬头喊:“两位娘子,这寺中的斋饭粗糙,恐二位无法下咽,崔某这里还有些点心果子,待会便遣人送去,你们且将就果腹。”

崔念芝倒也是个利落的,青凝刚回了客舍,便有小沙弥送了两个食盒来,说是前头崔郎君送来的。

怡春先走过来接了,她将两个食盒挨着打开瞧了一眼,便在第二个黑漆食盒中看见了一枚金叶子。

怡春翘了翘嘴角,她就晓得,崔三郎此人最是大方,往常年节,他都会在送给她们这些大丫鬟的点心果子中塞些金裸子,今日果然也不例外。

怡春将那装了金叶子的食盒留下,将另一只雕花食盒推给青凝:“这黑漆食盒里装了几枚荷叶酥,我平素最爱这个,陆娘子便赏了我吧。另一盒里是桂花糕与百合酥,另有一道玉露团,你们主仆二人且拿去分食。”

青凝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瞧着怡春提了那黑漆食盒转去了屏风后,这才打开了面前的雕花食盒。

她将里头的点心一碟碟端出来,最后目光落在了那碟玉露团上。

油酥雕花,洁白如玉,下头是一个剔透的琉璃盏,青凝将这最后一碟玉露团移开,便瞧见了下头压着的一张小纸条,上面寥寥几个字:后山黄溪亭,万望一见。

青凝一颗心噗通跳了一下,忙将那张纸条藏在了袖中

日头西斜,怡春走出客舍的时候有些挂脸,她没成想这位陆家娘子竟如此不识好歹,分明只是个寄居崔府的罪眷,今日还指使起她来了。

方才青凝提了个包袱,说是入了秋天凉的快,要怡春随她去趟后山,好将这几件御寒的衣裳给爹娘烧过去。

这小成寺本就偏远,后山更是人烟稀少,指不定枝桠横斜,不小心就划坏了裙衫。况且烧起东西来,烟雾缭绕的很,一不小心就弄个灰头土脸。同四夫人一样,怡春亦是个干净体面的,自然不愿接这活。

怡春没接那包袱,只冷笑道:“我还有几件行李尚在马车上,且容我取了来,后山我便不去了,陆娘子若想给双亲烧衣裳,便趁着天黑前快去快回吧。”

她说着便出了客舍,打算去前头走一圈便回来,谁知刚拐进前院,竟碰见了世子崔凛。

黄昏时起了风,崔凛着了一件月白云纹织锦从暮色中走出来,眉宇间带了点风尘仆仆的倦色。

怡春不确定的眨了眨眼,慌忙行礼:“奴婢请世子安。”

崔凛并不识得四房的大丫鬟,只她如此说,立时便猜到了怡春的身份,他微微颔首:“起吧,陆娘子在何处?”

怡春忙指了指身后:“陆娘子这会去了后山,说是要给爹娘烧几件御寒的衣裳。”

青凝赶到后山时,崔念芝正在黄溪亭中来来回回踱步。

“崔郎君。”青凝喊了他一声,崔念芝转过身来,见着青凝后忽而红了耳尖。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守礼的同她保持着距离:“陆娘子,你莫要担心,我今日只是想见你一面,并无冒犯之意。”

青凝眼里浮起笑意:“我自然知晓郎君没有冒犯之意,否则这会子也不敢过来了。”

她说着朝他行礼:“今日多谢郎君护送。”

“不必谢,不必谢,我是甘愿的。”崔念芝闻言连忙摆手。

只是刚说完了又一下子顿住了,方才这句甘愿有些孟浪,崔念芝一时嘴快,说完又后悔了,生怕冒犯了她。

只青凝并未介意,转而试探道:“崔郎君,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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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及笄时才得知,姑母竟给我留了一间铺子。我这些时日忙的很,忙着打理那间铺子,可我毕竟是个闺阁女子,你说,如此抛头露面是不是有失体统?这要放在正经

人家,怕是无人敢上门提亲了。”

因着青凝肯同他提起自己的私事,崔念芝心中升起一丝欢喜来,想了想才道:“陆娘子不必担忧。官宦之家许是多有再意。可若放在我这崔家旁支,倒也平常。我母亲在世时,便常常随着我的爹爹去江南行商,一走便是大半年。”

崔念芝如此一说,青凝忽而想起了自己的爹娘,那时候他爹爹外出行商,也常有母亲伴在左右,她的母亲为着赶路方便,有时便会着了男装,他们一家三口会在甲板上看夜色。想想崔府的这些年,她忽而升起隐秘的期盼来,低低道:“如此甚好。”

崔念芝有些没听清,不禁问了句:“陆娘子说什么?”

青凝却不肯再说,崔念芝瞧见她别过去的侧脸,忽而多了几分胆量,他试探着上前几步,摩挲着手中玉佩:“陆娘阿凝,自打前些时日一别,我便时时想见着你。我我这念头憋在心里头许久,今日忍不住要说与你听。”

他说着,耳尖更红了,犹豫着将那枚玉佩递了出去:“我我这儿有一枚玉佩,细细缀了罗缨,你若是能原谅我今日冒犯之语,还请收了它。”

青凝不肯上前,只是微微偏头问他:“这罗缨玉佩,你且只送我一个吗?”

崔念芝忙道:“自然只送你一个。”

青凝闻言垂眸浅笑,却依旧不上前,崔念芝那只手空落落的举着,有些无措的捏着罗缨的丝缎。

就在崔念芝手足无措时,下一瞬,却见陆家青凝扬起脸,朝他走过来。

她的裙摆轻轻扬起,伸出凝了霜雪的一截皓腕,来勾他手中的罗缨玉佩。细白的指尖轻轻划过,在他的掌心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崔念芝只觉心中一荡,抬眼就见着了陆青凝站在一树的白玉兰下,盈盈朝他笑。

她今日的这笑同往日都不同,那些在崔府的日子她总是收敛着眼角眉梢的娇媚,笑得拘谨又乖巧,可今日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微微扬起,氤氲着一汪盈盈水光,娇媚的柔弱的却又明艳不可方物。

崔念芝只觉浑身酥麻,一时失了声。

古槐的暗影中,崔凛亦看见了这个笑,看见她娇柔又羞涩的模样,轻轻勾了勾崔三郎的手心。

第35章 第35章只是这一回,他再无法克……

九月份的山中已微微有些凉意,一入夜,更添了几分寂寥。

云岩抱剑躺在客舍外间的榻上,眼睛虽闭着,两只耳朵却听得到山路上偶尔路过的车马声。

今日早间圣上急招,世子匆匆进了宫,出得宫门已是午时后了,云岩本以为世子不会亲往小成寺了,倒没料到崔凛竟快马加鞭赶来了西山。

西山前段世间闹匪患。京城管辖地界竟出了匪患,实在是有损圣颜,因此圣上震怒之下令金吾卫悄然平息了,并严禁此事传入京中。可匪患虽平,终究有一两个逃窜的贼人钻入了山中,这小成寺入了夜,怕是不那么安生。

云岩如此想着,轻轻翻了个身,忽而听见哗啦一下,似是杯盏落地之声。

云岩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站在屏风后朝室内匆匆一瞥,试探着问了一句:“世子,可有事?”

崔凛刚换了件干净的雾山直缀,正静静立在窗前,他的脚边是几片玉盏残碎,

“无妨,退下吧”他朝屏风后摆摆手,听到云岩退了回去,才抬手摁了摁眉心。

这一闭眼,方才的梦境便又涌入了脑海。

梦里还是乌程那间小小的厢房,红罗帐中,女子衣衫半褪,云鬓凌乱,她躺在他的怀中,泪眼汪汪的瞧着他,是陆青凝,娇媚无双,玉软花柔。他的手落在她细腻的腰肢上,稍稍一用力,便似乎要将她揉碎了去

只是这一回,他再无法克制,忽而俯下身,完完全全将她占为己有。

那娇吟似乎还在耳边,崔凛摇摇头,将那荒唐的梦境压下去,抬手拿了杯凉茶。

只是这梦境一下去,陆青凝今日那张笑脸又在他脑海中开始晃。

崔凛饮了口茶,品出这笑容的不同来。

往常她在他面前,总是低眉顺眼的乖巧,从不会肆无忌惮的绽放娇媚。那些花言巧语的讨好,是希翼讨得他的一份照拂,她小心翼翼的游走在边缘地带,既希望他对她能心生好感,又希望这好感便如他对自家姐妹一般,绝不越界。

崔凛蹙眉,忽而将腰间那只香囊扯下来扔在了桌角,可下一刻,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又将那只香囊一点点攥在了手中。

明月般朗润皎洁的郎君,从前是不可亵渎的圣洁,此刻微微仰头,眼角沾染了世俗的欲念

第二日,青凝起了个大早,一打开内室的门,竟瞧见怡春黑着一张脸,坐在屏风后的卧榻上。

这客舍的床榻太硬了,怡春睡不惯,夜里又风凉,连个干净的毯子都寻不到,怡春一宿没合眼,此刻已全然没了耐心:“这小成寺实在寒酸了些,陆娘子既然事了了,咱们便早些儿回去吧。”

青凝也一夜没睡好,只她心里藏着一份欢喜,听怡春如此说,便利落的应了。她将鹊喜叫起来,两人收拾完行礼,很快出了客舍。

出得小成寺的寺门,青凝四下瞥了一眼,没见着崔念芝的马车,青凝想,许是崔念芝去了西山看苗木。

她这样想着,往前走了两步,却忽而听见骏马嘶鸣,回头就见着了刻着崔家族徽的高大马车,前头驾车的正是崔凛的侍从云岩

青凝愣了一瞬,就见云岩跳下马车,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陆娘子上车吧,世子送你回去。”

昨儿个青凝回来的时候,怡春已经躺下了,也并未提起遇见世子之事。青凝纳罕的很,崔凛怎得来了小成寺?

她转头嘱咐鹊喜跟着怡春回去,自己便上了崔凛的马车。

侯府世子的马车,自然比叶氏派来的那辆舒服多了,里头铺了织锦软榻,一打开车帘便能闻见浅淡的冷梅香气。

青凝露出欣喜神色:“竟是这般巧,二哥哥也来了西山。”

“并非凑巧。”崔凛斟了一杯顾渚紫笋,推给青凝:“西山有遗留的匪患,入了夜便不太安生,因着你在西山,我才赶了过来。”

青凝一愣,这话实在不像是崔凛能说出来的,她总觉得听起来怪怪的。

青凝忙扯出感激的笑意来:“多谢二哥哥想着我。”

“我的平安符呢?”崔凛朝她伸出手。

青凝又是一愣,没料到崔凛还记得这茬。她昨日从往生殿出来,本惦记着去给崔凛请个平安符的,可见着崔念芝后,又一下子把这事给撂下了。

青凝微微窘迫:“昨日听寺众说,小成寺专渡苦厄之人,至于所求的平安符却是不甚灵验。我想着,既然不灵验,便不如不给二哥哥求了。说起平安符,还是松山寺求来的最灵验,待过几日我去一趟松山寺,专为二哥哥去求一枚平安符。”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崔凛的面色却冷了下来,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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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氛围一时有些微妙起来。

这一路,青凝都有些懊恼,那日想给崔凛求平安符是真心感激他,可昨日见着了崔念芝后,又是真的把此事给抛诸了脑后。

好在云岩驾车又快又稳,早早便进了京。

马车停在了侯府后门,青凝下车前朝崔凛道谢:“多谢谢二哥哥送我回来,我这便下车了。”

她说着便要行礼下车,却忽而听崔凛道:“外头起风了,穿上这件披风。”

他修长的指挑起件深松绿披风,递了过来,青凝愣愣的,没接:“不不必了,这会子就到家了,不碍事”

可她话还未说完,崔凛忽而倾身过来,他身上冷梅香气一并袭过来,将她困在了车厢内。

崔凛抖开那披风,替青凝裹在肩上,长睫垂下来,仔细去系她身前的帛带

那一双执笔握剑的手,修长如玉,此刻在为她系披风的帛带。

青凝讶然的张了张嘴,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靠在了车厢上,退无可退。

崔凛很快系好了帛带,退回了原来的位置,青凝压下心中那丝讶异,又对崔凛道

了声谢,方才下车

青凝回到凝拢院时,鹊喜还未归来。

杨嬷嬷备了午食,在廊下念叨:“这回去西山一路上可安生?给夫人的夹袄烧了吗?这小成寺入了夜凉不凉,安安可有不适?”

青凝失笑,一壁换衣裳,一壁耐心的答了。换好了衣裳,青凝坐在廊下没动筷子,要等着鹊喜回来一块用餐。

好在也未等多久,午时一过,鹊喜便提着包袱进了院门,一进门就喊:“娘子,我在园子里碰见三娘了,她要我问你一声,你替她寻的那位画师可找到了?”

青凝这才想起,她可是收了崔素问一百两银子的。这回怕是躲不过了。

青凝捡了块桂花糕,叹道:“三娘子于书画一道真是格外钻研,一个小小的画师也值得她念这般久。罢了,鹊喜,你用完了午食去回她一句,就说那画师寻到了,明日若是有心,可去清河绣坊一见。”

第二日一早,访市刚开门,青凝便进了清河绣坊。

上个月,好不容易安抚住了索要定金的主顾,现下为着能按时交付绣品,吴掌柜这几日又是忙的脚不沾地。

青凝今日同吴掌柜一道理了理积压的订单,她正同吴掌柜说话,忽见王怀莽莽撞撞的跑进来:“东家,掌柜的,外头来了个小娘子,瞧着金贵的很,说是要找一位画师?可咱们铺子里哪儿请过画师呀?”

青凝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怀口中的金贵小娘子必然是崔素问了。

她无奈笑了下,对王怀道:“备一壶新茶,请她进来吧。”

崔素问进来的时候,青凝正在收拾账册。

崔素问瞧见青凝愣了一瞬,而后四下看了看,蹙眉:“陆娘子,画师何在?”

青凝转头瞧她一眼,叹一声:“一介无名画师罢了,表姐因何要寻他?”

“丹青一道,精深绝妙,你不通此道,自然不识得其中妙处。”崔素问摇摇头,只觉得同青凝这样的人是论不出什么道理的,便简单点了一句,不肯再深讲。

她从婢女手中拿过一卷画册,铺在桌面上,直白道:“我今日来,是想请大师指点一二。”

身为崔家二房的长女,自小便习琴、习棋、习书、习画。这其中,崔素问尤爱丹青,她自小也是请了名师的,自诩习得一手好丹青。可那日她瞧见那副寻春图,忽而便觉得自己的笔墨苍白的很。明明她的画作更工整精致,却一眼看过去,就是比不得那寻春图。

崔素问一直在想,到底是差在哪里呢?这倒让她夜不能寐起来。

崔素问瞧着青凝还在理账册,有些不耐,又问了一句:“陆娘子,画师呢?”

青凝将账册收好,抬手指了指自己:“在这儿呢,我便是你要寻的画师。”

崔素问闻言一怔,上上下下将青凝打量一遍,眉头蹙的更深了:“你莫要胡言,可是你未能寻到那位画师,又因着昧了我一百两银子,便想要诓骗于我?”

青凝晓得她不会信,走到桌案前去瞧那副画。

一副山林秋景图,笔法工整而精细,构图规矩而深远,算得上一副上好的丹青,只是可惜

青凝转头去书案上娶了笔墨来,在上头添了和风、细雨还有初晴后掠过水面的飞鸟

崔素问走过来一瞧,眸子瞬间就亮了,流连在那副画上问:“甚好,甚好,只是为何同一片天,近景是淅淅沥沥的秋雨,不远处就是碧蓝的晴空?”

青凝放下笔,笑道:“表姐去过峨眉山吗?你可曾听过一句谚语,叫做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我幼时同我爹爹常去峨眉山小住,有幸瞧过四时之山景。尤其是入了秋,峨眉山便常现东边下雨西边晴的景象。”

她顿了顿,转眸去看崔素问,真诚道:“素问表姐,于丹青一道,非是我技法比你强,而是我看过鲜活的四时之景,见过千里江山的模样。若细论起来,我想,你笔下的画作只是缺少了一份鲜活的真实感,没有了这份鲜活,便少了生机勃勃的盎然。”

是了是了,困在深闺里的女娘,她眼中的景色只是是园子里的一方天地,又哪里能画出山川河流。

崔素问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忽而道:“我实在没想到,竟会是你。”

崔素问原先儿只道青凝一身的铜臭气,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她身上旷达脱俗的丹青之意。

未见全貌,却轻易的看低了旁人,这实非大家闺秀之礼。因着这份失察,崔素问生出些窘意来。

她本想找几句话转达一下歉意,转头瞧见一副绣样,又一下子顿住了:“竟是一副雪中寻鹿图,好生有趣。”

青凝点头:“是了,过几日绣在插屏上,正好趁冬天的意趣。”

“这雪中寻鹿的插屏我要了。”崔素问指了那绣样,一脸笃定道。

青凝失笑,唤王怀:“给崔三娘子写个收据,这插屏她买下了。”

王怀看看崔素问,一脸为难:“东家,这雪中寻鹿的插屏方方才有位郎君看中了,正同吴掌柜谈价呢?”

崔素问闻言淡定道:“无妨,听闻你们铺子里有个规矩,价高者得。今日无论那位郎君出价几何,我都加价百两。”

王怀为难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崔娘子,外头那位郎君想见你一面。”

青凝同崔素问出了雅室,外头的郎君带了一位小娘子,正要同她二人作揖,可在瞧清来人后,又忽而顿住了。

青凝亦是一愣,她认得那位郎君,竟是崔素问的未婚夫孙焱孙二郎。

崔素问前年便定了婚事,当初三书六礼,御赐婚仪,极为隆重。孙焱身为河东孙氏的嫡长子,同崔素问也极为相配。青凝曾在崔素问定亲当日远远瞧见过这位孙二郎。

现下孙二郎见着是崔素问,有些窘迫的僵在了原地。

他身后的女娘却走过来拉他的袖子,娇娇柔柔道:“二郎,这插屏我不要了,给崔三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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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二郎侧身:“可可这雪中寻鹿的插屏,你惦记了许久”

那女娘凄苦一笑:“我这样的身份,哪儿能同忠勇候府崔家三娘争,我是什么都没有的。”

崔素问瞧着他俩,依旧维持着大家闺秀的高傲,端庄的像是画像上的假人,

她正视着孙二郎:“这清河绣坊有个规矩,价高者得,今日既然墨儿也喜欢,那我们便该按绣坊的规矩来,何来争抢一说。”

那女娘闻言忽而低低啜泣起来,拽着孙二郎的衣摆,泣道:“不争,不争,我不同三娘子争的。”

孙二郎见她如此,不安的握了握拳,可还是开口道:“三娘,这雪中寻鹿的插屏墨儿喜欢的紧,你是什么都有的,哪儿能缺一个插屏,不如不如就让给墨儿吧。”

“墨儿喜欢,难道我就不喜欢吗,自个儿喜欢的东西,哪里有让出去的道理。”崔素问依旧端庄的笑着,语气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孙二郎脸涨的通红,忽而一甩袍袖,拉着他身后的女娘便走:“墨儿,走吧,容我再给你寻一幅插屏。”

他走到门口,又顿住,转身朝崔素问拱手:“怀表恭祝三娘寻得了喜爱之物,这便先行告退了。”

孙二郎这一走,崔素问竭力维持的端庄才稍稍松懈下来,露出了一丝心灰意冷的沮丧来。她再无兴致待下去,同

青凝道了一声别,便出门上了马车。

青凝站在原地没动,虽然不晓得孙二郎身边的那位女娘是谁,但也瞧出了一丝端倪来。

她替崔素问叹了一声,忽而想起什么,嘱咐王怀:“雅室的多宝阁中有个方方正正的小匣子,你快去拿上,给崔三娘送去。”

崔素问收到那只雕花木匣时,随手扔给了她身边的婢女绮月,苦笑了声:“白白让外人瞧了这样一出好戏,指不定要怎么笑话我呢。”

绮月安慰了她几句,便要收起那匣子,崔素问忽而又生出好奇来:“绮月,且打开瞧瞧,我倒要看看,陆青凝看了这样一出戏,要送什么来埋汰我。”

绮月忙将那匣子捧到她面前,伸手抽开了盖子,崔素问仔细瞧了几眼,忽而掩帕笑起来。

第36章 第36章是哪位崔郎君所送?

进了九月,园子里的桂花开得正盛,风一吹,送来一阵阵馥郁的香气。

青凝从秀坊回来,路过园子里的穗安亭时,瞧见个小丫鬟正朝她招手。

有些面熟,青凝仔细看了几眼,想起来这是上回替崔念芝送信的那个小丫鬟。

她走进穗安亭:“你叫什么名字?可是有事?”

那小丫鬟行了个礼:“我是园子里浇花洒扫的粗使丫头,陆娘子叫我小玉便成”

小玉瞧着四下无人,塞给青凝一个雕花木匣子:“是送苗木的那位郎君,他要我来给娘子送件物什,旁的倒是没说。”

“不对,”小玉顿了顿,又补充道:“是小玉忘了,郎君还说了,他这几日要去城郊看香料,十日后方回,到时要来府上送一趟香料。”

青凝听明白了这话里头的音信,崔念芝是想告诉她,十日后他想来见她。

她略有些局促的接过那匣子,等到小玉转身走了,这才打开来。

里头是一件檀木簪,刻了一朵盛开的蔷薇,瞧那粗糙的手法,大抵是崔念芝自己雕刻的。

青凝眼里溢出笑意来,将那簪子收好,转身叫住小玉:“小玉,你且等一等。”

她提起裙摆跑至小玉身边:“前几日,我托那位崔三郎从外头给我捎带了这件东西,你帮我将银子给他吧。”

青凝说着,将一块碎银子包在手帕里,递给了小玉。

送银子是幌子,她想回赠崔念芝一条帕子,那帕子上,是她一针一线绣的海棠花。

小玉接过来,口中应着,转头跑没了影儿。

崔念芝拿到那包碎银子时,先是愣了一瞬,待瞧见那手帕上的海棠花时,一下子便明白了青凝的用意。

待打发走小玉,他将那手帕仔细叠好放在胸口,心里只觉一阵阵漾出蜜意来。

今日天阴,却掩不住崔念芝嘴角的笑意,待出了角门上车时,他还下意识摁了摁胸口,那里藏了一朵海棠花。

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替崔念芝撩起了车帘,里头探出一张女子关切的脸,问:“郎君是回家还是去香料铺子?这会子天不早了,您早上也未用几口早食,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否则又该胃痛了。”

是崔念芝的贴身大丫鬟明秀。

明秀是个极细致妥帖的,照料崔念芝的一应日常起居。崔念芝家中比不得忠勇候府的奴仆成群,他家中佣人少,跟前只有一个名唤林顺的小厮,有时担心林顺照料不妥帖,明秀也会跟着他四处行商。上回崔念芝拿给青凝的那件披风,便是明秀的。

崔念芝摆摆手,并不作声,眼角眉梢却俱与平日不同。

明秀仔细的看了他几眼,猜到这又是为了那位陆娘子,她心中说不上什么滋味,空落落的去倒茶,又拿出几块点心推给崔念芝。

崔念芝顺势用了块茯苓糕,整个人呆呆的,看见这茯苓糕,便想到醉仙楼里的豌豆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等下次需得给陆娘子带几块尝尝。

明秀见他如此,心里愈发酸涩的厉害,她揪着帕子,忽而道:“郎君,明秀下个月就要年满二十了,咱们府上有规矩,满了二十的丫鬟,便要放出去配人了。”

崔念芝闻言终于收回了一缕心神,抬起头:“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自然同那些丫鬟不一样,我岂会随便给你配了小厮?”

他顿了顿:“明年我便放了你的卖身契,给你备一笔银子,你且归家做个良家子,介时也可嫁个好人家。”

明秀一噎,缓了缓才道:“郎君可还记得我初次见你时的模样?那时明秀还是个十岁的小丫头,转眼都十年了。这几年郎君的一应饮食起居都是明秀在照料,我生怕自己出去了,旁人照料的不够细致。”

他这一说,倒勾起了崔念芝的诸多回忆,内心升起几分不舍来。

明秀又道:“郎君也知道的,我那家中有个好赌的爹爹,无用的哥哥,等我回去了,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呢,指不定又要被发卖一回。”

明秀知道,崔念芝是个良善又心软的,最是听不得这些,果然,她听见崔念芝道:

“那便不出去,你继续待在我那芜珩院便是了。我又岂会亏待了你?”

明秀一脸为难:“可可明秀年岁已大,若继续待在这芜珩院,郎君是想我一辈子不嫁人吗?再者,郎君总要娶新妇的,待新妇进了门,自然会带了自己贴心的奴仆来,到时也不知还用不用得上我。”

这崔念芝一时语塞,正左右为难之际,忽听外头车夫道:“郎君,到家了。”

崔念芝闻言,便打起车帘欲要下车,只他正同明秀说话,一时有些不注意,一脚踩空,差点跌下去。

明秀见状忙去扶他,却不料被崔念芝一带,自己倒先磕在了车壁上。

崔念芝只听明秀“哎呦”一声,转身见她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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