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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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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是陆娘子穿过的

云泠是崔凛院子里的大丫鬟,平素有云岩与云崖在,崔凛并不需要她贴身伺候,只需管这院子里的一干杂事。其人高挑瘦削,是个爽利的美人。

云岩送来的这件衣裙,是云泠新做的,还未来得及穿,用的是丁香色的云绫锦,其上绣了细细的暗花。

青凝手脚麻利的换上,正细细系腰间的帛带,忽而窘迫的顿住了。

腰身与肩袖尚且算合适,只是只是前胸处吃紧的很,衣襟拢不上,露出一片细腻的肌肤。

青凝略想了想,便又将方才那件披风裹上了。

出得屏风,青凝朝崔凛道谢:“多谢二哥哥送来的裙衫。”

崔凛回身,见她又将那件披风裹在了身上,微微诧异的抬了抬眼。要知道,方才那披风裹在青凝湿透的衣裙上,早已染了湿气。

青凝细白的指尖攥紧了披风,略尴尬的顿了顿,胡乱找了个借口:“天儿有点冷,还是裹件披风吧。”

只是这借口实在拙劣的很,现下正值八月流火,哪儿会冷呢?

崔凛身量高,不经意间的俯视,便在她低头的瞬间,见着了她颈下一片滑腻的肌肤,羊脂玉般,闪着细腻的光泽。

崔凛忙转开眸光,回身拿了件干爽的披风,递给她:“换上这件”

空青的浮光锦,上面还带着淡淡的冷梅香,青凝晓得,这是崔凛的披风,她忙摆手:“不必了,凭白污了二哥哥的披风,我这就回去了,不打紧的。”

只崔凛并未收回那只递披风的手,青凝犹豫了一瞬,便接了那件空青披风,转去屏风后换上。

待得再出来,云岩已打开了水榭的门,瞧着像是要送客的架势。

青凝看眼色的很,忙对崔凛道别:“多谢二哥哥的披风,改日我洗好了给你送过来,今日叨扰了,我这便回去了。”

她说着便朝崔凛行了个礼,起身随云岩往外走,走到水榭的门边,抬眼看见暮色四合的碧波湖,青凝不知为何,忽而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来。

她扶住门框,微微侧身,忽而低低道了句:“二哥哥,我今日没听见二夫人那句‘救人者有重赏’。”

他们都道她是听见这句赏赐之言,为着这五百两纹银,才肯下水救人。可她分明是冒了险,尽了力,倒叫旁人指责谩骂。

崔凛本是背手立在落地长窗前,闻言转过身来,却只瞧见青凝远去的背影。

这下意识的转身,倒叫他腕间碰到了腰上悬垂的香囊,是青凝前几日送来的那只,缥碧的缎子,一针一线绣了山水之色,一看便是下了功夫的。

崔凛忽而想起青凝着了暗沉老气的裙衫站在一众鲜亮闺秀中的模样,发间素净的很,连件钗环也无。

他沉吟了一瞬,忽而唤云岩:“选几件鲜亮些的衣裙,送去凝泷院。”

云岩讶然的张了张嘴,却听崔凛又道:“去岁母亲曾送来一块桃红碧玺,扔着也是扔着,你去找出来,做件钗环之类的饰品,一并送过去。”

八月末的天,暑热未消,青凝一大早便被热醒了,索性起来洗漱了,坐去榻上数银子。

昨日王氏身边的嬷嬷返回来未寻到陆青凝,便将五百两银子送来了凝泷院。

青凝掂了掂钱袋子,小心的收好,又将腕上的那串红珊瑚取了下来。

这串红珊瑚鲜艳欲滴、色泽细腻,一看便不是凡品,青凝估量了一下,应是能当个一二百两的。只是戴了这许多年,她还记得当年收到崔念芝这串红珊瑚时的心境,大抵是于黑暗中看见了一缕光

青凝细细摩挲下,又戴回腕上端详了片刻,这才又依依不舍的摘下来。

当了这二百两,依旧还有三四百两银子的缺口,青凝为难的咬了咬唇,忽而想起了阿娘留给自己的长命锁,黄金嵌宝石的长命锁,是能当个五百两的,可可那毕竟是阿娘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青凝正左右为难,忽听鹊喜在外头喊:“娘子,娘子。”

青凝不欲鹊喜同她一道忧愁,忙将钱袋子同红珊瑚收好,回头就见鹊喜打起纱帘,端了早食进来,一壁朝外头努嘴:“娘子,三娘子来了,也不进来,只在院子里站着,说要见你。”

崔素问怎得来了?

青凝错愕的出了内间,却见崔素问正腰背挺直的站在廊下,一举一动还

是那个端庄的侯府嫡女,只是不知为何,青凝总觉的她好像没了从前的那股傲气,甚而带了点灰败之色。

崔素问朝她颔首:“昨日我失神跌下了碧波湖,多谢陆娘子搭救。”

青凝站在廊下同她对望:“不必言谢,毕竟是收了银子的。”

崔素问点头:“既如此,我也不必谢你。只有一桩事,还望陆娘子解惑。”

她顿了顿,又道:“母亲曾在清河秀坊定过一件披风,月白为底,远山青黛,上头绣了一幅寻春图。陆娘子可知,作这幅寻春图的画师何许人也?”

青凝听她如此一说,倒是想起今年初春桃花宴上,王氏拿出来做彩头的那件披风。那可是她从作画到打样,辛辛苦苦熬了好些个日夜,绣出来的寻春图。

青凝默了默,含糊道:“偶然间遇上的一位画师,机缘巧合下请其做了这幅寻春图。”

崔素问沉吟了一下:“既如此,倒要烦请陆娘子引见。”

铺子里还有一堆麻烦事,青凝并没有兴致同她论道书画,那是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打发时间的雅趣,并不适宜她这样为生存奔波的人。

她不动声色的婉拒:“这位画师行踪不定,若要寻人倒要费一番功夫,若三娘子真想见,需得予我一百两银子,我方能让铺子里的管事费功夫去寻。”

崔素问失笑:“你还真是”还真是世俗,句句离不开银子,倒是可惜了这位画师,瞧画作便是旷达洒脱之人,竟为陆青凝这样的商人之后作画。

只是崔素问的涵养让她说不出难听的话,她敛了无奈的笑意:“好,待会子我遣人送银子来。”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凝泷院。

青凝愣了一瞬,这就赚到了一百两?

鹊喜从门后探出头:“今儿个咱们院子里是聚了财气吗,一大早儿就有来送银子的。”

今日凝泷院确实聚财的很,崔素问方走,云岩就踏进了院门。

云岩身后跟着几个婢女,捧了三四个漆盒,上头是两套蜀锦丝帛的裙衫,另有一件嵌了碧玺的累丝步摇。

“陆娘子,前几日你送去的香囊甚合世子的心意,其香气清心明目、提神醒脑,解了世子的头疾。今日世子让我过来送几件回礼,望陆娘子莫要嫌弃。”

嫌弃?色泽明艳、柔软光泽的蜀锦,晶莹剔透的桃红碧玺青凝吸了口气,忠勇侯府世子果真有钱啊,一只香囊竟换来了这许多东西。

云岩让婢女放下漆盒,转而又道:“陆娘子,昨日世子那件披风可还在,我这便捎带回去。”

青凝一时有些惭愧:“二哥哥那件披风我还未来得及洗,且等我洗干净了,明日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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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送过去可好?”

“不必了,陆娘子给我便是。”

旁人穿过的,世子也不会再穿,只是世子的东西,也不能落在不相干的小娘子手中。

青凝听他如此说,回身取了披风来,云岩接过披风便出了凝拢院。

云岩一走,青凝站在厅中望着桌案上的裙衫步摇,暗自估量了一下,每一件都做工考究,拿去当铺典当了,一千两银子也有了。这回不用舍了母亲留下的长命锁了。

她忙唤鹊喜:“鹊喜,咱们拿了这步摇去趟当铺,典了银子给绣坊送去。”

救急的银子有了着落,鹊喜也高兴,两人正收拾,却被杨嬷嬷叫住了:“安安,这回礼贵重。礼者,敬人也,若是旁人送的东西,你刚拿到手便去典当了,怕是有些失礼。”

为着给铺子筹银子,青凝急糊涂了,倒连礼节也忘了,被杨嬷嬷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嬷嬷说的是,世子送的东西,便是无心之举,也该表示谢意,若是转手便换了银子,倒是下了送礼之人的脸面。”

青凝坐回榻上,伸出细白的小手托住脸颊,这可如何是好呢,比起崔凛送的这些物件,她更舍不得阿娘留下的长命锁。

青凝细细拧眉,忽而站起来,既然要表示谢意,那她改日便着了这裙衫戴了这步摇,专去崔凛面前表一表谢意,待回来再拿去典当也不迟

云岩回去的时候,天儿起了风。今儿一早便闷热的很,天色灰蒙蒙的,似是正酝酿一场大雨,这会子一起风,眼瞧着就要下起来了。

今日辰时崔凛便去了藏书阁批阅文书,云岩从凝拢院出来,便直接去了藏书阁的书房。

只他刚进去,却见崔凛正同云崖要出门。

云崖难得开腔:“侯爷回来了,要世子去勤勉阁相见,你留在此处,将世子批阅的文书整理好。”

忠勇侯自除夕之夜被召回,便再未被放回边关,景昭帝寻了个由头,让忠勇侯去了京郊大营练兵。此次乃是休沐归家。

云岩闻言忙道:“外头起风了,世子带件披风吧。”

他说着将手里的披风递了出去,顿了顿又忙收回来:“这件不成,是陆娘子穿过的。世子且稍等,我去取一件新的来。”

只他没料到,崔凛伸手取过了他手里的那件披风:“不必再麻烦,这件便可。”

崔凛说着,便抖开披风系在了肩上,上头若隐若现的清甜之气,是那日乌程府衙的后院,她靠进他怀里时,丝丝缕缕裹挟过来的香气。

第32章 第32章大哥哥

崔凛踏入勤勉阁的时候,忠勇侯正背着手,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

听见脚步声,崔溯忽而道:“凛儿,你可知,圣上要动边关的军需。”

去岁蝗灾横行,粮食减产,南方偏又雨水充沛,冲毁了堤坝,险些导致漕运瘫痪。因此,去年朝廷收上来的税便打了折扣。景昭帝首先想到的不是重视吏治、节俭治国,反倒首当其冲要克扣军费。

宫里还在奢靡度日,却要边关的将士忍饥挨饿。要知道,匈奴与突厥虎视眈眈,是边关的将领顶风冒雪,守住了这太平日子。

崔凛似是早有所料,闻言只轻轻颔首:“父亲,另有一桩事,沈阁老乃是替圣上担了责,李宗南于江南所得,尽皆上贡给了陛下,建了乌程的妃陵。”

崔侯爷闻言青筋暴起,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摔在了地上:“混账东西,我大周休矣。”

当年于太妃将长宁公主嫁进侯府,为的就是拉拢崔溯,好将九皇子推上那个位置。当年的景昭帝还是九皇子时,文弱单薄,和善谦逊,虽说没有多少治世的才能,却也体恤民情、善于纳谏。没成想,一旦登上了那个位置,竟虚伪自私至此。

“父亲,你道圣上今日才如此吗?”

崔侯爷被崔凛这句话问得一愣,他忽而想起了一桩事,那年九皇子不过十一二岁,自小看护他的老太监不甚摔坏了九皇子心爱的玉盏,九皇子明面上宽宥了那老奴,可自那天之后,那位老奴便再未出现过。是了,是他看走了眼,景昭帝骨子里便是虚伪自私、阴毒狠辣的。

“父亲,圣上如今将你扣在京中,可是忌惮于你,欲削了你的兵权?圣上想要提拔自己的心腹,好取代于你。”

崔侯爷又是一愣,他晓得自己的长子聪慧,可没想到他对**势看的如此透彻。

崔侯爷点头:“不错,圣上只道我驻守边关多年,劳苦功高,欲将我摁在京中休息个一年半载,要吕桓并孙斌暂时接替将领之职。”

“父亲可甘心?”崔凛上前一步,与父亲并肩站在窗前,最后问了一句。

甘心边关被吕桓与孙斌这样的庸才祸乱?甘心这太平盛世被一点点蚕食?甘心被这样的圣上猜忌打压?

崔侯爷闻言又是一愣,转眸去看灯光下的崔凛,清俊却也凌厉,是他毕生的骄傲。

崔溯忽而大笑了两声,而后低低的、肃穆的,问:“崔凛,我会于年底回边关,这京中便

交予你了。明年冬至,西北军会秘密进京,那时,你可能替为父打开京都的城门?你需得想清楚,这条路不好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尤其你在京中,需得审时度势,拉拢各方势力。如今京中个个都是老狐狸,若想要他们信服你、追随你,这是极难的,为父这个武夫是做不到,且看你了。”

崔凛亦转眸去看父亲风霜坚毅的脸,浅笑:“父亲信不过我吗?你若来,我必开城门相迎。”

父子二人皆是高大修长、宽肩窄腰,站在灯光下,倒让人想到了山河安定的气象。

崔侯爷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忽而又拧眉:“我只是担心你的母亲,她毕竟是皇室中人。”

半生归来,崔侯爷不想同长宁公主闹的太僵,若是长宁公主晓得了他的计划,也不知会作何反应。她会追随他?还是忠于李家?

崔凛长睫垂下来,他说:“父亲,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母亲,她不会忠于你,亦不会忠于李家,她要天下子民的太平。”

崔凛一愣,这许多年的夫妻了,他确实没真正了解过长宁公主,她是怎样一个女子?骄纵的皇室女,真的有凛儿口中的大义?

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日一早才将将放晴。

方用过早食,青凝便遣了鹊喜去藏书阁瞧瞧。

鹊喜回来的时候有些低眉耷拉眼:“娘子,世子不在,藏书阁守门的小厮说了,世子忙的很,许是这几日都不会过来。”

青凝还等着去道谢,闻言只好轻叹了一声:“既如此,我先去一趟绣坊,将手里头的银子送过去。”

王氏送来的五百两,加上崔素问的一百两,青凝将这六百两银子小心翼翼的收好,打算先送去铺子里应急。

今儿个因着昨日那场雨,已是减了一半的暑热,青凝去到清河绣坊时,吴掌柜已将铺子里待客的凉茶,换成了温和的乌龙茶。

青凝用了盏热茶,将钱袋子递给吴掌柜:“这里是六百两,吴掌柜你先拿去应付主顾,剩下的容我过几日再送过来。”

“你也不必焦心,我这里还有些银子,可以拿给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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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垫一垫”

吴掌柜正要宽慰青凝几句,冷不防王怀跑进来:“掌柜的,外头主顾们又来索要定银了,说是今日见不着银子,就要把咱们的铺子给砸了。”

青凝闻言就要站起来往外走,瞧见吴掌柜急急跑了出去,便又住了脚。她父亲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当信任吴掌柜能将铺子里的事处理好。

铺子里乌泱泱挤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头戴幞头、五大三粗,见着吴掌柜出来,重重拍了下桌案:“我们漕运张家在这京中许多年,还未遇到过敢坑骗我们张家银钱的,今日若是不把我们张家的定金给退了,另将先前儿送过来的蜀锦一并归还,今日必将你这铺子给砸个稀碎。”

下个月张家老太太寿辰,张家大夫人嫌家中的丫鬟婆子不中用,一眼瞧中了青凝的花样儿,便在这儿给老太太定了凤凰牡丹缎面花鸟纹样对襟衫,并五彩凤凰云纹刺绣圆领袍。衣裳都是用的上好蜀锦,裁剪好了送过来的。

这秀坊被封了月余,眼瞧着老太太的寿辰将至,想来这寿礼是拿不出了,凭白误了她的事,张家大夫人很是恼火。今日便遣了心腹家丁来出这口气。

吴掌柜忙朝男子作揖:“这位官人且稍安勿躁,张家定的寿礼我们铺子里记着呢,如今绣娘日夜赶工,必在老夫人寿辰前将绣品送过去。”

那位五大三粗的家丁眼一横:“你说的倒巧,若是到时候拿不出来,要我们家中大夫人的脸面往哪儿搁?赶紧退了我们的银子物件,我们大夫人也好另想他法”

“既然大夫人不放心,今日我便将这定银返还,只一样,还请张家大夫人稍待几日,等绣品送去家中,再一并结清。”

吴掌柜说着便奉上了四百两银子,那家丁拿回了定银,一时没话了,却另有旁家嚷嚷起来:“怎么,瞧着张家势大,紧着张家的给了,倒把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晒在一边。吴掌柜,我们的定银呢,今日给不给啊?”

今日解决了张家这个大主顾,手里的银钱便所剩无几,给谁退都不合适,吴掌柜只好朝众人拱手:“诸位既然不放心我们秀坊,定银自当返还,只是绣娘已开了工,买卖却是退不得,待绣品送去了府上,诸位再一并结清也不迟。若有那不着急的,延误几天货期还望见谅。今日诸位便先留下名姓,待铺子里理清后,定银一家家退。”

“怎得张家今日便退,却要我们等,莫不是要搪塞我们?”

没拿到定银的主顾们并不肯轻易罢休,你一句我一句吵嚷起来,吴掌柜站在人群中有些窘迫的擦了擦汗。

青凝待不住了,欲要走出内室,却忽听一位郎君高声道:“掌柜的,你们铺子里可是有件绣了秋日层林尽染之景的画屏?”

青凝住了脚,微微探头,竟瞧见了崔家大郎崔士宇,崔士宇大步走进铺子,从身后小厮手中接过钱袋子,往柜上一扔:“五百两现银,这件画屏我定下了,掌柜的尽早送往忠勇侯府崔家,长房公孙氏处。”

忠勇侯府崔家?清河绣坊出了这样的事,主顾们都涌上来讨要定银,哪儿还有敢来铺子里下定的。可现下见这绣坊连忠勇侯府的买卖都做,一时又都心思活泛起来。

青凝垂首轻笑,晓得崔士宇这一来,倒是帮了秀坊的大忙,她朝吴掌柜使了个眼色,要他借着崔家这桩买卖去说动主顾们。眸光转回来,却见那边崔士宇定下画屏后,已转身出了秀坊,这便提裙追了出去。

崔士宇今日路过西坊市,瞧见清河秀坊四个大字,忽而想起了母亲先前儿的话,便顺道进来定了那画屏。因着他还有旁的要事,甫一从清河绣坊出来,便欲要乘车而去,冷不防瞧见个雪青立领裙衫的小娘子跑了出来。

“崔郎大表哥,今日多谢你。”青凝理了理裙衫,站在车后朝他行礼,她虽寄居崔家,却也同崔士宇不甚熟稔,本是要喊他一声崔郎君的,只这声崔郎君未免太过疏远,转念一想又换成了大表哥。

崔士宇看清来人后,礼节性的颔首:“前几日姨娘偶然瞧见了那扇画屏,回来同我道好生精巧雅致,若是入了秋,往房中一摆,最是应景。我今日路过西坊市,便顺手替她定下了,陆娘子何谢之有?”

他前几日倒是从公孙氏处听说,是三房那位陆家表姑娘在经营这间铺子,至于这铺子的境况,他并无心打听。

青凝也并不欲同他多解释,只是走上前,将那五百两银子递过去:“公孙姨娘若是想要那画屏,待我给她送去便是了,哪里还用她使银子。”

崔士宇却不接:“你既经营铺子,自然是要开门做生意的,岂能要你白送?”

崔士宇虽是长房的庶子,却被公孙氏教导的极好,向来随性正直,此刻便不肯白白占了青凝的便宜。他坚持不肯接,朝青凝摆摆手,自去转身上了马车。只是刚放下车帘,竟闷闷咳了一阵。

青凝站在车外,听见那一阵闷咳,愣了一瞬,忽而道:“大表哥,你且等等。”

此刻马儿已扬起蹄子,哒哒往前跑去,青凝只好提起裙摆,边追边道:“表哥,表哥,且等一等。”

崔士宇捂着帕子,又一阵闷咳后才听见小娘子细细的呼喊,他微微蹙眉,对车夫道:“且停一下。”

马车刚停下,崔士宇方一撩起车帘,便见陆青凝跑的发髻散乱,面颊绯红,实在有些不成体统。

崔士宇有心提点她两句,还未开口,却听青凝急急道:“表哥,我这里有一幅止咳平喘的方子。”

小娘子扒着车框,平顺了下呼吸,才又道:“我这方子乃是南疆的土方子,专治久咳不止,闷咳胸痛,我幼时一染了风寒,咳

起来便止不住,吃别的不好使,倒是这方子灵的很。方才听大表哥一阵闷咳,我便想起了这方子,你且试一试吧。”

杨嬷嬷这几日染了风寒,夜里有些咳嗽,青凝今日本是写了药方子,要抓几副药给杨嬷嬷带回去的。此时便将那方子拿出来,塞给崔士宇:“表哥按这方子抓了药来,早晚煎汤服用,两日必管好的。”

今日崔士宇误打误撞为秀坊解了困,青凝打心里感激他,这会子满眼都是真诚又恳切的关怀。

崔士宇愣了愣,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咽下了方才欲要出口的指责。

他接过那方子,轻笑道:“南疆?南疆的土方子你也有?”

青凝点头:“我幼时跟着爹爹走南闯北,最远曾到过南诏边境,在那儿偶然得了这个方子。”

崔士宇一听这话,忽而转过脸正眼瞧她:“你一介女子,竟去过这许多地方。南诏,南诏可是众人口中的荒蛮之地?”

青凝摇头:“南诏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一年四季与鲜花长伴,是个适宜久居之地。”

崔士宇忽而笑了,将那张方子仔细收好,叹了一声:“我素日困在京中,见识竟远不如陆表妹。

崔士宇并不擅长读书,文治武功远远及不上崔凛,便是如今这个举人,也是公孙氏花重金为他请了大儒,才勉强上了榜。可他极是爱看山川游记,若不是因着母亲,因着生在崔府,倒想四处游历。

“近来倒是闷咳连连,那我便试一试你这南疆的土方子。今日我还有旁的事,这便先走了”他叹完那口气,同青凝点头道别。

只是马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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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崔士宇忽而又掀起车帘,对青凝笑道:“你既住在崔府,往后也不必唤我表哥,可同灵毓他们一道,唤我一声大哥哥,兄弟姐们一处,方显亲亲热热。”

第33章 第33章你是单单为我求,还是旁……

青凝回到凝泷院时,鹊喜笑着迎出来:“娘子,世子回来了,现下正在藏书阁呢。”

鹊喜说着,一壁朝藏书阁的方向努了努嘴,她方才路过藏书阁,瞧见了世子的侍从云岩。

“这倒是巧了,世子前日送来的衣裙呢?”青凝放下手中的账册,面露喜色。崔凛公务繁忙,青凝怕他转眼又离了藏书阁,不如现下趁他在,紧着去道谢。

鹊喜指了指内室:“早便备下了,世子送了两件来,今日着那套棠梨襦裙可好?”

待二人从内室转出来,杨嬷嬷正端了鸡丝梗米粥来,瞧见青凝,愣了一瞬后红了眼眶:“是了,是了,这才是我们安安原该有的模样。”

杨嬷嬷一面说,一面将青凝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忽而皱眉,又将青凝拉至妆台前:“既换了衣裙,这发髻也不该如此敷衍,倒显不出这支累丝嵌碧玺的步摇来。”

黄昏一过,藏书阁外的连廊上点了一盏盏琉璃风灯,崔凛将最后一叠文书扔给云岩,提步出了藏书阁。

带了点桂花香气的晚风徐徐吹来,崔凛抬眸的瞬间,便见着了琉璃风灯下的陆青凝。

一改平日素净暗沉的装扮,棠梨锦帛襦裙微扬,累丝嵌珠步摇轻晃,腰如约束,肌如冰雪,仿若暗夜里的明珠,瞬间照亮了这昏沉的夜色。

崔凛的步伐慢了一半,咔嚓一声,踩断了玉石阶上的一截枯枝。

青凝闻声转过身来,见着是崔凛,忙笑盈盈的行礼:“二哥哥安好。”

她说着直起身,挽了下手腕上的披帛:“二哥哥,你遣人送来的裙衫好生趁气色,还有这步摇,精巧华贵,实是愧不敢当,青凝今日过来,是专门来谢二哥哥的赏赐。”

崔凛收回眸光:“不必谢我,你前几日送来的香囊恰巧合了我的心意,这步摇也只是回礼罢了。”

青凝点点头,她晓得崔凛的脾气,他从不欠旁人的,一笔笔结清方能清清爽爽。

连廊之上有穿堂风过,吹得青凝臂上的披帛一阵飘动,不经意间便已滑落至腰间,青凝好些年没带过披帛了,此刻忙垂下头,略窘迫的去理那披帛。

她这一垂首,便露出一截细腻修长的颈,像是晶莹剔透的玉石,在黄昏中泛着白莹莹的光,偏在这一片白腻里还生了一颗艳红的血痣,带出妩媚的娇艳来。

崔凛目光落在那处血痣上,停滞了一瞬。

青凝快速将那披帛理好,复又抬起头:“二哥哥,另有一桩事请教。”

“素来听闻松山寺有普度众生的仁名,不知寺中可愿意给生前获罪之人点一盏长明灯?”

算起来,青凝的父母离世已有六载了,大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定了重罪的犯人,死后前五年是不允许被祭拜的。既然如今已是第六载,青凝便想替阿娘与爹爹点两盏长明灯,只是有些寺庙为着不招惹麻烦,是不会替重罪之人点灯的。

崔凛略沉吟了一瞬:“松山寺原是皇家寺庙延续而来,虽说广济芸芸众生,毕竟要顾忌皇家颜面,重罪之人是不会被摆在往生殿的。”

青凝略有些失落:“多谢二哥哥解惑,免了我白跑一趟。”

她屈膝行了一礼,转身欲走,却忽听崔凛又道:“你若想为父母点长明灯,可去西山的小成寺。寺中元慧大师早年间化盗成佛,最是博施济众。”

女娘的眸子重又亮起来,青凝回身:“多谢二哥哥指引,下月初五我便去趟小成寺,到时一并替二哥哥求个平安符。”

她眸子亮晶晶的带着盈盈笑意看着他,崔凛略别扭的别开脸,低低问了句:“你是单单为我求,还是旁人都有?”

崔凛晓得她最是圆滑,指不定去趟小成寺,会替府上众人都求个福帖。

但此刻,青凝因着长明灯之事有了着落,心中欢喜,这会子对崔凛亦是感激的很,她不免真心实意道:“单单替二哥哥求,若真论起来,在这诺大的府上,我也只同二哥哥如此亲厚。”

这诺大的侯府,她向来无依无靠,但她看的出来,自从乌程归来后,崔凛是对她有一份照拂在的。在她心里,崔凛是清正的君子,这份照拂便如同他对崔素问对崔灵毓一般,是对同宗兄妹的看顾。

她道完谢,惦记着去当了这一身行头,给铺子里送银子去,另有准备去西山的事宜,便同崔凛行礼别过了。

袅袅身影在黄昏下拖出一道旖旎的影子,渐渐消失在廊下,崔凛别开眼,吩咐云岩:“给陆娘子准备辆马车,西山近来不太平”

那颗一片白腻里的艳红的血痣在他脑海中晃,崔凛顿住,摆手:“罢了,下月初五,去趟西山小成寺。”

午后光景,园子里管花木石材的王伯背着手,正仔细端详一株新种下的西府海棠:“三郎此次送来的这批西府海棠枝叶繁茂,皆是秋苗中的上等品,想来明年春天必能开一园子的花。”

崔念芝人虽站在王伯面前,心思却早就飘远了,这会子也没听清王伯的话,只能含糊敷衍道:“是了,是了,王伯说的是。”

他一壁说着话,一壁偷偷瞟了一眼不远处的穗安亭。

方才他遣了个小丫鬟去凝泷院捎口信,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着陆家娘子。自从上回一别,他来这崔府三四次了,可每每,陆娘子只会遣身边的婢子送些点心吃食来,并不同他相见。这倒让他心里莫名煎熬起来,越发放不下。

方才那个替他带口信的小丫鬟去而复返,正站在穗安亭里朝他使眼色。

崔念芝同王伯寒暄几句,瞧着王伯走远了,便三两步跨进了穗安亭。

“可见着陆娘子了,她如何说?”

那小丫鬟搅着帕子:“陆娘子说了,待会子要去松思院给三夫人请安,倒是恰巧路过翠轩阁,若到时候郎君还在,便将修补好的披风给郎君送过来。”

崔念芝一听,微微愣怔了一瞬,转头就往翠轩阁去了。

凝拢院这头,青凝细细的吃了几块糕点,起身正要出门,却见院门外探出个瘦小的身影,怯懦的喊了一声“陆娘子。”

竟是许久不见的崔宜,她似乎又瘦了几分,风一吹就倒,面

色也白的吓人,好在还活着。

鹊喜瞧见崔宜有些意外,将她拉进来,问:“怎得这会子来了,可是寻我们娘子有事?”

崔宜紧紧抱着那本《一鸿算法》,殷殷的看青凝:“陆娘子,我我看明白了。”

青凝愣了一瞬,上回丢给崔宜一本《一鸿算法》,无非是想让她有活下去的念头,倒是没想过崔宜自个儿能瞧明白,毕竟崔宜自小无人启蒙,仅仅识得几个字罢了。

青凝讶然的眨了眨眼,而后道:“你既看明白了,那我且考你一考。”

她说着,复又坐回了廊下的美人靠上:“昨日铺子里”

鹊喜瞧着青凝又不紧不慢的坐了回去,有些着急的打断道:“娘子,崔郎君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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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笼中春色》 30-40(第5/17页)

等着呢,你且还见吗?”

青凝转头回鹊喜:“见自然是要见的,且让他先等一等。”

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也不值得她费尽心机了。

安抚完了鹊喜,青凝又捡起方才话头:“昨日绣坊收了五百两定银,吴掌柜支了一百五十两给绣娘,又用三百八十四两买了金丝银线,伙计送完绣品,又收回来二百两货款,你且算算,昨日铺子里可有盈余?”

崔宜一听,呆愣愣的盘算了片刻,许是算不出,窘迫的涨红了脸。

青凝喝了口茶:“不着急,慢慢来。”

崔宜闻言越发羞窘,支支吾吾半天,忽而垂下头去捡石子了。

青凝纳罕的看她,却见她捡了一堆石子枯枝,蹲在地上摆弄起来。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崔宜抬起因着紧张而涨红的脸,底气有些不足:“陆娘子,我我算出来了,昨日铺子盈余一百六十六两整。”

青凝又是一愣,瞧瞧地上的石子枯枝,转头对鹊喜道:“拿一把算盘珠来。”

鹊喜很快拿回来一把簇新的算盘珠,青凝朝崔宜招手:“你且过来,日后不必再摆弄这些石子枯枝,我来教你打算盘。”

崔宜站在原地没动,有些手足无措的看青凝,在见着青凝面上勉励的笑意后,才慢慢上前,伸手去摸小几上的算盘珠。

只她的手一伸出来,短了一截的袖口处便露出一片青紫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青凝一惊,握住她的手,将袖口往上一撸,便瞧见崔宜的整个手臂都肿胀了起来。

崔宜忙回抽手:“陆娘子,不不妨事的。”

在三房,崔宜白日里没的闲,脏活累活总有她的一份,只得夜里点了灯,细细的看书。前几日周妈妈起夜,瞧见下房里竟还有豆大的光亮,贴在窗上一瞧,便见着了正在翻书的崔宜。

周妈妈气不打一处来,踹开下房的门,劈头盖脸的一顿打,一壁压着声骂道:“好个小蹄子,怪道白日里无精打采,活也不好好干,原是夜里躲起来翻那些淫词艳曲儿。”

听见周妈妈的声音,崔宜早便吓得瘫软了去,只紧紧将那本陆娘子送给她的书贴在胸口,任由周妈妈打骂。只周妈妈打便打了,犹要来撕扯她怀里的那本《一鸿算法》。

那本《一鸿算法》原被崔宜妥帖的保存着,看了这许久,连折痕都没留下一条,现下瞧见周妈妈伸手便扯去了一个角,崔宜脑子里嗡的一声,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与力气,竟反手将周妈妈推倒在榻上。

油灯下,她枯瘦的像是地狱中的恶鬼,扼住周妈妈的喉咙,只反复问一句话:“你为何撕我的书?你为何要撕我的书?”

好在,周妈妈自打那日后,瞧见崔宜就想起她油灯下犹如厉鬼的模样,私下里有些犯怵,竟再也未找过崔宜的不是。

青凝瞧着崔宜肿胀淤青的手臂,良久没说话,也未再刨根问底,只是转头嘱咐鹊喜:“拿几副治跌打损伤的膏药来。”

鹊喜心中也是不忍,还不等青凝发话,早便去寻了膏药来。

青凝细细的替崔宜上了药,这才转头将珠算盘往她面前一放:“往后,别再让我瞧见你被旁人打成这副模样,快些儿学会珠算,替我去铺子里管账。”

崔念芝在园子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眼瞧着金乌西斜,莫名生起一丝惆怅来。

起先儿他看见陆娘子只觉得心生欢喜,倒没有过旁的念头,这些时日以来,她再未见过她,崔念芝才反应过来,他是想时时见到她的。

翠竹轩原是一片竹林,去年又加盖了亭台廊庑,变成了个清幽的观景之处。崔念芝正怅惘的望着面前这片竹林,忽听脚步声细细索索,抬眼便见了陆娘子身边那位名唤鹊喜的婢女。

崔念芝所处的这处廊芜,身后不远处便连了一座八角亭台。

青凝落后鹊喜几步,站在那处八角亭中不肯再上前。廊芜中有竹叶枝丫横生进来,透过枝丫的缝隙,崔念芝只能隐约瞧见青凝袅娜的身影。

她远远朝崔念芝行礼:“崔郎君,披风我已补好了,您瞧瞧可还能用?”

青凝如此说,鹊喜已走上前,将披风递给了崔念芝。

崔念芝摩挲着披风上那几朵新绣上去的桃花,偷偷瞄了一眼陆青凝。只是伊人掩在清脆的竹林后,若隐若现的瞧不真切,越发让他心里头像是藏了一只小猫,一下下挠他的心。

他有意要同她多说几句话,一着急,竟不知说什么好了:“能用能用,我陆娘子”

青凝见他如此,眸中染上笑意,默了一会又道:“过几日便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去趟西山的小成寺,为我的双亲点两盏长明灯。听闻崔郎君常去西山收购苗圃,不知从京中去小成寺这一路可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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