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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肯定有什么限制。”温南夏推测。
“就算有限制那也很可怕了。”温青雪肃穆道,“本来以为这个反联邦组织已经在三年前被彻底捣毁,可事实上,他们其实一直在默默发展,甚至连温家、连中央星都有所渗透。”
她不敢想象,这种事披露出去,将会有多少契约兽毫不犹豫地投靠雀巢。
又会有多少已经被“反向”契约的人类为了活命而背叛联邦,就像胡家那样。
温青雪忽然庆幸自己平时对自己的契约兽不错,两人相处还算和谐。
“事态也没有严峻到这种地步。”
就在他们被自己的想法折腾到浑身冷汗之时,祁绚开口。
“死而复生当然需要付出长足的代价,而这种代价,需要大量兽人的血肉。”他冷淡的面容流露出一丝嫌恶,“在涅槃宫,这个过程被称作【赐福】。”
“获得赐福的兽人能快速愈合伤口,并且利用肢体重生,作战时需要格外注意,以防被偷袭。”
“另外,对付他们的条件也很简单——契约,共振态,晶能武装。”
“就这?”温青雪懵逼,她还以为有多难艰难呢。
“难怪雀巢会选择蛰伏发展……”温南夏若有所思,“但这也有风险,如果契约的兽人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反而已经暗中投靠对面就糟糕了。比起如何对付,怎样找出他们似乎更难一点……”
共事的同僚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叛变,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温青雪眼前忽而一亮,望向温子曳:“boss,您既然有办法确定我们的契约兽没有问题,是不是也能通过这种办法排查温家的内鬼?”
“很遗憾。”温子曳摇头,“代价太大,无法广泛推行。光是检测你们两个,就花费了上千万信用点。”
更何况局面总会改变,今天刚测完,说不定明天契约兽就倒戈了,完全不值得信任。
“这么昂贵?”温青雪肉疼地抽了抽嘴角,这种花费,哪怕温家家大业大也耗不起。
“改进方法呢?”
温南夏说,任何新事物,最初的研发肯定伴随许多额外花费,通过反复迭代改良才能向基层推行。
“那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承担的问题了。”
温子曳敲了敲沙发扶手,“你们能信任我,联邦可不能,更何况这个方法并不是我研究出来的。”
“那是?”
“唐究。”
“唐……”温青雪刚想说姓唐不是更简单,念到后一个字时猛地回过味来,“唐究?!”
那不是进行反人类实验,至今还挂在联邦官方通缉令上,唐家最大的耻辱吗?
“所以他的实验,其实是——”温南夏呆若木鸡。
温子曳微微敛目,语气难得充满可惜:
“我们或许将一个敏锐超前的天才,误解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真是联邦蒙所受过最冤枉的损失。
第104章 寄信人 失踪的二少爷。
不论如何, 温子曳的话始终是一家之言。
这一方法由唐究发现,注定更加难以获得研究批准,毕竟他身上还挂着最高等级通缉犯的名头。
温青雪和温南夏心里明白,便没有继续强求。
更何况, 如果温子曳的话都是真的, 精神力衰竭根本不是什么突发的“病症”, 而是契约兽早就出了问题, 任何措施也于事无补, 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既然这样, 还不如静观其变,至少能藉此弄清温家到底被雀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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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蚀到了何种程度。
他们的世界观仿佛被这场谈话翻了一翻,震惊难以言表,还需要时间消化。
温子曳也没有多留他们,安排完一些事情后结束了通讯。
他仰面窝进沙发里, 捧着尚存余温的热可可,处理完工作, 就到考虑另一件事的时候了。
尽管他们推测温形云暂时性命无虞,但推测终究只是推测, 现实很多时候并不讲逻辑,当然越快把人找回来越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祁绚。”温子曳漫无目的地神游了片刻, 冷不丁叹气,“你说, 我最近是不是犯什么冲?”
“恐怕不是你,是我们。”祁绚很懂他是什么意思。
先有蓝行被绑架,刚休息没多久, 现在温形云又不见踪影。
他都快怀疑是不是有谁故意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了。
虽然本质上没有差别,不过这句“我们”仍然使温子曳得到些许安慰。
他在终端上输入指令,调出温家内部的出行记录,沉吟。
“形云前往第四自治区完全是突发性情况,很难提前做准备。”
“假设他被某个人带走,常规上有两种可能。”
温子曳竖起一根手指:
“一,对方是温家的人,且职权不低,能第一时间得知形云的行程安排。在形云遣散身边人,独自离开温家后,便一直跟随在他身后,找机会下手。”
“概率很低。”祁绚评价,“二少爷跃迁时用的是伪造出的假身份,说明他还存有理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温子曳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接受类似教育的温形云又怎么会一窍不通?
如果有谁跟着他,不说发现,至少该察觉到不对。
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主动扔掉终端,让自己身陷囹圄。
温子曳说:“第二种可能,对方是形云扔掉终端后中途偶然撞见的,绑架纯属临时起意。”
或许是哪条街上三流的混混,看出温形云穿着谈吐不凡,非富即贵,于是心生歹念动了手。
“这更说不通。”祁绚摇头,“墓园的看守说,他的确见到二少爷进去,却没看到人出来。也就是说他多半是在墓园里出的事——有那么凑巧,刚好有人在里头进行祭拜时盯上了形云?”
“况且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用专业仪器检测也并未得到线索,扫尾做得很干净。”
“这不是单纯的缜密就能做到的,需要一定手段进行辅助。比起临时起意,更像是蓄谋已久。”
最难想通的症结就在这里。
温形云的所有行动都是基于他本人意愿的临时选择,可凶手却完成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到的充分准备,让整件事情看上去简直就像二少爷在耍脾气。
但他们很了解,温形云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假设皆被否定,温子曳早有预料地点了点头,目光在晶屏上巡视。
“那么,就不是常规情况。”
不管怎样,温形云于墓园失去踪迹,凶手当时肯定身处第四自治区。
用这样粗暴的方法进行排除,可以得到一张名单。
他盯着第一行一个熟稔的名字,微微眯了下眼眸。
宿翡……
曾经作为他的预备契约兽跟在他身旁数年,现在又即将成为温形云契约兽的那只碧目狮,身份的特殊性令这一名字分外醒目。
印象中,对方是个同族叔宿铭一般沉默的人。
让温子曳在意的是,前天晚上,宿翡忽然申请前往第四自治区处理私人事务。
本来预计在昨晚回来,取消契约仪式后又申请延长了两天,至今未归。
温形云的失踪会和他有关吗?
可前天,温形云本人甚至还未得知真相,宿翡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地跑到第四自治区?
从嫌疑来说,宿翡看上去完全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但温子曳无法就这样放下,他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一时半会却又找不到头绪。
温子曳阖上眼眸,开始回忆有关宿翡的所有信息。
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思路便被一道通讯申请打断了。
“苏望?”
看清联络人,温子曳微微蹙眉,点击接通。
“温子曳!”一道异常愤怒的嘶吼在终端中响起,不难想象另一头男人咬牙切齿的表情,“你到底把形云弄到哪里去了?他可是你弟弟!”
“你问我?”
温子曳不怒反笑,这真是他听过最有意思的一句质问。
“不是你又是谁?!”
苏望的嗓音堪称尖锐,急切得都有些扭曲,“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最近发生的事?谁能默不作声地绑走形云?肯定是你猜到他心神不宁时会去看他妈妈的墓,暗中设下陷阱……好啊,温子曳!难怪你会突然告诉形云这些事,你都计划好了!这样一来,你就能毫无嫌疑地、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他!”
“你可真是恶毒,形云那样信任你,你就这么对他?毁掉他的契约仪式还不够,连正常的建立契约都不给机会,就这么怕他精神力突破,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呵……”
温子曳突然轻笑出声。
苏望一时间被他笑蒙了,后续的辱骂没能出口:“你笑什么!”
“我啊,我笑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温子曳发乎心底地愉悦,他头一回听苏望的声音这么顺耳,“感谢你,替我解决了一桩难题。”
“什、什么?”苏望愣了愣,“什么难题?你疯了吗?”
“没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温子曳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你平时有这么关心形云吗?”
他若有所思,慢条斯理。
“可我听起来,你怎么好像不是在关心他这个人,而是关心他有没有顺利进行契约呢?”
“正常人建立契约的最佳年龄是20到25岁期间,形云刚满20,本就属于最早的那一批,有什么好催促的?难道他今天无法按照既定计划进行契约这件事,让你感到很着急?甚至着急到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
轻柔的声音越压越低,宛如步步紧逼的魔鬼。
苏望心底咯噔一下,慌忙反驳:
“胡说什么!什么恐惧!”
“我是形云的舅舅,关心他难道不应该吗?”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温子曳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
通讯挂断,温子曳放下终端,对上祁绚的眼睛。
“苏望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他忍不住笑起来,“我总算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祁绚眨了眨眼,吐出两个字:“宿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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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到的?”温子曳挑眉。
“直觉。”
温子曳被他的理直气壮可爱坏了,伸手摸了摸自家契约兽的脸,微笑:
“走吧,我们得去第四自治区找他聊一聊。”
*
推开房门,迎面便是一道闪烁着寒光的阴影。
端着餐盘的青年稍稍偏头、侧身,不慌不忙躲过这一击,空余的手朝前一捞,就将敌人的手腕牢牢攥在掌心。
“叉子?亏你想得出来。”
看清袭击自己的凶器,宿翡嗤笑一声,关上门,拖着对方走到桌前,一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摇头,“我说今天早上收拾东西时怎么感觉少了什么……拿这个,站着给你戳都戳不破油皮,二少爷,你脑袋有问题吗?”
遭到嘲讽,温形云脸色阴沉欲滴。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他发誓他眼中的怒火已经将面前这只可恶的兽人烧死一千遍一万遍!
“放我出去!”
嘶哑的嗓音,是徒劳叫喊几个小时的成果。
温形云可以确定,这个藏在居民区里平平无奇的房子采用了十分昂贵的完美隔音系统,证明这次绑架早有预谋。
“宿非,你好大的胆子,知道在联邦法律上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什么罪名吗?”
尝试好几次都没能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他不得不放弃武力反抗,改为言语说服。
“我是什么身份你很清楚,距离你把我带走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温家肯定开始了搜查,你藏不了多久的。如果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不供出你,就说是我心情不好出去逛了一圈……”
“如果你能叫对我的名字的话,这段话的可信度会提高20%。”
宿翡把还在喋喋不休的青年强硬地按到椅子上,指着餐盘:“吃吧,这就是你的午饭。”
望着那叠混合着蔬果干的粘稠营养剂,温二少爷感到一阵深深的屈辱。
“我不吃!”他瞪着宿翡,“这是什么鬼东西?”
宿翡在他对面坐下,舀了勺自己的,送进嘴里:“对外的资金流不能出现异样,按照我平常的伙食费折半,现在我们只吃得起这个。建议你早点习惯为好。”
“……什么意思?”温形云听出不对劲,猛地站起身,“你打算关我多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宿翡没搭理他,头也不抬,温形云心中怒火更甚,干脆一把掀了桌布。
“嘭!”
餐盘在地板滴溜溜地滚了一圈,营养剂沾得到处都是。
眼疾手快抢救下自己那份的碧目狮放下口粮,扫视着四周的狼藉,深吸口气。
“……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
他额角青筋直跳,碧青色的眼珠锁住温形云,气息压抑而危险。
温形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可他的尊严不容许自己屈服,梗着脖子直视宿翡,摆出一副不屑的、高高在上的冷笑:
“终于打算露出真正的嘴脸了?把我抓到这个地方关起来,本来就图谋不轨,何必做出相安无事的样子,难不成你指望我会乖乖听话?”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既然没杀我,就不是图命。”
“说吧,想要钱,还是什么?开你的条件……唔!”
脖颈被死死扼住,呼吸艰难。
近在咫尺的面容凶相毕露,眼底充斥着鲜明的杀意。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处境,二少爷。”宿翡嗓音冷酷,一字一顿,“别以为我不想杀你。”
“不如说……”他眼眸凌厉,“你死了,我才更有喘息的余地。”
森寒笼罩全身,随着这句话被吐出,温形云感到脖子上的力量愈发强悍,似乎想硬生生将他掐死在这里。他说不出一句话,喘不过半口气,瞳孔急剧颤抖。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哪一次这般接近过死亡。
他就要死了吗?
稀里糊涂地死在自己的预备契约兽手里?
他甚至不明白宿翡为什么突然要抓他,如果想杀了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动手?
“听着,二少爷,别惹我。”
宿翡盯着青年惨淡的脸颊,不知想起什么,稍微松开一点力道,冷声警告,“看在苏枝帮过我的份上,我才决定留你一命。要是你继续不识好歹下去,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别让她死得这么没有价值。”
他的话仿佛在温形云逐渐混乱的脑海中劈开一道闪电,他顿时顾不得其它,一把拽住宿翡的手臂,一双猫眼睁得大大的。
“什么意思?”温形云呼吸急促,“妈妈她……你知道什么?”
“算不上多,也不算少。”宿翡扯了扯嘴角,似乎找到了拿捏这位少爷的办法。
“你以为那封信是谁给你寄的?”
第105章 棋子论 她是真的很爱你。
“是你?!”
温形云一时失声, “你给我写的信?”
宿翡否定得很快:“不是。”
温形云无语了一下,又觉得不对:“那封信只有我和管家知道,你是怎么……”
“信不是我写的,”宿翡露出看傻子的表情, “但是我送的啊。”
温形云:“……”
他怎么感觉自己被耍了。
“那是谁写的?”
“不知道。”宿翡松开他, 撇撇嘴, 坐回桌前, “我跟那家伙联系不多, 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不过它在雀巢的权限应当不低,至少比我高得多。”
“雀巢?那不是三年前就被捣毁的反联邦组织……等等,你是雀巢的人?”
温形云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来,脊背沿着墙壁缓缓下滑,软倒在地面。
他陡然意识到, 这件事或许不止是自己被绑架那么简单,而是涉及了更深、更大的斗争。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涅槃宫, 你莫非以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宿翡言辞辛辣,脱去沉默的伪装后, 他整个人的个性都显得分外尖锐,“醒醒吧,二少爷,雀巢从未从联邦消失过。他们只是暂时性地蛰伏起来, 休养生息,等待足矣露出獠牙的那一天。”
他的话令温形云一阵毛骨悚然。
碧目狮是温家麾下最重要的兽人族群, 可以说四成温家子弟的契约兽都来自这一族,如今的当家人温乘庭也不例外。
在契约和标记环的双重作用下,他们无疑是生活中最亲密的存在之一。
如果连宿翡都被反联邦组织渗透了……
尽管温形云努力佯装平静, 他的想法和不安仍然被宿翡一眼看穿。
年轻的碧目狮沉默须臾,才开口道:“加入雀巢是我的个人行为,和我的族人无关,族叔他们并不知情。”
闻言,温形云松了口气,打量宿翡两眼,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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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问:
“你……难道你在温家过得不如意吗?”
就地位来说,宿翡从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兽人的顶峰。
天生精神力达到A+,与大少爷及其契合,有望通过契约双双突破S级,自然备受期待;即便后来温子曳离开,也无人敢怠慢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二少爷的预备契约兽,可操作权限不亚于温家的一些核心成员。
温形云不明白宿翡为什么要投靠雀巢。
然而,他的问题在宿翡听来实在天真得刺耳。
“如意?”青年嗤了一声,眼眸里写满讥嘲,“那我倒想采访一下你了,二少爷。如果你认为物质的富足和权力的超然就能让人如意,请问你这两天又在为什么痛苦?”
“我!”温形云哽住,忽然想到什么,又一脸羞恼,“你看过那封信?”
要不然怎么解释宿翡对他心理活动的了如指掌?
“没有。”
出乎意料的,宿翡摇摇头,但紧跟着的下一句话却令温形云瞪圆了眼睛,“不过就算不看,我也知道上边写了什么——是关于苏枝和大少爷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你也知道……?”
温形云不由发懵,就好像他的人生只是缸中大脑,所有经历与喜怒哀乐都是透明的,被数不清的人看在眼中,不存在任何隐私。
这种感觉过于荒诞,一时间甚至冲淡了他心底本有的无助和悲哀。
而宿翡望着他濒临崩溃的神色,反倒有了共鸣似的,表情柔和少许。
他走到温形云面前,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在温形云身边蹲坐下来。
“二少爷,其实我很同情你。”宿翡顿了顿,“或者说,我共情所有和我一样,在这个局中成为别人‘手牌’的人。比如你,再比如苏枝。”
听到母亲的名字,温形云恍惚回神,扭头看向宿翡。
“我们都是他们博弈的棋子。”宿翡却没有看他,而是盯着自己张开的五指,“棋子的感情、愿望、欲求,当然皆在算计之中。会做出怎样的行动,从一开始就被洞悉了。”
“你在说什么?”温形云不解,“我听不懂。”
他搞不清宿翡想表达哪种意思,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刚刚还一副想杀了他的模样,现在又跟他推心置腹般谈起天来。
“举个例子,二少爷,或许你不相信。”宿翡说,“我会绑架你这件事,在那封信交到我手上时就注定了。”
“真会推卸责任。”温形云冷哼,“跟那封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自己的决定而已。”
宿翡也以冷哼还击:“不这么做,我就会死。我有选择吗?”
“死?”温形云更难以理解了,“谁要害你?是温家的人?所以你打算拿我当人质?”
尔后他又自己推翻这一结论:“不,不对,你刚才还要杀了我,说什么‘你死了我才更有喘息的余地’。”
“我很高兴你能记住我的恩情,事实上,我很少这么心慈手软。”
“少不要脸。”温形云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流淌在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仿佛因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缓和许多,宿翡突然问:
“如果没有那封信,二少爷,你觉得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温形云愣了愣,往前回想,要是他不曾收到那封信,不知道温子曳和苏枝瞒着他的秘密……他应当还高高兴兴和哥哥相处着,听从温子曳的意思取消契约仪式。
不过仪式即便取消,他也仍需和宿翡契约。
如果顺利,他可以借此一举突破精神力,由B+转A,接下来大概会被舅舅安排参加各种采访和宴会,大肆曝光、周转流连在名利场中……
“错了。”兽人低沉的声音打碎了虚幻的想象,“你会躺在床上,陷入精神力衰竭。”
“精神力衰竭?”温形云吃了一惊,他也不傻,瞬间想起胡家的风波,“你是说,雀巢打算对我下手?可是,他们怎么做得到……”
话到一半,他打住声音,警觉地盯住宿翡。
差点忘了,他身边不就有个雀巢的卧底吗?
“雀巢要你冲我下手,但你今天就会与我结契,成为我的契约兽,这么一来,我精神力衰竭后,你也会死——所以你为了避免这一切发生绑架了我?”
温形云勉强找到一个说得过去的逻辑,但宿翡听了只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温形云烦死这个谜语人,不,谜语兽人了。
“你还真是被保护得很好。”宿翡语气复杂,“二少爷,你猜我为什么会接触到雀巢?”
不等温形云回应,他便自顾自地说:
“是苏枝引荐的我。”
“……什么?”
意想不到的答案让温形云彻底宕机。
他之前就奇怪,宿翡一口一个“苏枝”,似乎和妈妈很熟悉的样子。可在他的认识里,这两个人不说毫无交集,也的的确确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作为温子曳未来的契约兽,宿翡一直跟随大少爷住在温家主宅,但活动范围仅限于前院,并不会到他们居住的地方来。
他们是什么时候,又是因为什么才有了联系?
疑惑解开,温形云满脸空白,宛如被一团巨大恐怖的阴影所包裹。
妈妈引荐宿翡与雀巢接触……
妈妈,和雀巢?
但她不就是死于雀巢的袭击吗?!
“骗人……”冷汗从额角滑落,温形云忍不住浑身发冷,肩头颤抖,“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宿翡感受到他不停的哆嗦,也有些可怜这位从小到大一无所知的二少爷,“要不是当年苏枝执意把你带离苏家抚养,如今,你也该是其中一员。”
温形云豁然抬头,嗓音干涩:“你是说……苏家?”
“没错。”宿翡朝他颔首,“和胡家一样,甚至比胡家更早——”
“在你的父母相遇之前,苏家就是雀巢埋在联邦的暗子了。”
“像这样的暗子有许许多多颗,散落在三大星域的各个角落。他们着魔一样信奉着雀巢,不计代价地扩张势力,一代又一代地绵延,如同生生不息的蚁群。
原本,苏家只是蚁群中不算特别起眼的一部分。可偏偏苏枝认识了温乘庭,搭上了温家这艘大船,从此一步登天……”
不急不缓的声音像在念一串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咒,温形云彻底陷入呆怔。
宿翡没有骗他的必要,他能分辨出来,对方讲的都是真话。
要是这些都是真的……
眼前不断浮现出各色人影,妈妈、舅舅、外公……
尽管他因从小不怎么与苏家人接触,与外祖家不算亲近,也厌烦他们的趋炎附势、唯利是图。
但不论如何,那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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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居然是反联邦政权的一份子!
自此,温形云二十年来所认知到的世界迎来全面坍塌,他茫然之余,忽然又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牙关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
“可你不是说,雀巢打算对我动手?你说如果不是这封信,此时此刻我已经因精神力衰竭躺在床上了!要是外公他们、他们全是雀巢的人,为什么我会……”
宿翡怜悯地注视他,好半晌没有说话。
在那漫长的无言之中,温形云终于无法继续欺骗自己。
他不受控制地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匆匆套上一层面具;可这面具没能坚持到第二秒就破碎开来,青年自喉咙里发出一道沉闷的、凄厉的呜咽,就像浑身是伤走投无路的幼兽发出最后一声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紧攥成拳的手重重砸向地面,不顾疼痛,用力地发泄着。
苏望张罗契约仪式时的擅作主张,苏启龙频繁叮嘱背后的迫不及待,还有表哥、表姐、堂弟堂妹们……他们说过的话在这一瞬间统统浮上心头。
他曾以为那是亲情、是关切,即使他并不受用,但依旧出于好意。所以他百般容忍。
但其实呢?
在他以为的“家人”眼里,他就是这种东西!一具随时随地可以舍弃可以牺牲的傀儡!
是上天在惩罚他吗?惩罚他从前活得太轻松?惩罚他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一帆风顺?
“放心好了,他们没打算真的杀你。”
宿翡的声音轻飘飘传来,“毕竟你的存在很重要,是他们吸食温家血液、寄生和同化的最好渠道。失去你,温乘庭又怎么会放过苏家?”
“他们只是想让你和他们变成一条心。”
兽人的平静感染了温形云,让他激动的情绪慢慢回落。
他疲惫地问:“一条心?我要怎么违背从小到大的教育,和反联邦组织一条心?”
“别小看苏家的手段,你以为为什么直到今天他们还是铁板一块,从未泄露过风声?”
宿翡说,“只要给他们机会将你的性命捏到手里,他们有的是办法。”
“哪怕最开始你宁死不从,他们也可以先以怀柔入手,配合药物和心理暗示潜移默化,慢慢改变你对事物的认识。只要有第一回的让步,就有第二回、第三回……你的底线会不断往后妥协,最后变得不像你自己,唯命是从。”
他问温形云:“你觉得,凭自己的意志力能坚持多久?”
温形云答不上来。
“所以我真的很佩服苏枝。”宿翡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微动,“从小就活在那种洗脑式教育下的她,居然做出了反抗……尽管只是十分微小的挣扎,也已经尽她所能了。”
“二少爷,她是真的很爱你。”
第106章 同一边 要不要来做个交易?
爱?
换做以前, 温形云从不怀疑苏枝爱他。
可现在,他的心神已经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疲惫不堪,失去了自信。
他尝试回忆过去和妈妈相处的点点滴滴,印象中却只剩下对方挑剔的眼神和永不满意的严苛。
他现在知道了, 那并非苏枝本意, 如果不是催眠了自己, 她待他该像心中一直羡慕的哥哥那样温柔仔细。
过去曾苦苦追寻的东西, 其实最开始就唾手可得, 强烈的落差感让温形云感到无比讽刺。
说到底, 爱究竟是什么呢?
严厉的教育是爱?宠溺的纵容是爱?放任自由是爱?
还是说一意孤行的“为你好”是爱?
温形云抱紧膝盖,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小声道:“我不知道。”
“就像你说的,我被保护得太好了,妈妈也好、哥哥也罢, 他们什么都没有让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完全无法理解了。”
惶惑、迷茫,渴望相信, 却说服不了自己。
天真的乌托邦一经摔碎,现实冰冷的浪潮就会无孔不入地打来, 在这种过于残酷的冲击下,温形云对过去所坚持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宿翡看着二少爷垂下的脸,心底某处地方隐约被触动了。
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宿翡皱紧眉头,又叹了口气, 略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次却有着连自己也出乎意料的好脾气。
“……算了。”
沉默片刻, 他说,“反正暂时没事干,我和你讲讲苏枝的故事吧。”
温形云看向他:“你……很了解妈妈?”
宿翡扯着唇角, 敷衍地笑了一下:“是啊,奇不奇怪?我和她其实交情不深,连朋友都称不上。但比起她的父兄、她的丈夫,大少爷,还有你……所有和她关系密切的人,都没有我知道的多。”
“或许,在这世上,我就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
——因为他曾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大概七年前,我认识了苏枝……”
……
七年前,温子曳十八岁。
他遭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袭击,卧床一周才养好身体。
作为温子曳的预备契约兽,宿翡受到了族中的严厉责备,温子曳卧床休养期间,同样身受重伤的他还要回到下城区“自愿”领罚。
像碧目狮这样附庸于大家族的兽人族群,不知为何也学来了人类那一套装模作样的规矩,没能保护好主人是大忌,即便他是族中的天才也不能免俗。伤势未愈的宿翡被绑上刑架,行刑者是下一任族长,他的亲生父亲。
带有倒刺的特制荆条抽打在身上,每一下都钻入骨髓似的疼。
父亲一边抽,一边沉声问宿翡: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大少爷?
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宿翡一声不吭,他遍体嶙峋的伤痕就是最好的回答——他已尽全力去护温子曳周全,就差奉献出这条命了。
兽人身体素质强悍,高等级的精神力更是如虎添翼,就算如此,等惩罚结束时,宿翡也失去了意识。他一动不动地躺了整整三天,匪夷所思的是,这居然比他在反动派手底下受的伤更重。
“别怪你爹下手狠,族规如此,他不得不照做。”
母亲给宿翡上药时听到他的抱怨,安慰他,“你未来的主人是温家继承人,对你的要求,当然会比常人更严格。”
“看你族叔,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你学一学他。他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无疑,她是在鼓励,碧目狮一族最大的骄傲就是宿铭。
联邦最年轻议长的契约兽,温乘庭的左膀右臂,无限风光,不知被多少兽人崇敬、羡慕,被同族视为榜样。
然而宿翡一点也不希望拥有宿铭那样的将来。
他见过温乘庭,也见过宿铭,那位声名显赫的族叔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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