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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一这个臭小子跑到哪去了,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却要他来补救。
风起,吹动厚重云层,原本灿烂明媚的日光,被云层渐渐覆没,只余一痕金色,沿着云层的边沿落下,却也没了刚刚的夺目耀眼。
鸽群受惊,猛地飞起,雪白羽翼坠落,倪知站在那里,衣角被风吹动,簌簌地响,而他身形纤细高挑,每一颗扣子都系得严丝合缝,除了面孔和手背,再无一丝多余的肌肤裸露在外。
那样的克制而禁欲,冷淡得不带一点情绪。
偏偏被他的话语,气得微微颤抖。
漂亮的小猫,开头总是骄傲的。
等被驯服后,才会变得乖巧。
章之桓头痛,还是笑着,情绪却冷了下去:“那你要怎么样,才能谅解?”
倪知打字:“道歉。”
“谁?我,还是司一?”章之桓被逗笑了,毫不犹豫说,“不可能。”
司一怎么可能会对他道歉?
以司一的骄傲,在这个小哑巴身上折戟沉沙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送上去被打脸。
他不会真以为司一是个情圣吧?
可话音未落,被赶到远处的人群里,忽然响起一阵嘈杂,有人拨开人流,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倪知,你这个贱人——!”
居然是顾霜纯。
此刻他的面孔上满是怒气,清秀的五官扭曲,甚至连一向维持的清纯美丽的校花氛围都忘了,不顾四周人的目光,咒骂着扑向倪知。
章之桓微微挑眉。
而后坏心眼地让开位置。
既然他和这个小哑巴聊不下去,就让顾霜纯这个没脑子的来教训一下,等小哑巴吃了苦头,也就知道到底谁才更好。
人群里响起窃窃私语,刚刚被赶远,现在却又慢慢地聚集过来。
有好戏看了。
上次有人发帖,说顾霜纯针对特招生,还有人半信半疑,没想到现在,就能看到现场了!
手下看向章之桓,却见他唇角翘着,一副乐见其为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去驱赶,任由这些人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等着顾霜纯教训倪知。
顾霜纯却没空在意别人是怎么看他的热闹,他的理智,完完全全被怒火淹没了。
这个倪知,这个贱人!
怎么敢真的把琴房的视频发到网上?!
这两天顾霜纯特意请假回家,被母亲带着,想要拜刚刚回国的钢琴大师谈鸣沛为师,精进琴艺。
要知道,谈鸣沛不只是国际上知名的钢琴家,更是席惟的舅舅。
如果能拜他为师,自己和席惟,岂不是关系也能更进一步。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母亲重金收买了谈家的下人,知道席夫人这几天要回家探亲,所以两人特意赶着时间一起进入谈家,而后,母亲如愿以偿地和席夫人相谈甚欢,他也在花园里,故意“偶遇”了谈鸣沛,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仰慕之情。
明明谈鸣沛对他笑了,听他说想要拜师的时候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可就在这个时候,网上突然就爆出了,他故意弄坏监控,栽赃陷害倪知,差点把倪知逼死的视频!
而后他和母亲被请出了谈家,明明用词很礼貌,可顾霜纯清楚地感觉到,所有人看他的神情都嘲弄至极!
啊啊啊!都是这个倪知的错!
自己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而已,他怎么敢?!
母亲再三叮嘱,不许他回学校之后和倪知再发生冲突,可顾霜纯实在忍不住了。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甚至连精心谋划的拜师也功亏一篑!哪怕母亲仍旧温柔,并没有责怪他,但顾霜纯能够看得出来,母亲很是失望。
如果倪知没有出现就好了,他的生活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差池!
顾霜纯简直恨得眼睛都红了,冲过来之后二话不说,高高扬起手来,就要给倪知一巴掌。
面对顾霜纯的滔天怒意,倪知丝毫未动,只静静地看着,直到顾霜纯抬手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侧过身去,躲开了顾霜纯的耳光,而后不等顾霜纯反应,一脚踢在顾霜纯脚踝。
顾霜纯从小练习舞蹈,为了美丽,一直控制饮食,比起倪知看起来脆弱纤细,实际上紧实有力的身体,是实打实的脆弱,被踹了之后,毫无招架之力,重重地双膝跪在了倪知面前。
因为倪知动作太过流畅,轻描淡写到好像只是换了个姿势,围观的人看上去,只以为顾霜纯发力太猛,一掌打空,自己摔在了地上。
……其实蛮好笑的。
自己一边骂一边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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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刚到别人面前就跪下去了。
再联想到顾霜纯往日一直端着的校花范,就更好笑了。
不少人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还有人小声互相询问,有没有把刚刚那一幕拍下来。
倒在地上的顾霜纯听到这些隐约的嘲笑声,整张脸气得通红,像是要滴血。
倪知却还在站在那里,微微垂下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
刚刚的风吹散了云层,日光却也散去,只剩下很高很广的天空,澄澈到刺目,倪知背对着光,漆黑的发如静水流深,哪怕隔着厚重的镜片,也能看出他的眼神冷淡,并没有被骂后的丝毫动容。
就好像他顾霜纯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顾霜纯脑中嗡的一声,感觉全身的血斗涌上了头顶,不顾一切地爬了起来,还想要去打倪知。
可惜这次,他又被人给拦了下来。
章之桓看够了热闹,见顾霜纯还想动手,示意手下把他给拽了回来。
打一次就算了,打又没打到,自己摔了跤还嫌不够丢人?要让别人看多少热闹。
唉,回去一定要告诉自家母亲,别再和明滢来往了。
瞧她生的什么蠢儿子。
再看倪知,瘦的可怜,不光是手腕,脚踝也细得伶仃,让人担心会不会不小心折断,可刚刚踢人的时候,倒是有力气。
这个小哑巴,却一点都不吃亏。
章之桓站的最近,看的也清楚,顾霜纯根本不是自己摔倒的。
察觉到章之桓的视线,倪知看过来,有些无辜地歪了歪头,好像在问章之桓,有什么事吗。
如果他长了猫耳,歪头的时候,耳朵一定会软软地跟着颤动,歪过去,又弹回来。
算了。
这个小哑巴又不能骂人,想打就打吧。
章之桓吸取经验,让手下把顾霜纯抓得更紧,免得顾霜纯冲到自己怀里,这才漫不经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顾霜纯刚刚情急之下,甚至没看到章之桓,现在看到之后,勉强想起一点自己的形象,哽咽说:“之桓哥,这个贱人在网上造谣我。”
章之桓问:“造谣你什么了?”
顾霜纯:“他把我琴房的视频发到了网上!造谣我诬陷他!”
章之桓“嗯”了一声,似是思考了片刻:“视频是假的?”
顾霜纯一顿。
章之桓:“那是什么?视频是真的,但你觉得,那是造谣?”
顾霜纯:……
顾霜纯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蠢得可怜。
章之桓讨厌蠢货,叹了口气,似是怜惜:“既然不是造谣,那就闭嘴。”
就算顾霜纯不闭嘴,章之桓的手下也有办法让他闭嘴。
没了噪音,但谈判的气氛也没了,章之桓含笑对倪知说:“刚刚我说的话,希望你好好考虑。校庆马上就到了,不抓紧时间,再想加学分就难了。”
很浅显,但也很有用的威胁。
但凡倪知是个真的为了成绩焦头烂额的特招生,现在肯定已经心动了。
倪知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向前走去,围观的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他的身形秀丽,挺拔如玉树,只是微微垂着头,面孔淹没在影中,令人看不清楚,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章之桓有些出神,被抓着的顾霜纯忽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声音太尖利,连章之桓都被他吓了一跳:“又怎么了?”
顾霜纯抓着手机,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司一哥……司一他,公开道歉了!”
章之桓:“什么?”
同一时刻,无数人看向电子设备,一条条信息流转,共同传递着一条新闻。
司一公开向被他霸凌的特招生道歉。
是在微博,向来寡言,只偶尔转发新曲的司一,破天荒发了一条同歌曲无关的动态。
@司一:“对不起。”
很简洁的三个字,一经发出,立刻引爆网络。
无数留言转发,不少人在询问司一为什么道歉,围观了之前网络视频的粉丝讳莫如深,本就看不惯司一的则冷嘲热讽。
【纯路人哈,你们s一总算是翻车了。霸凌特招生,真拽啊,现在还不是道歉了?】
【无语,就是看不惯小白脸。唱又唱得不怎么样,不就是仗着有个好爹?】
【楼上的羡慕啊?羡慕就去死,重新投个好胎!】
【一粉们理智,不要和那些黑子对骂!小一做错了事,我们要认,但知错能改,还是我们的好一一!】
【呵呵,粉丝粉的小脑萎缩了吧?你们哥哥这次霸凌被爆出来了,没爆出来的还不知道多少呢。有没有三观,这种人也粉?真就三观跟着五官跑咯。】
……
一向嗅觉灵敏的媒体,这次却集体哑火,就算有什么小报狗仔想要趁乱蹭热度,消息一发出来,立刻就被全网封禁,只有司一的这条微博,是此次事件唯一留存的证据-
司家。
日光沿着深色的织金窗帘缓缓向下,斜斜落入到了远山苍翠的怀抱,落地窗外一潭静水光滑如镜,湖光山色,跳动点点碎金。
司一跪在地上,银白色的半扎发,在光中,晕开银灰色的影子。
面前,司父扣了电话,面色阴沉,司母柔声问:“怎么样了?”
司父没有回答,忽然抓起桌上的镇纸,向着司一丢去。
司母惊呼出声,司一却一动不动,任由镇纸砸在额上。
司父这一下郁结在心,用了十成的力气,司一额角缓缓流下一道血痕,沿着他英俊苍白的面孔滴落在他指尖。
司母心疼不已,不顾丈夫怒气,上前抱住司一:“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火气骂他就好,怎么能这么打他?”
司父也只是一时失手,没想到司一一躲不多,长叹一声:“你养出来的好儿子!闹出那么大的事也就算了,让他去和解,他居然跑去网上公开道歉!”
原本霸凌这件事,还算是模棱两可。
倪知只放出了一部分视频,证明了自己被霸凌,但被标红这件事却是网友自己扒出来的——很难说没有崇德学院内部的人爆料,毕竟F4嚣张惯了,崇拜他们的人有,但看他们不爽的人也有很多。
只要司一自己咬死不承认,这件事就能敷衍过去。
可现在,他一句对不起简单,却钉死了自己霸凌特招生的事情!
刚刚席家打来电话,甚至不是席惟父亲亲自打的,只是一个秘书,司父就要小心翼翼地赔礼道歉,表态自己一定会将此事处理好。
司母哭泣:“他不懂事,你好好和他讲就是了。”
司父坐在椅上,到底心疼儿子:“算了,事已至此。你回去,务必要和你那个同学达成和解,知道了吗?”
司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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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母连忙推他,他这才低声道:“知道了,爸爸。”
司父哼了一声:“还不滚过去包扎,破了相,以后怎么上镜?”
司一出道进入娱乐圈这件事,司父最初是不赞同的,只是司一一意孤行,司父也就妥协了,现在甚至还会反过来担心儿子的星途不顺。
司一生在这种家庭,被溺爱惯了,做事任性肆意也是理所当然,所以过去从没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
他拒绝了母亲替自己包扎,进到了浴室里,对着镜子慢慢洗去指上的鲜红的血迹。
血液粘稠滚烫,令他想起那天的医务室。
倪知拽下针头时,血珠同样滚落在他手上。
血模糊了眼角,视线里一片赤红。
却能回忆起倪知的面孔,狭长秀丽的眉目,挺直的鼻梁,肌肤苍白得像是很单薄的纸,对着光时几乎透明。
不止是惊艳。
那样孱弱的身躯,却有那样决然艳烈的决心,让人不可思议,可午夜梦回,却又反复回忆。
司一抬手,触碰额头的伤口。
撕裂的皮肤,半凝固的血液,触碰时,是一种沉闷的痛。
他比倪知高大、健康,他拥有的东西,倪知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得到。
可他……却在倪知面前屈服了。
视线模糊,司一拿出手机,用沾着血的指,发出了一条消息。
校园里,倪知正和尤白羽一起走在湖边。
两人脚步轻快,谈论着今天课上的趣事,尤白羽笑容灿烂,倪知唇角翘着,侧耳认真聆听。
手机振动,倪知扫了一眼,看到是一条未知来源的短信。
很短的三个字。
“对不起”。
脚步微微一顿。
尤白羽好奇道:“怎么了?”
倪知摇了摇头:“没什么。”
而后随意地,将这条短信删除。
第20章 20 亲吻他的指尖
20
司一道歉这件事不但是在网上, 在整个崇德学院反应都很强烈。
不少他的校内死忠粉泪洒当场,觉得他屈服了,还有的觉得他受了委屈, 疯狂发帖咒骂,还号召人一起来围剿倪知。
总而言之, 群魔乱舞。
章之桓作为学生会会长,平常可以当甩手掌柜, 这种事关他们F4的舆情, 处理不好说不定要闹出大乱子。
章之桓熬了通宵, 一直在处理这些破事, 等第二天早上打个哈欠从电脑前面站起来,就看到司一阴沉着脸进来了。
章之桓本来想抱怨,看到司一额头上贴着的纱布,震惊了一下:“怎么受伤了?”
司一随口说:“撞了一下。”
“撞哪了?”
“撞门上了。”司一冷冷道,“我是傻逼。”
章之桓:……
行。
章之桓看出司一心情不好, 和他说:“事情都差不多了,这两天你先别在学校露面。正好话剧社有表演,你去凑个数,免得期末学分太低, 你爸那里不好交代。”
他们这种家庭,从来不养庸才。
或者说, 资源全都堆上来, 就算是头猪, 也能一飞冲天,实在烂泥扶不上墙的,父母早就养小号去了。
比如司一,虽然算是离经叛道, 跑去混娱乐圈,但是成绩斐然,几年就成了天皇巨星,所以司父才会认可,如果司一一直都是个跑龙套的,司家怎么可能任由他浪费时间。
学校里面的成绩更不用说了,从小的培养,再拿不到全A,那真能成圈子里的笑柄。
司一脸色虽然仍旧不好,却还是说:“谢了。”
章之桓摆摆手:“我先去睡一会儿,下午咱们一起去。”
到了下午,两人一起前往话剧社,路上章之桓还在说:“那个小哑巴倒是聪明,我猜他被你标红的时候,就计划好要利用这件事了。现在连你都向他道歉,整个学校无论谁想要欺负他,都得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比你还有背景。”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们这四个人能当F4,当然是因为他们的姓氏。
最理性严谨,遵循规则的,永远是权力。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从来不存在含糊的余地。
想到昨天倪知轻而易举将顾霜纯压制,那样的从容不迫,又冷淡平静,就好像无论别人怎么为了他发疯发狂,他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章之桓忍不住感叹:“这批特招生里,他是最有意思的一个。”
司一看他一眼。
章之桓:“怎么了?”
司一说:“别对他下手。”
“下什么手?”章之桓愣了一下,旋即怪笑着用手肘撞了撞司一,“没看出来啊,被他这么摆了一道,居然还惦记着他?”
司一烦躁地把他推开。
章之桓也不生气,电梯正好落了下来,两人进门,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麻烦等一下!”
章之桓是一贯的平易近人,抬手按住开门键,看到一个少年拖着另一个,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进来之后,少年抬头笑着说:“多谢了。”
章之桓认出他是温凌,也笑了笑说:“不客气……”
看到温凌拖着的另一个人身上,却顿住,“倪知?”
这个小哑巴怎么来了?
倪知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章之桓和司一。
昨天他把温凌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温凌发现之后,立刻就开始垃圾话攻击。
【小呀么小哪吒】:“你怎么这么大胆居然真的让司一公开道歉了!”
【小呀么小哪吒】:“哇靠太牛了小弟膜拜膜拜你!”
【小呀么小哪吒】:“你以后死定了司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倪知:……
倪知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然后决定还是继续把温凌拉黑吧。
大概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温凌突然问他,要不要参演话剧。
这是第二个这么问他的人了。
直到这个时候,倪知才感觉出来,这个名额似乎在崇德学院里,也算得上是奢侈品?
【小知不知道】:“学分这么珍贵?”
温凌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何止是珍贵,说真的,我但凡随便问一个人要不要去,他都会跪下来给我口。”
……
有点恶心。
【小知不知道】:“。”
【小呀么小哪吒】:“哈哈,开玩笑的,他们想给我口都没资格。”
【小知不知道】:“晚安。”
温凌总算不说废话了:“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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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真的。我是看你救了我一命,才把这个好事和你分享的。平常想加学分,要么拿奖,要么有突出贡献,现在参加个校庆就能拿,和捡来的没两样。”
倪知没理他,仔细去看了一下校规,发现温凌居然不是在夸张。
崇德学院看起来一群酒囊饭袋二世祖,没想到对于学习和学分制度却格外严苛。但凡作弊者,直接退学,并且不但是崇德学院,凡是和崇德学院有往来的学校,都不会再接收该名学生,只有那些二流院校,可能看在钱的份上愿意收下。
但这对于曾经能进入崇德学院的少爷来说,和世界末日没有区别。
而学分也不像倪知曾经想象的,随便什么竞赛拿奖都能加,而是必须国奖以上的正规奖项才行,就算有些奖能花钱买,但僧多肉少,大部分人,还是没有机会。
怪不得昨天,章之桓会用学分来交换倪知的妥协,可惜当时倪知根本不知道学分的珍贵,直接断然拒绝了。
不过就算知道,倪知还是会拒绝。
不都说大城市机会多吗?
没有章之桓,他照样能来。
倪知腼腆地和章之桓打个招呼:“会长好。”
看到旁边站着的司一时,倪知视线在他的额角上停留一下。
怎么受伤了?不会是昨天公开道歉挨揍了吧。
倪知猜得很准,却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
活该,如果是原主被标红,现在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
察觉到倪知的注视,司一又惊又喜,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以为倪知会问他什么,可倪知的视线平平无奇地落下去,看他和看路边的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这个小哑巴。
司一有点不爽,又有点失落,垂下眼睛,听到章之桓问:“你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了?”
温凌是一贯的开朗,笑盈盈地揽住倪知的肩膀:“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温凌长得很精致,又是娃娃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个子很高,这么依偎在倪知身边,有种微妙的错位感,语气是对待闺中密友,动作却充满占有欲,将倪知整个人都给圈了起来。
司一垂下眼睛,看着温凌和倪知靠在一起的身影。
温凌那么大剌剌地把手肘压在倪知肩上,指尖自然地垂下去,有意无意地绕在倪知的一缕发丝上,但因为态度太过大方,甚至连倪知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被他压住头发之后,微微地侧了一下头。
温凌察觉到了,连忙让开一点,低头看向倪知,余光却注意到司一的视线。
温凌抬头,对着司一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司一:……
司一皱眉,有隐约的火气,却没有发火的身份。
还好电梯已经到了,司一第一个出了门,大步往前走。
身后,章之桓又和温凌聊了几句,这才赶过来,漫不经心说:“温凌……你大概不认识,就是校长的孙子,他最受宠,连他老子都比不过他在家里的地位。上次马术课上,他的马受惊,是倪知把他救下来的。所以他今天带着倪知过来,要帮倪知赚学分。”
说到这里,章之桓微微压低声音:“我怀疑,替倪知拿到监控视频的,就是他。”
司一没说话,章之桓问:“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
司一这才说:“这件事到此为止。”
章之桓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司一说的是什么意思,章之桓“唔”了一声,不太赞同,但也不想和司一争执:“好好好,那就到此为止。”
两人说话时,温凌和倪知已经走到了前面,正拉开话剧社的大门。
里面的灯光明亮,落在长长的走廊上,是金色的一束光,倪知恰巧站在光中,微微侧身,长发落下,整张面孔都沐浴在了光中,除了被镜框遮挡的上半张脸,下半张面孔线条柔美皎洁得不可思议。
司一脚步慢下去,连一旁的章之桓都好像走了神。
两人就这么看着倪知消失在了光里,还是章之桓先说:“那我们也进去吧?”
司一“嗯”了一声——
他今天算得上是沉默寡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章之桓很贴心地不去打扰,进去之后,找到话剧社社长说明来意之后,轻而易举就给他和司一安排了两个不大不小的角色。
学分是一视同仁的,上台的演员一个加分标准,后台的工作人员又是一个标准。
其实按照司一的人气,当主角也不是不行,但他哪有那么多心情天天来排练?
两人拿了台本,看到温凌又拖着倪知过来了。
章之桓不急着走,站在一旁听温凌要说什么。
温凌看他一眼,笑了笑,问话剧社社长:“老郑,有没有什么不用台词的角色啊?”
话剧社社长头大:“没有没有。咱们又不是那种穷学校,还得让学生客串道具,瞧今年新买的设备,3D投影,想要什么都有,能上台的,都有台词。”
温凌也不失望:“想想办法呢?”
话剧社社长把台本塞他手里:“这都是真实故事改编的,你能从里面找个哑巴出来?”
温凌呵了一声,态度还很和煦,语气却有点冷:“什么哑巴,我是让你安排个没台词的,你再他妈胡扯试试?”
话剧社社长被他震住了,咽了口口水,说话也谨慎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在幕后帮忙就可以了。”还好倪知及时打字,“你不要为难社长。”
温凌这才笑了:“行,你说了算。”
社长忙不迭往他们俩手里也塞了台本,不敢再招惹这几位大少爷,找个借口连忙溜了。
温凌看着他的背影,笑里带着他们那个阶层特有的不屑和鄙薄,很深很淡,所以很多时候看起来,倒像是平易近人:“真是个滑头。这次为了加学分,他也吃了不少好处,还敢在我面前拿腔拿调。”
嗯嗯嗯,世界肯定是要围着你们大少爷转的嘛。
倪知随手翻了翻台本,打字打得漫不经心:“我本来就不想上台。”
“哎呀,我还不是想要让你成绩更好。”温凌对着他,就永远笑眯眯的,“你还不领情。”
看到旁边章之桓没走,温凌问:“会长,你也要上台啊?”
章之桓说:“陪司一来的。就是没想到,我邀请小知来他不肯,你邀请,他就来了。小知不会是对我有意见吧?”
他称呼换得很自然,语气里,好像和倪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温凌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眉,转头去看倪知。
倪知只觉得章之桓无聊,低眉顺目地打字:“无功不受禄。”
章之桓也笑,细金丝边框眼镜在灯光下,划过一道浅金色的亮光:“马上要开始彩排了,待会儿见。”
等他走了,温凌气鼓鼓地学他说话:“待会儿见~哼哼,我都没喊你小知。”
倪知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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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打字:“你也可以喊。”
一个称呼而已,他无所谓。
这么一会儿时间,他已经大致看完了剧本。
很简单的故事,套用了一百多年前四大家族创办崇德的经历,放在了一个架空的社会背景里面,本质上还是俊男美女……俊男俊男谈恋爱的故事。
差点忘了,这是本耽美原作。
就算学院创始人不喜欢同性,改编之后也要喜欢。
倪知:……
创始人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坐起来骂人。
不过台上的故事和倪知没关系,他已经在后台开始兢兢业业地打杂了。
表演的时候,后台需要的人员也不少,尤其是崇德学院在金钱上毫不吝啬,舞台效果绝佳,光是专业的操作人员就需要十几个,围着数十块分屏坐下,看起来格外唬人。
这种需要培训才能操作的事情倪知干不了,他又看起来细胳膊细腿,还是温凌亲自塞进来的,也没人敢让他去搬杂物,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被塞了个拖把和抹布,负责看管道具,顺便清理干净。
嗯,居然还配了围裙和袖套,免得弄脏了校服。
不得不说,还挺周全。
其实后台不脏,每天都有专职的清洁工打扫,只有放道具的地方,因为有些道具和服装价格昂贵,所以锁了起来,需要专人负责。
倪知也不嫌这种工作太无趣,系上了围裙,拎着接了水的小桶开始拖地。
干一行爱一行,就算是这种杂务,倪知干得也津津有味。
崇德学院的学分制度实在是太苛刻了,每一分加的都很斤斤计较。
而现在简简单单干点杂活就能拿学分,他说出去,就算是那些少爷,也会争着来当清洁工。
围裙的系带很长,倪知的腰又太细,在身后绕了一圈打了个敷衍的花结后,仍垂下长长的两道,蜿蜒过小巧挺翘的臀,最终垂落在后膝窝处,随着动作微微摆动。
道具间很大,很深,日光从高处的窗户照进来,被拉成了很长的一束,穿不透整个房间,只能映亮方寸之地。
为了方便,倪知将长发绑在脑后,戴着口罩防尘,两只耳朵被光照得发红,像是雪白的羊脂玉石,触摸时冰凉而柔软。
深处大幅堆叠的服装布料华丽繁复,层层叠叠,似是盛放的牡丹,倪知在其间穿梭,高挽的袖下是一截玉雪无暇的腕,偶尔出现,又沉入那昂贵却又陈旧的光影之中。
空气中漂浮着金色的尘埃,倪知的身影落入深处,看不分明。
门半开着,有长长的影子拖在那里,看到倪知离开,上前几步,想要看得更多。
“啪”地一声,有什么自帷幕深处丢了出来,重重撞在了门口的镜上,而后反弹落下。
是一枚宝石颈扣。
光洁的海蓝宝如同一汪凝固的天空,泛着柔润的光芒。
倪知自幕后缓缓走出,眉目冷淡地看过来,而后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
怎么是他?
席惟站在门前,回眸看向镜子,刚刚被砸中的地方有细小的皲裂痕迹,自中心弥漫向四周,如同蛛网一般,纤细而深刻。
如果砸在人身上,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痕迹?
席惟俯身将那枚颈扣拾起:“失手了?”
倪知穿过挂在架上的裙摆,如同拨开沉默柔软的海浪,走到他的面前,打字:“没有。”
他早就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自己,出手是为了警告,又不是真想闹出人命。
席惟笑了笑:“准头不错。”
倪知:“你来干什么?”
席惟:“蹭学分。”
倪知:?
连席家人都要蹭学分吗,崇德学院是不是过分铁面无私了。
大概是他质疑的神情太明显,席惟说:“是校长请了我舅舅来弹琴,他不来,把我推过来了。”
倪知对他的家庭成员没多少了解,点了点头,问他:“还有事吗?没事我继续拖地去了。”
别说,心无旁骛地拖地还挺解压的。
至少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昨天看了学分制度之后,倪知就有了危机感。
要是期末真拿不到A,那他不如不穿书!
这可是他身为学霸的尊严问题!
他系着围裙,胳膊上还戴着袖套,明明看起来应该有些滑稽,但他神情淡然,细腰不过一握,眉心自鼻骨连出秀丽漂亮的三角区,就好像要去做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至少比和自己说话要重要。
席惟抬手,伸向倪知,倪知后退半步,席惟本该落在他面颊的手就落了下去,修长指尖抵住他的衬衫领尖,而后将那枚海蓝宝的颈扣系在了领子正中。
倪知手里还拿着拖把,第一时间没有躲开,席惟已经收回了手,歪着头欣赏了一下:“还不错。”
算不上明亮的光线里,席惟的眼呈现出一种冰冷肃杀的浓黑,耳后的双头蛇幽幽地闪着银蓝色的光,慵懒却又杀气腾腾,似是随时会择人而噬。
但他的语气轻快,面对倪知时,永远不带一点火气,就好像单纯和倪知这样闲聊,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是吗?
倪知视线滑向席惟身后的镜子。
黑白金三色主基调的校服上,加上了这样一枚潋滟的颈扣,原本的沉闷保守之上,平添了一点明亮的色彩,确实更加生动。
倪知面无表情地摘下来:“这是学校的财产。”
他可不是那种监守自盗的人。
席惟被他给逗笑了:“知道了,小管理员。待会儿记得来听我弹琴。”
他才没那个时间。
倪知拖完地,又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道具,温凌已经过来喊他一起去吃饭了。
倪知走的时候,看到排练室的灯还亮着,温凌介绍说:“也不知道吹得什么风,把席惟也给吹来了。本来请他舅舅,他舅舅不来,请他他也不来,没想到下午他自己跑了过来。”
倪知没放在心上,问温凌:“你能不能弄来往年期末的卷子?”
温凌惊奇道:“才开学没多久,你就开始复习了?”
倪知心情也很复杂。
他学的和原主根本不是一个专业,一切都要重头来过,还有崇德学院特有的乱七八糟一堆选修课。
……选对了学校和专业,年年都是高三。
不早早准备,难道真的要挂科?
第二天倪知没课,上午去话剧社拖地、摸鱼,等中午大家都去吃饭了,他从道具间出来,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下,开始看专业书。
日光很暖,旁边种着的矢车菊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倪知眯起眼睛,因为四下无人,所以把眼镜和口罩都摘了下来,仰着头任由日光洒满了整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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