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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下个月上高中,我也马上高三,接下来学业都要紧张起来。最后这段假期就当出去散心,现在把这些东西都卖了,等回来换个房子租。”
孙何婷还有点不舍得:“这房子挺好的呀,怎么就不租了?”
温砚:“那继续租吗?房东说要涨房租。”
孙何婷立刻换了口风:“好房子那么多,从这儿搬出去了,咱再找个更好更便宜的!”
温砚嗯了一声。
……如果谢不辞看过她那些欺骗的证据,发现了她是怎样的人,却仍旧难以割舍,放不下,回来看她的话。
她不能给谢不辞任何念想,她应该让谢不辞知道她是如何毫不留恋,决绝斩断所有联系。
温纸墨抱着一个礼盒走出来:“姐,我扫地看见这盒子在你床底,里面好像是两个小玩偶,好可爱,这个也卖掉?还是带走?”
温砚呼吸微滞。
“……卖了吧。”
她删掉谢不辞的联系方式,更换了手机号码、住所,卖掉谢不辞送的东西,将钱存进银行卡,暑假和家人离开平昌,开学后重新回来,住进新租的房子。
温砚升入高三,温纸墨考进市一,按成绩分到一班。她们一同上下学,一起吃饭。
冬去春来,放在床底的礼盒落了一层厚重的灰,桌角摞着两摞做完的卷子和练习册,几乎与桌面齐平。
百日誓师结束,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从三位数掉到两位数。几轮复习完毕,月考,周测,日测,高三生几乎每天都要面临一两次考试,进入紧张的冲刺阶段。
“温砚这次又是第一,都跟第二拉开五分分差了!”
“科科第一,就英语差点。”
“英语差也是咱们追不上的分数好吧?”
“上次二模她还是第二,跟第一差三分,这次就拿了市一……谁能想到人家还休学过两年,从高二才开始猛追?”
“上次老师作业留到卷子第二张时,人家一本都写完了,你要有这个毅力这个狠劲儿,不说考前几,高分肯定没问题!”
“学习能力也是一种天赋嘛,我没那么高的天赋好吧?”
“切~你真努力到该拼天赋的程度啦?骗自己可没用喔!”
高考倒计时从两位数掉到个位数,倒计时三天的周五,上午结束课程,班主任再三提醒过考试注意事项后,正式放假。
即将面临高考的学生们紧张期待,畏惧担忧……温砚毫无波澜,安静度过了这在别人心中波澜壮阔,胆战心惊的一周。
在一张张情绪各异的稚嫩面容中,温砚顺着拥挤人潮走出校门,忽然停步四望。
她好像此时才后知后觉,高考结束了。
十八岁的她攥着传单,在高考场外徘徊,站在阴影处窥视结束高考的昔日同学,心中满是扭曲的嫉妒与愤恨,被认出后只能带着满心羞愤自卑,匆匆逃离。
二十岁的她结束高考,披着阳光走出校门,交错的人生轨道终于被拨正,与十八岁梦境重叠。
可是,没有梦里,与想象中的开心。
温砚安静地回到家,昏天黑地睡过一整天,出门打工,按部就班在她的人生轨道上航行。
七月底的中午,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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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墨带着未拆封的洛大通知书,一路雀跃奔走,鼻尖额头带着热出的汗,推开餐厅的门,冲到温砚面前。
“姐!姐!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我就是觉得,应该早点让你看到,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想第一时间看到!”
餐馆老板听到声音凑过来,好奇问道:“什么通知书?小温的通知书到了?是哪个大学呀?哎呀了不得!洛大!”
高考这一年的盛夏太过特别。
它是人一生中最为青春少年的时期,热烈燃烧青春,热忱梦想,选择未来的人生轨迹,是最为燥热,最最特别的片刻。
希望,未来,模糊又清晰,热烈且蓬勃。
温砚攥着美好未来的入场券,老板,同事,客人,一张张笑脸诉说着庆贺,她该激动,该喜悦,该笑着道谢。
可她只觉得冷。
“姐,姐?你怎么了?你这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没有不开心。”
“我可能是太开心了,开心到有点累,”温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我静一静,好吗?”
老板笑着道:“是这样,突然接到好消息有点蒙呢!”
她痛快地给温砚放了两天假,让温砚回家休息,还包了一百块红包,说沾沾喜气。
温砚道谢后离开。
孙何婷张罗着要给她办升学宴,说请老师,请同学,请朋友,被温砚拒绝了。朱姐从市一张贴的喜榜里看到温砚,说月底出来请她吃饭。
朱姐来时带上了调酒师,她选了一家西餐厅,装修典雅,餐厅中央有弹钢琴的年轻学生。
“以后也能说我们酒吧,走出去过一个洛大的学生呢。”
调酒师:“唉,我当初要是也好好学习就好了,可是学习真的好难,好没意思。”
朱姐问温砚:“你那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同学呢?她考哪去啦?我好像没在你们学校贴的榜上看见她。”
温砚怔住。
朱姐以为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哪个,特意补充:“就是那个跟你一起来过酒吧的,瘦瘦白白,一个人包过九号包厢,出手特别阔绰那个呀,那不是你好朋友吗?我记得你们好像玩的特别好,你是不是还跟她闹过别扭?哈哈,那时候你去工作,她就在吧台坐着等你,她真是好看的像明星,她来那段时间,我酒吧营业额都上去了……”
调酒师也在一旁附和:“她坐在那,我上班都有干劲儿!对眼睛太友好了,那个脸,尤其是灯光一打的时候,哇——我要是星探,我肯定找她去当演员,绝对大爆特爆!”
朱姐摇头:“人家看着就是学习特别好,家里特有钱那种,这种家庭教出来的孩子才不往娱乐圈走呢……小温,她去哪了?是不是出国留学了?”
“可能吧,”温砚垂下眸子,语气平静:“后来分开,就没联系过了。”
朱姐看她好像打不起劲头,转移话题,开始聊她上大学时的趣事儿。
温砚努力打起精神,听了没一会儿,忽然听到一段熟悉旋律,后来朱姐和调酒师的对话穿过耳朵,却留不下只言片语。
吃过饭,离开前,温砚去问了正在休息的钢琴师。
“我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哇!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听?”
钢琴师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笑容灿烂,活力满满,她说了串法语:“原名是这个,中文名叫永恒,是位法国作曲家写给她夫人的曲子,虽然不是大众热门曲子,但在专业里也是经典曲目了,是不是很好听?我们弹过的都特别喜欢这首曲子,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
她话没说完,就见向她询问的客人神色恍然,近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喜欢?算不上,她只是听谢不辞弹过几遍。和谢不辞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谢不辞很少碰钢琴,偶尔她说想听曲子,谢不辞才会弹,很少能完整弹完,因为她总会在谢不辞专注弹琴时扰乱她,拥抱,接吻……
温砚镇定了一年,数十月,以为自己早就忘却,早就把那颗曾无端坠落在她世界中的月亮,尘蒙在渊海之底。
可只是一首曲子。
只是一首曲子。
冰封海底的情绪就翻涌而出,带着冷冽的气势,怒涛般拍下,轻易击碎她维持数百个日夜的平和面具。
她蜷缩在被子里,听了一遍又一遍。
那段旋律刻进记忆,数次辗转梦醒时分,她躺在床上,望着转动的风扇,总在回想那最后一面。
她能放下,她只是遗憾。
怪楼高风远。
怪那天她畏缩踌躇,连最后一句道别,都没让谢不辞听见。
第53章 仍旧能再度重逢。
温纸墨把温砚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合上,半趴在桌子上,按住温砚记满笔记的本子。
“姐~你怎么又在学习啊?工作回来就学习,人家高考完都是想办法放松,享受最轻松的假期,旅游啊吃美食啊使劲儿玩,哪有你这样的?又工作又学习,现在日子过得比高考还累?”
高考结束,生活不再被学习堆满,可温砚仍旧忙忙碌碌。她白天工作,晚上回来自习专业课程和编程语言,早晨背四级单词,温纸墨看得都心里发毛。
温砚开口:“我不累,提前预习大学也能轻松点。”
“也不差这一个月呀!”温纸墨站直,把她手里的笔抽出来,拉着她的手腕摇晃,语气撒娇:“姐,你别工作了,要么在家学习,要么出去玩吧?离开学没多久了,也不差最后这半个月的工资!”
温砚转移话题:“你别说我了,你期末考都掉到第七了,赶紧查漏补缺刷题去吧。”
温纸墨嘿嘿笑了两声:“知道啦知道啦,还有两年高考,我肯定好好学习,努力考上洛大去找你!”
温砚:“还早着呢,先把成绩提上去,到时候再说吧。行了,你赶紧学习去,别来打扰我了啊。”
温纸墨问:“为什么到时候再说啊?姐你不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学?上一所大学多好啊!我们做校友,我给你搬快递,买零食,送夜宵!当你最忠实的仆人!”
温砚起身把她推出去:“你现在都不听话,还说当仆人?赶紧学习去。”
把温纸墨推出门,关在门外,温砚脸上的表情才一点一点平静下去。
上同一所大学。
她跟谢不辞也约定过。
按照谢不辞曾跟她说的未来,大学毕业后她会进国外的公司,就算回来,也不会那么快,起码在她毕业前,谢不辞回来的可能都微乎其微吧。
即便是同在平昌同一阶层的小学同学,毕业后也没再见过一面,更何况她和谢不辞本就不是一个阶层,又相隔甚远。主动切断联系后,除非谢不辞特意调查,否则能遇见的概率无异大海捞针。
洛大很好,洛海很繁华,她对洛海有执念……她能放下谢不辞,当然可以坦然地去洛海。
她能放下谢不辞。
温砚想,那段感情太短,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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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没那么刻骨铭心。
只不过是她第一次心动,往后再没喜欢过谁,于是每次看到街上的人牵手,想到的是谢不辞。听到人谈论伴侣爱人,想到的是谢不辞,看到礼物会想谢不辞,看到烟花,围巾,礼物,钢笔,糖果,钥匙,操场,座位,游乐场,牵手,拥抱……都会想到谢不辞。
只不过是曾经见过一份热烈,偏执,赤忱,几乎要将自己整个真心剖出来献到她面前的纯粹爱意……纯粹的东西,总是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谢不辞离开她的世界,却将过往插进心脏,此后生活里每个细微关联的物品与瞬间,都能让呼吸牵扯着心脏,跌入回忆。
可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时间会抚平一切遗憾,不甘,她也会调整好情绪,学会接受,学会……放下。
学过今天的课程,温砚洗漱完回到床上,她躺了很久,捞出床底的礼盒。
工作后,礼盒就被她打开过不止一次,上面厚重的灰已经被擦干净,盒子里装了很多东西,除了两个玩偶还有钥匙,同心结,围巾,眼镜……都是跟谢不辞有关的。
她将两个玩偶拿出来放在枕边,侧躺着看了一会儿,又摸出手机,翻出从前的照片和视频看。
用工作和忙碌麻痹大脑,防止自己去想谢不辞,那不是正确方法。越不敢面对,越不敢想起,也就证明越难以放下。
只有直面,只有习惯,只有一点点把遗憾与痛掀开,才能接受,才能放下。
第一次翻出这些东西,翻看着从前的回忆时,她几乎喘不上气,也控制不住眼泪。可现在的她,已经能安静地看完了。
照片,视频,对话的录音。
每一眼,每一声,她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不属于你。
已经不属于你了。
那是她一场美好的幻梦,可人不能永远沉浸在梦里,梦总是要醒的。
温砚听着录音闭上眼,思绪随着声音沉进梦里,梦中是细碎的回忆,她一片片看,一片片想,一片片念。
过去。
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
八月中下旬温纸墨就要开学,过不了几天,温砚也要去洛大报道,她辞掉了餐馆的工作,留出时间为前往大学做准备。
她们约好在温纸墨开学前一起去看电影吃美食,上午电影中午吃饭,吃过饭孙何婷回便利店上班,温砚则跟温纸墨回家。
可能昨天学习有点晚,晚上没休息好有些犯困,温砚躺到床上,决定小睡一会儿再起来学习。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太阳光已经不再强烈,温砚下意识往枕头边摸,想看看现在几点,却摸到一个陌生的,崭新的手机。
她脑袋空了一瞬,撑着床坐起来,掀开被子,掀开枕头,拉出抽屉。
或许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太大,引起了温纸墨的注意,她推开卧室门,看见温砚光着脚踩在地面,半蹲着翻抽屉。
“姐?你怎么了?”
温砚回头:“我手机呢?”
温纸墨懂了,她走过去拿起被温砚扔在床上的新手机,笑嘻嘻递到温砚面前:“这就是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是我送你的升学礼物!”
她上学期期末成绩下滑,就是因为忙着干兼职赚钱,算上寒暑假工作攒下的钱,再加上孙何婷赞助的一部分,终于攒够给她姐买个好手机的钱!
“都说大学里面也会攀比,用贵一点的好手机,别人都会高看你一眼,”温纸墨信誓旦旦说着从网上听来的歪理,随即又嘟嘟囔囔:“姐你那个破手机都用多久了也不换,你舍不得买新的没事,我给你买!这是我攒的工资,还有咱妈赞助了一点……”
温砚打断她的话:“我手机呢?”
“你说原来那个旧的?”温纸墨撇了撇嘴:“那个手机都破成什么样啦?你别用那个啦,我都给你扔了!你就用这个新买的!”
扔了?
照片,视频,录音,聊天记录…那么多的回忆,都在那个手机里……手机被扔了?
“谁让你把那个手机扔了的?谁让你扔了?”温砚大脑一片空白,她死死攥着温纸墨肩膀,压抑不住怒气:“扔哪了?你把手机扔哪了?”
这是温砚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温纸墨被吓得说不出话,眸子里迅速盈满泪光。
“姐我没,没扔……我是怕你不要手机,所以才骗你说扔了,手机放在我屋抽屉里了,我,我去给你拿……”
“……对不起小墨,”听清温纸墨的话,温砚仿佛才缓缓找回理智,她把手缩回来后退一步,唇瓣张了张:“对不起,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
她忽然有些恍神,这样的话,谢不辞是不是也对她说过?
温纸墨用力擦掉眼泪,出去拿手机回来,扔到温砚床上:“这手机这么破,屏幕都摔成这样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温砚没说话,她跪坐在床上,长按开机键也没能让手机屏幕亮起。
“为什么打不开?坏了吗?手机坏了吗?”
温纸墨没好气道:“它就是没电了!姐!你到底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难不成还在想谢不辞?”
温砚现在没心思去想温纸墨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跟谢不辞的关系,她翻出充电器,连接上手机,看关机状态的手机亮起正在充电标识,才终于松了口气。
温纸墨恨铁不成钢:“谢不辞是不是出国了?你们分手了?你还放不下她?”
温砚:“不是,小孩子别乱猜。”
温纸墨冷哼:“我都听见了,你那个玩偶,你们谈恋爱了是吧?她帮咱们家那么多,那么尽心尽力,后来除夕夜还来咱们家找你,那时候你们就在谈了吧?还有我跟妈在洛海的时候……你们那时候就在一起了?”
温砚语气加重,带着警告:“温纸墨!”
“你跟谢不辞为什么分手?因为异地恋?她出国了?要是还有机会就回头去追啊,没有机会就把她放下啊,你又不主动去追,又不愿意把她放下,你以为一直守着你那破手机啃回忆,记着念着想着等着,她就会突然回来了?怎么可能啊!”
温砚:“够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现在这样!”温纸墨毫不退让:“你一直守着那些东西能忘得了吗?每天都得想吧?你就准备守着这些东西过一辈子?”
“……不会。”
温砚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已经在做脱敏训练。”
温纸墨:“有用吗?有用的话你刚刚还会反应那么大?”
“我知道该怎么做,”温砚沉默半晌,拿起手机:“很快了,我已经可以适应了……我会换掉它。”
她会放下。
她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她会理智,她不会把自己拖进感情的漩涡,一蹶不振。
她会忘掉谢不辞,走好自己的路。
一条,没有谢不辞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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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宿舍楼道里传来哒哒脚步声,戴着红色发箍的女生踩着拖鞋,推开408宿舍门。挂着“码农原厂培训基地”的小牌轻晃,在门上发出哒哒声。
“我回来了——打探到消息了!昨天救护车进校拉走那个,据可靠消息是通宵复习厥过去了,学校都不让说,还好我消息灵通!”
“去年好像也有,又是期末考惹的祸……早知道我就大一大二不偷懒了,学分不够,现在忙着找实习,还要分心应付那么多考试!还有我之前投简历,那个HR,我看他就是拿我刷KPI呢,非得遛我去面试,我后来打听才知道人都内定完了,亏我辛辛苦苦背八股!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已读不回!”
“还是找学姐内推靠谱点,你跟学姐打听打听,你们下学期什么打算?还回来吗?”
“考研,准备考金融,这辈子都不想学408了,本来就不想选这专业,我要早点脱离苦海。”
“我准备假期旅游半年去,回来考公上岸……”
热热闹闹的谈话间,宿舍门再次被推开,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来:
“温砚,那就这么说定了喔!你陪我去听讲座!我真的对这专业没一点兴趣,可我家里非要让我学,我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嘛……”
率先推门进来的人身量高挑,短袖衬衫半掖在浅棕三分裤里,戴着顶黑色鸭舌帽,低马尾随意用皮筋扎起,垂在脑后。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个穿着浅绿色小洋裙的女生,扎着高马尾,身上配饰搭配时髦新潮,化着精致漂亮的妆,手上还提着两杯奶茶。
宿舍里方才还热闹谈话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各做各事。
对于这两人,她们感官都很复杂。
对于史梦寒,是单纯的不喜欢。对于温砚,则是对学神只可远观的敬畏。
高压高考结束,又痛痛快快玩了一个假期,回来军训完,初次体会到大学生活,总该享受一番,谁能一下子把精力全投入到学习里边?
轻松的时间也就大一大二,这可是人生最后的轻松时刻了,总得健健身化化妆谈个恋爱约约会,去社团,去旅游,去剧本杀逛街看电影享受美食……
等到大三大四开始找实习写论文考研考公考编,就要开始面临社会的毒打,成为资本家的牛马。
可温砚好像不知疲倦,脑子里没放松那根弦一样,比机器还能抗压。好像不需要充电不需要休息,不止成绩回回第一,国奖拿到手软,还考了一堆证。
她们虽然也去图书馆学习,但中午或者周末总会在宿舍休息放松,追追剧打打电话,睡觉休息。
可温砚像个借宿的旅人,从不在这儿生活,也很少和她们聊天交流,只在这里睡觉。永远早起,永远踩着图书馆闭馆的时间点回来,然后戴上耳机继续学习,偶尔凌晨一点起来上厕所,还能看到温砚的床帘缝里透着点微弱的光。
她们一学期都不一定能考下来一个的证,温砚考了一堆。这学期还抽出精力做项目,参加竞赛,跟着团队一路拿下国奖,现在的履历都秒杀一大片毕业生了。
毫无疑问,温砚不是合群的舍友,但相处起来却很舒服。她从不给别人添麻烦,能帮的也会顺手帮,在她们提出借笔记抄作业时也从不吝啬。
即便不常见到温砚,即便她是被一些同学讨厌的卷王,即便看着她就会感觉到焦虑和自卑,宿舍几人对她观感也都很好,在温砚回来学习时也会放轻声音尽量不吵闹。
她们怎么也想不通,温砚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史梦寒讹上了!
她们宿舍有个大三出国留学的,搬走后空下来一个床位,恰巧这个史梦寒跟宿舍闹掰,闹到要换宿舍,就协调到她们宿舍了。
史梦寒是洛海本地人,学的工商管理,家里据说是开公司的,挺有钱,从小娇生惯养着长大,趾高气昂颐指气使,总喜欢命令别人做这做那。
她们家境不算富裕,但也不算差。跟史梦寒不熟,也不图她什么,根本没人惯着她。这小公主受了气闹着要换宿舍,她们其实挺期待,但可惜被老师压下去了,也没换成。
她们把这小公主当隐形人,这小公主慢慢也就不搭理她们,后来大半夜胃痛吵着要人送她去医院,她们没人想管,是温砚放下耳机,把她背到医院的。
凌晨一点多,导员电话打不通,宿管又不肯开宿舍门,温砚拿了打印机旁的凳子砸锁,最终宿管怕她把门砸坏,才把钥匙扔给她。
——这是她们后来听到的版本,总觉得跟看上去清清冷冷,淡定从容的学神不太像。
温砚把史梦寒背下楼送到校医院,从那之后史梦寒就讹上温砚了,天天拉着温砚一起吃午饭晚饭,早饭不一起,因为史梦寒起不来。
回来换了学习资料,温砚就跟史梦寒一道离开。
史梦寒重重啧一声:“咱们进去之前她们还说那么热闹,咱们一进去就没音了,就是想孤立我们!”
温砚:“你但凡给她们买点零食,奶茶,或者说话不要那么颐指气使,她们也不会跟你关系这么僵。”
史梦寒冷哼一声:“狗腿子只要花钱就能有,她们对我爱答不理,还想占我便宜?不像你,你虽然一开始也不理我,有点讨厌。但当初我胃痛让她们送我去医院,她们都不搭理我,是你把我背过去的啊!”
“你肯定是想跟我做好朋友,又不好意思说,是吧!所以当初看我痛就背着我去医院,宿管不给开门,你还把门踹开了!”
史梦寒是洛海人,家里在洛海开公司,规模不算大,但在洛海总会有人脉,她交好没坏处。
可她从前,已经抱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过一个大小姐了。她现在不缺钱,也不需要再以那种方式去接近谁,也不想再去接近谁。
温砚笑笑:“我当初也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也没想跟你做朋友。”
史梦寒追问:“那你为什么帮我?你心善?你才不是那种人,以前你理都不理我!”
温砚:“可能是你那时候,让我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当初会帮史梦寒,不过是因为她在宿舍哭闹太吵,不过是因为她垂着眼睫毛掉眼泪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让温砚想起了谢不辞。
谢不辞。
分开四年,她好像已经可以平静地想起这个名字,平静地回忆谢不辞的样子了。
她来到洛海,来到了谢不辞长大的地方,从一个没有谢不辞的地方,来到另一个没有谢不辞的地方。
史梦寒好奇追问:“是谁?你妹妹吗?我记得你有个妹妹,当初还来看过你。”
温砚:“不是。”
史梦寒的话题总是很跳跃,没得到答案也不会纠结:“温砚,你真不打算保研?就你那个成绩,专业跟体育都拉别人一大截,保研轻轻松松嘛。”
温砚戴上蓝牙耳机,开始播放英语文章:“嗯,不保研,准备直接工作。”
“做自媒体啊!温砚,你长得很上镜啊,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吧,所以为什么不做自媒体?”
温砚:“我不喜欢对着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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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砚,你家里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啊?”
“我看起来像有钱人吗?”
“有时候蛮像的,有时候猛一看你,有种我在宴会上看世家千金的感觉……”
温砚笑笑,没有说话。
她跟谢不辞相处过的时间算不上长,可却很熟悉。或许太熟悉,或许那后来的四年里回忆过太多次,以至于不自觉沾了谢不辞的习惯?或者潜意识里的向往让她模仿?谁知道呢。
史梦寒:“对了!听说这次邀请的就是洛海世家千金,还是从国外回来的,不过世家千金嘛,谁没出去渡过几层金?”
温砚一怔:“讲座的人叫什么?”
史梦寒:“我记得好像是叫,钟珊?我听说过她,她家在洛海是金字塔上层,够不到顶层吧,但也很厉害了……”
温砚刚刚提起来的心重新落下去,有些自嘲地低头一笑。
她们凭借成绩,从天南海北交汇于同一个大学,可实际上人生来的起点就已经严苛划分,要想翻越,需得付出成百上千倍的努力。
跟史梦寒走进大教室落座,教室里已经乌泱泱坐了不少人。
史梦寒把奶茶放到温砚手边:“等会儿开始了我录点视频,给我妈发过去,我们待半小时就溜!”
温砚嗯了一声:“我戴耳机开降噪,走的时候叫我。”
她重新调整听力播放进度,用符号,缩写在纸面零散记录关键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砚聚精会神翻译耳机里的英语演讲,对外界变化毫无所知,直到史梦寒推搡她的胳膊,伸手摘下她的耳机。
温砚眉头轻皱侧头看她,还没来得及发问,一道熟悉声音透过话筒,清晰传入耳中。
“温砚同学。”
熟悉到近乎幻听的声音,将她钉在原地。
“请讲一讲,你对于理性投资的认知*,和经验。”
温砚缓缓转头,目光自下而上,越过一双双神色各异的目光,落在讲台那人身上。
这个世界很大,大到同一座城市,翻过旅程阶段的篇章,就不会再见。
这个世界又很小,小到横亘千万人潮,地域万里,数年光阴。
仍旧能再度重逢。
第54章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接替讲座的讲师太好看,好看得摸鱼走神的学生都忍不住盯着她,偷偷用手机录像。
一场讲座很无聊,可声音好听的大美人讲座,别管能不能听懂,感不感兴趣,光看脸听声音都能专注几分。
瞩目的讲座中,讲师忽然提问,目光所在的方向又那么明显,他们顺着讲师的目光往后看,很轻易就能看见那唯一一个戴着耳机,低着头,被旁边同学轻拍提醒的人。
他们当然不认识温砚,就算是一个专业,他们也认不出别班学生。可这不影响他们好奇,好奇这位讲师为什么能叫出这个学生的名字。
难道是私底下认识?
几乎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在看温砚,温砚却没有丝毫发觉,只怔怔望着谢不辞。
史梦寒以为她是不知道答案,手肘轻撞温砚,压低声音提醒:“理性投资是基于深入分析,合理评估和谨慎决策的投资方式,核心是避免情绪化决策……”
“经验你就说考虑自身财务状况,风险承受能力,投资目标市场环境,不盲目跟风什么的……温砚?站起来回答啊!”
温砚后知后觉,撑着桌子起身,史梦寒的提醒在耳边回绕,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些回答。
“……抱歉,我不知道。”
“不知道?”
讲台上的人轻轻一推金丝镜框,教室内灯光在她的镜片上折射出白光,将所有情绪一同掩藏。
温砚垂在桌面的手指攥紧,垂下眸子静默不语,谢不辞轻敲桌面,似是不虞。
“这些我刚刚讲过,从一开始你就没抬眼,是我讲得太无趣,让你提不起一点兴致?”
温砚低垂的眸子轻颤,抬眼看她:“抱歉,不是。”
谢不辞定定看了她几秒,似乎对她失去兴趣:“好了,罚你站到我讲完这部分吧。”
温砚没有说话,默认接受,谢不辞也没再看她,继续讲座。
教室内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我想起来了!这个温砚,我好像在表白墙上看过几次,我记得是计算机挺出名的一个大神……”
“长得真漂亮,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讲师,这讲师到底是谁啊?年龄看着也不大,怎么人家都是上台讲座的成功人士,咱们还在苦哈哈准备期末考……”
“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讲师怎么知道温砚名字的?她俩是私底下认识吗?”
几分钟后谢不辞讲完这部分内容,却没提让温砚坐下。
史梦寒拉她胳膊:“已经讲完了,你坐啊温砚!”
温砚没说话,也没坐下,她垂眸盯着挤满了缩写和符号标记的本子,另一只耳朵里的蓝牙耳机仍旧放着听力。
她努力集中精神,想去听耳机里的英语演讲,却怎么也听不进脑子里。
谢不辞为什么突然回来?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洛大?史梦寒不认识谢不辞,也只是听过钟珊,让她来陪着听讲座,碰到谢不辞,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意外见到了谢不辞?
谢不辞知道她在洛大吗?谢不辞查过她吗?谢不辞是……故意来的洛大吗?
二十分钟后,谢不辞又讲完一部分,轮到问答环节准备点人回答,仿佛才发现温砚还站着:“你怎么还站着?坐吧。”
温砚默不作声坐下。
等其他人打量的目光移开,史梦寒终于能放心跟温砚聊天,凑过去压低声音问:“温砚,你跟那个讲师认识?你们有矛盾?她是不是想报复你才让你罚站?她又不是咱们的老师,凭什么让你罚站!她也太坏了,亏她长那么好看,结果是这样的人……”
罚站?就凭她对谢不辞做的那些事,单单罚站能轻易抵消?如果说是报复,未免也有些太轻。
是因为不在意?还是这只是开始。
温砚沉默片刻:“你不是说来讲座的人叫钟珊?她是钟珊吗?”
“她不是钟珊,钟珊讲到一半说有急事走了,”史梦寒嘀嘀咕咕,翻出手机,打开班级聊天群给她看记录:“你看,老师在群里发的信息,主讲人就是钟珊,这个是后来接替钟珊讲课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背景。”
接替?钟珊和谢不辞什么关系?合作伙伴?朋友?
谢不辞和钟珊同是洛海上层圈子的人,一同留学后成为合作伙伴…朋友,再正常不过。
温砚盯着史梦寒手机里那张讲座海报,海报上的女人笑容明媚,面容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大波浪给她添了几分成熟气质,下方则是一条条瞩目履历。
是她再努力,也难以企及的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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