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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在身侧拽下老国王的袖子,他回头,看到王后乞求和怨怼的目光,他顺着往下看,看到了那个更加年幼的小儿子,闭着眼睛像是不知愁苦。
“你不能只顾着你的大儿子就不在意我的孩子,狮城的事情我不愿再说什么,但你不能这么对我们。”王后低声说。
老国王沉默下来,他默许菲尔德将餐盘放下来,王后小心翼翼地递给老国王一块肉排,她拿过土豆。
埃维莉娜在这时醒过来,眼睛红彤彤的,鼻子在空气中轻嗅,老国王立刻把手中的肉排放到女儿嘴边。
“是啊,这样才对嘛,饿着自己没有关系,但千万不要饿着自己的孩子才对,不然您的儿子该多担心。”菲尔德居高临下道。
老国王猛地一震,他抬起头,露出一双骇然的眼睛,他的嘴唇有些哆嗦,仿佛想说什么,但一时失声,只有手在无助地挥舞。
埃维莉娜替他说了出来,可怜的小公主哑着嗓子可怜极了:“我哥哥?我哥哥在哪里?他还好吗?我好想念他。”
菲尔德蹲下身给埃维莉娜擦眼泪,大滴大滴的泪水浸湿他的手,脸上滚烫的体温让泪水都升温。
“别担心小公主,迟早会让你见到哥哥的。”菲尔德扯出来一丝微笑。
埃维莉娜不懂得语言的艺术,她开心地冲着菲尔德笑了笑。只有老国王的脸更加白了,他看着菲尔德说不出话来,忽然一滴眼泪从眼角留下来。
菲尔德知道老国王在想什么,他在穷途末路之际选择留守狮城,为的就是给最亲爱的大儿子争取一线生机。看来他还真是蛮爱那个孩子,在这点上也许弗吉尼亚远远不如他,菲尔德无聊地想。
他只揉了揉埃维莉娜的头,将空餐盘拿起来,临走前对老国王说:“希望您能将叛变名单尽早说出来,奥兰治再也无法翻盘了,您知道的。”
老国王的手拽着膝盖下的草席,死死拽住,头颅低下,那宽大的背脊低垂着,看起来在一瞬间老去了。
“既然如此,又何必刨根问底呢,就这样不好吗?”他在对菲尔德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神国容不下背叛的人。”菲尔德静立。
“呵。”老国王抬起头,眼睛通红,眼神复杂,他对菲尔德说:“弗吉尼亚,你的父亲才是那个背叛神国的人。”
牢门喀拉合上,穿着长风衣的挺拔的男人穿过污秽与哀求离开,老国王终于恸哭起来,埃维莉娜无措地用手捂住父亲的眼睛,她从来没见父亲哭泣过,也许捂住眼睛父亲就不会哭了。
走出监狱,站在里恩河边,菲尔德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他一直觉得压抑,胸口有团火,断断续续的烧,烟尘堵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持续了很长时间。
奥古斯特称赞他做事越来越稳重,只有他知道,胸腔里那团无法熄灭的火日日炙烤他,他甚至想提着长剑骑着烈马闯进那个男人的圣殿质问一切。但他还是没有勇气,他还是对安稳的家庭充满向往。
菲尔德独自一人沿着河边走,堤岸边长出春天里的花朵,白白的一片,倔强的在风里摇曳。
等他回过神来,怀中已经抱满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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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亚比斯见到菲尔德的时候对此行为表达了狠狠地嘲笑,并问他是不是受到了哪个文艺女孩的影响,菲尔德不置可否。
菲尔德:“倒是你怎么鼻青脸肿的,被房梁砸了还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拳场格斗了?多日不见看来你的格斗技术又退步不少。”
阿亚比斯一脸扭曲,悻悻然没搭腔,他肩膀上扛着一根圆木,站在居民区递给工匠,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耸动,肤色变深,比以往那种阴郁的形象比健康多了。不像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反而像健硕长工。
阿亚比斯穿上衣服,坐在长凳上大口喝水,他也在想要不要告诉菲尔德祝尧的事情,可看阿亚比斯一脸疲惫,魂不守舍的模样忽然就决定不说。这一家看起来精神都不太稳定的样子,还是不要碰到一起好了,免得都变成炸弹爆炸了。
“我觉得奥古斯特对你的评价还是狭隘了些,他说你太燥郁,但是这个任务你做得很好,不会有人比你更出色。”菲尔德目光从远处热火朝天的建设情形中收回来,忽然说。
阿亚比斯不爽:“奥古斯特就是看我不顺眼,老古板。”
接着他兴奋起来,得意道:“本来资金是短缺的,但是我在上城区发动了募捐,三天之内凑到了一大笔财富用作建设资金。”
“哦?那些吝啬的守财奴们居然愿意?”
“当然不,但是我手里有大量他们的罪证和丑闻,谁敢不捐,谁捐的我不满意我就放出去。”阿亚比斯说。
菲尔德微笑,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些贵族们的脸色有多难看。
“我听说奥兰治国王已经被逮捕入狱了?”阿亚比斯低声问。
“嗯。七日**审。”菲尔德回答。
“真是”阿亚比斯欲言又止。
菲尔德拍拍阿亚比斯的肩膀说:“没办法啊,这种结局是必然的。”
许久后阿亚比斯忍不住问:“你假期还有多长时间?”
“三天。”
“这就是打胜仗的好处吗?我觉得我可以适当嫉妒一下。”
“如果你想的话。”菲尔德打了胜仗却没没有多开心,他把双手放在后脑,看远处的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难不成在想你那无影无踪的弟弟?”菲尔德试探着问,他不能确定菲尔德是不是完全不知道祝尧的踪迹。
菲尔德呼出一口气:“也许他已经离开了约撒尔,这是件好事。”
阿亚比斯不动声色地说:“嗯。”
“好了,我该离开好好享受我的假期了。”菲尔德站起身打算离开。
阿亚比斯试图挽留:“真不打算跟我一起为建设城市奉献自己吗?”
“你的奉献足够了,民众会记住你的。”菲尔德毫不留情。
“走得这么急,该不会那束花真的是送给某个漂亮*女孩用来约会的吧?”阿亚比斯扬声问。
菲尔德不回头,只是朝后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那束花送给了梅芷,菲尔德恍然发现,比起蔷薇,梅芷似乎更喜欢这种忽然的惊喜,只是普通的叫不出名字的花而已,竟让她珍而重之地插在花瓶中。
菲尔德站在房间的一角,离看起来非常脆弱的梅芷很远,他几乎有些无措地说:“我没找到祝尧。”
他以为梅芷会伤心,没想到她却大剌剌地说:“没关系啦,那孩子随我,命硬,不会出事的。”
随着几次的接触,菲尔德发现梅芷跟他曾经印象中的那位蔷薇夫人有很大反差,她非常自信,且有着良好的心态,无论是长时间的幽禁还是失败的感情都不足以打倒她。
菲尔德忽然想到自己的母亲,那个因为弗吉尼亚不爱她而郁郁而终的女人。
“倒是你,看起来又瘦了很多。”
菲尔德有些黯然,他不知该如何叙说自己心中的苦闷,只能闭口不言。
倒是梅芷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安静地跟菲尔德聊天。
“我很久没见过那个孩子了,不知道他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仔细想一想还挺亏欠他的,不声不响将他带来这个世界上,却什么也没留给他,如果评选最不合格父母,我大概是最应该被诟病的。”
菲尔德回想祝尧的形貌,斟酌说:“他长的很好看,很优秀性格也很好。”
菲尔德无助地张了张嘴巴,他发现他只能说出这么几句干巴巴的话,因为他其实对祝尧一点也不了解,他单方面把祝尧当作弟弟,实际上这个弟弟可能压根就不这么认为。
梅芷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解围说:“毕竟他母亲我这么美貌,那小子一定也差不到哪去,说起来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说不定这辈子我都很难出来。”
菲尔德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立下毒誓般说:“我一定会让您见到祝尧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梅芷的脸色非常复杂,良久后她看着那张和弗吉尼亚非常相像的脸说:“弗吉尼亚一定知道我消失的消息,正在满世界找我,过来,捡起你的剑,假以时日你真正对上你的父亲,也应该了解他的弱点。”
这是间不大的小院,是菲尔德能力范围内安置梅芷最靠谱的地方。菲尔德有些迟疑,他虚握着剑站在梅芷前面,而梅芷穿着一身白裙握着一把看起来非常纤细的剑,总之从各个方面看都弱不经风。
菲尔德甚至怕等会不小心伤到对方而对之前答应这件事感到后悔。
“身子站直!”梅芷厉喝,“是谁教你轻视女人?你的父亲曾败在我的剑下!”
她出剑速度极快,还没待菲尔德回过神来,剑身已经抽到他的腰上,迫使他严阵以待。
弗吉尼亚在外界的风评一直是智商奇高但武力欠缺的形象,人们常常因为他儒雅的外表而忽视他的暴戾,将他塑造成一位良善的教皇。然而菲尔德却知道弗吉尼亚的身手不可小觑,可能别人不相信,但弗吉尼亚曾经居然是以武力镇压了当时的死神将军赫德森,君主二人一度所向睥睨。
他不知道父亲是否放水,但是接下来他的确见识到了这位打败教皇的女人的厉害之处。她剑术诡谲,出剑刁钻,往往菲尔德还在招架她的上一式,下一剑已经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来临了,那迅捷的反应能力和利落的挥剑速度令菲尔德难以招架。
直到后来,他才慢慢从梅芷的攻势中领略出她的意图,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主动出击。
梅芷满意笑笑,如暖雪消融:“打架不要怕流血牺牲,也不用在乎仁义道德,你们就是太正派,所以处处掣肘,要知道,只有赢才是你唯一的目标。”
菲尔德醍醐灌顶,在神国呆板的教育系统中,尤其是骑士团,总是教授骑士精神,光明磊落,人们即使决斗还有无数规矩要遵守,但生死之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弗吉尼亚在进攻时总是疏于右侧防守。他挥剑也有不好的习惯,过于大开大合,影响速度”梅芷耐心地一一教授。
菲尔德目不转睛,将一招一式都铭记心中。
梅芷最后一剑时目光狠绝,出剑也毫不留情,竟是要取他性命而来,宛如面前是痛极恨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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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敌。
菲尔德被那目光骇住,刹时没了反应,直到脸侧一痛,温热液体顺流而下。
梅芷收势,随手一抛,剑直直插在地面上,她恢复淡然神态道:“出神是大忌,任何一点疏忽都足以置你于死地。”
菲尔德哑口无言,他在脑海中回想刚才梅芷的目光,那样认真。想必她是非常痛恨的吧,菲尔德知道自己的脸跟父亲的脸非常像,甚至于身形都像了个八成。
他接过梅芷递过来的方巾,擦拭脸侧的血丝:“谢谢您。”
“我像你这么小的时候满山野乱跑,甚至跟猴子摔跟头,胡闹的让所有人都头疼。”梅芷说。
“看起来真不像。”
梅芷笑笑:“不要以貌取人啊,很容易吃亏的。”
菲尔德抿住嘴唇,他目光转向地上散发华光的窄剑说:“您的剑倒是非常奇特,不俗之物。”
梅芷拎起来掂量两把:“我的哥哥送给我的,据他说是什么玄铁,非常珍贵。唬人的东西。”
她自嘲一笑:“本来以为离开神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它了,结果跌跌撞撞在最后又回到我手里。”
菲尔德一直觉得梅芷是个可怜的女人,爱上一个男人被欺骗被利用,最后被囚禁,同样她也是个勇敢的女人,敢于放弃,离开,憎恨,而不是苦苦寻求男人回心转意。
这样一个女人没理由过得不好,他说:“我会尽力帮您掩饰行踪,直到您能彻底自由的那天。”
“保护好自己,大灾难就要来临了。”梅芷喉头哽动,她伸出双手,那是大巫的姿态,她侧耳,似乎在听空气中的声音。
“从很久以前,我就隐隐有预感,有什么东西要来到这里。现在那种不安越来越浓烈,直到一个声音告诉我,是灾难来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但胸口却在剧烈起伏,菲尔德能感受到她在承受一种痛苦。
菲尔德疑惑不解,他上前一步奇道:“灾难?什么样的灾难?那个声音又是什么?他能预知?”
“祂是我们族群的信仰,我们奉养祂,祂给予我们帮助。”梅芷说。
“就像我们所信奉的神?”
“如果你愿意这样认为的话。”
菲尔德放下心来,他没去探究更多,神态都更加放松:“我知道战争会让我们付出很大代价,但是战争迟早都会结束的,那一天不会遥远。”
第94章 失败之行“其实我早就感受到了你的气……
弗吉尼亚觉得这些天自己都很倒霉,像是被无端的诅咒萦绕着。
神国境内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制服了奥兰治那个老对头,又来了个卡洛斯,甚至比奥兰治更加过分,卡洛斯结合外族想要颠覆他的统治!
由于他长时间疏忽教廷政事,竟让卡洛斯在里面蝇营狗苟经营起自己的政治势力。
不仅如此,更让他火上浇油的还是梅芷的突然消失。
“还没找到?她这么多年没逃出去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我不相信凭借她自己可以不留痕迹逃跑!看守的人全部拉出去挖眼睛。”
弗吉尼亚怒气冲冲吩咐下去。跟随在他身边的近卫斯蒂芬欲言又止,弗吉尼亚冷冷瞥他一眼:“有话就说。”
“大人,是否过于严苛了?”
弗吉尼亚顿了下:“你觉得我很残暴?”
斯蒂夫束手站在教皇身后十分拘谨:“您以前远比现在平静,您曾经说过,情绪过于外露是大忌。”
弗吉尼亚摊开双手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看:“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您也说过,人都会变的。”斯蒂芬跟随弗吉尼亚多年,是他最忠心的下士,但他怎么敢直白地说教皇不是。
外面有两三鸟鸣,弗吉尼亚挥了挥手,仍没收回命令,他问道:“今日下午有贵族会议?”
斯蒂芬正色道:“是,您可要小心啦,听说大家联合起来想要弹劾您呢。”
“消息这么灵通?”
“毕竟我可是马夫呢,马夫们之间哪有秘密。”斯蒂芬为教皇披上红色大氅,拉开马车门。
马车缓缓从狭窄道路上驶过,久违的朱利安主教紧张地检查全身上下是否有不合体的地方,那件崭新的主教红袍连褶皱都不允许存在。
“你觉得我这身可以吗?我特意让裁缝绣了暗纹,这样既不张扬也彰显身份。”
他还是有些不满意,又举起双手在头上摆弄发型:“早知道我在头上抹些发胶了,城南有家发胶加了香料,那个味道令人流连忘返!”
“那种味道只会让你像烤炉里的鸡。”马车角落里有声音冷冷道。
“……那还是算了。”朱利安偃旗息鼓。
外面的景色倒退,朱利安主教放下帘子,他如今是教廷内蒸蒸日上的政治人物之一。这得益于他在下城区兢兢业业多年,并有不俗的政绩,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从未站过队。他自认自己是洁身自好,未曾想过是别人看不上他一个小小下城区没什么权力的主教。
“你说,他们为什么会将邀请函发给我呢?”离目的地越近,朱利安主教越惴惴不安。他看向角落里窝着的人,又面露不忍道:“我可怜的孩子祝尧,自从你离开我之后看起来过得可真不好。”
是啊,是够不好的,又是被通缉又是毁容的。不过他倒是没说那张邀请函其实是他拜托秘书部送给朱利安的,他需要一个混进去的身份,有什么比不入流主教身边的喽啰更不起眼的呢。
祝尧掀开兜帽,无奈地说:“那真是希望日后您爬的更高可以给我留个安身之所。”
他露出来的脸上斑驳一片,细细密密的裂纹让他像刚从陶炉里拿出来的烧坏了的瓷器,有几处外层皮肤剥落,里面却不是血肉,而是如同白瓷般透着莹润光亮的又一层肌肤,看起来诡异而奇特。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朱利安主教不忍问道,他有些心疼地想要摸一摸祝尧的脸,被祝尧伸出手制止。
“食物中毒,这不重要。”祝尧搪塞回答。他这一动作,露出的手臂上竟然也是这种密密麻麻的裂纹,随时要破碎一般。
“你听好,到了现场会有人接引你坐到角落,不用跟别人攀谈,你就当自己是个充数的就行。还有为了你的安全,无论会议中发生什么都不要大惊小怪,会后尽快离开不要逗留。”
朱利安一口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祝尧缩回手,又将兜帽戴好,整个人都缩进保护壳里。朱利安知道直到如今祝尧的通缉令都没有收回,见到这个模样的祝尧他甚至开始厌恶起对方的那个教皇父亲,即使他是如此尊贵的人,也不免让人唾弃他绝非一个好父亲。
马车停下时,朱利安率先下车,他看着祝尧那严实的装扮说:“你这样是不是有些明显?”
祝尧抬手露出一节手指示意他向前方看,更多更夸张的装扮比比皆是。
“这里许多人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习惯了做幕后的那只手,代表各大家族的利益前来参加会议,您手里的邀请函是唯一证明身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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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看了看自己,简直是狼群里的红猪,他低着声音说:“我以为这只是大家一起聊聊神学,各自发表了什么文学著作之类的集会,比如教皇的私人茶话会什么的。”
“恭喜您,最顶尖权力与财富的人都将在今天聚集,是个不错的热闹。”祝尧跟在朱利安身后。
“教宗大人,我们为了您的空头支票,牺牲了整个工厂,我的家族受到了极大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您知道那些下岗的工人们都聚集在工厂大门前闹事吗?”
“是的!而教宗您说的天国与无穷尽的财富我们如今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
偌大的会议室内如集市般热闹,人人脸上露出愤懑,他们在控诉,在诉苦,在质疑,只有坐在最前方面对所有人的教皇弗吉尼亚始终面目平静。
他看着那些脸,手指在椅子上敲了敲,半晌后那些声音平息,他才微笑说:“各位先生们,我想各位并不需要解释,到时候我会给诸位看那绚烂的神迹,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处理几只无伤大雅的小老鼠。”
“菲尔德——”他扬手呼唤。
菲尔德从大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薄纸,弗吉尼亚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人们看着走进来的菲尔德纷纷猜测,看来教皇最中意的孩子还是这一个,不过也确实如此,长子也是最出色的那个。然而距离教皇最近坐席,率先瞄到那张纸的人忽然变了颜色,他嘴唇发白,身下的座椅发出刺耳声响。
众人被这声音惊动,只见弗吉尼亚微笑不变,看向身边那人:“看清楚了吗?苏尔公爵。”
“我……我的名字怎么会在这纸上?”苏尔公爵强颜欢笑,屁股慢慢离开座位。
“是啊,为什么呢?”弗吉尼亚拎起那张纸歪头看上面,光把纸张照成半透明状,不少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顿时会议室内乱作一团。这本来以为是找教皇清算的机会,却成了清算他们的时间。
朱利安看这群魔乱舞的场景,往后靠了靠椅背,对身后的祝尧低声说:“这算什么?”
随着名单的一一宣布,上面的人尽数被带走,原本群情激愤的众人被这一变动吓破了胆子,与其说教皇需要他们,不如说他们仰仗教皇,因为弗吉尼亚才是手握权力的那个,当他想要撕破脸的时候是不用顾及任何人的脸面的。
祝尧悄悄将手搭在朱利安的肩膀上:“好戏要开场了。”
菲尔德关紧大门,他走到会议室最隐蔽的角落里,朱利安这才发现,这间会议室并非他以为的眼前这般大小,黑色的窗帘布被拉开,露出的不是窗户,是一具堪称艺术品的白色陶瓷等身人偶。
所有人起立屏息,朱利安甚至往后退了一步,他看到那人偶的眼皮在颤动。祝尧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做出显眼动作。
朱利安僵硬回头,他惊恐的眼睛对上祝尧的眼,黑沉沉的没有光亮。
那白色的陶瓷般的皮肤和祝尧身上露出来的一般无二。祝尧将手指放在嘴唇边,于是朱利安噤声使劲平复心跳,眼前这一切都让他感到荒谬。
弗吉尼亚起身走到菲尔德身边,父子二人面对众人,相似的脸上表情完全不同。弗吉尼亚得意洋洋,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菲尔德木着脸,仔细看他的眼底甚至有一丝嫌恶。
“这就是我要向你们展示的东西。我们总以神的子民自居,神创造了我们,却没有赋予我们神的能力。而如今,神将那宝贵的财富放在大海的彼端,它离我们从遥远到咫尺之间,我们为什么不能拥有它?”
弗吉尼亚走到人偶身边,他敲击那白瓷般的皮肤道:“这并非脆弱的瓷器,而是金属,它也并非艺术品,而是人,是我们创造出来的真正的神使,替我们代行神的能力。”
众人哗然。
一把铁锤狠狠砸向神使,那皮肤如钢铁般坚硬,连痕迹都不曾留下。神使突然睁开眼,行动自如,那把铁锤在他的手中扭曲变形。
但没人注意到,他那双木讷的眼睛看向人群后方。
“他有着天生的神力,即使是达日尔族也无法撼动他,而这样的人形兵器,我们有一整个军队。我知道你们中还有卡洛斯的耳目,但是诸位真的以为卡洛斯能在这样的军队前获胜?”弗吉尼亚拉上帘子转身欣赏目瞪口呆的众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从迷失之地带回来的秘金?”有人问。
“是的,所以诸位便知道,那未知的天国是怎样的宝贵之极,我们怎么能让神的东西流落他乡呢?”
就在弗吉尼亚以煽动性极强的语言又再次从贵客的钱包中获取大量财富时,朱利安已经坐不住了。他本质上只是一个小小的主教,在平民中待久了并不能理解这些人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一旦教皇的设想全部实现,平民将永无出头之日,所有人都会被黑暗笼罩。为了那些未知的,诡谲的东西,真的值得葬送神国现有的一切吗?
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对此质疑。
他趁着现场躁动之际问祝尧:“你身上的那些跟帘子后那鬼东西是一样的?”
“弗吉尼亚没说错,那的确是人。只是活生生的人被他们制作成了没有人类思想的死物,甚至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祝尧想起当初实验室里那些人的惨状声音晦涩。
朱利安捂住额头,低喊:“见鬼见鬼!他们违背了神的旨意!”
祝尧无奈一笑:“我为你还能成为一个坚定的教徒感到欣慰。”
“你难道不担心吗?你如果也变成那不人不鬼的模样怎么办?我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即使倾尽我的所有。”朱利安难过地问。
“不用了,已经足够了,你现在离开吧。”祝尧摇摇头,他将朱利安推向墙边一处暗门,谁也没看到那处什么时候打开了,一张机灵的脸露出来,那是祝尧的前同事,秘书处的贝克莱。
“代我向秘书长问好。谢谢。”祝尧站在原地。贝克莱的眼神非常复杂,他点点头,拉着不明所以的朱利安离开,暗门关闭,祝尧呼出一口气。
相较于热闹的前场,这里寂静的可怕,祝尧将兜帽拉低,手缩进袖子。他像一具幽灵,静静等待捕捉他的人发现。
“诸位,台上那所谓的神使不过是弗吉尼亚用人制造出来的怪物而已,一个藐视生命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们也要追捧吗?在那神使的皮下,是一位可怜的先生,他的父母甚至还在祈祷希望他尽快回家。”
清脆的声音打断所有人的动作,人们转过头来看着祝尧,质疑,好奇的目光纷至沓来。
一叠纸纷纷扬扬落下,有人伸出手接过,那些也是名单,密密麻麻的,上面甚至详细写了每个人的地址。
“受害者名单——弗吉尼亚为了自己的私欲,非法人体实验,屠戮场就在你们所膜拜的圣殿之下。象征着力量与权力的阿瑞斯之山,终究是嗜杀与血腥的。”
寂静的湖面被打破,一颗石子激起的浪花不足以撼动湖底的巨兽,只有石子缓慢沉下去。
“为什么要回来呢?我亲爱的儿子。”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弗吉尼亚在他耳边亲昵地吐息。
“当然是因为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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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祝尧轻轻笑起来,他收回注视其他人的目光。
没从他言行中发现不甘与失望令弗吉尼亚不太满意,他隔着兜帽打量他,想要确认他说话是真是假:“其实我早就感受到了你的气味,那股熟悉的不安分的味道。”
“这些天没洗澡熏到你真是不好意思。”祝尧耸肩。
弗吉尼亚想要摘掉他的帽子,但是菲尔德已经从另一端挤开人群走来,他看着父亲古怪的举动,和那遮掩全身的人,感到一阵心悸,他快速走到弗吉尼亚面前,揽住祝尧的肩膀。
触手冰凉,没有温度:“真的是你!”
祝尧退开,好像不太能接受得了他的触碰。菲尔德只能看到一个光洁的下巴,他收回手,背在身后握住。
那些名单被踩在脚下,弗吉尼亚捡起来一张,看了眼轻飘飘说:“你的同情心用错了地方,如果你撒在街道上会比现在反响大的多。”
“这里的人早被金钱和权力蒙蔽了眼睛,他们不会知道一块地能产多少麦子,一斤面能做多少面包,自然也不会在意哪间房子死了一个与他们不相干的人。”
“父亲!”菲尔德隐忍喊道。
弗吉尼亚看了一眼他的大儿子,挑挑眉,双手抬起,示意他不再说了。他不明白这个一向冷酷的大儿子怎么就特别待见小儿子。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祝尧掀开兜帽,黑色衣袍落下,他龟裂的身体呈现在父子俩面前。
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被横七竖八的裂纹覆盖,陡然生出破碎绮丽的美感,弗吉尼亚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藏品中有一个独特而唯一的瓷瓶,匠人使用最珍贵的陶土,最完美的形状,用了极大的力气去烧制它,最终在出窑的时候却在所有人面前碎裂开来。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一件失败品,但在弗吉尼亚眼里,那是独一无二的真正华丽的珍品。
他的心神顿时激荡,轻声问:“你当初不是没有成功融合秘金吗?”
“那个实验是失败了,但后来被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失窃圣剑却找上了我。”祝尧歪头,他接住身上掉落的一片碎片,“我来为您送上您最需要的东西了。”
菲尔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要触碰祝尧,又害怕他在自己面前碎掉,他揉动发酸的鼻尖,不想展露太多自己的情绪。他将衣服重新披在祝尧身上,遮挡住他那不堪的身躯。
弗吉尼亚眼里的那种炽热同样也消散了,他和菲尔德同时沉默。
祝尧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他后退一步,声音干涩:“你们也不能取出圣剑?”
弗吉尼亚上前怜爱地摸了摸祝尧的脸:“惹了解决不了的祸端终于知道来找父亲了吗?”
菲尔德捂住眼睛:“异化现象开始就无法结束,除非死亡,而所有异化后的人生命都非常……短暂,一个月就是极限了,所以实验室一直在消耗实验体。”
第95章 “你杀死我吧”“就把我埋在撒格鲁吧……
弗吉尼亚和菲尔德都沉默地注视着祝尧,唯一的区别是,弗吉尼亚眼里是可惜,而菲尔德是悲伤。
祝尧手指蜷缩,将身上衣物合拢,只露出一张破碎的脸。
“你不要害怕,我们去找杰拉德,那些以疯子著名的家伙们一定会有办法的。”菲尔德又看向弗吉尼亚,见弗吉尼亚没有反驳,他放下心来,他有一瞬间害怕父亲不愿意救祝尧,毕竟权力在教皇身上,但是好在,他没有狠心到那种程度。
这时候祝尧已经不动声色地靠近窗边了,他没有应允。
“菲尔德,弗吉尼亚的野心太大了,他会将神国陷入绝地,到那一天,这片大陆上将血流成河,人类变成杀戮的傀儡。”
弗吉尼亚笑起来:“祝尧,你难道觉得我会将我的国家拱手让人吗,你是不是对我太没有信心了,可真是让我伤心啊。”
“难道还不够吗?这场战争已经让南**分五裂了,太多人因为你的野心死去。”
“战争是发展必经的路途,指引我们向更高文明前进。”弗吉尼亚辩论,他忽然说:“菲尔德,还不抓住你弟弟,他要跳下去了。”
菲尔德从愣神中反应过来,看见祝尧退到窗前,他瞬间知道祝尧的企图,可这是好几层高的楼啊!他扑身而去,祝尧击碎窗户的碎片从他指尖擦过,风从破碎的窗户里灌进来,使菲尔德一瞬间屏息,眼睁睁看着祝尧仰身坠落。
“你们不可吃分辨善恶树上的果子,因为你吃的日子必死。”风吹掉祝尧的帽子,金色发丝在空中乱舞,露出他破碎的脸,黑色的眼睛里没有难过,同样也没有期待。
那句话是圣经中上帝给亚当的禁令,然而弗吉尼亚既要吃果子,也要不死,他眯起眼睛,看向北方,遥远的地方树立着一座高梯,脱离凡俗。
菲尔德跪在窗前咬紧牙关,眼角沁出一滴泪转瞬即逝,握紧窗沿的手被碎片割裂,他拼尽全力没让自己向后露出狰狞的面孔。
急坠而下的祝尧在即将接触地面之时忽然被一道疾如闪电的白色利影穿过,下一秒消失在天际之间。
菲尔德紧绷的身体猛然一颤抖,他转头,弗吉尼亚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那张本温和的脸仿佛同样龟裂开来,冒出森森黑气。他往后一撤,回过神来,哪有什么黑气,弗吉尼亚仍是那个教皇。
“菲尔德,只有你能理解我的苦心,不日之后我将召集众主教,选举下一任教皇,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弗吉尼亚鼓励的目光注视着菲尔德茫然的脸。
许久后,茫然化为坚定,他跪直身子,低下头:“是的,父亲。”
低压的气氛凝滞,鸟啼声冲破云霄。
祝尧扔掉黑色斗篷,苍白的脸上满是坚毅,他借冷风来缓解体内灼热,那种撕裂心肺的痛苦时时刻刻缠绕着他。
听着身下鸟传来的阵阵鸣叫,他无奈苦笑,低声说:“我没想到他们对这种侵入也毫无办法,难道只有抽脊这最后一个办法?”
那无异于送死,他还不想死。
***
遥远之地,达日尔族大本营中迎来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
拉克申对来人怒目而视,却被达日尔王后拉在身后护着,生怕他惹出祸端来。
“赛罕,你终于来见我了。”达日尔王喜形于色。
“南陆战局已经成为教皇和卡洛斯之间的战役,您举这令牌,西十二城不会阻拦您的战士。”赛罕交给达日尔王一枚令牌,他毫无寒暄之意,大步朝外走去。
“赛罕!”拉克申大步向前,面有不忿,“别以为你现在不在西陆了就可以踩在我们的头上,告诉你,跟卡洛斯合作不是因为你,只是为了西陆从此不再成为神国的后花园。”
“嗯嗯,你说的很对。”赛罕敷衍一番,掀开帘子。
外面站着达日尔族的战士们,在他们身后,是壮硕庞大的兽群,他们神情激荡,看着这位曾经的将领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将军……”
赛罕并非无动于衷,他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都是好样的,为了家园而战。”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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