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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月色(修)
正值暑假, 学校里只有值班的老师和保安,周应川抽了一上午,问到了许塘班主任李芳的住址, 提前打了座机电话过去,没几天, 他就拎着商场买的名牌丝巾和进口奶粉带着许塘上门拜访了。
许塘还问去找李老师干什么,周应川只是让他跟着去。
李芳正在休产假, 孩子刚满月,她和丈夫两个人住在青元区的康乐小区, 在学校里一直很照顾许塘, 对这个每天来接送许塘的哥哥也熟悉。
李芳一听他们的来意,就明白了, 她老公就是教育局的小领导,李芳让他问问, 说她这个学生,数学天分很高,但就是眼盲,有没有哪个学校可以让他去念书的。
她丈夫本来也不想管这事, 但一看周应川拎过来的那三桶进口奶粉,是个很贵的外国牌子,估计得小一千块钱了, 他今年刚升了个小官儿,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三百多块,再算上那盒名牌丝巾…看他老婆催他的那笑容, 估计也不便宜。
他打了电话, 没一会, 就有一家铁路中专的招生办主任给他回电话了, 说他们可以接收,不过就是许塘因为没办法参加高考,去了没有学籍和毕业证,但能搞到一个职工进修班的名额。
周应川一听学校地址,虽然有点远,不过都在江东这面,他开车过去也就半个小时,李芳问了专业,那边说是铁路工程设计。
李芳瞪了老公一眼,没瞧见她学生是盲人?
那边也不是不想帮忙,但今年的职工进修班就开了这么一个专业,没有别的了,没想到周应川说可以,很是谢过了李芳夫妻。
等他俩走了,她老公还说:“你这次怎么这么上心,以前没见过你对哪个学生这么操心的。”
“你懂什么,我现在在的这个私立学校,学费很贵的,你以为是谁都念的起的?”
她老公一想,也有道理,李芳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就四百多了,不说比之前在公立高了一倍,就是比他这个市局科长都还要多上一百多,能够给老师发这么高的工资,羊毛出在羊身上,学费能便宜吗。
他又说,可看着刚才那兄弟俩都挺年轻的。
李芳这个就不关心了,她拆开了那盒精美的丝巾,对着镜子一个劲儿的照,一边照一边对丈夫说,你这个科长不如也下海算了。
男人还以为老婆说的是那三桶进口奶粉,但没想到李芳给他看肩上的丝巾,说这个牌子她在校长办公室见过,里头一条丝巾至少要两千块呢。
男人有些吃惊了,大概也没想到周应川那个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着一个瞎眼弟弟上学的事,竟然会带这么贵的礼。
铁路中专是个正经的中专学校,从李芳夫妻家出来,周应川给许塘系上了安全带。
“周应川,什么是铁路工程设计?”
周应川的自考去年因为厂里的事推迟到了今年春季,前几个月就在华东大学的夜校上课了,他也了解过一些专业,一般带工程设计的都是很偏理科的学科,适合许塘。
“我都没坐过火车…完了,我要是学不懂怎么办呀,我根本不懂是什么工程设计。”
“没事,第一个学期你把课本带过来,我们两个一块学,我教你,慢慢你就会了。”
许塘点点头,就不再担心了。
有了李芳丈夫的招呼,学校的手续办的很快,铁路中专全名叫申州铁路职业技术学校,周应川提前带着许塘去熟悉了一下校园环境。
校园比侨平大多了,许塘上课的地方在五楼,教室离着厕所挺近的,挺方便的。
但让周应川发愁的是学校食堂不像原来和侨平一样在同一栋楼了,这里吃饭,还要下楼绕过半个湖,去东边小楼的食堂吃饭。
学校放假没人,大太阳底下,周应川在那儿来来回回的丈量课室到食堂的路程,怎么走方便,用盲杖碰哪儿要转弯。
许塘倒是在操心别的,他一点点摸着墙进了厕所,摸到墙面有瓷砖,拉了一下绳子,冲水的声音很大,松了口气,不错,很干净。
等周应川回来,那条路他已经走了七八趟,身上的衬衫都湿了些。
“怎么样呀,你带我走一下,以后我自己就知道了。”
他拿起盲杖,没想到周应川说:“还是算了,路太远,太阳又晒,你刚来,还是循序渐进的适应吧…等你再熟悉一段时间,天气也再凉快点儿,再学着去食堂吃饭,这些天我早上给你做好,带饭吃吧。”
很快地,到了学校开学第一天,周应川交代厂里的小孙看着今天要发的货,就带着许塘去学校了。
进修班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学校主任一早就跟他打了招呼的,说有个学生有点眼疾,是教育局那边的关系,让他多照顾。
他早早就等着,但等人来了他一看,居然是全盲的,年纪还这么小,一时有点担心他能不能适应,毕竟他们这个班是给已经工作了几年的职工开设的。
不过既然领导说了,人家就是过来听课的,他也就不在意了。
他们这个班级在教学楼比较偏僻的教室,许塘年纪最小,和前头穿着灰蓝色的工服的职工们有些格格不入。
大家发现他看不见,有些惊讶,也有点惋惜,不过各个都过了学生时代,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一脑门子的家事,来念书也是为了将来能发铁道工程师的证,很快就忙自己的了。
许塘也是到了才知道,他们这个专业是做铁路工程测绘与设计的。
第一天上课没什么事,主要就是发书,老师讲了铁路建设的历史和未来的方向。
许塘把发的专业书都背了回去,他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探着盲杖,喘了口气。
这真的是他为数不多的干活经验里最重的活了,他摸了,其中有两本巨厚,摸起来至少也得有四五百页。
因为周应川晚上要念夜校的缘故,许塘就在学校大门口的保安值班室里等,周应川晚上下了课来接他,接过他的书包,也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重?你一个人背的?”
许塘点头:“累死我了,我的鲜奶呢?”
他上了车,就在车上摸索着,周应川每天来接他都会给他带一瓶鲜牛奶,是长个子用的,从前订到家里,但太晚喝了,许塘半夜就老是想上厕所。
他听人说了,晚上睡不好也会影响长个子,所以周应川就把每天送的鲜奶订到了厂里,他晚上来接许塘的时候给他带来,许塘在路上喝,刚好。
周应川给他关上车门,上了车,给他拿吸管扎开了。
许塘一口气喝了半瓶,喝完眨眨眼,有点想呕,不过他硬是自己忍住了。
奶对他来说有一股没办法形容的腥味儿,要不是为了长个子,他真的一口也咽不下去。
“今天第一天上课的感觉怎么样?”
“唔…是一个男老师讲课,他的声音听起来有四十岁?也是你之前说的…说的那个研究生毕业的,对…他也是华东大学的,和你现在念的是一个学校…!”
“课程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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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讲什么,老师说他们给铁道部培养的是应用型人才,什么是应用型人才?”
周应川想了想,跟他说就是学的内容可以操作。
“老师一上来就发了一份卷子让大家写,说看看大家的水平…不过他说我不用做,但我带过来了。”
到了楼下,周应川停了车。
他现在开的是辆灰色夏利,八万多,以公司的名义买的。
关上车门,他顺手喝了许塘喝不完剩下的半瓶牛奶。
一进家门,许塘就开始脱衣服了,来申州他最满意的就是有单独的浴室能洗澡了,不用像在老家一样要麻烦的先一锅一锅烧水,也不用像在培江一样,洗澡和洗头发还要分开的。
他感受着舒服的热水流过身体,周应川在给他搓洗发水。
“低点头,冲水。”
许塘故意踮起脚,把头上的泡沫弄在周应川的下颌和侧脸,他咯咯的笑,周应川也笑,抓着许塘的胳膊,热水就从莲蓬头下来了。
许塘不笑了,扑在周应川身上挂着,吐着水,说周应川好烦…
等洗完澡了,周应川喊许塘过来吹头发。
吹风机的线有点短,许塘懒得站,他在床头摸着一个魔方,朝周应川伸手,周应川就走过去了,将他抱着,抱到厕所的洗手台上坐着。
“周应川,这个魔方都快被我玩坏了,你听,里面的轴声儿都有点卡了…”
“没事,坏了我再给你做一个。”
他的魔方是周应川特意给他改造过的,上面的同色面都用钉子钉了不同的点,这样能用触感代替不同的颜色。
许塘两只手穿过他的脖子,搂着他的后颈,在后面拼魔方,周应川拨弄着他的头发吹,等给许塘吹干了,他的头发也被热风带着干了。
“这些都是今天发的书?”
“是啊,我前头的姐姐可好了,她说她家里有个弟弟也跟我差不多大,她帮我把多余的都拿走了。”
周应川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有没有谢谢那个姐姐?”
“有,我拿了你给我装的巧克力给她,她可喜欢了。”
“你乖,自己背这么重,路上累不累?”
“有点…明天你送我过去,下次我就不都带过来了,学什么,我再带,好不好?”
周应川又亲了亲他,说好,他知道估计是上次他跟许塘说,要许塘把书带回来,许塘才全背回来了。
虽然许塘有时候会很不听话,但有时候也会很单纯的听他的话,累一点也没关系。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教室。”
许塘嗯了一声,就趴在床上继续拼魔方了,他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一切复杂的规律和公式都是靠他自己摸索,也拼的越来越快。
周应川则换上睡衣坐在了书桌前,他桌上很有多书,英文的,中文的,快垒成了一面小山。
他现在白天要忙公司的事,晚上要去夜校念书,回来还要挑灯学习。
去年他刚刚通过了注会考试,他那届是注会国内开考的第二年,不算通过率最难的时候,但一年能过全科的,全国也就那点人,现在他在读的中央在全国六所院校试点的金融方向的财管班。
跟他一起念的基本都是国内知名银行、事务所的在职人员,还有一些是在外企已经通过了ACCA的高级财务风险经理,他要追上他们,就得付出成倍的辛苦与努力才行。
不过今晚周应川没有再看他的书了,他从许塘书包里拿出了许塘带回来的课本,除了高等数学,还有是一些《结构力学》《工程制图》《铁路测量与绘制》等等。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深夜十一点了,许塘都有点困了,他丢掉魔方,搂住周应川的脖子:“周应川,我有点困了…”
周应川才回过神,他手下已经密密麻麻捋了六七页的力学框架,还有一些是许塘上课可能听不懂的专业名称和新的计量单位。
“来,跟你讲完这点我们就睡。”
“唔…要不明天再讲吧…困…”
“这些是最基础的,乖,不然听不懂你要急…就半个小时,第一章 的内容,你一会儿就懂了。”
许塘上课听不懂的话会烦躁,会直接影响他吃饭的心情,周应川抱着许塘给他讲,他教许塘很耐心,许塘有不懂的就问,昏黄色的灯光漫延至床边,将两个人的影子溶成一道。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涉另一本,不看也没关系。):
多年后,许小塘已捧获建筑界大奖,发表获奖感言(感动):“我首先要感谢我的爱人,是他在我年少时一直bbblll……”
看到电视节目的方小黎,看了一眼自家老公。
秦总眉毛一挑,淡定的拿着遥控器,换台了…
方小黎:“……”
周爹会和许小塘玩游戏,因为…
他现在也才二十岁…!hhh
第二十二章 打架(修)
第二天一大早, 外面响起几声清脆的鸟啼,许塘还在睡着,只感觉床头的收音机被周应川打开了, 声音调的不大。
如今外企金饽饽,学英文的浪潮兴起, 主持人播报的是外研社和申州广播电台合作的英文新闻。
许塘听习惯了,他听了一会, 揉揉眼睛,周应川将涂了牙膏的牙刷塞进他嘴里, 抱起许塘, 去厕所洗漱了。
“今天的新闻里讲了什么?”他一边给许塘穿衣服,一边问。
许塘想了想:“好像在说股市的事情, 还有什么,要抽签…其他的我就听不懂了…”
从前周应川在培江会教他拼写英文单词, 到了申州之后,他会用广播叫许塘怎么听、怎么发音,慢慢地,也会教他怎么用关键词尝试去猜主持人表达的意思。
但英文对许塘来说还是很难的, 他的一级英文点字都还在学习中,现在最多只能通过周应川教过他的那些词汇去尽力猜测。
“嗯,对了, 股市怎么说?”
“stock mrket?”
“开头她讲的,subscription wrrnt,什么意思?”
“唔, 这个太难了…你真的是在问我吗?应该是一种凭证, 后面她说必须要有…must…”
许塘尽力了, 但这个词汇确实太难了, 周应川也没有去逼他记住和明白,许塘能做到习惯去听,去思考,已经很棒了。
“乖,你猜的对,是一种认购凭证…”
也许是周应川从小到大都承担着他半个老师的角色,他教什么,许塘就学什么,这好像就是天然的道理,小时候的许塘就已经被嵌入了这种思维,所以他也不怎么反抗和排斥。
在街边买了早餐,周应川就开车送许塘去学校了。
路过学校大门口的门卫值班室的时候,他又从后备箱拎出一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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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的苹果。
品种是当下流行的黄元帅,脆甜爽口,因果皮呈亮黄金色,在水果店也被叫做金冠苹果。
“还送什么东西…你们小年轻就是客气,你弟弟很懂事的,不用带东西,不就晚上过来坐一会吗,不打扰不打扰…”
保安乐呵呵的接了,抬了杆子,就放周应川的车进去了。
他们到的早,教室里还没人,周应川把他的书包放在课桌上,在后头没人坐的桌子上打开了给许塘中午带饭的饭盒。
取下最上面空着的那层,把手里用塑料袋装的一碗冒着热气的鲜肉小馄饨倒进去了,试了试温度,不烫了,他递过小勺给许塘。
“我收拾收拾你桌子,你在这儿自己吃,吃六个,行不行?”
“五个…”
“五个,加两个生煎。”
“四个,加一个生煎…”
俩人成交了,许塘捧着饭盒喝了一小口馄饨的汤,洒了葱花好鲜,周应川在那儿给他收拾课桌,看了一眼周围,有些课桌底下还有女职工给孩子打的没打完的毛衣。
“塘塘,在这儿上课会不会没有能说话的同学?”
许塘说:“我才上了一天呢。”
他现在就已经认识了前面两个姐姐,人都挺好的,还帮他拿书。
周应川怕许塘跟他们说不来,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去特殊学校,教的内容太简单,匹配不上许塘的进度,他听的折磨。
好不容易来了正规学校,教的是难了,但因为许塘没办法参加高考,周围的“学生”又都是成年人了。
还是得尽快想办法给许塘的眼睛做手术才是…
周应川帮他把课本和盲文板都收拾到许塘习惯拿的地方,一扫眼,就看见许塘在后头捏着纸袋里的生煎,正用嘴一个个地把上头撒的芝麻咬起来,再吐到袋子里。
芝麻太小,有时候会粘在嘴唇和舌头上,他吐一下玩一下,碗里飘着的馄饨还是那么多。
周应川坐过去,舀着碗里的馄饨,吹了吹,一口喂进许塘嘴里。
“中午给你带了菜心虾仁,辣椒炒牛肉,还有冬瓜毛豆汤,小半盒米饭,你下课了就慢慢的吃,装的不多,不要剩。”
许塘嚼着小馄饨,含混地嗯了一声。
他是著名的嚼得慢,一口饭不嚼到天荒地老,他是不会咽下去的,周应川也不催他,等他嚼的时候,周应川就自己吃,脑子里把今天要和商场经理谈的事过一遍了,许塘也嚼完了,一咽,下一个馄饨就喂进去了。
“吃完了不用洗,放在袋子里面就行了,晚上给我带回来,记得了?”
许塘点点头:“必须都吃完吗?”
“吃不完也可以,但不许嚼几下就吐掉,知道了?这个习惯不好。”
他话音儿刚落,许塘一张嘴,就把嘴里嚼了一半的小馄饨吐出来了。
周应川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软烂的小馄饨就啪嗒一声掉在他手里了。
“……”
时机实在恰的过于准了,不是说故意的都有点难,周应川将他吐出来的小馄饨扔在刚才的塑料袋里。
“许塘。”
他念他的全名。
平日里周应川虽然惯着许塘,但不会无底线的惯他,更何许塘有个很奇葩的毛病,他有时候就是喜欢嚼嚼嚼,嚼到最后不咽,就吐掉,能气死人。
“干嘛一大早就凶…”
许塘的脑子反应很快,手指一点点摸到桌沿,拿起装在纸袋里的生煎:“…我没有要故意吐的,是你忘了,这已经是第五个小馄饨了…我只是还想吃一个生煎。”
他捧着纸袋:“不可以吃生煎吗?”
“……”
看他眼睛里闪烁的小黠光,周应川就知道他绝对是故意的,吸一口气…
“是我不对,你数的对。”
周应川念着先让他吃饭,继续喂他,许塘又开心了,他叼着嘴里的生煎哼着喂给周应川,他们两个的距离是他最熟悉的。
周应川吃了,又说:“撒娇这个也不算。”
许塘又捏了一个,自己咬着吃:“我知道,我又不傻,这个骗不过你…”
等他吃完饭,周应川交代他:“上课好好听课,遇到实在听不懂,不要着急,晚上我和你一起研究,不要因为听不懂就心里急,影响吃饭的心情。”
“知道啦。”
“还有,这里的学生都是大人了,如果他们叫你去抽烟的话,你不许去。”
“为什么?我也是大人了,而且你不是已经在抽烟了吗?”
许塘想了想,说:“我也想试试的…”
他什么都想试,周应川都要走了,闻言又拿着车钥匙回来了。
“说什么?”
许塘假装摸着去挽他这边的窗帘,支支吾吾地:“不可以试试嘛…”
“不可以,烟是绝对不许碰的,你忘记医生的嘱咐?一根儿也不许,你要是碰了,我真的收拾你。”
许塘“哦”了一声。
“抽烟对眼睛不好,让我发现你碰烟,我真的会扒了你裤子揍你,到时候你哭也不会停,听见没有?”
周应川严厉了语气,许塘撇撇嘴,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周应川看着许塘那张小脸就知道八成他也没听到心里去,不过商场那边的经理还等着他去谈展示位的事,一大堆事等着他…
他交代许塘好好上课,课间多站起来活动活动,多吃饭,就走了。
许塘留在学校上课,慢慢他也发现,他们这个进修班的很多学生其实很多数理化的基础也很薄弱,大多都是初中毕业就进铁路工作的,老师都是从最基础的开始教。
这倒无意间方便了许塘适应和学习。
他白天学习,老师讲的很多都是结构力学的基础,比如几何构造分析,静定结构受力分析,静定结构位移计算等等,晚上有周应川补课,把他不懂的定义“翻译”给他,积累下来,听课就没想象的那么困难了。
没几天,正上课呢,听见隔壁“砰”的一声,他们这个楼层的男厕所水管爆了,虽然也能上,但是地上的水多,许塘不想打湿鞋子,只得去下一层上厕所。
幸好只要走一层楼梯就好了,他上完厕所,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肥皂洗手,正在水龙头下冲着手,忽然,听见有人朝他喊。
“哎,你们看啊!他是不是真的眼睛看不见啊?!真奇怪啊!瞎子还能来上学?!”
许塘想把肥皂收起来,还没摸到,只感觉有人靠近,他放在水池边的肥皂就被人一巴掌打掉了。
“嘿,我还没见过瞎子呢,你真是瞎子啊?!”
那人在他眼前晃着手,许塘也没弯腰去捡,他说:“我是,怎么了?”
“嘿!你们听啊!他承认他自己是瞎子了!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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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塘本来挺气的,听他这样一说,又有点无语,他是瞎子不是事实吗,需要谁承认吗?他感觉这个学校的学生还没侨平自强班的聪明呢。
“请你让开一下,我要回去上课了。”
没想到那人不依不饶,许塘走一步,他挡一步,许塘错开他,他又挡,许塘忍着,往右走,他伸脚,差点把许塘绊倒。
许塘最不能忍的就是在厕所里摔倒。
下一秒,男生还没嘲笑,脑袋一痛,绿色的塑料壳“啪”一声,许塘已经将手里的肥皂盒重重拍在他脑袋上了!
作者有话说:
惹到成长版∓小洁癖的小许塘,可是踢到钢板了!
他可不是面团儿捏的,他可是二百的台灯说砸就砸,老公话也敢当耳旁风的…小!糖!豆!了!还是有壳的那种!
第二十三章 传呼(修)
“你、你居然敢打我?”
那男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怎么也没想到许塘一个小瞎子还敢先出手,肥皂盒连带着汤汤水水拍在头上,发绿的肥皂水顺着头往下流, 很些滑稽,他身后的哥们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翔哥哈哈哈你在一个小瞎子手底下吃瘪了!”
“你个小瞎子你还敢动手!”
男生当即觉得丢面了,上手推搡了许塘, 他的力气大,许塘让他推的没站稳, 手按在水池里, 也恼了。
“你恶心死了,你非要在厕所打架是不是?”
许塘使了浑身的劲推开他, 但他看不见,地上有保洁阿姨打扫厕所卫生时随手放的水桶, 还斜插着根儿拖把,男生一推他,许塘的腿就被绊住了。
俩人重心不稳,哗啦一声, 水桶打翻了,涌出的水漫了一地,拖把掀翻溅起的水花让在场的人都“哎”了一声, 赶紧擦,许塘也摔在地上,他感觉到他的裤子被地上的水打湿了。
那男生更惨, 他没个受力, 跟着许塘倒, 一头磕在水池底下柱子的瓷砖上, 疼的眼冒金星:“小瞎子,我打你你还敢躲…!”
“别人打你你不躲吗!你个大神经病!这水臭死了!你赔我衣服!!”
许塘的裤子全湿了,关键是他还不知道这桶水是涮过拖把的,还是没涮过的,许塘觉得他的天都塌了,他摸到手边掉落的肥皂,扑上去就朝男生的脸上摁。
“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恶心你恶心死了!你是茅坑里的石头吗溅出那么多水!”
他也看不见,只抓住肥皂就往男生脸上摁,一下子让他戳进嘴巴里,肥皂顿时磕上男生的牙齿,卷出不少绿色的泡沫和肥皂屑。
“你特么,你敢骂我贱…!!”
“骂你了!怎么着!你好好洗洗嘴巴!!”
他旁边的哥们看见这一幕,看见许塘那单薄的小身板像是燃烧起了一道熊熊烈火似的,几乎是骑在了徐翔的身上,往他嘴里塞肥皂,一时周围几个哥们全被这个画面给惊呆了,随即发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徐翔,你竟然叫一个小瞎子给揍了!哈哈哈哈!”
徐翔顾不上了,他的头流血了,满嗓子眼的肥皂呕不出,不知道谁喊一句“老师来了!”同学一阵拉架,算是把他俩拉开了。
老师办公室里,几个老师看着面前狼狈的俩人,一个是个头快一米八的徐翔,满裤子脏水,头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正拿纸摁着。
另一个是许塘,一张巴掌小脸,白皙清秀,身上虽然没伤,但也湿淋淋的,听王老师说,还是主任那边的关系塞进进修班的。
再一看,许塘眼睫湿润,“空空”的看着地板,正在用手抹眼泪。
“徐翔!人家许同学是盲人,人家念书本来就很不容易了,你还去欺负人家!现在上面都在讲关爱弱势群体,你欺负同学要背处分的你知不知道!”
“老师!他像弱势吗?!我顶多就是说了他两句,你看他给我打的…!我的头,我的嘴!我现在一张嘴还满嘴茉莉花儿味儿呢!”
站在走廊看笑话的几个哥们儿捧着肚子直乐,被徐翔瞪了一眼:“去去去!”给骂走了。
他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许塘,男孩很瘦,但皮肤很白,睫毛也很长,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漂亮的…就像掉在水里的花儿捏的,这会儿脸颊和眼尾都红红的,让徐翔忽的想起他家楼下那只淋了雨的小猫。
“老师,我的传呼机刚才摔掉了,可以帮我找一下吗?我想呼一下我哥哥。”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听他说的一愣,连徐翔都一怔,这年头,传呼机可不便宜,算上入网费,一个下来最少也得两三千,好多人买了传呼机都得专门去万茂广场那边炫一圈,他们这些老师都没有,这个眼盲的孩子居然有自己的传呼机?
“是不是刚才掉在男厕所了,老师让同学去看看…”
“王炮儿!去给他找找传呼机!”
徐翔猛地朝外喊了一嗓子,门口直乐的一个男生就哎了一声,没一会,还真在水池底下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他的传呼机。
“翔哥,这传呼机可不便宜啊,居然还是带汉显的,我上次在店里看一个就要三千八,还不包入网!”
不怪他惊讶,现在大街上的传呼机一般都是只显数字的,要接受信息,还得有个数字对码表,比如“000意思是请回电,“200”意思是有急事速归,像他们撩妹,就喜欢用“12234”,表示与你爱相随,还有人会专门在BP机壳子里头贴一张对码表,方便看。
像这种能带汉字显示的就是高级货了,不用翻译数字,直接显示文字,去年才在广州那边兴起来,卖的也比只显数的至少贵一倍。
“翔哥,你说他一个瞎子用这么贵的有屁用啊…他能看着?”
“你给他。”
徐翔不知道咋了,有点烦,王炮儿就把传呼机递给许塘了,许塘又抹了一下眼泪,当然,跟疼没关系,他纯属是恶心哭的。
“谢谢老师。”
他还以为是老师帮他捡的,他捏着两根手指,把小四千块的,沾了厕所水的传呼机给捏起来了。
徐翔和王炮儿:“……”
传呼机上的按钮不多,很简易,他摸着左边的红色按钮,就给传呼总台打电话。
“您好,帮我呼一下7784,是我哥哥,让他快点来学校接我,给我带身干净衣服…”-
周应川那边,他带着公司的人正跟一个外国服装品牌派出的考察方谈品牌代理的事儿,谈完了,出了淮平饭店,一行人喝的人仰马翻,全靠着一股劲撑着,送走了老外,不少人都瘫了…
外国佬有时候高兴起来还真百无禁忌的,洋的白的一块儿来,周应川安排着小孙一个个把公司里这个主任,那个经理送走…他胃里就翻江倒海,推开门童,对着路边吐了起来。
他身后跟着杨思远,是王兆兴现任老婆带过来的儿子,去年才被他继父,也就是王兆兴叫着来公司帮忙,他还不太懂业务,就是来倒酒打下手的,饭局上没怎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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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应川把手里的合同给了他。
“这个牌子我和你爸考察了很久,现在在国内只有港城有代理商…他们给了我们五年的品牌代理权,我们全权负责大陆的采购和分销…”
“周哥,可我们不是跟“雅致”合作的挺好的吗,今年的利润都五百多万了!明年再往上冲冲,我们就赚发了…!”
要知道,现在东江一平方的房子才千把块,不夸张的讲,他们在申州同规模的服装厂里绝对算弯道超车让人眼发红的那个了!
“你看雅致挤得进去那儿吗?”
周应川说,杨思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淮平饭店对面的万贸商场,现如今整个申州最繁华、最具有国际代表性的高端商场。
“雅致是能让我们赚钱,但赚不了大钱,在申州,这样的小牌子多如牛毛,进不了万贸,它的价格定位和利润空间就在那儿了。”
或许是周应川喝醉了,杨思远也不太懂,他自小也是有几分傲气的,被他继父王兆兴指派着跟着周应川的时候,一开始也很不服气,但王兆兴堪比他亲爹,直问他,人家周应川就比你大一岁,人家一年考上了华东大学,你知道他现在跟着哪些教授吗?硬是摁着他的头,让他闭上嘴,跟着周应川去学。
“周哥,周哥,你好点没…”
周应川又在吐了,他吐出去,才感觉胃里火灼一般的痛楚好受一些,杨思远赶紧给他买了瓶水,让他喝着缓缓。
“周哥,我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我奶的丧事,公司的事全是你在打理着,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的…”
杨思远想起他爸还交代了他大事,赶紧从兜里掏出两串新钥匙:“车是本田,经典款,绝对不掉面儿,还有一套霞泗路飞景花园的公寓,那儿是新建的小区,全都带电梯,一百四十多平,我爸已经全款付清了。”
杨思远一手拿着合同,他还没来记得给钥匙系上喜庆的红绳,要让他爸知道,又得骂他做事不仔细了,他听他爸说过,就是不算周应川这次为公司谈下的代理,他该拿的也不止这些了。
“替我谢谢你爸。”
周应川只拿了车钥匙,杨思远一愣,他发愣的时候,周应川的传呼机响了,他只是看了眼上面闪烁的“速去学校”四个字,脸色就猛地一凛。
“送我去趟铁路学院。”
杨思远就这么看着路上也就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后座至少喝了得有一瓶白的,外加不知道多少的洋酒的周应川,酒意就跟全醒了似的。
他这段时间也陪着周应川去了不少酒局,如今做生意免不了的,但他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周应川。
他感觉周哥的脑袋里好像就有一根控制神经,无论喝的多醉、多混神不清,但要有事,几乎是一瞬他就能拉回到到清醒模式。
以至于杨思远有时候觉得,不是周哥醉了,而是他这个人就从来没有真的放松过。
车子开的很快,到了学校,周应川就直奔许塘的教学楼,在半道抓了个同学,问到老师办公室的位置。
“塘塘!”
他出现在门口,一叫许塘,许塘刚擦干了一点的眼泪就忍不住了,他裤子挽在了小腿,湿溻溻地能拧水,听见周应川的声音,他嘴一撇,寻着嗓音的方向就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