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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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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哥…!我好脏,你快带我回家,有个神经病把我推厕所里了!还拿涮拖把的脏水泼我…!”

作者有话说:

许小塘:

这场架唯一吃亏的地方在于,现在还看不见,导致他骂人词汇量还不够,限制发挥。

搞笑小剧场:

这次之后的许小塘:(半夜爬起来,把广播调到黄毛频道,刻苦记小本本,某日周应川一翻开)

许小塘笔记:(S%%…B他T66M^^我%∓日¥¥泥爹%%)

周应川:(闭眼…深呼吸…)

第二十四章 明亮(修)

周应川抱着许塘, 放在平时,在外人面前他不会如此的不顾忌,但此刻一向镇定的他也有些顾不上了, 他一手抱着许塘,一手急忙地摸许塘的头, 脊背,没摸到伤, 又放他下去,去看许塘的腿和脚, 问他哪里疼, 伤到哪儿了。

许塘还没说话,徐翔就过来了。

“对不起了许同学, 刚才是我…我操!!”

徐翔猛地一声痛嚎,人已经翻了, 后头跑着跟上来的杨思远都没反应过来,周应川已经拽着徐翔的领子狠狠一拳打上去了,徐翔被他打翻在地,嘴里顿时涌出了血腥味儿, 眼前都跟着炸开一片白光。

“操!敢打我们翔哥!”

外头的王炮儿要闯进来,被回神过来的杨思远一把拦着:“你们要干什么?!”

周应川只往回扫了一眼,王炮儿骂到一半的话就跟忽地卡在了嗓子眼儿一样, 脊背都跟着发凉。

老师也被吓着了,没想到这位学生家长看着挺年轻斯文的,一上来就动手。

“您、您是许同学家长吧…您先别急, 事情是这样的…”老师赶紧打圆场, 讲完事情经过, 又说:“这件事确实是徐翔同学的错, 他不该在课间嘲笑许同学的缺陷,但您看…徐同学现在头也受伤了,我们让他写一份检讨,深刻给许同学道歉…”

学校经常有就打架的,老师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一个学校一年处分出多了也不好看,尤其是徐翔还是她侄子。

周应川看了徐翔一眼,自然也看到了他头上流着血的口子。

他赶紧拨开许塘的头发。

“塘塘,身上有没有哪里疼?头疼不疼?”

他拨弄着许塘的头发检查,许塘摇摇头,抓住他的手:“没有地方疼,就摔了个屁股蹲儿,哥,你别摸我头了,你刚才已经摸我屁股了,你一摸脏东西又要抹到我头上了…”

头是最重要的,听许塘说头不疼,周应川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许塘这会儿已经彻底忍不了,那桶水就算是没拖过厕所的,泡着拖把也有股发馊的霉味儿,他捂住了嘴,马上就要吐了…

“回家…周应川,我们快点回家…”

周应川了解他,他一把抱起许塘,跟老师说了一声先带许塘去医院,就走了。

他们一走,地上的徐翔拿着手里那团卫生纸,捂着冒血的鼻子和嘴角,捂完了,又叠吧叠吧再捂着头:“不是,小姑,我看他瞎,他那个哥更瞎!我跟他弟到底谁应该去医院啊!!”

楼下,周应川一手抱着许塘,一手打开后备箱,从里头拿出个袋子,就抱着许塘上车了,关门的动静让后头的杨思远回过神,也跟着赶紧上了车。

“思远,麻烦你再送我们去一趟前面的第二人民医院。”

“没事的周哥,一点儿不麻烦…你还行吗?”

他说的是周哥中午喝了那么多酒的事,周应川说没事,杨思远发动车子。

他脑子里忍不住想周应川刚才打人的样子,他从没见过周哥那样,像要吃人,在他眼里,周哥一直是脾气很温和的,斯文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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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别说打人了,骂人都是没有过的。

就说现在在公司里给周哥当助理的小孙吧,之前就是厂里的司机,去年他们去隔壁市参加一个政府办的展销会,小孙居然忘记加油,车在半道直接熄火了。

时间赶不及,杨思远当时都想骂人了,周哥也没急,掏钱让村民拖了车,又想办法拦车,现在小孙跟着他,那办事的利落劲儿就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正想着,杨思远往后一看,见周哥抱着许塘,他脱了外套,正用里头的那层内衬给许塘擦着头发,擦干了些,又把外套给他拢在肩膀上挡着,帮他脱了脏掉湿透的长袖上衣。

“周应川,你为什么不放件内裤在车上…”

因为他现在免不了要应酬的缘故,周应川在车上放的有身换洗衣服,不过也只有衬衫和裤子,对许塘来说都太大了,而且没内裤,许塘只能挂空挡。

“先凑合一下,去医院让大夫检查检查有没有伤到里头和骨头,咱们就回去洗澡。”

从后视镜里,杨思远能看到许塘贴着周应川的耳朵边说话,他们的亲密就像是天生的,你找不出什么不对。

周应川听着,手上给他换衣服的动作也没停,他叫许塘伸手就伸手,叫他伸腿就伸腿,叫他不要动,许塘就不动了,继续跟他小声说话,周应川帮他扣好裤子扣子,又俯身给他挽起过长的裤腿。

杨思远觉得周哥真是操心的命,这照顾弟弟跟伺候祖宗似的,他照顾他六岁的小侄子也没这么细致的。

“下午是怎么回事,那个男生找你麻烦了?他打你哪儿了?”

许塘终于换了身干净衣服,阔别了馊味,他好受多了,不穿内裤就不穿吧,反正周应川的衣服干净,他趴在周应川怀里,就把他教室厕所坏了,他下楼上厕所,正洗手,徐翔就来骂他的事跟周应川讲了。

“就是这样…我正洗手呢,他上来就骂我是小瞎子,你说他是不是好过分…?还说什么,我是瞎子是真的假的,我感觉他脑子有病…”

“他推你了?”

“推了,我一直忍着的,我有记得你跟我说,不要在外头打架。”

“你乖…然后呢?”

周应川从兜里摸出颗糖,塞进许塘嘴里,让他含着,又拢了下外套,给他擦了耳后的水。

“然后我说他让一下,我要去上课了,他伸手就推我,我就被水桶绊摔倒了,摔死我了…”

“除了屁股,摔没摔着别的地方?”

许塘嗦着糖,摇头。

杨思远跟许塘也认识,去年他爸让周应川去他家过年,周哥就带着许塘,挺可爱一小孩,在年夜饭上逗得他妈直乐。

“许塘,你俩没打架吧,我刚才咋看他头上那么多血?”

“他要推我,没推好,他自己撞水池上了…”

“他头没撞着你吧?”周应川问。

“没,他本来还要倒在我身上,我才不让他拿我垫底呢,我使了好大劲把他推开了。”

周应川摸了下许塘的头发。

“我看那同学流那么多血也够他受了,真是活该,一点素质都没有,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许塘,你咋不还手,你是不是不会打架,改天我教你。”

“我还了,我扔了他一块肥皂呢…!”

杨思远被他逗乐了:“人家要打你,你就扔一块小肥皂能干嘛啊,我说周哥,你抽空真得教教你弟怎么跟人家打架去,不然这孩子在外面也太吃亏了。”

周应川没回答杨思远,他看着许塘。

许塘也不“看”周应川,他就搂着周应川的脖子:“我真的没动手,你是不是不信我?是不是…?”

周应川抱着他,算了…只要他没受伤就行了。

嘴里的甜味儿让许塘胃里的难受劲儿缓和了不少,他恢复了一些精神,问:“思远哥,你会骂人不?你教我两句骂人的话吧,我刚才真的快被气死了!”

“骂人还不简单,你是想学骂的难听点儿的,还是委婉点儿的?”

“学骂的最难听的…!”

杨思远也乐意逗他:“行,没问题,骂人可简单了,你学会几个词儿就能打遍天下了,骂的时候随便插进去,骂的轻点儿的,像妈的,我操,再重一点的,像大傻逼,干个鸡…”

周应川“啧”了一声,抬头看了眼车镜。

“你教点好的。”

杨思远笑,不说了,心说骂人能有什么好词儿,总不能说我操您个欢迎您好,日您个谢谢光临吧。

许塘悟的还挺快的。

“妈的,都怪那个大傻逼把我裤子打湿了!”

车里“噗嗤”的一声,杨思远拼命咳嗽,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乐得肩膀直抖。

周应川蹙眉,轻轻拍了一下许塘的背:“好好说话。”

许塘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下次再碰见他,我要草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塘,可真有你的,你可太逗了……”

杨思远彻底被他笑喷了。

到了医院急诊,有个车祸的病号在前头,等前头人包扎的时候,许塘还在问杨思远骂人的话,许塘看不到,他是问的开心了,但杨思远顶着周应川的目光,直骂自己干啥要嘴欠。

硬着头皮教了一会儿,许塘基本就出师了。

躺在诊室的检查床上,大夫在许塘腿上,肚子上,背上都摁了摁,问了哪儿疼。

杨思远就听许塘说,这里不疼,那里也不疼,最后回答的大夫有点无语了,心说哪儿都不疼来看什么的,许塘才说屁股有点疼。

“你这就是磕着了,一点青,回去休息休息就行了,不休息也行。”

周应川问:“大夫,疼的厉害要抹药吗?”

要不是周应川问的挺客气的,大夫都以为他是故意找事的,大手一挥,说不用,赶紧回家吧。

杨思远又把他们送回家去,到了楼下,看着周哥背着许塘上楼了,杨思远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串没送出去的公寓钥匙。

他想起他爸前阵子跟他说,他们怕是要留不住周应川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明明跟他站在一块儿,但你心里好像就有种感觉,他和你不是一道的,而至于他要去哪儿,你也不知道。

一到家,俩人就先洗澡了。

“周应川,你身上也好臭,你中午喝好些酒呀?”

“嗯,喝了些。”

周应川的酒气散的差不多了,给他搓着洗发水。

许塘在充满沐浴露香气的环境里,心情就会变好了,他一踮脚,就缠在了周应川身上,用自己头顶上的洗发水给周应川也揉着头发。

“周应川,其实我今天不光扔了他一块肥皂,我还骑在他身上,把肥皂塞他嘴里了…他的嘴太脏了,我是瞎子又不是我的错,我帮他洗洗,我厉害吧?”

说着,他好像觉得只用嘴表达还不够,张牙舞爪的给周应川比划他当时是怎么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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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讲,眼神明亮,满头泡泡。

周应川听着,讲不出责怪的话,要么说,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滋养人的东西,对比从前,许塘现在在情绪上的表达明显更加外放了。

他的性格开始自由生长成他喜欢的模样,不必害怕被剪掉枝叶,不必担心风雪催折,他就像一只奔跑的小猫,逐渐生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爪牙。

至于是柔软还是锋利,没人会剪掉它,全看他的心情。

洗完澡,那些脏衣服早就扔了,许塘陪着周应川稍稍睡了半个多小时,等周应川酒醒了,他又搂着周应川哼说想买新衣服。

周应川正在给小孙发信息,看见寻呼机上显示东西都送到了,他就开上车,带着许塘去逛商场了。

作者有话说:

“小恶魔”进度条(20%)

十年后的周爹,看着钱夹里那张朗诵的小照片里,秀气的、乖巧的小许塘。

再看枕边打游戏的许大设计师,眼神一晃,看见某位直接充进去七位数买装备不带眨眼的。

“周应川,我这个刀帅不帅?”

周爹(低头,摇头笑了)

放心,周爹他心里不知怎么美了,他甘之如饴!!哈哈

第二十五章 京雪(修)

一到商场, 许塘就特别开心,跟徐翔打架那点儿破事儿很快被他抛到脑后了。

现在能逛的起平江路这家万贸的人不多,申州本地人都传, 一脚踏进了万贸,那连肺里呼吸的空气里都飘着一股金钱的香味。

这话说的也不假, 商场里确实飘散着股淡淡的香气,每家店门口都站着一个穿着统一蓝红色配色制服的、微笑的售货员, 像空姐似的,很是靓眼。

周应川带着他进了一家许塘爱去的服装店。

“天气凉了, 买几件毛衫和外套?”

许塘喜欢浅色的衣服, 周应川得按着他的喜好选,不然选好了, 许塘要是不喜欢,他连试都不试。

正说着, 没人理,周应川一回头,发现刚才还拽着他衣角的人已经和店里新来的售货员小姐姐聊起来了。

“小帅哥,你长得可真帅, 像港城那个很火的大明星…!”

“大明星?姐姐,他很帅吗?”

“当然帅了!我家里贴的都是他的海报呢,在港城开过演唱会的, 但我觉得你比他还帅呢,您看…不,您摸摸这件牛仔外套, 版型可时髦了…”

许塘拿着衣服, 欣喜的喊:“哥!”

周应川笑笑, 就走过来了。

“哥, 你看看这个牛仔外套好不好看?这个小姐姐说是大明星穿的呢,里面配我之前买的那件白色的小衬衫…”

“哎呀小帅哥,您真会搭配!我看杂志上的那些模特就是这么穿的呢…”

售货员热情介绍,许塘问售货员还有没有那本杂志,售货员就从柜台底下拿给他了。

这家店是港城的牌子,杂志就是品牌请模特拍摄的新款衣装图册。

“周应川,我眼光好吧?你帮我看下杂志,我还想要一个你上次穿的那种皮夹克…”

售货员看着这对儿哥俩就坐在为顾客提供休憩的处翻杂志,面容温和英俊的男人在低声讲杂志上衣服的款式。

他旁边坐着的乖巧男孩是个盲人,但听的津津有味,脑袋也一点没停,一会开心的点头,一会儿又摇头摇的厉害。

好像有些衣服款式光是听,就难看的不得了了。

售货员忍不住捂着嘴笑,发现这对儿哥俩有时候也有分歧。

“周应川,你现在说的这套,是不是外面穿了毛衫之后,领口那里还能露出里头的衬衫和领带的?”

“是,但穿着有点麻烦。”

周应川翻过去,没想到被许塘摁住了。

“不麻烦…!我想要这套…我衣柜里都没有这样的款式,买一件嘛。”

他当然不觉得麻烦了,早上他又起不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六十天都是周应川给他穿的。

从前周应川还能做主的时候,最喜欢给他买那种能直接套头的毛衣和带拉链的外套,但现在不行了,带拉链的许塘都不爱穿了,全堆在衣柜里落灰。

“乖,买这件儿没扣子的吧。”

许塘不愿意了,嘴一撇;“我知道了,你现在对我不好了,你只给自己打领带,不给我打,那我什么也不要了,你送我回榆溪好了…!”

说完,许塘就要“走”。

回榆溪?这是哪儿跟哪儿,周应川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拉过他:“回老家干什么,慢慢坐…你这是跟谁学的?”

“周应川,你老土了,《外来妹的爱情》,现在可火的电视剧了,你没看过吗?”

“……你跟谁看的?”

“上课坐我前头那两个小姐姐跟我讲的…她们都讲到三十集了,算了…”

许塘低下头,又坐下了。

“不买就不买吧,反正买了我也看不到…我穿什么都可以的,只要别让同学再把我推到厕所的脏水坑里就行了。”

这一句可戳着周应川的心窝了,想到许塘下午又在学校受了惊吓。

他把杂志翻回来,问那个售货员:“小姐,上面模特身上的这套毛衫,衬衣,领带,店里有吗?”

“有的呀,这是我们刚上的新款呢,您稍等,我拿套合适的尺码过来给您弟弟试试…”

从服装店出来,许塘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周应川手里拎着三四个购物袋,买完衣服,又买鞋子。

上个月一个外国运动品牌在申州开了国内的第二家分店,就在万贸,还轰轰烈烈的上了申州日报,许塘也想逛,挑了双小一千三百块钱的白色运动鞋,算是满意的回去了。

第二天上学,班主任得知他和楼下男同学打架的事,还特意过来问他,许塘说没事。

许塘前面坐的两个女孩是铁路上的调度员,二十二三岁的年纪,都很开朗,许塘经常会把周应川给买他的零食带到学校,下课了一起吃。

两个女孩有时候聊男朋友,有时候聊电视剧,有时候也聊港圈的明星逸闻,许塘也跟着听,跟着乐,俩人有时中午要是不回家,就会带许塘去学校的食堂吃饭,要是有事,许塘中午就自己在教室里吃。

倒是徐翔,那次打架之后,他还专门趁着课间又上来找许塘了,许塘以为他还想打架,没想到徐翔问他:“你知不知道因为上次咱俩打架的事儿,你哥让李主任给了我一个处分?现在处分都已经贴在下头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影响我分配工作…!”

许塘一听,就这事:“那咋了,本来就是你欺负同学,学校就应该处分你。”

“许塘,你还是个男子汉吗,打架是咱们两个的事,你居然叫家长来掺和?”

“我就叫了,咋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再跟我讲一句话,我还叫我哥来揍你!”

徐翔没在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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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这儿讨到好,气的够呛,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许塘看着像个乖巧的小猫咪似的,一张嘴这么能抓人,他想打人,又打不出,最后恨恨的捏了拳,走了。

后来徐翔也隔三差五的来找过许塘几次,比如掏出一板书报亭里常卖的红装大板巧克力,一块钱一版,薄薄的,有手掌那么大小,好多男生买来还不舍得,要掰成一格格的哄女朋友吃。

他问许塘吃过巧克力没有。

没想到许塘直接从他的课桌抽屉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里面每颗都用金色的包装纸拧出了漂亮的尖儿。

徐翔不说话了,许塘也不搭理他,后来徐翔不知道又听那个哥们儿撺掇,又开始在课间没事上来东撩一下,西扯一下的。

比如趁许塘在想刚才老师讲的题的时候,从后头拿走许塘的盲文笔,等许塘摸不到了,有点着急的时候,他又哈哈着“变”出来给许塘。

徐翔自认为挺帅的、挺酷的,但没想到许塘完全不吃这一套。

从小到大,他都是让周应川捧在手心里的,衣服是手把手穿的,饭是恨不得嚼碎了喂到嘴里的,他受到的爱护和照顾都是绝对维护的,对于这种“捉弄式”的交朋友方式,他根本不感冒,他只觉得烦,烦死了。

他下楼告老师了。

不知道徐翔那个小姑兼老师是怎么警告徐翔的,反正从那以后,徐翔就来的少了。

十一月,上证指数从一千五百点跌至了三百点,不少股民闹着跳楼,某股民在家自缢身亡的事更是登上了各大报纸,周应川那边,他正式的向王兆兴辞去了公司里的职位。

他已经完成约定,为公司赚取的利润已足够还清当年买下那个破产小厂的贷款。

当年,显而易见的风向昭知着申州从开放的后卫变成了先锋,率先开放了外资金融的进入,很快地,周应川就入职了一家在国际上名头很响的美资银行在申州设立的代表处,他担任高级经理,公司的副总是个美国人,看起来跟周应川很熟。

周应川刚搬到新办公室的那天,他就激动地揽着周应川的肩膀:“Chow!老天,我可算抓住你了!你看窗外的澜江,我知道你们中国人讲究‘遇水则发’,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你的手下就坐在对面的那间大办公室…随你支配,上帝知道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投资项目我思考了多久…”

杨思远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很不舍周哥的离开,但他爸说,如果不是周应川当初答应帮他还清厂子贷款才走,他会走的更早。

杨思远其实不太理解,明明他们的服装公司算上下头的厂子,现在一年也能赚不少,周哥又有股份,分给他的,足够让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在申州这座大城市站稳脚跟了。

王兆兴只是问他,你以为周应川要的只是在申州站稳脚跟?那他为什么拼了命考去华东大学那个什么高级财管班?

见杨思远露出不解的目光,王兆兴拍拍他的肩,说他要学的还长,跟周应川那小子的头脑比起来,他真嫩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他问杨思远说:你动动脑子,想想,这世上什么是最难搞到的?

杨思远想了想,说:“是钱?”

其实他回答也对,如今到处都在搞市场经济,唯钱论几乎成了最热的论调。

王兆兴骂他蠢,说,这世上最难搞到的,是资源,是人脉,是一个人能接触到的圈层!和那个圈层里生出的机会!

这是一个人一辈子最难改变的,甚至是祖祖辈辈都难以改变的,许多人拼命努力了一辈子,最高的成就也不过就是在原有的阶层里混出个上中下游,等悟出来了,再想要抓住破阶的机会,早已如兔起鹘落,难于登天了。

杨思远又问:“那周哥进的那个圈子,我知道,不就是玩钱的吗?”

王兆兴一笑:“不就是玩钱的?给你再按十个脑袋你也玩不明白!”

周应川要走,王兆兴也没有为难他,相反,他还带着老婆和杨思远,在大饭店给周应川办了“践行宴”,饭席间,他喝多了,说那年周应川帮他抢回了那批货,他心里早就认了周应川这个弟弟,让周应川带着许塘,以后没事就常回家看看。

周应川也应了。

年前,周应川照例带着许塘去医院复查眼睛,他们每隔一个月就来,许塘坐在仪器前,任它们照来照去。

检查片子和单子都能垒出一沓了,许塘不知道医生跟周应川说了什么,反正没几天,周应川就跟迈克请了假,带着许塘搭乘飞机,飞往了京市。

那是许塘第一次去北方,他只在广播里才听过的京市,也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他在申州完成了许多人生的第一次。

飞机上的人不多,加速失重的感觉让许塘的耳朵和眼睛都有些不舒服,平稳飞行后,周应川扶着他的头,帮着他揉着太阳穴。

许塘想,当时坐在他身边的周应川也不过只有二十岁,他应该是抱着在国内的最后一丝希望,带他来乘坐这趟飞机的。

只可惜京市医院给出的答案,让这缕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目前来看,你弟弟想要复明,只有移植角膜,没有别的办法…但现在角膜稀缺,全国有几百万盲人,可一年能做角膜移植手术又有几个?排队至少五年起步…”

“不说根本没角膜,你弟弟要真想做手术,国内现在也做不了,你看,他的左眼角膜已经出现了瘢痕及溶解,这是常年失明造成的并发症…就算等到了合适的角膜给你弟弟移植,像他这样的情况,以国内目前的经验,也是风险极大的高危手术,术中的精度达不到,一旦发生任何意外,感染,排异,弄不好是要摘除眼球的…我建议还是不要做了。”

周应川沉默了许久,问,那是不是只有去国外做手术这一条路了。

“…按现阶段来说,这种手术国内确实还在经验学习的阶段,从技术和降低风险的角度看,确实是那边要更成熟一些,我之前在波士顿的医院进修过,那边已经应用了人工角膜,临床排异反应很低…如果有条件去那边做,自然是最好的,不过你看看外头…”

主任抬起下巴,他们这儿是京市有名的眼科医院,外头每天排队着无数来看病的病人,有因病变一点点失去光明的,如凌迟一般,有因为飞来横福意外失明的,父母哭的瘫软,还有的一家子面容憔悴,搀着妻子或丈夫,或父母,不知凑了多少钱赶了多远的路过来的。

去国外,哪有那么容易?

“这样吧,你们先登记吧,如果以后有合适的角膜资源,会通知你们的…我们医院现在也在学习深圳,筹建眼科人才专库…”

主任刚拿出登记本,又想起来什么,问:“对了,你弟弟是京市户口吗?”

“不是。”

主任也没说什么,让他们在本子上登记了,本子很厚,往上翻的,页脚卷出层层的黄边,上头一行一行密密麻麻登记的全是人名,后面跟着天南海北的家庭住址,只是联系方式那一列空出了很多,一页里,只有三四个填了,经济条件好的,填的是座机、传呼号,更多的则是写到这儿就停下了笔,留下了大片大片的空白。

光明无法用价值来衡量,但或许通往光明的路要,如今一台传呼机要两千块,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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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电话的座机,初装费更是高达五千块。

或许很多人在握住笔的那一刻,写下的就只是个念想,没写的才是答案。

京市的冬天很冷,空气也干燥,许塘抽了好几管血,医生说什么是新技术,用自体血清制作的眼药水,血清里含蛋白、维生素,能促进角膜上皮再生。

周应川给许塘摁着止血棉,直到他胳膊上的血点都变得很小很小了,周应川眉头都还没有松开。

不过出了医院回到酒店,许塘倒是挺高兴的,他高兴地都有点流鼻血了。

因为周应川跟他说,滴了这个用他血清做的眼药水,就能治疗他眼睛里头的溃疡,等溃疡修复了、稳住了,他就有条件做手术了。

许塘很高兴,激动的一夜没睡。

他们要走的那天晚上,京市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许塘开心地在马路边的树下堆了个雪人,说要留个纪念,说完了,还解下了自己的围巾,摸着给雪人脖子系上了。

周应川买了一台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许塘说想要他们两个一起拍的,周应川又请酒店的门童,帮他们一起在雪人前照了一张合影。

拍完了,周应川收起相机,他解下了自己的围巾给许塘围上,一手拎着沾了雪的围巾和两个人简单的行李,一手牵着许塘,在东运机场返回了申州。

第二十六章 年前(修)

回到申州, 日子又步入了正轨,周应川变得比从前在服装公司还要更忙,他换了车, 衣角掀起的风不停,是澜江的味道。

他不是在接外资公司的电话, 就是说着晦涩的英文术语…他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每天接送许塘往返学校,这件事儿交给了他现在的司机孙鸣。

同时, 他们还请了一个阿姨,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和做一日三餐, 包括许塘中午要带去学校吃的午饭。

如果碰上周应川要出差, 阿姨就会住隔壁房间,以防许塘半夜起夜有什么意外。

阿姨姓苗, 四十多岁,湖南人, 从前在医院做过护工,很爱笑,干活也很麻利,会做许多许塘爱吃的湘菜, 一说话特别喜欢说“咯”,叫许塘常是“崽崽咯,你明天恰么子…阿姨去菜场挑…”

从京市回来, 许塘还带回了另一个爱好,他爱上了吃一家刚刚进军内陆市场的外国快餐品牌,麦当劳。

那会儿还没什么像样的西餐厅, 京市在新汇天地开业的麦当劳是内陆首家, 当天就接待了上万名顾客, 而吃一顿几乎相当于普通职工半个月工资的价格, 也让很多家庭望而却步。

所以能吃一顿麦当劳,尤其是能拥有一个里头儿童套餐赠送的小玩具,几乎成了当下大小孩子在朋友圈里绝对的身份象征。

因为申州还没开,许塘又爱吃,周应川如果去京市出差,他就自己给许塘带,要是他部门的员工去了,他就会请他们帮忙带一份回来。

不过京市飞申州怎么也要两个小时左右,再算上麻烦的安检和往返机场的时间,带回来也就半凉不温了。

油炸的东西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有时候要是周应川能空出来时间,周末他就带着许塘坐飞机去京市吃麦当劳。

周应川现在的助理叫沈瑞,他负责帮周应川订机票,订了几次,还纳闷,后来有一次孙鸣家有事请假了,他送周经理去机场。

到了经理家楼下,就看着一个男孩牵着周应川的袖子,他微微惊讶,发现男孩看不到,竟然是个盲人。

上了车,他又听见那个男孩很是兴奋的说:“哥,这次我还要吃一份大份的炸薯条,你再给我看下有没有新出的汉堡套餐…”

他才知道,原来周哥是专门带着弟弟飞去京市吃那个什么…麦当劳的。

他开着车,想到来回的机票的价格,着实吸了口气,再看后视镜,听见那个男孩又说,他们这次去了,再给苗阿姨带一份,还有他上课前头经常跟他聊电视剧的张姐姐和李姐姐,还有棋社的朋友…

后来几次,沈瑞和许塘也熟了,路上也会聊天,送他们到了机场,下车的时候,许塘还会说:“谢谢小沈哥,我们回来的时候也给你带一份,汉堡炸鸡配可乐,酥酥的,特别香…!”

“谢谢小许塘。”

“不客气,拜拜小沈哥。”

沈瑞看着和周哥进机场的许塘,那种感觉说不出,他记得他老家也有个亲戚的儿子打小眼盲,十来岁的小男孩不知得了什么角膜病变,每天就是对着窗户,一动不动的。

但许塘的笑脸总是很多的,他看起来开朗,单纯,很懂礼貌,就像看不到这件事,并没有在生活里给他增添太多烦恼…以至于沈瑞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他竟然是个盲人。

这样的打飞的吃麦当劳的时间没有维持很久,万贸很快开了也新开了一家,开业当天大排场龙,也成了许塘逛完街必备的落脚地。

虽然周应川不太理解这些油炸的快餐有什么好吃的,也不健康,但从许塘嘴里能说他喜欢吃什么,实在是太难得了。

所以周应川也舍不得扫他的兴,只能他多看着些,别吃那么多就行了。

商场里很多带着孩子来买新衣服的,麦当劳里的人也不少,在店里点了汉堡薯条的套餐,周应川一边接电话,在讲外汇的结算,一边熟练地拿着薯条给许塘蘸番茄酱,蘸好了,给许塘放在面前的盒子里,让他拿着吃。

许塘尝了一下,不满意地皱起眉:“周应川,你蘸的太少了,我要多蘸一些番茄酱的。”

周应川不给他多蘸,汉堡里的酱就够多了,又吃这么多番茄酱,许塘胃里发腻,回去有时候会呕。

他正在打电话,就点点托盘,意思是不给换,就这样吃。

许塘撅了噘嘴,才不要听他的。

等周应川接完电话,抬起头,就看见许塘嗦着薯条上的番茄酱,嗦完了,又把薯条吐回盘子,再拿起下一根…

周应川“啧”了一声,放下手机,许塘接着就说:“周应川,我还想吃鸡腿…”

他的这句“我想吃”,甭管后面加的是什么,就是能打断周应川一切要开训的魔咒。

周应川拿着炸好的鸡腿,给他拆肉,他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泛着冷淡的青白色。

许塘慢慢的嚼。

“银行是不是好忙呀?我看你一直在打电话…你刚才说的什么外汇调剂中心…那是干什么的?”

周应川跟他讲:“…一种地方性的外汇调剂制度,京市,深圳,申州都有,各地不同,一地一价。”

“那这样不会很不方便吗?”

“你想的对,所以大概明年就要改革了,现在通胀抬头,持有外汇的单位都在囤汇待涨,调剂价和官方价的差距很大,市场也需要更加规范统一的制度…”

许塘不太会啃骨头,周应川给他掰着肉吃。

“炸的鸡肉有这么好吃?”

许塘点点头:“很香,尤其是它外面炸的那层酥皮,你吃一口…”

他举着手把鸡肉喂给周应川,周应川皱了下眉,还是吃了。

“是不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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