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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涂然的低声哭泣:“许塘…我失恋了,Kevin背着我,早就找了另一个男孩…我们出来玩,他竟然带着他,一直住在我们隔壁…我昨晚才发现…”
“操,你找的这是什么玩意啊,他还是个男人?!”
许塘说:“那你现在在哪儿?”
“在曼谷,我一个人,我所有行李都在房间,但我不想回去了…”
“你的银行卡和护照带在身上吗?”
“带在身上…”
许塘说:“那你直接买机票来马尔代夫吧,我和周应川在这里度假,你来,我找人过去接你,这里景色超美,玩的也多,还有一大堆帅哥,我在沙滩上看到好多身材不错的,符合你的眼光。”
涂然也不想回家,就说那他过来找许塘,周应川早晨处理了几个工作邮件,回来时,许塘就跟他说了涂然失恋想来一起玩的事。
周应川当然同意,打电话给管家,再预定一座别墅。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涂然的飞机还没到,第二天下午佟杭云就带着十几个公司职员率先到了。
“Surprise!周应川,你一个人带着许塘出来享受美丽假期,把我们丢在纽约吸收污染空气,太不人道了!”
周应川抽了下嘴角:“…你搞什么?我来之前…”
佟杭云帅气地打了个响指:“听见了吗!Chow说给你们发员工福利,所有人痛快畅玩!本次度假的所有消费Chow来买单!”
马尔代夫的沙滩阳光实在太美得太令人惊叹了,难得的放松时光谁不开心,身后的职员们一片高声欢呼。
看着酒店管家已经在向水上飞机上搬运行李,周应川的头有点痛了:“钱不是问题,但你们确定要住在这里?我还带着许塘。”
“那怎么了,放心,你有同性伴侣的事在公司里不是秘密,托迈克的福,至今还有不少人认为你在家族乱仑,比如Cden…大家不会惊讶的。”
周应川扶额:“随你吧,你后面就会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迟来的元旦小剧场:
趁着塘塘和周爹在放松度假,下面来报道一下过去的元旦当天另外两个家庭的情况!
甘涔和蒋泊锋家庭:
元旦当天,甘涔因为一个保密项目要加班,从早上开始就在撒起床气,一早上对蒋泊锋无限输出‘甜言蜜语’,其中五百句直接否定了蒋泊锋的男人身份,有三百句好一点,仅仅是否定了蒋泊锋的拼搏努力,还有剩余一百句则是抱着蒋泊锋拼命撒娇,主题是想辞职,最后辞职未果,被蒋泊锋开车送去单位。
当天晚上,甘涔被放出来,蒋泊锋早早开车在门口接他,甘涔上了车,因为加班想哭,泪包刚充上,蒋泊锋从后座拿起一个盒子,是百达翡丽的腕表。
“那我也不想加班…”
蒋泊锋又拿出一枚法拉利限量车型的车钥匙。
“咳…!老公,元旦加班我真的…”
蒋泊锋示意他看向后排,库里南的后排入目堆满了爱马仕和LV的盒子。
甘涔:“我真的毫无怨言…!工作太光荣了!我要工作一辈子!老公呀你什么时候买的呀是为了给我惊喜吗,我怎么这么爱你呀…!”
话不多的实干派蒋爹和他每天都不想上班的只想做“金丝雀”的天才老婆
方黎和秦卫东家庭:
跨年夜,方黎这样的人气大明星自然是各大电视台争抢的压轴巨星,当晚,他在申州参加直播的元旦晚会,秦卫东自然陪着,采访结束,两个人驱车回到酒店。
窗外不停绽放地烟花,热闹绚丽。
秦卫东现在用卸妆膏和卸妆水之类的东西已经很熟练了,也能分清楚一些功效和牌子,他拿着棉球给方黎擦。
方黎看着眼前这个有时都分不清护手霜和牙膏的男人,竟然也慢慢学会了使用这些,甚至比他自己卸时还要仔细。
秦卫东真的为他改变了许多。
“新的一年了,秦卫东,新年快乐。”方黎抱住他,秦卫东说:“就这样?”
“……”
方黎说:“那你还想听什么?”
“你刚才在台上不是对粉丝说想听她们的新年愿望?怎么到我这儿没有了?”
“……”方黎忍不住笑,哄他:“那行吧,我也对你说,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秦卫东擦着他的下眼睫,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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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已经好看成这样了那帮人还化什么化,看他上镜也没什么区别。
“明年陪我,不去节目。”
“……”方黎好笑地推他的头:“我现在不是回来陪你了?”
“那能一样?你上节目,晚上不能做,你不上节目,晚上能做。”
秦卫东说:“你的节日能不能也留给我一天。”
方黎一愣,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是啊,他们好想好多年没一起…
秦卫东抱起他往浴室:“我想和你做着跨年。”
方黎:“……”
秦卫东一个三句话可以让老婆无语五次的男人。
第六十三章 占有
晚上一行人在海边餐厅吃饭, 佟杭云和周应川讲着前段时间某个熟人因为被爆出丑闻受到证劵交易委员会的处罚,还有他刚听来的八卦。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一定没想到, 你上次提到的那个校友秦卫东,他回国了。”
“回国?”
周应川微微讶异, 自从前阵子他和秦卫东约在洛杉矶,因为有事没见成面之后, 他最近都没听到他的消息。
“中晟正在关键时期,他怎么会突然回国, 那这边的事怎么办?”
“他的副总尤越我认识, 自然是他先顶着。”
佟杭云“啧”了一声:“听说是后院失火,秦卫东在纽约养的一个小情人跟他闹脾气, 一气之下回国去了,他巴巴的去追, 谁也拦不住。”
周应川略略挑眉。
“你讲的太夸张了,他的个性可不像是会巴巴去追人的人。”
“诶,你别说,开始我也这么觉得的, 但尤越说秦卫东对那位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圈在家里谁也不让看……哦对了,还是个男人, 一个没什么背景的菟丝花,对上他这位省长独子…这条路,啧啧…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周应川没立声回, 只是道:“秦卫东那个人,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主, 他要真追回国去了, 那这条路就好走。”
他们聊着天,侍应生上菜,前菜是点缀着鲑鱼卵的海扇,主菜是则用当地特色香料烤制的羊肋,许塘端着一盘切好的给佟杭云。
“杭云哥,我帮你切好了,给你先吃。”
“你给我切的?”
“是呀,你做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累坏了吧,这家餐厅的主厨很有名的,你先吃…”
佟杭云惊讶的很:“周应川,这地球不是倒着转了吧,这孩子跟你出来玩一趟转性了?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他受宠若惊的接过,周应川拦着他,要跟他换:“你给我吧。”
“你干什么,你家孩子好不容易照顾我一次,你还要跟我抢?松手松手…”
“不错,许塘,长大了,知道尊老…咳咳—!”佟杭云话没说完,嘴里让藏在羊肉下头的爆辣辣椒酱给辣的舌头像火烧,他顾不得绅士礼仪,拼命挥手,侍应生赶忙过来,给他漱口、递餐巾,佟杭云从脖颈都耳朵都辣得一片爆红。
“许塘!你就蔫坏吧…!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收拾你…!”
许塘笑的快抬不起头,忙搂着周应川,故意用很嗲的话说:“周应川,他好凶,他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先带人来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的…!我好不容易才跟你一起度假,本来你全天的时间都是我的,现在还要分出时间和他们打招呼,他欺负我,还要打我…!”
周应川搂着他拍了拍,佟杭云叫辣的眼泪横流,半天才不咳了,拿着餐巾擦着。
“我早说了,你哥那怀柔政策就不行,我这次就给你哥演示演示什么叫做正经的中国式教育…!”
佟杭云辣的睁不开眼,抬腿去抓许塘,许塘又不傻,笑的抱着肚子就往前沙滩跑,周应川无奈,丢下餐巾,起身去帮许塘。
莹白细软的沙滩,凉爽舒适的海风,跑累了,许塘瘫在沙滩上,哼哧哼哧的喘气,佟杭云也没真收拾他,找了个躺椅趟上去,周应川坐在藤椅上,伸手捞许塘起来。
许塘又爬起来,掸掸沙子,和周应川挤在一个藤椅里。
“小祖宗,这么大地方,你非要去挤,你是不是一分钟不粘着你哥就难受?”
“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就爱粘着我哥,我小时候听不到我哥的声音还会哭,我现在已经进步很多了,是不是周应川?”
“嗯,进步很多了。”
许塘笑眯眯地:“听到了吧。”
佟杭云摇头失笑,再看周应川,男人揽着许塘的腰,拿着手机在回工作信息。
许塘就窝在旁边,一双长腿惬意的蜷起,脚懒懒的踩在周应川的大腿和膝盖,海潮静谧,他一点没闲着,一会儿咬周应川的耳朵,跟他说话,要他去看天上的星,一会儿又喊自己的头发被风吹乱了,不帅了,要周应川伸手给他抚。
周应川给他抚完了,他又说身上这件儿衬衫刚才跑出汗了,要穿周应川的。
周应川脱掉外头的休闲衫,披在许塘身上,许塘又说他裤子也打湿了,也要跟周应川换,周应川摸了没湿,不知道许塘说了什么,被周应川拍了一巴掌在屁股上,他咯咯的笑,仰倒在周应川怀里,又说他的脚有点凉,周应川伸手握住,给他暖。
就这三五分钟,周应川手上的事就没停过,佟杭云看的眼皮都在跳了…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白天周应川会问他们确定要住在这里?因为许塘这孩子,根本不允许周应川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把眼光分给周围任何一个事物…!-
好在大家出来放松度假,也没谁上杆子要汇报工作,翌日涂然就到了,酒店管家把他接过来的时候,许塘觉得涂然整个人就像一个枯萎的、干瘪的、彻底没气的气球。
“涂然,你要振作啊!哪个什么,Kevin?他是个什么货色,就一张脸勉强能看,要不是你,他还在在酒吧摇酒呢,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他长得帅…”
涂然抽噎:“他真的很帅…八国混血…”
许塘无语:“他有病我看你也不差,分手就分手,这世上长得帅的好男人多的是,八国混血在模特圈里一抓一大把,让彭英群给你再找一个。”
涂然是个超级大颜控,Kevin出轨他在感情上说实话没什么损伤,但想到他要失去一个固定的大帅哥床伴,他就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他放声大哭,眼泪跟下大暴雨似的往下流,哭的许塘头皮都发麻,他问周应川:“我没有这样哭过吧?”
周应川说:“你没有。”
他舒了口气:“我就知道我没哭这么丑过。”
“不如我们包几个身材好又干净的男模陪一下涂然吧,这么哭也不是事…得转移转移注意力。”
周应川推他的头:“挺懂的?”
“哈、哈哈…都彭英群说的,我就听听…”
之前彭英群没恋爱的时候玩的挺疯,不过那种局许塘也没心参与。
最后男模也没找,涂然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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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水上屋了,许塘就随他,一连两三天没看见涂然,要不是管家跟他说涂然有按时用餐,许塘都要以为涂然去跳海了。
白天天气不错,许塘抱着冲浪板,让周应川教他冲浪。
冲浪有些难度,尤其是保持平衡,周应川教他要领,中间休息,许塘抱着板漂,看着远处在沙滩椅上聊天聊得似乎很投缘的佟杭云和涂然。
“周应川,他们两个这两天是不是走的太近了?”
“他们昨晚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阿…什么?!他们昨晚睡在一起?!”许塘惊讶地差点从板上掉下去:“你说涂然,他和杭云哥?!他们睡了?!”
周应川看起来没太惊讶:“应该是,今早迈克叫我们视频会议,我看到涂然的背包在他的房间。”
他没说的是,他还听到了涂然的声音,有些哑,痕迹太过明显。
“你们什么时候开的?”
“你还在睡。”
最近许塘早上实在起不来,他觉得周应川现在做起来比他们刚开荤那时候要凶多了,晚上折腾起来,他的腰真的要断了,搞得他冲浪都快站不起来。
“周应川,你现在亲我好凶,刚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刚开始怎么样?”
“刚开始的时候你好温柔的…教我慢慢来,这个可以慢,那个也可以慢,我轻轻哼一下,你就让我缓一缓,我现在叫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你跟听不到一样…!”
他往上趴了一点,控诉:“我的腰都让你掐青了!”
他皮肤白,稍一用力,留几个指印就特别明显,周应川笑了一下,给他揉:“刚开始那两年要顾及着你的眼睛,怕充血…现在医生说没事了…很痛?”
“也不是很痛,你给我什么我都喜欢。”
许塘也不在意这个,他亲了周应川一口,随着海浪慢慢的晃:“那你说,涂然跟杭云哥在一起不会吃亏吧?他是我的好朋友,杭云哥不是女朋友一大堆的?他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
周应川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看顾一个许塘都快看不过来了,监护成年人不在他职责范围。
休息了一会儿,许塘在周应川的指导下慢慢也能站起来,但没一会儿,一个高两三米的大浪打来,许塘板翻人落,灌了好几口海水,吵着不玩了,要回岸上去。
两个人回到沙滩,在躺椅上,许塘翻找出他特意带来的“助晒油”,美黑用的,最近在度假杂志上风靡,一众明星带头,许塘要周应川给他涂。
“美黑?涂这个干什么?”
“就可以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啊,我现在太白了,你不觉得吗?男孩没我这么白的…”
“瞎搞…肤色自然的就是最好的,什么白黑,那些都是生产商给人洗脑用的。”
“哎呀我就试一下,你帮我涂后背和腿。”
周应川拿着看:“这个会晒伤皮肤吗?”
“不会,我专门买的室外版的,跟防晒油差不多,你不帮我去叫酒店的服务生帮我了。”
周应川看是正规牌子,也有注明不会晒伤,就给许塘涂了,许塘属于越不让他干什么,他偏要干的,晒就晒吧,在自己眼皮底下总好过他又跑去哪儿偷偷晒,他还少操点心。
给许塘涂完了,许塘就戴上护目镜享受日光浴了。
不远处,佟杭云他们在打沙滩排球,他朝周应川挥手,喊他过去。
刚才冲浪玩累了,许塘就困,打算睡一下,周应川看许塘这边安生了,就跟他说他去那边,一会儿时间到了过来叫他。
许塘摘掉眼镜,看见不远,像个地主大老爷似的扬扬下巴:“去吧,一会儿叫我啊。”
周应川又拿着吸管喂许塘喝了几口果汁,补充水分,就去找佟杭云他们了。
许塘眯着眼小睡了一会儿,等他醒了,觉得胳膊上也没什么变化,一抬头,发现头顶上他特意合起来的遮阳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估计是周应川看他要睡,走之前顺手给他开的。
“什么啊,正晒太阳呢…”
沙滩那边热火朝天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又吸引了他的视线,一群俊男靓女正在打沙滩排球,女人穿着热辣的比基尼,热情活力,男人穿着沙滩短裤,其中周应川和佟杭云尤为惹眼,两个身高直逼一米九的东方男人,腹垒分明,英俊帅气,佟杭云一记扣杀,惹得女孩们一阵尖叫。
场上已经不止是公司职员了,这片海滩是酒店的私属区域,在此度假一行外国游客也加入进来,不一会儿,许塘就看见好几个瞄着周应川的。
站在周应川左后的那个男人,穿着粉色沙滩裤,日本人?韩国人?眼光色眯眯的,来了海边还喷发胶,污染环境的神经病!一双眼睛总盯在他的周应川身上,还看重点部位?色魔一个…!
还有后头那个金发女人,浑身上下的布料只够勉强遮住三点,胸前的浑圆几乎要呼之欲出,在问周应川的联络方式。不一会儿,他们得分,几个人击掌,那个粉短裤还假装摔倒,周应川似乎发现了,他不着痕迹地躲开,推了佟杭云上去。
许塘的鼻子都要气歪,好啊,他就睡了这么一会儿,周应川就背着他出去搞七搞八招蜂引蝶!
周应川时刻关注着许塘那边,看见躺椅上没人了,就给佟杭云打了个手势,要下场。
刚好佟杭云给他传球,只听见不知哪儿来的一嗓子,响彻沙滩:“周应川——!”
打球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围观的不少职员更是,纷纷回头,去找这一声直呼他们老板大名的人是谁。
“塘塘?”
许塘刚才睡晕了,他喊是喊痛快了,但突然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十分讶异地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有点尴尬,干脆眼皮一翻:“哥…!我好像中暑了!”
说完就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塘宝儿:一个和秦总一样没有性别歧视的伴侣,所有盯着他老公(老婆)的人,属于A也一巴掌,B也一巴掌,C走的慢,C也一巴掌。
搞笑三家串联小剧场:
1.秦卫东占有欲小课堂开课了
下头,蒋泊锋和周应川坐在后排,蒋泊锋对秦卫东的养崽做法不太赞同,周应川不置可否,前头的方黎塞着一侧的蓝牙耳机,假装听课实则在沉浸式写歌,甘涔的课本里夹着ipd在逛奢侈品的购物网站,许塘拿着笔记本,开拓新世界一般专注认真地记笔记…
2.甘涔的作精小课堂开课了
下头,三个爹坐在后排处理工作,方黎在此赛道属天赋型选手,无需精进,许塘属宗门奇骨,自开窍来突飞猛进,且预定课时五十分钟,甘涔共换两一张PPT,其中一张是“thnks”,下班。
3.许塘的超级爱粘老公课堂开课了。
下头,方黎看着PPT上几乎没有一个字的理论,贴的全是俩人合影,爱意和依赖简直要溢出屏幕,虽然他读书不多,但这也叫讲课?突然地,他感受到身后一股阴恻恻的视线,似乎来自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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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涔看的眼睛都直了,火速发信息给许塘,让他赶紧把PPT模板拷他一份,这招高啊,回头他也搞一个,不得把蒋泊锋迷死了!
后排,秦卫东眯着眼看方黎,周应川温柔看台上,时不时发出“很有见解”的赞赏,蒋泊锋看着手藏在课桌里偷偷玩手机的甘涔,都坐第一排了,没见认真听过课的…
第六十四章 飞拔
周应川吓了一跳, 许塘只感觉周围呼啦啦的围上好多人,周应川着急地抱起他,呼喊他。
“他是不是低血糖了?”
佟杭云扒开人群, 上来就掐许塘的人中,他手劲大, 许塘疼的眼前本来没黑,这会儿黑了, 他强忍着,脊背也忍不住绷紧, 身后揽抱着他的周应川察觉, 连着手臂松一口气般松了些。
“没事,就是晒着了, 我带他回去休息会儿,你们玩吧。”
周应川抱起许塘, 走了一会儿,等周围没人了,许塘知道他也瞒不过周应川,自己就醒了, 他眼睫眨出几滴眼泪,抬手揉着落个红印儿的鼻中:“…周应川,杭云哥掐我的疼死了!”
“你还知道疼, 装晕?中暑?吓死我了…”
“我就是中暑了…!不,我比中暑还难受呢!谁让你对他们笑的?还笑的那么开心!你后头那个粉短裤,他是在打排球还是在看你?他的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了,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脏死了烦死了!”
许塘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像中暑的样子?跟一只猫似的不停抓挠着周应川:“你回去就给我洗澡去!洗干净点, 一点别的味儿也不许有!让我闻见你就永远别抱我了!听见没有!”
这让别人看了几下又没上手去摸, 能有什么味儿?
许塘打人也没个轻重,周应川就一条沙滩短裤,赤膊上身,胳膊上让划了好几道红,趁着空隙,他握着他乱打的手,牵在手里,想着一会儿真该给许塘剪剪指甲了。
“洗澡?”
“洗澡!洗洗洗…!还有,你看我鼻子下头是不是青了?你怎么不拦着点啊,就让他那么掐我了!”
许塘凑着让周应川看:“我不会毁容吧?流鼻血?我都那么久没流过血了!”
“越大越一点不害臊了…我看看,没事,就一点红。”
周应川抬手罩着他后脑勺揉了一把。
“一点红也是疼啊…!”
两个人牵着手,沿着浅滩上蜿蜒的栈道往水上屋走,许塘故意落后了两步,接着一个助跑,就猛地跳在了周应川背上。
而周应川在他放开他的手掌的那一秒,似乎就知道他要做什么,男人稳稳地接住他,脚步不停地,背着他继续往前走。
“周应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装晕?我现在不是小时候了,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你也要关心下我的心理成长…”
周应川笑:“我怎么不关心了?”
“那你还不赶紧问?”
“我知道。”
“你知道?”
周应川有些无奈:“我应该在那里陪着你的。”
许塘不禁勾起嘴角,露出月牙儿一般的两颗小虎牙,他伸手去捏周应川的脸颊:“你知道就行,我有时候都在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不能只有你和我们两个人?总有一大堆无聊的人,无聊的事,分走你的目光…小时候你最喜欢看着我了,我做什么都能听到你的声音,要是我还看不到就…”
他一个好字没说出来,被周应川敛起笑意,拍了下屁股:“说什么?”
“没什么嘛…”
“晒的怎么样,我看好像没什么变化。”
“还不是你,把遮阳伞给我打开了…一点没黑,白涂了都…”
许塘夹着双腿,往上蹭了一下,唇蹭着周应川的耳廓亲了亲:“周应川,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以后等我毕业赚钱了,你就不要工作了,只在家里陪我好不好?”
周应川听着,也没反应太大。
“要养我了?”
“我养得起…!”
许塘搂着他的脖子:“念书这些年我也拿了不少奖…上学期就有纽约的事务所在联系我了,想让我毕业就过去,但我没答应,我答应了罗伯托教授继续读研究生,不过这个不是什么难事,最多两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他们开出的薪水只会更高。”
“他们给你开了多少?”
“年薪四十万美金…!呃…”
四十万美金这个数目对于一个本科还没毕业的新手建筑师,确是个十分丰厚的薪水了,苏晓颍所在的事务所,绝大多数已经拿到执业证的建筑师年薪最多也不过十一二万美金。
不过许塘说出来,就发现这点钱好像还不够买周应川车上半个螺丝的。
“周应川,你怎么这么能花钱啊,你少买一点行不行…!”
周应川让他捏着耳朵,好笑:“好,我少买一点,从今天开始不买车了,前天订的那台迈凯伦也退掉。”
“咳、车还是要买的,那不是普通的跑车,那是赛车…!在勒芒那场比赛它刷新了记录,很有纪念意义的好不好…!”
“那停泊在长岛的游艇?我好像记得那家伙一年的保养费用就不止四十万了。”
“唔…那是我的心头爱,装潢设计我也有参与,你难道不喜欢那张超大size的水床?你怎么小气的连我的心头爱都要下手?再说海上派对的气氛也很棒的,期末我全靠这个解闷。”
“还有你在法国的酒庄,我看一年到头你也去不了一次…”
“那是我的投资产业…!再说了,那个职业经理人不还是你推荐给我的?管理的很好,我只用每年抽时间去看看就行了,投资我可是跟你学的,是学以致用…!”
“那…”
许塘一把捂住周应川的嘴,一脸严肃:“好了不要讲了,周应川,我一直很支持你工作的!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拼搏?整天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支持你!是男人就要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周应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惬意的海风吹拂着两个人发丝,他背着他继续往前走:“我只爱你,塘塘。”
是只,不是最,自母亲去世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感受到血液的温度。
许塘也笑着,他当然知道了。
“其实刚才我跟你开玩笑的,周应川,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你站在一起……到时候你不拼搏也可以,休息也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从马尔代夫回去,许塘就在收尾毕业作品和准备继续攻读研究生的事情。
他的毕业设计“建筑的音律”以超未来的表现形式在展出当天一鸣惊人,成为全场最亮眼的作品之一,甚至吸引了不少外校的学生前来参观,更是荣获了全球建筑毕业设计大赛的一等奖。
度过了知识最疯狂的吸收期,许塘开始在他擅长的领域崭露头角,新一期的《建筑视野》派了实习记者来学校采访他。
在发刊当天,许塘和几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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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获奖的佼佼者们一起上了半个版面,他们均来自于不同的知名高校,属于许塘的采访内容只有短短几行,整面文章的标题大意是建筑界即将冉冉兴起的新星们。
夹杂在一众精彩绝伦的新派建筑评比和不少建筑名师的采访中,他们几位学生就显得不那么起眼,但谁又能猜到三年后、五年后,他们将占据多大的版面?
不仅如此,进入研究生阶段,十分赏识他的罗伯托教授和埃文斯教授也会带着许塘接触一些设计案,两位教授都是顶级建筑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许塘多数时间像个小助理一样在记录,不过圆桌研讨问到他时,他也不怯场发表自己的见解。
这一年,他对建筑的理解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从前他认为建筑是一门艺术,现在,他觉得建筑并不完全是一种纯粹的、高高在上的艺术。
要想往金字塔尖上走,不被淹没每年成千上万新涌入的建筑师浪潮里头,既要有烟火气,又要能设计出所谓的“惊骇世俗”的不落俗套之作,而那样设计案,显然并不是只有“天分”就可以拿下。
资源、人脉、名气,缺一不可,这道秘诀许多成就斐然的建筑师已经验证过,像著名大师贝聿铭,不就被誉为建筑界社交广泛的外交家?
当然,在跟随罗伯托教授去顶级事务所实习前,许塘特意定制了新的西装,伦敦的团队十几号人包机飞过来,为他量体裁衣。
落地镜前,许塘身形颀长,五官精致到仿佛每寸都由上帝之手细细雕刻,青葱少年长成俊美青年,仿佛就是一晃眼的事儿。
他穿着裁剪精细考究的西服,在镜前抓了下头发。
“周应川,我是不是帅爆了?”
坐在沙发上的周应川翻着样册,男人看着他,眼神似乎交叠了时空,望见了很小的许塘,他牵着他的手,两个人一点点翻越那座为母亲上坟的山。
那条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他们的成长,脚下丈量的山路越来越短,现在又变得分隔万里,但许塘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哭泣地、仿佛一阵寒风就能将他所有生气儿摧折的孩童,如今只要他想,招招手,这世界上无数扇大门都会有人恭敬着等候,时刻为他敞开。
这一年,周应川那些私下的友人聚会有时也会带着许塘,他开始向他输送着这个世界上真正昂贵的东西,不是跑车游艇私人飞机,他教许塘他来时的路,教他如何断人,如何让自己的目的变成共同的利益。
佟杭云其实对许塘走这步棋有些惊讶,在他眼里,许塘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孩,握着花不完的钱,做什么事都有周应川兜着,就如大多数来留学的富家子弟一样,这样不好吗?实在没必要再去外面经受风吹雨打。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许塘更想做一个纯粹的艺术家。”
玩艺术玩到最后比的不就是烧钱吗,周应川有的是钱让他烧,烧出一个大艺术家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周应川只是淡淡说:“他觉得那样没意思。”
没意思?
很快地,佟杭云就知道了答案,许塘这小孩或许真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佟杭云不自觉的留意了几次,有时竟会生出一种连他好像也有些猜不透许塘究竟什么脾性想法来。
入夏天最热的那几天,他们在长岛的山庄避暑,高尔夫球场上,许塘和某连锁酒店家的二公子聊的十分投机,佟杭云看了一眼周应川,那一瞬间,他脑中噔的一声,突然意识到,这两个看似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人,其实骨子里很像。
那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就像在茫茫草原上,你感受到了来自同一种、同一源的、类似狩猎的目光。
研究生第二年,许塘参加了AIA举办的“红泥奖”,该奖项旨在给新一代年轻有为的建筑师提供展示交流的平台,在圈内,也被称为顶级建筑师事务所的提前选人大战。
竞赛的主题是音乐厅设计,同系学生都在通宵熬夜绘制初赛作品,以求能在简历上增光添彩,许塘白天在绘图室,周末就开车回纽约找周应川,顺带捎上现在越来越爱蹭饭蹭车的涂然。
涂然和佟杭云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不见在一起,但一直又睡的很勤,两个人从今年年初才正式结束这种“只睡觉不谈爱的”关系,正式迈入恋爱。
佟杭云在许塘眼里一直是花花公子,新恋情和分手就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但他对涂然的事好像一直徘徊在犹豫边缘,让人说不上是不上心还是太谨慎。
“许塘,从现在开始你要喊我嫂子了。”
“你大脑抽风了?有病治病去。”
“怎么叫抽风,我和Alex恋爱了,你不是喊Alex叫杭云哥?那我就是涂然哥。”
涂然沉浸在恋爱里,拿着两个人在巴黎铁塔下头挨头的合影,许塘看了一眼,心里想,他和周应川好像还没有像样的合影?每次都是他叫周应川拍他,他的单人照相册里倒是一大堆。
“你叫一下试试,我以后会罩着你的!”
许塘看涂然真是谈恋爱谈的脑子神经了,他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拆了一支棒棒糖塞进嘴里,他不太去咬合硬物,只是含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什么?”
涂然让他笑的发毛,冷不丁想到之前让他头疼不已的B类设计作业,如果没有许塘,说不定他都要延毕,还有他实习的建筑师事务所承接了荷兰一个1870年标志性工业老建筑的翻修,他在其中没有掉队,也全靠有许塘这位大佬帮他“补课”。
他之所以没有像许塘一样继续攻读研究生,实在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像许塘那样,有把握两年就拿下毕业学位,他觉得建筑这盏明灯已经快要在他燃烧自己一般的画图中逐渐熄灭了。
“许塘哥…!你才是我的建筑明灯啊!没有你,我这会儿早就去投江了,他们论他们的,我们的论我们的!”
涂然叫的能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到了车库,涂然还特别狗腿的给许塘拎着他的背包,天知道许塘的背包是不是放了砖头一样的设计稿那么重,拎到门口,许塘就接过来了。
是阿姨开的门,涂然看到许塘不像别人回家就把包放下,他拎着包去找周应川。
周应川就在中餐厨房,男人难得回来的早,许塘刚才来的路上就打电话跟他说,他最近忙着准备竞赛,胃不舒服,想吐,周应川就没叫阿姨,自己给他煮了碗苏南口味的细面。
“周应川,我最近好辛苦…我上周熬了三个夜,我都到十一点才睡觉…那会儿我的困意都没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我都要听着你的电话录音才能勉强睡着…”
“宝宝,你怎么不打给我?”
“我心疼你,怕打扰你休息…我忍得好辛苦,一个人在房间里也想哭…”
换完鞋的涂然只看到一个许塘的背影,他整个人像个没骨头的八爪鱼一样扒在周应川身上,周应川搂着他的脊背哄,手里拎着许塘的背包。
“每天自己都背这么重?”
许塘蹭着下巴点头:“都是要用的…我拎的手也好酸肩膀也好酸,看图纸眼睛也好痛…周应川,你晚上还要不要出门?不要出门好不好,我好不容易休息,想你抱抱我,你多抱抱我…我一秒也不想从你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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