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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回想起来,比起当时她高涨的凌虐欲,心里更多的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转开了视线。
“这件不合身,也别要了。回头一并叫人给你拿新的。明天还要早起,睡觉。”
虞白攥着衣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
迟钝的大脑缓慢梳理着眼前情况,最后只听懂了燕昭要他一起睡,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一觉到晌午。
宫里的床榻很宽,被衾也又轻又软。但这一觉醒来,虞白感觉像是半夜挨了打。
不知道为什么,燕昭睡前一反常态地没有碰他。
但睡着之后又强硬地把他拖进怀里,手脚并用地箍住,力道还很大,勒得他骨头都快断了。
虽然真的很幸福,但身上也是真的很痛。
很早就听见燕昭起身走了,太困,他睁了下眼睛就又睡着了。现下已是天光大亮,殿内空空,只有他一个人。
虞白抱着被子坐了一会,刚要下床,就看见了枕边摆着的衣裳,和一张折起的宣纸。睡意一下醒透,他赶忙拿起来展开。
墨痕闯进视野,比昨晚仓促写就的更规整,一笔一划都显得克制。
「早膳在桌上,」
虞白抬头。
……空的?
接着才看见后半句:
「卯时中就叫人撤走。」
“……”
虞白再次抬头,看向殿外,快中午了。
卯时中,那会燕昭刚走没多久,他正睡得昏天黑地。
他懊恼地闭了闭眼睛,遗憾错过的早膳,更后悔早上睡不醒,没能帮着燕昭做些事情,比如服侍更衣一类。
他又继续往下看。
「饿的话,自己去膳房找吃的。亦可来正德殿寻我。」
看到最后,他心跳怦怦快了两下。
燕昭好像从来没说过“可以去找她”一类的话。
他从来做的都只有等,等她忙完,等她回来,等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甚至都不敢问可不可以去找她,不敢主动,不敢有半点逾越现状的行为,怕打破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小点。
虞白捧着薄薄的纸看过一遍又一遍,然后沿着原有的折痕叠好,想着先收在哪里,等回府了,再和别的一起藏进那个箱笼里。
衣裳。
他这才想起纸条底下的东西。
没有给他换的寝衣,他身上还穿着昨晚来时那件松松阔阔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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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燕昭箍在怀里睡了整晚,衣料皱得不成样,他想赶紧换上新的。
然而,看清的一瞬,他大脑又有片刻的停滞。
……熟悉的浅青色。
怎么还要他穿内侍的衣服?
他犹豫片刻,决定配合。
公服穿起来一回身二回熟,没多久,毓庆宫里推门而出一个小内侍。
迈出殿门的第一步,虞白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冬末的晴天,阳光似乎比夏日还要耀眼,一下刺得他眼睛微痛。
好一会,视野才明朗,他看见了被朱红宫墙框得方方正正的,画一样的蓝天。
好漂亮。
他仰着头想。
天空居然有这么漂亮吗?
直到脖颈仰得酸了,他才收回视线,开始在心里盘算。
问问膳房在哪里,找些东西吃。然后回来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藏一下刚才那张纸条。身上的公服有一点余量,他怕掉出去。
至于,正德殿……
一看名字,就像是办公的地方。
就,不去打扰她了吧。
打定主意,虞白朝外迈开脚步。然而,刚走出宫门,迎面走来一队内侍,和他撞了个正着。
后头的年轻内侍都穿着和他一样的浅青公服,只有打头那位身着绯色,显然品级更高,大概是个总管之类。总管看见虞白,眉头一下拧了起来:
“敢在这儿乱晃,你哪个司的?”
虞白被吓了一跳,“啊”一声愣在那里。正想着暴露身份会不会给燕昭惹来麻烦,他就被总管扒拉着往队伍后头走,
“啊什么啊?还在这站着,脑袋不想要了?”
总管把他拽到队尾末尾,“你小子命大,要不是我这正缺人手,早打发你去掖庭了!”
说着又朝向其他几个青衣内侍,冷声呵斥:“看什么看?有那力气留着干活!日子没几天了,回头若是出了差错误了大事,小心你们的皮!”
接着又说了些零零碎碎,虞白没听。站在队伍末尾,他再次抬头,看向身后宫门口气派的匾额。
毓庆宫。
想起来了。
怪不得这个总管说在这乱逛会掉脑袋。
还以为燕昭是随便把他带来了哪个宫里。
耳边回响起遥远得他自己都忘记了的话音,
——总在这个鬼影都没有的地方玩,太无聊了。以后我一定带你去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哪都去不了。
——对啦,改天我带你去我的地方吧。
毓庆宫。
她的地方。
燕昭真的带他来了。
“还看,眼珠子不想要了?赶紧走了!”
前头传来一声呵斥,虞白愣愣收回视线,才看见那队内侍已经走出老远。
……来干活?
他晕乎乎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完全错频的两位——
昭:台阶都递到他脚边了,不信他不来——*
鱼:加载中…加载中…加载中…殿下,我找到工作啦u——
掉落30小包包~
53☆、赴火3
◎“是你主动贴上来的。”◎
正德殿,门口站了一排近臣文官。
半晌,殿内推门出来一个,跟着又进去一个。
早朝后这些人就没回府,直接被传来这里。汇报,议事,一刻不停。
和户部初定下淮南灾后新税,燕昭短暂地从公务中抽离。她伸展了下微有些僵硬的肩,转头望向一侧的窗,继而皱眉。
“什么时辰了?”
“回殿下,午时末了。”一旁伺候笔墨的侍女答。
:
燕昭眉头一下皱得更深。
都快下午了。
脑海慢慢浮现晨起时,那个少年蜷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的模样。
都下午了,怎么还不来找她?
不会真去膳房找饭吃了吧。
不可能。膳房那么远,他又没有认识的人。而且膳房的饭食那么难吃,跟她的怎么比。
……总不能还在睡吧。
还是吃过早膳了,不饿?
也不可能。桌上的早膳象征性地摆了小半个时辰就叫人撤了,那会他必定还没睡醒。
八成饿着肚子呢。
宁愿饿肚子,也不来找她。
燕昭把自己给想生气了。
她屈指叩叩桌面,门外一个绿衣内侍无声入内。是昨晚去宫门口接人的那个,为数不多知道她把人带进内廷的。
“去毓庆宫看看。”
“是。”
内侍退下,门外待召的文官进来。殿内气氛凝滞,燕昭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战战兢兢。
不多时,绿衣内侍回来了,正汇报到一半的文官自觉地闭了嘴。内侍绕到御案一侧,俯身轻声传话,燕昭侧耳听着,脸上表情缓缓变幻。
从愠怒到微讶,最后变成毫不掩饰的困惑,五官都微微皱了起来。
“……干活?”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他在太庙,干活?”
“是。奴婢去看的时候,公子正在擦地。”
绿衣内侍垂首敛目,声音很轻,没有丝毫波动。
燕昭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他擦得怎么样?”
“……比较狼狈。”内侍斟酌着评价,又问:“殿下,需要奴婢把公子带过来吗?”
燕昭慢慢往后靠上椅背,抬手抵唇。
在外人看来,她垂眸深思,像是在琢磨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实际上,手指掩住的阴影里,她唇角轻抿着,微微颤抖,最后实在忍不住,一下翘了起来。
“不用,让他干。”
谁叫他不来正德殿。
她留的字条意思那么明显,就差直接下命令了。这都不肯来,那就该吃点苦头。
但是,“怎么这个时辰还在擦地?没用饭吗?”
绿衣内侍摇头。
燕昭“啧”了声,转开视线想了想。
“叫人送些吃食过去,就说陛下.体恤。”
“是。”
“别送太好吃的。”
谁让他不来找她。没良心的。
“是。”
绿衣内侍一一应下,但没等到让走的指令,就还候在一旁。
燕昭隐约觉得还有什么事忘了吩*咐,但一时间没想起来,就摆摆手让人下去,接着望向那名汇报到一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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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殿内等着的文官。
他安安静静站在大殿一角,低着头、垂着手、不说话,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但这完全没必要——
本身,他就是个不会引起任何注意的人,平庸在他身上成了种天赋,他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自然地被人忽略。
也因此,他是燕昭主要的信息获取来源之一。
“接着说。”
“是。”
没有任何记忆点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殿下离京这段时日,三位将军表面皆无异动。但月前,薛将军与故交小聚时,曾有不忿之语。冯将军每月拜祭亡妻,曾于亡妻坟前抱怨。但听其言语,都有裴将军暗中指印。岁末裴府举办家宴,宴上……”
燕昭一边听着,一边分神回想昨夜宫宴。
她和燕祯到之前的种种,早于昨晚悉数入了她的耳。
尤其裴永安那句“或许身有不适”,几乎是明着挑衅。宫宴上也如此明目张胆,私下里不知狂傲到何等地步。
若说文臣一派她最忌惮簇拥无数的太傅张为,那武将中,裴永安便是她最大的眼中钉。所幸二人脾气相似本性相斥,目前尚未联手,否则今日她还在不在这都难定。
要赶在张为前头解决这枚钉。
砸实了,或者彻底拔除。
不容易。
燕昭垂眼看向手中的笔。
笔杆末端缀着一截金线,用来悬在笔架。她伸开尾指穿过线圈,把玩吊坠般看它在指尖摇摆。
笔锋锐利,像利刃高悬。狼毫饱蘸朱砂墨,在面前的宣纸上摔开一滩鲜红。
白纸无字,难以料定这会是谁的鲜红。
“裴永安那边,还有一个人可以查。这几日他休沐,但不知会不会出门。若有,你想办法观察。”
“殿下吩咐。”
燕昭搁下笔,拿起染了红的纸,慢慢攥成团。
“裴卓明。”
“阿明?”
刚迈进府门的脚步一顿,青年慢慢抬起头。
“……哥。”
裴卓明朝与自己面容相似的男人点点头,接着就要继续朝自己院子走。
兄长裴长远一向待他不错,又月余未见,于情于理都不该如此仓促。只是他刚领了二十军棍回来,疼得有些厉害,又目送先前一手提拔的高敏挨了罚被送去庄子,心力交瘁。
没走出两步,裴长远伸手拦住他。
“父亲叫你过去。”
肉眼可见地,裴卓明脸上郁色更深了几分。裴长远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也不好说什么,踟蹰片刻,似叹非叹开口:
“若你当初肯听父亲安排……”
“不必再说了。”裴卓明打断他,却连抬手都没什么气力,“父亲在哪?我过去就是。”
正厅没有掌灯,黑洞洞的门看着就压抑。裴卓明迈进门,拜礼时牵扯到身上的伤,动作有些僵硬。
“父亲。”
裴永安小口小口呷着茶,“嗯”一了声,“回来了?”
“是。”
刚沏不久的茶,热气在安静中氤氲。半晌,一盏茶见底,裴永安终于抬眉看向跪着的青年。
门外投来的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边,把他忍痛时轻微的颤栗放大得很明显。
“挨罚了?”裴永安轻嗤了声。
“上赶着给人当奴才,还以为你混得有多好。”
跪着的身影微僵了一下。
“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
裴永安拈着余温未散的茶盏把玩,没立时接话。他视线细细打量过青年身上,许久才开口问:“什么事情?”
“职责相关,无从告知。”
捏着茶盏的手一下紧了。
“我是你老子!”
裴卓明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但仍未言语,也没有动。
自打进来,他头都没抬过一次,就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压迫感从头顶笼罩下来,很陌生,但又很熟悉。这几年,尤其新帝继位后,几乎每次休沐回府,都要来上这么一遭。
“祠堂跪着去。”
裴卓明平声应是,慢慢撑地起身。
从正厅出来,他抬头望了眼天色。
日头斜了,天际暮霭沉浮。
看来晚膳是别想了。他沉默片刻,转身朝祠堂走去。
暮色沉甸甸落下来,把宫墙间一道纤细的身影拉得很长。
虞白垂头丧气走在长街上,累得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了。
一醒来,早膳都没吃,就稀里糊涂地被拉去干活。闷头擦了半晌的地,那一块块青砖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晃。
他满肚子的苦闷,还有半下午的那一顿十分难吃的、几乎无法称之为饭的东西,就连抬头都没什么力气。
终于走回了毓庆宫,然而,疲惫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就又一次绷紧。
宫门口,一名绿衣内侍垂首立着,听见他脚步声,视线朝他扫了过来。
虞白浑身一软。
……不会又要叫他去干活吧。
好在人不会永远倒霉。绿衣内侍轻飘飘打量了他一眼,接着就收回视线欠身一礼:
“公子辛苦了。晚膳和热水都已经备好了,公子要人服侍吗?”
虞白愣愣的,条件反射说不用,后者并无异议,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殿内一下只剩他一个。
站在那里愣了一会,他才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辛苦了”,怎么像是清楚他白天干了什么一样。
而且长得很眼熟,似乎是昨晚引他进宫的那个。
引他进宫,那应该就是燕昭的人。她的人清楚了他的去向,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任他在那擦了一整天的地……
虞白站在宫门口,试图思考。
不会是忙得顾不过来吧。
他顿时打消了向燕昭诉苦的念头。
正如绿衣内侍所说,桌上摆着丰盛的晚膳,还都用小炉煨着,冒着热气。
但他半点食欲也没有,白日里那顿实在太难以下咽,他到现在都还觉得绝望,大概明天也不会有什么胃口。
绕过圆桌,虞白径直走向屏风后的浴桶,把自己洗干净。原本想等燕昭回来,但实在太累太困,刚擦干了头发,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忙完一日,又去兴庆宫看过幼帝情况,等燕昭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绿衣内侍还守在宫门口,见她走近,轻声汇报了几句。听完,燕昭无声勾了勾唇,摆摆手叫人下去,推开了殿门。
没动过的晚膳已经撤下去了,桌上残留着一点热气留下的水痕。沐浴过后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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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还在殿内浮动,带着浴药的淡淡清香。
明明他只在这里待了一天,明明其余一切摆设都与往常相同。
但就是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
偌大殿室空旷得冷硬,可现在燕昭看来,就连边角缝隙都变得柔软。
她合上门,不自觉放轻脚步,朝内室走去。
榻上隆起一小团,做了一天苦力的少年蜷在被子里,对她的到来毫无觉察。
燕昭撑着榻沿俯身,低头静静看着他。
帐幔散了一半,烛火被拦在外头,他在昏暗里睡得香沉。
黑发散落满枕,有一缕搭在他脸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一下一下挠着他唇角。似乎是有些痒了,他皱了皱眉,但没有醒。
“累成这样?”燕昭声音很轻地说。
然后伸出手,拂走了那缕碎发。
眉心松开了。但还是没有醒。
“活该。”
呼吸匀长。
“不来找我……”
无知无觉。
“……还霸占我的枕头。”
声音从幸灾乐祸变得咬牙切齿,燕昭捉住他的手腕,把自己的枕头从他手里抢了出来。
也不知道睡着了哪来的力气,软枕边沿都被他攥出了褶皱。燕昭把枕头丢去一边,回过头想继续闹他,动作却突然顿住。
空了的手无意识地蜷了蜷,没找到枕头,摸索着揪住了她袖口。
但她的怔愣不是因为这个。
她想起白日里忘记吩咐的事情是什么了。
仓促把人带进宫,没时间准备日用,也没带什么替换的衣裳。
穿来的那身被她命令丢了,内侍的公服又不能穿着睡觉。
抢枕头的动作掀开了被衾一角,半边肩背露了出来。
除了沐浴过后残留的半分潮气,什么都没有。
烛火在身后远处晃了晃。
攥着她袖角的手指无意识地往上攀,像是认出了熟悉的绣纹,少年慢慢睁开一点眼睛。
然后和往常每次一样,在睡梦中贴了上来。
太直接的触感让燕昭有一瞬的晃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光溜溜的手臂圈上脖颈,缠着倒在榻上。
“你……”
睡得又软又热的脸颊埋进颈窝,蹭了蹭找到舒服的位置,轻叹一声继续睡了。
“……”
外衣,还没脱,燕昭心想。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
整日都在宫里,她穿得很正式。雪白毫无隔阂地贴着黑金,视觉的冲击比温热触感还强烈。
她无声吞咽了下。
原本,她打算和从前一样,用那些顽劣的手段把他折腾起来,冰一下,或者挠挠痒。等他哼哼唧唧醒了,再问问他白日里干活干得怎么样。
但现在,她突然不想这样了。
叫他醒来有什么好。
他醒来,就只会挣扎着躲闪。他醒着,哪怕身体上证据那么明显,也还要梗着脖颈拒绝。
醒着的时候,哪怕台阶都已经递到他面前,也不肯主动一点。
是。从前,她是很喜欢看他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但现在,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
衣襟肩袖密布绣纹,金线粗糙,怀里的身体不安地扭了扭,又被她一把按住。
“别动。”
燕昭攥着他手臂圈回肩上,“接着睡。”
不知是实在太累还是什么,他真的不再动了。
平缓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洒在她颈侧,燕昭腾出一只手托住他的脸,把他从颈窝捞出来,端在眼前很近的位置。
另一只手缓缓向下。
肩上。斑斑咬痕结了痂,有些刺手,指腹磨蹭过去,他蹙了下眉,但没醒。
脊背。燕昭记得他刚来时这里的样子,苍白皮肤之下浮着暗伤的红肿。现在没有了,指腹看见的只有光滑。
腰侧。在她怀里侧躺着,柔软荡下去一段弧线,睡梦中也很怕痒,无意识地躲她的手。
小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本来就薄的小腹可怜地凹了进去。
然后,她的手停住了。
视线动了一下又回来,看向被她端着脸睡得正香的人。
“怎么睡着了也能……”
没有回应,他茫然不知。
燕昭抽回手,捏了一把他脸颊。
但没想到,指腹擦过唇角的那一下,他无意识地启唇,把她指尖含住。
本就稀薄的空气被这一下抽空,她呼吸蓦地绷紧。
……是前几次捉弄他唇舌的遗症么。
都成本能了。
湿热裹缠着她指尖,没什么动作,就只是含着。但手指本身就足够敏锐,哪怕什么都没做,滚烫已经轰鸣着烧遍全身。
她指节稍稍使力,勾了一下。
然后又勾了一下。
指尖传来的触感,和记忆深处模糊的印象微妙重叠。
她再次无声地吞咽。
深夜安静得落针可闻,喉咙攒动的声音比她心中的渴望还要响。
面前的人还沉沉睡着。含着她的手指,唇角缓缓溢出一丝水线,但仍然无知无觉。
看着他这个样子,燕昭突然有些生气,甚至气得有点想笑。
本能。
像他被冰到会躲,被吓到会哭,都是本能。
本能,和本心,有本质的区别。
她猛地抽回手指。
帐幔外隐约透进烛光,照亮一片晶莹。她视线在那点晶莹上停了片刻,然后再次看向他熟睡的脸庞。
不肯主动,不愿主动。
那他就该吃苦。
她一厢情愿也好,强取豪夺也罢。
她就是想让他吃苦。
燕昭屈起了腿,慢慢顶开他膝盖。
虞白梦见自己变成了白日里用来擦地的那块布巾。
拧来拧去,展开又折叠。光滑的青砖生出毛刺,刺得他身上哪里都难受。他扭着身子想躲,又被攥着按回原地。
感知朦朦胧胧传来,睡梦中隔着一层雾,像疼又像胀。声音也朦胧,从又近又远的地方落进他耳中,叫他放松。
放松……?
谁的声音。
他恍惚睁了下眼睛,认出了面前那片熟悉的黑金,然后安然地闭上。
两秒之后,又猛地睁开,“殿下……”
“醒了?”
近在咫尺的地方,燕昭垂眸望着他,背着光,琥珀色暗得像深褐。
过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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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困倦的大脑迟钝地运转,虞白试图读懂她沉甸甸的眼神。但还没理清,就听见她意味不明的声音,
“是你主动贴上来的。”
虞白眨了眨还有些干涩的眼睛,混沌的视野逐渐清晰,他看见自己的手臂正圈着面前人脖颈,肌肤在昏暗中分明。
“还有这里。”
说着,她动了动。
是什么……哪里?
耳边的话音被不明来源的声响打乱,过了好几息,他才后知后觉地听清。
燕昭说,这里,也是你主动含住的。
其余的声响,是碎乱的水声,和他失控溢出的哭喘。
【作者有话说】
仔细一想,鱼这一天好可怜哦
半夜被昭昭八爪鱼攻击,第二天早饭都没吃就被拉去做苦力,然后还被投喂了「不要太好吃」的东西,晚上还吃了水煎包
而且擦的是太庙的地板,回头要在这举办先帝祭礼,等鱼回过味来估计要气到翻肚皮()——
掉落30小包包~
54☆、赴火4
◎小内侍正被按在墙上亲吻。◎
这回虞白醒来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半夜挨了打。
刚撑起半身,手臂就一阵发软,倒回榻上又撞到腰,疼得他一阵吸气。
好疼。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擦地真是个很辛苦的事情。
但不重要了。
他慢慢蜷起身体,扯高了被子,蒙住头。
紧接着被衾又掀开一角,一截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
手腕微微打着颤,在床上摸索着,终于找到旁边的枕头,一把抓住拖进被子,抱住。
几乎连呼吸都能触发身上的酸痛,无处不在的酸痛又让他呼吸都发抖。每一下颤栗都在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连绵的痛楚烧成片,就连骨头缝里都是烫的。
虽然不是和她的第一次。虽然早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夜晚已经过去,但还是心跳好快。
他双臂环抱着燕昭的枕头,把发热的脸和所有雀跃一起埋进去。
但好可惜,她很克制。
他也是真累坏了,还没来得及想出能让她继续的方法,就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就连衣裳……
被子蒙着的昏暗里,虞白看清自己身上,接着又把脸埋回枕头。
第一眼看见的是燕昭亲手给他穿的寝衣,第二眼是单薄的寝衣底下,新鲜的红痕。
遗憾和羞赧一起涌上来,他感觉一阵喘不上气。过了一会才发现是被子捂得太紧,闷的。
他这才把脑袋放出来。
映入眼帘的画面很熟悉。
枕边整整齐齐摆着套衣裳,上头放着一张叠起来的宣纸。衣裳是熟悉的浅青色,虞白看见,只觉得眼前发黑。
原本还想问问燕昭能不能不再穿这身衣裳了,结果给忘了。
但展开纸条的动作还是很利索。
工整的笔迹写:
「早膳在桌上,」
仿佛昨日重现,虞白突然有点恍惚。
结果抬起头,隔着道屏风的圆桌上,真的有什么在冒着热气。
心头一阵惊喜,但他没急着下床,收回视线继续往下看。
「若待着无聊,可来正德殿寻我。」
他本来就抿着笑的唇角一下翘得更高了。
只是今天的字好少,两下就看完了。
他又反复看了几遍,小心叠好,和昨天的藏在一起,这才换了衣裳起身。
腿有些发软,更深的地方还有点疼,他一点一点挪到桌边。
早膳,或者按现在时间来看,应该是早午膳,摆了半张桌子。都是小小一碟,很多种,食盒底下还有热水温着,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里冒着白气。
还没开始吃,虞白就已经感觉热乎乎的。
虽然还在因为昨天那顿难吃的饭而没胃口,但他还是拿起了筷子。
这不一样。面前这些都是燕昭给他准备的,他怎么都得吃完。
虞白一边慢慢吃着,一边思考今天的纸条上那后半句话。
无聊的话,可以去正德殿找她。
要去吗?
他倒不觉得无聊。因为是在等她回来,所以等一整天也不觉得无聊。
但是……
很想。非常想。
哪怕只是半上午没见。哪怕只是一刻钟没见。哪怕只是一个呼吸没见。
往嘴里塞饭的动作越来越快,吃完最后一口,虞白腾地站了起来。
然后在原地倒吸凉气地缓了一会,一步一步往外挪。
站在宫门口他才想起,他还不知道正德殿在哪。
好在一回头就看见了那个眼熟的绿衣内侍,虞白慢慢挪过去:“那个,请问……”
“你小子怎么还在这儿乱晃?”
熟悉的声音响起。
虞白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还是昨天那个身穿绯色公服的总管。一看见他,总管眉毛倒竖:“我说找你一上午找不到,原来是跑这来了!赶紧走,所有人都在等你一个!”
“哎不……”虞白两腿发软,一下就被总管扒拉到队伍最后头。他求助似的望向宫门口那个绿衣内侍,然而后者只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动也没动。
虞白欲哭无泪地被带去干活了。
绿衣内侍望着队伍走远,确定了方向,而后朝正德殿走去。
“……你再说一遍。”
正德殿内,燕昭一字一顿问。甚至把面前公务推远了些,以免是她忙晕了头。
绿衣内侍声音平静:“公子起身后用过了早膳,然后又跟着内仆局去了太庙。”
燕昭搁下笔,缓缓扶额。愠怒攀升到极致,她直接笑出了声。
昨晚她耐着性子克制,是看他累了一天太可怜。
不是叫他留着力气又去干活的。
看来还是她太好心了。
她想说句什么又哑口,如此反复几次,她又笑了一声。
“不过……”旁边内侍斟酌着开口,“公子被带走之前,像是有事要问奴婢。”
燕昭气得没听见。
她看看手里快要读完了的卷宗,又看看面前只剩一小叠的奏章,笔一搁就站起身。
太庙。
一群浅青色忙里忙外,当中一点绯红色四下巡视,训训这个、骂骂那个,然后抬头望天。
怪倒霉的,他想。
先帝忌辰,祭礼的布置本该归太常寺管,今年不知怎的交给了他们内仆局,任务临时吩咐下来,人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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