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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用汤匙尖尖舀起一点,含进口中品了品,然后一下皱起了脸。
味道好怪。
……再尝一口。
暮色爬满,正厅里的谈话才刚结束。
侍女来过掌了灯,明亮灯影里,燕昭隔着小桌望向邓勿怜。
不过是讲了讲眼下时局及往后规划,邓勿怜就一脸颓然,仿佛明日要去的不是折冲府而是黄泉。
长吁短叹就没停过,临了英勇就义般大喝了声“老娘不能丢娘的脸”,燕昭终于稍稍放心。
告诫过今晚不得再去喝酒,她起身离开。抬头一看发现天都黑了,燕昭这才想起回来后一直忘记往内院传消息,赶忙加快了步子往外走。
却又被身后邓勿怜叫住,“哎等等……我送你的生辰礼用着咋样?那可是品相绝佳的羊脂玉……”
“生辰礼?”燕昭疑惑,“你送的什么?”
月初时她无暇分心,各处送来的礼物她一概没看。
邓勿怜一怔,而后长长“哦”了声,又恢复了不久前的嬉皮笑脸:
“你去看看,殿下,亲自看看。”
一这么称呼准没好事。燕昭狐疑地迈出正厅,抬手招来常乐问:“我生辰时收的礼,都放在哪了?”
常乐言辞谨慎:“回殿下,书房。”
燕昭看看天色,又看看浸满汤水未干的衣摆,在回寝室与去书房之间犹疑。
原打算快些回去换身衣裳,而后哄一哄一直等她的少年。
把人晾了大半日,不知道会不会又露出那种可怜的表情。
还有晚膳。晚膳本身就已足够让她期待,田娘做得一手好酒酿,加进冰过的雪耳圆里,酸甜软滑格外爽口。
今日天晴,本就有些暮春燥热,再加上邓勿怜这一遭,燕昭现在只想含一口冰凉,再捏捏他软软凉凉的手。
不过都已经等了大半日了,冰过的糖水应该也已经温了,她决定还是先去书房看一看。
品相绝佳的羊脂玉?
片刻后,书房里,锦匣打开,锦匣关上。
燕昭缓缓闭上眼睛。
……什么品相绝佳的羊脂玉。
甚至是竖着放的。
摔上匣盖的动静太大,守在门外的身影一缩,小心翼翼询问:
“殿下,什么吩咐?”
燕昭想说把邓勿怜叫回来训一顿,刚启开唇又闭上。想说告诉折冲都尉明日给邓勿怜加练,又闭上了。
想说把这东西丢了,嘴根本就没张开过。
“没事,下去吧。”
燕昭把人打发走,自己也朝内院走去。迈出几步,终究还是没忍住,转身折返回来,抱起沉甸甸的锦匣。
走在回内院的路上,迎面而来的风都像是燥热的。
现在她更想要冰凉的酒酿和软凉的手了,可没想到的是,这两样,她哪个也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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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矮案边,脸颊热红的少年捧着空空的碗,眼眸亮晶晶的迷离地望着她,“……你终于……”
“终于回来啦……”
燕昭看看空碗又看看他,一时有些怔愣。接着衣摆一紧,她被拽着坐倒在矮案边,软热的手臂和身体缠了上来。
想问他怎么都吃光了,也想笑怎么酒酿也能吃到醉,但又忽地顿了下。
“你刚才,叫我什么?”
“姐姐……”
发烫的脸颊贴在她颈侧磨蹭,声音含含糊糊的,很近地响在耳边,
“姐姐,你也……你也陪我玩……”
【作者有话说】
如果全员动物塑的话,我觉得邓勿怜是比格…昭昭就是武德通天暴打比格大力猫。
鱼的话,虎口夺食酒量超差酒品超粘人小醉鱼!![垂耳兔头]——
周五工作量比较大迟了sorry,掉落30小包包~
73☆、春不暮2
◎“是什么……好凉……”◎
含着醉意的声音湿湿软软,燕昭还没怎么听清,耳廓就先麻了小半边。
想让他再重复,他注意力却已经转开了,蹙着眉在空气中嗅嗅。
“什么味道……你给我、给我带醒酒汤了?”
他手臂一下缠得更紧,“你怎么知道……我吃醉了,你真好……”
说着就凑了过来,胡乱找她嘴唇。
燕昭先把泼满醒酒汤的衣摆往身后塞了塞,以防他真衔进嘴里,又把蹭进她颈窝的脑袋揪出来。
“跟谁学的,这样叫我?”
她捉住人醉红的脸颊捏捏,“上午在兴庆宫还偷听?胆子这么大*。”
他摇头又点头。
“他们都这样叫……”
“他们?”
声音醉意朦胧,燕昭没太听清,“什么他们?”
后面的就更听不清了。
少年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接着就凑上来索吻,又被她揪着衣领拽开。
他一张脸都皱起来了,不满溢于言表,也没有吝啬言表:
“想亲……姐姐……”
燕昭呼吸都不自觉快了。
“那你先跟我解释解释,”
她强压下胸中热意,拾起空碗在他眼前晃晃,“这怎么回事?”
虞白努力细看,而后撇嘴,严肃评价:“这个不好吃……我很失望。”
“不好吃你还一滴不剩?”
燕昭忍不住想笑,丢开碗把他拽到面前,很近的地方。
“你把我的吃完了,阿玉。”
几乎呼吸交织的距离里她气声说,那你要我吃什么。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
而后慢慢启唇,吐出一点湿红的舌尖。
燕昭觉得那碗雪耳圆里,大概是混了让妖精现形的仙丹。
相触的一瞬他愉悦地轻哼出声,抱紧了她脖颈回应。
醉意之下他全无章法,只有主动,舌尖追着她索求,甚至不知何时跨坐在了她身上,两腿分着跪在身旁。
很快燕昭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热切,但和以往总窘迫逃避的反应不同,他几乎毫无廉耻、毫无顾忌地,在她手心蹭了蹭。
望向她的眼眸湿漉漉的,眼神像被打湿的羽毛。
声音也像,他声线软软地说,姐姐陪我玩。
“陪你玩啊。”
燕昭故作苦恼,“可我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怎么办?”
他也苦恼地思考了会。
“那,姐姐玩我……”
深吻陷进软枕里。
醺醉,早晨又是那样醒的,很快他整个人就软成了水。没有清醒就更没有收敛,她几乎没有停下过吮吻,才勉强堵住碎乱的声音。
所幸她以往喜静,寝室坐深又远人。
刚一分开,他就又露出可怜的表情,双手双脚地要缠上来,但这回燕昭没应允,反而顺着他的索求捉住了他的手,又拿起松散在一旁的衣带。
浑浑噩噩中,虞白发出了一声疑惑。
“绑我的手……做什么……”
“你手上还有伤,我怕你碰着。”
“可是……”他手指抓了抓空气,“已经好了……”
只剩几处疤痕,不特意看都看不出来了。
“你记错了,还没有好。”
燕昭凑近,在他指尖咬了一口。听见一声细细的轻呼,她眯起眼睛笑笑,“你看,还疼呢。”
被举在床头的手一下不动了,乖乖任她摆弄。
打过结又拽了拽,燕昭俯身在人唇角轻吻,“等我一会。”
她起身掀帘去外间,还没折返,就听见榻上的人已经等得不安,小声地哼哼。
刚回去,他就急切地抬起头想继续亲吻,但手上又被定着动作受限,急得像要哭了。
燕昭俯身去吻他,吮吻混着他醉醺醺的呼吸和满足的轻吟。但很快,愉悦的声音一下变了调,他像被吓到一样轻轻“啊”了声,
“是什么……好凉……”
他挣了一下想伸手去碰,但手腕被缚得结实,一下也动弹不得。
潮湿的眼眸微微睁大,带着些惊慌望着她,燕昭安抚地吻了吻他眼尾,“玉就是凉的,一会就好了。”
他眉尖微蹙,仿佛在认真地思考着。
“……我不凉。”
沁着薄汗的脸都皱起来了,他不满地祈求,“我好热……再给我一点,姐姐……”
语无伦次地还没说完,就变成一声破碎的尖叫,他一下蜷起了身体,哭咽着改口说不要,但很快就空张着唇,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春夜从混乱的喧闹到失神的安静,没多久又响起新的喧闹。
燕昭一只手揽着他,看他眼尾溢出源源不断的眼泪,脸上却又浮起和泪水相矛盾的晕红。嘴里含糊的话也自相矛盾,一会拒绝,一会索求,嗓音都哑了一半,最后可怜巴巴地说自己错了,说他再也不敢了。
“错了?”燕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哪里错了?”
“我再也不、再也不叫姐姐了……啊……”
认错被一下剧烈的颤栗打断,后面就全是毫无意义的哭叫。
被逼着叫了不知多少遍“姐姐”,他另半嗓音也哑透了。甚至到燕昭拆开他缚手的衣带时,他也没什么反应,任她牵着放到潮湿的小腹。
“我没回来的时候,你到底偷吃了多少点心?”
燕昭压着他的手按了按,“肚子都撑圆了。”-
醉意好似让他彻底变了个人,从前总扭扭捏捏说要自己清理,现在张着手臂要求燕昭抱他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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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时也不安分,初时的粘人劲过了,他好像进入了醉酒的后半程,直抒胸臆的阶段。
泡在热水里,他絮絮不停地说话,从浴桶的材质到浴药的味道再到寝室的摆设,府里的布置和日常用具每日饮食,把能想起的都点评了一遍。
燕昭听他声音都哑透了,就扳过脸来堵他的唇。可亲吻也只能让他安静一小会,片刻后就又出声继续。
回到榻上也没消停,他揪着下人新换的被衾评价:“这个……这个也不好。颜色太素了,我不满意。”
燕昭看了看被他攥皱了的檀褐色,“这哪里素了?不比你身上的好些?”
正巧,他今晚的寝衣是从寻梅阁带来的,白得寡淡。他低头一看,不满更甚:
“太素了……想要红的……”
“红的?”
燕昭本就不太喜欢艳色,又想起白日里一身大红的邓勿怜,已经忍不住开始皱眉。
“谁家寝衣穿红的,睡都睡不安宁。这身若不喜欢,明日叫人给你做新的。”
旁边的人抱着软枕趴着,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矛头很快又换了:“这个枕头也不好……”
燕昭揽着他“嗯”了声,“也换新的。”
“这个床幔……”
“也换。”
“不行……床幔好……”
“那就不换。”
不知是他碎碎不断的念叨先停了,还是她先睡着了。
暮春的晚风已经温热,这一觉睡得不太安宁。
睡梦依稀里,她听见朦胧的嗡鸣,忽远忽近,接连不断,像是……
雷声?
还在春日里,怎么会打这么响的雷。
燕昭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可眼前看到的画面,却让她陷入更深的愣怔。
深暗的青砖。紫檀木的桌脚。
缩在桌下环抱双膝的手臂,色泽亮丽的衣袖——
不是她现在会穿的。
照亮青砖的电闪。殿外大雨滂沱。
轰鸣的雷雨声中,殿内激烈的争吵清晰入耳——
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懂。
耳边声音越发嘈杂,眼前画面也交错乱闪。她听见悲愤的哭喊,看见自己从桌下跑出来,听见自己还有些稚嫩的声音,看见一张已然失去生机的脸。
她竭力想要闭上眼睛或者捂住双耳,可肢体像是被死死定住,一切都脱离了控制。炸雷仿佛是在脑海劈开,惨白电光撕扯着视野,惊惶不安愈演愈烈,直到听见一声轻轻的、微哑的、羽毛似的呼唤:
“殿下……殿下?”
“姐姐……”
燕昭猛地睁开眼睛。
最先落进意识的是一声闷哼,接着才看清被她扼着喉咙按在枕上的人。
神智一下回笼,她赶忙松开了手,把他拽起来仔细打量。
“你怎么……”
见只是憋闷得脸颊泛红,没有大碍,她这才稍稍放心,带着些后怕和愧意把人揽回怀里。
“你怎么不躲?”
少年在她手心温热地蹭了蹭,说喜欢这样。
醉意没褪尽、困意更浓,他还是口无遮拦的状态,让燕昭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心跳还因方才的梦魇而剧烈着,她抬头往帐幔外望了眼,才发现夜还深,她只睡着了一小会。
“你……是做梦了吗……”
怀里的人含糊出声。
“……对。”燕昭顺了顺他发尾,刚想说让他继续睡,就听见他再次问,梦见了谁。
“是……是梦到虞小公子了吗?”
燕昭一愣,因噩梦而混乱不安的思绪被他硬生生打断了。
“突然问他做什么?”
“不可以吗……”
贴在手心的脸微微皱了起来,他蹙着眉皱着鼻尖,声线哑哑,“那你……那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燕昭呼吸微顿。
倒是真的梦见过,和方才醒来时的画面相似。
只不过梦里她没有清醒,扼在他咽喉的手也没有松开,掌下的温度一点点冰冷,他苍白无力地倒下。
这样的梦缠过她好几天,噩梦不能算数,于是她打算说没有。可一回神才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再次睡着了。
燕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托着他重新躺回枕上。
怀里的身体软软热热,哪怕沉睡着什么都没做,也让她感到阵阵安心。
帷幔悬垂,长夜静谧。
这样安宁的昏暗里,她才终于能够平静回想方才的梦。
似乎梦见了……
……母妃-
不管虞白再怎么想勤练不怠,这回还是休息了整整三日。
第一日是因全身酸疼难以行走,第二日是因嗓音沙哑还未好全。
第二天夜里,燕昭见他像是快把那天的事忘了,就又把他醺醉时的种种言行举止详细描述了遍。
窘迫得他彻夜难眠,次日直睡到晌午才起来。
第四日,他才重新回到校场。
操练的间隙,虞白坐在校场边上,安静地独自待着。
原本沉醉一醒,许多事都像做梦一样朦胧不清了。经燕昭一提,就又全想了起来,包括夜半那段未完的对话。
关于“他”的事,燕昭不许他提也就算了。
可是,问起有没有梦见过现在作为阿玉的他,她居然沉默了。
他托着脸望着天际舒卷的云,陷入某种古怪的、矛盾的、酸胀的情绪。
……在她心里,不会永远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吧。
虞白感觉到了一点点雀跃,但更多的是没来由的失落。
常乐大老远注意到他沮丧,忙完一阵,就走过来问他是哪里不对。虞白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就绕到了今早他还回去的话本上。
“那么多,你全都看完了?”常乐啧啧称奇,“一目十行啊玉公子。”
虞白心说那么多本都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竹马永远被念念不忘,后来者永远被压一头,他越看越觉得心口发堵。
“……看完了。”他小声撒了个谎,又问:“常乐哥,就没有别的吗?”
后来者居上的那种。
常乐撇嘴:“没有,不爱看。半路变心有什么意思?从一而终的情意才动人。”
虞白侧头瞥了他一眼,暂时不想和他聊了。
风一天比一天温热,春日渐深。
上午校场、下午书房的日子维持着,夜里睡前,两人要么在府里散步,要么倚在廊下说闲话。
燕昭不知他在心里在暗自较劲,只觉得他几日来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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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不管对话从何处开始,最后都会转到她身上,小心翼翼地问起她的过往。
必然是问不出什么的。
首先大多她都忘了,其次她也不欲与任何人多说。
这样的追问到了四五次,她终于觉出不对。
“阿玉,”她掐着人脸颊晃晃,“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手上力气没怎么收敛,眼瞧着脸都被她捏红了。他眼尾泛起了一点潮湿,黑眸湿漉漉地抬起来望她:
“不可以吗……”
燕昭特意靠近闻了闻,想看他是不是又把自己灌醉了。
气息清明,没有碰酒,但也没什么区别。刚凑近一点,他就黏黏糊糊贴上来,双唇微张想要亲吻,但又被她卡着脸推开。
“别的可以,这个不行。”
要有起码的尊重。
但同时她又有些欣慰。
从前他哪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大概是近来心中安定,胆子也大了,开始琢磨起别的事情来。
想到这她又觉得值得鼓励,就把他捞回来吻了吻。
可接着又觉得不敬前辈应当惩罚,就衔着他唇瓣咬了一口。
但他好像更开心了,双手缠着她脖颈说还想要。
晚风里渐渐响起喧闹。
再静下来已经是沐浴过后,虞白半闭着眼睛趴在人怀里,心中十分满足。
其余不论,这种事燕昭可是只和他做过的。
他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雀跃过后一抬头,发现抱着他的人正在出神,一下又有点直觉不安。
“殿下……”
还在出神。
“……”他声音放软了些,“姐姐……”
燕昭仿佛这才听见,视线朝他望来,问他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没事。”燕昭轻叹了口气,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就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做。”
前段时间就总有这种感觉,方才经他一提,那种有所遗漏的不安更甚。
问过书云很多遍,公务上确无缺漏。也仔仔细细回想过,想得她都有些头疼了,可还是无果。
连自身记忆都无法掌控,这让她十分难受。
“前几天,你说要带我去踏青来着。”
手臂间传来微微震动,少年轻声把她从苦思中拽了出来。
“而且,你还说要陪我下棋……还有上次,你说想在小花园里用晚膳,也忘了。现在玉兰和早樱都快开败了……”
说起前两样,虞白心里还隐隐有些甜蜜。
不论是踏青还是对弈,燕昭从前都没陪他做过。
尤其当年繁重的课业里,她最讨厌的便是围棋。现在能答应陪他下棋,他觉得他已经赢了一局。
但说到最后一项,他声音又慢慢弱了下来。那顿晚膳为何不成,可不就是因为他没等人回来,自己就先把东西吃光了。
而且那个晚上,还格外荒唐。
虞白不自觉有些脸热,视线开始飘忽。
但接着又被扳了回去,还没看清,就落下来轻柔的吻。
“开不败的。玉兰过了还有杏花桃花,没有早樱还有海棠。”
燕昭托着他脸颊一下下啄吻着,说,“明日就去小花园用膳。我记得前几日收到了个春宴帖,正好带你去踏青。”
他似乎十分满足,软软地回应起来。
忘了……
不如就……算了?
沉溺在温软里,燕昭犹豫地想。
【作者有话说】
春不暮,永远有花开。
鱼虽然在自己跟自己较劲,其实也无意中把昭昭从自我折磨里拽出来了哩,真好,哈特软软——
所以有人能猜到昭一直没想起来的「重要的事」是什么吗[问号]
只能说等到昭昭想起来的那天,鱼就要在折寿和自爆之间二选一了[狗头]——
掉落30小包包~
74☆、春不暮3
◎“吃不下了……”◎
正巧次日逢五休沐,燕昭问他,三件事里想先做哪件。
踏青、对弈、在小花园用膳。
收到的春宴帖在两日后,不过一个春天可以踏好几次青。
虞白从没有做过这么难的选择,抱着他的新枕头陷入了苦思。
燕昭在一旁看他纠结,突然觉得他像掉进粮仓的小鼠。
“要不这样,”她伸手在人鼻尖捏捏,“早膳在小花园里用,接着去郊外踏青,傍晚回来后陪你下棋?”
话落,他两眼放光。
“可以吗?”
燕昭点点头,心说更像了。
这晚他在梦里都翘着唇角。
然而第二日醒来,他嘴角耷下去了:“好大的雨……”
窗外,天亮了好似没亮。
银白在天地间密织成线,枝头嫩叶湿漉漉乱晃。比起上次春雨淅沥,这次大雨密急,甚至带了些夏日的味道。
踏青是暂时不能了,小花园估计也已经绿肥红瘦。
美梦似的一天真成了泡影,早膳他用得没滋没味,没几口就搁下筷说饱了。
燕昭看了看他,又看看外面,扬声让侍女拿伞来。
虞白一阵困惑。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接过伞递到他手中,又把还冒着热气的蒸饼装进食盒,提在自己手中。
“走。”
不久,两人站在大雨汪洋的小花园里。
雨落得急,在小径圆石间汇成纤细的河,早樱碎粉满地随水飘零,又在他脚边汇成小小花坞。
虞白看着眼前一切,第一次发现原来落花流水也是美景。
雨水密密砸落伞面,他撑伞的手被震得微痒,掌心似有涟漪轻泛。他心口也微微痒了起来,有些雀跃。
燕昭是想赶在早樱落尽前,带他来看今年的最后一眼吧。
……但为什么要带吃的?
正想着,就看见旁边燕昭打开了食盒,隔着帕子捏起一块蒸饼,递到他嘴边,“来。”
“吃。”
蒸饼的热气和雨水的潮雾氤氲一处,虞白有些恍惚,想起她昨晚信誓旦旦说的……
小花园里,用早膳。
刚要说倒也不用在这种事情上守诺,咸香暄软的蒸饼就塞进他嘴里。
“好吃吗?”燕昭又捏起一块。
怕雨水落在她身上,虞白两只手举着伞,本就有些吃力,喂进口中的蒸饼又很大块,他嚼得脸颊都酸了,好险没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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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咽下,又塞来很大一块。
她好像十分了解他口中的容量,每次喂食,都恰好让他只能勉力咀嚼、完全无暇说话。
几块之后他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等等,殿下……吃不下了……”
“那就看花,”燕昭盖好食盒,“另一边有紫玉兰,想去吗?”
虞白眼尖地看见食盒里还剩最后几块,有点担心她稍后一时兴起又往他嘴里塞,忙说不想了。
“等雨停了,说不定还有……而且,明年再看也可以。”
前半句时,面前的人还想否决,听完后半,又轻轻笑起来。
“好。那明年再看。”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又想起了什么,“踏青的话……”
“等雨停,殿下,等雨停了再去吧?”
虞白匆匆打断了她的话,冒雨踏青还是有些太狼狈了。
“也好,”她颇为勉强地点头,“后日太府卿祝彦兴办春宴,就在他京郊的别院,一个叫‘望春园’的。听说望春园遍植桃花,到时候正好看。”
虞白这才稍稍放心了。
有的时候,他真的会怀念那个爱食言的燕昭。
三件里只剩一件了,所幸对弈不拘天气。
大半个时辰后,两人在廊下对坐。
檐外雨声密织,鼻前潮气弥漫,虞白却没觉出临雨对弈的诗意,反倒有些困惑。
“殿下,这棋盘……”
燕昭掩唇轻咳了声。
本以为陪他下棋是三件事里最简单的,却不想成了最难。
她对围棋深恶痛绝,出宫开府后便再未碰过。
整个长公主府竟凑不齐一套棋具,唯一找出的还是在淮南时,当地长史送她的那匣青白玉棋子。
面前,檀木方案色润纹密,两匣棋子玉材精良,唯独当中摆着的棋盘粗制滥造,是方才临时着人就近买的。
“怎么还挑上了?”燕昭先发制人,又忍不住好奇,“你真的会?”
虞白立即“嗯”了声,点头的动作都藏不住期待。
从前几年各类风雅艺都学,当中他只喜欢这个。除了偷偷练习他的针法,下棋是他少有的一点乐趣。
“殿下先手吧。”他眼睛亮晶晶的。
燕昭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把青玉棋子推到他那边。
“本来就是陪你,自然是要让着你了。来吧。”
推托过好一阵,廊下才闻落子轻响。
远些,密密雨声织着檐角泄水声,近前,玉子错落如水滴。
燕昭看着对面的人执子落子,动作轻缓,越发觉得让他先手十分正确。
素手捻青玉,胜神笔雕琢。
他执棋也用的左手,两指拈着精巧莹润的棋子,揣摩、落子、收势,无一不稳。
燕昭并不太惊讶。她几乎是亲眼看着这只手从执筷都会摔落,到可以安安静静一粒不漏地夹豆,再到现在这样的。
但又很惊讶,不知他哪来的劲要从头重学他不惯用的手,又一定要在校场日日勤练,几乎一日不休。
他身上好像有一股隐隐的韧劲在,她好像今天才发现。
该到她了。燕昭从手心拢着的白玉棋子中捏出一枚,啪嗒落下,继续看。
挽着衣袖的手指,一截在外的手腕。袖口一圈银红,绣着花枝闹春,比从前寡淡的素色更衬他皓白。
再往上,领口只开了一小点,皮与肉与骨在衣领里起伏,锁骨中间微微凹下一个小窝,不干不瘪,恰好匀称。
尖尖的下颌在他颈前投下浅淡的影,往上是淡红莹润、气色饱满的唇。
脸颊也透着莹润,被雨天潮气笼着更显柔软,柳叶般的眼眸透亮澄澈,对上她后微微一弯,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殿下,我赢啦。”
燕昭一愣。
而后才往棋盘看。
方才见他展颜她觉得天空都明朗了,现在看清定局又觉得天暗了下来。她拢手抵唇一咳:
“这么快。再来一局?”
“好呀。”虞白利落地收拢棋子。
第二局燕昭又让他先手。几子落下,他突然想起一事:
“对了殿下,前几日,兴庆宫那个赵嬷嬷……”
他还不知道赵嬷嬷为何瞪他,担心会给燕昭惹什么麻烦。
对面的人轻“哦”了声,“赵氏伺候不周,已经不在内廷服侍了,你不用担心。”
虞白微怔,随即隐约猜到什么,“她是……”
“对。”燕昭点了下头,“张为没断过心思。后日办宴的太府卿祝彦,也曾和他有来往。所以去踏青只是其一,还要近看看祝彦此人言行。”
说完她抬眸看了眼,猜到他心思,“别紧张。祝彦此番宴请颇广,各官与家眷少说数十人,众目睽睽,他不会妄动。”
虞白稍稍松气。
几子过后,他又想起早晨听她说的,“那个望春园,很漂亮吗?殿下去过吗?”
燕昭也只曾听人讲起,见他问就简单转述了几句。
讲到半途声音顿住,棋盘对面响起轻笑:“我又赢啦。”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
盯着棋盘上胜败分明的青白玉,燕昭陷入沉思。
不过几年不碰,竟会手生到此等地步?
连输两局着实有些尴尬,她再次掩唇一咳。
虞白面露忧色:“殿下着凉了?”
“没有,”燕昭手一摆,“再来。”
又说:“你先不要讲话了。”
怀疑方才他东拉西扯,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这下除了雨声,就只剩落子轻响。棋盘上安静厮杀半晌后,双方势定,成一平局。
燕昭百感交集内心复杂,沉默良久后,视线从棋局移向对面,看见他唇角弯弯眼睫弯弯,笑得脸颊都圆了起来。
“这么开心?”
虞白笑抿着唇点头。虽然最后一次平局,但两胜一和,而且,
“吃了殿下好多呢。”
他指指棋盘边上,被提掉的青玉棋子堆成一小把。
可接着,他眉心又微微蹙起,“你不会是在让着我吧……”
燕昭微笑:“没有。”
“真的?”
“真的没有,”琥珀瞳笑眯成了狭长形状,“阿玉很厉害。”
这下虞白更开心了。
这种开心一直持续到晚上,沐浴过后,他散着半潮的头发,湿凉凉地主动趴坐到了人身上。
但看见燕昭带回来的那个瓷罐,他又忍不住好奇。
下午她冒雨进了趟宫,似是正事,没有带他。
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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