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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抱在手臂间的身体纤细,虽然近半年来锻炼滋养,比之前骨瘦支离的样子不知好了多少,但还是让她觉得脆弱,脆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要散了。
然而就是用这样一副脆弱的身躯,他捱着伤忍着病痛,不愿被送来她身边。又出尽百法地说谎隐瞒,宁愿改名换姓做另一个人,也不肯跟她坦白。
为什么。
也是怕她见到了、知道了,会失望吗?
他到底怎么想的。
一时间燕昭心里酸楚又愠怒,两股劲绞着难受,绞得头疼。
正在犹豫是该恐吓他让他再吃几天苦头,还是宽慰上几句让他心里好受,就听见外头有人叩门,书云捧着摞公文进来。
这几日燕昭待在内院,公务往来稍有不便,书云暂时任回副手旧职。
燕昭放开怀里的人,接过来翻看着听着。汇报过几件,书云顿了一下,欲言又止:“殿下,还有一件……”
燕昭抬眼看过去,很快明白过来是谁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她要出去一趟,就被身后榻上的人抢了先,
“殿下是有事要忙吗?”
虞白仍然心虚着,且存了现在表现得好一点、到时坦白了少罚一点的心思,语气十分乖顺:
“殿下去忙吧,不用管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闻言,燕昭和书云齐齐看过去一眼,意味深长。
虞白没有读懂其中深意,一脸天然。
两人走到寝室外,合上门。
书云递来一沓旧纸:“殿下,这是从清风馆密室搜来的名册记录,臣已一一看过,并没有虞小公子任何信息,大约早已被销毁了。”
门内,虞白抱着被衾坐在榻上,全然不知门外两人正在谈着他的事。
他垂着视线皱着眉,心里另有别的担忧。
那位云女官……看上去不太对。
暮秋风凉,书云系着高领,倒也正常。
只是转身一错间,他看见高领边沿,若隐若现掐扼过的指痕。
且行走举动间也有些异样,看起来像是受过伤。
从前他以为书云只是帮着燕昭打理琐事,与府里其余女官侍女没什么不同。但现在他有了些阅历,能看出书云是练过的,且身手不凡。
谁会伤到她……
谁能伤到她?
若细究,异样不止于此。
燕昭右手绑着绢布,有伤。晌午刚醒来时他就发现了,问过,燕昭只说是不慎划破。
一直心虚着谎言被看穿的事,现在燕昭不在,他终于有片刻放松,仔细琢磨起来。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他不在的整晚,发生了什么?
正想着,外间传来脚步,燕昭回来了。
虞白忙低下头继续做针线,心里琢磨着事,针脚的歪曲很自然。
床褥一沉,接着怀抱从身后覆上来。
“还在绣香囊?阿玉这么认真,等做好了,我一定天天戴着。”
虞白忍不住又吞咽了下,咽喉那圈已经酸得难受了。
“殿下……再给我点时间,等我练练绣工吧。这个做的不好,若戴出去,有损殿下英姿。”
借着回头说话的功夫,虞白仔仔细细打量身后抱着他的人。
满室灯火通明,那光却照不进她眼里,眼底一片深沉。但怎么看都是平静的,止水般平静。
自打回来见到她,燕昭一直是这样的神情。哪怕嘴上说着蛮横或者戏弄的话,她整个人也都是平而又沉的。
他突然有些直觉不安,“殿下……”
“看我做什么?”燕昭捏捏他握着针线布头的手,“不是说练绣工吗,难道绣样在我脸上?”
找了一天的理由,他显然已经词穷,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低头慢慢开始缝。
燕昭把他一切反应尽收眼底,有些想笑又无奈。
就让他慢慢“练”吧,正好她也需要点时间。
脑中回想起方才书云说的,燕昭陷入苦思。
清风馆里找不到他的户籍或其余信息,但就算找到了也一时无用。
虞氏罪名未清,现在他仍非良籍。
倒不是担心有人把他带走送回教坊司去,那样的事不可能再发生。而是一旦他身份此时传开,她便是私纳罪臣之子,若有心之人以此讨伐,譬如……
太傅张为。
燕昭怀疑此番泄出徐宏进罪证、又安排狱卒纵其逃脱的正是他。
张为一番设计,逼得徐宏进狗急跳墙铤而走险,却不是冲着她怀里这个,而是她本人。
事后追查才发现,东郊停了马车的那片废坊早已布好埋伏,若她当真匆匆赶去,后果如何不好说。
他烧出黑烟传递信号,何止救下了他自己。
但这些都没和他说。他本就受了惊吓又受伤,不安又自责,燕昭不想再给他添后怕了。
包括是怎么找到他的、找到之前又发生了什么,他问过,但她也都觉得不必说。
让他只以为自己秘密不保,只顾心虚,挺好的。
想到这,燕昭才发现无意间又把重量压在他身上了。
忙直了直身,环抱着他继续思考。
找回他还不是结束,他身份上的麻烦还未解决。
张为一计不成,必然还会再动。若此事被张为得知,必会大做文章,届时麻烦重重,只怕更护不好他。
以及,他家的罪名……
这事她已苦恼多年,此时想来,仍无头绪。
燕昭抬起只手按按额角,很快又圈回人腰上继续环抱着。
他一直隐瞒不说,也是因为这个吗?
顾忌着家中罪名,怕身份暴露会被抓回教坊司?
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真实又鲜活的体温、呼吸、心跳,燕昭无声叹气。
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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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几天时间“练绣工”,也趁这几天时间,把这事处理好。
等到他头上的伤确定无事,等一切都解决了,再拆穿他。
到时他就只需认错受罚,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暂时想定,燕昭睁开眼睛,视线越过虞白肩上,看向他手中。
两块布头并在一起,边上针脚歪歪扭扭,比蜈蚣还像蜈蚣。
他绣工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从前那个作“定情信物”的香囊她都看到破了,送出时扭扭捏捏,针脚却十足齐整。
眼下装成这样真是难为他了,燕昭忍不住咬牙,突然觉得认错可以等等,但罚得先受。
她一把按住虞白的手,针线、布头、剪刀,一一收走,丢去榻下。
手里空了,虞白才回过神,一下紧张起来。
他正琢磨着方才发现的异常,甚至忘记有没有伪装绣工,以为燕昭是发现了什么。可一回头,就对上她关切的询问,“头上还疼吗?”
虞白一愣,“不是很疼。”
“头晕?恶心?想吐?视物不清,意识迟钝?”
燕昭问得十分仔细。
虞白有些不明所以,但念及他扮乖讨好的计划,还是一一摇头,诚实作答:
“都没有。不过,下午那会吃得太撑了,有些胃胀想吐,但现在已经好了。”
说完他猛然意识到不对,那会是他心虚险些被发现,乱找借口说饿了才连吃两顿饭。
现在又说吃撑,岂不是就要露馅?
顿时他方寸大乱,可紧接着就听见燕昭“嗯”了声说,不难受了就好。
虞白一愣。
……她没发现?
不待他细想,颈前突然落下点温热。
不久前还体贴地为他揉手腕、轻柔地抚他胃腹的手突然变了样,在他喉结点了点,接着重重碾过。
瞬间,他浑身一颤。
心虚地吞咽了一天,他咽喉早就累酸了,哪里承得住这样的力道。
他一下哼出声破碎的呜咽,可启唇的同时,就有两根手指逆着声音堵进来。燕昭压住他舌尖,声音气息一同扑在他耳廓,“别出声。”
“你受伤了,还在休养,所以不能出声,也不能躲。听懂了吗?”
虞白呼吸和唇舌都被搅得混乱,心想燕昭这又是在信口胡说什么。
可下一秒就顾不上想了,耳垂一热,被她卷着衔在齿间,他整个人都敏感地缩了下,软着腰倒进人怀里。
【作者有话说】
又回到熟悉的环节[比心]
鱼(马甲已无但不知版):殿、殿下是要罚我吗?
昭(胡说八道版):这是奖励,我是在担心你——
掉落30小包包
93☆、若现1
◎“你就在这里,给我等着。”◎
绯红盛开得快,人也烫得很快。
带了点惩戒的意味,下手下口都很重。他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舌尖勾了勾想要回应,燕昭一顿,继而更生气了。
明明这么柔软的唇舌,却又能固执地说那么多那么久的谎。
她想想就觉得无法容忍,指尖多施了几分力,勾缠和呜咽全部压住,想来牵她的手也捉在一起,衣带绕了几下定了个结实。
想到他的隐瞒她咬牙切齿,齿尖下是他脆弱的耳垂。
小巧一点软肉像兽尾一样经不得碰,他从耳廓到脸颊到颈窝粉透了,呼吸碎碎地倚在她怀里颤栗。
一抬眼视野边沿,纤细喉结碎乱地跳动着,一下让她想起今天整日他都在心虚地吞咽。
顿时看那点突起也不顺眼了,燕昭扳着人半转过身,卡着下颌让他仰起脸,一口咬在上头。
呜咽直颤进她唇间,他上半身被禁锢着躲无可躲。喉结放开,燕昭又扳回他的脸,让他倚在自己怀里回着头亲吻。
吻从磨咬到深夺,很快又不满于此。方向调转位置变换,她抵着人颈根把他按在枕上想继续,却听见一声比方才突兀得多的痛呼,
“疼、疼,我的头……”
燕昭猛然回神,赶忙握着他的肩往下方挪了挪,离床头远些,而后担忧地看他反应。
见他捂头闭眼不说话,她心口一紧正要喊人叫吴德元,就听怀里的人轻舒一口气:
“好了,不疼了。殿下,你继续……”
朝她望来的眼眸带着潋滟水光,不知是碰疼了还是别的缘由,眼尾绯红泛泪。
燕昭一阵哑口,一把将人按回去,“不行,养伤要紧。”
而且她对这养伤的五天另有打算。
他有些不满地轻哼了声,绯红烧得更浓,“那我帮你……”
被更快地按了回去,“也不行。”
方才片刻虞白被她拨弄得迷迷糊糊浑身发烫,现在戛然而止断在这里,整张脸都难受地皱了起来。
但也知道伤在头上需要好好安养,只得忍耐。
他热乎乎地叹了口气,又讨价还价,“亲一下可以吧……”
这个可以。
燕昭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肘支着撑在他上方,隔着很近一点距离,托着他后颈深深浅浅地吻。
过了会,听见他含糊地问:“殿下怀里收着什么,怎么硬硬的?”
燕昭一惊,赶忙去捉他的手。
险些被他发现了,藏在怀里的琥珀珠。
怕被追问她先发制人,“手这么不老实,乱摸。”
灯火隔在帷幔外,此间昏暗。很近的距离里,虞白仰在枕上潮热地轻喘着望着她,神情迷离又坦然。
仿佛在说,若你生气就来罚我。
燕昭想着得找个话头把他噎住,再这样怕是养伤无门,也会坏了她的打算。
“你那又是什么?”她压了下问回去。
他顿也不顿:“是我。”
空气温度直烧,燕昭甚至感觉肺腑都被烫了下。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起得不好,这种时候他从来都弃廉耻于不顾,这一问反倒助长他气焰了。
但很快她想起了什么,“不对啊,阿玉。”
“之前你不还满口的不合礼仪、不合规矩,怎么现在又这样起来了?”
托在人颈后的手微使了点力扣住,她意味深长明知故问:“难道你当时都是装的?”
虞白被她问愣住了,这才想起被人掳走前他正准备找机会和她坦白,但又怕惹她失望,一直端着忍着收敛来着。
这他哪里还记得,一遭生死悬线,彷如两世相隔。
更何况燕昭在他身上吻吻碰碰,他的魂都像被抽走了,现在硬拽回来磕绊着解释,
“没、没有,我当时,当时那是……”
燕昭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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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一压:“是骗我?”
触及到他正心虚的,虞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张口就要否认,却又忽地顿住。
迟疑片刻后,他弱声开口:“如果……如果是的话,殿下会生气吗?”
“如果我骗了你的话……”
燕昭心说怎么又铺垫上了。
但他当时为何要克制本性本欲,强装出那副端庄矜持的模样?难道,当时,被徐宏进掳走之前,他就已经在准备和她坦白了吗。
燕昭微怔了会,突然觉得,他的欺瞒也不是不能原谅。
但细一想,还是不能原谅。
而且居然觉得她会是那种肤浅无情、只辨表象不认内里的人。她一下更生气了,声线压沉:“会。”
“忘了我之前怎么说的?阿玉,我最讨厌背叛。”
帷幔里响起一声清晰的“咕咚”。
眼瞧着他面上心虚之色翻倍,紧咬着唇脸色都发白了,像是正在想象自己会遭遇怎样的后果。
现在虞白在她面前几乎透明,看他紧张成了种享受。燕昭垂眸静静看了会,从他失踪到现在一直紧绷的精神这才稍放松了些。
欣赏够了,她淡声开口:“所以,转过去,趴好。”
虞白心里正惶恐,闻言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听了令。
趴在软枕上,声音从脑后传来:
“之前你说,小时候犯错,挨了什么罚来着?”
他一愣,接着身上一凉,继而啪一声脆响。
虞白“啊”地轻呼了声,瞬间面红耳赤,可刚一动,就被按着后腰定回原处。
“躲什么,你不是说那是骗我吗?”
燕昭以肘撑身俯低,气息落在他耳后,“做错事就得挨罚,挨罚就不能躲。但是,可以出声。”
她手掌示警似的轻抚了抚,说,二十下,自己数着。
又一记脆响。
虞白刚要说话,尾音一下吃痛飘高,想要说的全变了味,只得声线颤颤地报了句二。
羞耻且疼,还……好烫。
埋在软枕里,虞白脸颊烧得烫热,大脑一团乱麻。
怎么好像,连这个也喜欢。
……这个可以喜欢吗?
而且,只是在行为举止小事上做假,她就这么生气,还这样……这样罚他。
若哪日得知真相,那他……
……往后还能坐吗。
二十下一下不少,手劲也一点没收,虞白在榻上趴了好久。
疼和窘迫只是原因之一。另一则是因为,他不太拿得准现在还要不要假意收敛。
他现在首要任务是乖顺一些积攒好感,以备坦白时抵消之需。同时还要提防燕昭时不时的发问,以防露馅。
这样一来有点分不出心神琢磨了,不知燕昭会不会对本性暴露的他失望。
但以防万一,先趴一会。
以免再不慎说漏嘴什么,或者被燕昭抓起来考问医书或者绣花,天色刚黑,虞白就谎称自己困了。
起初抱着被子装睡,不一会真睡着了。
只是没多久就被燕昭拍了拍叫起来,简单问了几句话,又在额上亲亲,没一会又叫起来*。
他睡得昏沉没细想,只以为这又是燕昭在捉弄,半梦半醒间配合。
床榻边、矮案上,奏折堆着,公务攒着,还有徐宏进一案未收尾的事,快要摆满。
此外还有卷厚厚的医书,并一枚滴漏。滴漏从未在她内室出现过,她嫌水声吵扰。医书则是问吴德元要的,晦涩词句写着人头部受创后的种种。
不能久睡,隔上一阵叫起来,看是否清醒,这还只是第一日。
此外还有许多注意,许多凶险。譬如这卷书里收录的一则病案,有人不慎摔到后脑,明明表面无恙能跑能跳,转天一头倒地,气息全无了。
五天,看似休养,更像铡刀高悬。
燕昭闭了会眼睛,再看滴漏,到时辰了。
她朝榻上俯身,拍拍熟睡着的人,“阿玉,醒醒。阿玉,认得我是谁吗?”
他眼睛还没睁开,双手就先环上来,“殿下……”
燕昭点点头,想要回去案边继续办公,白天堆积了很多没碰。
但又被环着她的体温和贴近的心跳留住,一时动弹不得。
没听到她回答,大概以为她对那称呼不满意,他改口含糊地唤了声姐姐,话音没落就又睡着了。
燕昭忍不住笑了下。
姐姐。
那时他说……“他们都这么叫”。
一个是燕祯,另一个可不就是他自己。
他早就漏洞百出,只是她从来都没留意。
所谓的隐瞒,到处都是拙劣的痕迹,她自诩洞察一切,却放任他丢名弃姓地伶仃这么久。
也没留意张为设下的圈套,致使他被人掳走,又花了那么久才找到,险些酿成大憾。
明明有那么多蛛丝马迹,明明他早就给过她那地方的线索,可她就是太傲慢又粗心,什么都没留意,什么都没上心。
睡睡醒醒到半夜,困倦与迷离之中,虞白恍惚感觉自己被人抱进怀里。箍得不紧,也没有把重量压在他身上,就很轻、很小心地环着。
颈窝落下潮湿的滚烫,依稀有谁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次日醒来时燕昭还在朝上,虞白发现榻边矮案上的医书和滴漏,才发现昨晚燕昭频频叫醒他,是出于担心。
如此细想,昨日她要他做的所有事,似乎都是担忧他头上的伤。
要他写字是担心肢体失控,要他背书是怕他记忆错乱。至于后来的惩罚,打那里……
这个应该单纯是她想。
虞白强收遐思。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让燕昭担心,尤其见她案上繁忙,公务和他两头顾。
于是等人从朝上回来,他主动把伤处情况和全身感受详细汇报了遍,说自己没事让她放心。还说养伤闲着也是闲着,如有琐碎小事可以让他分担。
他仍记得昨天燕昭从身后抱着他,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那瞬间他有种被依靠的错觉,有些上瘾。
可惜毫无意外被拒绝了,燕昭让他闲着没事就给她做香囊。
虞白欣然答应,针线活可以检查他手眼配合能力,燕昭这也是想确保他没事,他都明白。
他抱着针线小篮闷头绣,不忘暗中伪装一下针脚。
榻边案后,燕昭从公务中狐疑抬头,怎么不见他心虚了。
看他心虚可是这几日她唯一的乐趣,为了缓和心情,忙完堆积后她主动把针线从人手中拿了出来。
“别绣了,陪我说说话。”
虞白乖巧点头,并主动表示自己不头疼也不头晕,嗓子不累也不渴,“殿下想和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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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讲你小时候那个友人吧。”
虞白一怔,他哪还有什么别的友人。
燕昭从身后环着他,适时补充:“就是那个,答应送你玉佩又食言,最后被我弥补了的。”
“在淮南时你还到处找,现在把人忘了?如此薄情寡义……”
虞白这才想起自己还说过这么一个谎,瞬间忐忑。刚要借口说印象模糊,就想到记忆错乱也是头部受伤的遗症之一,若这么说她又要担心了。
只好试图回避:“殿下怎么……怎么要提别人,我怕你不开心。”
他心虚得不敢回头,看不见脑后,燕昭暗暗笑着,显然目的达成。笑里却又带着点咬牙切齿,表情十分复杂。
但话音温柔又平和:“不会不开心,你尽管讲就是。”
拉扯半晌还是没拗过,虞白只得磕磕绊绊讲了起来。
傍晚刚过,还不到睡觉的时候,燕昭从身后环着他,静静听他编。
口齿清晰,思路完善,看来确实没什么遗症,可以稍稍放心些。
甚至编得挺引人入胜,有一段她还真听进去了。
只不过越听越熟悉。
“阿玉,”燕昭打断他,“方才那段逛庙会偶遇,怎么感觉在哪见过?好像有一次,你问常乐借的话本里……”
帷幔间响起声清晰的吞咽。
“这、这么巧啊。”
燕昭一垂眸,入目的是他通红的耳廓,不自觉紧抿的唇角和颤个不停的睫毛。心说还是配合一下算了,不然他心虚得都快要晕过去了。
“是挺巧的。看来话本里也没什么新鲜事,大概都是取材于生活吧。”
就听见怀里一阵“嗯嗯”、“有道理”,显然松一口气。
“说些别的吧。跟我说说你的家乡,淮南……”
又听见他提起一口气。
燕昭不停地发问,怀里虞白不停地讲。
有些是他从话本上看来的,之前读到趣味处会和她分享,她大多都还记得。有些就已经是胡编乱造了,只要稍一追问就会露馅,但她什么也没说。
就抱着他听他说话,感受着紧贴着传来的鲜活体温和轻微震动,哪怕是胡说八道,她也觉得挺好的。
直到听见他声音越来越闷,燕昭才发现自己又把重量压在他身上了,忙直起点身闪开。
正在讲故事的声音却一下停了,虞白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不像刚才那样抱了?”
燕昭瞥他一眼,心说不会是编不下去了,正好给他找到机会了吧。
但看破不戳破,“不想压着你,太沉。你都快喘不过气了。”
原想再找个话头听他编故事,却见他挪了挪身子半转过来,双手回抱住她,很认真的语气,“我喜欢那样被你压着,我不觉得沉。”
燕昭微怔了下。
“而且,早上我说想帮你分担,也不是在为逃避绣香囊而找理由。”
他一字一字说得很慢,甚至带着郑重,“我想为你分担,我不想看你那么累。虽然我会的不多,能帮你的有限,但除了伺候笔墨以外,我还、还……”
郑重的语气变得磕绊,虞白把自己会的和燕昭每日忙的对照了下,发现只剩一件:“……还识字。”
燕昭一下笑了。
“没事,能识字已经很厉害了。”
她促狭地逗了下,但还真想到一件,“若你想分担,不如帮我批阅陛下功课?”
从前不知是他,只以为他略通文墨。现在知道了,倒是可以把阿祯每日习字和简单策论交给他帮着看。
说起来惭愧,关于他的记忆还是很模糊,只记得小时候的他孤单又内向,除了偷偷和她见面就是读书,不止医书,什么都读。
把燕祯的课业转交给他,虽然只是分走每日繁忙的小小一点,但心神莫名轻松了许多。
面前,虞白很满意分给他的任务,眼睛都莹莹亮了起来,连声应下就要起身,像是立即想下床去做。
又被燕昭拉回怀里,托着转了个方向,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你刚才还说什么?”
她抬眼看着这个姿势下比自己稍高的人,轻声重复,“喜欢被我压着?”
虞白一怔,脸颊瞬间烫了,“我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你肯定没往那方面想。”
燕昭语气正经,“而且你还在养伤,什么能做什么不能,你都清楚。阿玉,你也不想让我担心对吧?”
“担心”二字一出,一下触及了虞白惦记整日的事,赶忙按下遐思保证等伤势好了再说。
可话还没说完,衣领就被拨开一寸,温软的吻落在他颈窝。
温热蔓延,不久他就瑟缩着想往后躲,又被腰上早有预料的手箍了回去。痒和热渐渐弥散,但又都只有那么一点,仿佛苦旱已久,雨却只落一滴。
浑浑噩噩间他紧咬下唇,忍着四肢百骸的汹涌,忍着隐秘的渴望。
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还有三天。
再忍三天就好了-
养伤的时间倒也很快。
上午虞白勤勤恳恳“练”绣工,燕昭看他认真不忍戳破,由他假装生疏。
下午幼帝功课从内廷送来,他丢下针线篮立马接过。
起初兴致勃勃,满脸认真郑重之色,小半个时辰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暗淡了。
一份课业批阅了半日,将近入夜虞白终于交差,而后什么话也没说,绕到燕昭身后给她捏肩。
燕昭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疲惫、感慨和钦佩,似乎在说……
“原来你过的是这种日子”。
看他心虚这个乐趣也慢慢消退。
一是因为他看过的话本似乎用尽了,庙会那段她都听过三遍了。
二是因为燕昭试图用“偶遇高敏”这事引他紧张,却被反问“高敏人在长陵,殿下未曾出府,如何遇见”。
好不容易才把他糊弄住。感觉再逗下去,她都要露馅了。
只是如何为他家平反,仍未找到完全之法。
为这事她频频离开寝室与亲信探讨,再一回来,却见他手里捧着个东西递到面前,香囊已经绣好了。
“不是很精致,殿下不要失望……等以后,我再送你更好的,还有……还有别的礼物。”
燕昭听见这暗藏深意的话,视线从香囊上十分刻意的针脚挪开,看了眼他强忍心虚假装乖巧的表情。
养伤这几日他不曾回过寻梅阁,不知道他所谓“别的礼物”,已经被她揣在怀里了。
不过说起这个,倒让燕昭想起另一件。
“徐宏进重罪逃狱,已经伏诛,所有家产抄没充公。这事是我督办,所以有一部分到了我手里,我打算都给你。从前他对你多有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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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一点补偿吧。”
她轻摸了摸虞白头顶,“我给你另辟了间屋子做私库,改日带你去逛逛。以后,你的钱袋再也不会瘪了。”
虞白头上的伤肿基本好了,被揉了不觉得痛,只跟着轻轻晃,听完了,他微微蹙眉:
“可是,徐宏进做了很多坏事,拿他的钱……这好吗?”
“他的罪他自己赎,黄金无辜。”
燕昭说得坦然,虞白顿时觉得她有道理。
他只知道徐宏进经年积累十分富裕,不知具体如何,不过隐约记得燕昭方才用的词是“逛”私库。
虽然暂时想不到手里有了钱能做什么,但还是陷入了突然富裕的恍惚,忍不住感慨:“真是人之将死……已死,其……用处大。”
燕昭皱眉:“你就是这样批阅阿祯功课的?要不还是……”
虞白赶忙阻拦。几日下来他已经找到法门,从第一天的苦恼,到现在不太苦恼了。
他相信再坚持几天,批阅功课这事就会变得很轻松。
“我知道原话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是说那天……”
他把被掳走那日,扒了徐宏进的外袍点着火,又踩着他递出窗户去的事讲了一遍。回来之后只顾着心虚,都还没来得及讲那天的细节。
“用处很大吧?”
虞白讲完又追问,燕昭被问得有些哑口。
面前他眼眸晶亮,像是在期待她的表扬,仿佛那天受伤被绑、命悬一线的人不是他一般。
燕昭按捺着心底翻涌的情绪,正想顺着他说些夸奖的话,却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了什么,说了句“稍等”就起身朝外走,可袖口接着又被拽住。
“殿下,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燕昭顺着力道回身。
少年跪坐在榻沿,揪着她袖角仰脸挽留。一双黑瞳沁了水般湿亮,又澄澈,想法直白到透明,一眼就能看懂。
“我知道。”
她迈回榻边,卡着他下颌让他直起身,离自己更近,近到呼吸几乎交融。
“我很快就回来。你就在这里,给我……等着我。”
【作者有话说】
鱼:殿下要我等着,肯定是要给我惊喜[眼镜]——
再往后7k也打不住了,在这里断一下章吧,明天,明天一定[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最近身体问题影响更新,对不起宝宝们。
本章掉落40小包包!
94☆、若现2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燕昭脚步匆匆离开,似是要去忙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身影走远了,雀跃才迟钝地绽开。虞白腾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意识到不太稳重后又赶忙坐了回去。
他可等太久了。
不止养伤这段时间,在这之前燕昭就接连忙碌,上次还是秋狩那回。细一想竟已快一个月了,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更何况这几日燕昭总是亲亲碰碰,把他高高钓起又戛然而止,他从骨子里到肌肤上每一寸都口渴极了。
虞白起身叫人送些热水,又找来妆粉准备打扮。
期间想去寻梅阁拿那串珊瑚珠,之前就想好戴给她看,但又被侍女拦住说殿下担心公子未完全康复不让走远,他深觉有理又退回内室,开始琢磨穿什么衣裳。
至于燕昭临走前那句等她回来,话里话外隐隐的危险意味。
他太开心了,没听出来。
说是很快回去,但燕昭还是小小地食了言。
召人商议筹备证据拟定诏书,赶在宫门下锁前送进内廷由幼帝批红用宝,又发往刑部吏部大理寺,待一切定下已经入夜。
走出书房她由衷地轻松,尤其想到稍后的打算,更是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往寻梅阁去了趟取了样东西,她边往寝室走边想象虞白会怎样打扮。
各种装饰和坦荡的衣裳在脑海过了一遍,等她终于看见端坐床尾的人时,脚步还是微顿了下。
“穿得这么……”
床尾,鹤羽似的人闻声抬头,隔着灯火回望。
“殿下,你回来了。”
燕昭停步看了眼,片刻才朝他走过去。
一身素白墨发半束,无珠饰、无脂粉、无冗赘。烛光落在身上都淡了颜色,他仿佛与尘世隔绝。
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穿得如此素净,倒让她回想起初见,和再见的时候。
但又都不同。
走近了,靠近了,对上他仰望来的湿黑眼眸,不用开口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她轻声回答,“喜欢。”
吻得很急。
和他清冷寡淡的衣装不同,白衣底下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的。
起初还克制着像是想稳重,可没一会他手臂就往身上缠,腿也勾上来膝侧摩擦她的腰。又被燕昭拨开,束发的绸带也一并扯下来,
“这个绑头发,浪费了。”
倒在枕上的人轻轻喘着,听了这话乖顺点头,并起手腕递过来。
燕昭忍不住笑,接着推开了他的手,“不是这个。”
“闭上眼睛。”
绸带致密,虽是白色,但也能挡住大半光影,虞白一下心跳更快。
视野隔断,其余感知敏锐到极致,就连视线落在身上都像有触感。他感觉到燕昭把他一寸寸看遍,呼吸绷紧,温度直烧,先被触碰的,却是他的手。
燕昭执起他的手,抚过掌心,抚过指节,一个吻落在指尖。
她还是记不起太多从前。养伤的几日听他讲了许多“友人”的旧事,其中大多应是编的,但有一样她觉得真。
他说从前,他的“友人”喜欢揉捏他的手。
燕昭相信这句是真的,她有一种近似直觉的感应。
只不过她想不起这双手从前的模样了,竭力回想也只是想象。但她记得后来,记得在初雪宫宴上牵他的手,南下的山寺里他手指勾进她掌心,记得很多地方很多瞬间的交握,朝夕相伴的每一次十指紧扣。
她牵着他的手,看见的是现在,只有现在。
燕昭俯身去吻他,吻他蒙着发带的眼睛,鼻侧墨黑的小痣,最后才吻到渴望到湿红颤栗的嘴唇。
他等得太久,刚一触碰就愉悦地哼出了声,环着她脖颈微抬起脸来回应,热烈到几乎虔诚。燕昭任他磨蹭着缠抱着,吮吻中拍了拍他小腹,
“等等,阿玉,我给你戴个东西。”
虞白气喘吁吁点头,挺起一点腰方便她环绕。
视野模糊,珠饰触感和温度就显得格外突兀,惊得他轻叫了声,“是什么,好凉……”
珊瑚本不生凉,是他太烫了。
燕昭捉住他想去触碰的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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