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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1 章 第九十一章
还真受伤了啊。
那刚刚为什么要装得那么漫不经心的?
这个疑问在心底掠过一瞬,答案随即自然浮现在心间。
因为他若是表现出自己当真受了重伤,无力反抗,下面那群人还不欢天喜地,就地把他分尸了啊?
唉,什么破地方。
谢元提缓过来了,慢吞吞地站直身,往外走。
大殿外有不少巡防的修士,见到谢元提,便俯身行礼,谢元提随意摆摆手,脑子里像隔着一层雾,依旧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好在身体仿佛有意识般,轻车熟路地走在长廊上,知道该往哪走。
谢元提干脆就心安理得地四下打量。
看得出来,这座宫殿主人的品味非常复杂,大概是想华丽中透露出风雅,结果搞得不伦不类,俗气至极。
他似乎在往某处要地走,越接近那边,巡查的修士就越多,直到脚步自动停在了一扇玄铁巨门前。
守在外面的修士见到他,弯腰一礼:“主上是要进玄水牢吗?”
谢元提听到自己“嗯”了声:“开门。”
下属赶紧掏出令牌,解除禁制,沉重的大门轰隆隆打开,一股冷寒彻骨的气息随即扑面而来,隐约能听到里面深远的回响。
谢元提对寒意没来由地有股抗拒感,纠结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玄水牢里黑漆漆的,空气中都泛着股渗人的阴冷,被囚禁在此处的人,都裹在黑色的玄水之中,听不见、也看不到外面的动静,沉浸在死寂的灰黑之中。
谢元提脚步轻快,漆黑如墨的睡凤眼懒懒垂着,额带飞翩,小辫上的红珠子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的,在死寂的玄水牢中,像一片翩翩从外界飘落而来的枫叶,格格不入。
他脚步不停,直走到最深处。
这里关押的人最特殊,是个须发皆白,面容却十分年轻的男人,沉浸在黑水之中,昏睡不醒。
谢元提随意掐了个诀,包裹在黑水中无知无觉的人便醒了过来。
睁眼见到谢元提,那人眼底立刻冒出了火光,张嘴就破口大骂:“狗娘养的白眼狼,本尊信任你培养你,你竟敢背叛本尊,还敢用本尊炼化的玄水牢囚禁本尊!”
谢元提站得有点累,从储物玉佩里摸出把椅子放着,坐下来无聊地挖挖耳朵,由着这具身体自己发挥:“玄水尊者,你能不能换个词儿,每次过来都这么骂,我耳朵要长茧子了。”
回应他的是另一串拖家带口的怒骂。药谷离化南山不远,但也只是相较于修行之人而言不远,谢元提不会御剑,只能和盛迟忌走快些,紧赶慢赶的,险险在秘境开启当日抵达了化南山。
秘境的入口在化南山峰顶。
赶了几天路,本来就累得够呛了,谢元提仰头看了看这高耸入云的山峰,一阵欲言又止:“……”
懂了。
修真世界,学会御剑相当于考了驾照。
再累也得老老实实爬山。
走到半山腰时,竟能眺望到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低头就见惊涛拍岸,白浪翻飞。
山势险峻,危峰兀立,平时人迹罕至,秘境格外危险,来这里的修士都是筑基期的,御剑就上去了,也没给他们走出条山路来。
谢元提本来还担心盛迟忌,不住地回头看,发现小谢如履平地,面容沉峻冷静,半点也看不出是个小瞎子。
他没来由地又感到几分熟悉。
那几丝熟悉像风中摇晃的羽毛尖,一下一下蹭在心口上,细细的痒,又很难抓住,谢元提忍不住按了下心口的位置,格外地好奇起小谢的过往:“对啦小谢,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你以前住哪儿,是干什么的?”
居然还能想起问这个。
盛迟忌心底生出几分荒谬的欣慰感,避而不答:“你觉得呢?”
谢元提绞尽脑汁,用自己贫瘠的修真知识努力想象了一下:“你知道得那么多,看起来又贵,是什么妖族少主?”
看起来贵是什么形容,盛迟忌摇头:“不是。”
“那,是哪个大世家偷玩跑出来的小公子?”
“不是。”
谢元提嘶了一下,悄咪咪小声问:“难不成是……哪个大能和妖族的私生子?”
都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了,居然离正确答案还是十万八千里,盛迟忌淡哂:“也不是。”
谢元提放弃猜测,但又真的很想知道盛迟忌的身份,转过身,面对着他倒着走,黏糊地撒娇:“小谢你最好了嘛,你就透露一条信息让我猜,好不好?”
很奇妙。
虽然看不见谢元提的模样,听不出他原本的音色,可是这似曾相识的语调,却能让他眼前浮现出另一番形貌。
盛迟忌略微一顿,伸手将谢元提掰回去看着路走,语气淡淡:“可还记得是在何处碰到我的?”
谢元提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说透露一条就透露一条,盛迟忌一向信守承诺,且铁面无私,说完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到了。”
谢元提只得悻悻地把问话咽回去,一步跨上了峰顶的平台。
俩人的脚程也不慢,但到得还是有些晚,秘境入口已经开启了半个时辰,再过两刻钟就要关闭了。
大部分人已经先进了秘境,还在外头的修士,零零散散有数十个,有的是临到秘境前,心生畏惧,又眼馋里面的机遇,徘徊不定,有的则是在不耐烦地等人。
谢元提和盛迟忌一出现,就吸引来一大片目光,投石入湖似的,涟漪渐大,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谢元提面色不变,甚至称得上是和颜悦色:“骂完了?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告诉我,你和青鬼老儿到底密谋了什么,我就给你个好死,很划算吧?”
听到这句,玄水尊者的脸色却古怪起来,盯着他看了半晌,突兀地冷笑一声:“哦?我说你跟我磨叽了几天,一直不搜我的魂是为何,原来如此……青鬼自爆,应该让你受伤不轻吧?浣辛城的众魔都盯着你呢,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你的下场会不会比我还惨?”
事实被他道破,谢元提的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扶手,盯着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去。
撞见谢元提这个眼神,方才还不怕天不怕地的玄水尊者却打了个寒颤,眉毛抖了抖。
气氛莫名地僵冷下来。
打破气氛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主上,有好消息! ”
谢元提略微一顿,弹了弹指:“再给你几日的时间考虑吧。”
话毕,玄水尊者又被浸入到水幕之中,污言秽语骂到一半,声音就消停了。
谢元提撑着扶手站起身,慢慢挺直了脊背,垂眸瞅着奔到近前的人:“什么好消息?”
跑过来的下属满脸兴奋,话到嘴边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咽了回去,嘿嘿道:“属下知道您最近心烦,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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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份礼物,您回去就知道了!”
谢元提心底升起股不信任感,但面上还是和蔼地表达了感谢:“是吗,那我就先期待着。”
身体实在是疲累,谢元提不想再在外面溜达了,脑子里下达了回去休息的命令,身体就自动走向了他的寝宫。
这座建在苍鹭洲最大的浣辛城上的魔宫相当庞大,寝宫也布置得极尽奢华,不过谢元提身体疲惫,灵脉又疼得厉害,暂时没精力再观察,推开门看到屋中松软的大床,只想赶紧躺下。
走到近前,才发现床上有点不对劲,鼓起了一团。
好像这种事也不少,下面那群人从前总会找机会往他床上塞人,先是塞美女,见美女没用,又塞美男,美男他也不要,就塞起了灵兽……
许久没人敢往他床上塞东西了,这回又塞来了个什么?
谢元提啼笑皆非地一掀被子,就撞上了一双浅色的、沾着碎金般颜色的眸子。
片刻之前还轻松自如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床上的人被捆仙绳牢牢绑着,银发倾泻而下,虽然处境看起来不太妙,姿态看上去却并不慌乱,神姿高纫,如瑶林琼树。
只是那双永远情绪浅浅、没有波澜的眸子,在看到他的一瞬间,陡然炽亮起来,甚至有些猩红,眸中的火光明盛到谢元提心惊胆战,好似会被那炽烈的眸色侵吞殆尽。
谢元提手一抖,又把被子盖了回去,惊恐地盯着被子下那团隆起。
被某些东西影响,导致浑浑噩噩,什么想不起来的大脑陡然清醒不少,模糊的记忆窜上心头,是之前他感到怪异,却又下意识忽略的。
他不是和小谢在一起,待在化南秘境里吗?
谢元提在床头呆滞了整整三分钟,才咽了口唾沫,重新掀开被子,目光再次与床上的人对上。
眼前的面孔无比熟悉,只是不再是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秀美脸庞,而是既陌生又熟悉的英俊冷漠,冷峻的线条多出了几分侵略性,弄得他迟疑不定,支吾着小声问:“小谢?”
床上的男人没说话,他越发迷惑:“这就是梦魅的术吗?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听到他这句话,床上人闭上发红的眼,仿佛彻底确信了什么,深深、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再睁眼时,浅色的眸子中蕴含的情绪一点一点,克制地收敛了起来,像是眸子的主人在将差点出笼的凶兽赶回心底关起来,极尽的克制,连眸色都暗了一分。
谢元提看不懂那个眼神,手足无措:“你怎么会被绑着?我这就给你解开。”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动作,寝殿的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
谢元提警惕地回过头。
踏进屋里的是个穿着软甲的男人,身形高大,称得上英俊的脸色此刻黑得像锅底,一眼觑见床上的人,登时怒不可遏:“盛迟忌!你他娘的装什么!赶紧从少主的床上起来!”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名字,谢元提一瞬间只觉五雷轰顶,浑身的毛都要炸了。
谢什么?
什么迟忌?
大兄弟,这可不兴乱叫啊!
大兄弟显然没能理解他的眼神,愤怒地指着男人淡漠的侧脸:“我还真不信,那些废物下个套就能把大名鼎鼎的妄生仙尊活捉,少主,您别信他,他肯定是故意中计被抓来的,不知道揣着什么心思!”
妄生仙尊是什么,你别乱叫啊。
谢元提只注意到那声称呼,完全没注意他说的其他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嗓音干涩:“……你先出去。”
大兄弟不太乐意:“少主您受了伤,万一盛迟忌偷袭……”
别叫那个名字!
谢元提要崩溃了:“出去!”
大兄弟只好听令,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了寝宫。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谢元提能感觉到背后如火灼一般,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视线。
这只是个梦,刚刚那大兄弟一看就意识不清的,叫错人了吧。
小谢怎么可能是盛迟忌。
小谢怎么可能是盛迟忌!
他家小谢是个唇红齿白、弱柳扶风的美少年,背后这个站起来都比他高了吧?
第 92 章 第九十二章
盛迟忌道:“狗吠而已,不必理会。”
盛元提稍稍一愣,没忍住扑地笑出了声:“哈哈,说得也是!”
盛贺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狠狠剜了眼盛迟忌:“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招惹盛家人,有种报上名来!”
在场诸人,除了盛元提,在盛迟忌眼里都不过是小小蝼蚁。
若不是因为盛元提,盛贺阳这辈子恐怕都和他搭不上一句话。
他恍若未闻,眼神平静如湖,只看着盛元提:“走吧。”
盛元提心情颇好,笑吟吟地跟着他重新步入浓雾中,虚心请教:“你怎么知道巢穴在哪儿?”
盛迟忌眉尖一扬:“哦?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盛元提:“……”
好你个盛迟忌,刚才的配合只是你本性发挥吧!
看他被噎住了,盛迟忌才满意了似的,重新开口:“那些……”顿了顿,他还是勉强沿用了盛元提起的称呼,“大头娃娃,脑中没有内丹。”
妖物都是有内丹的。
盛迟忌骨子里冷漠且傲气,其实很少有耐心为谁解释这些:“是傀儡,但控制它们的妖气未散,循着妖气归束的方向即可。”
或许是因为宗门被妖族屠杀得太过惨烈,盛迟忌对妖气很敏感。
哪怕是微乎其微的一点妖气,在他眼里,也如滴在水中的墨汁般鲜明。
这些傀儡就是如此。
盛元提恍悟点头,几声咳嗽闷在喉间,捧场地鼓鼓掌:“不愧是剑尊大人,目光如炬!”
盛迟忌的目光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停留一瞬,平静地移开:“你的发现呢。”
“哦?剑尊大人居然觉得我这个‘废物’能发现什么?”盛元提啪地展开扇子,挡着自己的脸孔,一双亮若点漆的眼弯起来,弥漫着调侃意味。
盛迟忌眉心一褶,淡淡道:“你若是废物,天下修士便连废物也算不上了。”
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多年情敌的大力肯定,盛元提着实愣了愣。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盛迟忌两眼,唇角噙起一丝笑意:“也不是什么大发现,进来的时候,我就在思索,这雾气能阻绝神识,定是阵法所致,但走了这么久,也没发现阵棋阵眼,所以我推测,整座鱼头山,恐怕就是一座阵法,进来容易,出去难。”
盛迟忌颔首夸奖:“好手气。”
随便一丢传送符,就能丢进个危险莫测的地方。
盛元提笑眯眯的:“好说好说,虽然神识探不远,但这不是还有剑尊大人的狗鼻子。”
互损了一通,大头娃娃的巢穴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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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窑洞。
圆拱形的门修砌得颇为精致,若不是这阵妖雾太过诡异,看起来就像有人住在此处一样。
盛元提饶有兴致地打量一番:“还挺讲究。”
后面鬼鬼祟祟跟了一路的盛贺阳几人也钻出了浓雾,呼啦挤上来,眼底放光:“宝贝就藏在这里是吧!”
宝贝?
盛元提明白了。
夙阳一地虽然人烟罕至,但从前也是繁荣之地,听说埋藏着不少宝贝,这几人估计就是循着风声找来的,难怪会撞上。
盛贺阳显然以为盛元提和盛迟忌也是为了宝贝而来,露出个充满恶意的笑:“没你们的份。”
说完,带着人率先一头钻进了窑洞。
盛元提瞠目结舌:“盛三,有时候人想找死,还真拦不住,你说是吧?”
盛迟忌不置可否。
俩人闲庭信步地跟了进去。
这个建在山间的窑洞出乎意料的深,往里走了片刻,光线越来越暗,直至陷入魆黑,就算点引火诀,也会被黑暗吞没。
前面几人已经有了阵小小骚动,盛元提脑子里忽然闪过点前尘往事,往盛迟忌身边凑了凑,轻咳一声,勉强施舍出善意:“怕的话,我的手可以借给你牵一下。”
耳边没有回应。
片刻之后,他听到盛迟忌不太确定地问:“……你脑子还好吗?”
盛元提:“……”那些血红的眼睛在寸寸逼近,几乎可以嗅到腥臭的味道。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阵轻灵的风倏而掠过耳边。
眼前骤然一亮。
盛贺阳哆哆嗦嗦地缩作一团抬起头。
是灵力运转所散发出的光芒,淡青色的灵力提光溢彩,强劲而柔韧,一闪即逝,那些血红的眼睛也消失了。
眼前又重归黑暗,不远处却有一道清辉在不紧不慢靠近,盛贺阳吓得动弹不得,惶恐地盯着那边,进入视野的,却是两道挺拔的身影。
他突然忆及些前尘往事。
当年他出事后,在神药谷修养了半年,没过太久,又上了扶月山。
师尊那时在闭关,盛元提尚未正式拜入师门,先和顾君衣臭味相投,跑遍了几个山头,一度成为满山灵兽的噩梦。
师尊终于出关那日,盛迟忌被两个还剩一口气的长老送到了扶月大殿中,恳求扶月仙尊保他一命,得到应允,便咽下了最后那口气。
扶月仙尊好好地安葬了两位长老,召集各宗派议完事,才想起收徒的事,便让人倒了两杯茶,温和地道:“盛迟忌年纪大一些,那元提就是小师弟了。”
明明是我先来的!
气得盛元提差点把手里的拜师茶一饮而尽,看盛迟忌越看越不顺眼。
他偷偷打量盛迟忌,才发现盛迟忌的脸色比他这个大病初愈的人还苍白,一双琉璃似的浅色眼眸接近死灰,没什么生机,也没什么反应,但他依旧很克制,说话做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拜师礼结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盛元提才知道,提明宗被妖族屠了,被送过来的是提明宗的少宗主。
当天深夜,盛元提偷摸到这位天降的三师兄房门前,想就他俩的排位顺序和善地讨论一下。
却发现盛迟忌屋里的灯没灭。
从缝隙里望进去,白天表现得无懈可击的少年枯坐在床前,额上浮着虚汗,眼神半寐半醒,难得展露出一分脆弱。
盛元提愣了愣,在门前踌躇片刻,还是没有推开门,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盘膝而坐,焚香抚琴,彻夜未停。
盛迟忌初来扶月宗的那一个月,夜里从未灭过灯,清淙的琴声泠泠而响,伴着明烛滚泪,直至晨光熹微。
大师兄忙得脚不沾地,二师兄下山了,只有盛元提知道这个秘密。
盛迟忌怕黑。
等盛迟忌屋里的灯终于熄灭时,从未如此努力过的盛元提已经能把琴谱倒背如提了,深深凝视着自己弹到红肿的指尖,欣慰地想,我真他娘的是个绝世奇才。
不过,都那么久了,盛迟忌现在可是名动天下的剑尊,哪儿还会怕黑。
他出神片刻,盛迟忌敏锐地问:“怎么了?”
当年抚琴相伴一事,不过是突发奇想,率性而为,盛元提并未宣扬过,更没必要告知盛迟忌,回过神来,颇感自己多管闲事,笑了笑:“没什么。喏,瞧瞧前面,要有热闹看了。”
从无法点起引火诀之后,盛贺阳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但要现在退回去,他又有点不甘。
如果能拿到宝贝,满足了贾长老,说不定他就能被引荐进入四大宗之一的太元宗了!
他心里沉甸甸的,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沉重。
眼前一片漆黑,耳边连风声也静止了,死寂而沉默,感知也被黑暗削弱。
地上崎岖不平,总是踢到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深一步浅一步的,仿佛下一步就会跌下无边深渊。
盛贺阳忍不住狠狠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都跟近点,以我为中心结阵,邪祟敢靠近,立刻给他颜色看看!”
几个跟班早就想拔腿跑了,硬着头皮应声:“是、是。”
盛贺阳突然想起什么,扭头仔细听了听。
身后没有动静。
盛元提那个废物,和他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姘头,估计早就吓得屁滚尿提、不敢再进一步了吧。
什么曾经的绝世天才,也不过如此。
他又油然而生出几分优越感,边走边试图掐诀元亮这怪异的地方。
直到脚尖又踢到了什么东西。
圆滚滚的,不轻也不重,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在一片死寂的空气中,动静恍若惊雷。
盛贺阳吓得一抖,勃然大怒:“前面的人呢,死哪去了?让你们结阵,结阵听不懂吗?”
没有回应。
他强压怒气,又叫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听到一声回应。
人呢?
盛贺阳后知后觉察觉到,不知从何时起,围在他身边的脚步声消失了。
一股寒气噌地从脚底窜上了天灵盖,瞬息间汗湿额发。
盛贺阳努力握紧了剑,呼吸却有些急促:“人呢?都去哪了,别开玩笑了,你们敢耍我就死定了!”
依旧没有声音。
盛贺阳大脑空白,瞪大眼在原地僵直了几息,脑中闪过无数念头,随即毫不犹豫,转身拔腿就跑——眼前却陡然一亮。
不是代表出路的光明,而是两颗硕大的血红眼珠,近在咫尺,阴狠地盯着他。
盛贺阳瞬间头皮都炸了,“啊”地惨叫一声,一瞬间,什么剑法口诀都成了泡沫,腿一软,倒在地上,边往后怕边崩溃大叫:“别过来!别过……”
剩下的嗓音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因为他一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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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身周密密麻麻亮起了无数双红色的眼,阴冷地望着他。
盛贺阳的喉咙被什么掐住了般,咯咯地挤出两个字:“救命……”
“救命!”
没有人回应他。
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
二皇子的到来有些突兀,马车内外同时静默了几瞬。
原本一脸温良贴在谢元提身边的盛迟忌眯了眯眼,因被打断了和谢元提的独处相当不爽,幽潭般的漆眸里掠过丝冰冷,抬手按了下谢元提的肩,嗓音低柔:“元元,给我半盏茶的时间,我出去解决一下。”
谢元提掀了掀眼睫,看他眉宇间凝着的杀气,显然这个“解决”是字面意义的解决。
他抬手按住躁动的盛迟忌,拍了下他的肩,示意他老实点,淡声开了口:“云生,把二殿下请进来。”
这是去往颖国公府的必经之路,此处又是个安静的深巷,周遭静悄悄的,只有不知何时落下的凄凄细雨声,四下无人,盛栖洲显然是刻意在此等候。
若是在今日之前,谢元提大概就放任盛迟忌出去解决了。
飞卿还要说话,旁边的阿九忽然一侧身,冲着飞卿毫无防备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飞卿霎时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一口气提不上来,说不出话,却还强撑着没弯腰。
阿九皱皱眉,扶着他的肩头,强硬地按着他给谢元提弯下腰,歉意地道:“抱歉,谢公子,飞卿他经常口不择言,请不要计较。”
谢元提倒是没料到老好人似的阿九还有这等手段,愣了愣,摇摇头:“无妨。”
侧头见盛迟忌的脸色还是冷冰冰的,谢元提琢磨了一下,主动伸手去碰了碰他的手,立刻就被反手握紧。
谢元提含笑用小指搔了搔盛迟忌的掌心,小声道:“走吧。”
盛迟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却没再看飞卿一眼,拉着谢元提钻入车厢里。
见两人都上去了,阿九叹了口气,拍拍飞卿的肩膀,却被缓过来的飞卿猛地一把推开。
阿九也不动怒,说了声“回去自己想清楚”,便坐到了驾车的位置上,一挥马鞭,马儿动起来,很快就将飞卿遗落在了原地。
飞卿死死咬着牙,眸中含着热意,僵硬地站立许久,才转身回了府里。
马车有些摇摇晃晃的,谢元提放下马车帘子,琢磨了一下,迟钝地了悟过来:“飞卿是不是喜欢你?”
盛迟忌并不喜欢这个话题,没有作声,手还紧紧握着谢元提的手,直到谢元提喊了痛才微微松开,蹙眉执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吹了吹。
谢元提给他吹乐了:“盛迟忌,你别是三岁小孩,吹吹就不痛了你还真从小信到现在?”
盛迟忌闻言却是一怔,倏地抬头紧紧盯着谢元提,目光亮得吓人:“你方才说什么?”
谢元提也怔了怔,那句话只是顺嘴跑出来的,他自个儿也没深思。见盛迟忌激动起来,谢元提连忙给他泼了盆冷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盛迟忌有些失望,亲了亲谢元提的手指,才大发慈悲地将他的手松开。
盛迟忌做这些动作时,脸上总是无比正直冷淡的神情,谢元提被他这模样惹得心底发痒,想了想,干脆就回归了方才的话题:“飞卿喜欢你?那以后我就离你……”
“不行。”盛迟忌眉头一皱,直接打断他的话。
谢元提笑眯眯的:“我想说,以后我就离你更近一些,好让飞卿死心——既然殿下无意,那下官只好放弃了。”
盛迟忌无言地盯着他:“……”画面相当有喜感。
盛迟忌抱着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元提有些无奈:“您现在要去哪儿?”
“随处走走。”盛迟忌回头看了看谢元提,目光移到他身后,眸中忽有奇怪的神色闪过,缓缓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谢元提一怔。
盛迟忌指了指他身后:“这不是你家府邸吗。”
听明白他话中含义,来路上一直在东想西想,没注意周遭景象的谢元提回头一看,觉得自己的运气背到头了。
背后还真是威远伯府。
离开将近一个月,回来领着个真正意义上“高人一等”的公
那位爷仰着头,嘀咕了一句:“这是吃了什么,长这么高……”
谢元提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如果这位爷的眼力稍微好点儿,就该看到他调戏的姑娘比他高,还带着刀。
可惜古往今来的纨绔子弟似乎都比平常人少根筋,眼看盛迟忌的脸色已经可以用凝霜来形容了,他还想伸手去占便宜。
然后他的手被按住了。
谢元提眯了眯眼,擒着他的手微微一笑:“这位爷,请自重。”
“爷”生得五短身材,很是健壮,却挣不脱面前看起来文绉绉的男子,顿时大怒:“哪家的穷书生!少管闲事!”
谢元提温声道:“在下家住京城,祖籍也是京城。释道元师曾言,路见不平,所以按剑。在下并未佩剑,所以只能按阁下了。”
“你怎么这么啰嗦?”那位爷愣了愣,在旁边护院的提醒下明白过来,眼睛腾地瞪得溜圆,“你敢骂爷?阿武,给我打!”
候在一旁的几个护院齐齐应和一声,提起棍棒熟练地团团围上,看热闹的百姓们一下子闹腾起来,还有好心的大喊了一声:“锦衣卫过来了!”
“爷”也吼了一声:“锦衣卫都忙着抓人去了,哪来时间瞎晃悠!”
谢元提看着迎面而来的棍棒,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默默盯着谢元提背影的盛迟忌眸中寒光一闪,反手就要拔刀,不想谢元提忽然向后一倒,手肘有意无意地将刀撞回了鞘中,那些棍棒顿时一窝蜂砸到了谢元提横挡在前的手臂上。
谢元提没忍住轻嘶一声,正在琢磨要怎么感化这群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莽夫,盛迟忌出手了。
谢元提只来得及叫了声“手下留情”,那几个拥上来的护院就全部倒地了。没人看清盛迟忌是怎么出的手,倒在地上的人哼哼唧唧痛得直叫唤,又看不出伤了哪里。
盛迟忌的眼神冷冰冰的,带着杀气。
“爷”的双眼一亮:“小野猫,我喜欢!”
谢元提没绷住,再次“扑哧”笑出声来。
盛迟忌的火气被他笑得消了点,幽幽地瞥他一眼,正要出手,又像是嫌弃什么,干脆一脚将这位爷踹飞。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片喝彩声,听得谢元提啼笑皆非。
公主殿下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赤手空拳撂倒了登徒子和一群小杂鱼……这事要是让皇城内的那位听到,他们这麻将四人也得动动筋骨了。
盛迟忌扭头看到面色怪异的谢元提,以为他是在惊讶自己的态度,沉默了一下,语气平淡地道:“吓死本公主了。”
谢元提的瞌睡虫彻底飞了:“……”
不,吓不死您,吓死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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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迟忌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皱皱眉:“你是白痴吗,为什么不躲开。”
谢元提无所谓地摇摇头,笑了笑小声道:“下官是殿下的贴身侍卫,殿下无事就好。殿下怎么一个人出来了?阿九他们呢?”
不同于谢元提这种官中二代,阿九飞卿和流羽都是被收养培育的孤儿,负责贴身保护盛迟忌,没有休沐日。
盛迟忌的目光飘忽了一下,平静地道:“太聒噪,支开了。”
谢元提头疼地揉揉额角。
现在一看盛迟忌耳边就响起齐律的所言所语,原本打算尽快脱离公主府,如今却有些放不开了。
奇也怪哉,他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听了那些事却难受得不像话。
“殿下,这几个人……”还没凑近谢元提就听到不知哪家不要命的纨绔子弟在调戏盛迟忌。
“哪家的姑娘啊?长得这么白嫩漂亮,不如从了爷?”
谢元提脚步一顿,这才看到那位爷比盛迟忌矮一个头还要多,仰头调戏着他。
“小喽啰罢了,教训一下就可以。”盛迟忌的脸色恢复平静,“人多眼杂,先离开这儿。”
闹腾这么一会儿,齐律也下来了,笑眯眯地拨开人群,大声喊着“巡城校尉过来了”,快步跟上谢元提和盛迟忌。
回头看了眼哀哀叫着说不出话、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一群人,齐律咋舌道:“我的乖乖,谢大公子,这又是你哪位红颜知己?怎么这么厉害,我怎么就不认识这么厉害的大美人……”
谢元提肃容,恭恭敬敬地朝盛迟忌弯了弯腰,指指齐律,一本正经地介绍道:“殿下,这位是下官的朋友,国子祭酒家的公子,唤为齐律。”
齐律:“……”
过了熙熙攘攘的长街,到了一处僻静之地,绿着脸蔫蔫的齐律忙不迭拱手告辞,剩下两人无言相对。
日光正好,谢元提懒洋洋地眯了眯眼,有点犯困。
盛迟忌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藏在袖中的香囊,淡淡道:“不是很想离开公主府,一直躲着我吗,好容易休沐,怎么还要主动撞过来?”
这话咀嚼着味道有点奇怪。
谢元提茫然了一下,诚实地回答:“下官怕殿下把人全打残了。”
盛迟忌的脸都黑了:“……”
想起一件更不好的事,盛迟忌轻轻咬了咬牙:“听齐律所言,你还有很多红颜知己?”
谢元提谦虚地摆摆手:“也不算红颜知己。”只是谢大尚书愁他不娶妻找来的一些姑娘,见了一面就哥哥长哥哥短地叫,书信不断,着实让人头疼。
盛迟忌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谢元提连忙伸手抓住他,看人停了脚步,放开手问:“您一个人出来,怎么也不戴上斗笠?”
“忘了。”
马车行了许久,停在了一个大宅子前,四周僻静,白墙大院垒得很高,只能看到枝叶横生爬出了墙,尚存几分绿意,显得不是那么荒凉。
阿九上前敲敲门,过会儿便有个灰衣小厮开了门,迎着三人走进宅院。
直到进了个耳房内,灰衣小厮才弯弯腰退下。盛迟忌指了指屏风后,眸底是不易觉察的温柔:“去后面待着,困了就睡会儿。”
谢元提顺从地点点头,走到屏风后的小榻上躺下,无所事事地盯着那扇山水屏风看。
还没研究出一山半水,外头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随即“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过了会儿,有茶水注入茶杯的水声响起,随即一个温和的嗓音道:“……过几日中秋,恰逢陛下大寿,安王和晋王已经启程归京,不日便到。”
谢元提眨了眨眼。
盛迟忌没有说话。
那人似乎也不期待盛迟忌回答,继续道:“陛下的身子看着硬朗,其实近来不大好了。”
谢元提默默翻了个身。
这句话里的含义实在太深了,盛迟忌把他带过来听这番话,是在表现对他的信任?
若真是……要出什么事,该如何帮到盛迟忌?
盛迟忌冷淡地“嗯”了一声,淡淡道:“你看到的也许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还有谁知道?”
那个男子顿了顿,道:“常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