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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十五沉默了一会,半晌,他忽然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上身的棉衣脱掉后,顾行驰呼吸微微停滞,就看到何十五后背两侧肋骨的位置上,有许多密集的旧疤,疤痕很小,但是数量非常多,密密麻麻的一斜溜,看起来像是缝合的针脚。
“二十一世纪了,谁会莫名其妙就去相信这些东西呢。”
何十五盯着电视剧上的那个小小的福禄公,苦笑一声:“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看到疤痕的一刻,顾行驰满目惊愕,震惊如同重锤狠狠砸入脑中,他怔怔地看着何十五穿好衣服,好半天才问:“你是……试验品?是矿场下那些、那些试验品中的幸存者??”
何十五摇了摇头:“其实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1996年我被研究所分配到云南进行日常的遗址维护工作,在巡查时受到攻击。醒来后已经在医院,几个来给我换药的护士目光都很不自然,后来在我的再三询问下才知道,当时医生从我的后背上取下了三只手臂,这三只手臂分别来自不同的三个人,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于是同年年末,我被带进了临沧市公安局。”
说来何十五也是倒霉,当时的云滇境内刚发生了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件,连续数月都有人惨死在旅馆内,死状凄惨恐怖,而关于凶手却还没有任何线索。
何十五一个伤口如此诡异的外地人,顺理成章地就成为了警察的观察对象,当然,倒不是认定他是凶手,而是觉得他可能和凶手打过照面,甚至还和凶手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连续半个月,何十五每天就是往询问室里一坐,警察轮流询问排查他来到云南后曾经接触过的人。
何十五那时候就只是个普通研究员,最常去的地方只有那一处遗迹,而且他也说明了,自己是在遗迹中受到攻击,至于怎么出来怎么进的医院他完全不知道。
那时候的监控系统还不够发达,更逞论遗迹地址这种穷乡僻壤,别说摄像头,连电路都不够稳定,所以最后刑警队决定派一组小队跟着何十五去遗迹地址走访巡查。
遗迹位于云南临沧市老别山附近,是一处距今约千年的古佛洞遗址。洞口高达20余米,宽至40米还多,洞口处有南宋时期建造的摩岩造像,一佛二菩萨,文殊骑青狮,普贤乘白象,走进洞内还能看到洞壁两侧有大大小小上千座佛龛,内置佛像形象逼真、形态各异,整个佛洞深度深不可测。
何十五进入遗址是在两个月前,他那时深入了不到五十米,接着就受到袭击,在失去意识前,他看到的最后景象是一座高大的石刻观音坐像。
但是这次再进洞,他们一行人足足走了将近七十米,却始终不见那尊观音像。这就代表着,何十五的口供真实性出现了问题。
顶着警察们怀疑的目光,何十五自己也很困惑,难不成是他眼花看错了?可是那观音像十分高大,而且衣饰面容都很特殊,他不可能记错。
又前进二十米左右,他们到达了一处空腔,这间空腔的墙壁上有很多神龛,但里面放置的却不是佛像,而是很多简朴的泥塑神像。
何十五毕竟是专业的,一眼就看出这些神像和洞口的佛像明显不是一个时期,年代要更加久远。而且说句不太尊重的话,比起外面那些精美的佛像,这里的神像简直就像是工匠用脚捏出来的,倒不是说多丑,但是能明显感觉到粗糙,工匠的手法很不熟练。
他打量着这些泥塑神像,越看越感觉这些神像虽丑,但是非常真实,尤其是表情神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简直就如同真人一般。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洞穴内温度骤降,越发阴冷。几个警察商量了一下,感觉这地方也不像是会有凶手出现的样子,决定还是先撤出洞府,等到天亮再去附近村里走访。
于是几个人也没再深入,远路返回,但就在他们离开空腔一段距离后,走在最前面的警察忽然惊喝一声,其他人立时戒备,以为嫌犯出现,但随着手电筒的光照亮前方,他们脸上的提防缓缓变作惊愕。
就见前方原本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座六七米高的观音坐像。
而观音的双脚间歪躺着一个男人,他嘴巴大张着,整个人十分干瘪,似乎只剩一层薄薄的皮。
第54章 古佛洞 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如果说看到突然出现的观音像只是震惊, 那看到尸体就是怀疑了。几个警察立刻警惕地把何十五围住,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故弄玄虚,想把事情往诡事上引导, 从而洗清自己的嫌疑。
何十五见状也呆了,不止为观音像, 还因为上面这个死人,他还真认识。
此人姓刘,是附近山村的村民。老刘年纪不小是个鳏夫, 因为腿脚不便所以也一直没有正经工作,村子里就给他随便安排了一个闲职, 有事没事上山脚来转一圈, 确保没有烟头引发山火什么的。何十五找佛洞时就是老刘给他带的路。
但此刻何十五看着这个人,或者说这张皮,总觉得哪里有些违和,他盯着看了一会, 终于发现了不对,老刘的腿竟然不瘸了!
老刘腿瘸是天生的, 右腿骨头比常人短一截,所以不仅是走路姿势, 就是平时躺、坐也能看出来他的右小腿是有问题的。可此时眼前的老刘半躺在观音脚间,两条腿的长度却是完全一致。何十五想上前确认一下, 却被警察制止。警察看着他眼神很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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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说要让局里派人来侦查现场,带他回去录新口供。
录就录呗, 何十五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杀人,顶多就是再多坐两天凉板凳。只不过他对于老刘和观音像确实是有点在意, 跟着警察往外走的时候就忍不住回头瞧。但就是这一瞥他却突然看到,观音像的中央二手似乎轻轻是动了下。
顾行驰听到这和白玉京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这个佛洞内的情况应该和老宅下面的札萨克亲王陵墓差不多,都是出现了‘活’的塑像。
想到这他就问:“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来到蒙东,一直留在这个村子里?”
真要亲王墓里出现状况,何十五毕竟是之前接触过,可能也有处理方法。
何十五闻言却摇了下头,示意听他接着说。
看到观音手动的时候,何十五以为是自己眼花,毕竟洞窟内昏暗,当时的老式手电也不如现在的户外手电专业,灯光容易发沉发浑,很容易产生视觉错觉。
但是随即发生的事就让他意识到,洞窟内绝对有问题。
他们找不到出去的洞口了。
前进将近百米,依旧没有看到洞外该有的月光,几个警察也察觉不对,但毕竟是做警察的,肯定不能往封建迷信方面想,几人就觉得这洞内是不是有什么岔路,他们走岔了方向,所以才找不到出口。于是便决定原路返回,到那尊神像附近再重新走一遍。
可当他们返回到神像出现的位置时,奇怪的事再次发生了。
神像不见了,包括神像身上老刘的尸体,以及留下来看守现场的两个同事,全都消失了。
这下几人是真的有点慌了,管他神鬼的,人丢了可是事实。于是当即便在洞窟内搜索起来,四处呼喊同事的名字,却始终没有答复。而且他们也发现,这佛洞里主路只有一条,就是他们进来的通道,根本不存在走岔的可能,两边墙壁虽然有一些自然缝隙,但是都十分狭窄,成年男人几乎不可能通过。
几人边找边喊一口气走回了神龛空腔,但是却没有任何收获,他们的同事就这样无缘无故和那个神像一起,莫名失踪了。
就当几人一筹莫展之际,其中一个女警忽然惊呼一声,让他们看墙壁上的神龛。
灯光照过去,何十五就看到其中一个神龛里的神像很眼熟,仔细辨认几秒,他一下就呆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神像无论是神态还是长相,都非常像那个鳏夫老刘。
而且何十五无比确定,在他们第一次来神龛空腔时,这里绝对没有这个神像。
比起其他的神像,老刘神像的表情非常呆滞,不是愣神的那种恍惚,而是像精神病病患一样,眼睛死死盯着一个地方。
何十五下意识顺着老刘神像的目光扭头看过去,发现身后的神龛中间有一条比巴掌宽不了多少的裂缝,内里黑且深,不知道通向哪里。但就这么大小个缝隙,别说成年人,就是小孩也钻不进去。
何十五两相对比着看了一会,感觉这裂缝进出个神像倒是大小正好,难不成这神像是自己从这裂缝里跑出来的?
几个警察虽然也紧张,但是闻言还是很严厉地制止了何十五的发言,直说封建迷信不可取,不要散播恐慌情绪。何十五心说散播的前提是得能出去吧,都困在这里面了你还跟我扯淡呢。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洞窟深处温度特别低,几个人也不敢再到处乱走,就都聚在这个神龛空腔里,围成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每个人精神都很紧绷,但还是在互相安慰,之前的情况可能是洞窟内太过昏暗压抑造成的幽闭恐惧,等到天亮就好了。
何十五虽然年轻,但到底是研究所的人,也被高级研究员带着去过一些比较诡异的地方,而且他先前当过几年兵,在某些偏僻地方驻扎时见识过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所以此刻他知道这个洞窟内肯定有问题,说不定老刘神像就是个提示。于是他就拿着手电想去再照一下老刘神像。
但是灯光角度一变化,他还没看到老刘神像有什么问题,就先发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进入佛洞的加上他一共是六个人,除却失踪的两个警察,现下待在空腔里的只有四个人。
可此时的墙壁上,却出现了五个人的影子。
何十五呆了下,立刻回头看着身边人挨个对影子,很快他就看到最后面也是最靠近墙壁神龛的位置上,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警服,贴着另一个瘦高个警察坐在最后,微微低垂着头,似乎正在看着地面愣神。
何十五的手电光打到这个人的时候,其他三个警察都愣了,因为这个低头的警察就是之前失踪的两个警察之一。
所有人都呆住了,靠得最近的瘦高个警察下意识推了这个人一把:“你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这个人顺着力道直接歪倒在地,警帽掉落,露出惨白的脸庞,明显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故事听到这,顾行驰就已经隐隐回过味来了,尸体突然出现应该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更像是某种古彩戏法,所以要么是这洞里还有别人,而且还是高手;要么就是出了幻觉,不然没道理突然出现一具尸体而几个人都没有察觉。
何十五闻言哼笑一声:“你当我是你,幻不幻觉的看不出来,需要别人提示。也就是骗你的这个神不专业,不然你现在还在老徐棺材前喝西北风呢。”
顾行驰没听明白:“什么叫不是专业的?”
何十五就给他解释:“就跟咱们财神爷管发财、文殊菩萨保智慧一个道理,这个西南宗教里面的神仙也是各司其职。这次把你困住的神明看家本领不是制幻,不然我也没本事帮你制造破绽。”
何十五之所以能插手幻境,靠的是一种被称为‘垛’的仪式。《苯教词典》中记载,‘垛’至少有四种特点,其中之一就是解除‘gtod’的咒术,消除‘gtod’的势力。这里的gtod就是指苯教中的各种神明。
苯教垛术分三百六十种,仪式五花八门,何十五选择的是其中最为简单的煨桑,即燃烧柏枝,在白烟中与幻境建立联系,并丢入可以给予顾行驰提示的东西。
不过即使这个神明不是专业的,也依旧很棘手。比如何十五其实给顾行驰写明了有关幻觉完整的来龙去脉,但依旧被gtod魔改成了两个故事。
白玉京听到这顿了下,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三十年前那批人应该也是中了幻境,所以才不知不觉成为了别人的死替。”
顾行驰也就顺便问:“坟场里那些是什么人?不是那批研究员吧?人数对不上啊。”
何十五摇了下头:“那些人是从札萨克亲王墓出来的人。”
说到亲王墓顾行驰突然想起来,他这还有何十五的狗牌呢!于是斜了何十五一眼,表情似笑非笑:“何叔叔不也去过那墓里,还从那墓里出来了。”
何十五听他语气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神色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那不是看你老婆厉害吗,正好下去检查检查神像还在不在。我这老胳膊老腿了,下去一趟不是拿命搏吗。”
顾行驰眸光微动,看着何十五:“所以徐本昌的死,也是跟下面那尊神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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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十五这次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呆在老宅里,真不知道老徐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按理说如果只是看见神像应该不至于,毕竟他以前肯定也见过,而且他儿子当年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都不怕,能怕一个神像?”
这话说的也确实在理,反正徐本昌的尸体还未下葬,不行直接拉到市里私人医院解剖一下看看呢。
不过……
顾行驰想到什么,问何十五:“徐本昌的尸体就这么停在敖包外不要紧?不会变成宅子下面那种虫人?”
何十五摇头:“不会,我已经把他的尸体处理过了,不会再发生异变,倒是我,”
他说着微微出了口气,试图凭借这个动作平息内心的迷惘和绝望:“等到我死了,那才是麻烦事。”
顾行驰虽然不愿意听这种话题,但心里清楚这些线索他必须要知道,所以还是问:“为什么这么说?”
昏暗中,何十五稍微抬起头,面颊苍白无色,仔细看的话甚至能看到他的嘴唇在微微发抖。
片刻后,何十五才开口,声音轻而哑:“因为在那个古佛洞里,我做了一场交易。”
“交易一旦确立,不履行的信徒,下场是十分悲惨的。”
话音刚落,顾行驰忽然觉得鼻腔一热。
低头的瞬间,鼻血落了下来。
第55章 愿望 “你是想要清醒地死,还是糊涂的……
鼻血滴落的瞬间, 白玉京立刻抽出纸巾帮顾行驰止血,何十五而是看着地上的鲜血若有所思。
顾行驰拍拍白玉京的手背,示意安心:“意外意外, 您继续。”
何十五微微蹙了下眉,又看了看顾行驰的脸色, 但是没发觉什么异常,于是只好继续道:“那个人的尸体出现后我们都很紧张,不敢有一点松懈。”
但往往, 人越是在紧张的情况下,注意力越是不容易集中, 很容易被其他东西吸引。
何十五当时就是这种感觉, 他虽然确实很担心洞窟内的情况,也害怕尸体会出现问题,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另一样东西吸引。
那道裂缝。
老刘神像死死盯住的那道裂缝。
裂缝很窄,里面黑漆漆的, 不知道通往哪里。
何十五盯着那条缝隙,不知不觉就有些出神, 在这种似愣非愣的恍惚中,他忽然发现, 裂缝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一开始只是一道黑影,非常窄瘦, 像一只很大的螳螂,攀着裂缝的墙壁慢慢地往外爬,直到一颗脑袋探出裂缝, 何十五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脸,
是老刘。
他变得非常瘦长,四肢像竹竿一样连接在窄瘦的身体上, 慢慢地从裂缝里爬了出来。
何十五怔怔地看着老刘离他越来越近,想大声喊救命却连张开嘴都做不到,整个人处于一种鬼压床的状态,只能眼睁睁注视着老刘慢吞吞地爬到了他的身边,用一种非常模糊的发音问他:“你有想完成的愿望吗?”
何十五心说这是要让我讲临终遗言了?但是我动也动不了怎么开口?
老刘干瘪枯瘦的手指指了下空腔外的方向,惨白的脸皮上勾出笑容,他直勾勾地盯着何十五,继续用那种声音说:“告诉‘他’,实现你的愿望。”
他靠得太近,何十五甚至能闻到老刘身上阴湿的腥臭味,他觉得这个味道有一点熟悉,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就见老刘一下长大了嘴巴,几乎有半张脸那么大,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翻涌,马上就要吐到何十五的头上。
这下何十五立刻就被惊醒了,猛地坐起来,惊魂未定地看着身前。
缝隙还是缝隙,但老刘已经消失不见了。
周围几个警察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他。
何十五就问:“人呢?”
“谁?”
“老刘啊!”
瘦高个警察闻言干笑一声:“你做噩梦了吧,我们都在这看着呢,哪有人。”
是梦吗?
何十五感觉后背都是冷汗,心跳非常快,他四处张望着看了看,确实没有东西出现的迹象,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太真实了,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自己鼻腔里还有隐隐的腥臭味。
不对,他抽了抽鼻子,发现这股腥臭不是错觉,这个空间里确实有股臭味萦绕。
他们很快找到了臭味来源,是那个死去的警察。
但这股味道不是尸臭,人类对于同类尸体散发出的味道是很排斥恐惧的,不过现在的这个臭味却勉强可以忍受,如果非要形容,感觉就像是处在海鲜市场,鱼腥味很重,但其中还掺杂着一股形容不上来的臭味。
何十五跟瘦高个壮着胆子凑近一点,拉开了死去警察脸上的帽子,就看到他的嘴巴大张着,几乎有半张脸那么大,嘴角已经完全撕裂了,喉咙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虫子进食发出的声音。
顾行驰明白了:“所以虫人是渐渐被虫子蛀空,只留下一层皮?坟场下面那些是虫人预备役,札萨克亲王墓里的东西是虫人最终体?”
他们在太岁村地宫里遇到的那个应该也是虫人完成时,那在矿场下面的那些皮,是不是也是一种完成体?
何十五想了想,解释:“其实成为真正的虫人也是需要筛选,不是所有人喂了虫子就能成为虫人,这东西考验个人体质,也看运气,当然,我觉得主要是看运气。”
顾行驰闻言一下就想到了白玉京的经历,十几二十个孩子,最后只能活下一个人,怎么不算是一种运气角逐。
“所以你是在老刘神像的引诱下做了交易?”他继续问。
何十五就道:“也不完全是,当时那种情况下脑子里根本想不了太多,一门心思就想逃命离开。我们在发觉尸体不对后就想赶快跑,但是无论怎样我们都找不到出口,而且后来,那尊观音像又出现了。”
走投无路的时候,神明就是最后的救赎。
无论信与不信,这时候祈求是他们最后唯一能做的事情。
何十五看着高大神像,从未有过这样一刻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他站在神像前,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世间最微小的一粒。
长时间的黑暗压抑和氧气的匮乏让他的视线变得越发模糊,他双腿发软不得不跪倒在神像前,听到自己心中有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恳求:‘只要让我活着,我愿意答应一切。’
恍惚中,他看到神像的手指动了。
神像指了指身下。
何十五视线顺着望过去,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到了被吹动的浮尘。
有风。
神像身下的莲花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巴掌大的裂缝。
清晨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冰凉却新鲜。
他们跪在神像身下用手不停地去刨那条裂缝,指甲寸断手指鲜血直流也没有停下。
终于,阳光照到了何十五的手掌,很小一团,被他紧紧握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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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挨着一个,匍匐着、跪拜着,从神像的身下钻出了洞窟。最后被上山巡逻的护林员发现,自此获救。
何十五躺在担架上,被救援人员抬下山,他望着山,望着那个他亲手挖出来的洞口,隐约间看到老刘的脑袋出现在洞口里,他冲他笑了笑,很快缩了回去,洞口也随之消失不见。
事后他们四人全部被送往人民医院,但女警和另一名老警察还是因为肺部感染去世,何十五跟瘦高个活了下来,但也面临着一轮接一轮的审讯。
不仅是因为警员无故失踪,还因为警局后来派人封锁古佛洞进行地毯式搜查。结果既没找到他们说的那个神像和死去的警员尸体,也没有找到他们挖出来的那个洞。而且佛洞深处的墙壁厚度足有数米,单凭人力想要挖通难于登天,可几人手上的伤口却又证明他们确实经历了长时间的挖掘工作,整件事前后疑点众多证据相悖,一时陷入僵局。
更糟糕的是,不久后,瘦高个就疯了。
他总说自己身体里有虫子,甚至能听到虫子在啃食他内脏的声音。但是被带去检查,又没查出什么问题。直到离开洞窟后的第三个月,他用一把磨尖了的勺子划开了自己的肚皮。
精神病院的护士听到声音进门后差点被吓昏过去,就看瘦高个坐在满地鲜血里,抓着自己的肠子在一寸一寸的找虫子。
最后一个警员也死的这么离奇,相关部门就更不可能放何十五离开了。但那时何十五的身体也已经出现问题,他开始能听到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很难形容,没有任何来源,往往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而且还很熟悉。
这个声音最开始只是叫他的名字,后来开始不停地让他去一个地方。何十五每周有一天放风的时间,他就用这时间去查这个地方的资料,该位置最开始是没有汉语名字的,甚至是最近十年地图上才有了这个村镇的名字,是位于兴安盟突泉县附近的一个小村落,只有几十户人家。
何十五想去这个村子,但当时的情况不可能轻易放他走,不过很快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开始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肉变得越发松弛,能看到皮肤下有细长的东西在游走,甚至有一天在洗澡的时候,他将自己大腿上的皮肤完整的提了起来。
何十五终于明白过来,他要被蛀空了。
而前往那个村子,或许是唯一获救的方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找到了他,并出示相关批准文件,将他从被关押的地方带了出来。
这个人他十分熟悉,但却还是第一次见。
027研究院的院长,邓秋鸣。
“后来就是老邓把我带到了这里,让我一直看着亲王墓,后来老徐也来了,我就给他当护工照顾他,一直到现在。”何十五道。
顾行驰打量着何十五,他知道这老小子肯定有些话没说全,但是能讲出这些对他来说已经是巨大的线索,不过……
“你为什么没出事?”他问,“当时的警察死的死疯的疯,你为什么没事?”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邓秋鸣当时跟我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何十五回忆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难测,
“他说,对不起。”
冰冷的办公室里,邓秋鸣那张严肃干瘦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他看着何十五,许久后才开口:“我送你去那个村子,但是从今往后,你不能再离开,就算出去最远也不能超出三十公里的范围。”
何十五当时也不过二十多岁,当然想问一句凭什么。
但邓秋鸣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所有疑问。
邓秋鸣问他:“你是想要清醒地死,还是糊涂的活。”
何十五没魄力没本事,何十五想活命。
“听到的那些声音,你绝对不能回应。”何十五语气严肃,不容悖逆的顾行驰说,“一旦回应就会被迫建立联系,就会像我这样。”
顾行驰点点头,最后问他:“拉以普是什么意思?”
何十五蹙起眉:“只有这个发音吗?我还真没听过,但拉一般是代表神,还是主神高位神的意思,拉以普或许也和这个有关系。”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室外温度已经降至零下二十几度、顾行驰和白玉京便没再返回招待所,而是留在另一间偏房凑合了一宿。
这间屋是徐本昌跟何十五的工作间,屋里大多都是制作木雕的废料和工具,摆放杂乱,只有个一米二的单人床垫,两个人躺很勉强。不过小情侣嘛,往床上一躺感觉和平时睡两米的床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抱在一处。
顾行驰一开始还拿着珊瑚手册和照片跟白玉京讨论,后来说累了就看着床尾木柜上摆放的小木雕出神。他小时候顾勤锋好像也送过他一些木雕,不过不是这种神像,而是一组小动物,兔子老虎什么的。
他望着那些木雕,直到困意来袭,思绪渐渐下沉,没入黑暗。
有光。
顾行驰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就认了出来,这是顾家老院的庭院。
他抬头环顾一圈四周,在庭院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将近十平方米的泥地,这里原来是个池塘,不过自从顾行驰三番两次掉进去险些溺水后,顾勤锋便叫人把池塘填了。
正当顾行驰盯着泥地发呆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后面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顾行驰吓了一跳,挣扎好几下却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屁股:“折腾什么,都快踢到老子脸上了。”
闻声顾行驰骤然一顿,使劲回头去看,一张轮廓深邃的熟悉脸庞映入眼帘。
是顾勤锋。
顾行驰一下呆住了,怔怔地望着他,许久才喊:“小叔。”
顾勤锋哎了声,问他:“你看这破泥潭子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少往什么水池泥潭边上凑,脏死了,你爹看见得把你放澡堂子里搓十遍。”
顾行驰轻轻呼出口气,从久别重逢、生死别离中稍稍脱离出来,仗着自己是小孩模样抬手抱住了顾勤锋,闷声闷气地说知道了。
顾勤锋还纳闷呢,抬手搓搓他后脑勺:“咋了,谁欺负你了,哼哼哧哧的。”
顾行驰说没有,下巴搁在顾勤锋宽厚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泥潭,忽然间,他就看到那泥潭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泡,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活动一样。
顾行驰愣了愣,正想直起身子仔细看,但与此同时,他听到顾勤锋忽然在他耳边轻声问:“你有没有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第56章 梦境 永远都在离别。
很奇怪?什么奇怪?
顾行驰有点没听懂, 在顾勤锋怀里环视一圈四周,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
等一下。
他看着泥潭后的二层小楼,心底稍微有些疑惑。这楼里只有两扇窗户吗?
这座小楼算是他们家的图书馆, 他爸是个书呆,家里书多到普通书房都装不下, 只得收拾出小楼来放书。顾行驰不怎么喜欢待在图书楼,一是因为有些书保存要避光,所以小楼里采光不太好, 比较阴冷;二是因为他小时候在里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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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过。
是因为什么被吓到的?顾行驰微微眯眼,记忆有些模糊。他想问一问顾勤锋, 刚一扭头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太对。
余光里, 顾勤锋的脸非常白,白到没有一点血色,像一面刚刚粉刷过的墙。
顾行驰愣了下,但扭头的动作已经停不住了, 他的视线直接就和‘顾勤锋’对上,脑袋嗡的一下, 差点尖叫出声。
那根本不是顾勤锋,而是亲王墓里的那尊活神像!
神像不知何时取代了顾勤锋的位置, 就这么站在顾行驰身边,静静看着他, 似佛非佛的面孔上挂着诡异的笑。
顾行驰头皮都要炸了,距离太近,他根本没法躲, 只能拼命用手去顶开神像凑近的脸。但神像的脑袋非常灵活,像蛇一样流畅自如地躲开了顾行驰的手,脖子好似一截扯开的面条, 一下从另一个角度绕了回来,微笑着看着顾行驰。
顾行驰脑子里一片空白,大概十几秒钟的时间都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他知道这是梦,但眼前的神像太过真实,他甚至能闻到这东西身上淡淡的腥臭味,好似一滩潮湿的泥潭。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顾行驰和神像谁都没有动,而是处在一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平衡状态。
顾行驰渐渐从极度惊惧中恢复过来,他虽然觉得不自在极了,但是感觉出来对方似乎暂时没有攻击的意思,遂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四周,就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顾家宅院,而是一处非常宽敞的地宫。
说是地宫并不准确,这里的挑高非常高,看起来足有十几米,像是把一座小山掏空了,有阳光从头顶落下来,但室内依旧昏暗,并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正瞧着,视野忽然变矮,是神像把他放到了地面上,如此同时空间内响起诵经声,但是视线内并没有僧人出现。
顾行驰觉得疑惑,听声音非常近,但为什么看不到诵经人?他悄悄抬头看了眼神像,看到对方的脖子已经收了回来,静静地端坐在一侧,又是一尊石刻的雕像了。
此时诵经声更大了些,吵得人头疼,顾行驰非常奇怪,不明白这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又觉得这种有些空灵的诵经声还有点熟悉,感觉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类似的发音模式。
回忆几秒,他忽然一愣,抬头看向四面墙壁,这间地宫的石壁并不是光滑完整的,而是存在很多缝隙,最窄的只有手指大小,最大也不过巴掌宽,袅袅佛音缓缓从墙壁中倾泻而出,声音在石壁缝隙里不停地反射回荡。
顾行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意识就往身边最近的墙壁缝隙里看了一眼,一瞬间,寒气直蹿后脑勺。
就见墙壁的缝隙里,一只眼睛也在看着他。
这些缝隙里,全部都是虫人的半成品,一个挨一个的挤在一起,一边诵经,一边看向顾行驰。
顾行驰浑身发麻,忍不住倒退一步,但就在这时,诵经声忽然停止,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卧槽!”
顾行驰浑身一颤,猛地醒了过来,睁眼就是白玉京雪白的脸,又吓得一哆嗦,差点抬脚给人踹下床垫去。
“顾行驰?”
白玉京抬手按住他的脚腕,俯身往前一压,把人牢牢按在身下:“怎么了?”
顾行驰惊恐未定,喘着气看了他半晌,忽然往前一扑,一头栽进白玉京怀里。他一身冷汗未消,肌肉筋骨都绷得极紧,扑在白玉京怀里好像一根水淋淋凉飕飕的木棍。
白玉京揉着他的后腰把人揽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耳侧,轻轻冲撞着顾行驰的耳垂和皮肤,将顾行驰唤回爱人温暖的怀抱中,也不自觉地生出一点被欺负的委屈,瓮声瓮气地告状:“老婆,那神像都追进我梦里欺负人了!”
白玉京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等着人缓下来,慢慢把梦境讲一遍。
听完,白玉京眉头蹙起几分,把人上下摸索一遍,重点是摸了摸鼻尖:“你没有回应他什么吧?”
顾行驰摇头:“没,他也没跟我说话,就是吓我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我小叔变成神像了。”
说完他倏然一顿,脸色有些难看。
他小叔为什么会变成神像?是他最近这两天听到两者的次数太多,所以不自觉地联系了起来,还是当初他小叔的死,也有什么隐情?
而且梦境里看到的小楼和泥潭,也确实有些奇怪……
想到这顾行驰仰头在白玉京下巴上亲了下,从男人怀里爬起来:“收拾东西老婆,我带你回去见家长。”
顾行驰已经有段日子没回过顾家了,他小叔去世后没多久,母亲也因病离世。顾行驰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妻子去世后,他更是成日扎堆于书本研究中,对于儿子关心不足,父子俩关系越发浅淡。
顾行驰上次回顾宅还是刚把白玉京带回研究所不久,知道白玉京近期离不开人,索性回家报备安全,说明近期应该不会回来。他爸当时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甚至没有说过一句注意身体的寒暄。顾行驰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他爹一直就是个淡人,但不知道这次看他带个男儿媳回去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屋子里收拾了一圈,顾行驰摸着口袋:“老婆,那串红珊瑚呢?”
白玉京看了眼床铺:“没在床上。”
“奇怪了,怎么找不到了,”顾行驰摸索一圈,昨晚他睡着了这手串没握住,不过最多也就是掉地上,否则还能掉哪去,他挠挠头,“总不能是掉床缝里半夜让老鼠叼走了。”
他说着开门去找何十五,想问问这屋子里招不招老鼠,一开门正好和手里拎着粘鼠板的何十五打了个照面。
“靠,还真有老鼠啊。”顾行驰心说完蛋,这串子十有八九捞不回来了。
何十五好笑:“你这不废话吗,见谁家平房里没老鼠的,这也就是天冷,不然夏天还招蟑螂呢。”
顾行驰开始耍赖:“那我串子让您家老鼠叼走了,您得赔我。”
何十五嘿了声,就把粘鼠板往他面前一凑:“拿走!”
最后拉拉扯扯,顾行驰从何十五家顺了六个鸡蛋,都是自家养的土鸡,蛋黄都比外面卖的红,昨天吃面条的时候顾行驰就看出来白玉京爱吃,于是据理力争打着串子的幌子从何十五厨房里掏了六个。
“走了啊何叔!别送了!”
吃了早饭,顾行驰兜里揣着鸡蛋手里牵着老婆,淳朴又满足地冲何十五嘿嘿一笑:“等这事处理完了我再来找您玩。”
何十五没说话,揣着手目送他们走远。
“等一下!”
眼见人就要走到排水渠对面,何十五不知是想起什么还是怎样,忽然出声,向着两人小跑过去。
雪天路滑,他还差点没站稳摔一个,把顾行驰瞧着心惊胆战,赶忙迎上去:“咋了啊叔还用上跑了,一共两步路你喊一声我过来就是了!”
何十五嗯了声,他盯着顾行驰看了几秒,又别开眼,手塞在口袋里摩挲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雪地寂静,唯一的声响,是风飘融雪轻轻拂过脸颊的声音。
无数往事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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