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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遇见赵西和的那一晚, 其实是沈宴宁这趟意大利之行的最后一程,结束今晚她将启程返回法国。

也就是在那一晚,Adn再一次向她表露心意。

翡冷翠的星空下, 心跳声比钟声更快一步传达进耳朵, 在少女薄纱裙摆上开出鲜花,于是拉斐尔笔下的怦然心动在此刻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是一个让人回忆起来依旧会觉得美好的仲夏夜,她决定将一个全新的人纳入自己的生活。

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是Din, 她说他哥哥医学博士的脑子终于派上用场了。

沈宴宁浅浅笑着, 陪她一起把剩下的半瓶杜松子酒解决掉。

夜风吹起她柔软的长发, 微醺的灯影落在她脸上,眼波流转间像一首缠绵的情诗。

Din看得惊呆了, 喃喃地称赞她漂亮。

她别起一绺吹散的头发到耳后,嘴角的笑痕渐渐加深。

接受Adn的追求并非是沈宴宁的一时冲动,相反,这是她思前虑后很久,反复衡量了多方面因素才做下的决定。

除了东西方文化差异,不管是从容貌长相还是家庭关系来说,Adn都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但总有人是个例外。

彼时,沈宴宁已经和Adn交往了有一段时间。某天接到了席政的电话,邀她出来吃饭。

这两年她和国内朋友的联系并不多,席政算一个。

当初她帮他翻译拿下的那个法国投资商让他的公司在短时间内成为人工智能的新起之秀。

去年考虑到公司未来发展, 席政决定把总部搬到巴黎。那时,他的公司刚在巴黎站稳脚跟,公司大量缺人, 于是他联系上沈宴宁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那是全球疫情最严重的时候, 沈宴宁正为毕业和实习焦头烂额,而高昂的机票和繁琐的回国手续让她注定只能留在巴黎。说实话, 当时席政的邀请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第一天进公司时,她还和他打趣,兜兜转转还是做了你的手下。

席政典型一副奸商相,忽悠她可以技术入股,这样他们就能同起同坐了。

沈宴宁假装听不懂,笑说:“我可没这个本事。”

十月,香榭丽舍街两旁的梧桐叶开始掉落。

席政订下的餐厅在特罗卡德罗广场,能欣赏到埃菲尔铁塔的最佳景观。

餐厅里播放着不太合时宜的《Mystery of love》,他喝了口酒,谈起她的近况,“难得你还有空能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出来吃个饭。”

沈宴宁无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启唇讥笑,“你那么多莺莺燕燕里找不出一个能陪你吃顿饭的?”

席政捂着心口使劲卖苦,说她怎么谈恋爱了,嘴还这么毒。

沈宴宁切下小半块牛舌,冷眼看他演戏,心中暗骂自己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

“孟见清要是知道你离开他不到两年就找了个洋人谈恋爱,你说他会不会气死?”

都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偏偏席政是那个不作就要死的人。

他继续幸灾乐祸地说。

沈宴宁抬了抬眉稍,将那块肥腻的鹅肝剔去,“不愧是亲兄弟啊,连说得话都一模一样。”

席政一愣,连要嘲讽她都忘了,坐正了些,问:“你见过赵西和?”

“见过。”沈宴宁轻拭了唇,说:“五月份在佛罗伦萨碰到的,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听闻如此,他才软下身体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眺一眼对面铁塔,“他怎么跑意大利去了?”

“他说他在上学。”

沈宴宁察觉到他的异样,轻笑了声,如实告知。

席政听完,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边品酒边欣赏夜景,沉默了半晌。

“你刚说我们说的话一样,他和你说什么了?”他突然把视线转到她身上,接下去刚才的谈话。

沈宴宁戳戳盘里的冷餐,觉得食之无味,于是起了兴致,把在佛罗伦萨碰到赵西和的事挑了一些讲给他听,末了还说:“他得知我和孟见清分开时的反应,比知道你是他哥哥还要激烈。”

她笑了声,“人指着我鼻梁骨说我不识好歹呢,你说说看你们是不是亲兄弟?”

席政摊摊手,装无辜样,“我可没说你不识好歹。”

“半斤八两吧。”沈宴宁哼哼嘴。

“讲真,你们俩就这样了?”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地把话题扯回到孟见清身上。

沈宴宁心说是啊,要不然还能怎么样?要他抛下身份地位和她远走高飞吗?

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戏码。

她如今将前路谋在脚下,一步一路走得稳稳当当,何须要牺牲别人的前途来换取片刻欢喜。

她的人生本该就由她自己掌控。

席政不然,他似乎非常热衷于打听别人的事,接着道:“我听说孟见清最近和监察会的人走得挺近,他这是铁了心要和他老子对着干了。”

沈宴宁轻飘飘扫他一眼,“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还真是狠心呐。

都说情场上,女人要比男人更容易受伤。他看呐,未必如此,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

“也没什么。”他啧啧两声,感叹:“怪不得你能甩了他。”

左右不过是男女欢场,情情爱爱过后,一拍两散也正常。

可偏偏他觉得又有一些不合常理,当年孟见清为了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关系才断了老爷子这一手促成的姻缘。

如今再看这两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倒显得当初那段被人津津乐道的传言有些虚张声势了。

于是他放下杯盏,得出结论,说:“我觉得你们俩不会就这么结束了。”

沈宴宁笑了,朝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提醒他:“席总,我有男朋友了。”

席政耸耸肩,示意她先接。

已经很晚了,Adn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结束,这样他可以带她回去。

沈宴宁唇畔勾勾,“我结束了,你现在过来吧。”

电话挂断,席政瞟她一眼,好像是在讽刺她,“你现在这么听话了?”

她眉头紧了紧,声音也开始冷下来,“席总,你未免管的有些宽了。”

席政像是喝醉了突然反应过来,揉了揉眉心,笑着赔罪,“抱歉,你就当是我酒喝多了说的胡话,你别放在心上。”紧接着话题转到她去UN的事上。

沈宴宁缓了缓脸色,淡淡说:“还没消息。”

席政说:“再等等吧,反正我这边总会给你留个位置。”

从工作伙伴上来说,席政的确是个不错的老板,有赏识人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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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也有放手一搏的决心。在职场上跟着他干,的确能走得越来越远。沈宴宁也非常感谢他最初的施以援手,只是老板再好,理念不和也总归是要到散场的地步。

21世纪人工智能席卷全球,chtgpt的投入和应用让AI又迈入了一个新的高度。

席政的公司致力于人工智能翻译,这两年在市场吃透了红利。

尤其是近期,某高校发出的关于停止语言文学专业招生的计划,让他更加坚信终有一天机器翻译会代替人工翻译,届时大批小语种人才将会被取代。

沈宴宁不认同他这种说法。作为语言学学子,她深知成为一个优秀的译员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而一篇好的译文考察的不仅是译员的专业水平,这其中更多的是因为译员在对文字的感受中,有着机器代替不了的情感。

这种理念的差异让他们无法共事。

值得庆幸的是,即便观念不同,席政依然尊重并理解她所做的每个决定。

当然,他也做到大门一直为她敞开。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21年年底,阔别故土两年后,沈宴宁受邀回国参加一场婚礼。

婚礼的主人公是陈澄。

家乡的变化不大,只是一场疫病过后,岛上旅游业飞速衰败,很多店铺都熄业了,再不见从前岛上的热闹光景。

沈宴宁在家里陪蒋秀过了一个年。她这一次是提了年假回国,打算年后参加完陈澄的婚礼就直接飞巴黎了,所以想着春节期间在家里多陪陪蒋秀。

除夕夜那天,蒋秀还有些生气,怪她毕业时没商量就自顾自决定留在法国工作,以至于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面。

父母老了,总盼望着孩子能在身边常呆。

沈宴宁自然明白,安慰她,“也就这几年,又不是一辈子都在那儿了。”

孩子翅膀硬了早晚要飞出去,蒋秀做不了她的主,只希望她别把伴侣也找在那,“那你要答应我,不要找个外国人。就算要找,也要把人带回来。”

她还没告诉蒋秀和Adn交往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在她殷切的目光下点点头。

年初七,沈宴宁前往帝京赴宴。

时隔两年半,再次踏上这座城市,比起宁海她心里反而多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首都机场的旅客依然繁多。她提完行李,打车直接去了婚礼现场。

婚礼在京城最大的国际酒店举行,宴会入口处摆了新人的婚礼照。

沈宴宁对新郎并不陌生,对方也是帝京人。这两年她虽然不在国内,但对陈澄的情感经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换句话说,她几乎是贯穿了陈澄整个的感情生涯。

每当陈澄半夜给她发来消息,她就知道她这个情感军师该要出面充当和事佬了。

一来二去,也算是亲眼见证了一段感情。

或许是有这个原因在,新郎新娘在做婚礼致辞时,她内心竟然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下。

戒指交换完毕,这时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背景音乐非常合时宜的响起,舞台中央开始飘落人造雪花。全场人的目光聚焦在这对新人身上,由衷地祝福他们。

沈宴宁坐在台下随人潮为他们鼓掌,看着晶莹的雪花自头顶盘旋而落,她忍不住伸手,有几片落到了手心。

与此同时,舞台另一端,孟见清独自落座,淡而薄的白光落在他身后,始终像个局外人。

婚礼现场灯光半暗,他们相隔几米远,就这样抬头,在同一片雪花中猝然重逢。

第52章

那是2022年一个新的凛冬, 京城依然是个雪天,银闪闪的雪落在清冷的红瓦上,落在满室宾客的华发上。

孟见清一声不响地坐在昏暗的大厅里, 仰头凝望着沈宴宁。比起两年前, 她更加成熟了,淡颜浅笑,姿态神秘而优雅。

光线收拢, 雪花落在她黑色的礼服上, 与裙摆上金丝线勾勒的栀子花相映生辉。

背景音乐听起来像是一首爱尔兰老调, 舒缓又低沉,最后一个音淡出时, 漫天雪花也同时掉落在地上。

孟见清期待着从她这张脸上看到些什么,可没有,她只是轻轻地掠了过去。

仅一秒。

她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

那个陌生的眼神几乎让他愤怒。他以为时间能融化掉一切,过去相处中的许多东西,记忆已然开始模糊,但总有一些回忆,在触及到她的那一刻,没有征兆地,突然涌了上来。

这两年,他过得越来越深居简出, 若非必要,显少外出。

这场婚礼是代替梁宵一来的。

新郎是叶家姻亲,叶幸的父母半年前移民去了澳洲, 将国内的事宜全权交给了梁宵一管理。婚礼当天, 他临时有个会议飞香港,于是拜托了孟见清以叶家的名义前来参加。

帝京的冬天时常有雪, 孟见清开到半路,京畿道因风雪封路。他坐在车里等待开路的两个小时,莫名就想起了当年京中暴雨,他也是这样无奈地没有任何办法。

只不过今天没有人值得他迫切地赶去,所以即便时针缓慢滑过一圈,他也有的是时间耗得起。但如果知道这场意外的宾宴上会碰到沈宴宁,他会不会也像当初那样赶着风雪去见她。

那天婚礼的主题是大雪。瑞雪惊千里,同云暗九霄,是为了纪念新郎新娘的初见。

茫茫白雪落到沈宴宁眼前。

起初她并没有注意到孟见清,她以为,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

那么大的帝京,她只待一晚,故人重逢的概率几乎为零,何况他们的交际圈完全不同。

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凑巧的,将他们安排到了这短暂而匆忙的一夜。

这些年,她很少会想起孟见清,自然而然地也认为他已将她遗忘。

直到婚礼结束,她在门口笑着和陈澄夫妇告别,挽手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时,浓墨的大衣袖口上贸然多出一只苍白有力的手。

手的主人只是轻轻覆在上面,五指都没有太用力,甚至都不在意下一秒对方会将他甩开。

雪仍旧下着,如倾沙一般,发出细碎的声响。

沈宴宁随着袖子上的那只手抬起头。寂寂夜色,那场不休不止的雪就这样无声地落进他眼里。

整个画面如同被人刻意暂停,她看不到飘雪,听不见雪声,连司机的催促都恍若未闻。

那天气温很低,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吐出一口寒气,“孟见清。”

他似乎是忘了放下手,搭着她的手腕,笑笑,说:“我还以为两年你就把我给忘了。”

沈宴宁心虚地别开头,问他怎么在这。

孟见清不动声色地转了转腕子,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替梁宵一来的。”

酒店大堂的灯光明亮,在他脸上投下光影,神色温柔。沈宴宁的手腕微微颤了一下,纤细葱白的手指下意识拢了拢,指甲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一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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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见清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淡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年前的时候,在宁海过的春节。

他点点头,神色未明。

这时司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问她还走不走。

沈宴宁终于反应过来,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却没抽动,只好低头轻声提醒他:“我要走了。”

孟见清像是没听到,始终没松开她的手,脸上笑容散开,仿若轻松地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沈宴宁迟迟没有说话,视线朝他身后那片素白的雪看去,街灯在簌簌雪花中逐渐朦胧,袖口内掌心灼热。

僵持之下,孟见清的声音忽然软下来,在那肃然的雪地间竟有种说不出的柔情似水,“抽出一天,陪你过个生日。”

好像也就是在这一刻,沈宴宁突然就明白了当初孟见清看她时,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无奈。

就如同现在的她一样。

当初那个暴雪天里站在宿舍楼下等人的小姑娘终究是长大了。

她在心底叹一口气,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慢慢抬起右手向他晃了晃,接着莞尔一笑,“孟见清,我有男朋友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淬了毒的利剑,直指人心。

孟见清的眼中浮现片刻怔忪,灯光下,银质的素戒闪着白色的十字光芒,耀眼得刺人。

不过一瞬,他便松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坐进车里吩咐司机可以走了。司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没有一丝犹豫地踩下油门,从他面前疾驰开过,卷起空气里一股刺冷的寒风。

那个风水先生说宜嫁娶贺团圆的黄道吉日,孟见清站在四下无人的酒店门口,整个人陷在浓稠的雪夜里,情绪难以名状。

他意识到,这一次沈宴宁是真的要走了。

*

沈宴宁是下午的航班。临走前,陈澄这对新婚夫妇请她吃了顿离别饭,一起的还有宋黎。

如今的宋黎剪了整齐的短发,在一家机关单位勤勤恳恳当文员。当然,她和父母那条争夺自由之路远还没有走完。

如她所说,一直在路上。

至于陈澄,她依然是餐桌上那个话题女王,喋喋不休地讲着许多。沈宴宁从她的口中得知了许多她不在这两年发生的趣事。

她的话题跳跃度很大,一下又跳到了接下来的蜜月旅行。旅行的第一站定在夏威夷,是因为对华今没能现场来参加她的婚礼,始终抱有遗憾,她说她要把祝福亲自送给她。

等她把所有计划都定完,她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笑眯眯询问身边人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满是对这趟旅行的期待。

陈澄的丈夫是个面相斯文的男子,最初听闻是部队警官时,沈宴宁还吃惊了一下。

用餐期间,他大多数时间都坐在一旁不说话,眼睛却没从陈澄身上挪开过,偶尔会附和妻子几声以表示他有在认真听,所以对她的安排自然也不会说不好。

他点头应下时的画面,沈宴宁在心里想,爱情最好的样子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她瞧着这一幕,脑中突然升起想要结婚的念头。

从前没往这方面考虑,完全是因为她知道和孟见清绝无可能,所以不去想,也不敢想。现在她已然有了自行选择的资本,或许也是时候该给自己一个家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临上飞机前,陈澄拉着她的手,一边依依不舍,一边和她打下包票一定会去巴黎找她玩。

沈宴宁打趣说到时自己会在巴黎恭候她的到来。

陈澄娇嗔几句,趁着丈夫去洗手间的空隙将她拉到一旁,突然提起叶幸的近况。

原本她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只是有一次无意间听丈夫提起梁宵一的名字才知晓他俩的这层关系。

她左顾右盼一会儿,才压低声音,悄声问她:“你知不知道叶幸有先天性心脏病?”

“先天性心脏病?”沈宴宁讶然,显然也是才知晓。

“是啊。”陈澄点点头。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陈澄是为她的年轻而遗憾,沈宴宁却是失魂,思绪像云一样散开,心口隐隐痛惜。

飞机升上万米高空,耳边嗡嗡作响。

沈宴宁阖上眼,想睡上一觉。她不断告诉自己,醒来后,世界一定还照旧绚烂。

但陈澄最后留下的话没办法抚平她心中难以自测的压抑。

她手掩在唇边,说得很隐晦,“可能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帝京的冬天很冷。零下十度的天气,沈宴宁站在安检口,旋转玻璃门的冷风直直灌进来,她的眼眶却蒙上一层温热。

陈澄关心地问她:“怎么了?眼睛那么红?”

她摇摇头说没事,“风太大了。”

她和叶幸并不算熟,唯一的一次深交,是那场极尽奢华的订婚宴。当年她站在那片照片墙前端详了许久她和梁宵一的合照,没看出郎才女貌,只看出了精致面孔下彼此的貌合神离。

飞机成功进入平流层,蓬松的云层裂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一束光线肆意透进来。

她侧头,从不大的舷窗里空空地望着云雾里的霞光,关于当年的疑惑似乎在今天找到了答案

沈宴宁回到巴黎的半个月后,收到了陈澄发来的一封电邮,是她婚礼上的照片。

于是那天,她久违地打开了多年不用的邮箱。若非这次陈澄提醒,她其实早就忘了自己的电子社交里还留有这样一个联系方式。

沈宴宁输入账号密码登陆,因为常年未登,邮箱里一下涌进来许多信息,提示音不断。

最新一封毫无意外来自陈澄,接近100G的内存附件。等待照片下载的过程中,她顺便翻了翻未读信件,内心竟然期待着像电视剧里那样,在时隔多年后收到一封意外之信。

但别说,还真让她收到了。沈宴宁点开时都有些不可置信,生活的戏剧性就这么简简单单发生了。

只不过那是一封很平常的信。对方在邮件里简明扼要地表达了来电的缘由。

那应该是2019年的暑假,陈澄的相机突然摔坏,彼时她即将和家人去毕业旅行,但那台相机里留下了许多她们毕业典礼时的照片,陈澄舍不得就这么没了,于是把相机修复的事委托给了沈宴宁,还特别交代她就算相机修不好,也要尽可能地将里面的照片保留下来。

送去维修时,沈宴宁和修理师傅表明了需求,为了方便后期照片的收送,就留下了自己的邮箱地址。

再后来,陈澄提前结束旅行,而那段时间沈宴宁忙于办签证出国,相机修复的事自然而然交付给了她。

却没想到那师傅把照片发送到了这个邮箱。

人在某一时刻总是会格外怀念以前。沈宴宁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命名为毕业的压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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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一声,电脑屏幕上跳出许多照片。她一张一张快速翻过,直到某一张,按着鼠标的手却停了下来。

照片上是她和孟见清。她穿着黑底粉边的学士服,面孔青涩,而一旁的孟见清,墨镜架在脑袋上,一只手懒散地搭着她的肩比耶,半边唇向上勾起,露出个不羁的笑容。

沈宴宁看着照片,呆住了好半晌。

蓦地自嘲了一声,即便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必须得承认,孟见清的确给了她一个难以复刻的青春。

可事到如今,青春里的那拨人,有些已无缘再见。

第53章

年后, 沈宴宁收到了UN面试通过的邮件。三月,交接完手头所有工作,她向席政正式提交了辞呈。

席政对她的离职并没有太为难, 很快, 就通过了她的离职要求。公司为了体现人文关怀,特意为她办了个送别会。

巴黎的商务区在中轴线的最西端,站在拉德芳斯标志性的新凯旋门下可以远眺象征着古老巴黎的凯旋门和香榭丽舍大道。

沈宴宁曾在这座摩天大楼里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她在这有个独立办公室, 是当初席政特意为她辟出来的, 两面环窗, 能看到巴黎最美的夕阳。

送别会这一日,她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底下的人行广场,除了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几乎看不到游客,和充满奥斯曼建筑的小巴黎比起来显得有些冷清无趣。

沈宴宁对着这片现代化的建筑,回忆起这两年。

这是她最忙碌的两年。那个时候公司刚在法国站稳脚跟,但席政仍要带着她各个地方飞,会议记录常常整理到半夜,有时候再抬头时能看到窗外隐约冒出的霞光。

这两年,她看到最多的就是每个城市不同的日出。橙红色的,像裹着金箔纸的朝日从鱼肚白色的云层里忽然涌出来, 染红一整片天。只有在那时,她才会觉得一切都在变好。

“既然舍不得,那干脆就别走了。”席政就是在这个时候, 走了进来, 熟练地拉开一把人工椅坐下,挑着眉看她, “年底楼上那片办公区就装修好了,到时候办公室你随便挑,怎么样,沈总?”

沈宴宁收回神思,笑了笑,“办公室就不必给我留了。”

她从迷你冰箱里拿了两罐听装啤酒,扔给他一瓶,接着打开自己的,象征性地想了想,说:“我就祝席总——生意崇五岳,财源涌百川。”

席政接过,拉开易拉环,说:“好歹是京大的毕业生,祝词都这么俗套吗?”

“俗套没关系,有用就行。”沈宴宁和他隔空碰了下。

“借你吉言。”他笑了两声,回敬。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沈宴宁倚靠在办公桌前,看着日光渐渐隐没,慢慢意识到自己这一生似乎都在和人告别。

一次又一次,换了一拨又一拨人,无休无止。

她把啤酒搁在桌子上,看一眼腕表,时间在提醒她是时候和这个地方说再见了。

“不是要去吃饭吗?”她坐起身,看向席政。

席政瞟她一眼,假作痛心说:“你还真是没良心啊,这么着急到下家去。”

沈宴宁耸耸肩,不置可否,“这话也不止你一个人说过。”

席政立刻嗅出其中的不对劲,问她,谁这么有见地?

一脸的不怀好意。

明知故问。

沈宴宁勾勾唇,“席总,我劝你少八卦。”

席政哈哈一笑,知道再说下去她就要生气了,于是连忙赔罪把话题揭了过去。

三月的塞纳河除了冷风再无其他,灰绿色的河水淙淙流过街边,吹起阵阵潮气。

十几个人坐在水上餐厅,香薰蜡烛点燃,笼着淡蓝色的烟雾,在一个温和的春日里送别沈宴宁。

部门里年纪最小的实习生自掏腰包给沈宴宁买了个蛋糕,说是为了补上她今年的生日。有人打趣他,“Julien,上个月我过生日,你怎么没给我也买一个?区别对待哦。”

叫Julien的男生是沈宴宁手下的实习生,带了有小半年。突然被人指名道姓点出来,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挠挠头,说:“这不是感谢宁姐这半年来对我照顾嘛。她现在要走了,买个蛋糕也是应该的。”

“哎呦,你这是说我们其他姐姐不照顾你了——”

部门里男生少,他又是最小的,大家都喜欢逗他,常常把人弄得脸红,不知所措地囧着脸。

没一会儿,桌上哈哈一片笑声。

沈宴宁知道他们都是口嗨并非有意,也就没出声。她侧靠在餐椅上,欣赏沿河景色,茶色的灯光落在河上数十座桥上,迎面驶来的游船上有游客和他们打招呼,吹在脸上的风沾着潮湿的露水。

她想,这或许是她最惬意的时光了。

沈宴宁就是在这样一份惬意里被人重新拉回了现实。

她不过就是多看了几眼景色,桌上的话题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回。她没在听,这会儿也就插不进话,低头静静地切一块牛排。

牛排煎到九分熟,切起来就费劲,好不容易切下一小块,她却没了品尝的欲望,转而认真听饭桌上的人发言。

说话的人是公司品宣部的一个女生,和沈宴宁还是校友,两个人私底下关系还不错。

她滑弄几下手机,突然惊讶了一声,“呦,这男的长得真不错。”她把手机给旁边人看,问:“是吧?声音还挺好听。”

“是还不错嘛。”旁边的女生头凑过去,耸耸她的肩膀,“唉,你帮我问问有没有女朋友呗?”

那女生嘁一声,“那真是可惜了,我也不认识。”

“你不认识还有人朋友圈啊?”

“我前男友发的。”她随口说道,把手机沿着桌子递了一圈,“你们瞧瞧,视频里那个男的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饭桌上女生居多,有人评价一句好看,然后又怂恿:“你要不问问你前男友能不能搞到联系方式啊?”

“拒绝。”那个女生双手打叉,刷的浓密的睫毛随着她的轻嗤向上翻了翻,“都几百年不联系了。”

那人悻悻一笑,说开个玩笑,然后把手机转给下一个人。

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放。

低而缓的嗓音一遍又一遍重复。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

宁愿你犯错后悔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

留我独自伤悲

一桌人对视频里的人评头论足,有说长得好看的,有说面相看着是个薄情的,说什么的都有。

只有沈宴宁,麻木地嚼着干咽的,已经冷掉的牛排,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就这样嚼得腮帮子生疼。

一直到手机传到自己面前,她才勉强把那块生硬的肉咽下去。

然后瞥一眼视频。

里面的人还在唱。哀怨的,嘶哑的歌声渗透在空气中,仿佛有人在她的灵魂深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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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她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听,心里便一片了明,更遑论是那个人的容貌。

席政坐在她身边,看她那副僵硬的神情就知道了视频里的主人公是谁,也只有孟见清才会让她失态成这样。

他倚在沙发上,瞄一眼桌上的手机。拍摄者角度新奇,那么昏暗的包厢里,竟然把人拍得款款深情。

“Join,你这前男友路子挺广啊。”他冷不防冒出一句话,眼风浅浅地扫过沈宴宁,看向发言的人。

那位叫Join的女生“噗哧”笑出来,撩了撩打理柔顺的卷发,露出的珍珠耳钉闪着柔和的光,故作矜持,“他能有什么路子,不过就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喜欢胡乱交友罢了。”

“那他这友交得可算值了。”桌上应该是有人认出孟见清,津津乐道和众人谈起他的背景,“正儿八经的官苗子,听说建国路上有栋民国宅子还是他家的。”

一桌子人惊讶地张了张嘴,就连Join都忍不住掩唇,问出声:“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桌上哗然一片。

“那他有没有女朋友?”比起家庭背景,这群人显然对他的私生活更感兴趣。

“女朋友倒是没听起过,不过——”那人停顿了几秒,故意吊着大家胃口。

席政拿一只银勺,精细地剥出澳尾虾虾肉,饶有兴致地挑眉:“不过什么?”

领导都发话了,她也不卖关子,继续说下去。

“他虽然没女朋友,但听说前两年为了一个女的和家里闹翻了。那女生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大学生,跟在他身边也有个小一年了。只不过那种家庭嘛,都讲究门当户对的,而且她也是清醒,知道不可能,干脆拍拍屁股走人了。”

听完故事,最后桌上有人评价她为女性楷模时,沈宴宁竟然食不知味地笑了出来。

笑声不大,被身后轰鸣的游船一掩而过,随风沉进了塞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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