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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烬安如果当真有什么未尽之事,有放心不下的地方,自己身在上京城,必定会谨慎对待他的嘱托。
我也会记得给老王妃初一十五进香……
也会按时扫墓……
白照影抱着酒坛等待。
萧烬安却淡声道:“此番离京归期不定,我不劳各位挂怀。”
宴会一时静默。
几位宾客面面相觑。
白照影下巴搁在酒坛盖子上,微微叹气。
萧烬安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既在意料之外,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要是他真的正经地依依不舍作别,或者对酒当歌,抒发壮志豪情,那才会让人觉得见了鬼了。
白照影黯然垂眸,可怜大魔王并不知前路乃是死路,他听不到萧烬安的最终托付。
白照影郁闷地给自己倒满了酒。
白照影举杯道:“那既然夫君没有心事,我们同起一杯,祝愿夫君此行旗开得胜。”
可这时萧烬安道:“——我妻子尚在京城,他年少单纯,才嫁给我不久,便要忍受分离之苦。还望在京的九殿下和崔小侯爷,能够对我妻多加眷顾。”
“……”
白照影心脏仿佛被攥紧了!
他在那素来不拘一格的大魔王口中听到他的牵挂,说得是句措辞非常正常的托付。
可是他完全没能料到,这托付居然关于自己。
他根本没办法,再认为萧烬安是在对着别人装蒜,分明萧烬安的语气,那样真挚得令人动容。
我妻子……
我妻子他……
他还年少。
他很单纯,他嫁给我不久。
他喜欢大活人,乐意被人陪着。
他无法忍受分离之苦。
——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会忍不住相信的。
我也很想,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同样被人妥帖地爱着。
白照影闭上眼,为了掩饰,仰起头,狠狠压了口酒!
然而白照影仍未听出,萧烬安全部的用意。
如此崔执简便不能趁虚而入,不能对世子妃任何请求袖手旁观,倘若世子殿下不幸战死,崔执简还要将世子妃妥当地安置好,这时才包括可以娶回家。
崔执简饶是好涵养,面色依然变了几变。
崔小侯爷端着酒杯的指尖微颤。
他好像这一次,明确地觉察出世子的深情,那是他一直想要验证的,答案清楚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也许狐狐说得没错,世子喜欢他,待他好。
萧烬安绝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却是个会不择手段,只想为狐狐着想的好丈夫。
崔小侯爷忽然浮起一道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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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醇酒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好像很酸苦。
崔执简感到深深失落。
当初自己因为礼法错失了表弟。
而萧烬安平生百无禁忌,却唯独能为他的世子妃,捡起仁义道德,甚至把规矩礼法,都能化作刀为他所用。
总归性格不同,命运轨迹也不相同。
自己是被萧烬安给拿住了。
这样的男人,虽说待狐狐好,是否太危险了。
狐狐到底喜不喜欢他?
崔执简默然琢磨,并未意识到自己隐秘的祈盼。
时间逐渐流逝。
萧烬安仍端着酒杯,手腕不动,压力却徐徐施加。
崔执简沉重且郑重,举杯饮罢,道:“好。崔某必定不付所托。”
那作为托孤添头的九皇子,自然更是千肯万肯的。
九皇子利落地干了杯酒,小狗也跟着汪汪直叫。
“汪!汪汪!”
……
散席时,算上同起的两杯,白照影总共喝下三杯酒,脚已经软了,脸也红透了。
茸茸跟成美带头收拾餐具。
当初喝洞房夜的交杯酒,浅浅的一小盅,白照影便把自己喝了个烂醉。
这回白照影醉得更加狼狈。
他让萧烬安扶着,才能下邀月台,深一脚浅一脚的,浑然像踩在云彩里。
他开始说起胡话,指着月亮嚷“这是蛋黄”。
他抱紧萧烬安的胳膊紧紧地拖着,让他带自己飞到天上去,还说要在网站留言评论打赏求配角HE,他可以打赏好多好多……
他说了一大堆萧烬安完全听不懂的话。
说到最后,胡话变成了哭。
白照影蹲着哭。
潜意识仍在控制他,没敢说出萧烬安此行的结果。
萧烬安只能当他是不忍分离,虽说同样不舍,但还是将白照影抄起腿弯抱起,放到这座府邸的卧房,打算安顿白照影睡着就走。
卧房里有张雕花复杂的拔步床。
外头天完全黑下来,床里弥漫着酒香和桃花甜味。
萧烬安给白照影盖好锦被,他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他放开白照影的被角。
却被白照影拉住手腕。
世子妃因为醉意,像个小猫似的呜咽,薄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不停。世子妃不让走。
萧烬安竟有点挣脱不开白照影的手。
害怕伤到白照影,他只好又再等候片刻,等着白照影睡熟,这少年睡着了很软很乖的。
萧烬安忽然听白照影嗫嚅了几句。
“你……”
他听不太清楚。
白照影正在艰难地发音,像孩童牙牙学语,他因为醉意,半睁着眼凝望着萧烬安,一双桃花眼刚刚还带着泪,这会儿就弯成月牙形,注视萧烬安吃吃的笑。
“你……”
“我怎么?”耳朵贴到白照影唇边。
萧烬安神思飘忽。
他用拇指依恋地抚过白照影湿润的眼睑和唇瓣,他的世子妃现在明艳极了,他挪不开眼睛。
已到临别时方才越发明白,皇位也好,功名也罢,他愿意争,也想为这世间做点事情。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这世上要有白照影在。
他爱他的世子妃,此去千难万险,为的是长相厮守。
“狐狐,你等等我。不会等太久。”
萧烬安给白照影,顺过去一绺粘在鬓边的湿发。
世子妃则用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指,紧贴着颊面挨蹭。
他依然小声地哼唧:“你……”
“到底想说什么呢?”
“喜……喜欢你。我喜欢你。很危险,不要走,我害怕你走。”
第94章 想要洞房 萧烬安得寸进尺地挑逗:“狐……
“……”
曾经萧烬安以为白照影与他相处, 是出于替嫁那桩恩怨,以及这事后续的责任包袱。
曾经他也暗中觉得, 总比那青梅竹马的崔执简,永远矮了那么一头。
以前他许多次怀疑,怕白照影没那么喜欢自己。
现如今,他听见了白照影醉酒后吐露出的真言,闻听他那声喜欢的瞬间,萧烬安心头一块大石重重落地。
喜欢。
世子妃喜欢自己。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自是自己深深爱着的那个人,也有同样的心意。
验证彼此心思的那一刻,萧烬安再也控制不住地压上去。
他按住白照影的手,手指缓慢抵进, 与世子妃十指相扣,萧烬安吻上白照影的嘴唇。
桃花甜味混合着酒香。
他用舌尖探进白照影的唇片,与白照影柔软的舌尖相触,他带着笑音与白照影的舌头交缠。
喜欢使人脑袋里仿佛炸开了烟花。
他经验稀薄,却无师自通。
长时间的肖想化作实际操作, 他循着本能进行。
萧烬安敏锐地感觉到, 他的世子妃几乎在床帷间融化了。
接吻时露出那点儿浅浅的哼唧, 越发失去力气的举动, 全都激起萧烬安占有的欲望。
白照影醉得昏天黑地,意识就只剩重复两个词语:“喜欢你”“不要走”……
他的手臂勾不住萧烬安的脖子, 胳膊已全软了。
他手任由萧烬安摆弄, 放在枕头两侧。
白照影不安地拱动, 胸膛紧紧相贴,他腰挎乱扭,同样也本能地寻找个释放的出口。
然后他被萧烬安一条左腿, 卡在腿间摁住,不让白照影动弹。
萧烬安顶着白照影,此时压抑得眼睛完全红了,他嗓音低哑,透着股猛兽般的野性。
体温烫得白照影,难耐的,连续打了许多个激灵。
“夫君……”
“若不是,”萧烬安喉结滚动,额上布满一层汗水,他低头在白照影颈边啃了口,“若不是时机不对,你又醉着,醒来什么也记不得,我这回一定要——”
他知道自己是个坏人。
脑袋里想做的事情,根本不止一两回欢好,他放出实话来,估计能当场吓跑白照影。
萧烬安不想吓他。
已然压抑欲望,他自下而上舔过白照影的耳后,把白照影折磨得跟在持续过电似的。
萧烬安沉闷地对着白照影耳朵眼儿里说话,气流又痒又烫。
他其实真是个大魔王。刚得到世子妃的认可,他就得意忘形。
萧烬安得寸进尺地挑逗:“狐狐,我想和你洞房,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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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洞房吗?”
世子妃混混沌沌地哼唧几声。
那点儿憨态,简直使白照影看起来,越发成为落入大灰狼魔爪里的小白兔。
萧烬安在世子妃脖子旁边啮出个红痕,偏咬在他领口根本盖不住的地方,略微泛红,霸道昭然若揭,用心极为险恶。
“狐狐,你等我回来,回家我们就洞房。”
白照影也不知懂还是没懂,笑了笑,呆呆点头,很慢很慢地运转语言功能:
“夫君,不要乱立flg……”
他醉酒后单纯无辜的反应,允准了这个洞房申请。
却直接让刚才还很凶的萧烬安,瞬时招架不住。
萧烬安狼狈地逃出卧房,温柔乡向来磋磨英雄胆,恐怕再多黏糊片刻,他都得赖死在这间卧房里,直到走不动路。
萧烬安独自在更衣室,多待了一炷香。
出来时,他已从头到尾换了身干净衣服。
上兵部。
才到兵部门口,这时是寅时,天还完全黑着。
萧烬安让凌晨勤勤恳恳扫地的下等太监小福拦住,小福佯装给贵人行礼,磕了个头。
磕头的地面上留了张纸片。
擦身而过时,小福若无其事,却声音轻细地道:
“这是陈妃娘娘给您的投名状,娘娘在太医院有人,她写的方子,与太医截然不同,与您共谋繁荣,愿您旗开得胜。”
……
***
午后,白府。
白兮然的清雅斋,窗户外面,竹帘半卷。
阳光能够透过竹帘之间的缝隙,照进卧房地面,形成纵横交错的明亮光斑,随风摇曳,光线闪烁,别有情调。
这种透光的方法,只占雅意,比不上虾须帘既风雅又朦胧。
可是一面上好的虾须帘,造价甚高。
白府前段时间为给白兮然挽回声名,使得他在声望楼那场论辩结束以后,没被文人们的唾沫星子给骂死。
白府艰难运作,已花费了不少银子,当然无暇顾得上这种小事。
白兮然近来,更是对外营造避世不出,艰难锤炼文章的人设。
纵使白兮然早有意向继续活动,但仍不敢放开手脚,拜访走动也都在私下,显得鬼鬼祟祟的。
白兮然临窗写字。
窗外吹进来的秋风,拂过他耳边的头发。
此时白兮然轻柔地搁笔,动作缓慢又熟练地,将滑落的一绺鬓发压回耳后。
他手指的指形,尽量自然地舒展,似将开未开的花瓣,时时刻刻有种淡雅的风情。
可惜头发并不能撩太久,动作停顿在头上,反而显得刻意,有弄巧成拙之嫌。
白兮然小心维持着形象,眸光投向居室里,立在墙边的穿衣镜。
镜中萧明彻架着腿躺在床上。
七皇子腿骨修长,仪态风流,一把墨色洒金折扇,哪怕秋天还扇个不停。气息粗重。
萧明彻并没往他这儿注意一眼。
白兮然只得作罢,收起造型,继续悬腕写字。
他笔锋在纸面圆滑地辗转,落笔匆匆,笔势透着些得意,故而笔走龙蛇。
他正写着的是件宝贝,乃是他从文坛一位密友手中得来,准备要献给七皇子的。
可白兮然要献宝,也不能直接献。
因为他并不甘心只当萧明彻的谋士。
他心里有股危机感,曾经他能拿捏萧明彻,而如今不知什么时候起,掌控感变弱了。
可具体怎么回事,他又说不上来,仅仅是猜想萧明彻没对自己言听计从。
白兮然心里像堵着块石头。
……七皇子妃的身份,他志在必得!
他一定要踩死白照影,能当隋王世子妃又算什么,就连隋王都被抓起来调查了。
白兮然给自己又鼓了口气。
他必须向上爬,无论用任何一种方法,雪耻的需求迫在眉睫。
白兮然知晓萧明彻的劣性。
此人贪图刺激,天性浪荡,他原本想纠正对方,只让他为自己所惑。
可两人毕竟火候未到。
所以白兮然不得不先将就着萧明彻,给萧明彻一些甜头。
但自己偏偏还担着个矜持之名,甜头不能给过分了,白兮然拿捏着分寸,也很折磨。
“七殿下,我倦了,写得背脊僵硬,手腕也在酸疼。”
白兮然疲惫地靠在椅背。
床那边,萧明彻的折扇合起来。
他穿上鞋,走近白兮然,将白兮然从后向前,手腕稳稳地托住。
萧明彻在白兮然的腕骨打着圈儿按揉,七皇子做惯了风月调情事,力道不轻也不重。
白兮然稍微放下点儿心。
假装正舒服地活动脖子,白兮然右边颈侧,露出大片瓷白色的皮肤,日色映照晃眼。
果然萧明彻开始作乱起来。
他就势俯身,熟练地叼住了白兮然脖颈的一块细嫩的皮肉,犬齿来回厮磨,烫得白兮然在圈椅里打了好几个激灵。
白兮然不能让明显处留下吻痕,有违他素雅的形象。
他与萧明彻交往,并非守着底线,而是就故意用最后要办的那事儿,吊着七皇子。
白兮然觉得给够了甜头,轻推开七皇子。
白兮然道了声:“正经帮我揉揉腕子,别闹。”
他把手抽了回去,向上拢起衣领,偏又拢得松垮垮的,跟没拢一样。
萧明彻按说应该抓心挠肝,以往,他还很喜欢白兮然这种调调。
但萧明彻这次并没有。
因为他刚才,竟在白兮然推拒自己时,脑袋里生生窜进个自己捏造出来的片段——
如果自己抱住的是白照影,亲吻的也是白照影,那般姿容明亮生动的白照影,萧烬安的世子妃白照影,任他予取予求……
萧明彻狠狠地喉结滚动!
望着那块自己没亲得扎实的皮肤,萧明彻神思恍惚,刹那间白兮然跟白照影,两人相似的轮廓逐渐重合。
七皇子俯身重重地吻下去。
容不得白兮然拒绝,萧明彻非要在白兮然身上留下个印子,吻痕犹如盖印似的,颜色越深越好。
白兮然眼见挣扎无用,便不再顽抗,嘴上轻声嘱咐着“别太明显”,心里却是欢喜的。
两人从脖子纠缠到唇舌,缠绵了也有半盏茶的时间。
再往下进行,萧明彻倒是无所谓,只是白兮然不可。
白兮然方才得到安全感,就强行把话题扭转回两人之间的大事业。
今日萧明彻会来府邸找自己,也正是因为朝野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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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热门事件,敬贤帝指派了萧烬安到大同作战。
老皇帝没选他的七皇子出征,也没动用,萧明彻提前在兵部结交的所有心腹。
谁都没想到,老皇帝居然把从没有远征经历的萧烬安支到了大同。
萧明彻很郁闷,拿不准老皇帝的意思,以为自己失去帝心,又害怕萧烬安真能取胜。
当初萧烬安在声望楼,局势分析得何其头头是道,一看就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萧明彻比谁都怕萧烬安再摸到兵权。
虽说和平年代,朝廷普遍重文轻武。
但萧明彻也是读过书的皇子,武将兵变之事,史书历来不绝!
就算自己将来当了皇帝,只要萧烬安手里有兵,他是真敢反的。
萧明彻如芒在背。
自从萧烬安率军出发,他就浑身热汗叠冷汗,哪哪儿都不自在,扇着风也热。
白兮然觉得时机成熟,这时,方才把自己写完的东西递上去。
“七殿下,你看。这是我一位友人,誊抄太医院给前线治疗疫病的方子。只要我等知道这东西的成分,等于拿到了先机,即使萧烬安豁出命在大同战斗,他也不能赢。”
“七殿下,他如此锋芒毕露,我们就让他死在大同。”
那张药方里,清楚地写出了几味关键药材。
萧明彻如获至宝,倏然间,眸光急闪。
他知道白兮然有人脉也有异才,时常能做出创新之举。
萧明彻将那药方来回翻转。
眼底里的恨意妒火,全部都变成了咬着牙的一声吩咐。
他对他外头候着的侍卫道:“高朔,你多派些人手,往大同附近几镇都派人!去提前连夜将这些个药材全部给爷收购走,然后不必犹豫,全都给我烧了。”
第95章 专属印记 白照影脖子上那块吻痕,嫣红……
又一个秋季的晌午。
白照影从酒醉之中睡醒, 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
这座架子床很大,只单说帐顶, 就比自己曾经睡觉的那张床宽阔两倍。
床帷并没有拉住,外头比较强烈的阳光可以透进来。
白照影动了动眼珠,眼珠子胀痛。
他撑着身体,从躺着变成坐着,在这个过程中,又觉得头很疼, 白照影捂了捂脑袋。
昨晚……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的……
搜寻记忆的结果是一片空白。
白照影无奈,只好往前追溯。
忽然在外头鹦鹉的叽喳声里,脑袋像刺进一根针,白照影神经重重一跳:“不要走, 夫君不要走!”
——萧烬安已经出征了???
心潮从平缓霎时如掀起巨浪!
白照影甚至顾不上穿鞋。
他下床出屋门,在中庭打量,眼前庭院正中心还是他熟悉的海棠树。树上小鹦鹉们瞧见自己,各自歪头欢喜地扑打翅膀。
树还在,但房不同。
记忆又在一点一滴地重新灌回脑海。
他想起零零散散的片段, 昨日萧烬安带他参观新房子, 他们只花了十几个时辰的工夫, 完成了从搬家到暖房请客。
至于为何如此仓促, 萧烬安要去大同远征。
而《宅斗之庶子欲孽》的结局,萧烬安注定死于战场。
白照影光着脚站在庭院, 怔怔的, 思绪忽然又断在了这里。
他不知道该往下再想什么。
很缓慢地, 在秋风中终于意识到一个现实,他其实什么都不必再想了。
——因为这条线上有关于萧烬安的故事,自己能够参与的剧情, 至此终止。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少爷!哎呀少爷,您怎么就这样跑出来啦……”
庭院一角突然有人声传来。
白照影迟钝地扭脸望过去,见到端着水盆的茸茸,正在放下盆子,慌忙地接近自己。
白照影凝住,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呆立不动。
茸茸小丫头则是越发吓坏了,这,世子才走了一天,冻坏了可怎么行!?
茸茸很害怕世子殿下那双看得人后背发凉的眼睛。
“我们坐回去吧,少爷八成昨晚的酒还没醒呢,”茸茸边搀扶白照影边道,“少爷不知道,昨晚下邀月台那会儿,您指着月亮非说是蛋黄,让世子给您摘下来做成蛋黄酥。”
“蛋黄酥是什么呀少爷?世子爷还真就吩咐我等仔细听您描述,乍听起来怪好吃的,只是什么叫做‘里面有层雪媚娘’?什么娘?谁的娘?”
“少爷……”
白照影让她聒得,总算有点神魂归窍,重返人间的感觉。
他坐在床头,小丫头给他擦脸梳头。
他一开口嗓音就有点哑,问道:“世子走了?”
“嗯嗯。”
——我妻子年少单纯,望诸位多加眷顾。
白照影心神狠狠地一颤。
鼻梁酸涩难言,他刚想把大魔王,当成在这个世界最最好的朋友,他的朋友走了。不会再回头。
白照影不为人知地抽了抽鼻子。
头发已经被茸茸打理成个,既显活泼又不失世子妃端庄的发型。鬓边各挑一绺长发,细细地编起来,用金银发饰束在脑后。
茸茸服侍白照影穿衣服:“府上刚换了新居,店里那边,也是首次来这儿禀事。少爷今天穿鲜亮些?”
卧房没有衣柜,白照影的衣服太多,全都被茸茸统一保管,穿哪件拿出哪件。
按照大虞朝时下审美观点,习惯以亮色锦绣彰显富贵,在衣服里织金织银,织孔雀羽毛,都是常事。
如同白照影进宫时的礼服,就是明艳度极高的正红色。
茸茸强烈推荐面相灵动活泼的少爷穿高调些。
可白照影竟选了清冷寡淡的月白色,是月光照耀之下,那种淡淡的青蓝。
茸茸只好照办,把早早准备好的华服叠好收好,继而小短腿挠地,捧着身素色襕衫回来了:“少爷请伸手。”
白照影接过来自己穿,他不用茸茸事事都伺候。
茸茸就歪着头,打量少爷穿衣服时候的侧影,一边打量,一边觉得自己狭隘了:要想俏一身孝,我们少爷穿素色更好看!
那素色的衣服,唯独不如亮色的一点就是——它撞上任何明亮的色彩,都会格外显眼。
正如茸茸现在正目不转睛,眼睛紧紧盯着某块,少爷的脖领子根本盖不住的地方。
那里,有个吻痕。
古代女子十五岁成人,普遍早熟,小丫头一直跟成美走得近,终于被成美教育明白了。
因为世子娶了世子妃,世子需要疼爱世子妃,这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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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爷表达爱意的其中一种方式。
当然还有其他方式……
茸茸想想都要脸红了!
“少爷,您要不要热水?”
“我不喝。”
那看来是处理过的。
“少爷你坐一会儿吧,我去跟厨下交代,我们今天也吃得清淡些。”
“嗯。”确实也吃不下去。
白照影靠在床柱。
***
不多时,成美带着侍女进屋,与禁足的那次相似,她们给屋里的座椅都垫了软垫。
才入住的新居,因为一件件添置东西,而显得越发聚拢人气。
白照影忽然回忆起,他刚复明时,一个小小细节。
他记得,看见屋里所有家具,都用棉布包了边。包得严严实实的。
就算不慎撞上去,也不会太痛苦,这难道是萧烬安的主……
这一定是萧烬安的主意。
他之后虽没回过世子院,但临出门前,在南屋门口望了一眼,隐约也见屋里的家具,被同样的棉布包住四角。
如果是成美的提议,她是不可能,决定将萧烬安的房间也包裹上的。
大魔王怕自己受到伤害。
白照影在那一个瞬间,心像被棉布裹住,同样也温暖又柔软,最后心底压着股憋闷的酸。
他无法对任何人分享。
提前知道战事结局,可他只要胡乱一张嘴,那便是惑乱军心,立时要被重判。
白照影以前设想的后半生,就是像现在这样,清静安逸地好好过。
眼下大魔王甚至都给自己换了房子,今后哪怕隋王被放出来,他们都不必再见。
按说应该高兴啊……
我完成了任务……
我杀青了……
“世子妃,”成美忙活完屋里的布置,遣退了其他侍女,柔和道,“殿下独自开府后,府上有更加完备的库房,东西已经从那边都搬过来了。这是唯一一把库房钥匙。”
成美把新钥匙从袖口掏出。
她换掉白照影脖子上挂的那枚旧钥匙,又把钥匙递给白照影。
成美温声道:“世子妃若是歇过来,可与属下去盘点库房,看看账目。世子妃每日店铺入账也都搬进了公中,还有陛下的赏赐,世子殿下的爵俸和年俸,都放在里面。”
——那是萧烬安留给自己的遗产。
钥匙是古铜色的,崭新崭新。
钥匙柄部有个龙头,显示皇家库房的尊崇地位。
白照影觉得这钥匙好沉。
“你提前看过了吗?”
成美道:“入库时替世子妃先盘点了一遍,账目都对。”
“那便不看了。等过段时间再说。”白照影道。
成美只觉被世子妃无比信任,这姐弟俩在效忠方面都挺轴的:“感谢世子妃……可还有一样东西,您必须得保管,属下不敢代劳。”
她又从另一个袖子,抽出叠好了的房契,还有各位家臣的籍书。
“这些是您和殿下的产业,以及部分奴才的卖身契。”
“我和弟弟虽为老王妃收养,但毕竟也不是主子行列,收着这个就僭越了。”
白照影只好麻木地接过。
那是得有两寸厚的一沓纸。
纸是油纸,不易被水浸透,上头是密密麻麻又规整的小楷字。
第一张纸写清楚了这座世子府,归属于世子夫妇。
后头那些纸,都能对应上奴才们的姓名,原籍,卖身原因等等。
引人注意的是最后那张纸。
白照影木着脑袋,垂眸用指端,在纸页边缘捻了捻。指腹干涩。
他眉梢挑起,指着一张房契上,一个完全没见过的名字,问成美说:“这是谁?”
“是世子。”
“……夫君?”
房主姓名当然不是国姓,与萧烬安姓名风格,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看不出这是同一个人。
成美也是之后世子交代才知晓的,世子给世子妃留了条后路,如果今后有任何不测,他们可以大隐于市,也可以带着钱远走高飞。
成美低头,附在世子妃耳边小声道:“若有情况,世子妃可去此处暂避。”
“……”
他其实极少能从萧烬安嘴里听到好话。
他总冷嘲热讽,怼人夹枪带棒,很不好接近,像只随时可以咬人的老虎。
他绵绵密密的好,像萌芽般潜滋暗长,很难很难被发现。
如今全都呈现在自己眼前,已经在白照影心田,开出一片迟到的鲜花来。
白照影突然控制不住,失态地哽咽。
对方是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可萧烬安的音容模样,却在他的脑海,前所未有的明显。
“狐狐。”
“爱妃?”
“我那个年少又单纯的妻子,刚嫁给我,就要分离,拜托你们照顾好他。”
白照影根本意识不到,他眼眶正在不停滚落眼泪。
他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心神恍惚,仿佛昨天醉酒时丢的魂,才刚回来,现在又要猝不及防的飞出去。
吓得成美连忙扶住白照影,白照影闭起桃花眼。
成美道:“世子妃,您怎么了?”
成美很是困惑不解。
世子临走前,换了全身的衣服,昂首挺胸,那样子尤为春风得意,似乎前线的战事,在世子看来全都处于他可以掌控的范围。
世子骄矜,却并不是个自大的人啊,为何痛苦如此。
成美还是想到歪处去。
她让世子妃扒住床柱,伸手给白照影按揉肩膀,但按说最疼的地方,应该是腰和腿。
可她没这个胆子,即使世子不在,她也没。
她暗自瞩目着白照影脖子上那块吻痕,嫣红触目惊心,是世子对所有外人的警告,也是世子给世子妃盖上的印记。
成美边给白照影按摩,边小声打问道:“世子妃,是不是您哪里深处难受?”
——我心里深处难受。
白照影:“嗯。”
成美耳边红霞瞬起,遐想那块吻痕底下的惨景,只觉惊心动魄,世子总是这么过分。
成美:“我去请府医。”
“不要。”府医治不好伤心。
然而成美知道那地方难以启齿,世子妃害臊,越发觉得猜测可信几分。
“切莫讳疾忌医。”成美连忙去了。
白照影怎么可能相信,古代的府医能疏解心理问题。
成美要去请,便去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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